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皇極至尊 作者:洛雷 (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2:36: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5 198290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第二十章 班級對抗

    時間過的很快,葉雲揚成為國學學生已經半月有餘。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東方伊雪和邱元龍一巫一武兩位教諭,對學生們悉心教導,順利完成理論課程的講授,接下來的重點將是實踐課。

    上課鐘聲響起,兩位教諭同時來到教室。

    東方伊雪掃視教室一週,確定二十四名學生都在,開口說︰「今天我們的課程是熟悉使用訓練場,所有學生請做好準備,班長許菱帶隊去往二號初級訓練場。」

    「是,東方教諭。」許菱正色道。

    兩位教諭一起離開教室,先一步去往訓練場。

    學生們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訓練場是國學最有特色的課程之一,能從根本上提升武者和巫師的各項實力,也是大家早就盼望著的課程。

    班長許菱臉上的喜悅更是溢於言表,說︰「終於可以去訓練場了。」

    「鄉巴佬就是沒見過世面。」陳孤荷語氣刻薄的說︰「不就是訓練場嗎,有什麼可高興的,本公主就有一座私人訓練場,集初級、中級、高級於一體,而不是只具備簡單功能的初級貨色。」

    此話一出,很多學生都露出羨慕表情,建一座訓練場需要耗費大量的錢財,而且不是誰想建就能建的,必須通過國家相關部門的逐層審批,手續及其麻煩。

    在東平國都城,除了國學院的十幾座訓練場之外,便只有王宮和幾個大貴族擁有,對民眾開放的僅有幾座,使用費用很高。

    作為公主殿下的忠實追隨者,李彭澤不會錯過任何討好她的機會,馬上說︰「公主殿下擁有的一切,是我們這些升斗小民望塵莫及的,太令人羨慕了,本人曾經花重金進過幾次訓練場,受益匪淺呢。」

    「那是,訓練場這種無比燒錢的場所,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使用的,特別是那些出身卑微的人,連想都不要想。」陳孤荷附和道。

    兩人一唱一和,話裡話外透著對寒門弟子的鄙視。

    作為寒門弟子的代表,許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心中不服氣,卻又無法進行反駁,誰讓自己真的沒有用過訓練場呢,勉強找理由駁斥他們,非但不能起到相應的效果,反而會被對方譏諷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就在二人洋洋得意之際,葉雲揚開口了︰「訓練場真的那麼神奇?」

    這可是打壓無知者的最好機會,李彭澤當然不會放過,傲聲道︰「那是當然,身處訓練場的人,會受到來自各種角度的攻擊,層出不窮,想要在裡面堅持下去,首先要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將那些攻擊一一擋住,否則就會被判定失敗,然後離場。」

    陳孤荷哼道︰「跟你一個鄉巴佬說那麼多干嘛,說了他也不懂。」

    李彭澤馬上捧臭腳道︰「也是,不過作為同窗,我們還有有必要跟不懂的同學解釋一番,省的一會兒進場之後不知道該幹什麼。」

    「如此說來,二位不但知道的多,而且體驗的更多。」葉雲揚突然話鋒一轉︰「既然是這樣,二位的等級應該甩開我們這些鄉巴佬很多才對,可事實上呢?到底是因為你們言過其實,還是因為自身的條件所限?」

    二人一起鬧了個大紅臉,怒目圓睜卻無法反駁。

    李彭澤在班裡是武者等級最高的人,但上次在畫技方面當眾輸給許菱,也是不爭的事實,而且他還比許菱大一歲,嚴格說來是不如許菱的。

    陳孤荷就更別說了,她在擁有各種豐富資源的情況下,只是在班裡排了個中流而已,如果除去她的強大背景和各種資源,別說是進特訓班,恐怕她連國學都進不了。

    寒門弟子們不由得揚眉吐氣起來,特別是班長許菱,聽了葉雲揚的話之後,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信心,她能在條件艱苦的情況下取得傲人成績,現在各項條件充足,豈不是更加的如虎添翼。

    之前的陰霾一掃而光,她朗聲道︰「大家隨我一起去訓練場。」

    陳孤荷面色鐵青,高高在上的她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可是自從遇到葉雲揚之後,這種事情接連-發生。

    她故意站著不動,等其他人都離開教室後,對著李彭澤怒道︰「你是怎麼辦事的,不是讓你收拾那小子的嘛,為什麼他不但沒有半分收斂,反而更加的囂張。」

    李彭澤在班長一職落選之後,對葉雲揚更加的恨之入骨,現在又受到公主的斥責,咬著牙說︰「我絕對不會讓他再囂張下去,您再給我點兒時間,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陳孤荷哼道︰「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本公主可是為此付出過報酬的,你要是做不到,就等著萬劫不復吧。」

    說完,她傲氣十足的向外走去,留下滿臉驚恐的李彭澤。

    二號初級訓練場,東方伊雪負責巫師學生,邱元龍負責武者學生,分別向各自的隊員介紹注意事項,以及在場中堅持更長時間的竅門。

    葉雲揚是巫武雙修,可以自主選擇加入某一隊,他當然是加入到東方伊雪這邊。

    訓練場有八個略高與地面的金屬平台,二乘四縱向排列,一次可以容納八個人,相互之間並不影響,兩位教諭達成一致意見,每次上五名武者學生和三名巫師學生。

    八名學生每人佔據一個圓形平台,平台直徑一丈,擁有充足的活動空間,邱元龍為他們選擇一級模式。

    初級訓練場分為九級模式,一級最低九級最高,由於大部分學生是第一次接觸,一級模式最為安全,做一刻鐘的適應性訓練。

    以及模式開啟之後,平台與平台之間的空地升騰起半實體化的氣牆,武者學生的氣牆是紅色的,巫師學生是深灰色。

    緊接著,紅色氣牆中「鑽出」半實體化的飛刀,灰色氣牆是小火球,從不同方向射向他們。

    「攻擊開始了。」站在外面觀看的學生語帶激動的說,葉雲揚被分到第二梯隊,此刻也站在一旁觀看。

    那些看似很鋒利的飛刀,其實是沒有殺傷力的,遭遇格擋便會消失不見,裡面的學生各顯身手,武者用兵器或盾牌格擋,巫師則使用符、陣法和法器。

    陳孤荷和李彭澤也在第二梯隊,他們二人表情不屑,特別是陳孤荷,在她看來一級模式根本就是小兒科,只要自己願意,在這種難度下堅持一天都是可以的。

    一刻鐘很快過去,八名學生意猶未盡的修下平台,邱元龍宣佈︰「第二隊入場。」

    李彭澤突然開口說︰「邱老師,我要求增加難度,一級模式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公主殿下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對嗎?」

    陳孤荷點頭說︰「沒錯,我要求三級模式。」

    邱元龍皺了皺眉,但還是答應了︰「好吧,陳孤荷三級模式,李彭澤你呢?」

    「我也選三級。」李彭澤傲聲道,同時用挑釁的目光甩了葉雲揚一眼。

    葉雲揚目不斜視,率先走進訓練場,站在最後面的平台上。

    待所有人都準備好之後,氣牆自行出現,攻擊開始。

    葉雲揚選的巫師類,面對的是小火球攻擊,他控制識海中的刑天神祇圖案,豎長條形狀的半透明盾牌憑空出現,將飛來的火球擋住。

    小火球撞在盾牌上,瞬間消失無蹤。

    第二個火球從側上方砸下,他馬上變換招式,盾牌高高揚起將其擋住。

    接下來,火球飛出的頻率加快,他控制盾牌的動作也跟著變快,每次都能順利擋住。

    邱元龍面帶疑惑的問︰「東方教諭,葉雲揚真是幾天前才成為巫師的?」

    東方伊雪點頭說︰「沒錯,是我帶他去聖廟接受神祇啟蒙,就是前幾天的事情。」

    「不可思議,幾天時間就把格擋術練習的如此純-熟,不知道的人肯定會以為他是巫師很長時間了。」邱元龍由衷的說。

    東方伊雪笑了笑便不再言語,要是讓你知道他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通過考核,在不到一個小時裡學會十二式格擋術,你還不得驚為天人啊。

    雖然李澤鵬、陳孤荷選擇難度更高的三級模式,但還是被葉雲揚搶了風頭,大家的注意力幾乎不會集中在他二人身上。

    幾分鐘過後,兩人變得吃力起來,陳孤荷稍微好一些,畢竟她擁有私人練功場,能經常練習,李澤鵬的經驗要差很多,已經快要扛不住了。

    東方伊雪嘆氣說︰「愛出風頭是不可取的,凡事都要量力而行,邱教諭你覺得李彭澤還能堅持多久?」

    作為武技教諭,隊員出現這樣的狀況,讓他覺得很沒面子,黑著臉說︰「最多再堅持五分鐘。」

    東方伊雪笑了︰「邱教諭真樂觀,要我說他能再堅持三分鐘,我就對他刮目相看。」

    果不其然,兩分鐘剛過,李彭澤就被兩把小飛刀同時「命中」身體,加上之前被命中的數量,正好達到離場底線。

    唰……

    他面前的紅色氣牆瞬間消失,而他的臉,比剛才氣牆的顏色紅多了。

    陳孤荷還在苦苦堅持,但兩位教諭都認為她也很難堅持到最後,其他幾個人也都出現相應的疲態。

    再看葉雲揚,時間越長反而越輕鬆,從不同位置、角度射來的火球被盾牌一一擋住。

    時間到,六個平台周圍的氣牆自行消失,李彭澤和陳孤荷早已離開,站在隊伍的最後面羞於見人。

    最後一隊人嘗試過後,學生們可以自行選擇難度模式,按照之前排列的順序,一人離場後另一人頂上。

    一上午的訓練讓大家受益匪淺,兩位教諭表示今後的下午自習時間,大家可以來這裡訓練。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第二十一章 班級爭鬥

    結束上午的訓練,葉雲揚婉拒東方伊雪的「邀請」,藉口有事要處理,不等她做出反應就快步衝向餐廳。

    不少同學對上午的訓練意猶未盡,商量著下午再去訓練場,要提前去排隊。

    訓練場下午兩點正式開放,去的早根本沒用,酒足飯飽後他去往宿舍。

    打開門,一眼就看到趴在書架上的小秋,兩隻圓溜溜的黑眼珠咕嚕嚕轉動幾下,繼續看著面前的青蓮靜心爐,至始至終沒有站起來。

    對此葉雲揚表示很不理解,他曾好心給小秋帶吃的,可不管是素菜還是肉類,它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更別說吃一口。

    東方伊雪的解釋是松尾白狐屬於高等級靈狐,對食物的要求很高,吃未被人類和其他獸類觸踫過的水果,而且只吃固定的幾個種類,對飲水的要求也很高,只喝早晨青草尖上的露水。

    有一點不用操心,它要是餓了會自己出去找吃的。

    仔細看就會發現,香爐方圓一尺範圍內的空氣跟周圍大不一樣,呈現出些許青灰色,小秋就是在呼吸這些空氣。

    葉雲揚開始洗換下來的髒衣服,然後收拾床鋪和寫字檯,最後打掃地面,做完這些已經是一點三刻了。

    臨走之前,他來到書架旁邊,笑嘻嘻的伸出手摸-摸小秋毛茸茸的小腦袋,笑著說︰「你可真是個小懶蟲,每天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啾啾。」小秋很不滿意的伸出一隻爪子,昂起頭做出一副我才不懶的樣子。

    在去往訓練場的路上,大老遠就聽到吵架的聲音,不是一兩個人在吵,而是一群人。

    他加快腳步走過去,原來是兩幫人在爭奪訓練場的歸屬權,分別是特訓班的十幾名學生,和數量差不多相同的三班學生。

    一年級共有六個班,分別是一到五班和特訓班,初級訓練場只有三個,發生爭搶很正常。

    特訓班學生提前佔住了一號訓練場,二號和三號被四班和五班的學生預定,三班的學生過來之後馬上圍攻特訓班,說他們已經練了一上午,下午該輪到三班。

    特訓班的學生肯定不服氣,一個要搶一個不肯讓,雙方起了爭執。

    兩個班的班長都不是省油的燈,雙方人數又是勢均力敵,誰都不肯退讓,局面也就僵住了。

    眼看訓練場的開放時間就要到了,如果不能在這之前分出高下,誰都別想進去。

    三班班長殷子時義正言辭︰「你們特訓班已經用了一上午,憑什麼下午還繼續霸佔,這是沒有道理的。」

    許菱針鋒相對︰「先來後到就不是道理嗎,明明我們來的早你們來的晚,找其他藉口是沒有用的。」

    葉雲揚皺了皺眉頭,加入到特訓班的隊伍中,眼看雙方爭執不下,便開口提議說︰「不行比一場吧,贏的一方留下,輸的一方明天請早。」

    殷子時馬上問︰「怎麼比?」

    許菱也轉頭看著葉雲揚,他不慌不忙的說︰「既然是爭訓練場,當然是在訓練場裡比,各班派出一個代表,比試在同等模式下誰堅持的時間更長。」

    殷子時馬上表示同意︰「好,我代表三班出戰,別看你們頂著特訓班的名頭,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因為我們是前天開始接觸訓練場的,你們是上午才學會的。既然是比試就不能浪費時間,我提議三級模式,誰敢應戰?」

    這話不假,三班的學生的確比特訓班更有經驗。

    特訓班的人全都把目光轉向陳孤荷,雖說大家都不待見她,可她在這方面是有優勢的,上午就在三級模式下堅持了十分鐘以上,贏殷子時應該沒什麼問題。

    可陳孤荷卻退縮了,她心想自己是東平國的公主,萬一輸了多沒面子,便冠冕堂皇的說︰「我不能出戰,人家會說咱們特訓班欺負人。」

    眾人失望,目光隨即轉向李彭澤,上午時他在三級模式下堅持了六七分鐘,算是比較有經驗了,應該可以跟殷子時拼一下。

    李彭澤更怕輸,連陳孤荷都拒絕了,他更不能出這個風頭,找了個理由說︰「本人身體不適,也不適合出戰。」

    殷子時哈哈大笑︰「比賽是你們特訓班提出來的,到最後卻沒人敢出戰,真是太可笑了。」

    許菱緊-咬貝齒,就要表示應戰,葉雲揚先一步開口︰「我來陪你玩兒玩兒吧。」

    特訓班的人全都瞪大眼楮,包括許菱在內,不是大家不信任他,而是他的等級不高,贏的可行性能有多大?

    面對同學們的懷疑,他語帶輕鬆的說︰「沒辦法,大家予以重望的人不敢出戰,其他人又都沒有贏的信心,反正是死馬當活馬醫,誰出面都一樣,不是嗎?」

    的確是這樣,許菱能當上班長全靠葉雲揚的幫忙,對他一直心存感激,便不假思索的站在他一邊,說︰「我支持葉同學出戰,大家為他加油助威。」

    班長都發話了,大家不再有異議,陳孤荷冷笑著小聲說︰「還這麼愛出風頭,這次非讓你栽個大跟頭不可。」

    一旁的李彭澤接話道︰「這個殷子時很厲害嗎?」

    陳孤荷點頭說︰「他是虎衛軍將軍殷隼的兒子,殷隼是個治軍十分嚴格的人,對兒子的要求也一樣,軍方不缺訓練場,殷子時從小就在父親的監督下進場訓練,你說他差的了嗎?」

    李彭澤長出一口氣︰「我說呢您怎麼會拒絕出戰,還好我聰明也拒絕了,不然今天就要把臉丟給三班的人。」

    陳孤荷輕蔑一笑︰「沒想到葉雲揚會不自量力的出戰,這回丟人的一定是他。」

    「公主殿下英明。」

    調好難度模式,葉雲揚和殷子時一起走進訓練場,站在相鄰的兩個圓形平台上,氣牆隨即出現。

    殷子時是啟靈境鑑韻期武者,左手持柳葉刀右手拿圓盾,將射向自己的飛刀或用刀挑開,或用盾牌擋住。

    三級模式的飛刀攻擊頻率是一級模式的三倍,速度更快角度也更加刁鑽,殷子時表現的及其從容,閃躲騰挪的動作十分規範,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再看旁邊的葉雲揚,他不具備攻擊能力,只能用幻化出來的刑天盾牌擋住火球,由於只有格擋動作,觀賞性也就不如對方好看。

    三分鐘過去了,葉雲揚逐漸適應本級模式,愈發顯得輕鬆起來,殷子時從之前的泰然自若變成如臨大敵,兩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出現失誤。

    三級模式的判罰標準很嚴格,被擊中六次就得離場。

    六分鐘過去了,李彭澤的臉變成和鍋底一樣的顏色,剛才他斷言葉雲揚最多堅持兩分鐘,可事實是人家到現在都不見敗象。

    第十分鐘是個坎兒,殷子時的動作已經不像剛開始時那麼靈活,半攻擊半防禦開始轉向重點防禦,很長時間才會揮動一次柳葉刀。

    剛才為了逞強,他耗費了太多的識海之力,現在有些跟不上。

    葉雲揚仍然很穩,同學們早已經驚為天人,要知道李彭澤都沒能堅持這麼久呢。

    第十五分鐘,殷子時出現失誤,被一把飛刀命中,他跟著慌亂起來,結果三秒鐘內又被兩把飛刀命中。

    三班的人全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特訓班的人忍不住激動起來。

    這時,葉雲揚突然中氣十足的說︰「早知道三級模式這麼簡單,就該選擇四級,簡直是一點兒難度都沒有,我可以玩兒一下午都不出局。」

    在訓練場裡說話是會分心的,除非是對自己超級自信的人,否則是不會這樣做的,三班人等著看好戲,可結果讓他們大失所望,仍然沒有火球能突破他密不透風的防守。

    刑天盾牌不停的變換位置,在主人身邊構成一堵水潑不進、針扎不透的防線。

    剛才的那幾句話讓對手殷子時大受影響,他又被兩把飛刀擊中,眼看是沒有贏的可能了,便主動放棄防守,任由幾把飛刀同時擊中自己。

    隨著氣牆的消失,他很服氣的說︰「我輸了,我不是你們特訓班的對手,三班的人聽著,我們願賭服輸,今天下午三號訓練場歸特訓班。」

    特訓班學生發出歡呼聲,許菱更是用全身的力氣喊︰「葉雲揚你是我們班最棒的人!」

    葉雲揚謙虛的說︰「這沒什麼的,既然勝負已分,你們還等什麼,這裡有七個空餘位置呢,還不趕快排隊進來。」

    在許菱的安排下,同學們排好隊列,三班的人垂頭喪氣,在殷子時帶領下一起來開。

    有人不服,問正在排隊的特訓班學生趙宇航︰「喂,那個葉雲揚是你們班等級最高的人嗎?」

    趙宇航想也不想的回答說︰「當然不是,他的武者等級只有啟靈境閱筆期,在我們班排最後一名。」

    走在前面的殷子時一個踉蹌,他以為自己輸給特訓班實力最強的人,沒想到人家是倒數第一。

    趙宇航馬上又補充說︰「不過呢,他在十幾天前通過神祇考核成為一名巫師,你們也看到了,他修習的是刑天神祇。」

    殷子時又是一個踉蹌,十幾天前才成為巫師,怎麼可以這麼牛,修煉好幾年的巫師,也不見得能在三級模式下堅持這麼久,特訓班都是一群瘋子嗎,你們這麼出色,讓我們怎麼混?

    陳孤荷跟李彭澤對視一眼,二人同時發出無奈的嘆息,又讓葉雲揚出風頭了,真是可恨至極!

    他倆覺得沒臉繼續待在這裡,便混進三班的隊伍中,悄無聲息的離開。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第二十二章 博士授課

    聖級十二品靈圖,三大面、五大調子以及三維立體新畫技,巫武雙修,在初級訓練場力克三班的班長,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讓葉雲揚在一年級學生裡出盡了風頭。

    一班教室,上課鐘聲尚未敲響,但大家都已經正襟危坐,今天是一月一次的博士授課,所有學生都很重視。

    在國都學院,教諭有六七十位,高一級的博士卻只有四位,正是因為人數太少,以至於一年級每個月只有一節博士課,二年級每個月兩節,三年級三節,以此類推。

    博士本人不見得在修煉等級上有多高,卻都是一等一的理論高手,他們通過對大量武者和巫師進行觀察,總結出可行的修煉方法,再經過嚴格的實踐過程,將理論變為現實,最後教給學生。

    負責今天課程的博士名叫方博延,在學院的四位博士中排名第一。

    踩著上課鐘聲,鬚髮花白的方博延走進教室,他已經七十六歲了,比祭酒東方平泰還大六歲,但精神矍鑠,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登上講台,他用目光掃過每一名學生的臉,然後開始點名,和以往一樣,被點到名字的人要起立答到。

    當他點到許菱、陳孤荷、葉雲揚、馬曉蕊四個名字的時候,不但語氣變重一些,而且還抬起頭多看他們一眼。

    作為班裡等級最高的人,澤沒有得到這樣的特殊照顧,這讓他心中很是不忿。

    點完名,方博延先在黑板上寫下「快速修為提升的有效方法」,接著開始正式上課,從識海的產生,到靈圖和神祇考核,再到如何修煉,講得十分詳盡,

    方博延的某些觀點,跟本班的兩位教諭相比,顯得很新奇。

    比如說,他強調要加強對識海的主觀控制,讓它在自己的安排下進步、升級,而不是只注重修煉靈圖和神祇,忽略對識海的控制權,被動的受它控制和支配。

    這是一種全新的理念,說是顛覆傳統一點兒都不為過。

    學生們聽的都很仔細,唯有一人覺得不以為然,便是公主陳孤荷,她覺得自己從小跟隨太傅、太子少傅學習,負責教國君和太子的人,肯定比國學裡的博士更厲害,否則的話方博延為什麼只是個教書先生,卻當不上太傅和少傅。

    對於方博延的理論,葉雲揚是一百二十個贊同,一直以來他都是主動去控制識海,除了兩次啟蒙之外,就算是升級這樣的事情,也是在他的主觀安排下進行的,對此頗有心得。

    以前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該這麼做,現在聽到更為系統的理論總結,自然是要認真聽、用心記。

    有些人聽的仔細,卻不理解,更不能做到融會貫通,其中的代表人物便是澤,方博延的理論對他來說過於飄渺,聽了半天都抓不住重點。

    方博延一口氣講了兩個鐘頭,這才告一段落,笑著說︰「同學們有什麼疑問,可以提出來,本人一定竭盡全力為你們解惑。」

    陳孤荷早就忍不住了,馬上開口說︰「方博士我有疑問,很多修煉大師都說過,修煉應該奉行水到渠成,可您的理論恰恰與之相反,為什麼?」

    方博延知道她的身份,正色道︰「本人的理論是經過實踐檢驗的,如果只是存在於紙面上的東西,我是不會拿到課堂上說的,國學是一個治學嚴謹的地方。」

    陳孤荷馬上又說︰「經過實踐就是真理嗎,如果方博士的理論是正確的,為什麼沒有成為主流思想呢?」

    後面這句話說的不太可氣,不但質疑了方博延的權威,更是將他的理論全盤否定。

    方博延皺了皺眉,說︰「有一萬個人,就會有一萬種修煉方法,我的理論也許不適合每一個人,但它的確是有用的。」

    陳孤荷冷笑,她覺得這是強詞奪理,沒必要尊敬這個滿口胡說八道的老頭兒,冷聲說︰「不適合每一個人,連方博士自己都這麼的不自信,那你幹嘛還要講這些沒用的東西給我們聽,浪費大家的時間事小,混淆視聽、影響同學們的走正確的修煉道路事大,無異於誤人子弟。」

    「你……」方博延氣的不輕,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可當上質疑他的觀點,而且是一貶到底,不留半點兒餘地。

    偏巧他是個理論大師,雖然有巫武雙修的身份,可不管是武者還是巫師等級都很低,用從別人身上觀察的來的數據進行反駁,很顯然是不夠份量的。

    可如果不能駁斥陳孤荷,他在學院的聲譽將受到重大影響,甚至成為笑柄。

    澤一直都聽的迷迷糊糊,沒能理解其中深意,陳孤荷提出反對之後,他也跟著認為方博延的理論有問題,發言︰「方博士,學生也有同樣的疑惑,如果把修煉的過程比作水,水到自然渠成,瓜熟自然蒂落,太過刻意的去控制識海,不會適得其反嗎?」

    陳孤荷露出讚賞的目光,澤忍不住沾沾自喜起來。

    方博延仍然找不到合適的反駁例子,就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候,葉雲揚開口了︰「水到渠成當然是沒問題的,但如果能夠推波助流的話,豈不是比水到渠成更加完美,一個是被動的等,一個是主動的上,主動當然比被動更強。」

    又是葉雲揚,陳孤荷認為這個風頭她出定了,反駁說︰「你說的簡單,推波助流那是那麼容易做的事情,一著不慎就會變成拔苗助長。」

    葉雲揚針鋒相對︰「你的順其自然,跟聽天由命有什麼區別?作為一名修煉者,如果沒有披荊斬棘、勇往直前的態度,只是每天重複再重複,被動等待結果的到來,跟螻蟻有什麼區別?」

    方博延在心裡忍不住為葉雲揚叫好,說的太精彩了。

    澤立刻為陳孤荷鳴不平︰「我認為公主說的是對的,葉雲揚你是誇誇其談,按照你和方博士的理論,修煉者可以控制自己進步、升級乃至進階,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學生們分為兩派,一派支持澤和陳孤荷,另一派支持葉雲揚和方博延。

    方博延並沒有因為學生提出反對意見而生氣,反而覺得這樣很好,一年級的新生就能有如此深入的想法,這批人以後絕對能挑起東平國的大梁。

    葉雲揚淡淡一笑,說︰「想要區分出誰對誰錯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讓事實說話,你說人不能控制自己的進步和升級,簡直是荒謬至極,睜大眼楮好好看著吧。」

    說完,他將注意力轉入識海之中,從《萬里河山圖》和幾百幅輔圖中隨便找了一幅,作為切入點展開修煉,他要當眾攻破認墨階段。

    認墨期,武者啟靈境的第三級,此級的要求是辨識靈圖中每一筆的墨色濃淡變化,相較之下比閱筆期簡單很多。

    作為從小就苦練畫技的人,辨識墨色是葉雲揚的基本功之一,僅僅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找已到竅門,每一筆的用墨被一一解開。

    又過了幾分鐘,被全部解開的靈圖金光一閃,帶動其餘輔圖和《萬里河山圖》一起發出光芒。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跟著發出光芒,這是升級的體現,他已經是啟靈境認墨期的武者了。

    事實勝於雄辯,幾個原本支持李、陳的學生轉為支持葉、方。

    方博延激動的鬍子不停的抖動,以後再有人對自己的理論提出異議時,他就能把這一幕作為範例講出來,證明自己是對的。

    陳孤荷瞪大眼楮,要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不相信有人能控制升級這件事,之前堅持的觀點進而動搖。

    澤也很吃驚,但他馬上狡辯說︰「也許是巧合,僅憑小小的一次升級不能說明問題。」

    陳孤荷也附和說︰「沒錯,也許是他本來就臨近升級,這麼做只是為了出風頭而已。」

    面對二人的懷疑,葉雲揚笑了︰「無理鬧三分,事實面前都能強詞奪理,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呢,我不得不徹底讓你們閉嘴,瞪大眼楮好好看著。」

    說完,他再次進入修煉狀態。

    「葉雲揚瘋了吧,難不成他還能再升一級?」陳宇航問身邊的許菱,雖說他是從一開始就堅定不移的支持葉、方二人,但也相信沒人能在短時間裡連升兩級。

    許菱還沒說完,另一個支持者馬曉蕊說︰「不對,他現在修煉的是神祇不是靈圖,可能是想從巫師方面入手。」

    陳孤荷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你葉雲揚也太狂妄了吧,剛升了一級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為巫師升級是小孩過家家嗎?

    澤抱相同的態度,甚至已經想好了葉雲揚失敗之後怎麼挖苦他。

    葉雲揚的識海中,巨幅的刑天畫像正在他的控制下,慢慢舉起左手緊握的盾牌,動作幅度雖然不大,卻明顯區別於十二式格擋。

    當盾牌舉到一定高度的時候,畫像上那條肌肉虯結的胳膊猛然向下,帶動盾牌重重的砸向前方。

    盾牌的底部呈尖三角形,這也是它既是防禦兵器也能夠成為武器的原因。

    於此同時,葉雲揚的面前的空氣中自行幻化出半透明的盾牌,高高揚起,突然朝著澤砸去。

    「啊!」澤當時就慌了手腳,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因為反應過大,連人帶著椅子一起摔倒在地,樣子及其狼狽。

    盾牌在接觸到他的課桌之前消失不見,同學們不由自主的哄笑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第二十三章 學分

    一年級特訓班,學生們哄堂大笑。

    身為班裡等級最高的人,竟然被嚇的摔倒在地,就連李彭澤自己都覺得不可原諒,最讓他寒心的是,一直站在同一陣線的陳孤荷竟然也在笑,而且笑的十分放肆。

    葉雲揚睜開眼楮,雙目中精光一閃而逝,能用盾牌進行攻擊,說明他已經從初級巫師上升到中級。

    作為理論的創立者,親眼所見這種理論成為現實,方博延比任何都要激動,以後他再也不用害怕別人的反對聲音。

    同學們更加在乎的是另一件事,葉雲揚能在幾分鐘內先完成武者升級,接著又完成巫師升級,簡直是太震撼了。

    陳孤荷笑著笑著覺得不對勁兒,作為反對的一方,嘲笑李彭澤相當於打自己的臉,她趕緊收起笑容。

    葉雲揚兩次展示升級是可以受到操控的,用事實抽了二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李彭澤從地上爬起來,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陳孤荷也因為之前反駁方博延時的不留情面,而感到面紅耳赤。

    方博延當然不會跟兩個學生計較,他笑著說︰「葉雲揚同學用實踐證明本人觀點的正確性,我會將這件事上報學院領導和聖廟,如果有可能的話,將很快推廣到東平國和其他國家。今天的課到此為止,你們不愧是特訓班,讓我大開眼界。」

    說完,方博延對著葉雲揚輕輕點頭,算是對他表示感謝,然後收起講義離開教室。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經一個月。

    特訓班的學生在這天上午接到通知,下午的自習課任何人不許外出。

    上課鐘聲響起,東方伊雪和邱元龍一起走進教室,邱元龍開口說︰「今天我們召開班會,內容是學分的分配。大家應該知道,學分牽扯到你們每個人的切身利益,一個月得不到十分的學生,將要繳納一筆價值不菲的生活費。」

    東方伊雪接著說︰「一個月來,同學們表現的都很不錯,接下來我宣佈方博延博士的分配決定。」

    博士每個月有五十學分,兩個教諭各有一百學分,加起來是二百五十分,一個班的滿員編制是二十四人,從理論上講每個學生都能得到十分。

    但學分不是按照平均到每個學生頭上的方法,而是根據學生的表現來定,表現好的會得到高分,表現不好的自然是得不到學分的。

    東方伊雪打開文件夾,念道︰「方博士學分分配如下,葉雲揚十分,許菱五分、趙宇航五分、馬曉蕊五分……」

    除了葉雲揚是十分之外,另有八名學生獲得五分,其中不包括李彭澤和陳孤荷。

    由此可見,方博士還是比較記仇的,在課堂上未對二人的反對進行批評,事後卻一分都沒給他們。

    葉雲揚淡淡一笑,十分已經拿到手,不用為下個月的一日三餐發愁。

    唸完之後,東方伊雪抬起頭問︰「對方博士的決定,各位同學有意見嗎?」

    當然沒有,上博士課的時候葉雲揚表現最為突出,得到最高的十分是名至實歸,其他八個人的分數也沒有問題,畢竟每個人才分到五分,對剩下的學生構不成威脅。

    接著她宣佈︰「經過我和邱教諭的深思熟慮,決定對班裡成績突出的學生進行獎勵,這條規定從將伴隨你們接下來的學院生涯,具體措施是任何人只要升一級,便可以得到十分。第一個因為此規定得到學分的人是陳孤荷,然後是葉雲揚,因為葉雲揚武者方面升了一級,巫師方面升了兩級,所以他應該得到三十分。」

    不少人倒吸冷氣,同時開始為自己的前途擔憂起來,葉雲揚一個人撈到四十分,佔據總分的將近五分之一,意味著會有好幾個人得不到十分。

    陳孤荷對葉雲揚一人獨得三十分是有意見的,可她也得到了十分,要是提出異議的話,就等於同時否定了自己的分數,權衡之後她決定緘口不言。

    但她給李彭澤使了個眼色,後者馬上明白她的意思,舉手說︰「東方教諭,我有意見。」

    東方伊雪抬起頭︰「什麼意見,說吧。」

    李彭澤正色道︰「升一級給十分,這個規定我沒意見,公主得到十分也是實至名歸,我同樣沒意見。但葉雲揚為什麼能得到三十分,他在巫武方面加起來是升了三級,可是他的起點低啊,啟靈境閱筆期升到認墨期,通過神祇啟蒙到初級巫師,再到中級巫師,這也太簡單了吧?其他同學升一級比他難多了,所以我覺得這樣不公平。」

    他的觀點,很快得到七八個學生的支持,他們一起等著東方伊雪的解釋。

    東方伊雪笑了,說︰「在解釋這件事之前,我想先宣佈另一件事。」

    她從文件夾裡拿出一張紙,說︰「這是學院祭酒和司業兩位大人聯名簽署的,麻煩邱老師當眾念一下。」

    邱元龍點點頭,接過文件朗聲念道︰「茲有一年級特訓班學生葉雲揚,創造性的新繪畫技法三大面、五大調子以及三維立體,經過諸多畫技大師的親身嘗試,認為對繪畫技巧有著卓越的貢獻,此三種理論已經通過東平國王室轉呈帝國皇帝陛下,在我大漢帝國造成轟動……」

    念道這裡,邱元龍不由自主的肅然起敬,從附屬國傳出的繪畫技巧引起整個帝國的轟動,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他繼續念︰「鑑於學生葉雲揚的特殊貢獻,學院祭酒東方平泰決定給予六十學分的獎勵,司業林成蔭給予四十學分的獎勵,特此通知。」

    唸完之後,他將紙張翻轉過來,展示右下角上兩位大佬兒的親筆簽名。

    學生們全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葉雲揚,一下子得到一百分,加上之前的四十分,本學年剩下的十個月都用不完,他等於是一個月賺了一整年的學分!

    葉雲揚是最吃驚的那個人,三大面、五大調子在前世只能算是美術基礎,就連小學生在美術課上都是要學的,在聖天大陸竟然成了搶手貨,還引起了轟動,怎麼想都覺得不應該。

    東方伊雪見眾人不語,說︰「現在,大家還覺得給葉雲揚三十分過分嗎?其實方博士是想給葉雲揚二十分的,在我和邱教諭的勸說下才改成十分,以獎勵他對主觀控制識海做出的貢獻,也就是說祭酒大人、司業大人和方博士都不是因為他升級而給他分的,所以我和邱教諭的三十分必須給,誰還有意見?」

    李彭澤欲言又止,他實在是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只能默認這個結果。

    見大家都沒有意見,她開始念其他人的分數︰「許菱,身為班長起到了很好的帶頭作用,為班級做了很多事情,獲得十分;溫婉兒在學習、修煉方面最為刻苦,是我們特訓班的楷模,獲得十分;馬曉蕊獲得五分,趙宇航……」

    一百七十分很快分配完畢,葉雲揚以一百四十分位居第一名,第二名是班長許菱,得到十五分,另有十六名學生獲得十分,五人獲得五分,一人獲零分。

    誰零分?

    眾人吃驚的發現,居然是等級最高的李彭澤。

    李彭澤的一張臉成了猴屁-股,他生在大富之家,拿點兒錢不是問題,問題是太丟臉,他總標榜自己是特訓班第一人,卻在第首個月吃了鴨蛋。

    要知道人緣兒還不如他的陳孤荷,都拿到了十分呢,完全可以去國君老爹面前交差。

    再看那五個得五分的人,全都是富貴之家的少爺、小姐,寒門子弟全員過關,加上葉雲揚令人震撼的分數,這讓以許菱為首的寒門子弟們揚眉吐氣。

    東方伊雪放下文件夾,掃視下個月需要吃自己、喝自己的學生,他們全都家境殷實,承擔這筆費用是小菜一碟,根本用不著擔心,說︰「葉雲揚同學一百四十的高分,刷新了六十年前祭酒大人東方平泰創造的紀錄。」

    邱元龍補充說︰「當年祭酒大人還是咱們學院的一員,單月獲得一百一十五分,六十年來沒人能超越,現在被打破了,新的紀錄是一百四十分。」

    東方伊雪和邱教諭對視一眼,語重心長道︰「從明天開始,正式進入第二個月計分期,希望這次沒有得到十分的同學不要氣餒,好好表現努力修煉,爭取下一次拿到十分。」

    邱元龍又說︰「為了激勵大家的學習、修煉熱情,學院特意在教學區設置了排名榜,分為等級榜和學分榜,對學生們進行排名,就設在咱們一年級教學區的中間,一會兒大家可以去看看,爭取能在短時間裡提升自己的名次,為班級爭光。」

    兩位教諭一起離開教室,班裡經歷短暫的平靜之後,以許菱為首的幾個人向葉雲揚表示祝賀。

    有人提議去看排名榜,得到大家的相應,葉雲揚在十幾個人的簇擁下離開教室。

    陳孤荷也站了起來,她想知道自己的綜合排名情況,經過李彭澤座位的時候,哼道︰「還愣著幹什麼,不出去看看嗎?你的學分排名肯定不怎麼樣,但等級排名一定很高。」

    李彭澤瞬間滿血復活,點頭說︰「沒錯,多謝公主寬慰。」

    他還沒走到排名榜呢,就聽到有人念︰「學分排名第一葉雲揚,等級排名第一李彭澤……等等,這個李彭澤的學分排名在哪裡,怎麼找不到?」

    有人提醒︰「兄弟,往一百名後面看。」

    「等級第一的人,學分竟然進不了前一百,怎麼可能?我的個親娘四舅姥姥,不光在一百名以後,居然也是第一,只不過是倒數第一,他不會得了零分吧?」

    李彭澤死的心都有了,要是自己等級平平也就算了,可明明在新生中排名第一,學分卻排在最後一名,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用憤怒無比的目光瞪著前方一人的背影,那人是葉雲揚。

    這時,有人喊道︰「外面還有一個排名榜呢,是咱們國學院前一百強學生的排名情況,大家快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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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練手

    國都學院裡最顯著的位置,矗立著一座尖塔樣式的排行榜,通體用墨色的石頭砌築而成,高十二米,另有一座三米高的蓮花型底座,顯得卓立不群。

    蓮花底座朝南的一面,刻著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百強排行榜。

    從尖塔的頂端到底部,用正楷字鐫刻著一百名學生的名字,位於最高處的第一名,字體最大達到了六寸,第二名到第十五名是五寸字體,第十六名到四十名是四寸字體,從四十一名往後是統一的三寸字體。

    排在首位的學生名叫戴經緯,公認的國學第一人,據傳他有著修元境認墨期的實力,今年才二十一歲。

    特訓班學生來到排行榜前面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葉雲揚和其他學生一樣,仰著頭看榜單上的名字,國學一共分為五個年紀,每個年級六個班,一個班滿員二十四人,算下來共有學生七百多人,能擠進前一百名的全是精英。

    一年級的學生很快發現,排行榜上並沒有一年級的人,就連二年級能上榜的也只有區區五個,三年級好一些有十五個,四年級二十五個,五年級牢牢佔據霸主地位,共有五十五人上榜,佔據百強榜的五成半。

    要知道一個年級六個班加起來,不過一百四十人左右,竟然有五十五人上榜,五年級學生的實力之強,由此可見一斑。

    而且他們霸佔了前十名中的九個席位,前二十名中的十七位,前三十名中的二十四位,只是低一屆的四年級被死死的壓制著,除非這批人畢業,否則四年級學生難有抬頭之日。

    再看三年級的學生,只有一人出現在前四十的大名單裡,而且正好就是第四十名,那人叫孫世元。

    葉雲揚知道這個孫世元是左丞相孫成文的孫子,孫世琪的遠房堂-哥,他一直懷疑杜興會在報名當天向自己發難,跟這個孫世元有直接關係,以孫世琪的身份和地位,根本接觸不到國學學政這樣的大官,但苦於沒有證據,也只能是猜測而已。

    一年的學生不服氣,憑什麼我們就上不了榜,這個榜單到底是誰定的?

    高年級的學生語帶不屑道︰「你們才來國學多久,當然沒機會上榜!實話告訴你們吧,上榜的最低要求是武者玄光境、巫師得是大巫師,你們等級最高的人超過啟靈境了嗎?」

    一年級的學生們啞口無言,但很快又有人提出質疑︰「這個榜單到底是根據什麼規則制定的,就不會出錯嗎?」

    「當然不會!」高年級學生信誓旦旦的說︰「排行榜本身就是一件具有智慧功能的靈器,集數位煉器大師的心血製成,能夠對每一位學生進行綜合分析進行排名,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那怎麼才能提升自己的名次呢?」

    「最直接的方法,是挑戰比自己的名次高的人,只要你能打贏,便可拿到對方的名次。相同等級的人很多,可是實際的排名卻能差出很遠,看的就是實戰能力。」

    葉雲揚聳聳肩,旁邊的許菱問︰「你有什麼想法?」

    他笑著說︰「我有一種感覺,咱們一年級學生很快就能上榜。」

    許菱盯著他看了幾秒鐘,莞爾一笑︰「我也有同樣的想法,你說我們年級第一個上榜的人,會是李彭澤嗎?」

    他想也不想的搖頭說︰「不可能,就以他貪慕虛榮、眼高手低的性格而言,絕無可能第一個登上排行榜。」

    許菱馬上很有深意的問︰「那你覺得會是誰?」

    「也許是你,也許是我,最沒有可能的也有兩個人,一個是李彭澤,另一個是陳孤荷。」

    許菱點點頭︰「我覺得他倆也是最沒有可能的。」

    兩人的談話,正好被躲在一旁的李彭澤、陳孤荷聽到,二人的臉是一樣的鍋底灰顏色。

    「可惡的葉雲揚,可惡的許菱。」陳孤荷咬著牙說︰「居然這麼看不起本公主,還有你這個年級第一名。」

    李彭澤雖然臉皮厚,但還是有一些廉恥之心的,小聲說︰「學分我是倒數第一,算是丟人到家了,百強排行榜不爭也罷。」

    「名次你可以不爭,但仇不能不報。」陳孤荷氣憤的說︰「要不是我在上月升了一級,恐怕是跟你一樣的吃鴨蛋下場,而這一切都是拜姓葉的所賜。」

    李彭澤眼楮裡閃出憤恨的光芒,說︰「沒錯,就是因為他,你我才會變成大家眼中的跳樑小丑,不光同學們不待見,連博士和教諭也不待見,所以他們在分配學分的時候,根本就不會考慮我,別人至少還能拿到保底的五分,可我直接是鴨蛋,此仇不報非君子!」

    陳孤荷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心中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火上澆油說︰「男子漢就應該恩怨分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姓葉的惹咱們不是一回兩回了,你去教訓他一頓,最好能把他打成殘廢,以解你我心頭之恨。」

    「啊?」李彭澤瞪大眼楮︰「揍他,好像會觸犯校規吧?」

    他雖然恨透了葉雲揚,卻也不是傻-瓜,國學裡校規森嚴,造謠、私鬥、偷竊等等看似並不嚴重的錯誤,都是開除學籍為代價的,不管你的身份有多高,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

    陳孤荷眼眉一挑︰「怎麼,你怕了?剛才還說此仇不報非君子呢,這麼快就慫了,你還是男人嗎?你不要忘了,本公主可是給過你報酬的,到現在你都沒能讓我滿意,如果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讓你們李家萬劫不復。」

    李彭澤沒想到陳孤荷會翻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陳孤荷冷笑著繼續說︰「你也不必過於擔心,到時候本公主會出面幫你化解,東方平泰可以不給別人面子,難道也不給我這個公主面子嗎,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國君面子,他敢嗎?到時候你最多也就是受點兒罰而已,不會被開除學籍。」

    有了這樣的承諾,李彭澤在心裡衡量一番,咬牙決定︰「我去收拾葉雲揚,替您出這口惡氣。」

    葉雲揚概要離開,以殷子時、吳俊彥為首的幾個人走過來,帶著氣勢洶洶的樣子。

    這幾個傢伙都是軍二代,殷子時的老爹是虎衛軍將軍,吳俊彥的父親是主管東平國軍事的太尉,一樣的出身讓他們成為好友。

    吳俊彥首先開口︰「葉雲揚,明天就是一月之期,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他淡淡一笑︰「當然,明天中午時分,擂台上不見不散。」

    「爽快!」吳俊彥讚道。

    殷子時開口說︰「葉雲揚,上回爭奪訓練場我輸給你,輸的心服口服,但不代表你能在擂台上贏過俊彥,他可是聞聲期的高手,等級之間的差距是不可踰越的。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不如主動向他認輸,明天的擂台就不用打了。」

    葉雲揚臉上掛著和剛才一樣的淡然笑容,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在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認輸二字,所以還是明天擂台上分高下吧。」

    殷子時皺了皺眉,有些無奈的說︰「好吧,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吳俊彥晃了晃拳頭︰「明天我一定會把你打趴下的!」

    說完,幾個人大搖大擺而去。

    許菱有些擔心的說︰「葉雲揚,你真要跟吳俊彥打擂台嗎,有幾分勝算?」

    「不知道,我可以打輸,但絕不會認輸。」他語氣倔強的說。

    「那就是一點兒勝算都沒有嘍,那你還答應上擂台?」許菱表示不理解,作為修煉者,勇往直前的態度固然很重要,但也要懂得審時度勢,不計後果那是莽夫行徑。

    他聳聳肩︰「勝算是可以有的,取決於今天我能學會多少新的進攻招式,不說了,時間有限,我得趕緊去找東方教諭,讓她幫我找點兒刑天神祇的攻擊技法。」

    說完,他撒腿就走。

    許菱愣在當場好一陣,直至他消失在視線中,才自語道︰「這不是臨陣抱佛腳嘛,現在才想起來學,早幹嘛去了?」

    葉雲揚並不是去找東方伊雪,真正要找的是東方平泰,那只是他的一個藉口而已,畢竟他現在還只是個一年級學生,動不動就去找祭酒大人,會讓同學們覺得他不淡定。

    先回宿舍,拿上第二批十幅靈圖,東方老頭兒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要是空著手去,連一根-毛都別想從他那裡得到。

    十幅靈圖當中有三幅達到了聖級十二品,老頭兒十分滿意,直接將一本刑天神祇的中級戰技秘笈扔給他,自己捧著十幅畫到一旁欣賞。

    葉雲揚學會十二招盾牌攻擊技法,離開品書齋的時候已是日落西山。

    在去往餐廳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從側面閃出,擋住他的去路,語氣不善道︰「姓葉的,我等你很久了。」

    是李彭澤,他皺了皺眉,哼道︰「上回就跟你說過好狗不擋道,你是豬腦子嗎,怎麼就記不住。」

    李彭澤獰笑著說︰「小子,你是越來越囂張了,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你能把我怎樣?」他冷笑著說︰「這裡是國學,你敢動手嗎,就不怕被開除?」

    「我敢再一次攔住你,當然不怕那些狗屁校規。」李彭澤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啟識海玄力,哼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小子受死吧!」

    葉雲揚皺了皺眉,心道這傢伙不是瘋了吧?也好,剛剛學會的十二招戰技正愁沒有實戰機會呢,就拿你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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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開除學籍

    時值晚飯時間,學生和教諭們大都在餐廳用飯,校園裡幾乎見不到人。

    這可是打架的最佳時機,不用擔心這邊剛動手那邊就被人看到,李彭澤倉啷一聲拔-出隨身長劍,冷聲道︰「姓葉的,本少爺這把劍名曰君子,到今天為止尚未飲過人血,你將很幸運的成為第一個!」

    劍身上帶著流雲一般的花紋,閃著幽幽冷光,一看就是不凡品。

    葉雲揚不以為然,說︰「可惜了君子劍這個好名字啊,跟了你之後應該叫小人劍才對。」

    「找死!」李彭澤惱羞成怒,一抖手中長劍,道︰「你會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少的破雲劍法。」

    說完,他進身向前,使出破雲劍法第一式平沙飛雁,右臂帶動握劍的右手,長劍與身體形成垂直夾角,劍鋒直取葉雲揚的咽喉。

    葉雲揚早已經開啟識海,在玄力的催動下,發動巨大的刑天神祇畫像,隨著畫像舉起盾牌的動作,一面半透明的盾牌出現在他的身前。

    當……

    劍鋒刺在虛幻的盾牌上,發出金屬踫撞的聲音,李彭澤收回劍招向後退兩步,拉開距離準備做第二次進攻。

    與此同時,葉雲揚的刑天盾在剛才的重擊下消失不見。

    李彭澤笑著說︰「你的盾牌根本擋不住我的劍招,別做無謂的抵抗了,你要是肯主動趴在地上,也許我會看你可憐少打你幾下,你就能少吃點兒苦頭。」

    「廢話還真多,才過了一招而已,你確定自己能贏嗎?」葉雲揚回敬道。

    「不知天高地厚,就讓你見識一下賞意期武者的真正實力。」他將長劍挽出一朵劍花,迫不及待的使出破雲劍法第二式長河落日。

    君子劍從空中斜著劈下,宛如一道白色閃電,速度極快,李彭澤對這一招很有信心,應該能做到一招制敵。

    當……

    長劍再次砍在刑天盾上,擦出一溜火星兒,然後被彈開。

    受到重擊的刑天盾再次消失,他皺了皺眉,那麼精妙的招式居然又被葉雲揚擋住了,那傢伙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呢。

    不過李彭澤並不擔心,再堅實防禦也會有漏洞,只有進攻才是王道,葉雲揚等級不高,就算是只是防禦也堅持不了多久的。

    兩人變換位置之後,他接著使出一招大漠孤煙,這是破雲劍法的第三式。

    破雲劍法又被稱為破雲三式,指的便是平沙飛雁、長河落日和大漠孤煙這最為精妙的三招,李彭澤在被國學錄取之前,就已經在下功夫苦練,一個月來又有明顯進步。

    當……

    刑天盾再次將他一招制敵的想法擊碎,他想不明白,明明已經被打「壞」了兩次,怎麼還能出現第三次,而且在抗擊打能力方面跟前兩次沒什麼區別。

    這解釋不通,盾牌是幻化出來的,不具備無視攻擊的能力。

    這一切,都歸功於葉雲揚識海中的幾百幅靈圖,每一幅靈圖都有產生玄力的作用,因為他是巫武雙修,靈圖和神祇共同存在於識海之中,它們之間相互連通,所產生的玄力也是可以通用的。

    每次盾牌消失之後,主圖帶著幾百幅輔圖一起閃出光芒,將新產生的玄力送到神祇上,然後在葉雲揚的催動下幻化出盾牌。

    李彭澤雖是武者,不知道葉雲揚的識海裡有多少幅靈圖,面對這種情況他當然想不明白。

    嚴格說來這是葉雲揚的第一次實戰,之前實用訓練場的時候,就算是在三級、四級模式下,火球也無法傷到盾牌,所以他也是首次知道這個優點。

    既然有這麼大的好處,看來以後有必要蒐羅更多的輔圖。

    李彭澤三招使完,中間出現一個停頓,接著第二次使用平沙飛雁,然後是大漠孤煙和長河落日,相較之前使用明顯更加純-熟,且威力大增。

    正是因為這樣,李彭澤的信心再一次高漲起來。

    殊不知,重複使用招式在增加威力的同時,也很容易暴露出破綻,葉雲揚嘴角上揚,你重複我也重複,誰怕誰。

    李彭澤越戰越勇,就要第三次使用破雲三式,葉雲揚趕在前面說︰「怎麼,用來用去都是這三招,你只會三招嗎?真是沒想到啊,咱們一年級等級排名第一的人,在武技當面這麼差,難怪得不到學分呢。」

    李彭澤氣的火冒三丈,他是個極其愛面子的人,憤怒之下當然不會再用破雲三式,怒道︰「誰說我只會三招,就讓你看看其他招數!」

    他哪裡知道自己已經上當,就算破雲三式不能幫他取勝,至少也能保證不敗,因為葉雲揚雖然觀察到其中的破綻,但因為戰力有限,並沒有機會反敗為勝,冒然變招會讓李彭澤優勢全無。

    果然,李彭澤接下來使用的招式平範到了極點,葉雲揚很快找到反擊的機會,他毫不猶豫的進身向前,高高揚起的刑天盾重重砸下,這是十二式盾擊術中的暴擊。

    李彭澤正處在進攻態勢,面對突如其來的反擊明顯準備不足,慌亂之下變進攻為防守,將君子劍橫在頭頂-進行格擋。

    當…… ……

    君子劍僅僅起到減緩盾牌的作用,被彈開之後,盾牌一角去勢不減的砸在他的右胸-部位。

    受到重擊之後,他的胸腔裡一陣起伏,不受控制的張開嘴吐出一口血,手裡的劍柄再也拿捏不住,君子劍脫手墜地。

    葉雲揚正準備上前擴大戰果,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住手,國都學院內嚴禁私鬥,你二人就不怕受到懲罰嗎?」

    一名值班教諭快速趕來,臉上帶著怒容,私鬥在這裡是被嚴令禁止的,一旦發生就是大事,不但要開除私鬥之人的學籍,值班教諭也會受到牽連。

    葉雲揚心中大呼可惜,好不容易有教訓李彭澤的機會,應該快點兒下手才對,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教諭怒氣衝衝站在二人中間,喝問︰「報上你們的姓名,為什麼要私鬥?」

    他表情從容的回答說︰「我叫葉雲揚,一年級特訓班學生,幾分鐘前剛從品書齋祭酒大人那邊離開,被這個人攔在路上並且要殺我,所以我不得不選擇自衛。」

    教諭轉頭怒視李彭澤︰「是這樣嗎?」

    李彭澤受傷不輕,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辯解說︰「他胡說,我只是想要教訓他一下,沒想著殺他。」

    葉雲揚馬上指著地上的劍說︰「你都拔劍了,還說不是要殺我?」

    李彭澤啞口無言,教諭轉而問葉雲揚︰「你真是從祭酒大人那邊過來的?」

    「千真萬確。」他正色道。

    幾分鐘後,祭酒東方平泰、司業柳成蔭,特訓班的教諭東方伊雪和邱元龍相繼出現。

    「到底是怎麼回事?」東方平泰一見葉雲揚,就劈頭蓋臉的問︰「你不是剛從我那邊離開嗎,為什麼跟人打架?」

    李彭澤心裡咯 一下,剛才葉雲揚說這件事的時候,他抱著懷疑態度,高高在上的祭酒大人,怎麼可能跟一個新生混在一起,現在東方平泰親口證實,說明二人的關係不一般。

    想到這裡,他開始害怕了,後悔沒有考慮清楚就來找葉雲揚的麻煩,人家有祭酒大人在背後撐腰,自己恐怕是沒好果子吃了。

    葉雲揚義正言辭的回答說︰「我原本是要去餐廳吃飯的,但是被李彭澤攔住,他拔劍想要殺我,我很清楚學院關於不準私鬥的規定,但也不能任人宰割,迫於無奈才選擇正當防衛。」

    東方平泰皺了皺眉,開始質問李彭澤︰「你怎麼解釋?」

    李彭澤早已經是兩腿發抖,戰戰兢兢的說︰「我……我沒想殺他,只是想要教訓他一下,這是個誤會……」

    葉雲揚冷笑著說︰「劍都亮出來了,而且還用了破雲三式這種厲害的招數,你又怎麼解釋?」

    東方平泰和柳成蔭對視一眼,二人基本上已經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東方平泰旋即作出決定︰「李彭澤惡意挑釁同伴學生,要為此次私鬥負主要責任,鑑於本校對私鬥方面的規定,做出開除學籍的處罰。葉雲揚雖然是自衛,卻也從一定程度上違反了不準私鬥的校規,特作出下月減去二十學分的決定,你們對這樣的判罰可有異議?」

    葉雲揚馬上表態︰「沒有異議,下次再有人挑釁我的話,我保證絕不還手,而是扯著嗓子大喊大叫,等著各位大人過來營救我。」

    二十學分算什麼,扣完了還有一百二呢,就算是全都扣光又能怎樣,他有足夠的信心再賺回來。

    東方平泰馬上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沒有異議就說沒有異議,說那麼多沒用的幹嘛。

    李彭澤早就傻眼了,聽到「開除學籍」四個字的時候,他兩腿一軟坐在地上,突然抬起頭說︰「我不能被開除,我好不容易才進的國學,只當了一個月的學生就被開除,怎麼面對父母親人……不能開除我!」

    邱元龍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還是比較器重李彭澤的,但是見對方駁斥祭酒大人的決定,怒道︰「你觸犯了校規,被開除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豈容你反對!馬上滾回你的宿舍,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李彭澤在心裡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說這不是真的,但事實擺在眼前不容懷疑,他突然想起一根救命稻草,說不定能讓東方平泰收回成命,趕緊扯著嗓子喊︰「是公主陳孤荷讓我出面教訓葉雲揚的,而且保證我不受到校規的處罰,她會以王室成員的身份保我,祭酒大人您不會不給公主殿下面子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第二十六章 孫世元的挑釁

    李彭澤最後那幾句話是拼盡全力喊出來的。

    眾人先是一愣,只有葉雲揚嘴角上揚,心想你這是找死啊,自己被開除了不算,還要拉上陳孤荷當墊背。你以為東方平泰這個祭酒兼聖廟祭司是吃素的嗎,就算他想給公主殿下一個面子,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照顧了別人的面子,自己的面子呢?

    最有可能的結果,是東方平泰為了宣誓自己在學院的權威,堅持之前的決定,別說那是合理的判罰,就算是判錯了也得硬著頭皮堅持到底。

    果然,祭酒大人冷笑著說︰「公主殿下,好大的人物啊,搬出她來給本祭酒施加壓力,東方伊雪、邱元龍,這就是你們倆教出來的好學生。」

    兩位教諭對視一眼,同時露出失望之色。

    司業林成蔭沉聲說︰「如果真是陳孤荷指使李彭澤,我們有必要搞清楚詳情,上面追查起來的時候,也好有個應對。」

    東方平泰點頭,邱元龍很有眼色,自告奮勇︰「我去叫陳孤荷過來。」

    幾分鐘後,一身錦衣華服的陳孤荷隨邱言龍一起過來,大老遠就看到癱在地上的李彭澤,她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很顯然,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又失敗了,因為葉雲揚毫髮無損的站在一旁,氣定神閒的樣子說明他根本沒挨過打。

    她少有的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對著幾位校領導行禮︰「學生陳孤荷,拜見祭酒、司業大人,還有東方教諭。」

    她給人一種彬彬有禮、落落大方的印象,別人也許不知道,但葉雲揚清楚的知道,她越是把姿態擺的低,越說明跟這件事脫不開關係。

    林成蔭開口問︰「陳孤荷,李彭澤說你指使他對葉雲揚不利,可有此事?」

    李彭澤從「指使」二字聽出些許話外之音,但他現在急於讓東方平泰收回成命,將希望全都寄託在陳孤荷身上,所以未曾去品味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陳孤荷淡然一笑,說︰「當然沒有,我身為東平國公主,從小接受禮儀道德教育,怎麼可能去讓一名同學去對付另一名同學,純屬無稽之談。」

    李彭澤傻眼了,他沒想到陳孤荷會當面否定,幾個小時前還保證我絕對不會被開除,怎麼一轉眼就變了?

    陳孤荷將視線轉到葉雲揚這邊,繼續說︰「雖然我和葉同學在某些方面有著不同意見,但是作為同窗,我不會計較這些的。」

    葉雲揚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女人的心機真是深啊,說謊話的時候臉不變色心不跳,不知道內情的人肯定會信以為真。

    李彭澤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極其危險,他再一次扯著嗓子喊︰「公主,你怎麼可以食言而肥?明明是你答應出面為我求情的,還說祭酒大人一定會給你面子,不給你面子就是不給國君面子……」

    「放肆,本人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陳孤荷很不客氣的將其打斷,義正言辭道︰「你這是污衊,我身為公主怎可讓你這種人往身上潑髒水,還請祭酒、司業二位大人為學生做主,嚴懲造謠生事者。」

    李彭澤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反咬一口,當時就愣住了。

    葉雲揚雖然不甘心陳孤荷逍遙法外,卻也不得不佩服王室成員的手腕之強,小小年紀就具備帝王們的翻雲覆雨之術。

    東方平泰不想事情繼續擴大下去,冷聲道︰「李彭澤,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李彭澤抬起頭怒視陳孤荷,後者直接把臉別向其他方向,無視他憤怒的目光。

    事到如今,他也不怕破罐子破摔,便將事情揭了個底朝天︰「我沒有撒謊,陳孤荷說只要我幫他對付葉雲揚,就允許我追求她,為此她還主動向我獻吻呢!我出身商人之家,祖祖輩輩並無爵位,好不容易被國學看中,有幸成為這裡的一員,怎麼可能不知深淺的去挑戰校規,這一切都是她背後指使的,請祭酒、司業大人明察。」

    事情再一次變得精彩起來,東方伊雪和邱元龍兩個人黑著臉,班裡出了這樣的學生,身為教諭他們責無旁貸。

    陳孤荷不等別人詢問,辯解說︰「他撒謊,本公主是金枝玉葉,怎麼會看上他這樣的無爵小民,他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東方平泰很有深意的反問︰「你和他之間,真的不像他說的那樣?」

    老頭兒親眼見過二人在假山後面的苟且之事,也親耳聽到陳孤荷對李彭澤的承諾,所以才有這麼一問。

    陳孤荷正色道︰「絕對沒有,說起來這屬於本人的私事,但既然被當面提及也就不再隱瞞了,我早就有心儀的人,而且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又怎麼可能跟李彭澤發生任何關係。」

    「你撒謊!」這回輪到李彭澤說出這句話。

    「我來證明公主所言非虛。」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過來,聲音的主人正走過來,是個身穿三年級制服的學生。

    柳成蔭皺了皺眉,提醒東方平泰︰「是孫世元,左丞相孫成文的長子長孫,在百強排行榜中位居第四十名,是三年級排位最高的人。」

    「他來幹什麼?」東方平泰疑惑道。

    葉雲揚正用雙眼緊盯著來人,在孫世元諸多的頭餃中,他更在意的對方是以孫世琪遠方堂-哥這一點,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他二人聯合在一起,導演了杜興在報名日對自己發難的那齣戲。

    孫世元的步幅不大,走的很穩,傲氣的十足的昂著下巴,臉上卻又帶著見長者時的尊敬,由此不難看出他也是個心機很深的人。

    陳孤荷面露笑容,雙眼含情脈脈的看著孫世元。

    孫世元目不斜視,走到眾人面前施禮道︰「三年級學生孫世元,拜見祭酒、司業和各位教諭,我是來給公主作證的。」

    東方平泰微微皺眉︰「怎麼作證?」

    他淡淡一笑,轉頭看著陳孤荷說︰「我與公主從小就認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已於半年前確定戀人關係,因為我們二人身份特殊,所以一直沒有對外公佈。我們相互深愛對方,所以我一聽到有人要污衊公主的清白,就迫不及待的過來說清楚這件事,她絕無可能對一個無爵小民產生任何情愫。」

    一個是國君的女兒,一個是丞相的孫子,他倆算得上門當戶對。

    「什麼?你們倆半年前就……就……」李彭澤徹底傻眼了,原來自己一直獻慇勤、拍馬屁的對象,早已經名花有主了,回想自己為了獲取公主芳心做的那些事情,真是可笑至極。

    葉雲揚也覺得疑惑不解,首先他懷疑這對狗那女是不是半年前好上的,李彭澤雖然不招人喜歡,卻也不是個笨蛋,他整天圍在陳孤荷身邊轉,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這很有可能是陳孤荷的一招金蟬脫殼之計,她應該早就策劃好了一切,將李彭澤當槍使,讓他毫無顧忌的來找自己的麻煩,以解心頭之恨。至於李彭澤被開除她也早就想到了,同樣提前做好準備,讓孫世元現身說法,達到與此事無關的目的。

    陳孤荷的確是把李彭澤當棋子,而且是棄子,逼他對葉雲揚出手,而她最希望看到的是二人因為私鬥雙雙被開除,就算不能實現,至少也能揍葉雲揚一頓。

    可結果讓她大失所望,李彭澤再次上演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戲碼,也就更加堅定她放棄李彭澤的決定。

    東方平泰知道陳孤荷撒謊,但又不能當面揭穿她,那樣的話就得暴露自己偷聽二人悄悄話這件事,他倆可以不要臉,身為國學祭酒得要臉。

    再者,揭穿陳孤荷沒有任何好處,把一個公主的名聲搞臭,只能讓人笑話國學院和東平國王室,雖然王室從來都是藏污納垢的地方,但很少有人願意去曝光它。

    所以就只能讓李彭澤背黑鍋,他正色道︰「一年級學生李彭澤不但違反校規與人私鬥,還惡意中傷其他同學,情節極為惡劣,本祭酒決定維持之前的開除決定,並下令國學、府學、縣學都不得再接收此人,以儆傚尤。」

    李彭澤徹底癱坐在地上,自己的前途算是徹底毀了。

    「祭酒大人英明!」孫世琪高聲道。

    東方平泰沒好氣道︰「事情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眾人對著他行禮,孫世元拉著陳孤荷的手率先離開,臨走之際目光複雜的看了葉雲揚一眼。

    待二人走到無人之處,陳孤荷開口說︰「李彭澤真是不中用,選擇他去對付葉雲揚,真是我的一大失誤。」

    孫世元笑著說︰「他是商人家庭出身,論偷奸耍滑肯定沒問題的,但是論心機簡直就是個白-痴。公主放心,我幫你對付葉雲揚,一定不會出類似的情況。」

    陳孤荷面色一喜︰「真的嗎?」

    「當然。」他信誓旦旦的說︰「你看著吧,最近幾天我就會讓他遭受重大打擊,這小子現在風頭正盛,從正面對付他是很難奏效的,所以我選擇從其他方面入手。」

    陳孤荷點點頭,李彭澤的失敗已經說明這一點,她笑著說︰「看來這次我沒有選錯人。」

    孫世元傲聲道︰「那是一定的,普天之下能配得上公主你的人,只有我孫世元。」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第二十七章 不打不相識

    天氣晴好,微風,新吐綠芽的樹木欣欣向榮。

    位於國都學院東南角有一座圓形的石台,直徑二十米高一米,是學生們平時一較高下的擂台。

    在學院裡私鬥是不被允許的,昨天被開除的一年級學生李彭澤就是最好的例子,但是擂台戰除外,這是一種合法的比鬥方式,就比如想要提高百強排名榜的名次,最直接的方式便是約戰比自己等級高的人,在擂台上將其打敗。

    擂台的規矩是拳腳無眼、點到為止,這是算是一個相互矛盾的規定,既然拳腳無眼又怎麼能做到點到為止?

    所以就算一個人在擂台上被打成重傷,甚至是打死,都是自己實力不濟而活該,傷人者不需要為此負責。

    中午的下課鐘聲剛落下,就有學生去往擂台觀看,今天可是一年級生的第一場擂台賽,所以一年級新生居多。

    擂台比試的雙方,分別是特訓班的葉雲揚也一班的吳俊彥。

    吳俊彥今年十七歲,啟靈境聞聲期武者,原本是被最後一個入選特訓班的人,跟很多親戚朋友都炫耀過,結果卻被趕了出去,憤怒程度可想而知,當然要找葉雲揚的麻煩。

    在一眾好友的陪伴下,他邁著大步來到擂台前,隨行之人中有三班班長殷子時。

    「俊彥,一會兒上去了你不能輕敵,葉雲揚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正色道︰「那小子能在訓練場三級模式下贏我,已經說明了問題。」

    吳俊彥不在乎的說︰「訓練場跟擂台能一樣嗎,不管是氣牆幻化出的飛刀還是火球,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他只是修煉了主戰鬥的刑天神祇,我一刀就能破開他的防禦,然後將其打敗。」

    說話的同時,他不忘晃幾下手裡的戰刀。

    殷子時皺了皺眉,很顯然吳俊彥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兒,兩人的老爹一個是將軍一個是太尉,地位懸殊很大,這也就決定了官二代之間的地位高低,吳俊彥不聽他的也在情理之中。

    昨天傍晚發生的事情,眾人在東方平泰的示意下進行淡化,學生們只知道李彭澤因為私鬥而被開除,至於具體是什麼原因大家並不清楚。

    也正是因為這樣,吳俊彥才沒有把葉雲揚放在眼裡,要是知道他打敗了年級第一名,估計會馬上要求取消比鬥。

    他回頭看了一眼,說︰「他怎麼還沒來,誰是特訓班的,葉雲揚呢?」

    特訓班學生趙宇航說︰「他整個上午都在班裡聽課。」

    「他人呢?」吳俊彥馬上問。

    「不知道啊。」趙宇航回答說。

    「啊?」他瞪大眼楮說︰「那傢伙不會是把比鬥的事情忘了吧,昨天下午我還專門去提醒過他呢!」

    趙宇航趕緊解釋說︰「他沒忘,放學的時候還說要打擂台呢,而且是第一個走出教室的人,大家都以為他是要過來赴約,所以才追過來的。」

    那他能去哪兒,吳俊彥氣的不輕,卻也無計可施,只能等著。

    二十分鐘後,葉雲揚一邊剔牙一邊走過來,見這裡人山人海,笑著說︰「人不少嘛,都吃了嗎,剛才在餐廳怎麼沒看到你們?」

    眾人全都滿臉黑線,我們眼巴巴的跑過來看打擂,你卻跑去餐廳吃飯,太過分了。

    感覺到同學們不善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沒辦法,前些日子總是吃殘羹剩飯,我都吃怕了,現在養成了一放學就往餐廳趕的習慣。」

    吳俊彥恨的牙根兒癢癢,哼道︰「別廢話了,既然來了就上去一較高低,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

    說完,他縱身跳上擂台。

    葉雲揚不慌不忙,一邊做擴胸運動一邊走上台階,嘴裡嘟囔著︰「這麼著急幹嘛,剛吃飽飯就做劇烈運動,對身體不好的。」

    待他走上石台之後,吳俊彥拔刀出鞘,哼道︰「姓葉的,我這把百煉精鋼刀出自軍隊,是我父親年輕時的心愛之物,曾經飽飲過敵人的鮮血,今天用來對付你,你可要小心了!」

    他有些不理解的問︰「怎麼你們在開打之前,都喜歡先介紹自己的兵器嗎?」

    昨天傍晚跟李彭澤起衝突的時候,對方也是先介紹自己的君子劍。

    吳俊彥以為他在嘲笑自己,揮刀道︰「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可要動手了!」

    「多此一問。」他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吳俊彥深吸一口氣,雙腳突然發力,握刀的右手自然下垂,呈現出拖刀之勢,待拉近與對手的距離之後,猛地向上斜劈而出。

    葉雲揚刑天盾瞬間憑空出現,正好擋在戰刀的行進路徑上,刀盾相撞發出金屬踫撞之音。

    吳俊彥馬上變換招式,使出一招夜戰八方,刀刃從不同角度接連三次砍在盾牌上。

    噹噹噹……

    刑天盾擋住第三刀後,不堪重負消失無蹤。

    吳俊彥面帶喜悅道︰「葉雲揚,你的防禦已經被我破掉了,還是主動認輸吧。」

    「你怎麼就能確定破了我的防?」他語氣平淡的說,接著控制識海之力,刑天盾再次橫在身前。

    「怎麼會這樣?」吳俊彥吃驚不已,沒聽說過巫師的防禦力能這麼快恢復,他之所以一開始就猛攻猛打,為的就是先毀掉對方的防禦,這樣才能穩操勝券。

    短暫的驚訝之後,他發動第二輪進攻,使用更加凌厲的驚天斜月斬,他的招式屬於正統的軍隊刀法,毫無花哨可言,講究的是簡單直接。

    就說這招驚天斜月斬,看似平平卻蘊含很大的殺傷力,當年吳瀚用這一招砍死過數十名敵人,其強悍程度可見一斑。

    當……

    戰刀重重的砍在盾牌上,盾牌馬上消失無蹤。

    吳俊彥心想這回你該沒有反抗之力了吧,我該用什麼方式取勝呢?他開始思考,怎麼能采讓大家知道自己比特訓班的人更強。

    可就在愣神兒的時候,刑天盾第三次憑空出現,而且不是前兩次那樣以防禦為主,而是進攻!

    呼……

    半實體化的盾牌帶著風雷之聲,以泰山壓頂之勢拍向吳俊彥。

    台下,殷子時的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就說葉雲揚不一般,這下吳俊彥危險了。

    吳俊彥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做閃避動作,下意識的用左手抱住腦袋,緊接著被盾牌拍倒在地,樣子極其狼狽。

    靜!擂台旁邊的上百名學生全都在大眼瞪小眼,他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葉雲揚的盾牌可以出現三次,每次出現都不見減弱,這不符合常理。

    吳俊彥呈「大」字趴在石頭地面上,戰刀被扔在一邊,過了好幾秒鐘他才抬起頭,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刑天盾,距離自己的額頭只有不到一尺遠,能清楚感覺到它帶來的壓力。

    「服了!」他馬上脫口喊出這句話。

    葉雲揚有些無法接受,本以為對方會負隅頑抗一下,畢竟是軍人子弟,應該沒這麼快認輸才對。

    「別打了,我認輸!」吳俊彥再次表明態度。

    葉雲揚有點兒意猶未盡,說︰「其實,你可以反抗一下的。」

    好不容易有實戰的機會,就這麼草草結束,他當然會覺得不過癮。

    吳俊彥苦笑著說︰「我都當眾認輸了,還反抗什麼?殷子時說的對,你的確不容小覷,我承認自己輕敵了……其實,就算是不輕敵,以你剛才的那招我也不是對手,你贏了。」

    葉雲揚收起刑天盾,伸出手說︰「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你是個心胸寬廣的人。」

    吳俊彥拽住他的手借力站起來,說︰「我本來就不是那種目空一切的官宦子弟,輸了就是輸了,技不如人認輸是應該的,我父親說過只有敢於正視失敗的人,才有可能進步,死不認輸是最不可取的。」

    葉雲揚點點頭,由衷的說︰「令尊也是個心胸開闊的人,就憑你剛才的話,我願意跟你交朋友。」

    「好啊,我也很喜歡跟強者交朋友,話說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刑天盾會一次次的出現,讓兄弟我防不勝防啊。」吳俊彥問道。

    「這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解釋清楚,再說這邊人多嘴雜,不方便說。」他正色道。

    吳俊彥馬上表示理解,沒人會把自己的情況對別人和盤托出。

    殷子時在下面喊道︰「二位,既然已經分出勝負就趕緊下來吧,你來是不打不相識,我跟葉雲揚也是這樣認識的,大家以後就是朋友了。」

    「必須的。」吳俊彥很鄭重其事的說,然後突然話鋒一轉,滿臉小人相的說︰「葉兄,聽說昨天你們班有人被開除了,這樣就空餘出一個座位,你跟東方教諭、東方祭酒關係不一般,幫我說說好話唄,我是真的很想進特訓呢。」

    葉雲揚心想你也變得太快了吧,殷子時覺得丟臉,忙說︰「別理他,這傢伙哪兒都好,就這一點最讓人討厭,堂堂太尉公子,求人辦事的時候總會露出一副奴才相兒,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可以肯定絕不是吳太尉教的。」

    吳俊彥臉一紅︰「別揭我的老底行不行,咱們可是好兄弟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第二十八章 噩耗傳來

    國都學院平時是沒有休息日的,只有到了重大節日和戰場上打勝仗時,才會酌情放假。

    重大節日一共有六個,分別是上巳節、端陽節、中元節、中秋節、冬節和春節,其中除了春節是放假一個月之外,其他五個節都只放假一天。

    由於元宵節被併入春節假期,嚴格意義上說上巳節是春節過後第一個節日,頗受重視。

    邱元龍講完課之後,通知大家明天就是上巳節,從今天下午開始就可以自由活動,明天天黑前回到學院即可。

    同學們歡呼雀躍,連續上了一個多月的課,早就想要放鬆一下。

    特別是來自外地的學生們,報名當天就被勒令不許外出,到現在都沒上過街,沒看過國都的繁華景象。

    他們三五成群商量著遊玩國都的事情,很快便有了結果。

    葉雲揚沒有參與其中,他對逛街沒有任何興趣,許菱走過來問道︰「葉同學,你也加入我們吧,下午一起上街。」

    「我就算了吧。」他笑著婉拒,說︰「笨鳥先飛,我的等級落後大家那麼多,得抓緊時間修煉,不然的話會拖咱們特訓班的後腿。」

    許菱馬上反駁說︰「誰敢說你拖後腿我第一個跟他沒完,連曾經排名年級第一的人都不是你的對手,而且你還打敗了殷子時和吳俊彥,誰敢說你差?教諭們說過要勞逸結合,總是悶著頭修煉也不好,你說呢?」

    幾個同學也過來邀請他,實在是盛情難卻,他只好點頭說︰「行,一起上街。」

    許菱喜出望外,高興的說︰「那就先去吃飯,然後學院大門口集合。」

    葉雲揚吃完飯之後,並沒有直接去大門口集合,而是回了一趟宿舍,小秋是越來越懶了,每天趴在青蓮靜心爐旁邊,有的時候一整天都懶得動一下。

    以前葉雲揚摸它腦袋的時候,它會流露出不滿的神色,甚至揮舞小爪子表示抗議,現在就算把它的毛摸的亂糟糟的,它也不會有意見。

    離開之前,他驚奇的發現,小秋原本黑亮黑亮的大眼楮裡,多了一種寶石般的墨綠色,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他用手捧起小秋,疑惑道︰「難不成是跟長時間跟香爐待在一起,起了什麼變化?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抽空我得去問問美女教諭,誰讓咱不具備進藏書閣查閱資料的資格呢,學院的這條規定也太坑人了。」

    國都學院的藏書閣裡用有數萬冊各類書籍,其中有很多都是流傳了數百年的古籍,但學院規定玄光境的武者、大巫師以上的人才有資格進入,其他閒雜人等一律不得接近,違令者開除學籍。

    十分鐘後,特訓班的十幾名學生一起上街,剛剛離開學院範圍,葉雲揚就看到兩個不可一世的傢伙,在各自跟班兒們的簇擁下,耀武揚威的走在大街上,這兩個傢伙一個叫吳俊彥,一個叫殷子時。

    他倆在學院的時候都很老實,一離開學院便真性畢露,葉雲揚有種交友不慎的感覺。

    他不打算跟他們打招呼,可是吳俊彥的那雙眼楮很賊,幾乎在葉雲揚看到他的同時,也看到了葉雲揚,馬上扯著嗓子喊︰「葉兄,你也上街啊,真是太巧了,不如我們一起吧。」

    葉雲揚臉一黑,沒好氣道︰「一起充當你倆的跟班兒嗎,別做夢了。」

    兩人穿金戴銀又佩玉,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再看特訓班的這些學生,多以寒門子弟為主,穿著十分普通,甚至都比不上他倆的那些跟班兒。

    殷子時笑著說︰「葉兄嚴重了,我們怎麼敢讓你們特訓班的人充當跟班兒,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讓我和俊彥當一回地主,畢竟我倆是在國都城長大的,對這裡很熟悉,保證帶著你們玩兒的很開心。」

    葉雲揚哼道︰「說實話,我很嫌棄。」

    吳俊彥兩手一攤,信誓旦旦的說︰「我們也不想搞這麼大的場面,都是被逼出來的,作為官二代,我們要是不這麼做的話,反而會讓人懷疑為沽名釣譽,這是一種淡定處事的方法。」

    跟葉雲揚混久了,二人學會諸如「官二代」、「傲嬌」之類的口語。

    他當然不會輕易相信吳俊彥,當面揭老底︰「可得了吧,為自己的無恥行徑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覺得臉紅?」

    殷子時聳聳肩,回頭吩咐跟班兒︰「你們可以解散了,本少爺要跟同窗們共游國都城,就別跟著礙事了。」

    吳俊彥也馬上照做,許菱笑著說︰「有二位加入,我們不用擔心迷路,有勞了。」

    「許班長客氣了,都是同學,一點兒小事而已。」殷子時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許菱不但是特訓班的班長,而且還是班花,就算是拿到整個一年級,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所以殷子時會討好她。

    多了兩個紈褲傢伙的隊伍繼續上路,每遇到一處名勝或者是新鮮事物,二人就會滔滔不絕講述與其有關的內容。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到下午四點,他們來到城中最為繁華的商業街東市,也就是葉雲揚報名那天穿過的市場,和上次一樣這裡還是那麼熱鬧。

    但也有不和諧的地方,比如前面不遠處,幾名身材壯實的家丁正在圍攻一名少年,少年被打倒在地,雙手抱頭不停的求饒。

    旁邊不遠處,一個胖子趾高氣揚的說︰「給打,往死裡打!你個不長眼的鄉巴佬兒,居然敢衝撞本少爺,讓你知道知道國都城的規矩。」

    葉雲揚皺了皺眉,吳俊彥說︰「是袁子宣,仗著自己老爹是管國都城治安的都尉,經常在這裡欺負人,我跟子時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太欺負人了,這種事沒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我就得管!」葉雲揚加速朝前走去。

    殷子時勸道︰「何必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了你管得了這次,管得了下次嗎?袁胖子不是省油的燈,當著你的面也許會表現的服服帖帖,可等你一走他馬上會變本加厲,吃虧的還是老百姓。」

    葉雲揚反而走的更快了,在距離二十幾米的時候開口喝道︰「住手!當街打人,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袁胖子沒想到有人冒刺兒,自從他收拾了幾個愛管閒事的人之後,很長時間都沒誰敢捋他的虎鬚,陰陽怪氣道︰「誰啊,敢管本少爺的閒事……」

    他轉過頭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一雙小眼楮瞪的滾-圓︰「你……你你,怎麼又是你?」

    上次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但袁胖子仍然記憶猶新,事後他派人去調查過葉雲揚,得到的結果是此人頗受東方平泰的器重,不得不放棄報復的想法。

    沒有主子的命令,那些家叮噹然不會停下來,葉雲揚面色一緊,瞬間開始識海玄力,刑天盾憑空出現,將距離最近的兩個傢伙拍倒在地。

    其他人趕緊住手,一臉機警的看著他。

    袁胖子怒了,上回的事情我已經不追究,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又管起了本少的閒事,這裡可不是國都學院,我不會像上次對你那麼客氣。

    這時,倒在地上的少年語帶驚訝的說︰「雲揚哥,真的是你嗎?嗚嗚,我終於找到你了……」

    葉雲揚低頭一看,雖然少年一身的灰土,臉上滿是血污,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忙上前將其扶起︰「虎子,你怎麼會在國都?」

    少年正是王虎,袁胖子心道原來你們認識,怪不得會為他出頭,那本少爺就更不能饒了他,哼道︰「姓葉的,這小子剛剛衝撞了我,打碎本人剛從古董店買的一件瓷器,所以我下令讓家丁揍他,你要為他出頭是吧,那好啊,先跟我賠禮道歉然後賠償我的損失。」

    王虎趕忙解釋說︰「不是那樣的雲揚哥,我根本沒有撞到他,是他自己失手打碎了瓷器,非說是我撞的。」

    袁胖子眼楮一瞪︰「不是你撞的也是被你嚇的,否則我怎麼失手?」

    葉雲揚鬆開扶著王虎的手,跟這種不講理的人根本用不著廢話,而是直接動拳頭,他怒目望向袁子宣,懸在空中的刑天盾猛然砸下,將其拍倒在地。

    他只有啟靈境觀形期的實力,葉雲揚的大力盾擊連賞意期的李彭澤、聞聲期的吳俊彥都扛不住,更別說他了。

    袁子宣慘兮兮的趴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叫喊著︰「國都學院的學生當街打人了,還有沒有王法?」

    葉雲揚冷聲道︰「你也知道王法,剛才打我兄弟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世上有王法?」

    袁子宣怒斥家丁︰「你們還愣著幹嘛,上去把他抓去送都尉府處置。」

    正好追過來的殷子時哼道︰「我看誰敢!」

    袁胖子心道今天管閒事的人怎麼這麼多,抬起頭一看原來是殷子時,說︰「姓殷的,你少管閒事,你父親只不過是一方將領而已,都尉府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嘴。」

    「袁少爺好大的口氣啊,不知道我能不能管這事兒呢?」這次說話的是吳俊彥。

    「吳……吳少爺……」袁胖子徹底傻眼了,吳俊彥的父親是太尉吳瀚,總管東平國兵事,都尉府是管都城治安的衙門,因為下轄三千城衛軍,所以也歸太尉節制。

    吳俊彥出面,再加上一個殷子時,看來這頓揍又要白挨了,袁胖子氣的差點兒沒吐血。

    葉雲揚見局面已經被吳、殷二人控制住,他對二人報以感激的眼神,然後轉而問王虎︰「你來都城是為了找我嗎……虎子,你怎麼穿著孝衣,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虎上身穿的是粗麻布衣,頭上戴著白色布條,加起來便是所謂的披麻戴孝,面對葉雲揚的詢問,他帶著哭音說︰「雲陽哥,前天晚上我家遭遇大火……嗚嗚……」

    他趕緊問︰「王叔王嬸呢?」

    「他們……他們都死了!」王虎悲愴萬分的大哭起來。

    「什麼,王叔王嬸死了!」他的眼前出現一陣暈眩,又問︰「為什麼會著火,就算著火他們為什麼不逃出去,以王叔的實力怎麼可能會被燒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第二十九章 怒髮衝冠

    虎子一邊哭,一邊將事情的經過講給葉雲揚聽。

    前天晚上大概是凌晨左右,一群手持利刃、弓箭的黑衣人將王家圍住,他們把大量的乾柴草圍在外牆上,並且澆上火油。

    王猛是斥候兵出身,也是啟靈境觀形期武者,早在黑衣人剛出現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但對方勢大,又帶有弓箭這類兵器,衝出去會被直接射成刺蝟,留在房中會被活活燒死。

    危急之下他想出個辦法,將一棵竹子打通竹節插-進廚房煙囪,另一端放進水缸,然後讓兒子王虎躲進水缸之中,蓋上蓋子壓上石塊,與此同時外面的黑衣人開始放火。

    水缸裡只能容下一個人,王虎夫婦在熊熊烈火中被活活燒死,為了迷惑敵人,他二人在高聲慘叫,讓敵人相信不可能有人能活下來。

    王虎躲在水缸中,聽著父母的慘叫他心如刀絞,但是父親叮囑他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出聲,等或是熄滅之後去國都學院找葉雲揚,還交代他報仇的事情暫時不要提,以免葉雲揚分心,影響到他的前途。

    聽完王虎的敘述,葉雲揚差點兒咬碎牙齒,說︰「王叔王嬸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平時不曾與誰發生爭執,更不可能結下不死不休的仇人,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王虎目光閃爍,說︰「我也不知道,我躲在水缸裡還是被煙燻暈過去了,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天亮,待那些黑衣人走遠了,才敢爬出-水缸悄悄離開,一路步行來到國都城。進城之後,我打聽出學院的位置,沒想到在路上踫到姓袁的惡少,非說我衝撞了他,讓家丁對我拳打腳踢。」

    說到這裡,他扭頭看了一眼正掙扎爬起來的袁胖子。

    袁胖子已經被吳、殷二人鎮住,吳俊彥更是厲聲威脅他︰「胖子,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要麼本少爺我奉陪到底,比比看是你家的都尉府厲害,還是我家的太尉府更牛!」

    殷子時繼續威脅︰「要是這件事鬧大了,你那些為非作歹的事情會全部曝光,太尉大人親自過問,加上國學院的祭酒大人東方平泰,到時候連袁漢哲也保不住你!不是我嚇唬你,葉雲揚可是祭酒大人最器重的學生,親自教授他修煉神祇之術,到時候肯定站在他一邊。」

    袁胖子嚇的不輕,光一個太尉就夠老爹袁漢哲喝一壺的,要是東方平泰真的出面,不光自己倒霉,老爹輕則丟官,重則也會受到法辦。

    他還不算太蠢,至少不會幹太過坑爹的事情,趕緊表態︰「這件事到此為止,我選什麼都沒發生過。」

    吳俊彥嘴角上揚,說︰「算你小子識相,那還不趕緊帶著狗腿子們離開,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欺負人,否則跟今天一樣,見一次打一次。」

    袁胖子雖然懷恨在心,但還是領著家丁們一溜煙兒的跑了。

    葉雲揚問王虎︰「王叔王嬸的屍體呢?」

    王虎回答說︰「我怕那些黑衣人再出現,就沒敢收斂他們的屍體。」

    「這樣不行,不能讓王叔和王嬸暴屍廢墟之中,我們這就趕回去。」他做出決定。

    許菱勸道︰「葉同學,我們只有一天假期,你趕得回來嗎?不如讓這位小兄弟先回去,請鄉親們幫忙料理後事。」

    葉雲揚搖搖頭,正色道︰「王叔王嬸對我有養育之恩,王叔不但幫過我,而且還是我的啟蒙老師,他們的後事必須我和虎子一起料理。」

    殷子時也跟著勸道︰「萬一你明天傍晚前趕不回來,會受到嚴懲的,咱們的校規那麼嚴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仍然沒有改變主意︰「我還是要回去。」

    吳俊彥走過來剛要開口,被他搶先一步說︰「吳兄,你要是也想勸我,那還是免開尊口吧,我已經決定就不會再更改。」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孝道是做人的最基本要求。」吳俊彥朝著旁邊努努嘴,說︰「我想說的是,你總不至於走著回去吧,我家就在附近,可以讓人送來一輛馬車,你和王虎小兄弟乘車回去,抓緊時間料理後事,儘量趕在明天日落之前回來。另外,料理後事是要花錢的,我讓他們在車上放一百兩銀子,葉兄你先不要拒絕,就當是我借給你的,日後你有錢了再還給我。」

    葉雲揚面帶感激的說︰「吳兄考慮的很周到,多謝。」

    「客氣什麼,舉手之勞而已,我這就吩咐他們送馬車過來。」吳俊彥說。

    許菱說︰「我一會兒去找東方教諭,提前幫你打個招呼,但你儘量早點兒回來,不要違反校規。」

    「我知道了,多謝班長。」

    十幾分鐘後,一輛馬車載著葉雲揚和王虎出城,直奔豐安縣而去。

    太陽落山,天色很快黑了下來,為了保證安全車伕將車速降下一半。

    葉雲揚給虎子擦完藥酒,問道︰「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們在放火前後沒有說話嗎?」

    虎子目光閃躲,說︰「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的,然後就躲進水缸,那些人已經開始放火,只能聽見有人在笑,聽不到他們說什麼。」

    葉雲揚不再言語,摸黑趕路的速度不能跟白天相比,一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馬車來到暮山鎮,他敲開鎮上唯一一家壽材店的門,扔下五十兩銀子買了兩套上好的棺木,讓掌櫃派車送去大槐樹村。

    大槐樹村,他和虎子站在殘垣斷壁前面,由於兩家的房子緊挨著,葉家老宅也沒能逃過一劫,被燒的只剩下四壁,屋頂、門窗和家具全都化為灰燼。

    葉雲揚出錢請鄉親們過來清理廢墟,幾十個青壯年帶著工具陸續趕來,清理速度越來越快。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找到兩具燒焦的屍體,他們緊緊抱在一起,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他和虎子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王猛和王嬸。

    將屍體清理乾淨後裝殮入棺,兩人和鄉親們一起把棺材抬到葉家的林地,選一塊向陽的高地下葬。

    忙活完已經是正午了,鄉親們逐漸散去,只剩下-身穿孝服的他們跪在墳塋前。

    雖說現在的葉雲揚跟之前的葉雲揚,也僅僅跟王家三口一起生活了幾天而已,但也感覺到王叔王嬸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特別是王猛,要是沒有他的話,又怎麼可能在五里坡手刃仇人和葉德榮。

    他恭恭敬敬的對著墓碑三拜,沉聲說︰「虎子,當著王叔王嬸的墓我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誰嗎?」

    虎子再一次目光閃躲,葉雲揚的語氣很是冰冷,讓他覺得心裡毛毛,慌不擇言說︰「我真的不知道,父親不讓我告訴你……」

    他抬起頭,看著虎子眼楮說︰「看來你真的知道,王叔為什麼不讓你告訴我?」

    虎子垂下頭,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他說︰「父親怕你知道了會去報仇,影響雲陽哥你的前途,他叮囑我一定要在你功成名就之後再說出來。」

    葉雲揚心中感動,王猛到死都在為他的前途考慮,這份恩情怎能不報,他們的仇又怎能不報!

    「虎子,我想我已經知道仇人是誰了,但我還是想最後求證一下,你告訴我。」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虎子回答︰「我聽到那些黑衣人一邊笑,一邊說完成任務之後,去找孫少爺拿剩下的報酬,他們以為我們一家三口必死無疑,說話的時候一點兒顧忌都沒有,我聽的清清楚楚。」

    葉雲揚緊-咬牙齒,果然又是孫世琪,老實了一個多月最終還是下手了,他本以為經歷過杜興一事之後,對方會收斂一些,自己的國學生員身份,平時又不離開校園,安全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他把事情想簡單了,孫世琪對他的確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卻對王猛一家動手,如果不是虎子僥倖活了下來,孫世琪完全可以做到置身事外。

    虎子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的說︰「雲陽哥,你趕緊回國都吧,你好容易進了國學,千萬別因為這些小事觸犯校規。」

    他抬起頭︰「那你呢,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家沒了,虎子已經無依無靠,他答應過王猛幫助虎子,正好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候。

    而且,他要給王叔和王嬸報仇,血債必須用血來償還。

    虎子看著墓碑上父母的名字,說︰「之前我棄他們而去,實在是不孝,我決定在這裡守靈七天,到時候再去國都找你。」

    葉雲揚點點頭,說︰「好,等你到了國學,萬一我要是不在的話,你可以報上東方伊雪、吳俊彥、殷子時、許菱這幾個名字當中的一個,他們會代我安頓你,也會帶著你找到我。」

    他讓虎子重複一遍四個人的名字,留下最後的三十五兩銀子,這才放心離開。

    馬車剛剛奔出大槐樹,他開口對車伕說︰「改道,去豐安縣城。」

    車伕一愣,出發前少公子專門交代過要聽葉雲揚的吩咐,便應承下來︰「遵命,去豐安縣。」

    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孫世琪家住縣城,他本人是縣學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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