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742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7
878 王子路,翠屏居

    每個男人的心中其實都有一個武俠夢,希望自己成為小說中那個武功蓋世的豪俠,殺伐意氣,仗劍走天涯,一怒而殺人,殺完人後還能有神仙一樣漂亮的標緻女人投懷送抱,這種事情想想都滋潤。

    可現實生活裡哪有什麼大俠二俠的,大部分男人都得累的像條狗似的為了房子、車子、兒子奔波半輩子,於是乎混社會這種撈偏門的行當應運而生,既能拎刀跟人幹架,還容易撈錢,想想確實和「大俠」也差不了多少。

    再加上那年頭幾部「古惑仔」的風靡。特別是在八零年代末九零年代初,法律意識較為單薄的那幾年,吃社會飯更是成為很多小年輕人的首選,尤其是在長安區這種現象極為常見。

    長安區是個老城區,地理位置比較偏遠,說是歸石市管,可是又距離市中心比較遠,本地的區政府又沒有太大的權利,再加上彪悍的民風,久而久之養成了這裡「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山大狐狸野,都是社會姐」的獨特的社會風氣。

    不過一個縣城大小的長安區竟然有大大小小十幾伙勢力,玩的比較大的那些幫派上面勾結官員,下面私養打手,靠著郊外的工廠或者是城中心的一些黃毒行當撈錢。混的比較小的一些組織就是憑藉收點保護費,敲詐勒索外地人,又或者是包攬點小工程過活。

    被程志遠胖揍了一頓的大光頭老老實實的坐在我們對面將長安區的大概情況描述了一番,這大光頭叫蔣四海,土生土長的長安區人,本身就屬於那種好吃懶做的二賴子,加上又能說會吹,手下很快聚集了一大幫的小痞子,霸佔了老城區的一座蔬菜市場,小日子過的也算順風順水。

    「蔣胖子,你們這四海幫在長安區屬於幾流水平?」程志遠叼著煙嘴眯眼問道。

    我好笑的盯著他來回打量,這傢伙長得實在太有「份量」了,肉山似的壓在小凳子上「吱吱嘎嘎」的作響,猛地一看還以為他從地上蹲著呢,聽到自己「新老大」的詢問,蔣四海抽了抽鼻子小聲回答︰中不溜的吧,比起新城區那幾個大勢力我們不入流,但是比那些無根無蒂的小幫派又強上不少。

    「新城區都有什麼比較狠的勢力?」我拿一次性筷子蘸著水從桌面上輕輕的畫著小圓圈。

    蔣四海想了想後說︰比較厲害的有四大幫,市裡面的孔家你們聽說過吧?他們在新城區有間夜總會,城郊還有兩家化工廠。和區裡的領導關係都很不錯,是長安區的第一大勢力,負責的人外號黑龍,特別的生猛。

    「另外幾家呢?」我咬著煙嘴問他。沒猜錯的話,這個黑龍就是運鈔車搶劫案的主謀,上次下令把我五花大綁的那個板寸頭青年。

    蔣四海接著說︰其次就是「帝國」洗浴,「金鳳」會所和「四方」賭場,帝國洗浴的人不太摻和長安區的事情,後台老闆好像是島國人,四方賭場的老闆也是長安區本地人,前幾年因為故意傷人進監獄蹲了幾年。出來以後糾結了一幫獄友,打架都不要命,反正這幫人挺厲害的,金鳳會所是個女人開的場子。也是幾大勢力裡唯一的女老闆,那地方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在長安區,會玩的女人比男人更好混。

    「不管在什麼地方,會玩的女人都比男人好混!」程志遠撇了撇眉頭。

    「長安區之所以混亂就是因為他們三方經常幹仗嗎?」我接著問道,當聽到孔家和那個什麼帝國洗浴的時候,我心裡有種說不上的怪異感覺,總有種自己好像有點上當了的感覺。

    蔣四海搖搖頭說,當然不是,他們四家的關係雖然算不上很好,但基本上沒有矛盾,亂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小勢力互相搶地盤。您想啊,賺錢的買賣都被他們三家掌握了,其他人想生活,只能撿漏。對了!我聽說前幾天又來了一幫過江猛龍,好像叫什麼「王者」的。

    「說說看」我饒有興致的問他。

    蔣四海輕聲說︰我聽人說,王者的那幫人可狂了,剛來第一天,就把孔家夜總會對面的大樓給租下來也裝修成了夜總會,而且好像還把孔家的幾個台柱子小姐給生挖走了,孔家屁都沒放。

    「好小子!」我滿意的樂出聲來。

    蔣四海乾咳兩聲,臉上的肥肉也跟著亂顫。低聲問我們︰兩位爺是不是有想法另起爐灶?想在長安區混,上面沒人行不通的。

    「我的後台大到能夠嚇哭你,共產主義接班人,聽說沒?」我瞥眼笑了笑。

    蔣四海臉色一僵,硬擠出個乾笑,我估摸著丫肯定心裡在罵娘。

    「不該操心的別操心!安排你的小弟,給我們找家乾淨點的賓館,開三個房間!以後老老實實的跟我混。老子保管讓你的四海幫變成長安區最大的勢力,不過你要是敢跟我耍心眼,呵呵呵」程志遠一腳踹在蔣四海的腿上,將那把菜刀「 」的一下橫切在飯桌上。

    蔣四海嚇得渾身止不住打了個冷顫,連連帶頭說絕對不會有二心。

    「開兩間房就可以了!我和成虎住一起,剛才聽他說的我心裡毛毛的,我晚上一個人睡害怕!」陳圓圓弱弱的出聲。

    我裝作沒聽見,衝著蔣四海繼續問︰「那王子路上的翠屏居算個什麼檔次?」

    「是個賭檔,比四方賭場稍微小點,不過規模也可以,具體什麼背景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很少有人去鬧事!孔家的黑龍以前帶人去砸過場,最後也不知道到底誰吃虧了,反正從那以後黑龍的手下再沒提過這茬。」蔣四海語速飛快的回答。

    我點點頭說,待會陪我去一趟吧!

    同時在心裡忍不住冷笑,看來孔令傑這個王八犢子是想要借我的手禍亂「翠屏居」,也不知道翠屏居的老闆到底是個什麼來頭,能讓孔大少都忌諱莫測。

    「再等一會人天黑了才能去,翠屏居白天是茶樓,只有晚上才是賭檔。明面上負責的人叫扈七,在長安區也是個有頭有臉的狠角兒。」蔣四海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小心翼翼的跟我們解釋。

    之後,他給我們聯繫了一家賓館,我們從房間裡休息了一會兒,到晚上七點多鐘的時候,才一起出發朝王子路啟程,王子路說是一條路,其實就是條巷子。

    翠屏居在巷子的最頂頭,是一座二層的小樓。小樓應該是七十年代的建築,在那個年代這樣的小樓顯示出傲人的富裕。可是,到了現在,這已是破敗頹廢的象徵。

    小樓獨門獨戶,附近並沒有左鄰右舍,通往小樓的唯一通道只有這條長長的「王子路」。不管任何人想進入小樓裡,就非得經過那條巷子不可,連警察也不例外。黑暗中,隱約可以看見小巷口的四周某個角落有閃爍著一明一暗的火光,那是菸頭的亮光。

    「那些蹲在黑暗中吸菸的人是把風的馬仔。」蔣四海走在最前面輕聲跟我倆解釋,我和程志遠如同馬仔一般跟在他左右。走到巷子中段的時候,一個剃著「瓜皮頭」的青年吊兒郎當的叼著煙拿手電筒晃了我們幾個一眼。

    蔣四海中氣十足的罵了句︰晃個雞八晃,不認得老子啦?

    「海爺,稀客啊!您都將近一年多沒來過了吧?快快快,裡面請!今天有大局兒!您老可以摻把手!」小青年趕忙卑躬屈膝的朝著蔣四海打招呼,同時警惕的掃視了我和程志遠一眼。

    「這是我兩個遠房的表弟,我帶他們過來漲漲世面!」蔣四海隨手從兜裡掏出一包「芙蓉王」仍舊那小青年,帶著我倆繼續往裡走,一邊走一邊聲音很小的介紹︰賭場裡有專門望風的馬仔,有維持秩序的馬仔,也有專門接送客人的馬仔,兩位爺,待會進去以後,咱們應該怎麼辦?

    「你隨便找自己感興趣的玩就成,我們隨便看看!」我從兜裡掏出一張十萬的銀行卡遞給蔣四海說︰卡里有十萬,贏了是你的,輸了算我的,只要你以後踏踏實實的替我們辦事,這些錢都是毛毛雨。

    這個翠屏居看上去古香古色的,一條巷子通到尾,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確算是個藏「金條」的好地方,如果沒聽到蔣四海說,黑龍曾經帶人來鬧過事,我興許真會動點腦子進去找找,不過現在嘛,我更想認識認識翠屏居的幕後老闆,能讓孔令傑吃癟的人物,絕對值得交往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7
879 日進斗金的翠屏居

    翠屏居的門口立著兩個穿黑色小夾克的精神小夥,客客氣氣的跟蔣四海打招呼,看的出來這大胖子從長安區確實還是有幾分面子的,蔣四海大大咧咧的擺擺手問︰扈老七在沒?剛才我聽胡同口的小兔崽子說,今晚上有大局兒?

    其中一個青年笑著點頭說︰「七哥吃飯去了,待會就回來,今天晚上帝國洗浴的鄧老闆組織的大局,聽說不少咱們長安區的老大們都來湊手,海爺也有興趣玩兩手?」

    「鄧瞎子?算了,我跟人家根本不是一個排面的。還是玩點別的去吧!」蔣四海的表情立馬變得怪怪的,帶著我和程志遠徑直走向對面的一間一米來寬的小門裡。

    進了小門,順著台階又往下走了十幾米遠,路過一條鋪著紅地毯的長廊,接著我們的臉前驟然一亮,裡面果然別有洞天,熙熙攘攘的嘈雜聲響成一片,大概能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處處金碧輝煌的裝飾,金色的吊頂,金色的牆壁,就連腳下的地板磚都是金色,給人一種大氣磅礴的感覺。

    門口站了兩排大紅旗袍的漂亮禮儀小姐,齊刷刷的衝我們彎腰問好,其中還有個小妞一人給了我們一枚一千塊錢的圓形籌碼。

    「我不玩!」程志遠把籌碼還給那禮儀小姐。

    禮儀小姐欠身一笑,聲音特別好聽的說︰先生拿著吧,這是我們賭檔的規矩,就算您不玩,最後也可以拿著籌碼兌換成特殊服務或者是現金,祝願您們在翠屏居玩的愉快!

    程志遠還要說什麼。我摟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我們繼續往裡走,不得不感嘆一句這翠屏居的老闆確實會做買賣,白給五百塊錢的籌碼,大部分人都會奔著試試看的心態,萬一贏了的話就當賺了,輸了也沒虧本,不過人只要有了這個心理,那就離上套沒多遠了,贏了的想再贏,輸了的想回本,十賭九輸,坐莊的人怎麼可能眼看著你把自己兜裡的錢帶走,所以怎麼算都是賭檔在掙錢,這麼經營下去,這地方想不日進斗金都難。

    看來以後可以把這個套路用在我們自己的場子裡,我撫摸著下巴頦好奇的來回打量起來。

    大廳裡擺著各種各樣的長條形或者是橢圓形的桌子,基本上每張桌子的周圍都聚滿了人,那些人的臉上幾乎都帶著亢奮的表情,衣著暴露的荷官小姐笑容可掬的或解釋或點頭。

    大廳的四周還有一排造型別緻的小包房,裡面稀稀拉拉的傳來麻將聲,應該是專門打麻將或者牌九的地方,每走三兩步就能看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耳朵上掛耳塞的青年,虎視眈眈的巡視周圍。

    「蔣胖子。你賭檔是在地下建的吧?」程志遠靠了靠蔣四海問他。

    蔣四海點點頭說,沒錯,遠爺果然好眼力!

    「屁話,老子不瞎不瘸!」程志遠瞪眼罵了他一句,蔣四海立馬嚇得縮了縮脖子沒敢往下接話。我笑了笑說︰「阿遠,給海爺留點面子,畢竟咱倆現在可是他的馬仔,海爺我問你,剛剛你聽到什麼鄧瞎子的時候為什麼直接搖頭了?」

    「鄧瞎子是帝國洗浴的大堂經理,過去就是長安區的一個九流小混子,自打混進帝國洗浴以後可了不得啦,整天牛逼哄哄的,實際誰都知道,他就是條狗。但是沒人敢惹帝國洗浴啊,那雜碎特別不講究,跟他玩牌,只許輸不準贏,他贏了你。屁事沒有,要是輸了的話,以後指定找你麻煩!」蔣四海估摸也從那個什麼鄧瞎子手裡吃過虧,提起他來的時候,恨得咬牙切齒。

    「帝國洗浴的是嗎?待會你跟他玩,還是我之前說過的,贏了算你的,輸了我認倒霉,他要是敢跟你鬧彆扭,剩下的事兒我們哥倆替你解決!再給你十萬塊錢本錢!」我又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蔣四海。

    「這」蔣四海滿面紅光,估計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們倆衣著普通的小年輕竟然一個鐘頭不到白白甩給他二十萬。

    我當然不是什麼冤大頭,相比起來,我比任何人都懂自己的錢來的有多不容易,但是想讓馬兒跑,就得讓馬吃飽的道理還是懂得。況且我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蔣四海贏錢的話怎麼都好說,萬一輸了,就得替我賣命。

    我看不遠處一些社會小青年時不時的朝我們張望,顯然是認出來了蔣四海。衝他擺擺手問︰「行了,你先去跟那些老朋友寒暄一會兒吧,待會大局兒會在哪開始?我們哥倆過去看熱鬧?」

    蔣四海指了指大廳的正中央說︰一般超過百萬的大局兒都在那進行。

    我給程志遠使了個眼色,晃晃悠悠的閒逛,時不時能聽到旁邊賭徒們咬牙切齒的喊叫「大,大,大」或者是「小,小,小」,我倆隨便找了張空閒的椅子坐下。立馬就有兩個穿著超短裙的長腿侍應生走過來遞上一杯飲料,服務不可謂不周到,當然賭場同樣在我給我們傳達另外一個意思,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控中,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三哥,我有點搞不明白了,你說這賭檔為啥要把燈光弄得這麼明亮?做點手腳啥的不是也不方便嗎?」程志遠颺起腦袋望向巨大的水晶吊燈,疑惑的問我。

    我搖搖頭說,我也沒來過這種地方,我想大概是欲擒故縱吧。真正做手腳的地方絕對不會讓人看見,燈光越亮人們反而越不疑惑吧。

    這個時候一個身材消瘦,穿一身黑色西裝的青年人剛好從我身邊路過,可能是聽到我的話了,停下腳步朝著我們面對笑容的解釋︰「這位兄弟說的對,賭場就是賭場,不管它有多舊,有多破,但它的燈光一定要亮,亮如白晝。輸,也要讓那些賭徒們輸在明處!」

    我看到他西裝的胸口的位置掛著一個工作牌,上面寫著「主管扈七」四個字,趕忙站起來朝著他抱拳說︰不好意思哈七哥,我們哥倆就是隨口瞎說的,您別往心裡去!

    蔣四海說過,翠屏居歸一個叫扈七的人罩著,想來應該就是我們面前這位吧,能讓孔令傑都吃癟的人物,不說惹不起,我們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口舌之利去得罪人。

    扈七無所謂的擺擺手說︰「我看兄弟挺面熟的,說不準咱們在哪見過?」

    我尷尬的眨巴兩下眼楮說,不可能!我是第一次到長安區,更是頭一回來翠屏居,可能是大眾臉吧。

    「長成你這樣還大眾臉咳,沒什麼。希望兩位兄弟玩的愉快,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事情,可以隨時喊我!」扈七聳聳肩膀轉身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我竭力在腦子裡思索,到底從哪見過這個人?琢磨了好半天,我確定下來自己絕對沒有見過他,可能真的是他眼花了吧。

    我朝著程志遠昂了昂腦袋問︰阿遠,你不想去試試手氣?

    「不去,這種投機取巧的把戲我看不上,我這個人喜歡錢沒錯,但是我喜歡靠自家手和腦子賺到的錢,賭博上的錢全是紙,來的快,走的也快!所以總想不明白這些賭徒們為什麼會這麼激動!」程志遠不屑的撇撇嘴。

    從我的角度剛好可以清晰的看到不遠處的賭桌上,圍聚了足足能有二三十個人,有男有女,亢奮的又是跺腳又是拍手的喊著「大小」,每個人的眼楮珠子都很亮,如同捕食獵物的野狼。

    我長嘆一口氣說︰或許他們的目的並不只是在金錢上,而是這種過程,這種感覺,生死一線的那種刺激吧!

    站在桌子中央的荷官宣佈結果,贏的人咧嘴大笑,輸了的人唉聲嘆氣的罵娘,這個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突然像是瘋了一般。「嘩啦」一下將賭桌上的籌碼、賭具全都撥拉到地上,踩在桌上扯開嗓門大喊︰「大家都別往裡面扔錢了,翠屏居就是騙子,我在這裡輸了快一百萬了!」

    「輸紅眼的白痴!」我和程志遠異口同聲的說道。

    他話剛說完,就看到兩個穿黑色西裝的護場小夥上去拉人,那傢伙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把菜刀,一刀劈在一個小夥的臉上,「呼」周圍看熱鬧的人全都驚恐的散開。

    緊接著又就看到一條消瘦的身影手裡托著一把關刀由遠及近跑過來,他先是跳起來一腳踹在那中年人的後背上,接著掄起那把關刀照著中年人的身上招呼了兩下,中年人慘叫著倒在血泊當中。

    「讓各位老闆見笑了!待會我安排服務員每個人再加送一千塊錢的籌碼!把受傷的兄弟送去醫院,這個搗亂的傢伙手筋挑斷扔到高速路上去!」幾下解決掉鬧場的中年人,青年衝著大廳裡的人溫婉的一笑,抱拳鞠了一躬。

    動手的青年正是幾分鐘前還溫文爾雅跟我們打過招呼的扈七,看到扈七手裡那柄一米多長的關刀的時候,我瞬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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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0 挑釁鄧瞎子!

    解決完麻煩,扈七又大有深意的朝我們這邊望了一眼,嘴角上揚笑了笑,轉身朝著牆角的「工作室」走去。? ?

    「三哥,那小子認識你啊?怎麼看你的眼神兒好像看老似得。」程志遠靠了靠我大腿壞笑著問。

    我搖搖頭說,不認識,反正我沒想起來他是誰,不過我猜測他興許和我的一個朋友很熟,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定,按理說我那朋友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剛剛看到扈七手裡那柄關刀的時候,我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王叔,記得頭一回到王叔家吃飯的時候,我從他的小院裡見過一把剛才和扈七手裡一模一樣的關刀,當時我還譏笑說,街頭干仗拿這玩意兒不適用,王叔很認真的糾正過我。

    即便如此我心裡仍舊覺得這年頭肯定不會有土老帽拖著關刀出來跟人幹架,可是剛剛扈七顛覆了我的想法,除了攜帶不太方便,經過改良後的關刀簡直就是大殺器。

    看得出「翠屏居」應該是經常遇到這種事情,處理起來相當專業,兩個穿黑西裝的年輕小夥拖著那個中年人離去,馬上又有幾個服務生打扮的小青年和漂亮女孩過來拖地安撫周圍受驚嚇的顧客。

    「走,好不容易來一趟傳說中的**,咱們也摸兩把去!」我朝著程志遠擺擺手,對於**我同樣也沒啥興趣,感覺就是一個大騙子在逗一群小傻子。

    賭檔花大錢裝修,請人,不為賺錢,難道是為了做慈善活動嗎,當然不乏有些運氣逆天的狠人贏得盆滿缽滿,但那都是少數,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的幾率。

    我倆走到一個命為「幸運大轉盤」的**遊戲跟前,將手裡的兩枚籌碼隨便押了組數字,等到押夠一定的數量,漂亮的荷官輕輕撥動轉盤,我聽到身邊的那些賭徒們全都在低吼自己押的數字,那種氛圍很有感染性,我自己也情不自禁的跟著喊了兩嗓子。

    最終指針停下,我和程志遠都沒押中,有個中年婦女歡呼雀躍的連蹦帶叫︰「我中了,我中了!」

    程志遠撇撇嘴小聲嘀咕︰大老娘們家不尋思從家裡洗衣服做飯,玩個茄子**遊戲。

    我笑了笑摟住程志遠的肩膀往大廳正中心的賭桌走了過去,那邊現在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估摸著所謂的「大局兒」要開始了,因為我和程志遠現在是蔣四海的「親信馬仔」的身份,所以很自然的擠到了跟前。

    寬大的橢圓形賭桌旁邊,就擺放了四張椅子,蔣四海坐一張,對面坐了一個叼著煙,打扮很時髦的漂亮少婦,一左一右分別坐了一個長相很猥瑣的男人和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中年漢子。

    「我左手邊那個傢伙就是鄧瞎子!」蔣四海趁著點煙的功夫,回頭朝我和程志遠輕聲介紹。

    我眯著眼楮望去,那個叫鄧瞎子的男人尖嘴猴腮,腦袋卻格外的大,長得就跟蒜苔成了精似的,更讓我啼笑皆非的是剛剛我們玩「幸運大轉盤」中獎的那個婦女居然坐在鄧瞎子的旁邊,看倆人沒羞沒臊的膩歪勁兒,估計也是對野鴛鴦,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魚找魚,蝦找蝦,烏龜王八是一家」。

    我看他的時候,他同時叼著根大雪茄不屑的瞅了我們一眼,接著眯縫起一對耗子眼立刻瞄向了旁邊那個抽菸的少婦胸上,滿臉的齷蹉,倒是挺符合他的長相。

    經過荷官的介紹,我大概聽明白,他們玩的是一種叫「三公」的撲克牌遊戲,別看周邊的賭徒雖然很多,但卻只有坐在椅子上的四個人能摸牌,其餘的人只能將錢押在這四個人身上,而這四個抓牌的人必定是賭得比較大的。

    講清楚規矩後,荷官開始牌,剛開始大家都是象徵性的押點,美名其曰「養運」,隨著時間的推移,四周的賭徒越來越多,桌面上的賭注也越來越大,就連我和程志遠這種圍觀者盯著牌面上的籌碼眼楮都開始亮了。

    所有賭徒的眼楮都出亢奮的光芒,臉色因興奮而紅,大功率的櫃式空調也吹不散他們臉上的汗珠。

    起初蔣四海運氣不錯,醒了幾把,連帶著後面押他牌面的人也多了起來,可是贏了五六把以後他的運氣極下降,十分鍾不到就輸出去三萬多塊錢,反觀那個鄧瞎子手邊的籌碼卻越贏越多,時不時還冷嘲熱諷幾句。

    輸了錢本來心情就不美,再被鄧瞎子夾帶棒的嘲弄,蔣四海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善起來,不過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幾次回頭望向我和程志遠眨巴眼楮示意能不能離開。

    我微微搖搖頭,微笑著說:「海爺該玩的玩,錢不夠我待會再回去拿!咱們不差錢!」

    我目的很簡單,不管輸贏就想引起那小子的注意,贏了的話,他肯定會懷恨在心,輸了的話,他估計也會好奇蔣四海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有錢,到時候免不了還會惹到我們頭上,只要他敢鬧事,我就有理所當然收拾他的藉口。

    帝國洗浴的幕後老闆是島國人,沒意外的話應該和稻川商會千絲萬縷,反正我們跟稻川商會永遠不會成為朋友,收拾掉他們就是為雷少強統一長安區鋪路。

    「就是,你小弟都比你有魄力!」鄧瞎子齜著一口大黃牙,故意伸出拇指上的大金戒指。

    蔣四海點點頭,示意荷官繼續牌,摸著手裡三張薄薄的撲克牌,他腦門上的汗珠都淌落下來了,後面的賭徒們齊齊屏住呼吸,全都伸直了脖子,蔣四海慢慢的搓著手裡的撲克牌,「草泥馬得!」蔣四海咒罵了一聲,將牌狠狠的摔在桌上。

    與此同時他身後也響起了一陣罵娘的聲浪,那些都是押注押在蔣四海身上的賭徒。

    「點兒太背了,連他媽得輸七把了,要不算了!」蔣四海心疼的臉上肥肉一陣抽動。

    我琢磨著給人這麼送錢也不是辦法,微微點了點腦袋說,聽海爺吩咐!

    蔣四海起身,我們仨一塊往外走,往出走的時候,蔣四海低聲跟旁邊的荷官說:「幫我把剛才存的十萬兌換一下!」

    估計是聽到還有「十萬」塊錢,鄧瞎子「騰」一下站了起來,梗著脖子指向我們罵:「蔣四海你特麼的嘴巴裡不說髒話會死呀?玩不起就出來丟人現眼!」

    蔣四海怔了怔,臉色漲成了豬肝色,不過愣是沒敢吱聲,我衝程志遠使了個眼色。

    「你***說誰呢?」程志遠兩手撐著桌沿瞪著眼楮看向鄧瞎子,一副不滿就開打的式子。

    「小逼崽子,你算什麼輩分兒,嗚嗚渣渣的!」鄧瞎子顯然不是善類,並沒有被嚇到。

    程志遠歪了歪脖頸問我,能幹他不?

    我琢磨了幾秒鐘,點了點腦袋,剛好也想試試那個扈七到底認不認識我,到底和我心目中猜測的那個人有沒有關係。

    程志遠單手指向鄧瞎子冷笑:「小豆芽子,來來來,咱們出去聊聊!」

    「聊你麻痺!」鄧瞎子「 」的一下站了起來,隨手拿起桌上那隻搖骰子塑鋼杯子朝我們甩了過來。

    我和程志遠躲的都比較快,杯子一下子砸在蔣四海的臉上,蔣四海瞬間被幹出個血噴子「嗚」捂著鼻子蹲了下來。

    同時,鄧瞎子身後幾個人也對著我們怒目而視,擺出一副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樣子。

    「老子弄死你。」程志遠完全沒有顧及到對方人多勢眾,跳起來朝鄧瞎子這邊撲了過來。

    程志遠就是這種性格,打起架來不顧後果,我也往旁邊湊過去,同時東張西望尋找那個扈七身影。

    在旁的賭徒見要打起來了,紛紛自動閃到一邊,拭目以待的準備看熱鬧。

    這時,維護**秩序的小弟開始工作了,他們對這種場合司空見慣,處理起來有條不紊。

    「幾位大哥,都消消氣,來這裡是開心的,千萬別傷了和氣!」眼瞅我們都要掀桌子了,「員工工作室」的門總算開了,扈七快步走了過來,手裡並沒有提溜著關刀,另外幾個「黑西服」各自擁住了我們兩幫人,防止我們再打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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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7
881 瞬間萬變的牌場

    扈七擋在兩伙人中間,背對著我們,拿手推在鄧瞎子的胸前,另外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看場小夥,基本上也都是只攔鄧瞎子一夥,沒有人過來拉拽我們,大概是覺得他們人比較多,更容易鬧事吧,

    推搡中,程志遠趁亂踹了鄧瞎子兩腳,鄧瞎子的衣服上被蹬出來好幾個腳印,嘴裡罵罵咧咧的又蹦了起來,跟他一起的那個中年婦女殺豬似的嚎叫,張牙舞爪的指著我們撲過來,覺得她是女人,我和程志遠誰也沒搭理她,誰知道那逼娘們還得寸進尺了,一把摳在程志遠的臉上,程志遠的臉上瞬間多出來幾條血淋淋的指甲印,

    這一下可把程志遠給惹惱了,抄起賭桌旁邊的椅子,「去尼瑪得,」就一把就砸在那婦女的身上,也不知道這一下使了多大的力氣,椅子直接給砸散架了,中年女人鬼哭狼嚎的趴在地上叫娘,扈七回頭瞪向程志遠低喝︰「兄弟,你是不給我面子嘍,」

    我靠了靠程志遠的肩膀,微微搖頭,程志遠餘怒未消的指著鄧瞎子嚇唬︰「蒜苔精,這事兒沒完,老子今天不弄死你,都不帶承認我是你爹的,從賭場裡鬧騰沒意思,有本事跟我出去,」

    鄧瞎子也是個橫慣了的角色,歪著膀子應和︰「走,小逼崽子,誰跑誰是王八蛋,」

    「鄧老闆也不打算給我留點面子唄,」扈七抿著嘴角,臉上寒霜籠罩,拳頭的關節處發出「嘎巴嘎巴」的脆響,看起來是真動怒了,

    鄧瞎子猶豫了幾秒鐘,隔空拿指頭點了點我們呼喊︰小逼崽子們,玩不起就別他媽丟人現眼,蔣四海你給老子記住了,今天這個梁子咱們算結下來了,從今往後在長安區,有我沒你,

    蔣四海捂著臉站在邊上沒有吱聲,不過眼中已經冒出了一絲殺機,本來輸了一晚上錢已經夠鬱悶的,剛剛又被杯子給砸的滿臉是血,這會兒還被鄧瞎子訓兒子似的嚇唬,就算是個街邊的小混混也肯定動怒了,何況蔣四海在長安區還算有頭有臉,肥胖的身軀一下子站直了,指著鄧瞎子回罵︰「草泥馬的瞎子,跟爹裝什麼社會人呢,別以為傍上了島國野爹就他媽誰也怕你,想幹是不是,你挑地方,老子陪你玩,」

    一時間鄧瞎子還真被唬住了,吱唔了兩句沒發出聲音,

    「既然兩位大哥是在賭桌上結下的恩怨,那就還從賭桌上了結,是爺們的話,繼續開賭,今晚上誰輸的扛不住了,誰認慫,敢不敢,」扈七嘬了嘬嘴角,往後慢慢倒退,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故意靠了我一下,接著同時看向蔣四海和鄧瞎子,

    鄧瞎子剛剛贏了不少錢,一臉有恃無恐的昂著脖頸冷笑︰「我沒問題,就是不知道那些褲襠裡沒籃籽的廢物敢不敢繼續賭,」

    蔣四海則猶豫的望向我,扈七當時站在我前面,右手背到身後,大拇指故意抽動兩下,感覺像是示意我同意,我想了想後朝著蔣四海點頭說︰海爺跟他干,大不了我們哥倆回去賣房子,

    得到我的首肯,蔣四海深呼吸兩口氣說︰賭就賭,誰怕誰,

    再次又坐回賭桌上,除了蔣四海和鄧瞎子,仍舊還是剛才那個打扮時髦的少婦以及紅臉的中年漢子參賭,荷官公事公辦的講了一下規則,當著所有人的面前重新拆了一副撲克牌,讓四個人挨個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才開始發牌,

    扈七沒有走,立在旁邊觀戰,估計是怕我們又幹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剛才會錯意了,以為扈七是在暗示我,保管能讓我們贏錢,可實際開始賭的時候,蔣四海的運氣簡直背都了極點,基本上把把都被人吃,贏得最多的是那個紅臉漢子,其次就是鄧瞎子,少婦也在輸,不過輸的很少,半個小時不到鄧瞎子的面前已經堆滿了籌碼,咬著雪茄煙陰陽怪氣的冷哼︰蔣胖子,你腎不好啊,怎麼滿頭大汗呢,

    「玩牌就玩牌,別他媽絮叨,」程志遠不耐煩的吐了口唾沫,

    蔣四海輸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一臉肥肉微微抽動,回頭朝著我聲音很小的說︰「爺,輸的還剩下不到兩萬,怎麼辦,」

    所謂輸人不輸陣,既然已經開幹了,現在掉頭走,丟人的不止是蔣四海,將來我的身份要是被挖出來的話,更是給我們「王者」丟人,我都抽一口涼氣說︰放放心心玩你的,其他事情我解決,

    說話的時候,我恨恨的看了眼鄧瞎子,迎著我的目光,鄧瞎子笑的更加得意了,一臉嘲弄的撇嘴,隨手抓起一把籌碼遞給旁邊那個鼻青臉腫的婦女叫囂︰「寶貝兒,讓服務員給咱們拿兩瓶香檳,等把死肥豬的菜市場贏下來,我讓你當老闆娘,」

    那婦女長得就跟煤氣罐成精了似的,要臉沒有臉,要胸沒有胸,脖子以下全是腰,扭著兩個大胯子騷裡騷氣的往牆角的酒水櫃檯走去,

    我看了眼手機,已經快凌晨三點多了,周圍的賭徒們不見變少,反而增加很多,不過基本上沒人跟著蔣四海押注,另外三位身後都站滿了賭徒,每次發牌,那些賭徒們就紅著眼楮把自己的籌碼交給旁邊負責統計的荷官,

    幾個小時輸了二十萬,要說不肉疼那是假的,我和程志遠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退意,蔣四海轉過來腦袋帶著哭腔低聲說︰「爺,輸的還剩下五千塊錢,」

    「全押了,」我低吼道,餘光瞟了一眼邊上的扈七,扈七仿若沒事人似的,只是饒有興致的盯著牌桌看,那一刻我恨不得將這個傢伙給弄死,操特媽的,敢情他和鄧瞎子是一起的,合夥在圈我們錢,

    「哈哈,輸急眼了啊,五千實在太小了,我就隨隨便便跟個一萬吧,」鄧瞎子這會兒財大氣粗,手指捏著兩枚籌碼,丟垃圾似的扔到桌面,那荷官再次開始發牌,少婦和紅臉漢子估計不想參與其中,牌剛發到手上就棄掉了,

    開牌的時候,蔣四海哆哆嗦嗦的搓著撲克,「啪」一下就扔到桌上,破口大罵︰「臥槽特麼的,」他的三張撲克牌是個順子「一二三」合起來就六點,基本上已經輸定了,

    對面的鄧瞎子「哈哈」大笑,拍打著桌邊回頭朝幾個跟班呲牙咧嘴的說︰「人得信命,知道什麼叫衰神附體了吧,」與此同時那些押鄧瞎子贏得賭徒們也都興高采烈的嚎笑起來,勝負已然定型,

    接著鄧瞎子看都沒看,隨手掀起自己的撲克牌甩到桌子,一瞬間所有人都靜了,接著就聽到那些賭徒們咒罵「臥槽,什麼情況,操特媽,六點都能贏,」

    鄧瞎子臉上的得意之色還沒來得及消散,嘴巴長得老大,眼珠子更是快要滾出來了,他的牌面是「一二二」,正好比蔣四海小一點,那一刻鄧瞎子臉色的表情很是精彩,紅一陣白一陣,嚥了口唾沫低罵︰「瞎人有瞎命,讓那個傻逼踫上一回好運,」

    一把牌蔣四海收了將近三萬快錢,肥嘟嘟的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意,回頭問我︰「咱們還玩嗎,」

    「玩,好運氣既然來了,鬼也擋不住,」不等我開腔,程志遠搶在我前面說話,剛才賭最後一把的時候,我心都蹦到嗓子眼了,暗暗囑咐自己,以後說什麼都不能沾賭,瞬息萬變的牌場實在是嚇人了,

    所謂衰極必盛,接下來的賭局形勢瞬間逆轉,蔣四海基本上每把都能穩吃鄧瞎子,半個來小時後,鄧瞎子面前的那些籌碼基本上就不剩下多少了,反觀我們這邊,高高的籌碼幾乎落成了一座小土堆,

    那個少婦和紅臉漢子也輸了不少,擺擺手示意退出賭局,坐在旁邊觀戰,蔣四海越發的亢奮起來,乾脆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極具挑釁的盯著鄧瞎子眨巴眼楮,最終鄧瞎子輸的一枚籌碼都沒有了,咬牙切齒的從兜裡掏出車鑰匙拍在桌面上,厲吼︰「老子把昨天新買的漢蘭達押上,死肥豬你敢不敢把你所有籌碼都押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7
882 規矩不能壞!

    此時蔣四海的面前至少堆了小四十萬的籌碼,大起大落後的他滿臉潮紅,當然他還沒衝動到腦子抽筋直接點頭同意,而是回頭望向了我,滿眼全是躍躍欲試的亢奮,

    半晚上可以輸出去二十萬,一個鐘頭又能贏回來四十萬,我想我大概明白那些賭徒們的心理了,只是這種刺激,我個人是真承受不住,我猶豫著要不要吩咐蔣四海收手,

    「蒜苔精,你他媽腦子有坑吧,別管昨天還是前天提的車,二手的就是二手,一輛漢蘭達頂踏天也就值十五萬,放到牌桌上貶值就更多了,頂多跟你玩十萬的,玩的起就繼續,玩不起就認慫,」程志遠伸了個懶腰,湊到我耳邊低聲問,說的沒毛病吧,輸十萬咱們還能賺十萬,贏了就是一台車,

    「沒毛病,」我重重點了點腦袋,

    「十萬就十萬,老子保證把你褲衩子都贏光,」鄧瞎子是真輸紅眼了,咬牙切齒的暴吼,

    賭物件這種事情,賭場會抽取一定的費用,當然也得負責給我們做公證,扈七安排人出門去檢查了一遍鄧瞎子的那台車,十多分鐘後確定沒有問題後,扈七又讓我們雙方從轉讓合同上籤下名字,開始安排荷官發牌,

    一把牌二十萬,定輸贏,場子裡所有的賭徒們都雲集了過來,單說涉及的金額可能不算太大,但參賭的兩方都算是在長安區比較出名的人物,這種鬥氣的方式免不了給人增加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

    搓牌的時候,蔣四海的雙手都止不住的顫抖,對面的鄧瞎子同樣也緊張的不得了,三張薄薄的撲克牌彷彿變成了三塊重重的磨盤,兩人都用力且緩慢的將三塊磨石慢慢推開,

    蔣四海的前面兩張是兩條「K」,K是牌面裡最大的單數牌,如果最後一張也是K的話,那就是整個牌面裡的至尊牌,最大的,快要推到最後一張的時候,對面的鄧瞎子突然大喝︰「等等,趁著咱們都還沒開牌,老子要加注,你敢嗎,」

    「你還有賭注嗎,別說拿旁邊那個更年期老娘們抵押,我們不缺保姆,尤其不缺又老又醜的保姆,」程志遠咬著煙嘴,嘲諷的撇了撇嘴角,一瞬間把周圍的那些賭徒們全都逗的哄堂大笑,那個中年婦女氣的「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程志遠罵︰「有種你再給老娘說一遍,」

    程志遠眯著眼楮冷笑︰「我勸您千萬別衝動,我這個人屬畜生的,打人從來不分男女,」

    扈七輕輕拍了兩下手掌問︰「鄧老闆,您還打算加注嗎,」

    鄧瞎子腦門上的青筋都要繃出來了,咬牙切齒的嘶吼︰「加,我新城區的那套房子怎麼也值二三十萬吧,我要賭死肥豬所有的籌碼,」

    「你瘋了,那房子你不是說要跟我結婚用的嗎,買房有一半錢是我掏的,我不同意,」中年婦女不干了,上去拉拽鄧瞎子嚷嚷起來,

    鄧瞎子回頭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呼在婦女的臉上咒罵︰結你?痺的婚,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逼樣,老子要不是惦記你那個被撞死的老公的賠償款,會搭理你,給我滾遠點,房子現在是我的戶名,跟你沒半毛錢關係,

    原形畢露的鄧瞎子此刻的凶狠模樣恨不得要殺人,朝著扈七喊︰「七哥,房產證我沒帶在身上,但是我的為人你還信不過嗎,替我做個鑑定人,」

    「不好意思鄧老闆,賭場有賭場的規矩,況且你的為人,呵呵呵,,」扈七搖了搖腦袋,押了口氣衝著鄧瞎子說︰「鄧老闆要是真的覺得穩操勝券的話,可以先從我們賭場貸二十萬,都是老朋友,我做主只收你三分利,如何,」

    鄧瞎子紅著眼楮,胸口劇烈起伏了幾秒鐘,點了點腦袋吼叫︰「好,借給我二十萬,這把牌結束,我就能還上,」

    扈七又側頭問我們︰「蔣老闆同意加注嗎,」說是問蔣四海,扈七的眼楮實際上是盯著我看,我猶豫起來,剛剛看鄧瞎子這麼胸有成竹,我其實有點慌了,我們前兩張牌是「K」,就算最後隨便摸一張也不會太小,可鄧瞎子剛剛喊的那麼響亮,明顯他的前兩張牌,肯定也是個大數,難不成他的前兩張牌也是「K」,

    要不要搏一把,我抿著嘴角腦子快速運轉著,這玩意兒完全就是看運氣,根本沒有什麼規律可循,見我們這頭一語不發,鄧瞎子扯開公鴨似的嗓門嘲諷起來︰「怎麼了,賭不起了,就這點出息啊,」

    「閉上你的肛,再絮叨咱們馬上開牌,老子不給你任何加注你的機會,」我眯著眼楮冷視鄧瞎子,遲疑了半天,我還是決定不再冒險了,剛準備示意扈七開牌的時候,猛不丁看到鄧瞎子的身後出現一個清瘦的中年人,中年人像普通賭徒似的,伸直脖子往前探頭,我倆的視線剛好踫到一起,我心底「咯 」狂跳了兩下,他朝我微笑的點點頭,

    看清楚中年人的長相,我不再猶豫,穩操勝券的朝著扈七仰聲說︰「我同意加注,不過瞎子的注實在太小了,沒什麼意思,我這張卡上還有五十萬,加上牌桌上的這些籌碼,怎麼也有一百萬,咱們要玩就玩把大的,不賭拉倒,」

    「一百萬,」

    「我日,那小子什麼來路,這麼財大氣粗,」

    「小點聲吧,別給自己惹事,,」

    一瞬間周圍的賭徒們嘩然了,齊齊把目光投在我身上,我搓了搓臉頰笑眯眯的看向鄧瞎子︰「玩嗎瞎子哥,大家時間都很寶貴,別浪費在瞪眼上,」

    鄧瞎子深吸兩口氣,看向邊上的扈七結結巴巴的問︰「七哥,能再貸給我七十萬嗎,這把牌我一定可以贏,只要贏了,我給你加四分的利,」

    扈七搖搖頭說,我就是個打工的,希望鄧老闆理解一下,咱們對事不對人,如果您可以拿出相應的抵押,就算是貸七百萬我也可以給您辦理,但是光憑空口白話,真心不好意思,

    「我有,帝國洗浴裡有我百分之五的股份,再加上我手頭上還有一批貨,只要七哥您敢收,絕對值幾百萬,」鄧瞎子真是輸急眼了,唾沫橫飛的直點腦袋,

    「不管是文物字畫,還是真金白銀,咱們翠屏居沒有不敢收的,」扈七篤定的點點腦袋問︰「鄧老闆手裡有一批什麼貨,」

    鄧瞎子猶豫了幾秒鐘後,兩眼一橫,走到扈七的耳邊低聲輕語了幾句,扈七眉頭緊皺,沉寂了幾分鐘後點點頭,招呼身後的侍應生說︰「給鄧老闆再拿七十萬的籌碼,另外讓他簽下合同,」

    很快八十萬的籌碼擺放到桌上,我眯著眼楮看向鄧瞎子的中年人,腦海裡思緒不斷,剛才扈七無意間暴露出一個事實,翠屏居的實力絕對強橫,八百萬的貸款都敢放,沒什麼東西不敢收,可想而知他們手裡頭到底積攢了多厚的財富,

    籌碼到位,荷官宣佈開牌,鄧瞎子直接蹦起來一把將牌甩到桌上,兔子似的紅眼楮睜的老大,哇哇大吼︰「老子三條Q,小至尊,蔣胖子你他媽認栽吧,哈哈,,桌上的錢全是老子的了,」

    一邊吼叫,鄧瞎子一邊手舞足蹈的將賭桌上的那些籌碼都往自己的懷裡攬,周圍的賭徒們嘴巴全都張成了字形,賭場裡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蔣四海沒敢摸最後一張牌,而是側頭望向了我,

    「媽的,輸也輸的光明磊落,」程志遠一把將最後一張牌掀開,整個賭場裡瞬間安靜,靜到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我們的最後一張牌是個「K」,正是荷官之前解釋過的至尊牌,

    「什,,,什麼,不可能,你們作弊,臥槽尼瑪的,老子三條Q,你們就三張K,七哥你快抓他們,這幫逼出老千,絕對耍詐,」鄧瞎子直接傻眼了,緊跟著情緒失控,大喊大叫著朝我們撲了過來,

    「去尼瑪的,跟誰倆比比劃劃呢,」程志遠一胳膊肘攬在鄧瞎子的脖頸上,抬腿就狠狠的跺在丫的臉上,鄧瞎子的幾個馬仔剛準備上手,扈七已經帶著幾個看場小哥把他們攔開了,完事朝著面如死灰的鄧瞎子輕笑說︰「鄧老闆,?煩跟我到後台去辦理一下相關手續吧,還有那批貨按照規矩,您應該抵押到我手上保管了,如果您有什麼疑問,咱們可以調監控錄像看,」

    鄧瞎子殺豬似的嚎叫,朝著扈七呼喊︰「七哥,我不玩了,當我是個屁,那批貨真的不能動,否則島國人會要了我的命,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我給你當牛做馬也會還上那七十萬的,我家裡還有十萬的存款,可以先拿出來當利息,,,」

    「剛才押的什麼就得還我什麼,規矩不能壞,」扈七冷著臉擺擺手,兩個黑西服的青年拖著嚎啕喊叫的鄧瞎子沖牆角的「工作室」走去,接著扈七又面帶笑容的看向我和程志遠、蔣四海說︰「請三位貴賓跟我一起到後台兌換了一下籌碼,」

    我點點頭,轉著脖子尋找剛才站在鄧瞎子身後的那個中年人,發現他已經失去了影蹤,,,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7
883 地下王國

    我們仨人跟隨扈七一塊走進那間門口標著「工作室」的小門,屋裡是一間很寬敞的辦公室,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牆面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血」字,大紅色「血」字看的人心底發慌,感覺像是拿人血描繪出來的一樣,當看到這個字的時候,我對翠屏居的身份越發肯定起來,

    「血」字底下是一整排的電腦顯示器,電腦頻幕裡顯示的正是賭場的各個賭桌和麻將房,甚至一些邊邊卡卡的角落也都照的清晰可見,

    五六個小青年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在觀察,時不時透過耳邊的對講機出聲,剛好聽見距離我最近的一個小夥出聲︰「五號桌西南角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那邊的兄弟注意下她的右手,」

    見我好奇的來回打量,扈七遞給我支菸微笑著說︰「干賭場的不怕運氣逆天,就怕一些手腳不乾淨的老千,」

    我輕輕點點頭,朝著扈七感嘆說︰沒想到你們賭場這麼成規模,簡直比電影裡演的還要專業,

    扈七嘴角上揚,有些自豪的說︰「那當然了,別看咱們翠屏居地方小,但是五臟俱全,這些賭博機器和荷官全都是從澳門那邊花大價錢挖過來的,澳門賭場流行什麼玩法,不過一禮拜翠屏居絕對上貨,」

    「厲害,」我眨巴了兩下眼楮朝著扈七翹起大拇指說︰「七哥真是不簡單的人物,打心眼裡佩服您,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兌換一下籌碼,這天也不早了,家裡還有個女人,我們得抓緊時間回去了,」

    「不急,翠屏居的信譽不至於誑騙什麼人,兄弟難道就不好奇鄧瞎子嘴裡說的那批貨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嗎,你們可是今天晚上的大贏家吶,」扈七轉動了下自己的脖頸,發出「嘎巴嘎巴」的脆響,

    他要是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鄧瞎子剛剛好像也是被帶進這間屋子來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人了,難不成這「工作室」的內部也另藏玄機,我認真的觀察起來,

    整間「工作室」很寬闊,差不多能有一個籃球場大小,門口是一排監控器,監控器的背後是幾張鬆軟的皮質沙發,一些衣著暴露的禮儀小姐和荷官們正三三兩兩的坐著,有的在小聲的聊天,有的在拖著下巴打盹,再往後看,就是用三合板隔成的五六間很小的屋子,估計是供人休息用的,

    見我探照燈似的來回瞟視,扈七拍了拍我肩膀說︰「走吧,兄弟,帶你到我們翠屏居的辦公區域看看,那地方一般人想進也進不去,蔣老闆和那位小兄弟,你們先從這兒歇會兒,待會我安排兩個漂亮姑娘給你們解解乏,」

    聽起來扈七好像是在商量,但是命令的口吻毋庸置疑,

    蔣四海這種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那麼久的人精,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扈七是有正經事要跟我談,忙不迭的點點頭諂笑︰「有勞七哥了,剛好我也累了,那爺,我就不陪著您們過去了,」

    程志遠直接搖頭拒絕︰「不好意思七哥,我信不過你,萬一你要挾我老大,我們不是得受制於人了嘛,原諒我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待會證實您沒惡意,我一定會鞠躬道歉,」

    說到這兒,我不得不佩服程志遠,這貨不愧是從混子圈里長大的,說話辦事滴水不漏,深諧什麼時候該狠,什麼時候該軟的道理,原本我還對他莽撞的性格有些不滿,現在真是越來越待見,

    「七哥,這是我拜把子兄弟,我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沒啥不能背著他的,」我朝扈七抱了抱拳頭,

    程志遠驚詫的望了我一眼,似乎沒想到他在我心目中地位這麼高,

    扈七推了推耳朵眼裡的耳塞,遲疑了幾秒鐘後,點點頭說︰「好,那兩位兄弟跟我走吧,」

    之後他帶著我們徑直朝最角落的一個隔間裡走去,隔間很小,屋裡就放了一張床和一台一人多高的衣櫃,

    扈七把衣櫃門拉開,將櫃子裡面的幾件睡衣撥拉開,然後從口袋掏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遙控器「滴滴」按了兩下,衣櫃背後瞬間開了一扇小門,「這麼高科技,」我瞠目結舌的張大嘴巴,衣櫃裡面藏暗門,這麼隱蔽就算是特種部隊也未必能查出來吧,

    扈七溫婉的笑著解釋,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高深莫測,只是把保險櫃的門改裝了一下,這些都是我老闆想出來的,走吧兄弟,帶你見見你想見的人,

    穿過衣櫃裡的小門,又走了一段不算太長的隧道,再次見到亮光的時候,我們出現在一個比前面賭場大廳大了不知道大了很多倍的空曠場地裡,說空地又不太合適,這片空地整理的好像是超大型的健身房,沙袋、單槓、啞鈴、跑步機一些常規的訓練器材應有盡有,磨光的大理石地面能把人的影子都倒映出來,靠近東面的是一排小房,差不多能有十多間,應該是住人的,

    最讓人震驚的是西南角的地方居然有一個靶場,一個用透明玻璃隔開的小型靶場,隱約看到裡面好像有幾個人影,

    「這,,,」望著眼前的一幕,我和程志遠傻愣愣的咧開嘴巴,

    「走吧,相見你們的人在那裡,」扈七聳了聳肩膀,帶著我們徑直朝那間靶場走去,臨近靶場的時候,我看到之前站在鄧瞎子身後的那個中年人,他正端著一把步槍在射擊,鄧瞎子哭譏尿嚎的跪在地上,

    「王叔,,,」我忍不住輕聲喊了出來,沒錯,那個中年人正是王叔,陳花椒的親爹,最開始見到扈七拎著關刀的時候,我只是有所懷疑,可是當看見王叔的時候,我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這間「翠屏居」就是王叔開的,只是我沒想到王叔竟然在地底下弄了這麼個小型的王國,

    不過讓人嘖嘖稱奇的是,明明看到王叔在叩動扳機,可我們站在靶場的外面卻一點聲音都沒聽到,扈七看出來我的疑惑,微笑說︰「外面這層是有機玻璃,跟飛機窗口用的材質一樣,」

    一邊說話,他一邊從兜裡掏出兩幅耳塞遞給我和程志遠說︰「戴上吧,不然容易把耳膜震穿,裡面的密封效果太好了,聲音擴散較慢,」

    等我們把耳塞戴好以後,扈七拿出一張小卡片從鎖孔的地方刷了兩下,靶場就開出一扇小門,王叔兩手正抱著一桿步槍對著遠處的靶子射擊,我們安安靜靜的站在後面等候,即便耳朵裡塞著耳塞,仍舊能夠清晰的聽見「 , , 」的槍響聲,像是有把小鎚從我心口撞擊似的,

    看到又進來人了,狗一樣的鄧瞎子跪著爬過來,摟住扈七的小腿又是磕頭又是哀求,扈七一腳把鄧瞎子踹出去老遠,腿力可見一斑,幾分鐘後,王叔把步槍放下,轉過身子望向我笑了,平淡無奇的臉上帶著一絲長輩看見晚輩的慈愛,

    我這才把耳塞取出來,朝著王叔鞠躬道︰「叔,你可真不講究,這場子明明是你開的,剛剛還讓七哥那樣,整的我心臟都快蹦出來了,大起大落真是承受不住吶,」

    王叔爽朗的一笑說︰「不讓你親身感受一下,你怎麼會明白賭博猛如虎的道理呢,這下不用我教你,你肯定也會交代手下的那幫小兄弟全都離賭博遠點了吧,花椒,,咳咳,胖子還好嗎,」

    「還好,」我其實有很多話想問王叔,不過礙於鄧瞎子這個二逼在場,一時間又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王叔是什麼人物,十幾年前以一己之力禍害整個石市的大梟,當然一眼就看出來我的心思,

    他輕描淡寫的瞟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鄧瞎子衝我笑著說︰「先辦正經事吧,辦完事,咱們好好的聊聊,阿七安排廚房準備一桌好菜好酒,交代外面的兄弟給我盯緊了,有什麼風吹走動,馬上通知我,成虎關於這個瞎子,你問還是我問,」

    「我先問吧,有什麼不足的您再補充,」我想了想後,朝鄧瞎子勾了勾指頭獰笑︰「瞎哥,你過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7
884 血色的根兒

    鄧瞎子這會兒徹底變成了軟腳蝦,褲襠處濕漉漉一大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爬到我腳邊,腦門搗蒜似的朝著地面「咚咚」狠磕響頭的抽泣︰「大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應該衝撞您和海爺的,需要多少錢的賠償,我都願意給,千萬不要殺我啊,」

    我怔了怔,緊跟著看到王叔又抱起那把步槍輕輕的擦拭槍身,一下子明白過來,不管誰被抓到這麼個地方,估計也會嚇懵逼,我繃著臉冷笑說︰「不想死很簡單,我問你一句,你老實答一句,你可以不知道,但是要是敢說假話,我就賞你一顆花生仁吃,只要我確定沒問題後,會幫你求情,給你條活口的,」

    「我發誓不會說假話,您問,」鄧瞎子哭哭啼啼的癱坐在地上,印證了老祖宗流傳下來那句「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不是沒道理的,想想之前這傢伙飛揚跋扈的模樣,我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帝國洗浴的後台老闆是不是島國人,跟我大概講講帝國洗浴,方方面面都說清楚了,」我蹲在他面前冷笑問道,

    鄧瞎子狂點兩下腦袋回答︰「是的,老闆叫瓜田,是個島國留學生,家裡很有錢,每個月只來一次,收完錢就走人,平常帝國洗浴都是我在負責,只有這個月他來的比較勤,」

    「一月一次,來的比大姨媽還準時,瞅丫那個倒霉名字吧,瓜田李下,一聽就知道不是正經人,」我嘲諷的撇撇嘴巴,暗道島國人起名字都這麼隨便嗎,是不是他爹媽從哪創造的他們,就給他們以哪命名,

    程志遠上去一腳踹在鄧瞎子的下巴頦上,直接把丫的兩顆大門牙給踢飛,橫著臉咒罵︰「洗浴裡面大概是什麼情況,有多少看場的,有沒有配槍,別他媽讓我大哥問你一句,你說一句,聽懂沒,」

    鄧瞎子捂著鮮血直流的嘴巴,含糊不清的說︰洗浴裡面有兩伙看場的馬仔,一夥是我從長安區招的小混混,還有一夥只有五個人,平常什麼都不管,只是當有人來砸場的時候,他們才會動手,而且他們只聽瓜田的,平常鳥都不鳥我,所以手裡有沒有槍,我也不清楚,

    「瓜田在哪讀書,你是怎麼認識他的,跟我說說他的情況,」我接著問道,

    鄧瞎子搖搖頭說︰「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對老闆,,呸,我對瓜田一點都不瞭解,幾年前我在市裡的酒吧裡當服務生的時候認識他的,那會兒他看上我女朋友,給了我兩萬塊錢,讓我用藥把我女朋友迷暈陪他過了幾夜,後來我就跟著他混了,沒多久,他說要在長安區開洗浴,我就過來負責了,實際上我到現在為止都弄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留學生,」

    「你他媽可真是頭禽獸不如的畜生,竟然還有女孩瞎眼願意跟你交往,」程志遠走過來,掄圓拳頭照著丫的腮幫子「  」就是幾拳頭,直打的他蜷縮在地上「哇哇」亂叫,

    「阿遠,先消消火,這年頭人渣多了,傻姑娘也多了,」我擺擺手,繼續盤問鄧瞎子︰「瓜田是不是稻川商會的人,」

    鄧瞎子捂著臉耷拉腦袋搖頭︰「稻川商會是什麼,我沒聽說過,」

    「他只是個頂缸傀儡,如果帝國洗浴鬧出事兒,他肯定第一時間被扔出去頂缸,不可能知道太多的,成虎你先喘口氣,我來問他吧,」王叔端起那把步槍用槍口懟在鄧瞎子的腦門上輕笑︰「剛剛你跟阿七說手裡有一大批黃金,具體有多少,藏在哪,」

    「我,,」鄧瞎子猶豫了,

    聽到「黃金」倆字,我耳朵「嗡」的一下,之前一直都以為鄧瞎子嘴裡說的「貨」是藥呢,沒想到竟然是黃金,一大批的黃金,會不會和這次運鈔車被劫的事情有關,

    王叔冷著臉「 嚓」一下把槍上趟,聲音冰冷的說︰「我只給你二十秒鐘時間解釋清楚,越細緻越好,說不清楚以後都不用再說話了,」

    「在帝國洗浴的更衣櫃裡,我們洗浴裡有一排櫃子是常年鎖著的,平常是藏「藥」的,就在五天前的凌晨,瓜田帶人把十幾個櫃子全都塞滿了東西,那天我也參與搬貨了,所以知道是黃金,不過那五個島國看場子的基本上每天都會盯著,所以我根本沒辦法拿到手,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求求你,別殺我,,」鄧瞎子的嘴巴好像一瞬間開了外掛,語速驚人的解釋起來,

    五天前的凌晨,不就是我誅殺那兩個「脫北者」,從王叔手裡救了孔令傑一命的日子嗎,當時孔令傑約我一塊到肯德基吃早飯談心,咬牙切齒的說要報復稻川商會,敢情狗日的當天是為了拖住我,實際上已經把黃金給偷偷轉移了,真是他媽好算計,我不知不覺就著了他的道,

    「那幾個島國看場子身上有什麼特徵,或者是共同的物件嗎,」王叔一對濃眉微微皺起,

    鄧瞎子琢磨了幾秒鐘後,小雞啄米的點頭︰「有,他們身上都紋了蠍子,有的是在手背上,有的是在小腿上,但是蠍子的圖案全都一樣,瓜田的兩隻手背上分別有一個蠍子紋身,」

    「明天我們要到帝國洗浴去洗澡,你負責安排,我不管你使什麼辦法,至少給我支走三個看場子的,聽懂沒有,」王叔從口袋掏出一支盛滿綠色液體的針管,朝鄧瞎子招招手︰「事情辦成以後,我給你解藥,如果你敢耍我,就等著腸穿肚爛吧,」

    鄧瞎子著腦門被王叔用槍頂著,一動不敢亂動,等王叔把針管裡的藥劑注射進他胳膊後,這傢伙才撕心裂肺的哭嚎起來,王叔攥起槍托朝著鄧瞎子的腦門狠狠的「磕」了兩下凝聲︰「憋回去,」

    鄧瞎子嚇得不敢再出聲,哆哆嗦嗦的哽咽,看起來跟個小受似的,

    王叔舔了舔嘴角說︰「如果你敢這裡的事情跟別人說一個字,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聽懂沒有,」

    鄧瞎子忙不迭的點頭,王叔扶了扶耳朵眼裡的耳塞出聲︰「阿七,把鄧瞎子送走吧,」

    沒多會兒兩個穿黑色西裝的小青年走進來將鄧瞎子給拖走了,等他們出門以後,王叔又推了推耳塞出聲︰「安排人二十四小時盯緊鄧瞎子,如果他敢耍花樣,就地格殺,」

    交代完以後,王叔微笑的望向我說︰「孩子,有什麼想問我的,隨口開口,這地方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問了,您說,,我聽著吧,」我攤了攤肩膀有些無奈的笑著搖頭,

    王叔點點頭,瞄了一眼程志遠,語重心長的說︰「孩子,你先暫時迴避一下,我信得過成虎,也相信你們是兄弟,可有些事情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知道的多了,對你也不是好事,」

    程志遠猶豫幾秒鐘,老老實實的開門走出靶場,

    王叔輕嘆口氣說︰「這裡是我血色的會根,當年我預感自己要被辦的時候,就安排人開始經營這裡,這是我給自己和花椒留下的最後一條活路,沒想到後來峰迴路轉,上面人只要我的命就可以,所以這裡就被我隱藏了起來,當初血色鼎盛時期,我曾經辦了四家孤兒院,有些孩子喜歡過正常人的生活,我就供他們讀書,有些孩子顧念我的恩情,願意幫助我,,」

    「所以就有了外面的那些看場小夥和荷官對嗎,」我押了口氣,心底的震驚仍舊久久不能平靜,地下室建賭場已經是件讓人難以想像的事情,沒想到王叔還在這裡建了個小型的王國,光是這份智慧和眼見就不是我能夠比擬的,

    王叔點點頭說︰是,整個翠屏居從胡同口的盯梢馬仔到賭場的服務生,全都可以算是我的孩子,還有幾個成績不錯,腦子靈活的孩子在石市的一些政府部門任職,眼下還沒什麼地位,不過他們很快就會有起色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錢搞不定的,這些年翠屏居累積了足夠的財富,上次分手的時候,我送你的那些禮物還滿意嗎,

    「太滿意了,王叔你真硬,」我誠心實意的點點頭,

    王叔笑了笑說︰「上次我答應你,會幫你找出來黃金的線索,沒想到你這麼聰明,居然能夠自己順藤摸過來,也算是緣分,」

    「叔,其實,,其實我並不知道黃金在長安區,來這裡是因為孔令傑告訴我黃金藏在翠屏居,對了,孔家人是不是對這裡產生懷疑了,」我猛然想起來,翠屏居還是孔令傑告訴我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7
885 驚天秘密

    王叔滿不在乎的說︰「孔家的小娃娃沒看出來任何端倪,他只是想借你的手剷除翠屏居罷了,或許是翠屏居讓他本能得感覺到一絲危機,長安區不比市中心,不是他孔家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

    王叔笑著說︰「孔家之所以厲害並不是他們本身實力有多強悍,只是因為孔家那位老爺子和京城的一些軍方都有交集,石市的官方層面都不得不給他們面子,可是長安區不一樣,這裡山高皇帝遠,不管換誰來當領導最後結果都一樣,能買通就買通,實在買通不了就干掉,長安區有過一個月換了七位區長的記錄,」

    「我日,,,」我下巴頦都快驚掉了,

    王叔接著說,除非他們有本事把王子路買下來,翠屏居推掉,別的一點轍沒有,十幾年前我就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把王子路永久的買下來了,當然並不是以我的名義,而這份土地的持有者,現在是美國國籍,常年旅居國外不會回來,所以孔家只能通過暴力手段解決,他們派出幾十人過來鬧場,結果那幾十人都失蹤了,換做是你,會怎麼辦,

    「集體失蹤,怕是掛了吧,」我倒抽口涼氣,嚥著唾沫小聲說︰「換做是我,要麼就遠離翠屏居,要麼就想辦法跟翠屏居成為好朋友,敢殺人不是本事,殺完人還能滴水不漏才是真正的狠人,」

    王叔點點頭說︰所以從那以後,孔家人再不敢踏進翠屏居,加上我特意交代過阿七他們,不許擴張,更不許和任何勢力產生瓜葛,所以翠屏居在石市一直都屬於不慍不火的角色,沒什麼人欺負,也不會有人過來鬧事,

    「鬧事就意味著失蹤,只有傻子才會悶著腦袋干,」我笑罵道,

    王叔拍了拍我肩膀說︰「?金眼下有眉目了,不過我感覺帝國洗浴裡藏著的可能只是一小部分,兩車?金,怎麼也得有五噸以上,十個更衣櫃才能盛多少,五分之一都沒有,」

    「吃到嘴裡的肉才是真的肉,有多少先搬多少,」我抿了抿嘴角得意的笑了起來,

    王叔笑罵道︰「你小子還真是不挑食,需要叔幫忙嗎,」

    「不用,翠屏居隱藏了這麼多年都沒露餡,別為了我讓你陷入危險,我自己會像辦法解決的,」我直接搖了搖腦袋,王叔苦心經營了翠屏居十幾年,目的就是讓自己更安全,我不能那麼自私,

    王叔抽了抽嘴角說︰「小子,你可想清楚了,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

    「真不用叔,我可以搞定,幾個島國小臭蟲而已,整他們還能用您這把屠龍刀,對了,叔,你最近出入小心點吧,第九處的人來石市了,」我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雖然暫時還沒想好應該用什麼法子把那批?金搬空,但我說啥都能讓王叔涉險,況且最近第九處的人盯上了他,

    王叔吸了口氣問︰成虎,你知道我上次為什麼要殺孔家那個小孩嗎,

    我猜測的說,是不是因為他安排兩個脫北者搞你,你憤怒了,

    「叔如果真的那麼藏不住心事,早就不知道被人擊斃多少次了,其實我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引警察和第九處的人過去,我想拿孔家的小子跟第九處的人談交易,讓第九處的人放我一馬,不要再繼續追殺我,」王叔百感交集的挺起自己的胳膊,我看到他小臂上多出來好幾條深可見骨的刀疤,瞧架勢應該是新傷,最近才落下的,

    「孔令傑的命這麼值錢,」我有點不敢相信,

    王叔搖搖頭說︰「他的命不值錢,值錢的是孔家那位老爺子,老爺子這趟去京城怕是不會再回來了,我想趁著他還沒有斷氣的功夫,讓他替我跟最上層的領導求情,第九處隸屬國家,只有最高領導人可以差遣,孔老爺子是個英雄,為了新中國立下汗馬功勞,相信最上層的領導會賣他這個面子,這也是我此生的最後一次機會,不過我沒想到那樣做,會給你惹來大禍根,又怕破壞你的計畫,所以你讓我走,我毫不猶豫的走了,」

    「最後一次機會,叔,你怎麼不早說呢,你早說的話,我絕對二話不說,操,這下可怎麼辦,我的計畫跟你的命比起來算個蛋啊,」我急的抓耳撓腮,我破壞了王叔的計畫,同時意味著破壞他和陳花椒相認的最後機會,當時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王叔擺擺手,盤腿坐在地上衝我樂呵呵的說︰「這就是命,說明我命中注定就該這麼躲躲藏藏的生存,不過沒什麼,看到你現在這麼意氣風發,花椒每天也都高高興興的,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值個屁,怎麼樣才能幫你正名,讓第九處的人不再追殺你,」我惱怒的問道,

    王叔歪著腦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兩個法子,第一把第九處的人全都滅了,不過後果可能是毀滅性的,第二,你能坐上第九處一把手的位置,直接就可以下令把我的檔案銷毀,我有本事給自己重新安排一個新的身份,」

    「成為第九處的一把手,」我咬了咬嘴皮,表情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王叔「噗」一下笑了,拍拍我後背說︰「你這孩子較真的模樣,就和當年的阿瓜一模一樣,你當第九處是菜市場呢,你想進就能進,想當幾把手就當幾把手,這兩個任務都不可能完成,行了臭小子,不用有任何內疚,叔現在生活就挺好的,走吧,咱們叔佷好好的喝一場,」

    「叔,我有個過命兄弟是第九處成員,你說他有沒有機會成為一把手,」我深呼吸兩口氣出聲,

    王叔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滿眼不可思議的望著我問︰「你兄弟,誰,」

    我搖搖頭說︰「抱歉叔,我不能告訴你,你和他對我來說都是親人,我不會讓他傷害你,同樣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也不會告訴你任何,希望你能理解,」

    王叔拍了拍自己腦門道歉︰「對不起啊成虎,是叔唐突了,你說你有個兄弟是第九處成員,興許他還真有可能成為一把手,眼下第九處的處長和尚到了快退休的年紀,還有一個叫張浩的青年雖然實力不錯,但是常年都在國外清理一些逃匿的貪官污吏,第九處前幾年確實招了一批的新鮮血液,如果你兄弟能夠脫穎而出的話,當老大也不是沒有可能得,只是我不太瞭解那些新成員都是什麼水平,這次追殺我的兩個傢伙能力很強悍,」

    我驚詫的望著王叔,王叔對第九處的構造瞭如指掌,這些消息根本不是多少錢可以打聽出來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和第九處的關係很莫逆,至少曾經關係很不一般,等他說完話後,我才怔怔出聲︰「叔,我能問句不該問的嗎,」

    王叔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興奮過頭了,擺擺手說︰「不能問,剛才的話你當沒聽見,永世爛到肚子裡,走吧,我帶你吃頓滿漢全席去,完事你自己琢磨怎麼把那批?金弄走吧,」

    我點點頭,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幫著林昆更上一層樓,既是幫他,更是幫助王叔早日脫離苦海,

    我跟著王叔朝著牆角的一間屋子走去,那間屋子內部就是食堂造型,而且有點像我從電視裡看到的那種軍隊食堂,一張張整齊的桌椅擦抹的乾乾淨淨,我粗略瞟了一眼,這食堂差不多能容納百十來口人同時就餐,也就是說王叔的班底差不多就是這麼多人,

    見我盯著周圍發愣,王叔又爆出一條驚到我咬了口舌頭的大秘密,他說︰「翠屏居有八十五個人,除了前面賭場負責的孩子,後面的廚師和作坊也有二十人,我這裡可以造槍,雖然沒辦法大規模,但是一年產出來十幾二十把還是沒問題,所以如果你有需要,叔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彈藥,但絕對不能太多,不是我小氣,如果引起石市上層注意,倒霉的人還是你啊,,」

    「造槍,」我傻愣愣的長大嘴巴,

    王叔捏了捏鼻頭說︰「當年我曾經往這裡轉移了一台機器,不過是軍隊製品,所以生產出來的傢伙見不得光,都是遠銷東南亞和金三角一些地區,對了,明天你如果把那批?金弄到手,我可以幫你銷出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7
886 你真,我更真!

    聽王叔無意間提起東南亞和金三角,我猛然想起來了我的惡虎堂,輕聲問他︰「叔,你知道金三角的昆西將軍嗎,」

    王叔點點頭回答︰「知道但是並不熟悉,銷售槍支彈藥的事情都是阿七在做的,我聽他提起過幾次,這個昆西是個實打實的老狐狸,不過出手倒是挺闊卓的,翠屏居經常會收到一些文物字畫之類的抵押品,一些算不上真品的東西,也都是銷到金三角去的,昆西很有門道,跟很多國家的大勢力都有來往,怎麼了,」

    「我有一支兄弟派過去幫他平內訌了,,,」我把惡虎堂的事情跟王叔簡單絮叨了一遍,

    王叔沉思了幾分鐘後說︰「最近風聲比較近,阿七也沒太往那邊販賣過槍支,過陣子吧,我讓阿七親自過去一趟,看看具體什麼情況,別回頭讓昆西把你的人當成炮灰使了,成虎你記得,混社會這行,可以沒人性,但不能沒義氣,沒了兄弟,就是個屁,」

    「謝了叔,」我重重點了兩下腦袋又問他︰「對了,剛才你給鄧瞎子注射的是什麼玩意,」當初收拾上帝的遺物,在那個儲物櫃裡我發現兩支類似的綠色液體和一枚天珠,尋思著王叔見多識廣,不行回頭讓他幫我鑑定一下,

    「就是從金三角那邊過來的東西,好像是從罌粟殼裡提煉出來的廢品,那玩意兒可比毒品可怕,一針就上癮,而且沒有解藥,除非不停的注射,否則毒癮犯了,能活活的把自己皮膚抓爛而死,如果不是因為鄧瞎子辦過那麼豬狗不如的事情,我還把他當成狗一樣圈養起來的,不過現在嘛,,」王叔眼神一冷,後面的話我已經猜到了,

    「我以前也得到過兩支差不多的東西,還有一枚天珠,明天我讓花椒給我送過來,您幫我看看,順便還可以透過監控器看看他,」我笑著沖王叔說,說一千道一萬,王叔幫我並不是因為我多優秀,而是他兒子和我是兄弟,我也應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好,」王叔的眼角有些激動,重重拍了拍我肩膀說了聲「謝謝了成虎」,

    或許是我自己馬上要當父親了,現在我越發能理解那種「養兒方知父母恩」的感覺,天底下沒有不疼孩子的爹媽,只是爸爸跟媽表達的方式又有所不同,他們更加內斂和含蓄,更習慣??無聞的撐起雙肩替孩子遮風擋雨,

    很快兩個戴著「廚師帽」的青年端上來幾道香噴噴的菜餚,王叔招呼我們吃飯,一頓飯吃的很舒服,雖然達不到「滿漢全席」的程度,但絕對也都是稀罕物了,很多我都是頭一次聽說,比如什麼清蒸加吉魚,螞蟻炒松子,紅燒牡丹蝦吃的我和程志遠舌頭都快吞進去了,

    吃罷飯,王叔又陪我們聊了會兒,就帶著我和程志遠到靶場裡去練射擊,手把手的教我倆應該怎麼握槍,怎麼防反震力,什麼槍大概有什麼性能,有效的射程是多遠,

    他這裡有用不完的子彈,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給發現,我練起來格外的得心應手,打了七八個彈夾後,感覺手腕都有點酸了,才和程志遠依依不捨的告辭,我暗暗下定決心,要在長安區多呆一陣子,爭取把槍法給練出來,不說槍槍正中紅心,起碼再也能幹對面對打人還射跑偏的丟人事兒,

    王叔招呼扈七把我們送出了這座「世外桃源」,從翠屏居出來,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贏了幾十萬的蔣四海樂的合不攏嘴,不過還算懂事,除了把我給他的二十萬本金還回來,鄧瞎子的那台「漢蘭達」也一併送給了我們,滿臉諂媚的將我們送回入駐的賓館,

    到了賓館樓下,我衝著精神抖擻的蔣四海問︰「海爺,你不怕鄧瞎子報復你嗎,昨晚上你可是贏了他足足小一百萬,」

    蔣四海不屑的對著車窗外吐了口唾沫咒罵︰「鄧瞎子算個屁,如果沒有島國人罩著他,我讓他一隻手都能打他五個來回,而且我知道他這回肯定折了,雖然我不清楚兩位爺到底是什麼底細,但是對於翠屏居的一些傳聞還是聽說過的,」

    「哦,什麼傳聞,」我饒有興致的問他,

    蔣四海壓低聲音說︰「長安區的老混子們都說,翠屏居的後台老闆地位比孔家還要高,只是從來沒有露過面,這幾年傳的人漸漸少了,翠屏居的辦公室號稱鬼門關,進去的人沒有活著出來的,兩位爺不光活蹦亂跳的出來了,而且身上還帶著酒味,再加上臨走的時候扈七親自把咱送到巷子口,不用想也知道你們的來路比長安區這些勢力不知道大多少倍,」

    「看來你不瞎嘛,」程志遠上手摸了摸蔣四海光禿禿的大腦門說,以後跟著我們好好辦事,好處少不了你的,幹得好,將來我大哥一高興,說不準直接讓你的四海幫統領長安區,

    蔣四海小雞啄米似的狂點腦袋,朝著我們拍馬屁道︰「兩位爺放心,雖然小海我膽小怕死,但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兄弟的事情,四海幫是個不入流的小幫派,承蒙兩位爺看得起,只要兩位爺有需要,小海一定肝腦塗地,」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胖子,從我們兩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面前自稱小海,那畫面可想而知有多喜感,程志遠上去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罵︰「裝你?痺什麼可愛呢,安排點小弟到賓館門口守著,保護好我們倆安全,晚上六點前自覺滾過來,」

    「放心吧遠爺,我早就安排好了,昨晚上咱出門的時候,我就讓小弟們把整間賓館都包了,保護屋裡的大小姐,我自己也從你們樓下要了個房間,」蔣四海縮了縮脖頸,頗有點憨態可掬的意思,

    我眯縫眼楮,冷笑著盯向蔣四海說︰「昨晚上你安排小弟過來,不止是保護那麼簡單吧,沒猜錯的話,你其實是想拿屋裡的女孩要挾我們,或者是今天埋伏我倆吧,」

    蔣四海的臉色一僵,自己摑了自己一巴掌,朝我低頭道歉︰「對不起爺,我昨天確實衝動了,不過幸好反應的及時,交代小弟們誰也不許亂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從今往後我一定忠心耿耿的跟著兩位爺,」

    「幸好你沒有亂來,剛才還算實誠,否則你現在已經停止了呼吸,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不帶一絲感情的從懷裡掏出王叔剛送給我的一把「大?星」戳了戳蔣四海的腦門,之前那把手槍,我留給了陳圓圓,就怕她會出危險,

    蔣四海摸了摸腦門上的冷汗,老老實實的跟在我們身後走進了賓館,

    一邊上樓,我一邊沖蔣四海吩咐︰「白天安排幾個小弟,到帝國洗浴去踩踩點,特別是把更衣室和洗浴的內部情況給我拿手機照下來,如果能買通裡面的服務生就更好了,這件事辦好的話,鄧瞎子在新城區的那套房子我送給你,」

    「謝謝爺,」蔣四海興奮的衝我拱了拱身子,

    「不用著急謝,如果你辦不好這件事情,你手裡的那座菜市場就歸我了,我會從你手下找更會辦事的人,做事少走腎多走心,你真,我更真,你假,我換人,」我眯著眼楮,邪笑著回望蔣四海,對付這種老油條就得胡蘿蔔加大棒,對他太好了,他覺得你傻逼,對他太狠了,他會有反叛的心,所以得讓他吃好,但是一定不能吃太飽,

    蔣四海打了個激靈,慌忙點頭說︰「我不睡了,現在就去辦,保證會在六點之前把事情弄好,」

    「嗯,注意安全,」我把「漢蘭達」的車鑰匙拋給他︰「開著這車出去辦事吧,讓長安區的人都知道,你蔣四海現在一點都不鐘梜^棺櫻 隕緇岱咕偷眯不怕死,」

    「知道了,爺,」蔣四海肥胖的五官變得鄭重其事起來,

    等他出門,我和程志遠相視一笑才走上台階,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我朝著程志遠說︰「兩個小時以後喊我,咱們自己也親自到帝國洗浴去一趟,不管今天能不能把?金弄走,首先得早好退路,」

    「穩妥,」程志遠打了個響指,

    我刷了下房門,推門走了進去,半個身子才剛剛挪進屋裡,腦門就被一把冷冰的槍口給頂住了,一道嬌聲怒喝︰「不許動,」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57
887 我和你,男和女!

    當時是真把我冷汗都給嚇出來了,我往後微微欠了欠身子,看都沒看,張嘴就喊了句︰「好漢饒命,」

    「噗,,」握槍的那頭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當看清楚是陳圓圓後,氣的我差點沒吐出血來,

    陳圓圓兩手握著槍,身體還輕微有些顫抖,謹慎卻驚喜的盯著我,嘴角還有一抹剛剛被逗樂的笑意,好幾種表情同時出現在她臉上,讓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又他媽犯病了是吧,這玩意兒能當玩具瞎捅咕嗎,」我一胳膊擺開槍口,單手扣住她手腕把槍給奪了回來,檢查了下槍,發現沒有上膛,這才沒好氣的白了眼她罵︰「以後不許隨便指人的腦門,特別是自己人,萬一走火了怎麼辦,」

    「可是我害怕,昨晚上外面總有腳步聲走來走去,還有好幾個小混混學狼叫,我嚇得一晚上沒敢閉眼,一聽到門把手響,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陳圓圓的眼楮瞬間紅了,不過臉上卻刻意的掩飾住那種見到我的喜悅感,但是是被我訓斥了一頓,有些鬧情緒吧,

    我舒緩了兩口氣,沉下心來,撥拉了兩下她前面的劉海說︰「不好意思,確實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在家的,要不我把你送到裕華區去吧,你可以找19姐和文錦他們玩,」

    「我不去,我就要呆在你身邊,」陳圓圓揉捏了兩下自己的手腕,剛才情急之下我使的力氣有點大了,她白嫩的手腕上瞬間被掐住一圈紅印子,

    我皺著眉頭說︰「圓圓,咱們之間不可能,你別從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了,你不是不清楚我馬上要當爸爸,而且吧,我現在是真的拿你當成妹妹看待,你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清楚我是個什麼性格,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喜歡你的時候,當牛做馬的也想為你好,心變淡了,就怎麼也捂不熱了,你條件這麼好,想要個什麼樣的對象不是手到擒來嘛,以後我就是你娘家人,誰敢欺負你,我就削誰,」

    陳圓圓頷首抿唇,嘆息一聲說︰「成虎,你知道嗎,喜歡上你,並不是因為你長得多帥,也不是你你現在混的有多好,只是你在特殊的時間裡給了我別人給不了的感覺,說不清楚到底哪裡好,就是感覺誰也替不了,我不會破壞你的生活,更不會挑撥你和菲姐分開,只是想趁著自己現在還有勇氣肆無忌憚的愛,再死皮賴皮的蹭在你身邊逗留一陣子,」

    「稍微等我一會兒,」我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眼楮,走到衛生間去洗了一把臉,強制讓自己清醒起來,然後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陳圓圓的對面,微笑的看向她說︰「我並不反感你留在我身邊,但是我不喜歡咱們現在的這種關係,既然今天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咱們就面對面的好好談談吧,」

    陳圓圓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白兔似的,兩腿蜷縮在床上,呈半坐半跪的姿勢,微微點點頭說︰「好,你想聊什麼,」

    這話一下子把我問住了,我抓了抓後腦勺說︰「我覺得你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應該找個男朋友,至少應該給別人一個機會,阿遠對你有心思,我看的出來,阿遠是個不錯的人,有腦子有家世,而且肯幹,將來一定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

    「我拿他當哥哥,而且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嗎,」陳圓圓抱起一隻枕頭,腦袋倚靠在枕頭上,現在的樣子說不上的嫵媚動人,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應該是你未來男人考慮的事情,我簡單明了的說下我的想法吧,如果你願意和我做朋友,願意跟我當家人,那就繼續呆在石市,我也會全心全意的保護你,如果你是奔著咱們之間發生點什麼超乎友誼的事情來的,哪怕惹惱我爸,我也會把你送回崇州,」

    陳圓圓沉?了,長長的眼睫毛劇烈眨動著,看得出她現在心裡應該很矛盾,我起身給自己點上一支菸,笑了笑說︰「你知道的,我爸媽很早就不在一起了,一直我都是跟著我爸,家裡也沒個女人,所以每次看到你,都會覺得格外親切,那會兒年齡小,也不懂什麼情呀愛呀啥的,就是特別想和你一起玩,喜歡聞你身上的香味,上中學那會,你爸讓我保護你,明知道跟在自行車後面跑很丟人,我仍舊還是願意高高興興的尾隨在你身邊,我覺得能夠一直這樣也挺好,」

    「對不起,那會兒是我太刁蠻了,」陳圓圓凝聲道歉,

    我搖搖頭說︰「不是啊,你從小生活的環境就好,看不起我這種沒長相、學習還不好的後進生很正常的,那時候我也以為自己很喜歡你,直到後來我想明白了,我並不是喜歡你或者喜歡你這個人,我喜歡的只是你的軀體,青春期的悸動,讓我把本能當作了喜歡,」

    陳圓圓咬了咬嘴角沒有出聲,兩隻清澈的眼楮盯著我的臉,

    我抽了口煙接著說︰「後來我認識了甦菲,就像你說的那樣,特殊時間踫上特殊的人,給了最我特殊的感覺,我才明白我過來什麼叫愛,我和甦菲從認識到現在沒有說過幾次我愛你,我喜歡你的話,但是我們卻在??無聞的為對方做著什麼,彼此見不到會想念,聽說誰身旁有了別的異性會吃醋,甚至有時候恨不得打一架,但轉天就又能膩的像一個人,」

    「所以我特別的羨慕甦菲,」陳圓圓聲若蚊鳴一般的小聲說道,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腦海中出現了甦菲的模樣,笑著說︰「真正的愛,吵不散,罵不跑,圓圓,得不到的可能往往就覺得分外珍貴,你現在對我有感覺,只是因為我們沒能在一起,假如有一天咱們真的在一起了,你可能會覺得自己瞎了眼,比如我睡覺會打呼嚕、放屁、磨牙,襪子長長一隻塞鞋裡,一隻塞到枕頭底下,喝多酒會像個話癆似的?著你從十二點聊到天亮,這些你都承受不住,但是菲菲可以,因為她愛我,她也知道我愛她,我相信終有一天,你也會踫上一個為了你奮不顧身,你為了他不怨不悔的男人,」

    「是因為我和林小夢、何磊他們一起欺負你嗎,」陳圓圓抬起腦袋,淚水已經從眼眶裡打轉,

    「起初確實有點這方面的原因,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於你們我都不再憎恨了,甚至還隱隱有些感激,如果沒有你的冷漠和嘲諷,我想我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讓你有感覺的男人,圓圓,我真的很希望你不要活在糾結裡,還記得小時候咱們玩過家家,你演媽媽,咱們鄰居胖頭演爸爸,我演大樹,或者是鍋碗瓢盆,每次我都跟你說,我會一直保護你,現在這個承諾仍舊不變,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保護你的機會,讓我像哥哥一樣站在你前方為了遮風擋雨,男和女之間不單單只有愛這一種關係,」我吐出最後一口煙圈,一眼不眨的望向陳圓圓,將我長久以來憋在心頭的這些話告訴了她,

    陳圓圓哭了,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滑落,我不知道她是因為感動,還是被我狠狠的拒絕,看到她流眼淚,我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輕輕點點頭說︰「該說的我都說了,或許很傷人,但是比起來繼續浪費你的年華,我覺得很有必要,晚上我還有事情,先到隔壁房休息一會兒,如果你想回去的話,隨時喊我,我把你送回去,」

    說罷話,我就轉身離去了,站在走廊裡,我又點燃一根菸,使勁嘬了兩口,隱約可以隔著門板聽到陳圓圓撕心裂肺的哭聲,這個時候隔壁的房門開了,程志遠半個身子伸出門外,訕訕的咧嘴一笑,指著我房間問︰「吵架了,我不是有意聽你們說話的哈,只是剛巧想出來撒尿,圓圓是個小女孩,你多讓讓她,,,」

    「女人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最需要一個肩膀,這個時候如果你能走進去,輕輕拍拍她的頭,借給她肩膀靠一會兒,或許你們的關係會發生改變,阿遠,你房間借我一會兒,我困了,記得兩個小時後喊我,」

    接著我把程志遠硬拽出來,走進他屋裡,將房門反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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