[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692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8
349 鬧大就鬧大

    田偉彤一腳狠狠跺在光頭的腦袋上,瞪著兩隻通紅的眼珠子,眼圈四周稍微有點發白,應該是長期戴眼鏡留下的痕跡,此刻看起來格外的人,他一手胡亂掄著除草刀,一邊憤怒的咆哮著︰「草泥馬,欺負人是吧?老子今天跟你們拼了!」

    怒吼完,田偉彤朝著旁邊的一個小青年又猛地劈了下去,那小子反應速度挺快的,趕忙往後躲退身體,險而又險的避開了。

    然後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很有默契的撒腿就往食堂裡面跑,因為正是吃早飯的時間,當時周圍的人很多。不少同學紛紛往我們這頭聚堆,田偉彤咒罵著就要往食堂裡面攆,我趕忙摟住他說,老實蛋你別特麼衝動!真打算去監獄裡面吃牢飯啊?

    田偉彤這會兒真的是完全失去理智了,拚命的掙扎身體想要把我推開。噴著唾沫星子咆哮,臥操特媽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我不好過誰也別想舒服!

    而罪魁禍首小芸睜著兩隻大傻眼,從旁邊呆滯的望著田偉彤,估計打死她也想像不到這個平常老實到走道都怕踩死螞蟻的慫人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的暴躁。

    我使勁摟住田偉彤的腰往後拖拽,誰知道我越拽他,他反而越來勁兒,拼了命的想要往前衝,我猛地鬆開他,他藉著慣性一頭衝了出去,踉蹌的摔倒在地上。

    我指著他鼻子怒罵,傻逼玩意兒,去吧!把裡面的人通通都宰了!一個也別留活口,不然你肯定被槍斃,你他媽好像智障,為了個不喜歡你的娘們喊打喊殺有用麼?你的命是你爹媽給的,就算不想要了也是還給他們,你有什麼資格這麼禍禍自己的小命?往小了說你是個懦夫,往大了說你就是不孝!

    田偉彤傻愣愣的望著我,眼神漸漸恢復清明,嘴皮乾澀的小聲嘀咕,虎哥

    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罵,當初老子還拍著胸脯保證要保護你三年好好學習呢,你學你麻個痺,念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你爹媽養你有個籃子用?喂條狗還知道不棄主,臭傻逼!

    不等我說完,田偉彤從地上慢慢爬起來,面紅耳赤的朝著我小聲說,虎哥我錯了,我確實不應該怎麼揮霍自己的小命!

    圍觀的人群中我看到了陳圓圓,她正一臉擔憂的望著我,我長出一口氣拍了拍田偉彤的肩膀說,老子也曾經像你這麼二逼過,不過還好找準了方向。你不適合從社會上打打殺殺,好好讀書,將來讓那些看不起你的狗娘們腸子悔青,哭著喊著求你原諒,那特麼才是老爺們應該辦的正經事!

    說完話我特意瞄了一眼旁邊的小芸。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瞎說,這女孩長得也就是張大眾臉,別說放在不夜城,就算從職高裡都顯不出來她優越,明明沒有林小夢的臉,卻學了林小夢的賤,如果不是田偉彤鍾意她,我真想一巴掌把狗日的呼到澳大利亞,讓她去和袋鼠跳恰恰。

    田偉彤也是夠沒出息的,這娘們都對他那樣了,居然還舔個臉走到人家對面聲情並茂的說,小芸祝你幸福,如果不開心了,或許他欺負你,你就回來找我!

    我一胳膊摟著他的脖頸拽著往宿舍方向走,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兄弟,就算分手也分的有點尊嚴,那種娘們心是鐵做的根本捂不熱!

    路過那個光頭少年身邊的時候。我還故意踹了他一腳,田偉彤剛才根本沒砍到他,頂多也就是劃破塊皮,這孫子卻好像被踢著蛋似的,從地上「哼哼啊啊」的直叫喚,簡直就是個演技派,

    我倆走出去沒兩步就看到七八個保安拎著橡膠輥衝了過來,小芸指著我們出著一副破鑼嗓門呼喊,就是他們持刀傷人的,保安大哥快把他倆抓起來!

    這幫保安當時就把我們給圍了。我心底一陣冷笑,真是一幫拿人錢不干人事的雜碎,之前教學樓裡那麼幹仗沒見過他們動手,我們從食堂門口稍微熱鬧了一下,馬上就跟狗似的衝出來維護正義,這裡面要是沒貓膩,把我腦袋割下來。

    我抽了抽鼻子擠出個笑臉說,需要怎麼處罰和賠償,你們開口就行,我們照辦!

    田偉彤一下子擋在我前面說,人是我傷的,要抓要罰找我就行,跟我朋友沒關係!

    領頭的一個保安嘴裡叼著根菸,罵了句︰「還挺牛逼!」一幫保安掄著橡膠輥就朝田偉彤招呼起來,田偉彤是個老實人,從小到大都夠嗆打過幾次架,剛才只不過是憑著心裡一口悶氣才會表現的瘋瘋癲癲,現在清醒過來,根本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話都還說完,就被六七個保安給掄倒在地上,這幫保安是真狠,圍著田偉彤發洩似的猛招呼,我趕忙跑過去推開一個保安揪著他脖領罵,臥槽尼瑪,有事說事。你動手干JB!

    那保安推了我一把,抬起胳膊就準備往我頭上打,我一把勒住他脖子就將他給扳倒在地上,順手奪過來他手裡的橡膠輥,沒頭沒腦的往另外一個保安的後背打了兩下。

    這個時候所有保安全都把矛頭對準了我,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幹他!」五六個保安就好像瘋了似的往我跟前撲,「你們憑什麼打人啊!」陳圓圓急急忙忙的從圍觀的人群中跑了出來,指著保安罵,職高花錢是請你們保護我們安全的,不是讓你們來欺負我們!

    緊跟著又一個梳著馬尾的女孩也匆忙擠了過來。攙扶起田偉彤,指著領頭那個保安說,剛才打人的命令是你下的對吧?我倒要打電話問問教育局管不管這事兒!說話的女生正是跟我關係一直都不錯的柳,柳八成是剛從校外回來,肩膀上還背著個單肩包。

    我撥拉開陳圓圓和柳,將滿臉是血的田偉彤背起來,用力撞開領頭的那個保安冷笑指著他腦門說,今天的事情咱沒完,不管你是想講理還是私底下踫踫我都奉陪到底。

    保安可能有點傻眼了,摸了摸自己鼻孔底下的大痦子。盯盯的望著我離去,我當他的面撥通了蝦哥的電話,蝦哥今天挺給力的,早早就醒了,迷迷糊糊問我,怎麼了兄弟?

    我說,哥!你帶幾個人到學校一趟,我讓保安給打了!

    蝦哥立馬清醒過來,急忙衝我說,等我十分鐘啊兄弟。我馬上就到!

    田偉彤趴在我肩膀上說,虎哥我真沒事,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柳和陳圓圓從後面拖著田偉彤,柳聲音很小的說,班長你別吭聲,今天不管怎麼處理咱們都有理。

    我沒好氣的罵了句,閉嘴,今天的事情老子必須給你個公道。

    從校門口等了十幾分鐘,蝦哥就開輛豐田的越野車來了,我讓他先安排人把田偉彤送進醫院,蝦哥招呼了一個小弟開車送田偉彤去醫院,臨走的時候還特意交代他小弟,花點錢讓醫生出個傷勢鑑定,只要是輕傷,就構成判刑。

    然後蝦哥又問我想怎麼處理?

    我想了想說︰「找七八輛工具車把校門口給我堵了!」

    蝦哥猶豫了下說,這不好吧?萬一校方報警

    柳從旁邊掐著小腰說,報警咱也有理,放心吧這事兒職高的領導不敢鬧大了。

    我舔了舔嘴唇看向食堂門口的方向,剛才我們幹仗和被打得時候程志遠一直都站在那裡觀望,我這麼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確實想幫田偉彤要個公道,第二就是想看看最後事情鬧大了,學校會不會讓程志遠出面跟我談,只要他肯出面說明兩者的關係肯定不簡單,我剛好也可以藉著這次事情打開自己的知名度。

    蝦哥沉思了幾秒鐘後點點頭開始打電話,沒多一會兒七八輛工具車就橫七豎八的將校門口給堵的嚴嚴實實,我盤腿坐在地上很囂張的點燃一根菸,今天的事情我想的清清楚楚,能妥善處理就處理,處理不了就給王興他們打電話,把所有兄弟拉過來,跟程志遠幹一架,然後我風風光光的走人,反正職高如果真是他們藏藥的倉庫,我肯定是搶不贏八號公館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8
350 唇槍舌戰

    蝦哥帶了六七輛出租車把校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我盤腿坐在大門口悠哉悠哉的抽菸,陳圓圓呆在我旁邊,怎麼攆都攆不走。

    我讓蝦哥叫司機們把車全鎖了,該忙啥忙啥去,然後靜等校方的人出來處理事情,話說職高的領導們確實也真能沉住氣,早上六七點發生的事情,一直拖到中午十一點多鐘才有個管後勤的主任帶著我們班主任過來找我談話。

    倆狗逼是真不會談判,明明自己不佔理居然對我還連威脅帶恐嚇,意思是我如果不馬上讓車開走,就把我和田偉彤都開除了,而且還要報警抓我們,告我影響校園秩序,我直接沒甩他們,冷笑著說︰「愛怎麼滴怎麼滴,這事兒不處理。」

    之後倆傻狗就熄火了,夾著尾巴跑回辦公樓,估摸是找學校的領導們商量應該怎麼應對。

    我也不著急,索性等著他們慢慢研究計畫,中午十二點左右學校放學了,基本上全校的學生都知道我帶著幾輛車把校門口給堵了,很多人饒有興趣的端著飯盆子邊吃飯邊蹲在不遠處看我。

    我感覺自己跟動物園供人參觀的小猩猩似的尷尬,對學校的恨意不由又加深了幾分,心說這次我要不把他們訛的尿尿就泛黃,就把趙字摳下來。

    陳圓圓怕我餓著了,忙前跑後的幫我又是打飯又是買飲料,我雖然嘴上啥也不沒說,不過心裡真心挺感動的。

    差不多捱到快一點多的時候,學校裡幾個打扮的人模狗樣的領導總算按耐不住了,挺著啤酒肚牛逼哄哄的圍住我問我打算怎麼處理?我冷笑著說,我們是受害者,怎麼辦你們說了算。

    後來學校的一把手,一個姓周的校長說,讓保安公開給你們道歉,完事賠償田偉彤的住院費用和一些損失之類。

    我不屑的擺擺手說,拉J倒,啥時候把態度端正了再來跟我談,我耐心有限,等到你們下午五點半,如果還是拿不出個合適的方案,就給教育局和警局打電話,咱們到時候經公處理。

    幾個校領導苦口婆心的又從旁邊勸說了我半天,我乾脆誰也不搭理,叼著香菸仰頭看向遠方,只當是旁邊一群蒼蠅哼哼,看實在說服不了我,他們從旁邊又站了一會兒就灰頭土臉的滾回了辦公樓。

    幾分鐘後,程志遠總算出現了,他是一個人來的,笑眯眯的蹲到我跟前,遞給我一支菸,並沒有直入主題,而是很隨意的跟我閒扯了一會兒,陳圓圓從旁邊警惕的望著他,因為上次陳志遠揍我的時候她也在當場,估計她害怕程志遠又會對我不利。

    扯了幾句後,程志遠面色正經的說,兄弟你肯定也知道我來的目的是什麼,我真不想趟這灘渾水,可是學校領導平常對我很照顧,不如我個面子,這事兒咱們讓學校賠點錢算了,需要賠多少你說個理想價,我去幫忙溝通,你看怎麼樣?

    我搖搖頭微笑著說,不怎麼樣,如果是我挨揍了,遠哥您一句話的事兒,一毛錢我都不要,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可關鍵挨打的是我朋友,上學第一天的時候我就答應過他,會保護他三年,這不是讓我自己打臉麼?

    程志遠面色一冷,眯縫眼楮說,那兄弟的意思是不給我面子咯?

    我說,遠哥的面子必須給,但是我們今天當著那麼多人面被打了,總不能就這麼悄悄的散場?不然以後誰都拿我們當軟柿子捏,我們未來的幾年還怎麼從職高繼續呆下去?

    程志遠沉思了一會兒說,這樣,待會我幫你問問學校能不能就這件事情咱們全校開個大會,讓動手的保安當著全體師生的面給你們道歉,我這個學生會主席替他們做擔保,這樣面子裡子都有了,還不破壞咱們哥們之間的感情。

    我揚起嘴角笑了,朝著程志遠說,敢情遠哥原來還是學生會主席啊?既然您都親自開口了,小弟再逼逼就是不給您面子,讓保安當眾道歉,再賠償十萬塊錢的醫藥費,這事兒一筆勾銷,不然就經公處理,是非對錯讓警察幫著評定!

    程志遠皺著眉頭說,十萬是不是有點多了?

    我一語雙關的笑著說,如果警察介入的話,十萬還多不?職高可是市裡的名校,光是門口那塊牌匾應該也值幾十萬?遠哥放心,這事兒肯定不能讓您白忙,除去我哥們的醫藥費,我拿一半出來孝敬您。

    程志遠想了想後,拍拍我肩膀說,那我先去給學校商量,具體結果不敢給你保證,但是我肯定會儘量爭取,你是大強子的兄弟,也是我小弟,吃虧的事情指定不會讓你們幹。

    我舔了舔嘴唇笑著說,我是大強的兄弟!但是並沒有附和他後面那句「也是他小弟」的話,程志遠笑了笑,拔腿往教學樓走去,二十多分鐘後,程志遠和當初介紹我還上學的那個副校長走了過來,程志遠微笑著說,學校最近經費緊張,最多只能拿出來八萬,另外公開形式的道歉也不太可能,畢竟影響學校名譽,但是委派我當代表,請你們哥倆吃頓飯,道個歉,兄弟我真是盡力了。

    我心目中的理想賠償其實是「五萬」,而且開不開大會的都無所謂,我的目的只是要讓程志遠跟我服個軟,抬高自己的地位,既然一切都按照預計的走,我也沒用繼續難為他,屁顛屁顛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衝著他說,遠哥費心了。

    程志遠擺擺手說,無所謂!我這個人最重感情了,自己兄弟不吃虧比啥都強,那兄弟能不能先讓車都撤了,畢竟總從學校門口堵著也不好看。

    我點點頭說,當然沒問題了!

    就給蝦哥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候堵在校門口的工具車慢慢散去,程志遠摟住我肩膀拉到旁邊小聲說,兄弟原來是跟蝦哥的,我家老爺子跟蝦哥關係也不錯,咱們說起來都不是外人。

    我一臉狂喜的朝著程志遠各種抱拳作揖說,以後還得麻煩遠哥多照顧,不知道醫藥費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手?

    蝦哥曾經親口說過,他和八號公館的老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說明兩人肯定就不認識,程志遠說這話說明他應該是暗中調查過蝦哥,這樣一來他對我應該更加不會懷疑,這也是我當時喊蝦哥,沒讓王興他們過來的根本原因。

    我之所以刻意提到醫藥費和表現出來一股貪婪的樣子,其實也是為了給他一個假象,讓他以為我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嘍�  獯蔚氖慮榫褪潛甲哦鍇 吹摹br />
    程志遠拍拍我肩膀,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笑著說︰「下個禮拜,畢竟學校籌集這麼大一筆款子也需要時間,互相理解下,等你朋友出院了,我請客,咱們兄弟好好的聊聊,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對我藏著掖著了。」

    我忙不迭的點點頭,儘可能裝出一副小人的嘴臉。

    這樣事情基本已經處理完善,我說要去看看田偉彤就離開了學校,陳圓圓跟屁蟲似的陪在我身後,坐進出租車以後,我臉上的笑容慢慢冷下臉,餘光瞟了一眼站在校門口的程志遠。

    程志遠不知道在跟什麼人打電話,我看他的時候,他還一臉笑意的朝我擺手。

    我小聲嘀咕,看來這孫子跟學校的關係真心不一般,這種事情居然都能出面解決。

    陳圓圓從旁邊輕聲說,成虎!之前那個藍毛找過我,問過我很多關於你的事情。

    我皺著眉頭問她,你怎麼說的?

    陳圓圓說,我就說你沒爹沒媽,一直都在縣城念初中,最近才來的市裡。

    我衝著陳圓圓微笑說,總算你的腦子和胸成正比了一回,話說你今天一直陪在我身邊難道不害怕被開除麼?

    陳圓圓搖搖頭說,我不怕,我來職高就是為了你,如果開除可以讓你對我的態度好一點,我覺得無所謂。

    我愣了一下,衝她撇撇嘴罵了句,傻 子。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猛地聽到一陣摩托車的喧囂,緊跟著我旁邊的車窗玻璃就被人「啪」的一棍子砸了上去,外面突然出現四五輛摩托車,每輛車上坐兩個人,手裡都拎著鐵管正「  」的怒砸出租車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8
351 你騙我!

    出租車的兩邊很突兀的出現了四五輛摩托車,而且摩托車上的人手裡都拎著鐵管「  」的狠砸車窗玻璃和車身,把陳圓圓嚇得失聲尖叫,驚恐的扎進我懷裡,我趕忙一手摟住她,替她遮擋飛濺的玻璃碎片,一面朝著開出租車的司機吼叫,快他媽開車!

    出租車司機有點傻眼,愣了幾秒鐘後,罵了句「操!」開始猛踩油門。

    我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程志遠派人暗算我。憤怒的罵了句,程志遠臥槽你姥姥!開出租的師傅駕駛技術一般都不錯,而且也熟悉路況,五分鐘不到就把幾輛摩托車給遠遠甩開了。

    開進市區以後,出租車的速度漸漸放慢,我拍了拍陳圓圓的後背安慰說,沒事了!

    陳圓圓一手捂著臉,帶著哭腔朝我小聲說,成虎我覺得臉好疼。

    我先是看了一眼她的手,全都是血漬,接著趕忙往她的臉上瞅,當時真給嚇懵了,陳圓圓的左臉上被劃開條一指多長的深口子,而且有點翻皮了,猩紅的血跡往外止不住的流淌,她伸手摸了一把臉望向我問,我的臉是不是破了?為什麼我感覺好疼啊!

    我深呼吸一口擠出個笑臉,伸手撫摸她的頭髮說︰「沒事的,只是被劃了一條小傷口,咱們去醫院處理一下就好了。」

    然後我儘可能裝出一副平穩的口氣的朝著出租車司機說,去最近的醫院。

    出租車司機仰著臉問我,兄弟,那我的出租車怎麼辦?我可是因為你們才受損的啊!

    我隔著防護欄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憤怒的嘶吼,趕快給我往最近的醫院開,再廢話我他媽弄死你!

    出租車司機連連點頭。迅速打轉方向盤「轟」的一聲就躥了出去。

    陳圓圓倚靠在我的肩頭勸阻我,成虎你別那麼暴躁,我現在感覺不是太疼了,就是血流的還有點厲害,是不是我鼻子出血了?

    跟我說話的時候陳圓圓的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是故意忍著,不想叫我擔心。

    我趕忙把身上的T恤脫下來,揉成一團捂在她臉上輕聲安慰說,別擔心,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到時候醫生幫你止止血就會沒事的。

    陳圓圓臉色蒼白,輕聲問我,成虎你別騙我,我臉上的口子到底有多大?會不會留疤?會不會變得很難看?

    我搖搖頭說,怎麼會呢,只是一條小口子而已,還沒有頭髮絲細呢!別亂想,你一直都跟過去一樣的好看。

    陳圓圓嬌羞的靠住我肩膀說,你很久都沒有誇過我了,這兩年看見我。都好像瞧見仇人一樣,我挺懷念那時候你為了救我,腿受傷,我每天幫你補課的日子,如果時光能重來。我肯定選擇站在你旁邊,不管誰的話都不信。

    我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先別說話了,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聊天。

    她的秀髮被汗水給打濕了,再混合上血跡顯得有些打結,陳圓圓搖搖頭說︰「我不要,每次你都不給我說完話的機會,我知道你心裡一定還是很討厭我,只不過覺得我今天流血了,才會耐著性子聽我說。」

    我搖搖頭說,怎麼會呢!你別亂想,等到了醫院,醫生幫你止住傷口,我坐下來耐心的聽你講一下午,真的!我保證!

    陳圓圓望著我問,那你這次是真的從心裡原諒我了麼?

    我重重的點了點腦袋說,當然是真的,要是覺得不舒服你就睡一會兒吧,咱們很快就會到醫院的。

    陳圓圓伸出一根小拇指說,那咱拉鉤。

    我有點心酸的伸出小拇指跟他勾在一起。喃聲唸著我倆小時候最經常哼的童謠︰「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完鉤後,陳圓圓心滿意足的靠在我的胸口,我盯著她臉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心裡完全說不出來什麼滋味,陳圓圓從小最引以為傲的事情就是自己長得漂亮,這也是我當初喜歡她的根本原因,可是現在她臉上被劃這麼大一條傷口,我不敢保證會不會留疤,更不敢保證她知道以後會不會崩潰。說實話我內心真的糾結在了一起。

    出租車很快開到了醫院,我一腳踹開車門,環抱住陳圓圓就往大廳裡面跑,眼瞅著她被送進急診室裡,我腦門上的冷汗都沒有停止過,幾分鐘後一個醫生走出來跟我說,需要縫合,可能會留疤,問我需不需要告知患者?

    我猶豫了,這種事情真沒辦法替她做決定,我深呼吸一口問醫生,怎麼樣能做到不留疤?

    醫生搖搖頭說,不太可能,畢竟傷口太深了,如果她皮膚好,再加上後期的保養得當可能會恢復過來。

    我說,那如果不縫針呢?

    醫生苦笑著說,那樣疤痕會更厲害,而且還有可能感染。

    就在這個時候,我猛地聽到急診室裡陳圓圓撕心裂肺的哭嚎聲。趕忙跑了進去,陳圓圓坐在擔架床上,瘋狂的將旁邊準備手術的一些器材全都給打翻了,滿臉都是淚水的哭喊,我不要臉上留疤,我不要變成醜八怪,我不要!

    醫生趕忙問旁邊的護士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護士弱弱的說,剛才病人問我臉上的情況嚴重嗎,我實話告訴了她!

    陳圓圓淚流滿臉的望著我說。成虎,我不要變成醜八怪!我不想臉上留疤,你帶我走吧,帶我換一家醫院,求求你了!

    醫生看向我說。傷者臉上的傷口本來就大,現在不適宜情緒波動太大,這樣會把他的傷口越掙越大的,而且不要耽擱的時間太久,你抓緊時間安撫她一下吧。

    我咬著嘴唇走到陳圓圓的身邊。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說,你乖,剛才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後期保養的好是可以癒合的,你放心。不管花多少錢,我一定不會讓你毀容的。

    陳圓圓「嗷」的一嗓子就哭了,一邊哭一邊使勁的撓我抓我,咒罵︰「你不是告訴我只有頭髮絲大的傷口麼,你騙我,你們都他媽騙我!」我沒有動,任由她發洩。

    幾分鐘後陳圓圓虛弱的抱住我放聲大哭說,我害怕!我不想變成醜八怪,我真的好害怕!我今年才十七歲,不想被人指著後背罵一輩子的怪物。

    我拍拍她的後背說。不會的!現在醫療技術這麼發達,醫生一定可以幫你恢復原貌的,你相信我!而且你剛才不是也聽醫生說了嘛,不能耽擱的時間太久了,越早縫合越早恢復。

    陳圓圓抽抽搭搭的哭了半天,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說,成虎我真的害怕。

    我朝她擠出個笑容說,別害怕,我一直都在!

    陳圓圓猶豫了很久後,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那你別走。

    護士趁機趕忙過來幫陳圓圓打了麻醉,幾分鐘後我看她慢慢的閉上眼楮,才悄悄走出急診室,我蹲在外面心情複雜的抹了一把臉,頭一次像現在這樣六神無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臉對於女孩子來說可能比命還要重要,假如陳圓圓真的被毀容了,可能會影響她這一輩子,到時候我應該怎麼辦?就在這個時候我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看了眼號碼是個陌生號,我疑惑的接了起來。

    對方是個女聲,聲音還挺急促的,直接開口說,三哥,我是趙靜,今天大老闆和林小夢從學校門口埋伏了一群人,報復你昨晚上砸了「極度酒吧」的事情,你進進出出的時候小心點!這件事情我真的沒參與。

    我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衝著她問,那幫人是不是騎摩托車?

    趙靜遲疑了一下說,是。

    我「嗯」了一聲繼續問她,林小夢現在人在哪?

    趙靜說,好像不在崇州市,陪著一個大領導出去旅遊了

    不等她說完,我掛掉了電話,撥通王興的號碼,王興那頭好像還在上課,聲音壓的特別低的問我,怎麼了?

    我說,讓蔡鷹今天無論如何把大老闆給我找出來,不管花多少錢,今天晚上我要抓到他!

    從急診室的門口等了差不多一個多鐘頭後,醫生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

    我趕忙問他,她的傷口怎麼樣?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8
352 艱難的選擇

    醫生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說,縫合手術還算成功,如果後期保養得當的話問題不太大,

    我這才松了口氣,又問他陳圓圓大概多久可以恢復,

    醫生想了想說,不太好確定,畢竟人和人的皮膚特質不同,有的人三五個月或許就可以,有的人可能需要一兩年,

    說話的功夫,兩個護士推著陳圓圓從裡面出來,陳圓圓的麻醉效果還沒過去,仍舊微閉雙眼昏迷,她的皮膚泛白,側臉上貼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紗布,眼睫毛上還隱隱沾染著幾顆亮晶晶的淚滴,分外的惹人憐惜,

    幫著護士把陳圓圓一塊送進病房,我長嘆短息的從病房外面的走廊上蹲了一會兒,陳圓圓短時間裡肯定是不能再去學校了,這事兒好解決,只要拿著住院單就能請下來假,難的是怎麼從醫院裡伺候她,

    如果她是個男的還無所謂,我辛苦一點就能辦,可問題是她是個女孩,而且我倆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清不楚的,這要是讓甦菲知道,不跟我急眼才怪,

    這個時候一個護士正好走過來催我去交住院費,我尋思兜裡的錢反正也不夠,乾脆給王興打了個電話,讓他送點錢過來,順便跟我商量商量應該怎麼辦,

    因為覺得愧疚,我特意讓醫院給陳圓圓安排了個單獨病房,隔著門上的小窗口往裡看,我心裡格外的不舒服,

    雖然說這丫頭以前確實很刁蠻,既不講理而且還總欺負我,可是後來的的確確改了很多,對我也是各種死纏爛打,不僅放下身段一次次給我賠禮道歉,而且還專門從一中跑到職高來找我,我想如果沒有甦菲,或許我真有可能嘗試接受她,

    想著想著,我猛的就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咒罵自己,魔怔了吧,這種時候怎麼能胡思亂想,沒有甦菲,哪有今天的趙成虎,沒有甦菲,我仍舊還是那個冒著?涕泡,任由何磊和刀疤欺負的軟腳蝦,甦菲才是我媳婦,

    我倚靠在走廊的牆壁處點燃一根菸,涼涼的牆磚能讓我不再那麼焦躁,清醒了很多,我腦子也開始快速轉動起來,趙靜打電話說是,這次的事情是林小夢和大老闆佈置的,想著想著我猛然間就驚出了一頭的冷汗,

    哪怕是之前解決趙靜這件事的時候,我都沒有注意到一個重要細節,林小夢和大老闆都知道我來職高了,如果他們和程志遠有接觸的話,程志遠自然很輕鬆就能知道我的來歷,又或者說,程志遠是真的不知道我的來歷,還是一直都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越想我越心驚,越發覺得程志遠跟我的幾次踫面好像都是帶著深意的,而且還有一絲戲謔,難道一切都只是我自欺欺人的假象,

    我正胡亂揣測的時候,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把我給嚇了一哆嗦,看了眼手機是雷少強打來的,我心裡的不安更加劇烈,深呼吸一口後按下了接聽鍵,

    「你沒事吧,人現在在哪,」雷少強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過來,

    我問他,我沒事兒,陳圓圓傷著了,你旁邊有別人麼,

    雷少強說,你沒事就好,先別管我旁邊有沒有人,我這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跟你分享,你想先聽哪個,

    我說,先聽壞消息吧,

    雷少強嘿嘿笑了笑說,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典型的悲觀主義者,壞消息是程志遠知道你是不夜城的人了,而且他還和大老闆有過接觸,

    我嚥了口吐沫平靜的說,接著說好消息吧,

    雷少強「臥槽,」了一聲,吧唧嘴巴說,你是被嚇傻了還是已經提前知道了,怎麼波瀾不驚的,

    我苦笑說,你覺得程志遠能嚇到我不,不是我波瀾不驚是你的語氣太輕鬆,你都能表現的這麼順暢,說明肯定是有應對的辦法吧,

    雷少強臭屁的說,不愧是我三哥,好消息是程志遠沒䊢z罄習澹 盟腦 八擔 恍幾魴 乒穸曰埃 夢椅飾誓閿惺奔涿揮校

    程志遠想和我見面,是有陰謀還是別的想法,我眉頭緊皺沉思了幾分鐘後說,你怎麼想,

    雷少強幹笑著說,我的意思是你應該跟他見上一面,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嘛,而且,,,

    我疑惑的問他,而且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跟著電話那頭傳來程志遠的聲音,程志遠笑呵呵的說,而且我的刀頂在他肚子上,三哥我想和你談談,不知道你有時間沒有,

    我趕忙嘶吼,程志遠你別踫我兄弟,有啥事衝我來,

    程志遠語氣還算客氣的說,我沒打算難為他,不然就不會多此一舉給你打電話,你說對吧,

    我問他,你想幹什麼,

    程志遠仍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腔調說,幫你報仇,然後聯手掙錢,不知道三哥嫌錢燙手不,

    我不耐煩的說,少扯犢子,直奔主題,

    程志遠說,先見一面吧,你找我,還是我找你,

    我看了眼昏睡的陳圓圓,指定不能讓他過來,不然我又肯定得多一條羈絆,可是把陳圓圓一個人丟進醫院裡,我又覺得不放心,正思索應該怎麼辦的時候,那頭傳來雷少強的聲音,大哥別打臉,哎我操,別打臉,

    我低吼一聲說,別踫我兄弟,你在哪,我去找你,

    程志遠「嘿嘿」一笑說,老教學樓背後的倉庫,我等你半個小時,晚一分鐘我就剁你兄弟一根手指頭,

    我猶豫了一下說,我馬上過去,

    程志遠又說,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沒想和你群干,所以別帶任何人來,不然我會不開心,

    我冷聲說,知道了,就掛掉了電話,

    剛掛完電話,陳圓圓就醒了,茫然的爬起來左右張望,我推門走了進去,看到我後陳圓圓「嗚嗚」又哭了起來,

    我趕忙安慰她說,別哭,醫生說你現在情緒不能太激動,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

    陳圓圓兩隻眼楮紅通通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強忍著沒掉下來,伸手輕輕撫摸臉上的紗布問我,成虎,我現在是不是特別丑,

    我搖搖頭說,一點都不醜,還是和過去一樣的漂亮可愛,

    陳圓圓吸了吸?子說,可是我害怕,害怕自己會變成怪物,到時候所有人都嘲笑我,

    我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說,不會的,只是一條小傷口而已,

    陳圓圓可憐巴巴的望著我問,那你會嫌棄我麼,

    我遲疑了一下,擠出抹笑臉說,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辦點事情,

    陳圓圓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說,你別走,我害怕,

    看她弱弱可憐的模樣,我內心不由一軟,溫柔的說,我現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辦,剛才已經讓王興和魚陽過來了,我辦完事很快也會回來,可以麼,

    陳圓圓失落的說,難道我現在這副丑八怪的模樣都不能讓你把重要的事情暫時先放放麼,

    她的話讓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平心而論如果不是被我拖累,陳圓圓不可能受傷,更不可能會傷到最在乎的臉,剛剛做完手術,讓我留下來陪她一會兒確實也不過分,可是雷少強這會兒在程志遠的手裡,以程志遠喜怒無常的性格,我擔心他真敢傷害雷少強,

    我舉步艱難的猶豫了幾分鐘後,輕輕的把陳圓圓的手推開,朝著她內疚的說,圓圓對不起,我現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答應你,解決完馬上就回來陪你,

    陳圓圓一雙美目瞬間睜大,兩顆淚水順著面頰滑落,朝著我擠出來一個很生硬的笑容,微微點點頭說,你走吧,我想我這次真的弄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我以為我會暖熱你,結果我錯了,不管我做什麼,不管我怎麼做,終究抵不過我的名字不叫甦菲,成虎謝謝你,謝謝你教會我什麼叫絕望,

    我長出一口氣說,對不起,

    說完我掉頭就往門外走,陳圓圓從我背後輕聲說,什麼叫喜歡一個人,那就是見到對方之前,不知情為何物,錯過之後,更不知情為何物,我想我現在懂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8
353 世間文字八萬個

    關上病房門的那一刻我看到陳圓圓的淚水奪眶而出,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哭,甚至於我對她的哭泣都快感到麻木了,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她是真的哭了,而且是特別的傷心那種,

    我咬著嘴唇猶豫了幾秒鐘,最終兄弟情義還是戰勝了一切,或許我本心裡還是沒辦法原諒陳圓圓吧,我為自己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藉口,嘆了口氣說,拔腿就往樓下走,

    我心煩意亂的耷拉著腦袋,也沒注意看腳下,冷不丁被一雙伸在走廊裡的腿給差點絆倒,我忍不住破口大罵了句,操,

    絆倒我的是個兩手抱在胸前,低垂著腦袋正打瞌睡的青年,青年頭上罩著頂鴨舌帽,一身淺白色的牛仔裝,罵了他一句後,我繼續往前走,冷不丁那人懶洋洋的出聲了︰「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趕忙回過來腦袋,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楮望向他,當時就結巴,倫,,倫哥,

    青年嘴角微微向上一揚,一把摘掉腦袋上的鴨舌帽朝著我伸出個中指壞笑,傻籃子想哥沒,

    我心底一陣激動,趕忙一把摟住了他,使勁拍打他的後背,有點語無倫次的說︰「哥,你不是應該在監獄麼,不對,難道你越獄了,臥槽,你咋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先跟我走,」

    倫哥一巴掌輕甩在我後腦勺,笑罵說,你當監獄是特麼澡堂子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尼瑪越獄,借給哥倆腦袋,哥也沒那本事啊,是文哥把我整出來的,

    我這才松了口氣問他,你怎麼會好好的出現在醫院呢,

    倫哥撇撇嘴說,老子說來割包皮的你信不,還尼瑪為啥好好的出現在醫院,大哥今天重獲自由以後就直接跑到職高去找你了,結果你丫正牛逼帶閃電的堵校門口,後來又一路跟到你醫院,

    我抽了抽鼻子沒吱聲,

    倫哥遞給我根菸,撇撇嘴巴說,最近是不是有點飄了,感覺自己這個三號街的大掌櫃了不得啦,崇州市都快容不下去你了,各種耀武揚威,各種四面樹敵,

    我說,沒有啊,

    倫哥戳了我腦門一下說,文哥讓我告訴你,從職高搞程志遠算啥本事,你應該直接帶著這幫兄弟扛著雷管去炸八號公館,

    我「啊,」了一聲,疑惑的看向倫哥,

    倫哥恨鐵不成鋼的罵,你知道自己現在是個啥狀態不,待會自己照照鏡子瞅瞅去,黑眼圈、白鼻頭,我再給你整身袈裟,你都能皈依我佛了,帶著孫猴兒去取經了,混了個大掌櫃看把你現在得瑟的,你還能分得清東南西北不,

    我有點不服氣的 嘴,一中的實力已經飽和了,我想要再繼續拓展難道有問題麼,憑藉咱們現在的一兩百號人,別說跟上帝拼了,就是跟劉胖子恐怕也整不過吧,

    倫哥點點頭說,你說的確實沒問題,我只問你一句話,咱們和八號公館有深仇大恨麼,

    我說,沒有,

    倫哥接著說,先不說你能不能干的過程志遠,就算你真拿下來職高,你能玩得過八號公館不,八號公館既然不怵不夜城,難道真沒點自己的底子,你讓人欺負了,你爹還知道出來保護你呢,別說一個流氓頭子,你想想因為爭奪個破職高,招惹上八號公館,到底是聰明還是傻,

    我愣住了,一直以來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瘋狂的拓展實力和儘量不引起八號公館的注意,可卻從來沒想過,紙永遠不可能包住火,真跟程志遠撕破臉皮那一天,八號公館怎麼可能輕易饒了我,

    我嚥了口唾沫說,那現在咋整,已經跟人槓上了,

    倫哥沒好氣的撇撇嘴說,給文哥聊聊,他等著你呢,

    我有點心虛的撥下了文錦的號碼,電話剛一接通,文錦皮笑肉不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最近還好嗎咱們的大掌櫃,聽說你現在混的風調雨順,眼瞅都要把職高給奪下來了,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下一步是不是準備整合八號公館,然後劍指不夜城呢,

    聽完文錦的冷嘲熱諷,我尷尬的咳嗽兩聲說,老師,我真心向你求學,

    文錦不屑的冷笑兩聲說,這次求學比較貴,會用掉兩次機會,你用還是不用,

    面對文錦的趁火打劫,我一點辦法沒有,真如同倫哥跟我分析的那樣,或許今天晚上三號街就撐不過去了,我猶豫了一下說,用,

    文錦樂呵呵的說,目前程志遠不知道你偷襲過他,就算知道也無所謂,老狼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而且你能為他創造更高的價值,那點小仇恨可以忽略不計,不夜城這邊上帝對你將信將疑,你也可以趁機給上帝表表忠心,人一定不要太聰明,聰明了會被人惦記,我給你的建議是左右逢源,

    我趕忙問,怎麼個左右逢源法,

    文錦說,那就是你的事兒了,我免費提醒你一下,八號公館只有不到半條三號街那麼大,憑什麼可以跟不夜城媲美對抗,肯定是有自己的非常手段,不一定要當朋友,但是在沒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儘可能別當敵人,

    不等我再說什麼,文錦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倫哥摟住我肩膀說,其實我知道這事也不怪你,如果讓我在十七歲的時候就混上三號街的大掌櫃,我指定比你還飄,要是沒倆蛋吊著估計都能躥上天,走吧,我陪你去跟程志遠見一面,

    我說,那孫子讓我一個人去,

    倫哥撇撇嘴說,好歹咱也是三號街上的扛把子,出來進去的能不帶個司機嘛,而且哥不放心,

    倫哥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腰,我看到那裡鼓囊囊的,隱約是個手槍的形狀,我說,哥你這剛出來,別因為我再犯事了,

    倫哥滿臉不在乎的打了個哈欠,拽住我就往樓下走,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我看到門前停了一輛純白色的奧迪車,倫哥心疼的撫摸著奧迪車前臉說︰「這可是我費白天勁兒跟文哥借的,希望那個損犢子千萬別動手,不然文哥肯定扒了我的皮,」

    坐進車裡,倫哥風馳電掣的載著我就往職高躥,走到門口的時候,王興給我打來電話說,陳圓圓根本沒在病房,

    我遲疑了一會兒說,就從附近找找吧,找不到就算了,

    倫哥斜嘴咬著菸頭看了我一眼說,把心先收起來,待會看看程志遠跟你談什麼,你感覺能答應的就點頭同意,感覺沒法答應的就搖頭,放心吧,今天哥肯定帶著你全身而退,

    我說,哥你待會自己小心點,

    倫哥爽朗的哈哈大笑說,哥連死都不怕,你覺得這世界上還有啥能嚇到我的不,

    完事後,倫哥囂張的按了兩下車喇叭,門口的保安走過來探頭,我把車窗玻璃放下來,朝著他說︰「校長讓我過來拿醫藥費的,」

    保安啥話沒敢說,趕忙將大門給打開了,然後我倆徑直躥向了老教學樓背後的倉庫院裡,遠遠的我就看見雷少強正被倆人給按著,不過這貨臉上和身上沒有任何受傷的地方,我這才放下心來,

    程志遠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破板凳上面,看到我們進來,還像老朋友似的招招手,院子裡大概能有三十多個少年,基本上都是穿著黑色的緊身背心,胳膊上赫然紋了一隻虎頭,

    我快速從車裡下來,倫哥保鏢似的站在我旁邊,程志遠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我面帶笑容的伸出手說,三哥你好,看來咱們得重新認識一下,

    我想了想也假惺惺的跟他握到一起,微笑著說︰「遠哥之前是我不對,,我實話實說我就想混個職高的畢業證,沒有別的心思,」

    程志遠擺擺手豪爽的說,不存在,小問題,然後他拍拍手,兩個小弟拎著兩瓶啤酒走了過來,程志遠遞給我一瓶笑著說,天熱咱先來一瓶,再說正經事,

    我接過酒瓶,跟他踫了一下,仰頭「咕咚咕咚」幹了兩大口,程志遠沒有喝酒,只是盯盯的看著我,猛然間他咧嘴一笑,抬起胳膊就把酒瓶砸在了我腦袋上,

    酒瓶破碎,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倫哥一把推開程志遠就要伸手摸槍,我拽住倫哥的褲腿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朝著程志遠微笑說,涼快,

    程志遠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幻,仍舊樂呵呵的說,你差點廢掉我一條腿,我還你一瓶子扯平了,這事公平吧,

    我點點頭說,公平,

    程志遠翹起大拇指說,講究,那我開始說正事兒,你聽聽能不能合作,

    我撥拉了兩下腦袋上的玻璃渣點點頭,

    程志遠說,我可以幫你坐穩三號街,拿下二號街和四號街,

    我笑著問他,條件是什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8
354 合作

    程志遠撫摸著下巴頦沉思了一兩分鐘,朝著我陰沉的笑了,問出個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你的野心是什麼,

    我笑了笑說,野心是隨著實力的增長而變化的,以前我覺得只要不被欺負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到後來我想要掙錢,掙很多很多的錢,可是現在我想要地盤,興許以後還會再變化吧,

    程志遠哈哈笑了笑說,我給你個掙錢的機會,每個月提供一批藥給你,你可以在自己場子賣,也可以去別的街上賣,我先給你貨,你完事後再給我算錢,如何,

    我直接搖搖腦袋說,玩命的事情我不干,我可以玩自己的小命,但不能禍禍我兄弟們的命,這事兒我不干,

    程志遠皺著眉頭說,怎麼會玩命呢,就是很正常的進貨出貨,別跟我說你的三號街沒有人做這行,你不干別人也會幹,難道你嫌錢燙手,

    我笑著說,既然事情像你說的那麼輕鬆,你為啥不直接干,繞過我這道程序掙得不是更多,遠哥既然有心合作,咱們就開誠布公的談,如果只是想聊天,那咱就閒扯會兒得了,

    程志遠嘿嘿笑了笑說,奉承的話不說了,你既然能坐上大掌櫃的位置肯定是有自己的實力,我跟你實話實說吧,上帝和八號公館之間有個潛規則,我們的東西不許流入不夜城,如果可以,我根本不需要你,

    我歪了歪腦袋說,既然有這麼的規則,那就更不能打破,我在上帝面前一點不吃香,

    程志遠搓了搓?子說,規矩就是給有能耐的人打破的,別跟我說你想一輩子蝸居在三號街,你的事情我查的清清楚楚,也算知根知底,想要走向巔峰,就得做別人不敢幹的事情,況且那規矩是上帝和我爸之間建立的,跟咱們小輩兒之間又不勾扯,你說呢,

    我沉思了一會兒問他,為什麼會選上我,

    程志遠伸了個懶腰笑著說,小掌櫃沒資格跟我談,其他街的大掌櫃都是一幫老頑固,聽到上帝的名字都能嚇尿,唯一合適的人選就你和陸峰,陸峰現在還沒有坐穩六號街大掌櫃的位置,不過我們也在溝通,我覺得崇州市的未來應該屬於咱們年輕一代,

    我笑了笑說,鬼扯,

    程志遠打了個哈哈說,說實話我就是覺得你不嬕ㄗt鄱沂屏τ置揮形掖螅 獻韉幕案謎瓶兀

    我點點頭說,這個理由我信,

    程志遠舔了舔嘴唇說,那咱們之間的合作,

    我說,容我考慮幾天,這玩意兒掉腦袋,而且我從來沒接觸過,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你懵我,你給我最次的東西卻收最貴的價我或許都不懂,所以我需要找到一個懂行的人,

    程志遠考慮了一會兒說,說的也對,既然合作就得把一切都弄的透徹,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琢磨,如果覺得可行,隨時找我,如果覺得不能干,也給我個回話,別妨礙我找其他人合作,醜話說在前面,如果我和別人合作,可能你大掌櫃的位置即將不保,

    我說,穩妥,

    程志遠伸出手跟我握在一起說,我希望咱們可以合作,不夜城我沒有任何興趣,地下勢力我也不太上心,稱王稱霸在我看來更像是小孩打架,我的野心就是鈔票,成堆成堆的鈔票,我知道你到職高來的目的是收小弟,拓展自己的勢力,為了表達我的誠意,你們那棟教學樓上的混子以後跟我再沒關係,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出賣你信息的那個小掌櫃的具體位置,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說,那我提前謝過遠哥,

    程志遠爽朗的一笑說,你還真不跟我客氣,然後他湊到我耳邊聲音很小的說,長途客運站,

    我朝他抱拳說,謝了遠哥,

    程志遠招招手說,那不妨礙你先處理私事了,咱們明天見,

    明天見,我疑惑的望向他,

    程志遠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我以為你也和我一樣喜歡學校的氣氛呢,

    我哈哈哈笑了兩聲,帶著雷少強和倫哥坐進車裡往出走,往外開車的時候,程志遠樂呵呵的說,幸虧你的司機剛才沒衝動,不然我保證他變成馬蜂窩,人的命有時候真是天注定哈,

    我環視了眼破敗的小院,並沒有發現暗中藏著什麼槍手,但是看程志遠的嘴臉絕對不是跟我開玩笑,再次朝他抱了一拳說,謝謝,就示意倫哥快速離開了職高,

    直到走出去老遠,我才一把將身上的外套拖去,後背前胸上全是冷汗,這一次和程志遠的交鋒完全可以說是全面潰敗,真是人不可貌相,本以為這小子狗jb不是,沒想到人家的社會經驗不知道比我豐富多少倍,

    倫哥一邊開車一邊朝我吹了聲口哨打趣,這回知道啥叫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了吧,那小子從小在他爹的耳睹目染下,想不成材都難,跟這些有底蘊的二世祖比起來,你還是太嫩了,

    我有些挫敗的點點頭說,是啊,程志遠雖然剛才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但是卻很明確的跟我傳達了兩個消息,第一他比我強很多倍,第二他手裡有槍,而且不止一把,我想這估計是八號公館可以跟不夜城叫板的主要原因吧,

    雷少強搖搖頭說,不止,現在干仗就是拼錢,首先說明八號公館的財力不輸不夜城,另外就是關係,我聽說程志遠他老子跟市長都能稱兄道弟,這關係絕對不一般啊,

    我嘆了口氣問向倫哥,哥你覺得他的藥能賣不,

    倫哥不假思索的點點頭說,為啥不能,他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咱們不賣,別人也會賣,這錢誰掙都是掙,如果你擔心的話完全可以去別的街去賣,比如二號街,

    雷少強輕聲說,不擔心上帝查出來貓膩嗎,八號公館是虎,上帝是狼,兩頭誰都不好招惹,

    我腦海中快速思索著文錦跟我說的左右逢源,到底是怎麼個逢源法,想了半天后,我靈光一閃,出現了個計畫,趕忙問雷少強你有,程志遠的電話麼,

    雷少強直接撥通把手機遞給我,

    那頭很快就接了起來,我說,遠哥,如果我一次性要一大批藥,但是有可能毀掉一條街的買賣,甚至還連累你背上帝的黑鍋,你那頭能接受麼,

    程志遠嘿嘿笑著說,無所謂,我只管數錢,只要你能源源不斷的讓我掙到錢,哪怕你把不夜城十條街全都毀了我都不管,背黑鍋啥的更無所謂,我不信上帝敢到八號公館來抓我,

    我說,我會盡快給你回話的,

    我揉捏著太陽穴思索了好半天,最後沖倫哥說,劉胖子那條街上賣藥的人你都認識不,

    倫哥指了指自己的嘴說,可以打聽,問題不大,你有想法,

    我把計畫跟倫哥簡單說了一下,倫哥奸笑著說,我還是喜歡你這副狗樣,劉胖子八成會哭吧,行,我晚點去辦,咱們現在到客運站麼,

    我搖搖頭說,不去,程志遠能告訴咱們大老闆在客運站,也能告訴大老闆我會到客運站抓他,我信不過這個人,這傢伙表面憨厚,內心實際比狐狸還奸,恨不得看到咱們打的你死我亡,

    倫哥說,那就這麼錯過機會,萬一你猜錯了呢,

    我冷笑說,怎麼可能錯過機會,我還有倆更合適的人選,先回夜總會吧,不過需要提前做點準備,強子還得委屈你一下,

    雷少強愕然的望著我,需要我做什麼,

    我把嘴巴湊到雷少強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雷少強一臉吃屎表情的咒罵,萬一那倆貨來真的咋整,

    我說,不會的,咱們做足準備,

    去置辦了一些東西后,我們很快到達了藍月亮,我拖著個滿臉是血身上穿件羽絨服的青年徑直走向地下室,望著狗一樣被拴著的蔣劍和喪彪,現在這倆人估計是真快被關瘋了,眼神都有點渙散,看到我進來,都沒有趴在地上求饒,只是呆滯的望著我,

    我拍拍手引起他們的注意,朝著他倆微笑說,給你們個出去放風的機會,你們幹不干,

    蔣劍和喪彪立馬像是踩著電門似的揚起了腦袋,蔣劍聲音乾澀的問我,只要肯放我們出去,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喪彪同樣滿眼的渴望點頭,我指了指地上的半死不活的青年,從口袋掏出兩把匕首丟給他倆說,只要他肯還我錢,你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蔣劍和喪彪毫不猶豫的抓起匕首就往地上躺著的青年身上招呼,青年扯著嗓門喊,我真的沒錢,

    他喊的嗓門越大,蔣劍和喪彪往他身上招呼的越瘋狂,攥著匕首往他大腿上和胸脯上突突的猛扎,

    一開始青年還能發出慘嚎聲,到後來叫著叫著就不動了,我趕忙跑過去踹開他倆,摸了摸青年的?孔,瞪著眼吼他倆,老子是讓你們要賬,不是殺人,操,沒氣了,

    蔣劍和喪彪也傻眼了,呆呆的望著我,我沒好氣的罵,兩個廢物,現在開始咱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8
355 看看你的眉心

    蔣劍和喪彪呆若木雞的望著我,我趁機把他們手裡的匕首收走,又喊倫哥把地上的青年也拖上樓處理,

    那一刻我心底充滿了負罪感,朝著他倆說︰「行了,不用擔心,這事我會處理妥當,不過咱們已經沒法回頭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蔣劍的承受能力還好點,只是兩眼發直的望著地上那攤血跡,喪彪直接「嗷」一嗓子哭了出來,趴在地上瘋狂的捶地,抽自己耳光子,瞪著兩隻充血的眼楮惡狠狠的瞅著我,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感覺恨不得要弄死我似的,

    我皺著眉頭喝斥,收起你的傻逼眼神,別惹我不高興,

    喪彪仍舊死死的瞪著我,如果不是脖頸上那條鐵鎖鏈栓著,我估計他敢跳起來跟我拚命,我看了眼蔣劍輕聲說,那你兄弟服氣,中午我給你加餐,

    為了防止他倆精力過剩想要逃跑或者生出別的心思,我特意交代過魚陽讓他們每天都處在半飽不飽的狀態,一個多月裡倆人都餓的皮包骨頭,眼珠子渾濁,像是兩匹饑餓的野狼,

    當聽到「加餐」倆個字,蔣劍當時就瘋了,像是一隻野獸似的跳起來就往喪彪的身上撲,連吼帶罵的扭打在一起,喪彪也嘶吼著還擊,兩人沒一會就都是?青臉腫,?孔冒血,這個時候倫哥端著半隻香噴噴的「烤全羊」下來放到他們的邊上,

    倆個人愣了一下,也顧不上再打架,全都撲向了「烤全羊」,在饑餓面前,任何尊嚴和面子全都狗屁不是,這種感覺我曾經深有體會,我眼巴巴的望著他倆微笑說,慢慢吃,不夠還有,

    兩個人誰也顧不上回話,悶著腦袋一個勁地往嘴裡狂塞,五六分鐘的樣子,半隻烤羊就被他們瓜分了,蔣劍眼巴巴的望著我說,我還是覺得很餓,

    我點點頭,倫哥又從樓上搬下來半隻烤全羊和幾瓶啤酒,等著兩個人吃飽喝足以後,我分別給他倆點燃兩根菸,笑眯眯的問,喜歡這樣有肉有酒的日子麼,

    喪彪兩手抱住雙腿蜷縮在牆角沒有吱聲,蔣劍自嘲的揚起嘴角說,我們擁有什麼樣的生活,完全取決您的態度,我早就不把自己當成人看了,即使今天沒有殺人,早晚有一天也會自殺,現在我不奢求三爺可以放我出去,只求您給我一個痛快,

    我指了指牆壁說,你可以撞牆死,

    蔣劍搖搖頭說,我沒有勇氣,至少現在還想呼吸,

    我吐了口煙霧說,我可以讓你們恢復有酒有肉,甚至天天換不同妞睡的日子,就是看你們想不想自己爭取,

    兩人再次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望向我,

    我說,反正你們手上已經有人命了,不差再多幾條對吧,待會陪我哥去做掉一個傢伙,我保你們三個月之內過的像皇上,

    兩人眼神狂熱,一?朝我狂點腦袋,蔣劍聲音顫抖的問我,您的意思是會放我們出去,

    我邪笑著點點頭,倫哥從口袋掏出來剛才一摞照片遞給我,我直接甩在他倆的臉上冷冰冰的說,可以給你們自由,但是你們要爭取來之不易的自由,不要跟我耍花招,更別試圖逃跑,如果你倆要是有別的心思,這些照片會送到警局,殺人犯的標籤會永遠貼在你們腦門上,你們的家人將品嚐你倆現在的待遇,我這個人不愛開玩笑,基本上說到做到,

    一沓照片裡全是他倆剛才捅人的畫面,喪彪嘶吼著將那些照片撕碎,我摸了摸?梁說,你隨便撕,底片在我手裡,我想要多少可以印多少,沒考慮好就慢慢考慮,我明告訴你倆,我囚禁的不止是你們兩個人,還有很多人等著出去,

    說完話我就轉身往樓上走,蔣劍趕忙吼叫,三爺,這事我幹,

    喪彪也不甘其後的叫喚,我也干,

    我重新轉身回來,朝著他倆微笑說,記住我的話,速去速回,別存在任何耍花招的心理,你們出門的那一刻,你倆家裡的人脖頸上就橫了一把刀,他們的安危取決你們的態度,事成以後我會給你倆家裡打點錢,然後給你們安排幾個姑娘敗火,興許我一高興,就把這地下室給你們裝潢成宮殿,

    我看了眼倫哥,倫哥從點點頭,一隻手拿著鑰匙,一隻手攥著手槍,一切交代清楚後,我插著口袋就走上了樓,出現在一間包房裡,魚陽和王興正幫著先前那個穿羽絨服的青年解衣服,羽絨服的夾層裡全是厚厚的包膜和裝了豬血的塑料袋,

    青年抹了把臉上的血漬,嘴唇蒼白的望著我說,太尼瑪駭人了我三哥,我剛才真怕那倆神經病拿刀往我臉上捅,嚇得都特麼尿褲子了,以後再沾上這種事你喊魚總干,魚總譏笑我半天,

    我拍拍他肩膀說,別JB跟我裝傻,他倆肯定沒本事捅在你臉上,

    雷少強尷尬的咧嘴一笑說,什麼事情不就怕個萬一嘛,怎麼樣,搞定沒有,

    我點點頭說,應該沒問題了,咱們吃點東西,待會找二號街上的幾個賣「藥」頭子聊聊去,然後我又望向王興問,陳圓圓怎麼樣了,

    王興搖搖頭說,沒找到,我還特意去了趟職高也沒見到她,這妞不會辦什麼傻事吧,

    我嘆口氣說,應該不會,估計是真被我傷到了吧,

    等雷少強換好衣裳,我們一起出去吃了個飯,19姐突然給我打過來電話了,我當時還挺疑惑,19姐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跟我聯繫過了,偶爾也就是發條短息閒聊幾句,

    就接起電話調侃著問,怎麼了漂亮的大姐姐,

    19姐語氣特別嚴肅的問我,你現在人在哪,

    我把吃飯的地址告訴了她,19姐就說了兩個字,等我,就掛掉了手機,我還跟哥幾個開玩笑,自從19姐和文錦好上以後變得越來越深沉了,對話都是精益求精,

    沒多會兒19姐冷著臉就走進我們吃飯的館子,我擺擺手問她,吃了沒,

    19姐抓起桌上的啤酒杯就潑了我一臉,指著我?子罵,趙成虎我一路看著你成長,一直都覺得你是個孩子,本質不壞,只是缺少父母的管教才會變得肆無忌憚,對你也總是多一份弟弟似的心疼,可是你說你做的還是人事麼,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啤酒沫說,姐我到底幹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您至於發這麼大火不,

    19姐冷笑著說,還跟我裝傻是不,我問你,陳圓圓因為誰被毀容的,

    我趕忙解釋,那真的只是個意外,

    19姐點點頭說,意外不要緊,我能理解,可是我理解不了,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你身為男子漢的擔當哪去了,怎麼忍心把她一個人拋棄在病房,你可以不喜歡她,但是真的沒有必要那麼踐踏她,就算不是朋友,起碼你們還是同鄉吧,哪怕對一個陌生人,你也不應該如此鐵石心腸吧,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說,我當時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陳圓圓現在是在你那嘛,

    19姐譏諷的撇了我一眼說,我真對你失望,也可憐陳圓圓那樣的傻姑娘,

    我咬著嘴唇笑了,朝著19姐說,這件事情我確實做的不對,可我不是隻狗也不是隻貓,她稀罕我的時候抱起來我,不需要我的時候就把我踹到一邊,我也有心,有思想,這件事我錯了,我認,需要我道歉哪怕磕仨響頭都無所謂,

    19姐柳眉倒豎,指著我半天沒有說出來話,漲紅著臉憋了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緊跟著她深呼吸兩口,語氣緩和的說,成虎我覺得咱們的關係親近,真心想勸你一句,有些感情錯過了可能再也無法挽回,剛才我態度有點極端,但是請你理解我的心情,我真的是站在一個姐姐的角度,想要說服犯錯的弟弟,

    我點點頭說,我懂,她現在是在你那麼,

    19姐搖搖頭說,不用找她了,別再讓她受刺激,我只是希望如果下次你們還有緣分再見,對她微笑一下,即便做不成情侶,也不要成為死仇,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給我打電話,當然了,前提是你還拿我當朋友,當姐看,

    我說,知道了姐,

    19姐嘆了口氣掉頭走,走了兩三步又回頭望向我說,成虎你一會兒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的眉心是不是越長越近,再問問你自己,有多久沒有真正笑過一次了,人生在世,其實很多東西真的是稍縱即逝,,,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8
356 賭一把

    19姐的話還是挺讓我感動的,捫心自問她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英語老師,可不管是從老家上初中還是後來在崇州市的二次偶遇,對我的好,都是誠心實意的,

    雖然這裡面可能有一點是因為她覺得我沒爹沒媽,但是她對我的可憐一點都不讓人反感,自打她和文錦好上以後,我也正式入主不夜城,我們之間的溝通少了很多,不過禮拜六日只要有時間,她總會發條短信邀請我到她家吃飯,

    看到她慢慢走遠後,我嘆了口氣,又想起了陳圓圓,這妞從小生活條件就優越,最開始的時候煩我要死,自從那次何磊灌她迷藥,我無意間救了她開始,就慢慢喜歡上了我,也不知道哪個神經搭錯了,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不止是每個男生的心目中都有一個大俠夢,其實很多女孩子心底也有英雄情節,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夠是個大英雄,這也是青春期的時候,學校的小痞子為什麼會那麼受歡迎的主要原因,

    雷少強打了個哈欠衝我說,三哥其實有時候你身上真毛病挺大的,心眼小愛記仇咱就不說了,白送的那啥都不日,這也就是你,要是擱我身上,我保管讓她孩子都生仨,

    我撇撇嘴罵,你以為都跟你丫似的二性牲口,給你個騾子都能配出馬,行了別扯犢子了,這會兒屋裡就咱們兄弟幾個,你給我交個底,你是故意讓程志遠拿下的吧,

    包房裡此刻一共就五個人,我、王興、魚陽、陳花椒外加上雷少強,

    雷少強撥浪?似的搖搖頭說,真心話不是,我當時正從廁所拉屎呢,程志遠拎把匕首就懟我脖頸上,嚇得我屁股都沒擦,就跟他一塊滾到了後倉庫,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有機會反干程志遠,可是後來我想做個實驗,我想試試我從心裡到底值不值錢,就是這樣,

    我一巴掌甩在他後腦勺上笑罵,這回知道自己啥價值了吧,麻痺的,跑了陳圓圓不說,還把兄弟們都帶坑裡了,話說你那四個大保鏢呢,不是應該如影相隨陪伴你嘛,

    雷少強咬著牙籤說,早讓我家老爺子喊回去了,老頭兒非逼我也滾回去,我不想走,這麼跟你說吧,讓我家老爺子擺平八號公館就跟打噴嚏似的簡單,只不過打完噴嚏,我就得滾蛋了,而且說不準文錦會注意上我,到時候我能不能活著離開都是兩碼事,

    王興說,你跟文錦的仇恨這麼深,

    雷少強苦笑說,如果我老老實實蜷縮著,肯定沒人難為我,可我都跑崇州市來了,你尋思他們能猜不到我這點小九九嘛,斬草除根的事情天,,他們做的可比咱乾脆,

    「天什麼,」我注意到他突然說漏嘴了,

    雷少強幹笑兩聲說,三哥你信我不,知道的多不一定是啥好事兒,有些事情你我心裡有數就好,其他的別往外瞎扯,那倆字目前是忌諱,不夜城也好、八號公館也罷,沒人希望他們回來,放著好好的老大不做,誰特麼願意當二哥,不是說去找二號街上賣藥的大佬聊聊麼,走唄,

    我說,最後一個問題,文錦背後的組織既然實力那麼強盛,為什麼不直接收了不夜城,非要指使我和陸峰這樣的小魚小蝦亂蹦,難道他們那麼閒麼,

    雷少強笑了笑說,一個組織想要經久不衰,唯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融入進來,沒有經歷過鐵和血的新人和廢物有什麼區別,我想他們大概是看上你們兩滴新鮮血液了吧,或者是在練兵吧,

    我點點頭說,走吧,去拜訪下二號街賣藥的大佬,

    之前倫哥幫我打探出來二號街實力最為龐大的賣「藥」商家的具體住址,我們哥幾個外加蔡亮就風風火火出發了,

    可能是受港台片的影響,以前我總覺得幹這種行業的人都挺神秘,甚至比社會上的混子還要????????@墑譴硬灰鉤搶鉲裊艘歡問奔洌 曳 治掖 耍 前 粢┐男』錛蛑焙吞燁諾紫侶艋婆痰男》酚幸黃矗 褡湃碩嗟氖焙潁 ツゲ洳淶拇展ノ嗜思乙 灰 枚 鰨 炱だ韉囊凰弈藶舨簧  轂砍さ蒙檔惱薷珊牟凰擔 溝黴頤且棺芑崠釕廈牌保 媸歉夷囊恍械畝疾灰祝

    我們今天要去拜訪的這位外號「老鼠」,二號街上那幫賣藥的小孩都是他的人,哪怕一幫零散戶也是從他手裡拿貨,用倫哥的話說,還算比較有實力,最主要的是,老鼠和劉胖子的關係一直不錯,所以才能在二號街上那麼吃的開,

    老鼠家住在一棟很普通的公寓樓上,我尋思上這麼多人敲門別再把他嚇到了,就讓王興陪著我一塊上,提醒哥幾個現在樓道等著,聽到吵鬧聲馬上踹門進來,

    王興輕輕敲開了房門,「來了」裡面傳來一個女生說話的聲音,將門打開一條縫,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給我們開的門,女人打扮的中規中矩,腰上還繫著個做飯的圍裙,

    我微笑著問她,請問鼠哥在家嗎,

    聽到我話的那一霎那,女人臉上出現一抹疑惑,好奇的問我,請問你是,

    王興推開門,我面對笑容的說,我和鼠哥是朋友,

    推開門的時候,屋裡還坐了三個人,兩個青年,一個稍微上點歲數的中年人正要夾菜呢,看著門口,那兩個青年就站了起來,

    我沒有表現出來任何敵意,雙手插著兜,看了眼女人,直接就進來了,王興走在我後面,故意講門留了一條小縫,

    中年人頭髮稍微有些謝頂,朝著女人說,你先回屋去吧,然後又擺擺手示意兩個青年坐下,抹了抹嘴邊的油漬說,三哥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

    嘴上說的恭敬,不過中年人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熱情,甚至都沒有站起來,只是冷冰冰的望著我,

    我笑了笑走到飯桌邊上,伸手夾了一口蒜苔,吃了兩口「嗯,味道真不錯,有家的味道,」

    中年人揪了揪鼻子尖說,三哥要是沒吃飯,就從我這兒湊合點,

    我也沒客氣,從邊上拿起來碗筷,盛了碗米飯,往嘴裡塞了兩口飯,朝著中年人樂呵呵的說︰「嘿,別說,我剛才還真沒吃飽,興哥你也坐下來嘗嘗,味道真好,」

    中年人和另外兩個青年面色凝重,坐在一邊,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風捲殘雲的吃了兩碗米飯,樂呵呵的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扭頭望向中年人問,您是鼠哥吧,剛才那位是嫂夫人,別說,長得漂亮,手藝也不賴,鼠哥好福氣,

    旁邊一個小青年冷言相譏,誰他媽是你嫂夫人,別順桿往上爬,咱們不熟,

    王興本來也正端著碗往嘴裡扒拉飯,眼神猛地一冷,看向青年冷笑,兄弟說話的時候先過過腦子,有個詞叫禍從口出,你懂吧,

    那青年剛準備說話,中年人制止住他,朝著我口氣僵硬的說,我是老鼠,不知道三哥突然造訪是因為什麼,咱們好像沒有任何瓜葛吧,

    我端起中年人面前的酒杯,聞了聞又嘬了一口,愜意的朝著他翹起大拇指說,鼠哥的日子真讓人羨慕,有酒有肉,還有個漂亮媳婦,如果能再添對兒女,人生就真是一點遺憾沒有了,

    老鼠眉頭糾在一起,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問我,三哥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我笑著的抓起牙籤邊剔牙邊說,兩個目的,第一是提醒鼠哥珍惜現在的美好時光,第二是特意給您送錢的,我手上現在有一批貨,不過來路不太光明,想讓鼠哥幫著吃下去,您怎麼看,

    老鼠直接拒絕我,不好意思三哥,我有上家,幹這種買賣最講究誠信,您請回吧,

    我舔了舔嘴唇說,鼠哥再考慮考慮,我那批貨成色啥的絕逼沒問題,拿在手裡肯定能大賺一筆,

    老鼠沒吭聲,他旁邊一個小青年直接從腰後掏出來把手槍頂住我腦門罵,草泥馬,是不是聾,我大哥說了不需要,趕緊滾蛋,我們賣貨的不在乎你是特麼大掌櫃還是小掌櫃,

    王興順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干仗,拿槍頂住我腦袋的青年厲喝,別他媽亂動,王興猶豫的站在了原地,

    冰冷的槍管頂在我腦門上,要說不害怕那是吹牛逼,來之前我想過談判不會太容易,但絕逼沒料到人家手裡有傢伙,我深呼吸兩口,心一橫決定賭一把,老鼠不敢開槍,只是想嚇唬我,於是站起來使勁把腦袋又往槍管底下湊了湊故意提高嗓門吼,來啊,開槍,我草泥馬,賣貨加謀殺,老鼠你好日子是過到頭了吧,

    聽到我的吼叫聲,房門「咚」一下被人踹開了,魚陽他們紛紛衝了進來,

    我盯著老鼠微笑說︰「一把槍有幾發子彈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不能把我們全干死,就算樓上這點人都掛了,樓下我還安排了三四十號兄弟,你能不能都殺的完,給他媽你臉,你就給我接著,別把我惹火,」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8
357 男人就得氣勢如虹

    青年猶豫的扭頭望向老鼠,老鼠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緊咬著嘴唇死死的盯著我,我倆大眼瞪小眼的對峙了幾秒鐘,最終老鼠擺擺手說,把槍收起來吧,

    那青年才把手槍又重新插回腰後,我重重的坐下來身子,抓起老鼠的酒杯「咕咚」喝了一大口白酒壓驚,這會兒後背都已經被冷汗給浸透了,喘息了幾口氣後,我看向老鼠微笑,對嘛,有啥事情咱們好好嘮,買賣不成仁義在,不是非要變成敵人才罷休,您說對吧,

    老鼠點燃一根菸說,我清楚你和劉胖子之間的恩怨,這種事情我不想摻和進來,我只想本本分分的掙點辛苦錢,還請三哥高抬貴手,

    我說,沒打算叫你摻和,就是讓幫我出手賣點貨,貓有貓道,狗有狗途,我們畢竟不是專業的,所以這些事情還得請您幫忙,你放心,這事兒只要你肯幹,我絕對不會聲張,剛才我也說過那批貨不乾淨,咱們就悶聲發大財就好,

    老鼠的眼珠子猛然閃爍兩下,我看的出來這傢伙心動了,內心其實已經開始猶豫起來,我接著說︰「如果鼠哥肯幫忙的話,以後三號街各個場子的藥也歸你賣,我的誠意到了,」

    老鼠揪了揪鼻子問我,你手裡大概有多少,太多了,我也吃不下,而且我不走純度太高的東西,那玩意兒抓著就是個死,

    我抓了抓後腦勺笑著說,你等我打電話問問哈,

    說著話我掏出手機,撥通程志遠的號碼直接出聲問,第一批能給出多少,

    程志遠疑惑的說,這麼快就想好了,初次合作咱們互相都不信任,先給你拿二百克吧,就算真被抓了,頂多也就是三年牢,二百克是個分水嶺,以上就是十五年,太特麼冒險,而且夜場裡不賣純的,亂七八糟摻點東西就能兌出來兩三斤,我給你的拿貨價是十萬,賣出去的話至少二十到三十萬,

    我歪頭看向老鼠問,半斤能不能吃的下,

    老鼠猶豫了一下說,可以,

    我朝著程志遠說,晚上我讓人到後倉庫找你,記住你答應我的條件,

    程志遠樂呵呵的說,必須的,交易開始以後,我就讓你看到我的誠意,先幫你搞垮幾間三號街不服氣的聲音,

    掛掉電話以後,我沖老鼠笑著說,我要二十萬現金,沒問題的話晚上你找人到我夜總會去拿貨,

    老鼠沉思了一會兒說,沒看到東西之前,我不會隨便出價,當然東西要是夠好,我肯定也不會還價,而且我有兩個條件,第一東西不能是八號公館的貨,上帝知道咱們誰也活不了,第二這件事不能讓劉胖子知道,我們私交很好,不想因為這事兒破壞掉,

    我繞到老鼠的背後,兩手搭著他的肩膀樂呵呵的問,鼠哥是因為跟劉胖子關係好,還是害怕他會報復你呢,對了,嫂夫人是不是還不知道鼠哥的正式工作,

    老鼠板著臉說,這些都和你沒關係,

    我哈哈一笑說,穩妥,私人的事情我就不打聽了,希望咱們合作愉快,

    老鼠剛要接話,我猛地抓起飯桌上的酒瓶「 」的一下砸到剛才拿槍指我的那個青年腦袋上,然後攥著半截酒瓶子猛地插到了他的後背上,順勢抽出來狗日的藏在後腰上手槍,頂住老鼠的腦門,

    那青年疼的「嗷嗷」亂叫,趴在了飯桌上,另外一個青年想要站起來,被王興狠狠的按下了,我朝著蔡亮吹了聲口哨說,剛才他哪隻手握槍指我的,就廢了他哪隻手,

    蔡亮邪笑著握住一雙筷子狠狠的插在了那小子的左手背上,把他的手釘在了桌上,青年發出哭爹喊娘的哭嚎起來,我拿槍管頂了頂老鼠的後腦勺說,最他媽煩別人指我腦門了,以後你要教會下面的小弟,與人和善,賣藥就好好的賣藥,別跟我耍任何手段,

    老鼠悶著腦袋沒吱聲,我笑了笑帶著兄弟們揚長而去,

    走下樓後,王興小聲說,三子其實剛才事情沒必要做那麼絕的,你不是逼著老鼠給劉胖子告密嘛,如果真是那樣,咱們可就雞飛蛋打了啊,

    我笑笑說,就是要讓他去告訴劉胖子,現在他對劉胖子有多忠誠,將來就有多恨劉胖子,想想看,如果你貼心貼肺的對兄弟好,結果兄弟卻搞了你的女人,你能不能瘋,

    王興點點頭說,肯定瘋,你的意思是,

    我笑了笑說,找幾個不起眼的兄弟盯緊老鼠,只要他敢和劉胖子見面,就找機會把屋裡的女人給綁了送到劉胖子床上,待會我跟丫頭姐聊一下,這點事情丫頭姐應該可以辦到,

    王興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這麼幹是不是有點太損了,那女人我看就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這樣做不合適吧,

    我笑了笑說,你覺得普通家庭婦女能和老鼠過一塊兒不,咱們從外面說話的嗓門那麼老大,那女人能沒聽見,老鼠從不夜城賣了半輩子藥,躺在枕邊的人會不知曉,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憑啥會跟個老頭子睡一被窩,難道是因為愛情,賣藥的和製藥的都一樣卑鄙,這麼禍害人早晚遭天譴,

    我苦笑著說,當然我這樣的幫凶,將來也沒啥善果,死後肯定會下地獄的,

    哥幾個全都沉默的往前走,我自言自語的說,自己媳婦被好朋友給睡了,老鼠肯定會往咱們這頭傾斜,到時候我再帶著他去找上帝舉報劉胖子賣八號公館的藥,然後程志遠怒氣衝衝的砸爛咱們夜總會,八號公館的藥我幫著賣了,上帝對我應該也會另眼相看,這或許就是文錦說的左右逢源吧,

    猛不丁我側頭望向雷少強說︰「二號街的大掌櫃恐怕近期易主,小強這兩天你去整個小酒吧或者KTV接手吧,」

    雷少強滿臉驚訝的指著自己的臉問我,三哥你剛才說誰,我,

    我點點頭說,當然了,二號街有你的老相好林恬鶴在,那頭人熊,一般人對付不了,還非得你出手,男人嘛就得氣勢如虹,

    雷少強滿臉興奮的擼起袖管說,對付那頭笨狗熊啊,我手到擒來,做男人必須要像我三哥一樣氣勢如虹,

    魚陽和陳花椒全都羨慕的朝著雷少強抱拳,給氣勢如虹的二號街大掌櫃請安,

    我笑眯眯的說,弟兄們別著急,這才剛開始,不夜城早晚全都是咱們的,

    坐車回到夜總會,倫哥帶著蔣劍和喪彪已經回來了,蔣劍的臉上、胳膊上被劃出好幾條深可見骨的刀疤,喪彪的胳膊上打著石膏板,兩人灰頭土臉的蹲在一間包房裡,

    我問倫哥,解決沒,

    倫哥搖搖頭說,目前還不清楚,蔣劍從大老闆肚子上捅了幾刀,喪彪捅了他腿一下,兩人差點沒跑出來,客運站裡埋伏了不少人,他倆完全是沾了個面生的光,

    蔣劍臉色蒼白的仰頭看向我說,我捅死個人,

    我點點頭朝著驚魂未定的兩人說,你倆先到地下室去休息吧,待會我讓人安排幾個姑娘給你們壓驚,避一段時間風頭,我就放你們出來,反正你們現在也屬於失蹤人口,

    倫哥帶著兩人往地下室走,走到一半的時候蔣劍突然回過頭跪在我面前說,三爺我求你別把我交出去,我願意一輩子當你手裡的刀,

    我微笑著說,不會的,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或許我們能成為兄弟,

    從包房坐了一會兒後,我讓所有兄弟都出去,單獨留下了雷少強,然後把從老鼠那繳獲的手槍遞給他說,老鼠耍花招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你待會辦利索了,丫頭姐剛好也想見你很久了,

    雷少強面色複雜的說,可我當初騙了她,

    我拍拍他肩膀說,沒有姐姐會真心怪弟弟,

    雷少強遞給我支菸說,三哥不是兄弟我挑你刺,不要長期把神經繃成一根繩兒,不然真會出問題的,我們現在的成長已經是飛速了,

    我笑了笑說,我是刺蝟渾身都是刺,根本不需要你挑,安了,我心裡有數,你抓緊時間忙你的去吧,

    雷少強點點頭也離開了包間,等所有人都出去以後,我抹了把臉,長長的吐了口氣,戳著自己的腦門罵,你越來越像一隻惡魔了,然後又精神病似的自言自語說,如果變成惡魔,可以讓兄弟站的更穩,可以讓女人更加安全,可以讓我爸正大光明的行走街頭,我願意,

    之後我又分別給江小燕和趙靜打了電話,告訴前者抓緊時間往上爬,需要什麼隨時打電話,通知後者把她和張濤的床照抓緊時間送過來,

    真心覺得渾身都累,連呼吸都變得很費力,我從沙發上倚靠著休息了會兒後,又給倫哥打了個電話,讓他帶著我到醫院去看一圈胖子和田偉彤,因為胖子基本上已經痊癒了,我就先去看的田偉彤,田偉彤一個人從床上躺著正在看書,見到我的時候,他又驚又喜,一個勁地告訴我,恢復好了,隨時可以出院,

    我讓他再住一段時間,田偉彤還有點心疼住院費,我倆正說話的時候,他那個長得跟「路人甲」似的女朋友小芸推門走了進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8
358 老實蛋的愛情

    看到小芸,我眉頭不由皺緊,一點不帶客氣的沖田偉彤說,老實蛋,你丫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知道自己因為啥躺病床上的是吧,

    田偉彤沒有戴眼鏡,看人的時候總是眯縫起來眼楮,越發讓人感覺特別實在,見我有點不高興,他趕忙說,虎哥,小芸跟我道過歉了,以前的事情我也有不對,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翻篇吧,

    我撇撇嘴說,翻不翻篇是你的事兒,反正她也不跟我過,不和我睡,你自己長點心眼吧,學校給的醫藥費你拿到手沒,

    田偉彤慌忙點點頭,從自己的枕頭下拿出來一個厚厚的黃皮信封遞給我說,虎哥我真不是有意的,剛才看到你太興奮了,就給忘了醫藥費的事情,這錢是你要的,具體怎麼分配你看著辦,

    本來我只是想提醒傻小子別犯愣,因為娘們兩句甜言蜜語就把挨打換來的血汗錢輕易給人,可是當看到田偉彤把錢給我的時候,旁邊的小芸滿眼綻放著貪婪的光芒時候,我想了想直接把信封接了過來,朝著田偉彤說,這錢我先你替保管起來,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時候給我開口,我就怕錢你還沒暖熱就讓有心人給騙走了,

    我剛把信封揣兜裡,小芸頓時就不樂意了,她到沒敢直接衝我發火,只是臉色鐵青的盯著田偉彤罵,你窩囊不窩囊,自己受多大罪才換來的醫藥費,別人上嘴唇踫踫下嘴唇就輕鬆拿走了,錢都給了外人,晚上咱們吃啥,我拿臉去給你刷飯麼,你要是嫌棄我就直說,我走還不行嘛,

    說完話,小芸氣哄哄的扭頭就要走,田偉彤趕忙拽住她胳膊解釋,小芸壓根不買賬,就指著田偉彤的鼻子牛哄哄的說,姓田的你從初中追到我職高,我之所以同意和你好,就是感覺你人比較實在,沒想到你現在也學的一肚子花花心眼,算我瞎了眼,這幾天白陪你了,

    我從旁邊冷眼看著這個勢力的女人,沒由來的一陣反胃,我敢打賭她要不是奔著田偉彤這點醫藥費來的,我把腦袋割下來當球踢,一瞅這個逼娘們那對桃花眼我就知道狗逼絕對浪到骨子裡,

    小芸張牙舞爪的一個勁跟田偉彤表達自己這幾天夜以繼日的陪床有多辛苦,卻一句關心田偉彤,詢問他哪裡還不舒服的話都沒有,就是梗著脖子朝老實蛋嚷嚷,你把錢都給外人了,咱們晚上吃啥,讓我陪著你在醫院一塊餓肚子麼,

    田偉彤也是夠為難的,吭哧癟肚了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我說,虎哥,你看能不能給我稍微留點,就當我借你的,我吃不吃都無所謂,畢竟小芸大老遠從學校跑過來,不吃晚飯的話,她腸胃受不了,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我簡直被這貨又笨又憨的樣子給逗瘋了,把信封從口袋掏出來遞給他說,這錢本來就是你的,我只是擔心你會被人騙,不過看你現在這架勢,不被騙兩回心不死,隨便你吧,

    田偉彤還猶豫著要不要接錢的時候,旁邊的小芸已經「蹭」一下搶了過來,臉色也發生了三百六十五度的大轉變,衝著他說,彤彤錢我替你保管,晚上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給你買,要不然還吃昨天的醬香豬骨吧,傷筋動骨一百天,而且豬蹄還美容,咱倆得好好的補補,

    我冷笑著哼了一聲說,豬蹄不光養顏還下奶呢,

    田偉彤嚥了口唾沫說,不要了,我骨頭又沒受傷,咱們晚上就喝點粥就好了,

    小芸的臉頓時又拉了下來,不耐煩的說,小米粥又是小米粥,從家裡喝小米粥到學校還是喝小米粥,我都快變成小米粥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嘛,

    田偉彤尷尬的咳嗽兩聲像個受氣包似的說,我不尋思小米粥便宜點麼,算了,你喜歡吃什麼就買什麼吧,幫我帶份小米粥就好了,

    小芸瞬間眉開眼笑,俯下身子在田偉彤的臉上「啵」了一口說,老公你真好,我剛才來的路上看到一件衣服處理大甩賣,能不能順便也買了,眼看快秋天了,我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同學們都笑話我,

    田偉彤百般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說,你買吧,

    小芸又從他臉上親了一口,歡呼雀躍的就跑了出去,將「勢利眼」仨字演繹的淋灕極致,

    等她走遠以後,田偉彤才嘆了口氣望向我說,虎哥對不起哈,我,,,

    我打斷他的話微笑說,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錢是你受傷流血換來的,女人不管品行咋樣也是你自己喜歡挑選喜歡的,最後受傷難受的還是你自己,兄弟你拿我當哥們呢,我就給你說句掏心窩的話,那娘們不適合你,

    田偉彤沒有作聲,我從口袋又掏出幾百塊錢壓到他枕頭底下說,這錢留著保命,別最後錢飛了,人丟了,你自己再餓成傻狗,實在沒轍的情況下,到不夜城三號街的藍月亮夜總會去喊幫忙,我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不能常來看你,

    田偉彤感動的握著我的手說,謝謝虎哥,有些事我明明知道是被騙,可就是不願意醒過來,等我啥時候心徹底涼透了,可能真的成熟了,

    我拍拍他後背笑罵說,兄弟你成熟的費用真特麼高,行了咱是哥們,說這些話就遠了,我撤了,

    剛出醫院沒多會兒,我就看到小芸坐上了一個小夥的摩托車嘆了口氣說,老實蛋的愛情注定是場悲劇,

    倫哥笑著說,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一輩子總得愛上那麼兩三次人渣,

    本來我是想讓倫哥載著我再去看眼胖子的,這個時候程志遠突然打過來電話,催促我過去拿貨,說是今天晚上八點多全市的警察會聯合大檢查,路上容易出事兒,

    我想了想反正「死狗也躲不過去扒皮」,就讓倫哥掉轉方嚮往職高走,一路上我的心情都特別的坎坷和複雜,難道我真的要接觸那種東西麼,快到職高門口的時候,我喊倫哥停車,跳下車點燃一根菸,使勁猛嘬了兩口,想要平復下心情,朝著倫哥問,哥你說咱們真的要踫那玩意兒,

    倫哥笑著說,不是咱們,是我,目前咱們惹不起八號公館,而且還想借助他們的手剷除異己,可你不許踫那東西,你要時刻記住你可以是混子,但絕不做垃圾,那玩意兒傷天害理,以後生兒子都沒屁眼,我不一樣,我本身就是個垃圾,也沒打算生兒子,從今往後和程志遠的交易都由我來辦,

    我趕忙勸阻他,哥你不能這麼想,咱們是兄弟,

    倫哥點點頭說︰「我懂,文哥曾經說過我能力有限,頂多也就是做條街的大掌櫃,別看我嘴上啥也沒說,但我心裡始終憋著一口氣,我就想著,哪怕老子當不上不夜城的城主,也要輔佐我兄弟上位,到時候我走哪都能給人拍著胸脯說,我是不夜城城主他哥,比什麼都有面子,」

    我心裡怪不是滋味的,衝著倫哥低聲說,不行咱們掉頭走吧,我不想你委屈,

    倫哥搖搖頭,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說,大哥從來不覺得委屈,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剛出社會混的時候,就是從歌舞廳里拉皮條賣藥,幹這個,我比任何人都懂行,別特麼墨跡了,想崛起不光要有人,還必須得有鈔票,難得互助互利的事情,上車,

    我咬著嘴唇跟他又重新坐會車裡,很快到了職高的後倉庫,程志遠一個人站在那裡,旁邊還放著一個汽車輪胎,看到我們倆過來以後,他邪裡邪氣的笑了笑,指著輪胎說︰「東西在輪胎裡,識貨的話可以自己檢查,按規矩尾款最好別超過十天,當然三哥是剛接觸這一行,肯定上手比較慢,所以我沒有時間限制,」

    倫哥沒有吱聲,掏出把匕首將輪胎劃了個小口,從裡面拿出來袋好像方便麵調料包的東西,輕輕撕開一個小口,兩個指頭嘬起一點捻了捻,然後用舌尖舔了舔,衝我點點頭,直接就將輪胎抱上了車,

    程志遠衝我伸出手握住,微笑著說︰「合作愉快,我希望這只是開始,」

    我苦笑著說,我真希望這已經是結束,這一兩天,你等我電話帶人去砸一次藍月亮,

    程志遠疑惑的問,怎麼了,

    我說,我特麼想重新裝修行不,

    程志遠「哈哈」大笑擺擺手說,今天晚上三號街會有兩個小掌櫃發生車禍,到時候你記得去探望,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之前算計你的那個外號「大老闆」的傢伙沒死,我聽說他手裡還是有點勢力的,需要幫忙的時候隨時給我打電話吧,

    我抱拳說了聲「感謝」,就和倫哥快速驅車離去了,路上倫哥衝我笑著說,越是純度高的藥極易溶於水,如果發生什麼意外,記得用最快的速度丟進水裡,而且越純的藥越苦,程志遠給的這點玩意只能說馬馬虎虎吧,

    我側頭望向他說,哥你真懂行,

    倫哥嘿嘿一笑,搓了搓鼻子說,必須的,當哥跟你吹牛逼呢,

    就在這個時候雷少強給我打過來電話,說是老鼠和劉胖子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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