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無盡神域 作者:衣冠勝雪 (已完成)

 
KOKO1620 2018-3-12 00:49:5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9 404352
KOKO1620 發表於 2018-5-1 21:44
第二百七十九章、時弄花,下

片刻之后,厲寒一行四人,一前三后,終于,慢慢來到了冰火九極洞的入口。

到得近前,感受更深,洞穴之內,忽有赤炎流風竄出,忽爾又變作陰森寒冷,隱有冰霜暗結,十分古怪。

兩色奇光,交相更替,映照得洞前站立的幾人,面色也忽紅忽藍,如同涂上畫彩,多了一抹陰森之意。

洞前立有一個青鐵欄桿,欄桿之前擺有一張石桌,石桌后坐著三名身穿錦繡暗花的黑衣老者,每名老者衣袖之上,都繡有一條張牙舞爪的小龍。

小龍呈金黃之色,只不過尺許長,卻鱗片森森,五爪張開,威風霸氣,不可一世。

一眼,厲寒等人就認出,這三名老者,一定就是真龍王朝派在此地的管事,也是鑒別身份,確認誰有資格,誰沒資格進入冰火九極洞的主腦之一。

很大一定程度上來說,八宗弟子,不少人的命運,都捏在他們手中,自然算得上位高權重。

厲寒目光微縮,自然都看得出三人精光內蘊,如珠玉暗藏,真氣飽滿流暢,腹部之處,更是有一團黃光如車輪般不斷轉動,大如雞子,顯然都是氣穴境強者。

而且是氣穴境強者中,也不弱的存在。

“王朝供奉…”

有這等修為,有這等地位的,厲寒不作他人想,這三人,至少都是王朝供奉一級。

也只有王朝供奉一級,才能達到氣穴境的修為,而且,可能被派到這等地方,擔當如此重要的職務。

欄桿之前,還有另外兩名弟子,也在辦理手續,不過此時明顯還沒辦完。

正好有三名供奉,一人辦理一名,還剩一名空閑,于是厲寒等人,走到最后一名有些干枯瘦小,長著一張馬臉的黑衣老者面前,申請辦理。

然而,讓厲寒等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馬臉老者看到他們過來,眼中精光一閃,竟然似乎多了一抹莫名其妙的意味。

接著,接過他們的推薦信,再驗證過他們的身份令牌,忽然一揮手,淡淡地開口道:“倫音海閣弟子,本月名額已滿,你們下次再來吧…”

“什麼?”

厲寒等四人俱是一驚,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意料之外的變數。

宗門肯推薦他們來,肯定是給他們安排了名額,而且,在倫音闕時,長老也沒有說過,本月名額已滿,為什麼到了他們,突然就沒有位置了?

“長老,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們有宗門的推薦信,應該會預留位置的才對,您是不是可以幫我們再查查……”

雖然心中疑惑萬分,然而形勢比人強,厲寒還是不由低下頭,微微壓低語氣地問道。

“怎麼,你懷疑我坑你們?”

馬臉老者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如同結上了一層冰渣:“每月之始,冰火九極洞一共有三十個名額沒錯。但是,扣除三個分給散修弟子,世家弟子,參加賭斗臺需要的,還有二十七個。”

“二十七個名額,八大宗門,加我真龍王朝,一共九大勢力,一分,平均就是三個。但你不要以為,這三個名額,就一定真能落到你們手里…”

說到這里,他臉現嗤笑:“像我真龍王朝,鎮守此冰火九極洞,自然應該多占一個名額,所以我們真龍王朝,每月有四個名額。”

“而其他大宗,像天工山,葬邪山,長仙宗等,駐守妖二區,妖三區,妖四區,面臨的壓力最大,損失也最重,所以也會多出一兩個名額。”

“因此,二十七個名額,看似均分,但其實大宗三四個,小宗一兩個,而你倫音海閣,就是這其中,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宗,鎮守著最為平靜無波的妖八區,給你們兩個名額,已是極限,不能再多了。”

“而這兩個名額,剛剛已經被人占了,你們來晚了一步,所以,只能等下月再來。退下吧…”

說完,直接一揮手,似是不屑再與厲寒等人說話。

厲寒等人見狀,被人當面直指自己宗門是小宗,似乎待在妖八區,就不是為天下努力,就沒有損傷,胸口一腔怒火頓時仿佛澆油一般升騰而起,牧顏北宮踏前一步,又欲找其理論。

然而,厲寒卻只是面色難看,拉住了他,他知道,此時不是爆發沖突的時候,不然,更加沒有進入冰火九極洞的資格。

而且看這老者說得如此坦然,而其他人,也沒有反駁的意思,顯然,這在冰火九極洞,這是早已約定俗成的規矩,只是自己等人剛來,不知道而已,所以才鬧了烏龍。

猶豫了一瞬,厲寒等人,還是不由退到一邊,對視了一眼之后,腦海中急思對策。

就在此時,從他們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兩名身穿倫音海閣弟子服飾,卻面色桀驁,一臉不馴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

隨意擠開厲寒四人,兩名青年來到那名馬臉老者面前,“啪”的兩聲,扔下兩枚令牌:“老車,我們過來修煉,馬上安排兩個位置…”

“是,是,是,原來是萬少,余少,兩位公子請放心,車某馬上為兩位安排,請稍等…”

說完,一改原來面對厲寒等人的不屑冰冷之色,滿臉熱情,諂媚,伸手打開石桌上一方玉冊。

查看片刻后,從桌下摸出兩枚晶瑩的冰紅玉牌,恭恭敬敬地起身,雙手捧著遞給兩人,低頭討好道:“八號室,九號室,都是修煉排行前十的石室,我專為兩位公子預留的,請進…”

“算你識相,回去讓父王再賞你一份天材地寶。”

左邊的那名冷傲青年,隨手接過兩塊玉牌,遞了一塊給旁邊的另一位青年,而后留下一句話,直接從厲寒等四人身邊,走進了冰火九極洞的入口。

他們從玉牌之內,吸出一張淡青靈符,貼在身上,隨即身周氣流陡然一轉,兩人已然騰空而起,朝著洞穴上方飛升而去,眨眼消失不見。

洞穴之外,厲寒四人,對視了一眼,眼睛中都帶著一絲詫異。

萬少,余少?還是我倫音海閣弟子?

可是,半步氣穴境的頂峰弟子中,厲寒雖然認識人不多,但至少看過一遍頂峰弟子榜,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姓萬,或姓余的。

就是其他內宗弟子中,突破半步氣穴境的也不多,厲寒更加熟悉,更加不可能有姓萬,姓余之人。

而且,為什麼對方似乎對這位馬臉老者極是熟悉,可以直接稱呼其為“老車”,而不似別人那般恭敬,神色中更帶有一絲居高臨下的味道。

而這位執掌重地的馬臉老者,卻也對兩人十分敬畏,明明是一位氣穴境強者,而且高居王朝供奉之職,卻對小小的兩名倫音海閣弟子,如此尊敬,似乎還帶著一絲討好?

這可和他先前,隨意評判倫音海閣是小宗,在妖八區只是混吃等死度日時的嘴臉,完全不同。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他們明明穿著倫音海閣弟子的衣袍,言語中卻稱什麼“父王”,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難道,除了自己,這倫音海閣中,還有其他六位異姓王之一的子嗣存在嗎,可是厲寒從來都不曾聽說過。

他轉頭看向楊晚。

自己記憶可能一時模糊,但楊晚打小在倫音海閣長大,一定對所有內宗,頂峰弟子,皆了如指掌,如果這兩人真是他們倫音海閣弟子,她一定認得出來。

然而,當看到厲寒扭頭望向她時,楊晚居然也露出一臉詫異的表情,滿面迷惑,顯然,從來沒有見過,甚至聽說過兩人。

厲寒心中,頓時升起一個大大的迷團,隱隱有些感覺,自己等人被人涮了。

剛剛才說自己宗門的兩個名額,提前被人占據了,后面卻突然來了兩個自稱倫音海閣弟子之人,還是臨時安排,進了石洞,那麼自己這些人,又算怎麼回事?

難道倫音海閣,本月竟然有四個名額不成?打死厲寒,也不相信這個事實。

就在此時,他們聽到,旁邊另一位紅衣青年,猛地發出一聲“嗤”的輕笑,而后輕輕走進了冰火九極洞。

厲寒等人扭頭看去,卻只看到一個背影。

卻見這位青年,明明是一名男子,卻身材妖異,走得似有女子的萬般風情。

而衣衫之上,也繡有朵朵奇異的血紅怪花,如同一張張人臉,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白牙,笑得似是一朵花兒,卻一點也讓人感覺不到暖意,只是寒冷。

讓人看一眼,就渾身發寒,甚至發麻,打顫。

然而,面對這名青年,三名王朝供奉,卻竟然皆是露出了極為尊敬的神色,比之面對剛才那兩名身穿倫音海閣弟子服飾的‘余少’,‘萬少’更加恭敬。

對于他不合時宜的笑聲,也沒有人敢喝斥半句,反而一臉恭恭敬敬的道,朝青年男子的背影道:“時少,慢走…”

“時少,祝您早日康復,再度歸來,君臨天下…”

“時少?”

厲寒等人再次一怔,這個名字,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今日此行,讓他們訝異的人物,一個接一個的出現,這冰火九極洞,果然不是一處善地。

就在此時,旁邊另一名身穿粗布陋衫的青年,垂頭喪氣,持著一份引薦書,朝原路走去,顯然是驗證失敗,不通過,被駁回了。

看到此幕,厲寒眼中,精光一閃,忽然也一招手,讓楊晚等三人跟上,隨即快了追了下去。

“朋友,朋友,請稍等…”

走到回廊拐角處,確定身后那三名王朝供奉看不見,厲寒忽然高聲叫道。

“嗯?”

前面那位青年,有些疑惑的回過頭,露出一張略有些清秀的臉,朝厲寒等四人望來:“朋友叫我?”
KOKO1620 發表於 2018-5-1 21:45
第二百八十章、尹小青,上

后面,冰火九極洞的入口處。

厲寒四人走后,那名馬臉老者一只手伸到桌下,掏出一只羽毛翠綠的風鴿,放在桌上。

風鴿腿上的銀筒已經打開,手中捏著一張絲帛,絲帛上是幾個細細密密的小字。

他眼睛望著厲寒等四人消失的方向,嘿嘿冷笑:“得罪了勾公子,龐公子,還想進冰火洞,這一輩子,只怕都是沒機會了……正好有人需要用到你們的兩個名額,就借花獻佛,送給別人了……”

“不過,可惜,不能直接讓你們知道事實真相,不然,就更有成就感了。”

懸空走廊上。

聽到清秀青年的問話,厲寒急忙大踏步走了上去,追上他的腳步,而后微微一笑道:“不錯,有事請教兄臺,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哦?”

布衣青年聞言,有些奇怪,不過看厲寒等似乎不是壞人,而且剛剛同樣被拒,有點同仇敵愾,所以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那就去我家說吧,我家住在萬妖城的白虎區,如果不見外,可以去我家坐坐。”

“好。”

厲寒正愁怎麼跟對方打好關系,當即毫不猶豫點頭答應道。

只是眼瞳深處,閃過一抹微微的詫異,對于對方所說的家住萬妖城白虎區有些奇怪。

他居住在青龍區,朱雀區都有可能,一個是商業區,一個是修道者居住的區域,只有其中的玄武區和白虎區不同。

玄武區是軍營,不能輕進;而白虎區卻是平民居住的地方,也就是俗稱的普通區。

對方既然要來冰火九極洞進行修煉,雖然沒有成功,但卻也是一位半步氣穴境的弟子,這樣的弟子,到哪里都不會缺少財富,地位,怎麼可能居住在萬妖城的平民區?

不過雖然奇怪,厲寒卻並沒有開口動問,先去他那里一看,一切就都知道了。

反正今天進不了冰火九極洞,待在這邊也是無益,厲寒等人,也需要回到萬妖城,找一處住所。

當即,跟隨布衣青年,五人快速朝萬妖城的方向趕回。

所幸五人都不是普通人,最弱的牧顏秋雪,也是混元境后期的修為,一個時辰左右,五人便全都回到萬妖城內,在布衣青年‘尹冬書’的帶領下,來到白虎區一間普通的民房。

在路上,幾人已經互相通過姓名,自然知道對方姓尹,名冬書,是一個散修落寞弟子。

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大門,青年邀請四人進去,而后落座,他則快速的捧著一個茶壺,給厲寒等四人一人沏上一杯清茶,這才也在他們旁邊坐下。

看了一眼四周,這間屋子十分簡單,一點也不似一位修道者居住的地方。

墻角處,兩張木床,中間用一張布簾子隔開。

木床不過是用普通的木板隨意拼湊而成,十分簡陋;布簾子也很陳舊了,泛出微微的藍白色,上面的花紋已經看不清晰,不過倒是洗得干干凈凈,上面還有一層淡淡的幽香味。

除此之外,就只有他們落座的地方,一張木桌,幾個凳子,一張簡陋的櫥具,擺著兩幅碗筷,幾碟沒有吃完的小菜,用一個紗罩圍起來。

“這里,還有女子居住,是妻子?抑或父親,母親?或是,兄妹?”

厲寒眼睛一掃,心底已經了然,不過對方沒說,他自然也不會貿然動問。

青年坐下之后,這才在厲寒等人臉上掃了一眼,開口道:“寒舍簡陋,只有清茶一杯,怠慢了,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恕罪。”

說完之后,看了一眼窗外的時間,又再次開口道:“不知幾位到底有何事問我,盡管發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等下我妹妹馬上要回來了,我要為她做飯,所以還請盡快!”

“哦,果然是有妹妹的人。”

厲寒眼睛一閃,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沒有在這上面多糾結,直接開口道:“請教尹兄,剛才那名身穿紅花怪衫,有些妖里妖氣的年輕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對方在聽到我們王朝供奉被拒之后,卻輕輕發笑?”

這正是他心中一個纏繞不去的迷團,此時有一位對這地方可能十分了解的原住民在側,他自然正好動問,一解迷惑。

“哦,原來你們說的是他啊……”

布衣青年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又表情十分奇怪地望向厲寒等人道:“你們是新來的吧,連時公子都不認識?”

“時公子?”

厲寒一皺眉,他自然已經聽到,那三名王朝供奉,稱呼那名紅花怪衣青年為‘時少’,可對這個名字,實在沒什麼印像。

而且,為什麼所有人都只要一聽自己的問題,就知道自己是新來的,難道自己四人,真的有這麼顯眼嗎?

“請教!”

他一抱拳,態度十分誠懇地道,畢竟要靠對方解惑,既然不懂,自然直接詢問來得好。

見厲寒等人似是真的不知道的樣子,青年尹冬書更有些吃驚了,有些不信地道:“五君七侯中之一,‘妖身侯’時弄花,在五君七侯的七侯中,排名第三,僅次于烈日侯‘衣南裘’和‘風車侯’卓超群,大名鼎鼎。”

“在這萬妖城中,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他來到這萬妖城中,已經整整三年了,不少人都聽過他們的名字,你們居然不知曉?”

“‘妖身侯’時弄花?”

這一下,厲寒等人才真的是有些吃驚了,時弄花,妖身侯,怎麼可能,五君七侯之一,每一個都是氣穴境的存在,什麼時候,變成半步氣穴,需要再進冰火九極洞,進行修煉,尋求突破了?

“你們真不知曉?看來,你們對這修道界的傳聞,知道得也不多啊,還虧你們是倫音海閣弟子。”

尹冬書笑了一下,見厲寒等人都露出請教的表情,當下也不揉捏,直接開口道:“你們倫音海閣,不是有一位大師兄,叫秦天白麼?即使我在這里,也多次聽聞過他的大名。”

“但是,兩年之前,他卻在跨界壁障處,意外被人廢去修為。而你們的秦師兄,其實並不是第一個,五君七侯中,還有一人,也同樣經歷過一次這樣的事情,那就是七侯之一,排名第三的這妖身侯。”

“啊……”

這一下,厲寒等人是真的吃驚了,他們是知道,秦師兄是在跨界壁障處,莫名失去了修為。

但他們還真不知道,五君七侯之中,還另有一人,也經歷過同樣的事情,而且似乎比秦天白師兄更早。

這,是為什麼?

不過,顯然,即使是尹冬書,也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直接道:“我不知道他們到底碰到了什麼人,只是,后來,這位時爺又慢慢地修煉起來了,並且在前段時間,一舉恢復到半步氣穴境的修為。”

“所以,這才又進入冰火九極洞,進行重新閉關,準備突破了。”

“他已經突破過一次,有了經驗,這一次,只怕也是水到渠成,恢復成為氣穴境,看來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而可惜,我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這個機會了……”

說到這里,他微微低下頭去,有些傷感。

顯然,又想到了剛才在冰火九極洞洞口,被那名王朝供奉毫不猶豫拒絕的事情,並把他的引薦書毫不留情地扔還給他,不屑一顧。

此時,經過路上一番簡單的交談,厲寒等人終于知道,這位尹冬書,是一位什麼人了。

他的祖上,曾經是這萬妖城的平民,只是后來,有一位后輩,突然擁有了仙根,于是被一位路過的仙者收之為徒,后來,就有了他們。

只是,隨著他們那位先祖隕落之后,他們家族,輝煌過不過短短十余年,就慢慢沒落下來,雖然依舊停留在這萬妖城中,但卻不過一凡人。

只是可喜的是,到了他這一代,他又被測出擁有了仙根,並擁有了一番不小的機緣,慢慢修煉到半步氣穴境。

而他,原本有一個互相愛慕的女友,父親是這萬妖城中一個不大不小的貴族之主,本來對他是極為看不起。

只是,后來他被測出仙根,也在這萬妖城中漸漸有了一點名氣,才略微對他加以了一分顏色。

他那位女友用盡心力,千番相請,萬般相求,並答應,如果他突破不成氣穴,就跟他分手,這才終于說動他父親,寫了一份引薦書,原想送愛郎踏上人生巔峰,共醉一世逍遙。

而他父親之所以答應,也是抱了如果多一個氣穴境的女婿,對家族大有作用;如果不成功,也有了借口,光明正大地拒絕了他們的念想,所以欣然答應。

而兩人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份辛苦得來,珍之重之的引薦書,在那三名王朝供奉面前,竟然不值一提,根本連看都懶得再多看一眼,就扔回給他們。

也是啊,除了仙宗弟子,能拿到八大宗門的高層親筆所寫的引薦書,誰有這個機會,憑一個小小的世家家主的引薦書,也能進入冰火九極洞?

如果這樣簡單,火神山下,也不會每日坐著那麼多世家門人,散修弟子,甚至連八宗不少地位崇高的內宗弟子,也要在那里打擂臺了。

這,就是他們的悲哀。

“原本,我也沒抱希望,只是,苦了若睛的一番苦心,還有……”尹冬書的眼神,微微苦澀。

他不知道,當他被拒絕入洞的消息,傳回自己女友家族時,會帶來什麼后果,甚至,他不知道,自己與女友,在自己突破不成氣穴,家族的橫亙阻隔之下,是不是還可以再有見面的一日。

“如果,我能突破氣穴,如果,可惡……”

他暗暗地握了握拳,一直強行遮掩的沮喪,終于毫不猶豫的升上了眉頭,讓他眉頭緊鎖。

見狀,厲寒等人,也不由搖頭嘆息,卻也無法幫上什麼忙。

他們自己現在都陷于困境之中,暫時實在無法伸出什麼援手,此事,只有慢慢想辦法,再看情況徐徐圖之了。

所幸,聽他的說法,他女友對他還是忠貞不二的,而這,就是機會。

更何況,憑引薦書進不了冰火九極洞,就並不一定是說無法突破氣穴。

冰火九極洞不過是幫助人更好的凝穴,凝聚品質更好的氣穴而已,但是,沒有冰火九極洞,無數前輩,先人,也能取得一番大的成績。

只是看個人的天賦,以及是否努力而已。

他們,並不是全無機會。

“另外……”

想到此,厲寒又不由想起,剛才所見的那‘妖身侯’時弄花,還有自己宗門的秦天白秦師兄,共同的遭遇。

他們,是各有際遇,不過是因緣巧合而已,還是被同一人所廢?

如果是同一人,為什麼廢了他們之后,又能讓他們重新修回來?

看這樣子,那人並未損毀他們的根基,並非是要誠心毀掉他們啊,卻又要非要如此做,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還有,是什麼樣的人,有這樣大的能力?連五君七侯中,一君一侯,都遭到了他們的毒手,這個人,自然更不簡單了。

而厲寒等皆相信,一次可能是意外,兩次,就不是巧合了,或者,是妖身侯時弄花,與自己宗門的大師兄秦天白之間,有什麼相同,或者關聯?

一時,腦海中思緒繁雜,厲寒等人,卻一時得不到眉目,最終,只能作罷。

或許,除了這兩位當事人,別人誰也無法猜到他們的遭遇吧。而厲寒也沒有聽說,兩人有向別人說過,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麼,為什麼會造成如此后果。

“而且……”

想到此,厲寒眼睛又不由微微的亮了起來。

“既然妖身侯時弄花能重新修煉到半步氣穴境,並有極大的可能,再次突破氣穴,恢復修為。那麼,當初修為全廢時,秦師兄就能一掌逼退鬼君,這一次,他是不是也能重回巔峰,再創傳奇?”

想到此,厲寒的心,陡然火熱起來。

不可否認,秦天白是倫音海閣所有弟子心目中,一個標桿,一個旗幟,一項傳奇。

有他的存在,所有倫音海閣弟子,走在外面,腰板都能挺得直一些,而不像現在這樣,很多人聽聞倫音海閣之名,都像是剛才那名供奉那樣,不屑一顧,而且鄙夷無地。

就是因為,新人中,再沒有一人,能代替秦師兄,能成為別人眼中心目中,能代表倫音海閣的標志了。

所以,在斗神臺下,當那兩名倫音海閣頂峰弟子,應承悅,魯雨星,連續敗在那名神秘青袍青年慕容暖的手下,才引來如此嘲笑,與相欺。

而所有倫音海閣弟子,面對這種情況,卻沒有一個敢反駁,反而都只有灰頭土臉,灰溜溜的離去。

這,就是差別。
KOKO1620 發表於 2018-5-1 21:45
第二百八十一章、尹小青,下

慕容暖,尹冬書,時弄花,秦天白,還有尹冬書的祖上,他的那位小女朋友,米若晴……

話題似乎有些扯遠了。

怔了良久,厲寒才終于想起此次來此的主題,再次開口發問道:“那麼,對方為什麼對我們被拒,卻突然發笑?”

這才是他最想搞清楚的問題,至于時弄花的身份,倒是題外之議,只是隨口一問。

唯一沒有想到的只是,問出了如此一個驚人的結果而已。

對方竟然是五君七侯之一,上一個時代最為大名鼎鼎的幾個人之一,這的確是讓他們震驚的。

不過震驚完畢,總還要回到主題,搞清楚,為什麼,他們會被那三名真龍王朝的供奉拒之門外。

因為有宗門強者下發的引薦書,來此之前,雖然知道冰火九極洞的入洞名額十分寶貴,但也絕對沒有想到會遇到此等事情的。

“這個……”

呵呵一笑,尹冬書似乎又想起了自己也被拒之門外的一幕,心中微泛酸楚,情緒頓時低落下來。

不過看到厲寒關切的神色,他終于還是收起了心中的一絲落寞,開口道:“你們第一次來,固然可能不知道這冰火九極洞的特殊,但也不應對人性,毫無把握才是。”

說到這里,他微微笑起來,似是嘲笑似是譏諷,對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毫無好感:“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交易;只要有人類的地方,就有齷蹉,特權。”

“想必,即使剛來第一日,你們也應該對這萬妖城,有所感受了。”

“冰火九極洞,牽涉那麼廣,利益那麼大,又是由真龍王朝一手把持,雖說八宗也各自插了一腳,但又哪里管了那麼多。”

“人至察則無徒,水至清則無魚,既有仰仗他們,又要依仗他們為你辦事,只要不鬧得太過,上面的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就像剛才,你們以為,那名管事說的,這個月名額已滿,等下一個月來,下一個月你們按時到來,就一定有名額進入洞中了,天真…”

說到這里,他也不管厲寒等人驟變的臉色,微微仰起頭,似在回憶著什麼:“以前,也有幾個人,和你們一樣,真認為是名額已滿,所以等了一個月又一個月。”

“每次,當他們到來的時候,都會被告知,晚了一步,名額已滿,剛開始,他們信了。”

“可是轉手,那幾名管事,就又把那名額,給了下一個到來的宗門高層弟子。如此,足足一年多過去,他們才突然醒悟。”

“原來不是名額已滿,而是對方壓根就不想把名額給你們。”

“如果真要是名額已滿,沒有修煉室了,那他也會直接給你訂下下一個月的修煉室號,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直接讓你們下一個月再來。”

“下一個月再下下一個月,就是永無窮盡,等到的都會是同樣一個結果。”

“名額已滿,下一個月,如此永永遠遠無窮盡,滿心歡喜,靜靜等待,結果卻只能是蹉跎歲月,在此空費光陰。”

“嗯……”

厲寒剛才,還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認為自己的確是來得不巧,準備等下一個月再去。

但聽到尹冬書這話,才頓時知道,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敷衍,或者說,是打發。

他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從懷中掏出自己宗門的引薦書,他沉聲開口道:“可是我們有宗門的引薦書,那幾名真龍王朝的管事,真有膽,敢如此打壓我們,不怕我們告上去,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嗎?”

“呵呵。”

尹冬書再次笑起來,看著厲寒:“我知道,不用看,你的引薦書肯定是真的,不然不會如此自信。”

“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如果他們願意放你們進去,剛才,你們已經在里面修煉了,而不會現在,還坐在我家里。”

“引薦書有時有用,有時沒用。即使你告上你們宗門高層,除非你們身后有極高身份的人撐腰,不然也沒用。”

“其實八宗在這里的管事人,誰沒跟這些執事有些特殊交易?有時侯想安插自己幾個人,于是占了別人的名額,這事在萬妖城不是一時一次,而是時有發生。”

“所以,當別人需要時,他們也只有退讓,反正只要不損傷自己的利益,他們也就無所謂。所以,時間久了,所有人也就習空見慣,習慣成自然了。”

“剛才……”

他看了一眼四周,又悄悄到門外望了一眼,見確實沒有人關注這邊,這才低聲道:“剛才那兩人,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你們都是倫音海閣弟子,有聽說過,倫音海閣有姓萬,姓余這麼兩個頂峰弟子?”

見厲寒等人疑惑搖頭,他淡淡一笑道:“不要奇怪,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你們倫音海閣的弟子。”

見厲寒等人露出奇怪的神色,他說出了一個令厲寒四人大為震驚,而后又勃然大怒的結果:“他們,真身是真龍王朝六大異姓王中,代王和鐵血王萬玄機和余天鵬的兩位兒子,萬英杰和余俊名。”

“兩人不過是披上一層倫音海閣弟子服飾,便可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把你們宗門這個月的兩個名額占走。”

“你不見那為首的管事車天干,對他們那卑躬屈膝的樣子?”

“因為,就算他們身份尊貴,地位崇高,但奴才就是奴才,只要是皇家子弟,在他們面前,就可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隨時越權,拿走其余一些弱小宗門的名額。”

“這在整個冰火九極洞,早已不是秘密,而八大宗門的高層,也視若不見,因為他們有時候,也需要這種特權。只要沒有人鬧開,就不會處理。”

“現在,你們總能明白,這引薦書,說白了,對方願意接受就接受,不願意接受,也就和白紙一張,沒有什麼區別,你們明白了吧?哈哈哈…”

說到這里,他哈哈一聲慘笑,猛然將自己懷中的那份引薦書也抽了出來,而后兩手一用力,“噗嗤”,直接撕成了粉碎。

一揚手,無數紙屑,便仿佛飛舞的蝴蝶,灑滿一地。

厲寒四人,震驚地看著他,而對方,卻絲毫不以為意。

“當初,為了拿這份引薦書,不知費了多少心力,甚至若睛賭下了那樣的重誓,我也以為,有這份引薦書,也真能有一絲機會。”

“現在,真去了,試過了,撞得頭破血流,才知道,原來,規矩就是規矩,齷蹉就是齷蹉,對方願意給你就給,不願意……你就什麼也不是,哈哈哈……”

“什麼引薦書,也沒用,除非,是八宗宗主給的引薦書,對方才絕對不敢阻攔。”

厲寒的臉色,陡然陰沉了起來,事到如此,他若還不明白,自己等人,被人坑了,那就見鬼了。

剛開始時,還只是覺得一些奇怪,現在,一切事情都明白了過來,雖然不明白原因到底出現在哪里,但坑了就是坑了,這是毫無意外的事實。

自己等人的名額,被兩個真龍王朝的王子占走了,而且,明顯是后來的,卻堂而皇之,得意洋洋。

而那三名真龍王朝的管事,將之賣出,卻絲毫也不見有半分羞愧的樣子,而且還當人面說鬼話,告訴自己名額已滿。

名滿已滿…

下月再來…

“呵…”

這一瞬,厲寒的雙手陡然握緊,指節捏得“哢哢”作響,胸口一股騰騰的怒火,頓時劇烈的燃燒。

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上冰火九極洞,將那三名王朝供奉繩之以法。

而不等他動手,牧顏北宮早已是氣得雙目圓睜,“砰”的一聲,直接就站了起身來,準備沖出去。

就在此時,“嘎吱”,猛然間,尹冬書家的大門卻被人從外輕輕推開,厲寒,牧顏北宮幾人的神色頓時一變,一齊望向門外。

騰起身的牧顏北宮,身子更是僵硬在原地。

就在此時,一名青衣少女,緩緩走了進來。

只見她一襲普通的布衫襟裙,衣著簡樸,和尹冬書身上穿的穿著沒有太大差別,然而,卻自有一股獨特的氣質,撲面而來。

她的容貌並不算絕美的那種級別,甚至細看之下,反而越覺普通。

但最為特別的是,她擁有一雙十分奇特的眸子。

那雙眸子,仿佛被青雨洗過的天空,里面還一個小小的淺色瞳孔,如同紫色,讓她擁有了一種獨特的氣質。

厲寒的雙眼,一下子就對上了這對眸子。

青色…

重瞳…

來者,並非壞人,而是尹冬書之前提到過的,他現在唯一的親人,小他三歲的妹妹,尹小青。

不管是厲寒,還是牧顏北宮,乃至尹冬書,神情頓時都放輕下來,一個個尷尬一笑。

尹冬書更是立即奔跑過去,替她取下肩頭的巨大布囊,柔聲道:“小青,你回來了?”

“嗯。”

少女淺淺地答應了一聲,看了看屋中或坐或站的兩男兩女四名陌生人,又看了看地上滿地的紙屑殘片,有些皺了鄒眉,倒也沒有說什麼,徑直走到一旁,取過一塊灰布,套在頸上,先是取過一枚掃帚,將地面上的紙屑掃了掃,倒入一個簸箕,而后走到一旁,就去洗米做飯。

她一邊洗米,一邊頭也不抬地道:“家里來客人了?哥哥你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提前去東市買點肉。你讓幾位稍等,中午就在家里吃吧……”

“呃…好,好吧…”

剛開始,尹冬書似乎有些猶豫,不過,看到自己妹妹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想到剛才自己似乎是說要給她做飯等她回來的,頓時不由尷尬一笑。

說得激動,自傷身世,一下子忘了時間了,居然不知不覺,到了妹妹回來吃飯的時間。
KOKO1620 發表於 2018-5-1 21:46
第二百八十二章、難得溫馨

看到尹冬書再次走過來,厲寒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要不,我們還是走吧。多謝尹兄弟的解答,厲某疑惑盡去,已經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日后有機會,再當面報答尹兄弟大恩。”

說完,就欲起身,朝著大門處離去。

然而,尹冬書卻死死地拉住了他們。

“別,四位還是留下來吧,相見即是有緣,我妹妹已經開了口,如果你們不留下,她反而生氣。”

說到這里,他微微地笑起來:“她的脾氣有些怪,有些倔,我這個做大哥的也改變不了她。”

“平常,她根本不可能留下人來吃飯的,能開這個口,就說明認可了你們。她做的東西,還是非常不錯的,吃過一次就終生難忘,包管你們不會后悔。”

“哦~~”

看到尹冬書那滿是自豪的神色,厲寒等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又再次坐了下來:“也好,那就叼擾兩位了。”

“不麻煩,不麻煩。”

見到厲寒等人果然停留在了原地,尹冬書滿臉笑容,要比原來真切了一萬倍。

見到四人面前的茶杯已經空了,他急忙又提起茶壺,在四人的杯中再次續了一杯。

趁著尹小青低頭做飯的工夫,厲寒低聲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接下來?”

尹冬書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臉色又慢慢陰沉了下來,剛才提起妹妹做飯好吃的那股興奮勁,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知道厲寒指的是什麼。

既然拿引薦書進不了冰火九極洞,而自己的戀人還在等他拯救,他自然要另外想辦法。

他低低的聲音道:“我不會放棄的,看來,如果別無他法,也就只有去打斗神臺了。”

似是說給自己,又是說給厲寒等人聽。

“斗神臺。”

聞言,厲寒等人皆是不由沉默了一下。

換作以前,他們自然不知道斗神臺是什麼,但好在有擂臺下之前的一番多問,終究還是知道了一些什麼。

現在,他們都知道,如果正常途徑不行,尹冬書恐怕真只剩這麼一條道路了。

只是,自已等人呢?

這條道路並不好走。

斗神臺,沒那麼好打。

“你們呢?”

尹冬書反應過來,既然已經做了決定,而且也無后退的余地,也就索性放下心中擔憂,開口問道。

“我們,還在考慮。”

厲寒聞言,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有兩個辦法;一,是和你一般,前往斗神臺參加挑戰;二,是把事情鬧大,告上宗門,看看有沒有辦法得到解決。”

他們和尹冬書不同,尹冬書無權無后臺,而他們后面,畢竟是八大宗門之一的倫音海閣。

如果這事情鬧大了,估計真龍王朝也不會坐視不管,只是,厲寒不敢抱太大的信心。

按照尹冬書的說法,這里的人,在這待久了,都有關系鏈條,誰也不會輕易得罪誰,因為沒準就會有求到對方的時候。

所以,即使鬧大,除非捅到六峰峰主,內刑殿大長老玉權真一級,否則,很難得到解決。

而問題是,等他們這一來一回,再把事情解決,突破的最佳時間,就這麼白白錯過了,反而得不償失。

所以,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定計,但厲寒還是猶豫不定。

尹冬書點了點頭,也明白了他們的想法,隨即,幾人都有些沉默下來,坐在那里默默的喝茶,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尹冬書妹妹的速度很快,只是短短片刻間,就切好了數樣小菜,然后放進鍋中。

接著,她從灶臺下拿出一個珍而重之的拇指長小瓶,倒出一些鮮黃色的獸油,熱過鍋后,這才把菜倒下去,開始翻炒。

雖非山珍海味,卻有一股奇特的幽香,瞬間發散出來,充斥五人鼻端。

初次聞到這種味道的厲寒等四人,都不由鼻子一縮,眼睛中露出驚訝,陶醉之色。

而尹冬書,似乎有點肉疼,但對于妹妹的舉動,也沒有說什麼。

“那是……”

似乎看出那瓶小獸油的不簡單,厲寒開口問道。

“那是氣穴境兇獸棘地銀豬的豬油,是最好的佐餐獸料,我也是看妹妹喜歡做飯,所以忍痛花大代價,從城中的‘天香坊’購買了一小瓶,就是這一小瓶,就價值數千道錢,足夠我們數月花銷了。”

“平時妹妹都舍不得使用的,估計這次是看你們來了,所以才拿出來,滴了兩滴。我也一共只聞過兩次,這是第三次。”

說到這里,尹冬書臉上露出期待的光芒,喃喃地道:“那滋味,一生難聞,說起來,我還真慶幸把你們帶來了我家,讓我有機會沾光,不然,平時妹妹都不肯做給我吃的。”

“呃……”

厲寒等人摸了摸鼻子,眼睛都有些奇怪。

這味道香是香了,只是,他妹妹做的飯,真有那麼好吃麼?因為沒有真正嘗過,所以厲寒等人都有些懷疑。

只是看尹冬書現在那個興奮勁,剛才進不了冰火九極洞的陰影,似乎全部煙消云散,現在打擊他的積極性,誰知道他會不會立即翻臉。

所以幾人對視了一眼,都是十分默契地,閉口不言,同時,因為尹冬書的不斷推薦,心中也都生了一絲期待。

看這樣子,再難吃,也難吃不到哪里去,如果真有尹冬書說的那麼好,那真是不虛此行,意外之喜了。

修道之人,雖然對口腹之欲,不再那麼熱衷,但終究還是生活在紅塵之間,只要是人,就有欲望,又怎麼能完全斷絕得了呢?

所以,對于好吃的東西,自然沒有人抵抗得了,因此,也一個個略帶上了一層期待,等待起來。

在青衣少女在那邊忙碌的時候,厲寒也會回一下頭過去,盯一下她,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對她,厲寒心中充滿了好奇。

尹小青,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尹小青,也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不錯,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名字普通,相貌普通,身上也不具體一絲一毫道力流轉的痕跡,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普通凡人。

然而,不普通的是,她有一雙與眾不同的青色眼睛,以及,那一身淡淡,仿佛對所有事都不縈于懷的淡然。

而且,一進門時,她明明看得出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奇怪,也看得出地面上的紙屑不是普通紙片,但都從來不開口動問。

她只是默默的做事。

任勞任怨,不發一言。

這是一個十分奇特的女子。

厲寒等人剛才也聽說過,尹冬書明明有能力,將自己兄妹兩人移到商業區居住。

雖然朱雀區是貴族區,她不能修道,進不去,但是,青龍區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只要有錢,就能到那里居住。

但是,她卻非常固執的,非要留在這里,說是因為這里是尹家祖地,父親母親都在這里辭世,她要留在這里,永遠守護著他們兩人。

平時看起來,她是一個非常柔順,性格柔弱的人,但是,執拗起來,便連她這個修道的哥哥都毫無辦法。

而且,按尹冬書的說法,他明明可以為她賺取錢財,讓她過上富足安樂的好日子,但是,她卻一分不要,反而寧願在平時,低三下四,為別人做一點小工賺錢。

尹冬書賺的錢,大多都消耗在了他的修煉中,最后,反而是尹小青,在支撐著這個家的存在,有時還補貼他一下。

因此,厲寒等人,才看到他的家,如此殘破。一個普通的弟子,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影,地位的人,卻能在短短十幾年,修煉到半步氣穴境,這中間吃了多少苦,受過多少罪,不難想像。

他們家沒有什麼余財,也是正常的。

看著看著,厲寒眼睛突然微微酸澀起來。

這看起來簡單,辛苦的一幕,卻是多麼珍貴的孺子親情,兄弟,兄妹……自己,原本也是有的,可惜,現在卻變成雨露飄零去,反而成仇。

呵呵,如果說起來,自己還應該羨慕他們才是。

看著他們,厲寒又不禁回頭,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牧顏兄妹。

說起來,他們兩家之間,何其相似。都是有一位兄長,一位妹妹,只是不同的是,一個是一家都能修煉;一個,卻一個修煉者,一個是普通凡人。

一個家里,雖然殘疾,但終究還是一個母親;一個卻是自幼父母雙亡,靠著自己,才慢慢在這亂世生活下來。

所以,他們有相同,又有所不同,只是,那種孺幕的兄妹之情,卻都是一樣的,讓人羨慕。

如果,自己也有這樣一位兄弟,一位妹妹,那有多好……

厲寒胸中,突然微微一痛。

時間不長,尹冬青妹妹準備的飯菜就已經做好了,端上了桌來。

簡單單單的幾項小菜,雖非山珍海味,但色香俱齊,只是聞一聞,就讓有人一種陶醉的感覺。

厲寒等人嘗了一口,那真是口舌留香,自有一股獨特的味道,讓人吃過一次之后,真是如吞瓊津,永志不忘。

這時,他們才知道,原來尹冬書所言不虛,而且,還說的有所保留了。

他們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這樣的味道,還真是第一次見。

瞬間,幾人一個個化成大胃王,一番風卷殘云,桌面上,只剩下一片狼藉,原本的矜持早已消失不見。

看著厲寒等人如此喜歡自己做的菜,吃得那樣狼狽狂放,尹小青索性放下筷子,看著他們吃,嘴角邊帶上一絲淡淡的笑容。

很淡,卻很舒心的笑容,如同開在深山中的百合花,幽靜絕美,卻自然醉人。

吃過飯之后,厲寒等人看著一桌狼藉,才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在尹冬書的勸說下,還是放了下來,而后起身告辭。

尹冬書兄妹也沒有挽留,只說有緣再見,隨即,厲寒等人起身離開,來到大街之上。

回頭看了一眼那間小小的,但卻溫馨滿屋的屋子,莫名的,厲寒再次嘆了一口氣,然后開口道:“已近下午了,過不了幾個時辰,天色便晚。據說這萬妖城中,會偶設宵禁,我們現在反正沒處可去,先找間房子安頓一下吧,再徐徐討論后策。”

“好。”

幾人都沒有意見,直接點頭道。

“是去青龍區,還是朱雀區?”

牧顏北宮問道。

厲寒猶豫了一下,又回頭看了一間那座小房子,忽然語出驚人:“不,我們就住這附近,隨便找一間平民安棧,安靜,省錢。”

牧顏北宮:“……”
KOKO1620 發表於 2018-5-1 21:47
第二百八十三章、穿黑袍的人

最終,幾人還是沒有違背厲寒的意見,就在這附近,隨便找了間小客棧,住了下來。

青龍區和朱雀區雖然各有特色,一者繁華熱鬧;一者尊嚴高貴。但是,平民區也有平民區的好處。

這里,不會有道修者隨時經過,不會有外面那麼多喧鬧噪雜,這里平民質樸,生活簡單,生活在他們中間,有一種久離紅塵,卻忽然有一天,復歸自然的感覺,反而更容易讓他們在此中感悟世間大道,反璞歸真。

對他們即將要進行的氣穴境突破,都有一定的好處。

厲寒等人樂得清靜,而且,此處距離尹冬書之家十分近,若是再有疑問,也可以隨時去詢問他們,最重要的,他們也不是矯情之人,非要住什麼高貴的地方,或者繁華的地方,只要有個安身之所,便已足夠。

夜,靜靜來臨。

萬妖城的上空,繁星閃爍,據說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人死后的靈魂所化,厲寒坐在窗前,面北而坐,眼睛深處,似有亮光閃爍。

他在思考,也在抉擇。

在來此之前,他絕對沒有想到,此處居然如此復雜,他們四個堂堂從八大宗門之一,倫音海閣過來的人,也會遭遇到麻煩。

聽完尹冬書的話后,如果他還不明白,他們被人坑了,那才奇怪。

讓他奇怪只是,如非正常,那三名王朝供奉,實沒必要剛好得罪他們,雖沒什麼損失,但也沒多大好處。

畢竟三人將來,如果沒什麼意外,還是都能突破氣穴境的,不過早一步晚一步而已,那三名王朝供奉,不會如此愚蠢。

除非背后有人指使,或者,另有隱情?

厲寒目光閃動,急劇思索。

他並不全信尹冬書的話,他也以自己的判斷來思索,總覺得這其中,云遮霧罩,似是隱藏了一層迷霧,有人故意在針對他們。

不過,他們剛來這萬妖城,又怎麼可能會得罪有人,所以,這也是厲寒等人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他們自然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的宿敵,塚聖傳在其中搗的鬼。

厲寒目光閃爍。

“上報宗門?”

一,不說有沒有用,來回的時間,花費的精力,還有最終可能的扯皮,都讓他有些猶豫。

而且,即使查出來,是真事,那又如何?

人家是王朝供奉,這邊是宗門長老,內刑殿怎麼可能為了他們這三個人,而得罪一方巨擘。

更何況,人家的確又沒有對他們怎麼樣,只是說下一個月再來,就算報上去,估計被處理的機會也不大。

宗門最多催一催,再寫一道引薦書。

那麼,也就只有自己解決了。

可是,怎麼解決?

和尹冬青等人一樣,上斗神臺?可是,厲寒又實在不甘。

自己等人,明明是明明白白而來,帶著宗門旨意,為何,會忽然要走到這一步了?

而且,斗神臺,也沒那麼好通過。

通過了,也不一定會突破。

不然,憑慕容暖的實力,應該早就湊夠過一次玄鐵令,進過冰火九極洞,早就突破了。

可是,看他現在的樣子,卻是失敗而歸。

慕容暖的實力,絕對有普通氣穴境強者的樣子,不輸一些宗門的頂尖半步氣穴境弟子。

他來此時間不短,而且剛開始就聽說,他有過十五連勝的戰績,再加上隔三差五,隨便勝三五場,就有可能湊夠三十枚玄鐵令。

但是,他現在依舊在辛苦的湊著玄鐵令,明顯沒有成功,其他人進去了,又一定能突破嗎?

沒有誰能保證。

即使是再大的天才,也明白,想要突破氣穴,天賦,資質,悟性,努力,機緣缺一不可。

雖然前面的那些都重要,是地基,是能不能成為氣穴的基礎。

但有時,就是后面那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不過萬分之一的機緣,卻阻擋住了他們的腳步,讓他們成為被蒼天遺棄的一份子。

誰都不能保證,一次成功。

慕容暖不能,時弄花也不見得能,他厲寒,還有楊晚,牧顏北宮,以及這邊的尹冬書,他們能嗎?

辛辛苦苦,是不是都是一場空,鏡中花,水中月,空費光陰,白耗歲月?

厲寒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們無法停下去。

這正是厲寒苦惱的地方。

目望窗外,思緒悠悠,厲寒很久,沒有如此認真地看過一次天了。

而且,他也明白。

憑自己的實力,獲得一次進入的機會,不難,難的是,兩次,甚至三次。

楊晚呢,牧顏北宮呢?

他們,就有點力有未怠了,畢竟,這斗神臺下,不乏八宗能人,即使是一些世家弟子中,以及散修之中,也有驚才絕艷的人物。

不然,散修弟子中,怎麼會出現一個像慕容暖這樣的變態,連倫音海閣排行靠前的幾名頂峰弟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他們可能勝一兩場,甚至三五場,但是十場以上,就絕對不太可能。

即使實力再提高,想一人拿到三十枚玄鐵令,也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厲寒,有這個把握,但也只限第一次。

第一次,可能厲寒能輕松收集到三十枚玄鐵令,但正如現在的慕容暖一樣,當他名聲在外,別人都知道了他的強大時,一見到他上臺,便退避三舍。

那到時候,賺取玄鐵令的速度,就會比原來慢了許多。

他恐怕連第二次的機會都不會有,更不要說,還要為楊晚,牧顏北宮奔波了。

這,就是他所苦惱的地方。

如何辦,到底怎麼辦?

夜漸漸過去了,東方天邊,星辰漸醒,一輪紅日,慢慢跳了出來,露出一個笑臉。

新的一天來臨。

厲寒披衣窗前,幾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

厲寒等人,閑來無事,便離開了平民區,來到青龍區閑逛。

他們想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最近,萬妖城有什麼大事發生,或者,除了參加斗神臺,以及正規途經一路,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進入冰火九極洞。

路過一個集市,見到有很多賣漂亮風車,紙鳶,銀鈴,糖人的地方,楊晚,牧顏秋雪畢竟是女子,見狀頓時忍不住眼睛一亮,湊了過去。

見狀,厲寒,牧顏北宮相視一笑,反正心情如此苦悶,難得有她們感興趣的物事,便讓她們瘋玩一回也好。

當即,四人走進集市,隨便逛了起來,有時看到什麼小吃,還隨手買下,一人一串,倒也是其樂逍遙。

昨天遭受不公正待遇,而生的悶氣,倒也消耗了不少。

足足一個時辰之后,幾人才走到集市盡頭,前方是幾條十分偏僻的巷弄,厲寒等人正欲回頭。

驀然,一名十分奇怪,在這大白天,也身披黑袍,頭臉也都罩在黑色寬袍之下的年輕人,拉住他們,在他們耳近低聲說道:“你們,需要購買玄鐵令嗎,一萬三枚,如果需要,就跟我來…”

說完,就欲朝著前方一條十分偏僻的巷子沖去。

“嗯?”

厲寒四人眼睛陡然一厲,轉身狠狠盯著年輕人。

“玄鐵令,一萬三枚,那麼,十萬不就是三十枚,剛好是正常價格。”

如果有人沒有正規途徑進入,而又恰好聽到這個消息,只怕還真會心動。

然而,他們都是提前聽過這其中所藏風險的人,所以一瞬間,厲寒的眼睛便陰沉了下來。

“沒興趣,你找錯人了吧,請離開…”

說完,徑直接著楊晚等人離開。

身后,黑袍人看著厲寒等人消失的背影,臉色陣青陣白,黑袍籠罩下,是一張有些猥瑣的年輕人面孔。

他恨恨地跺了一下足,而后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片刻之后,朱雀大區,依舊是那間漆黑府邸之內,富麗廂房之中,這名猥瑣的年輕人,一臉恐懼,正在向上首兩名年輕人匯報著什麼。

“不上當,沒用的廢物,那還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

聽完這名猥瑣年輕人的匯報,其中左首的那名一臉陰邪的黑衣年輕人,一臉憤怒,“砰”的一聲,將一只茶壺摔倒在年輕人面前。

滾熱的開水,瞬間將年輕人腳部,燙得起了十幾個密密麻麻的水泡。

然而,他卻只能咬著牙,不敢伸手去擦,也不敢運起護身道氣抵抗,忍得很辛苦,面孔不住扭曲,卻只能低伏在地,渾身顫顫兢兢。

看到這一幕,另一邊,另一位血衣年輕人,忽然開口道:“算了,勾兄何必如此生氣。他們既然正規手段進不了冰火九極洞,雖然購買玄鐵令沒有讓他們掉入陷阱,但是……除了這兩條路之外,他們就只有去打斗神臺一途了。”

“先找幾個人,去阻擊他們,那里,我們有不少認識的人,平時也有不少人,想來巴結我們,一直沒理,現在正好是機會。”

“隨便吩咐幾句,給點甜頭,他們就會乖乖為我們辦事。到時候,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受了挫折,自然會再回來,找我們購買,到時候,就可以直接以販賣玄鐵令的重罪,判處他們極刑,給他們一個痛快了。”

“哈哈,不錯,我們不但幫周兄弟做好了事情,還解決了這一個大麻煩,他肯定要對我們感激涕零,這樣,到時候那件事的好處,又要再增一兩分了。”

“哈哈,不錯,就是如此。”

另一旁,那名血衣年輕人,龐九真也是微笑道。

兩人相視陰陰一笑,都沒有低頭,去看底下的那名猥瑣年輕人,仿佛辦砸了事,給他如此一點處罰,反而是輕饒了他一樣。

而那名猥瑣年輕人,也不敢有一絲不滿,反而只有恭恭敬敬,忍著渾身劇動,看著他們在上首笑得歡快。
KOKO1620 發表於 2018-5-1 21:48
第二百八十四章、決定

厲寒等人,並不知道黑袍年輕人此刻所遭受到的遭遇,就算知道,也不會同情。

他們只是下意識的覺得,計華揚說的沒錯,這些買賣玄鐵令的人,大多是窮兇極惡,不擇手段之人。

若非真到絕境,毫無辦法,否則還是遠離的好。

而且,仙規森嚴,不容越矩,一旦被發現,無論買者、賣方,都會受到嚴懲。

最嚴重的,甚至直接失去進入冰火九極洞的資格,被打入妖牢,生不如死。

那時候,就不要說突破氣穴境了,想恢復成為一個普通人,都不能得。

所以,這是厲寒等人萬萬不能接受的。

因此,即使價格再低,條件再寬松,厲寒等人,看到那名神秘黑袍年輕人過來售賣玄鐵令時,還是毫不猶豫的把他拒絕了。

再逛了一陣,眼見天色將晚,隨后,厲寒等人又回到了平民區。

進入客棧,來到同一間屋子中,四人分別落座,開始商量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解決。

經過整整一天的查訪,四人依舊一無所獲,發現除了非常途經,黑市購買,以及憑借引薦書進入之外,除非有大人物撐腰,可以直接用特權進入,或者,就只能參加斗神臺才有機會了。

只是,此事也有風險,而且難度不小……

黑市購買,屬于禁忌,而且危險太大,最重要的是,很多往往都不是真的,不過引你上勾,包藏禍心。

為此消失的人,已有不少。厲寒等人,自然不願趟這個雷,冒這個險。

而引薦書,已經被確定為不能通行,難以倚靠,只有放棄。

大人物……

厲寒在宗門內,除了一個不怎麼待見的師傅之外,並無靠山;牧顏北宮,牧顏秋雪兄妹,還沒有進入宗門,更加沒有背景。

唯一有些背景的楊晚,師傅是百花峰的一位副峰主,若由她出面,倒是有一定的成功幾率。

可惜,這次,楊晚的師傅‘斷臂千手’何休紅並未到來,而且就算到來,要回到倫音海閣駐地去請,一來一回,耽擱時日,也是麻煩。

那麼,也就只有……

幾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良久。

厲寒終于站起身,似是下定了決定,目光掃視了在座的三人一眼,直接開口道:“各位,我已經下定訣定了,明日開始,便去參加斗神臺,競奪令牌。”

“如果等我突破氣穴,那麼,有我這樣一名氣穴在,對方感到威懾,基本就不會那麼放肆了。”

“到時候,看在我的面子上,對方基本便會放行,而你們,便能以正常手段,進入冰火九極洞,進行修煉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實在不行,或者我在斗神臺上慘敗,湊齊不了三十枚玄鐵令,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或者,請楊姑娘寫封飛信回去交給你師傅,由她出面解決。”

“好。”

楊晚聞言,點了點頭,直接毫不猶豫地道。

“厲大哥,你……”

牧顏北宮,牧顏秋雪望著厲寒,欲言又止,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紅。

他們都知道,厲寒這麼做,可不僅是為了自己,很大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了他們,皆是不由有些感動。

厲寒搖了搖頭,嘆一口氣道:“不要多說了,我意已定,時間無多,為早一日湊齊令牌,我們明日便出發吧,前往冰火九極洞…”

“好。”

三人都紛紛答應,牧顏北宮也道:“厲大哥,我們也同你一起,雖然我們兩人的實力比較低,但應該也能掙到三五枚令牌,如果實在不行了,再退下來。”

“到時候,拿到的令牌先交易給你,讓你先進去,然后,我們再等你出來……”

厲寒聞言,點了點頭,也答應了下來,沒有再多話。

這是他們在來此之前,就有過的決定,先由把握比較大的人進去。

因為風水靈佩只有一枚,一次只能掌握在一人手中,所以三人不能同入,而是要分批進去。

把握比較大,成功的可能性就高。

如果這人成功,出來,另外兩人也就有了信心,突破的時候就會比較順利一些。

而如果由把握比較小的人進去,一進去就失敗,出來,影響到另外兩人的道心,產生心魔,到時候,即使兌換仙功進去,原來希望比較大的人,也會失敗。

所以,經過甄選,三人一致覺得,厲寒的把握最大,修為最高,也是突破半步氣穴最早的人,由他先入,是最好的結果。

而厲寒,也明白這個道理,知道一旦推辭,反而不妙。所以,也就順水乘舟,當仁不讓的接受了下來。

反正都是要進的,誰先誰后,都一樣。

而且,當他在里面修煉,突破的時候,另外兩人,也可以在外面苦修,繼續磨勵自己。

等到自己成功,他們再進入,把握也更大一些。

畢竟,他們根基尚淺,雖然自己留了一段時間給他們,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已經準備好。

以策萬全,還是再多留一個月的時間給他們,更好。

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也就沒有什麼再好商議的了。

為確保明天的挑戰順利,四人各自分離回房,閉關靜坐,保養精神,氣血,力爭在明日晨時,狀態達到最巔峰。

以最巔峰的狀態,去迎戰,勝利的把握才比較大。

而楊晚,牧顏北宮,牧顏秋雪三人,也對厲寒有絕對的信心。

經歷過妖獸平原,血霧連島等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戰斗,幾人在一起,也有大半年了,對各自的實力,都有了一個比較清晰明白的了解。

如果說誰最有把握,拿到三十枚玄鐵令,那一定是厲寒無疑。

一夜無話,眨眼,第二日黎明再次到來。

厲寒四人,在客棧前堂會合,吃過早餐后,隨即再次朝冰火九極洞的方向而去。

一個多時辰之后,厲寒等人再次來到火神山下。

依舊是斗神臺,此時,上面已經有兩名弟子在戰斗,底下圍了一圈人,紛紛加油助威,氣氛倒也十分熱烈。

厲寒等人,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坐下,沒有立即上去,四處一望,赫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尹冬書。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之后,隨即,尹冬書起身,走到他們旁邊坐下,五人相視一笑。

他們都明白,對方已經做了決定,所以也不再勸什麼了。

修道之路,本來就是崎嶇坎坷,沒有一帆風順的事情。為了成功,經歷一些磨難,也是必須的事情。

反正,這是挑戰,五人也不會互相沖突,只要對方上臺時,另一人不上臺搗亂,他們就可以各行其事。

而且,對于厲寒等四人來說,有個熟悉情況的朋友在這,還能偶爾指點一下,解說一下這臺下的各宗高手名字,能力,以及世家門人,散修弟子中,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人。

免得厲寒等人,被對方扮豬吃老虎,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沒有多說話,五人都看向臺上,目光炯炯,分辯利弊,實力,確定自己是不是有戰勝的把握,再等待時機。

途中,尹冬書還帶厲寒等人,去角落處的兌換臺,花費五萬仙功,兌換了五枚黑鐵令。

厲寒三人一人一枚,另外兩枚,留以備用,防止等下一上臺,有人遇上比較強的對手,或者隱藏比較深的對手,立即失敗,沒有再戰的機會。

所以,多兌換兩枚令牌,也是必有之義。

即使最后用不上了,也可以拿去充數,只是這價格,就花得有些冤了,但區區五萬仙功,現在厲寒等人也不放在心上。

分配完畢之后,五人隨即再次看向臺上。

此時,擂臺上戰斗的兩名對手,分別是,一名來自天工山的黑衣弟子葉秋歌,名喚‘白玉觀音’。

以及一名散修界中也算小有薄名的高手,‘看盡愁眉’花千山。

‘白玉觀音’葉秋歌出身名門,實力也十分強大,雖然只是半步氣穴境,但明顯掌握了至少兩門以上的半地品功法。

他移形換步,出手攻擊之間,都十分凌厲,深得天工山之秘傳。

然而,只是看了幾眼,厲寒隨即便下了結論:“不出十招,這名葉秋歌必敗…”

“啊……”

剛剛解說完名字的尹冬書,一臉詫異的瞪向厲寒。

他都看不出誰勝誰敗,覺得兩人打得難解難分,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分出勝負呢。

而且,明顯那個散修弟子,花千仙功法修為皆要稍遜一籌,現在落于下風,怎麼變成葉秋歌必敗了,而且還限定在了十招之內…

他一臉的疑惑,不信,然而,片刻之后……

擂臺之上,一陣“砰,砰,砰”戰斗之后,那名明明大占上風的天工山弟子,忽然腳下一歪,身法失了靈活。

那名散修弟子‘看盡愁眉’花千山,看準機會,一個疾沖,再左腿橫掃,‘砰’的一聲,葉秋歌便仿佛滾地葫蘆,滾下了擂臺。

剛好在第十招…

尹冬書的眼睛無聲瞪大,如同看上帝一樣的看著厲寒:“厲大哥,你,你會算命?”

厲寒:“……”
KOKO1620 發表於 2018-5-2 23:07
第二百八十五章、挑戰

聽到尹冬書這似乎好奇,似乎……羨慕的話語,不止是厲寒,楊晚,牧顏北宮,牧顏秋雪兄妹,也是一臉的無語表情。

“咳,咳…”

咳嗽了兩聲,確保自己不會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厲寒這才不由無奈的一拍腦門,開口解答道:“‘白玉觀音’葉秋歌,修煉的應該是他們宗門中的獨特步法之一,天工奇步。”

“天工奇步講求虛實變幻,不走正途,腳下似輕似重,忽左忽右。對于勁力,有非常高深的要求。然而一旦達不到,反而會捆縛自身,造成不必要的破綻。”

“我之前觀這葉秋歌,足下一味追求輕靈,失之厚重,虛實變幻不當,所以,十步之內,必自生亂。”

“果不其然,他勁力控制不好,如果使用的是一門完全輕靈式步法,絕無問題,偏要顯擺,用出這尚未學到純熟的天工奇步。”

“所以,才給了對面那名散修青年花千山機會,讓他擊敗。”

“不然,花千山雖然隱藏了實力,仍有六分勝算,但絕未能勝得如此輕易。再加上天工山功法特殊,多有妙著,真正的勝負之算,只能算是五五,因此,可惜了……”

“啊~~”

聽到這里,尹冬書才知道短短片刻間,厲寒已經看出這麼多問題,眼中不由大為震憾。

在此之前,他還一度以為葉秋歌的那門步法,其疾如風,轉變若雷,有多精妙呢。

現在才知道,精妙是有了,可惜,葉秋歌駕御不了,或者說,沒有悟透,沒有練到家,自己把自己打輸了。

他不是敗在花千山身上,而是敗在自己的自大手上。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這個突然認識的倫音海閣弟子,‘幻影手’厲寒,有多強大,但只是經過這麼短短片刻間,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

或許,這個之前在這萬妖城,名不見經傳的倫音海閣弟子,過不了多久,可能就要如一顆慧星崛起,橫掃斗神臺,讓所有人為之驚嘆,詫異了。

而他,正是從頭到尾,第一個見證這一幕的人選。

擂臺之上的挑戰,並未停止,繼續進行。

那名‘看盡愁眉’花千山,勝過一場之后,因為猶有余力,所以又進行了第二場。

這一次對方並未輕敵,或者自己犯什麼錯誤,所以即使花千山底牌盡出,不得不拿出所有實力,但也打得異常艱難。

最終,在第一百零七招上,艱難取勝,但也氣喘吁吁,道力耗盡,無力再戰了,所以拿起兩枚玄鐵令牌,跳下斗神臺,繼續退到一旁去休息了。

隨后,又有其他弟子,紛紛登臺,或者挑戰,或者等待被挑戰。

戰斗一輪一輪的進行,有條不紊,有人勝,自然有人敗;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憂。

其間,厲寒在聽過尹冬書的介紹這后,總是每每對某一名弟子的功法,或者習慣,進行一番點評,以讓楊晚,牧顏北宮等下,有所了解,有所策應。

因為他的評說,實在是太犀利了,總是一針見血,連對方最細微的一個習慣,都能看成破綻,當成擊敗對方的法碼。

所以,不止是楊晚,牧顏北宮,還有牧顏秋雪,都大受助益,大開眼界,對于等一下的戰斗,多有啟發。

就是坐在一旁的尹冬書,眼睛也越睜越大,越瞪越猛,再看向厲寒的眼神時,越來越詫異,越來越震驚了。

他漸漸認識到,自己身邊,坐著的這位看起來並不如何特殊的青年,到底有多麼強大。

雖然還沒有見到他的真正實力,但光只這份眼力,便全場無幾人能及。

至少,尹冬書從來沒有見識過,一個評價如此準確,判斷如此精準的八宗弟子。而有此眼力的青年,又豈是易與之輩?

這一刻,他心中暗自慶幸,還好,他與對方等人,經過昨天的一番交流,已算朋友,不會成為敵人。

不然,等下在擂臺之上,如果碰到對方,估計不用開打,他就能直接認輸了。

對方的眼力,太毒,太狠,太火辣。任何人身上,一個微弱的破綻,都能成為他攻擊對方的利器,有的時侯,不戰而屈人之兵,應該就是這種解釋了。

這就是兩人之間的差別。

他自然不知道,修煉過幻術一道的厲寒,眼力有多麼厲害。

而剛才,他有意指點,既是提點楊晚,牧顏北宮,也是為了報答尹冬書昨日解答之恩,所以直接開啟了破魔瞳。

臺上眾弟子,又沒有出現讓他眼前一亮的對手,或者,實力高明得無所窺視,所以,又有何人,能在他的破魔瞳之下有所隱瞞?

再加上他超絕的實力,豐富的經驗,那些人,任何一個細微的弱點,破綻,都在他的眼皮之下,無所遁形,無處隱藏了。

所以,這點成就,實在微不足道,幻術七瞳,修煉到極境,能擁有的種種精妙,還遠沒有被厲寒所發揮出來。

而因為厲寒的解說,漸漸的,也被旁邊的其他幾名弟子注意到,隨耳聽了幾句之后,開始還不當回事,嗤之以鼻,但隨即,隨著厲寒所說的結果一個一個驗證,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無數人圍了過來,聚在旁邊,沉默傾聽,這邊,竟然形成了不輸于八宗陣營的另外一個散修圈子。

越聽,這些人臉色越震驚,眼睛越崇拜,所有人都對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年輕人,多了一份畏懼,還有……仰視。

而這邊的動靜,也被其他人所觀察到,不過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何事,加上這邊實在太安靜,只偶爾有厲寒一個人的聲音,所以,其他人也只是面面相覷,詫異過一番之后,也便作罷。

所以倒也沒有八宗弟子,注意到被圍坐在中間的厲寒等一行人。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厲寒等人都沒有立即上臺,因為,上午剛來的人,精力都比較旺盛,上臺的都自恃有幾分實力,所以打得會比較艱苦一些。

而下午,大家精神疲憊了,或者高手都參與過了,到時候挑戰,就打得輕松一些,因此,厲寒等人雖然不懼,但都在等。

等待下午時分的來臨。

其間,也有弟子對擂臺上某些人的功法,或者修為有所疑惑,便恭敬請問,厲寒也不擺架子,隨口解答。

一來二去,句句應驗,這些人對厲寒,就更加恭敬了,儼然形成了這個散修圈子的中心。

終于,上午過去,下午來臨。

隨著一上臺的挑戰,人們的精神終于開始見到疲憊。

雖然修道者不類凡人,精神力要旺盛得多,但是,心情不一樣,剛來肯定是興致勃勃,不管參戰還是觀戰,都精力百倍,認真對待。

但隨著一上午時間過去,看了那麼多場,也有些無趣了,精神便變得厭厭。

參加挑戰,也不似原先那般集中精力了,戰斗便變得有些索然無趣起來。

終于,在再次有一名弟子上臺,連勝兩場后,厲寒看其精力已大為不濟,卻依舊在臺上強撐,想再贏一場,厲寒見狀,眼睛一笑,便開口,讓楊晚先上去,取其一勝,挫其銳氣。

楊晚對厲寒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自然知道,厲寒不會騙自己,她相信厲大哥的眼光。

果然,隨著她的上臺,即使不催發萬山飛雪,純用黑白源音,楊晚也把對方耍得團團轉。

最終,順利勝過一場,拿著一枚贏下來的玄鐵令,跳下擂臺。

這是厲寒的吩咐,不許久戰,贏過一場,立即下來,不然,敗戰的可能性極高,而這,自然是厲寒所不想見到的。

他會挑選對手,確定三人有把握之后,才把三人派上場去。

果然,因為有了針對性,或者有過厲寒的提前指點,隨后,牧顏北宮,尹冬書也一一上場,然后一一勝利,滿臉喜色的跳下擂臺,回到厲寒等人身邊。

這邊圍觀的眾人,更加詫異了,隨即,便不由變得有些心動,目光游離,閃爍,心思變得不單純起來。

一枚玄鐵令,兌換下來要一萬仙功,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平常不知要花費多少精力,多大代價,甚至要冒著生死之險才能完成。

而現在,經過厲寒的指點,似乎這些人,實力都並不如何高,至少不比他們在場的很多人高,卻很輕松就能獲勝,玄鐵令真不是賺的一般輕易,這自然讓他們眼紅。

玄鐵令,可是關乎能不能突破氣穴境的關健,如此重大的利益驅使之下,這些人,之前對厲寒的膜拜,崇敬,自然起了搖擺,如何能不另起心思?

剛開始,厲寒沒有注意到,不過隨著他的指點,說出上面人的缺隙,以及針對方式之后,便開始有人,搶在楊晚,牧顏北宮,尹冬書之前,發出挑戰,頓時,楊晚等人都傻住了。

她們習慣性聽完,晚了一步,結果,對方很快取得勝利,跳下擂臺,又圍到厲寒等人旁邊。

如此,連續三場之后,厲寒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看著別人看自己那通紅的眼光,如同餓狼一樣,厲寒眼睛一轉,隨即心中冷笑。

“怎麼,看自己等人眼生,好像沒什麼大勢力,大后臺,便想來撿便宜來了麼?”
KOKO1620 發表於 2018-5-2 23:11
第二百八十六章、陰謀

于是,目光一轉,厲寒已經有了決定,隨即,他故意傳音入密,讓楊晚三人不要輕舉妄動,然后,如常再次指點數次……

然而,這幾次,卻次次失誤,每次都有人搶在他們之前,上臺挑戰,結果被打得鼻青臉腫,留下一枚玄鐵令回來。

剛開始,還有人以為是偶然失誤,然而次數多了,甚至沒有一次是正確的,這時,這些人才終于明白過來,自己等人是被涮了……

所有人看向厲寒的眼神,頓時不善起來,一個個眼睛通紅,帶著仇視,仇恨的目光。

不少人,心都在滴血。

如果是賺的,那自然是皆大歡喜,高興的事情,如同憑白撿錢一樣;

但如果是虧的,想到為賺取那一枚玄鐵令,有多辛苦,多艱難,一直不敢冒這個險,攢在手中,可能就是他們這最后唯一的一枚玄鐵令。

這一次,以為萬無一失,必定勝利,才上臺,結果卻鬧得灰頭土臉,被賭輸,那心情,有多難受,可以想見。

這些人,現在殺了厲寒的心都有了。

然而,厲寒卻夷然不懼,穩坐釣魚島,根本不曾在意四周眾人的目光。

如果,這些人純屬傾聽,他也不介意指點他們幾句,讓他們長些見識,多些對敵的經驗,賺點旁聽。

然而,這些人卻把他對楊晚,牧顏北宮,尹冬書的指點,當成自己搶錢的砝碼,處處搶先,貪心不足,如同喂不飽的餓狼,不知一點感恩,反而對自己等人怒目相向。

這些人,讓他們虧點仙功,也算行善積德。

他們真的以為,自己坐在這里,和顏銳色,一句一句,真的都是在白費功夫麼?

破魔瞳也是要消耗精神力的,自己一場場下來,已經無比疲憊,怎麼可能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他一拖三,本來就比較辛苦,哪顧得上這些毫無相識,從無交情的普通人。

如果對方是軟語相向,也許,他還能好心,隨便指點一兩句了。

可這樣惡意搶奪,還恬不知恥的繼續回來蹭消息,似乎永不知足,這就讓他有些厭惡了。

對這些人,他再不復當初時的好感。

因此,面對這些人的惡視目光,厲寒也冷冷地掃射了過去,而看到他的表情,楊晚,牧顏北宮,牧顏秋雪,尹冬書也同時站了起來。

他們都是一伙的,自然不容厲寒一人獨自分擔壓力。

剛開始時,那些人眼光還是兇狠的,惡毒的,赤紅的。

然而,過了良久之后,似乎厲寒的目光帶著一種魔力,他們卻不由無端心虛,如同被剝開了所有偽裝,露出了最無助,最丑惡的一面,所有人紛紛轉回頭去,心中暗凜。

想到剛才厲寒隨口一兩句,就能把臺上一名實力還算不錯的弟子一切秘密都揭破,如同攤開來放在大家眼前。

一些平時不注意的小習慣,小破綻,都一針見血的指出,輸得體無完膚,這些人的心中,才忽然想起,厲寒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存在。

如果,他拿這些能力,來對付自己,那會怎樣?

所有人心中齊齊一凜,忽然皆是不由自主,退出十余步,這才有些后悔起來。

原本,大好機會,雖然不能上臺,但至少,得到了經驗,見識,對于日后挑戰,肯定有幫助。

對于自己的實力,也大有提升。

然而,就是因為幾人一時的貪念,結果卻引來這樣的結果,此時,剩下沒有去的人,紛紛對這些弟子怒目而視,顯然,認為是這些人破壞了厲寒的講解。

而這些人,忽然感覺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不善起來,頓時心慌,紛紛失足無措起來,后悔不迭。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一時豬油蒙了心,可惜,他們現在也知道,經歷過一次這樣的事情,厲寒再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們講學了。

時機一過,機會再無,最終,在其他人的目光壓力下,只能紛紛恨恨的離去了。

圍坐在厲寒身邊的圈子,頓時散了一大半。

然而,剩下來的弟子,厲寒仍然不願意再講述了,人心險惡,得一望十,剛才他們是沒有想起來,如果那些人走了,又來一批,最終只能是惡心人。

雖然剛才有人已經得到了教訓,但是,難保剩下的人不繼續冒險。到時,自己不指點他們,反而是得罪了他們。

一個兩個還無所謂,三個五個也應付得了,但如果人數一多了,自己這邊,也的確有些吃不消,干脆,不予則無過,大家兩不相干,各做各的,豈不更好。

于是,他起身,示意楊晚等人,自己五人直接換了另一處地方,空蕩蕩的,有人跟過來,然而,他直接一聲冷笑,淡淡道:“接下來,我不會再開口指點了,大家要在這邊坐著,也隨意。”

五人坐下,有人不信,繼續圍在旁邊,然而,厲寒嘴角輕動,卻只是傳音入密,楊晚等人再上臺,摘下幾枚令牌。

而其他人的見狀,知道厲寒確實不會再對他們解說了,這才不由一個個十分郁悶的,恨恨離去。

直到所有人都慢慢離開,厲寒這邊,五人小圈子,才再次清靜下來,然而為以防萬一,厲寒仍是寧願選擇傳音入密,也不再直接發聲相述。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金烏西墜,暮鴉呀呀叫著,從頭頂的天空掠過,一天又將過去。

經過一下午的時間,厲寒並未親自上臺,而是純靠指點,讓楊晚,牧顏北宮,尹冬書三人,一人賺了三到四枚左右的令牌,這才準備離開。

他自己,當然也可以上臺,然而今天,在場並未看到什麼值得關注的高手,像之前在場的豐華池,傅抱碧,尤其是那個慕容暖,都未出現。

厲寒不準備暴露自己,引起別人注意,到時候,到他挑戰時,難度增大,所以,干脆以指點的方式,讓楊晚三人先上去試水,小賺一筆。

不過,就在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因為牧顏北宮的一時貪心,在厲寒指點過他一次,又摘得一枚令牌之后,卻因為太過自信,懶得跳下臺,直接被另一名神王陵的弟子挑戰了。

結果,一番劇烈的戰斗之后,牧顏北宮雖然實力不錯,也已達到半步氣穴境,然而功法,經驗比不足,還是很快敗在了那名神王陵弟子的手下,失去一枚令牌。

這讓今天本來應該完美的落幕,多出一絲瑕疵,回來之后,牧顏北宮一直低著頭,慚愧得無地自容,然而,厲寒卻並沒有責怪他。

別說事后譴責,沒什麼用處,就算有,憑厲寒幾人的交情,也不會這麼做。

最重要的是,厲寒明白,事情可一而不可再,今天這樣的事情,估計很快就會傳遍所有人的耳朵,那些今天在場,吃了自己虧的人,很快就會把事情傳到沸沸揚揚,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提防自己。

而自己雖然依舊可以指點,但是,事情並不是絕對,有策,即有破法。

如果有人一直觀注著他們,在他們準備上臺撿漏之時,直接提醒,原來那人就跳下擂臺,他們將毫無機會。

而上臺的他們,還未等他們下臺,便有高手發出挑戰,最終,他們也會失敗,慘不忍睹。

所以,今天這樣的事情,可一而不可再,總會有聰明人,想到解方。明天最多再來三五場,就很難繼續進行下去了。

隨后,才是厲寒,真正的舞臺,那時,就全憑實力,去挑戰了。

至于最后能摘到多少枚玄鐵令,厲寒心中也沒底。就看接下來,挑戰的人,是強是弱,還有,有些人是不是一看到自己,馬上就會離開,或者拒而不戰,那就是今日此舉,的一個小小的弊端了。

目前,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厲寒雖然能看到這一點,牧顏北宮,尹冬書等,可沒有這個眼力,他們還以為,今天的事情能一直繼續,所以回來的路上,一直咋咋忽忽:“太爽了”,“太厲害了”,“照這樣,厲大哥你都不用上臺,我們便能替你把令牌收集完整了”,“對,明天繼續,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哈哈哈……”等,激動人心的詞匯。

幾人更是樂觀的人認為,若天天都按照今天的標準,不出十天半個月,所有人便能全部進入冰火九極洞,進行沖穴準備,然而,看到這一幕,厲寒笑笑,卻也沒有否決他們。

現在,他們正是興頭上的時候,如果澆他們一盆涼水,自然能讓他們清醒過來,但是,難得他們如此高興,又何必呢。

明天過后,他們自然會看到情況的改變,到時候,自己不用提,他們也能自然明白過來,自然不會再抱這種態度了。

回到客棧的厲寒四人,並未繼續交談,所有人都帶著各種或興奮,或沉思的表情,回到自己屋內,繼續打坐休息,準備明天的大戰。

楊晚,牧顏北宮等,撫摸著他們這一天賺來的幾枚玄鐵令,夢中嘴角都是笑的,他們已經看到,自己等人湊齊完玄鐵令,進入冰火九極洞,突破氣穴,揚名立萬的時候到了。

而厲寒,卻是靜靜坐在床塌之上,面朝滿天繁星,緊閉雙目,手邊握著一枚通體晶瑩的青綠色的玉佩,默默感悟。

這枚風水靈佩,雖然當初讓牧顏北宮等人把玩過一陣,不過隨后又回到他的手中,一直由他保存。

閑來無事時,他便拿出,進行參悟。

“風,風……水,水……風水,風水相合,合二為一,天地大道,道在何處?”

有風吹來,空氣中帶著濕潤的味道,這一夜,厲寒再次徹底未眠,在苦苦修煉之中度過。

同樣的夜晚。

朱雀區,天工堂,后院華屋。

一身黑衣,面目冷酷,帶著一絲奇怪的邪惡味道的天工山真傳弟子,勾高俊,面前,跪著幾名衣飾不同,表情各一的八宗弟子。

“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輕輕地敲了幾下手背下的太師椅,表情漠然,神情淡漠,面無表情地朝膝前的幾名八宗弟子,淡淡地開口說道。

“是,是,我們已經注意到對方了,他今天果真去了斗神臺,不過一直沒有上場,所以我們也沒有輕舉妄動,如果他一上臺,一定讓他好看,把他趕下去,讓他們湊不齊玄鐵令。”

“他沒有上臺?”

黑衣青年勾高俊神色一動:“那他的幾名小伙伴呢?”

“啊,他們倒是上去了,還賺了幾枚令牌,只是我們只關注那個厲寒,沒有……”

“白癡!”

猛然間,勾高俊如同發了勃然怒火,踢了最前面一名白衣青年一腳:“我要他們一個也無法在擂臺上取得任何一場的勝利,那幾個人得到玄鐵令,和他得到有什麼不同。明天,明天我不管你們想什麼辦法,只要對方之中任何一個人上臺,就給我把他們趕下去,我要他們,五天之內,所有仙功,全部花完,最后回來,跪下來求我們,不得不買我們的玄鐵令。”

“好,好,我們一定辦到。”

為首的白衣青年忍痛,然而卻不敢有絲毫不滿,立即賭咒發誓道。

“哼,辦好了有重賞,辦不好……你們想解決的那件事情,就不要怪我勾某人絲毫不講昔日情面了……”

“是是,我們這就去辦,再找人,明天勾大少一定放心,我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滾吧!”

一聲冷喝,暗紅的燈火下,這幾名年輕人,在那名為首白衣年輕人的帶領下,離開了天工山的分部駐地,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座華屋,幾人面色都有些陰郁。

“明天,不管是對方哪一人上臺,都一定要把他們給我打下去。”

“是,冷少,我們一定辦到。”

“哼,辦不到,我不好受,你們同樣難看!”

風吹過,夜色,帶來一股涼意,幾名年輕人,在白衣年輕人的帶領下,慢慢的匯入夜色中,消失不見。

而遠處的平民區,風停客棧中,厲寒等人,並不知道這一幕。有人在針對他們,布下了一個局。

第二日很快來臨,厲寒等人,再次回到冰火九極洞前,卻赫然發現,氣氛有些詭異。
KOKO1620 發表於 2018-5-2 23:12
第二百八十七章、狙擊

這種詭異,是一種奇特的寂靜,還有敵意。

厲寒心中冷笑:“怎麼,果然昨日結下的仇家今日就前來報復來了嗎?看來,今日楊晚他們是沒法占到什麼便宜了。”

不止是他,牧顏北宮雖然性子比較粗線條,也很快發現了,忍不住低聲在厲寒耳邊道:“厲大哥,我感覺有不少人在頻頻看向我們,似乎不懷好意。”

“嗯,我已經知道了。”

厲寒冷笑,即使不刻意回頭望,也能感覺到那些人,帶著詫異,奇怪,審視,還有敵意的目光。

雖然有些疑惑,憑昨日一場小小的沖突,不應如此,但看現在這情況,卻比他要想像得嚴重多了。

“算了。”

搖了搖頭,他決定不想,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到事情真的發生了,再解決吧。

他也不相信,為了昨天那點小事,這些人,真的能下多大力氣,來對付他們。

見厲寒示意無事,牧顏北宮雖然心中擔憂,但也強壓疑惑,偏過頭去,繼續看向擂臺。

他相信厲寒的眼力。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

擂臺之上的挑戰,一直未曾停止過,在厲寒等人前來的時候,就已經戰過不知多少場了。

然而,不過過了三場,變數果然來了。

一名藍衣青年,身形一縱,跳上擂臺,忽然目光冷冷朝厲寒等人這個方向望來,而后開口道:“在下銅承仇,請這位兄弟指教!”

手指一伸,赫然是指向牧顏北宮方向。

厲寒見狀,心中一凜,終于感到事情有些不同尋常了。

如果是昨日,他想的還只是,別人會破壞他們的挑戰,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直接向他們發出了挑戰。

偏偏,這種挑戰還不能拒絕,不然,面子損失事小,在這斗神臺,只怕也待不下去了。

牧顏北宮看向厲寒,厲寒沉吟半晌,點了點頭,道:“去吧!”

因為這名藍衣青年,是第一次出現在擂臺之上,厲寒也沒有看過他的戰斗,所以也不清楚他的具體水平,因此,只能示意牧顏北宮自由發揮。

然而,這一戰的結果,卻令他也大吃一驚。

那名藍衣青年,似乎對牧顏北宮的戰法,已經非常熟悉,破解過千百遍一般。

雖然牧顏北宮滿腔怒火,用盡全力,然而,十招一過,還是不由敗下陣來,損失一枚玄鐵令。

牧顏北宮恨恨回到座位,看向厲寒,眼睛中,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他雖然想過自己會有失敗,但絕對沒想到來得這麼早,而且自己的第一場失敗,敗得如此委屈,如此沮喪,就像是被別人壓著打。

偏偏,那人實力雖強,但並沒有面對他壓倒性的實力,反倒是向他,早已熟悉了牧顏北宮的攻擊破綻一般。

面對他的請戰,厲寒搖搖頭,示意冷靜。

他隱隱感覺到,一股瘋風暴雨,正在成形,而目標,正是他們五個。

沒有讓牧顏北宮繼續上臺,不是怕損失第二枚玄鐵令,而是……他要觀察一下,到底是誰,在暗中指使,針對他們。

然而,不待他查出是誰,對方的攻勢,已經連綿不止,如同無盡春雨,傾瀉而來。

第二個上臺的人出現了,而且一出現,就是指名挑戰楊晚。

片刻后,楊晚戰敗,下臺,再次損失一枚玄鐵令。

第三輪,尹冬書被指名挑戰,失敗,下臺,損失一枚玄鐵令。

第四戰,又有人開口,想要挑戰厲寒,然而,此刻,厲寒的眼神,越來來冷酷了。

看著隊友一個個戰敗,失去玄鐵令,他的眼神,反而越發冷靜,充斥著一股活火山爆發前的寧靜。

他沒有應戰。

此時,已經不是名譽不名譽的問題,他不想這麼糊里糊涂,被人牽著鼻子走,他要看出幕后指使的人是誰。

見他不上臺,對方轉而改向,挑戰別人,很快,一輪輪戰斗過去,中午休息時間已到。

五人聚在一處,四人都是面色沉寂,一片沉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昨天的意氣風發,似乎只經過這短短一個上午,便消失不見,所有人都有些壓抑,有些郁悶。

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扼在他們的咽喉上,讓他們不能呼息,偏偏,他們找不出那只手的主人是誰。

哪怕再遲鈍的人,此刻,也知道是有人刻意針對他們了。

只是,是誰,有這個能力,有這個影響力?

沉吟片刻后,牧顏北宮直接開口道:“厲大哥,下午,你再看幾場,然后讓我上場,我要試一試,是不是會一直失敗。”

聞言,厲寒眼睛閃爍,過了半晌,終于點了點頭,道:“好,我會給你找一個稍微弱一些的對手。”

牧顏北宮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本來他是有些不滿,然而想到上午面對的場面的詭異,他也的確需要一場痛快淋漓的戰斗來舒緩自己的壓力,贏得原來的信心。

很快,午休時間過去,下午的戰斗再次來臨。

當有人再指名道姓,挑戰厲寒,牧顏北宮等四人時,厲寒等人,都是拒不出戰,讓所有人嘩聲一片,嗤之以鼻。

然而,他們卻不為所動,安靜如山,四周的人,都離他們一大段距離,隔得遠遠的。

然而,在第六場,一名黃臉青年,在戰過兩場后,心神疲憊,厲寒眼睛一動,瞬間看出他的缺點,在左手,立即吩咐牧顏北宮上臺,戰勝他。

然而,在牧顏北宮身形剛剛站起,欲發動挑戰的時候,驀然間,另一名弟子先他一步,跳上擂臺,替換下了那名黃臉青年。

厲寒的臉色微微一變。

本來想阻止牧顏北宮,然而,他此刻,心中的火焰,已經和一座壓抑了太久的火山一樣,根本控制不住。

看對方也不如何強大,他不顧厲寒的勸阻,身形一縱,已經躍上了擂臺。

兩人面面相覷。

“報上名來。”

牧顏北宮冷冷地道。

“閻藍山。”

對面,那名佩刀青年,卻不疾不徐,一臉輕風自然的微笑。

臺下,厲寒眼睛垂下來,神情變得有些疲憊:“北宮要輸了。”

“啊……”

楊晚,尹冬書,牧顏秋雪都急忙看向他,尤其是牧顏秋雪,一臉焦急,畢竟,臺上那是自己的哥哥。

可是,都還沒打,怎麼就知道要輸了。然而,厲寒此刻,心中卻只感覺到累。

是啊,不用打都輸了,可是,牧顏北宮卻看不出來,這就是差距。

果然。

交戰片刻后,“砰”,一聲重響,牧顏北宮的戮神戰斧,被人用刀輕輕一挑,便握不住手,飛落擂臺,引起別人一陣驚呼。

而他的人,在閃避不及之后,被一柄寒光閃爍的藍色長刀,橫在脖子之前。

涼意侵膚,寒意入骨,這一刻,牧顏北宮的臉色,變得無比灰敗,就和精氣神,全部消失了一般,只剩行屍走肉。

擂臺之上,不許出現死亡,不然,下重手的人也會獲得和他同樣的下場,所以牧顏北宮並未受傷。

他不知道是怎麼走下擂臺的,走下擂臺之后的他,一言不發,只是垂著頭,臉色木然,一點感情波動都沒有,再也沒有之前一定要上臺,躍躍欲試的樣子。

昨天加今天,就因為他的失誤,連續損失三枚令牌,幾乎昨天他賺的,全部賠出去了,他不能不傷心。

最重要的是,他感覺對不起厲寒對他的信任,這讓他心中,無比沮喪,直接喪失了再次上擂臺的勇氣。

隨后,和上午同樣的場景出現,厲寒的猜測,最終都成為了事實。

不斷有人上臺挑戰楊晚和尹冬書,雖然剛開始他們不為所動,但隨著別人的辱罵,譏諷,嘲笑,甚至殃及親人,他們再也控制不住。

因為激怒,所以最終,他們獲得的令牌全部賠了出去,別說再如昨天那般輕易取勝,就算想要保留一場,也不可得。

對此,厲寒再也沒有開口阻止,一直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要怎麼做,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

而隨著那些專門上臺只為與厲寒等人作對的幾人,在出發之前,都同時隱晦的向一個地方看了一眼。

那里,坐著一個頭角崢嶸,面有風云激蕩之色的白衣年輕人,在得到他的首肯之后,這些人才出發。

終于,厲寒鎖定住了他,悄悄傳音尹冬書之后,尹冬書告訴了厲寒答案。

那個人,是一個在世家門人中,有著不輸于散修第一人慕容暖的年輕高手,他的姓名,叫‘百世麒麟’冷枯松。

“冷枯松……就是他,看破了楊晚,牧顏北宮,尹冬書三人的破綻,而后傳音告訴別人,讓他們上臺!”

“只是,我怎麼不記得得罪過此人。昨天,他似乎也不在我們圈子旁邊,也不是借機上臺的那批人之一!”

“這樣的人物,本身就已是天縱奇才,在這斗神臺下的圈子,只怕也是數一數二,根本沒必要這麼做,憑他的實力,只怕就足以挑戰所有高手。”

“那麼,他為什麼要刻意針對我們。而且……還發動了這麼大的力量!”

“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不過不管如何……”

雖然不明白為何這名看起來明顯氣質身度都不凡的年輕人,為什麼刻意針對他們一樣,但是,厲寒卻已然徹底明白,此人,並不是沖著玄鐵令而來,而是有意識的狙擊他們,消耗他們的仙功。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自已的意思,還是聽從了別人的吩咐,但是……”

在楊晚,牧顏北宮,尹冬書三人,身上所有的令牌徹底消失,再也沒有一枚令牌可供他們上臺挑戰時。

厲寒終于,緩緩站起了身來,臉上露出一股冷酷到肅殺的氣息。

一股可怕的氣勢,如風虎云龍,龍吟虎嘯,在他身上蔓延而開,瞬間,整個斗神臺下,都莫名一震。

“辱我朋友兄弟者,欺我倫音海閣弟子者,我今日,都要一一還回,殺!”

“轟!”

足步一頓,厲寒整個人,如同化作一條狂龍,挾帶著轟轟烈烈的風雷之聲,“砰”的一聲,踏上擂臺。

整座斗神臺,砰然震響,灰塵四散。

厲寒轉過身,回過頭,目光凜冽地望向整個斗神臺下,與所有人的目光在斗神臺下轟然碰撞,以一敵十,以一敵百,以一敵千,以一敵萬!

“我,厲寒,在此發出挑戰,誰敢,上臺,與我一戰!” 本帖最後由 KOKO1620 於 2018-5-2 23:18 編輯

KOKO1620 發表於 2018-5-2 23:13
第二百八十八章、連勝

平平淡淡的話語,和平日每天都會在這擂臺上上演千百遍的語言一樣,然而卻令臺下,整個陷入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震驚地望著這個突然上臺的人,不管認不認識的,都是眼睛狠狠一跳。

沒有人輕動。

此時,縱是再沒有眼力見的人,也能看得出這是一個絕對的高手。

縱使沒有見過他的真正戰斗,不知道這名白衣青年比之散修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微微一笑’慕容暖,世家之中的絕世強者,‘百世麒麟’冷枯松等人如何,但是……卻絕對不是他們在場大多數人能夠輕易比擬得了的。

而最激動的,莫過于楊晚,牧顏北宮兄妹,還有尹冬書四人。

他們,本來一個個,如死灰的目光中,都是一亮,眼睛大動。

“厲大哥終于上擂臺了,哈哈哈,哈哈哈,那些小子,有得好罪受了。”

幾人心中都有氣憤。

不管是楊晚,尹冬書等人,被人辱罵,激上擂臺,最后損失所有玄鐵令;還是牧顏北宮,牧顏秋雪兄妹,一個因為自責,后悔,一個因為哥哥遇挫,情況不妙,心情都不好。

此時自然心中都重新燃起希望,興奮。

尤其是牧顏北宮,木然的眼神中,也多出一抹激動,從四周眾人的喧嘩中清醒過來,定眼看向臺上站立的那道清絕卓拔的身影時,臉色也慢慢變得通紅起來。

“一定要勝,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一遍。”

別人只是猜測,唯有他們,清楚明白的知道,這位師兄有多強大,妖獸荒原,血霧連島,厲寒一次次,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什麼陰謀詭計,什麼針對敵視,那又如何,當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自可一劍破之,什麼關卡,都是笑話。

而另外一邊,端坐于人群之后,一直靜默不語,身形游龍,膝上橫著一把長劍,冷漠沉默的年輕人,也不由眼睛微微抬起,看向臺上,身子終于前傾了一分,似是感到重視。

“他,終于還是上了。”

雖然厲寒的目光是看向所有人,但是,他卻感覺,對方的目光,其實只落到了他一個人身上。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錯覺,但他就是相信這樣的事實。

他端坐原地,一動不動,雙目還是不溫不水,淡然冷笑:“看出來了嗎,也難枉勾,龐,二位公子想要對付你,看來,你還真的有些不簡單啊。”

“只是不知,是否有讓我百世麒麟出劍的能力。”

他沒有動,因為他知道,肯定有人會先他一步。

楊晚,牧顏北宮,尹冬書等人,不過是小雜魚。

真正的大頭,在他的身上,擊敗別人,不過順帶,能狙擊他,才是大功。

所以,那幾個人一定忍不住,而他正好,借這些人,看清厲寒的真正實力。

至于他們會否失敗,失敗了怎樣,這些,都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因為他與這些人,也不過是利益需要,走到一起。

如果所有人都敗了,他再打敗對方,才是真正的絕世之功;如果厲寒連這些人都解決不了,那點小功小勞,他也不放在心上,就任由別人摘去吧。

當然,如果對方真能走到最后,自然有讓他上臺一戰的資格;如果連那些人都解決不了……說實話,冷枯松只是失望。

這一次勾高俊,龐九真要對付厲寒一行人,他們自然不止一個人。

冷枯松尋找了十幾位在這斗神臺下都堪稱高手的存在,這也是楊晚,牧顏北宮,尹冬書三人,之前屢屢失敗的原因。

一是,冷枯松已經結合昨天的傳言,戰斗過程,看出了三人的缺點,有所指點;

二,也是因為他們本身的實力,就絕對不凡,不然,不會被勾高俊,龐九真二位世家公子看重,引為臂助。

如果實力太弱的,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所以,就算想做狗腿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果然,沒有出乎冷枯松的預料,臺下那些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身形一閃,一個人出現在擂臺之上。

“我銅承仇,來戰你!”

此人,一身藍衣,赫然正是之前那名擊敗過牧顏北宮,賺走了一枚玄鐵令的罪魅禍首。

看到他,臺下,牧顏北宮,牧顏秋雪兄妹幾人眼中,怒火更盛了。

同時,又不禁帶著一絲期待。

臺上,厲寒同樣微微一愣,不過隨即,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他還怕這些人不願輕易上臺呢,現在,自己跳上來送死,那是最好。

“準備好了嗎,如果準備好了,就出手,我給你一招的機會!”

如果換以前,厲寒不會這樣狂妄,但現在,他被這些人激起了怒氣,成心要將他們一網掃盡。

再加上此人是造成牧顏北宮兩大慘敗的罪魅禍手之一,他要為牧顏北宮報仇,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感,留情。

“一招,好狂妄的小子!”

銅承仇在這斗神臺下,也是一名不錯的小高手,然而今天,如此讓人輕視,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該死的小子,受我一擊,千風夜瞳!”

他一雙眼睛,忽然爆發出奇異的藍光,這藍光,有些像夜里的星星,浩瀚,神秘。

他的表像,暴怒,竟然都是假的,讓人以為他要出招的時候,卻突然發動了精神幻術攻擊。

他竟然是一名修煉精神瞳術的絕強高手,這在之前對決牧顏北宮時,可根本沒有顯露出來,此人好重的心機。

難怪,他能成為勾龐二人最看好的幾人之一,這人果然有一把刷子,如果是別人,大意之下,只怕還真會中招。

可惜,他遇上的,不是別人,是修煉幻術的真正祖宗,人稱‘幻影手’厲寒。

“想對我施展瞳法嗎,如此,那就如你所願,讓你敗在你的最強絕招之下,心服口服。”

厲寒冷笑,心中一動,精神頓催,瞬間,他也凝視著對方的眼睛,而他的眼睛,赫然也在一剎那之間,變作深藍。

“幻境七瞳之二,封印瞳!”

兩人的眼瞳在半空中,轟然相撞,如同實質之光,交擊在一起。

“砰!”

誰也沒有預料到的劇變,空氣中,爆發出一股隱形的電火花,兩人誰都沒動,但卻是這世間最詭異,最激烈的攻擊對撞。

生死就在一線!

下一刻,銅承仇眼中的幽藍之光,一寸一寸退出,如同被鎮壓了靈魂的死物。

在厲寒的封印瞳之下,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一分一分碎裂,如同鏡面。

銅承仇眼睛睜得大大的,只感覺身心一陣劇痛,猛然仰天吐出一大口鮮血來,臉色蒼白,隨即,精神萎靡,瞳術施展失敗,遭遇反擊的后遺癥顯露出來,整個人軟軟倒地,“砰”的一聲,直接暈死了過去。

整個擂臺之下,一片訝然,隨即嘩聲四起。

一招!

真是一招!

誰也沒有想到,竟有這等變故,厲寒說是一招,就是一招。

擂臺之上,兩人連近身一下都沒有,只是眼神對視了一下,那個之前打敗了牧顏北宮,還擊敗了另外幾名弟子,實力不凡的藍衣青年銅承仇,就這樣敗了。

敗得莫名其妙,敗得徹徹底底,敗得臉面全無。

臺下,牧顏北宮眼神之中,光彩再次恢復一分,臉上終于重新多出了一些生機。

而楊晚,尹冬書,牧顏秋雪三人,也滿是激動。

人群后,白衣橫劍青年‘百世麒麟’冷枯松,眼睛微微一動,嘴角邊竟然帶上了一絲笑意。

“有點意思,不過,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抱歉,這才剛剛開始!”

隨著他的笑聲,很快,兩名青年上臺去,把那個已經徹底暈迷過去,臉色蒼白的藍衣青年抬了下來,臺下寂靜了片刻后,猛然再次響起了一個聲音。

“我,‘錫刀’閻藍山,請指教!”

話聲方落,又有一人,跳上擂臺。

此人年紀青青,不過二十一二歲年紀,生得十分英俊,但眼睛微狹,雙眉挑起,又帶著一絲邪異。

最重要的是,他腰間,配著一柄刀,一柄看起來平凡無奇,但一抽出,卻仿佛是一汪碧色的深藍色長刀。

“刀名‘寒潭’,偽名器,請指教!”

“好刀!”厲寒眼睛微微一動,不過隨即曬然:“我也給你一招的機會!”

此人,赫然是奪走牧顏北宮最后一枚令牌的青年,厲寒不準備放過他,最大的打擊,就是讓他認識到,就是讓他也經歷一場同樣的慘敗。

“呵呵,以為憑一點歪門邪道,打敗了一個三流高手,就真有吒叱風云的實力了嗎?”

“我可不是銅承仇那小子能比,小看我,我會讓你輸得很慘,很有節奏!”

閻藍山眼睛中,閃爍出仇恨的光芒,他出身低微,自幼練刀,復經一番奇遇,經過艱難的攀爬,和一些苦心鉆營,四處碰壁,才有今日的成就,可以和這些各大宗門的頂尖天才同臺較技。

平時,最恨的就是別人看不起他,而厲寒,明顯觸到了他的痛處。

然而,厲寒卻是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道:“出刀吧,不然,你將再無機會!”

“好,好!”

很顯然,閻藍山徹底被厲寒的漠視激怒了,他拔出腰間的長刀,橫于眉前,而后,身上的氣勢猛然變了。

就仿佛一柄寶刀,在日月光輝的打磨下,歷經百年,終于綻放出了它的絕世光芒。

“破龍八刀!”

“砰!”

一出手就是絕招,八道飛舞的旋龍,自他的刀身之上騰空如起,藍色的長龍,帶著冰寒之意,隱藏其中的刀鋒,更是忽隱忽現,變幻莫測。

然而,當八道刀龍,全部轟擊在對面人身上時,那人,卻仿佛化為一道幻影,玻璃般破碎,煙塵點點,消散虛空。

一道人影,出現在他身后,一根手指,點在他的咽喉,和牧顏北宮一樣屈辱的方式,而且更屈辱。

一道聲音響起:“你輸了!”

閻藍山渾身僵硬,肌膚發冷,手中揮出的刀僵停在半空中,良久,他才突然苦苦一笑,臉色木然,喃喃道:“原來,這就是我和頂尖高手差距,受教!”

他蹌然走下擂臺,厲寒沒有留。 本帖最後由 KOKO1620 於 2018-5-2 23:1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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