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話紀元 作者:人勿玩人 (連載中)

 
mk2258 2018-3-15 21:27:1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7 115977
mk2258 發表於 2018-5-12 10:47
第六十章:儀式





    接下來,陳守義又繼續試驗了一會掌控大氣的能力,就徹底的放下了開發這種能力的妄想。

    它那點可憐的攻擊力,連小小的貝殼女都吹不倒,也就只能對付對付螞蟻了。

    原以為這種能力只是雞肋,也就能裝裝逼。

    但沒過多久,陳守義就發現這種能力並非一無是處。

    這是他在接下來練劍時發現的。

    ……

    他現在出劍的速度極快,在敏捷再次增加0.1點後,單純的刺劍,在地球已經可以穩定的突破音速了,即便在這里三倍重力的異世界,也能接近三百米每秒左右。

    速度到了這種程度,事實上空氣已經變得跟液態差不多。

    出劍時,他可以明顯感覺到強大的空氣阻力,嚴重阻礙了他速度的進一步提升。

    但在今天,他卻發現,好幾次,出劍時,阻力減弱了不少。

    在劍刺出時,似乎有些許空氣就已提前朝兩邊自動避開,彷彿有股無形的力量分開了一切。而且完全不需要他有意控制,這種能力猶如他的本能,潛意識中就已經完成。

    ……

    “嘶嘶嘶!”

    他刺了幾劍,停了下來,皺眉苦思。

    “為什麼有時候阻力減少的多,有時候阻力減少的少呢,這肯定由某種關竅!”

    過了良久,他又刺出一劍。

    這次出劍的速度更快,但劍尖刺破空氣所發出的聲音卻相差無幾。

    接下來,他又刺了幾劍,有的隨意時,阻力就大,有的全神貫注,阻力就小的多。

    “看來越是全神貫注,精神越是集中,這種阻力削弱的就越多,出劍的速度也可以更快。”

    他敏銳的注意到其中的差別。

    發現這個現像後,陳守義立刻開始有意的集中精神。

    在這方面,他一向有著巨大的優勢,無論是入靜煉己身,還是優化的煉體三十六式,都有入靜的要求。

    這讓他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很容易就進入高度專注狀態。

    他不斷的刺劍,精神越來越集中,心中漸漸變得心無旁騖。

    不知練習了多久,他忽然全身精神高度凝聚,手中猛地刺出一劍,他感覺這一劍,他刺的酣暢淋漓,無論是速度還是技巧都達到了以往的顛覆。

    隱隱中似乎有一道淡青色的錐形勁氣,從劍尖瞬間激發而出,飛了三四米後,才消散崩解,融入到空氣中。

    “剛才是什麼?”他敏銳的察覺到剛才的異狀,心境再也無法保持,連忙停了下來。

    他這才感覺自己精神有些疲憊,頭隱隱脹痛,彷彿有什麼東西,隨著這一劍流逝了出去。

    他扭頭想找貝殼女確認一下,卻發現她根本沒關注這裡。

    自拿到大玻璃珠後,就一直像打著雞血一樣,四處翻找金子。

    “算了,既然出現過一次,那肯定有第二次。”他心中暗道。

    他繼續練劍,可惜這種狀態似乎可遇不可求,直到異世界太陽西斜,他都沒再次發出一劍。

    ……

    陳守義換好原來的衣服,把武器和背包都塞到岩洞裡,又貝殼女重新裝入公文包,隨即走出通道口。

    地球這裡還只是下午兩點半。

    街上行人稀疏。

    隨著停電的持續進行,東寧市不可避免的日漸蕭條,再無往日的喧鬧。

    陳守義看著兩旁依然沒電的商舖。

    沒有多少意外。

    這次停電不是普通停電這麼簡單。

    也不是某條線路,某片區域的問題,而是大部分線路,整個全國都出現了問題。

    不說其他,光替換老化線路的電線估計已經成為市場上的稀缺品。

    陳守義都有些懷疑,東寧市是否能採購到足夠的電線。

    就算能買到,光替換一遍,就不是簡單的幾天就能完工的。

    再加上,神秘力場的入侵,讓電力在傳播過程中損耗嚴重加劇,哪怕線路全部恢復正常,以前能供應全國的電力,現在估計也只有供應個百分之五六十。

    全國都將面臨著大範圍的缺電。

    而東寧市作為一個五六線的小城,既不是重要的工業基地,也沒有什麼戰略地位,就算線路修復了,想要通電到這裡,短時間內估計是別想了。

    ……

    十月中旬,氣溫已經帶著寒意。

    陳守義提著公文包,匆匆往家裡趕。

    穿過一條十字路口後,他忽然前面一棟辦公樓門口外面圍著一群人,透過人群的縫隙,可以看到不少警察。

    “出了什麼事?”他心中自言自語道。

    隨即快步走了過去,很快,他就遠遠聞到一股淡淡血腥味。

    他面色一變,這裡離他家也只有幾步路,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擠什麼擠!吃老娘豆腐啊!”

    “啊,對不起,對不起,借過一下!”

    那個抱怨的少婦,看到陳守義一張英俊青澀的臉,本來想繼續罵人的話,不由咽了下去。

    陳守義一邊道歉,一邊輕輕的撥開人群,朝前面擠去。

    他現在力量驚人,一個正常人百來斤的重量,不要說擠開,光單手就能提起,並且還能扔出數米遠。

    沒過多久,他就擠到了裡面。

    辦公樓的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幾名警察面沉似水的抬著擔架,從辦公樓門口出來。

    擔架上放著的是已經被放入裹屍袋的屍體,屍體很多,光看的這一陣,他就看到,五六具屍體被抬上了警用麵包車。

    “真是可憐,死的都是十五六歲少女,屍體都有二十多具。”

    “現在社會是越來越亂,以前哪有這種。”

    “好像是在搞邪#教儀式,等發現時,人都已經死了,簡直泯滅人性啊。”

    聽到邪#教兩個字,陳守義就心中一凜。

    這二十年來,邪#教一向是全球各國嚴厲打擊的對象,特別是那些崇拜異世界神靈的邪#教,更是嚴厲禁絕,一旦發現就是大案要案。

    隨著這些年來網絡越發普及,監控更加嚴密,這些邪教,也漸漸消失匿跡,很少再有耳聞。

    沒想到,又死灰復燃了。

    而且還在東寧市搞出這麼血腥殘酷的儀式。
mk2258 發表於 2018-5-12 10:47
第六十一章:怒火





    這時,陳守義忽然想起妹妹,心中不由有些不安。

    十五六歲,不就是他妹妹這樣的年紀。

    正當他打算盡快回家看看時。兩輛黑色的轎車飛馳而來,在人群附近停下。

    發出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聲。

    隨著一聲聲沉悶的關門聲。

    八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從各自車門走下車。

    “讓讓!都讓開,不要圍在這裡!”

    這八人面容冷酷,氣勢強大,行走如風,讓人望而生畏,一看就不好惹。

    人群連忙迅速避開,讓出一條路。

    幾人走過後,毫不猶豫的跨過警戒線,一個年輕的警察似乎準備上前阻止,就被旁邊一個年長的警察攔住了,提醒道:“不要惹事,他們是那邊的人。”

    那年輕的警察臉上立刻變色,眼睛帶上一絲敬畏。

    “我們是第三類調查科的,這裡由我們接手了。”一個領頭的黑衣人,從胸口摸出一本證件晃了晃,冷漠道。

    他約莫三四十歲左右,身材高大,一張嚴肅的國字臉的臉上,給人一種正氣凜然之感。

    很快一個似乎是領導的中年警察,快步走了過來,兩人握了握手:“早就听聞夏會長威名了,聞名已久。”

    “鄭副局長客氣了,相比夏會長,我更喜歡你叫我夏隊長。”黑衣人迅速收回手,冷淡的說道。

    中年警察面不改色,絲毫不在意的笑道,從善如流:“夏隊長,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幫忙?不用了,這次事件非常危險,你們可以回去了。”

    ……

    陳守義看了一陣,就轉身就走。

    這時領頭的黑衣人,忽然看向少年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

    “怎麼了,隊長!”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他回過神來道,不由自失的一笑,看來自己是太緊張了,一個少年都能給他一種危險感。

    ……

    回去的路上,陳守義心中有些沉重。

    異世界力場的入侵,是否意味著異世界的神靈的觸手,已經開始延伸到這裡!

    人類危險了!

    一直以來,兩個世界能保持近二十年的和平。

    並非兩者都愛好和平。

    從人類短暫的文明史來看,人類也從來不是愛好和平的種族,戰爭幾乎是永恆的主題。

    而對信仰有著永無止境追求的異世界神明,也同樣也不是溫和的素食動物。

    兩個世界之所以能維持著長久的和平,是因為彼此環境的限制,導致無論哪一方進入對方的世界,都將受到嚴重的限制。

    即便強大如神明,一旦進入了地球,同樣也是神力潰散,超凡褪去,充其量就是一個肉身極其強大的普通生物,面對人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根本沒有多少反抗之力。

    而人類限制的就更大了,幾乎所有的熱武器,一進入異世界都將變成一堆廢鐵。

    這裡說幾乎,是因為還有一種武器,依然可以動用。

    那就是核武器!

    這種依靠原子裂變或者聚變方式爆發的人類當前威力最強大的武器,絲毫不受異世界神秘力場的影響。

    這也是人類唯一能夠威懾異世界的武器了。

    然而投放能力的限制,也讓這種武器的作用,大大下降。

    這些年來,人類武道發展日新月異,能成為武者依然只是少數。

    就東寧市這個人口近百萬的城市而言,所有的武者,估計都不超過十指之數。

    至於更上面的大武者,一個也無。

    更何況就算大武者,也只能在異世界小心翼翼的探索,一個不好就要遭遇不測。

    如果一旦地球和異世界徹底融合,這個脆弱的和平,恐怕就會瞬間戳破。

    到時候,人類有多少的反抗之力?

    而且面對異世界神明的誘惑,又有多少人能堅定不移?

    生死間有大恐怖。

    人類對死亡,以及死後的恐懼,這是每個生命最根本的恐懼。

    即便是一些虛無縹緲的神明,也有無數的人進行信奉,更何況是那種真實不虛的異世界神明。

    ……

    這幾天隨著農貿市場的穩定供應,今天家裡的餐館也恢復了營業。

    陳守義一回到家,好不容擺脫陳母的嘮叨後,便立刻像父母詢問妹妹的身影。

    直到陳母說起妹妹剛回家不久,他才徹底鬆了口氣。

    還好,妹妹沒有出事。

    等他走到樓上時,他就看到陳星月一臉沉默的拿著合金劍在客廳練劍的身影,連他過來,也恍若未見。

    應該是附近發生的事情,給了她巨大的壓力。

    陳守義看了一陣,正準備回自己房間放公文包。

    這時,陳星月忽然一劍朝他手臂刺來。

    陳守義下意識的身體一側,就輕鬆避開。

    “幹什麼,有毛病啊!”

    以他如今的實力,像妹妹這樣的武者學徒,早已不夠看了,哪怕分心他顧,都能輕鬆避開。

    陳星月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又繼續橫劍平斬。

    還不依不饒了!

    陳守義有些惱了,要是不躲的話,受傷不至於,衣服估計就會鋒利的劍鋒割開了。

    他手如殘影般瞬間捏住合金劍的劍脊,隨即微微一震,又用力的一拉。

    下一刻,陳星月手上合金劍,便已經落到他的手中:“好好的,你發什麼神經?”

    “哇!”陳星月忽然情緒崩潰,哇的大哭起來。

    他愣住了,自從升入初中後,陳守義就再沒有看到陳星月哭過,而且還哭的這麼厲害,這麼歇斯底里!

    他忽然意識到有事情發生了。

    “星月,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陳星月哭了足足大半鐘,才抽泣道:“哥……嗚嗚嗚!張倩茹和路舒媛死了!”

    陳守義一臉驚愕!

    這兩人是陳星月的死黨,當初陳星月在武道學徒考核時,他還見過一面,卻沒想到竟然死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怎麼死的?”

    “被邪……教#徒害死的。”

    陳守義猛然想起剛才警察抬出來的一具具屍體,不由悚然而驚。

    但很快他就意識不對,這件事情才剛發生不久,他過來時警察才剛趕到不久呢。

    他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

    “早……早上,她們……來我家找我一起去逛街,結果路上碰到有人發傳單,說是一家化妝品銷售公司最近要關門了,所有貨都要低價處理,我們也沒什麼懷疑,所以……所以我們就過去了。”她抽泣著說到,臉色蒼白。

    聽著妹妹斷斷續續的講述,陳守義總算明白過來。

    三人一到那裡,就被立刻控制了起來,陳星月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聽妹妹的描述,裡面除了二十幾個向她們這樣被騙來的少女外,還有數十個邪#教#徒,每個人戴著神秘的黑色長袍兜帽,看不清具體面容。

    而且一些人實力相當強大,甚至還有真正的武者存在。

    陳守義神色凝重起來,他原以為只是些普通人,最多也就些武者學徒,卻完全沒想到竟還有武者參與,他連忙問道: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當……當時儀式的時候,我站的位置……靠近窗戶,趁對方不注意,我就一狠心撞碎玻璃,跳了下來。好在……樓層不高,底層商舖的外面還有塊遮陽布,這才沒有摔死。”

    說到儀式時,她滿臉驚恐,渾身都瑟瑟發抖。

    “但……倩茹和舒媛,卻再沒有出來,出來後我就去報警了,但已經來不及了。”

    陳守義聽得一陣後怕,看著陳星月那張驚恐不安又滿是悔意的臉上,心中轉而就騰起一股強烈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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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5-12 10:47
第六十二章:危機





    雖然從小到大,他和妹妹關係一向不怎麼好,但不管怎麼說,妹妹終歸是他最親的親人之一。

    現在竟有人向他妹妹動手,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陳守義努力把怒火壓在心底,冷靜的思考對策,然後快速道。

    “你的相貌已經暴露了,邪#教#徒中一些人在東寧市估計還位高權重,為了避免可能的暴露,他們肯定會搜查你,這幾天最好不要出門。”

    這時,陳守義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連忙問道:

    “對了,你在派出所報案時,沒暴露個人信息吧?”

    “我……我登記了!”陳星月也想到關鍵,頓時有些六神無主道。

    她雖然從小聰明伶俐,但畢竟還只是十五歲未經世事的少女,再加上當時心中慌亂恐懼,考慮的難免無法這麼周到。

    “哥……哥怎麼辦,要不叫上爸媽逃吧,我們立刻離開東寧市。”

    陳星月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這個以前一向讓她看不起的哥哥,此刻在面對生死大事下,那種沉穩冷靜的表現,不知不覺已經成為她的依靠。

    “冷靜點,不要急,越急越亂。”陳守義沉聲說道。

    隨即快步走到陽台,輕輕拉開窗簾的一條縫隙,朝外面細細看了一會。

    很快,他就敏銳的注意到兩個神色陰戾的青年,蹲在對面的街沿,一邊抽著煙,一邊有一句沒一句聊天,眼光時不時,朝這裡對面的餐館瞥上一眼。

    “來的竟這麼快,顯然這個邪#教組織,滲透的很深。”他心中自語道。

    陳守義沒有學過什麼反偵查學,但對方肆無忌憚的表現,還是讓他一眼就發現。

    或許是覺得這一家人,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吧!

    他輕輕放下窗簾,面色陰沉,心中泛起殺機。

    等轉身時,他臉上已恢復平靜:

    “白天人多眼雜,等晚上再走,另外暫時也不要跟爸媽說起這件事情,免的驚慌失措下打草驚蛇。現在你去待在房間裡,記住不要拉開窗簾。”

    陳守義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動用狙擊槍,一些人為了避免可能的暴露,很可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陳星月擦了擦淚水,沒有說話,用力的點了點,面對這種事情,她早已六神無主了。

    目送了陳星月腳步沉重的走進房間。

    陳守義也進入自己的臥室。

    他放好公文包,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微微有些出神。

    突然他睜開眼睛,猛地抓過一個瓷器的筆筒,連筆帶筒,都被他一把捏碎。

    “草,真是他媽的囂張。”

    心中的強烈躁怒和殺意,猶如一團火焰在胸腔熊熊燃燒,他都恨不得立刻衝出門,把那兩個監視的青年,一一轟碎頭顱。

    但他知道現在還不行!

    繼續裝作若無其事,這些人為了減少社會影響,避免暴露,他們很可能還會等到深夜再動手,要是自己現在把兩人殺了,這無異於打草驚蛇。

    而且屍體也不好處理。

    至於去報案,他也想過。

    但很快就被他排除了,不說警察會不會相信,就算出動警力,二十四小時對報案人進行保護,到時候又有多少的風險性。

    而且為了配合警方可能的引蛇出洞,一家人短時間還無法離開。

    更何況他家的信息到底怎麼暴露的,實在令人細思極恐!

    他可以不在意自身的安危,但父母和妹妹的安全卻必須保證,最好的辦法還是趁夜離開東寧市,到時候就算殺人被通緝,以現在斷電斷網的形勢,一旦出了東寧市,恐怕也只能不了了之。

    至於那個空間通道,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放棄了。

    陳守義打算等離開東寧市,一切安頓好後,再想辦法進行上報。

    那些蠻人早就被他殺怕,短時間內,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問題。

    陳守義深吸了一口氣,把瓷粉和斷筆扔到垃圾桶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還是把自己武器取來,這種時候就算在父母妹妹面前暴露,也管不了那麼多。

    他打開窗戶,左右看了眼下面的小巷,趁著沒人注意,便一躍跳了下來。

    走在街上,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那兩人一眼,拳頭微微握緊,又很快鬆開,隨即快步離開這裡。

    那兩人監視的青年,恐怕怎麼也想不到,就在剛才,自己的性命已經在地獄門口轉了一圈。

    ……

    異世界的小島已經入夜,天色都黑了下來,黑沉黑沉的。

    散發著一種陰森的氣息。

    地面上一絲絲薄霧如活物一般,輕柔而又妖冶的舞動。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陳守義對於這些弱小的自然靈,早已沒有一開始的那種恐懼了。

    他絲毫不在意的來到岩洞面前,從裡面掏出背包,把食物和迷彩服全部倒了出來,撒了一地。

    然後塞入戰弓的部件和箭矢。

    背包買的是登山包,高大約80cm,兩條長長的弓臂勉強可以塞入。

    只是劍盒就顯得有些太長,陳守義只能提在手裡。

    接著,他拿上所有的黃金,便快步離開通道。

    走到街上,他面色猶豫了一下,突然轉了個方向。

    十幾分鐘後,他便來到張曉月家住的小區。

    ……

    陳守義看到小區涼亭裡一個閒坐的老人,立刻走了上去。

    “大爺,你認識張曉月嗎,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張什麼月?”

    “張曉月啊,認識嗎?”

    “張曉什麼?”

    “算了,我不打擾您了,我去問問別人。”陳守義無奈道。

    他在小區的路上見一個就問一個,卻都說不認識,很快陳守義就放棄了這種徒勞的詢問。

    現在城市中鄰里關係淡漠,很多人住了十幾年,連對面的住戶裡面有幾口人,估計都不知道。

    但唯一讓陳守義可以安慰的是。

    這裡並沒有出事,也沒有聽到小區哪裡有人死了,或者到現在還無法確定,否則一旦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小區內恐怕已傳的沸沸揚揚。

    他沒有在這裡久留,匆匆的就往家裡趕。

    看著陳母在餐館的收銀台低頭算賬身影,陳守義鬆了口氣。

    隨即他快步走過餐館門口,繞到小巷,走到自己臥室的窗戶下。

    等幾個行人走過,陳守義退後了幾步。

    幾步助跑後,他便猛地一跳,身體騰起三四米高,然後手抓住窗沿,一個翻身,就已經進入臥室。

    他坐在椅子上,從劍盒拿出長劍,拿起一塊絲綢,細心的擦了擦劍身,直擦的寒光四射,才重新插入劍鞘。

    接著,又從背包中取出弓的部件,一一進行組裝,調試。

    看著這兩把早已沾滿血腥的武器,陳守義心中漸漸平靜下來。

    殺人,他沒有殺過,以前也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殺人。

    但蠻人他加起來卻已經殺了二十多個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5-12 10:47





    天漸漸黑了。

    陳母點好蠟燭,就拉下捲閘門,一邊抱怨道:

    “現在生意是越來越差了,都沒幾個人過來吃飯。”

    “你還想咋樣,現在不知多少人失業,能賺一點就不錯了。”陳大偉放下菜,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說道。

    “今天也不知怎麼的,總是眼皮子直跳,心都慌慌的。你說會不會那幾筆借貸出了問題?萬一收不回來就糟了。”

    江南地區自古重商,民間地下金融繁榮,投入其中獲得的收益往往比銀行利息要高的多,陳守義一家自然也把多餘的錢投了進去。

    “那要不改天去收回來,損失點利息終歸是小錢,現在這情況也不知什麼時候恢復?風險有些太大了!”陳大偉也有些擔心道。

    “等改天黃花菜都涼了,明天我就去拿回來。”陳母立刻說道,她行動力向來很強。

    說著她走到樓梯口大聲喊道:“你們兩個悶在房間不吃飯了?連吃飯都要催,還不快下來。”

    ……

    黑暗中陳守義睜開眼睛,換上一身黑衣黑褲,一把拿起桌上的長劍,打開房門。

    這時隔壁的門也開了,陳星月眼睛發紅走了出來。

    短短幾個小時,她變得憔悴了許多。

    “哥,你……”她看到陳守義手上的劍,吃驚道。

    她既驚訝他哥的果決,也疑惑這把劍的來由。

    “外面已經有人在監視,到時候可能會殺人,怕不怕?”陳守義一臉平靜的說道:“至於這把劍怎麼來的,你就不要問這麼多了。”

    “哥,我不怕,他們都該死!”陳星月一怔,隨即冷冷的說道。

    似乎想起兩個慘死的好友,她眼中有淚光溢出,很快她轉身就回房間,也拿上了她那把合金劍。

    ……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

    “你們拿著劍幹什麼?”陳大偉看見兩人怔怔道:“還有守義,你這把劍什麼時候買的?”

    陳星月沒有說話。

    “爸,先吃飯,等會我再跟你們說。”陳守義擠出一絲笑容。

    還是陳母心細,她注意到女兒眼睛紅腫,臉色陰沉,兒子也是笑容勉強,顧左言它。再加上手上還拿著劍,頓時感覺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臉色黑沉道:

    “你這個畜生,你到底對自己的妹妹做了什麼?你要是不說清楚,這飯就不用吃了!”

    也不怪陳母懷疑,任誰看到兩人的神態,都會往這方面想。

    這是哪跟哪啊?

    即便此刻陳守義心中殺機凜然,聽到陳母怒罵,也不由愕然的張了張口。

    另一邊陳大偉也沒有了笑容,一臉嚴肅的問道:“守義,你真做了這種事情?”

    “爸,媽,你在說什麼啊?”陳星月忍不住嗔道。

    “那你們拿著劍幹什麼?”見陳星月的反應,陳母終於感覺似乎自己誤會了,頓時有些尷尬道

    陳守義滿頭黑線,感覺這話不說清楚,這飯是無法吃了,他看了已經關上的捲閘門,臉上變得嚴肅道:

    “爸媽,出大事了。”

    被陳守義凝重的神色影響,陳母和陳大偉聽得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陳大偉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附近死了這麼多人,你們應該知道吧!”

    兩人立刻點了點頭,這事在附近早已經傳的如火如荼了,兩人怎麼可能不清楚。

    “星月本來也在其中,但她幸運的逃出來了,後來她報了警,洩露了信息,下午的時候,外面就開始有人監視了。”陳守義大略的講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今晚,我們必須離開東寧市!”

    陳母見陳星月也是點了點頭,有些慌了神,她再精明強幹也是個普通人:“怎麼有這麼無法無天的人,不能報警嗎?”

    “報警沒用,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他們都是瘋子。”陳守義毫無猶豫的否決道,隨即看向陳大偉:“爸,車裡油還夠吧。”

    “夠!夠!上次加好油後,我就一直沒開,跑個幾百公里還是沒問題的。”

    陳大偉覺得在自己老婆孩子麵前,不能顯得這麼沒用,他勉強鎮定了心神道:“確實應該離開東寧市,該舍就得舍,一家人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大不了過一段苦日子。”

    “可是監視的人怎麼辦?”陳母又擔心的問道。

    “媽,他們就交給我來解決。”陳守義一臉平靜的說道。

    說著,他瞬間拔出長劍,只聽到“錚”的一聲輕鳴,猶如一道電光閃過,兩人還未看清,劍早已經重新插回劍鞘。

    下一刻,餐桌的一角忽然脫離桌面,在地心引力下,徑直掉落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四周頓時一陣安靜。

    陳星月瞪大眼睛,一臉驚詫,下午時候,她就已經隱隱的感覺他哥的實力很強,卻完全沒想到會是這麼強。

    就連她都有些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插入劍鞘的。

    “哥,你……你現在是武者了吧?”她忍不住問道。

    “差不多!”陳守義說道。

    這種危機時刻,他已經顧不上隱瞞實力了,這時候自己表現的越強大,父母就能越安心。

    聽著兩人的對話,陳母和陳大偉彼此看了一眼,又看向陳守義,感覺都有些不認識自己兒子似的。

    “守義,你真是武者了?”陳母還是不敢置信的說道。

    迎著兩人激動的目光,陳守義點了點頭。

    這麼說也算不上吹牛,至少光身體素質他早已遠遠超過武者標準了。

    陳母聽得面色激動,原本提著的心也暫時放了下來,武者的強大,早已經深入人心,每一個可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整個東寧市都沒有幾個。

    她轉而又開始擔心其他方面:“到時候,你可不要衝動殺人啊。”

    “放心吧,媽,我只是把他們打暈。”陳守義雖然早已心生殺機,但為了讓父母放心,他還是這般說道。

    陳大偉回過神來,連忙打斷道:

    “現在可不是聊天的時候,先吃飯!”

    “對對對,還有行李。”

    ……

    吃飯時氣氛有些壓抑,除了陳守義外,誰也沒什麼胃口吃飯。

    陳母匆匆吃了幾口,就立刻拉著陳大偉,去收拾行李。

    家財難捨,更何況這次離開,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很多東西都要帶走。

    十幾分鐘後,兩人提著大包小包,走到樓下。

    “你們的衣服,我都幫你收了,守義,你床底下怎麼還有把弓?”

    “媽,你就別問了,到時候再跟你們解釋。”陳守義頭痛道。

    陳星月看著爸手上提著的這把長的有些誇張的巨弓,以及一大堆的實戰箭矢,她偏頭猶如看著怪物似的看向陳守義。

    哥,你最近到底都在暗地里幹什麼?

    “媽,我的公文包你有沒有拿。”陳守義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

    “拿了,和你的衣服一起塞到你的背包裡了!”

    什麼?

    陳守義面色愕然,頭皮都一陣發麻,他立刻放下碗,快步走過去道:“媽,還是我來拿吧,看有還有什麼東西沒帶!”

    很快,他就接過背包,感覺裡面鼓鼓的,顯然已經塞滿了東西。

    貝殼女不會被壓死了吧?

    他背過眾人,迅速打開背包,從裡面不斷的取出衣服,最後在底下膽戰心驚的拿出一個已經被嚴重壓扁的公文包。

    他暗暗吸了一口氣,猛地拉開拉鍊。

    看著貝殼女雖然被公文包擠壓的一臉驚恐,卻依然安然無恙的身影,他長出一口氣。

    “真是嚇死我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5-12 10:47
第六十四章:殺人夜(一)





    夜漸漸深了。

    一輪彎月高掛夜空,給這片黑夜帶來些許的光明。

    街道的拐角處,兩個模糊的黑影百無聊賴的靠在牆邊。

    煙頭的微弱的光線,時明時暗。

    “徐哥,都守了快一天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動手?”一個青年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用力的碾了碾,有些沉不住氣小聲問道。

    “再等等!”那名稱為徐哥的青年伸手看了看手錶,小聲說道:“等他們熟睡了再說,不然動靜太大,會迎來巡警注意,這次行動必須萬無一失。”

    “真的要全部殺掉嗎?”青年似乎有些不忍道。

    “怎麼,你下不了手?還是動搖了主的信仰?”徐哥偏過頭,神色陰戾道。

    “不,沒……沒有,我對偉大的狩獵之神的信仰無比堅定。”青年嚇得連忙道。

    狩獵之神那可是真神,中午的儀式,他是真的感應到祂的存在。

    神威如獄,威嚴莫測。

    一些高層在儀式時,甚至還被賜予了神力。

    儀式上,彼此身份都是保密的,上下級之間更是只是單線聯繫。

    他也看不清他們的具體相貌,不過還是可以感覺到其中有幾個高層都是風燭殘年的老人,然而隨著儀式過後,這些人原本滿是皺紋的雙手,轉眼就恢復了青春和光澤,遲鈍的步伐,也一下子變得矯健有力。

    雖然付出的代價,是二十四名少女的血祭。

    “那就好,我們是偉大的狩獵之神在地球的第一批信徒,只要堅定信念,以後都會是高層,就算死後,也會升入神國,享盡清福,這次任務就是主對我們的忠誠的一個小小考驗!”

    “我當然知道!”青年神色變得堅定下來。

    徐哥點了點頭,神色稍緩,繼續道:

    “這次任務不難,這一家四口,除了那個小姑娘有點實力,其餘人都是普通人,到時候那小姑娘就交給我對付,你去對付其他三人。”

    “行!”青年這次毫不猶豫說道。

    “記住,動手一定要果斷,不要有婦人之仁……”他說道一半,突然閉上嘴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另一個青年剛覺得疑惑,隨即他就听到,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媽的,黑燈瞎火的,這麼晚還不睡覺啊,找死啊?

    青年嘴角輕挑,無聊掏出煙盒,抽出煙,又點燃一支。

    剛吸了一口,一個身影就從街口出現,拐了個彎,就朝這條小道走來。

    在晚上朦朧的月光下,可以看到這是一個看著十七八的少年,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膚色白皙英俊。

    他似乎感覺到路邊有人,下意識的朝這邊看來過來,注意到兩個靠在牆邊的人影,頓時被嚇得立刻收住了腳步。

    過了好一會,他才猶猶豫豫的朝這邊慢慢走來,同時還一臉警惕的看著兩人。

    “小兔崽子,看什麼看,還不快走!”青年恐嚇了一句。

    看著少年被嚇得連忙加快腳步,他不由哈哈大笑。

    兩者距離越來越近。

    十米,五米。

    漸漸的,那名叫徐哥青年忽然察覺到對方有些不對勁。

    他發現那名少年雖然表現有些害怕,但走路卻並沒有靠向對側的路邊,反而走在路中央。

    最關鍵的是,他發現對方那一雙眼睛平靜的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

    他猛地一陣心悸,寒毛倒豎:“不好!動……”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

    在他說第一個字時,對方還站在路上。

    但等二字在喉嚨吐出,同時手伸向懷裡準備取出武器時。

    少年的人影已經變得無比模糊,彷彿在他視網膜上出現了殘影。

    與此同時,一陣激烈狂風憑空而起,吹得他頭髮肆意飛揚,臉皮劇烈的抖動。

    當他懷中的短劍才露出半尺,“動”子才剛剛吐出,他就看到一根細細的筷子,在他眼前急速放大,恐懼還沒從心中升起,下一刻他的身體劇烈一震,瞪大眼睛,身體靠著牆壁,緩緩的滑倒在地。

    少年慢條斯理的拔出染血的筷子,筷子依然完好無損。

    他轉身看向另一個青年。

    青年頓時被嚇得驚恐連連後退,眼角余光的瞥了那徐哥的屍體,尿意陣陣上湧:

    “你……你別過來,我……我是狩獵之神信徒,你殺了我會倒大霉的。”

    少年輕嗤一聲:“狩獵之神,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少年的身影便一個模糊,隨即便轉身往回走。

    幾步後,一具沉重的屍體,滾落在地,額頭出現了一個深深的血洞,渾身都抽搐個不停。

    毫無疑問,少年正是陳守義。

    他瞥了遠處還在巡邏的警察,一臉平靜往家裡走去。

    他出來時,是從臥室的窗戶跳下,但現在顯然已經不用。

    敲門前,他把這根沾血的筷子塞入街上井蓋的小孔,又仔細檢查了身上的衣服,

    所幸,身上沒有沾上絲毫血跡。

    “爸!媽,快開門!”

    幾秒後,捲閘門就被半拉起,陳守義立刻矮身鑽了進去。

    他才進來,陳星月便迫不及待問道:“哥,解決了嗎?”

    迎著所有人或緊張或激動的目光,陳守義點了點頭:“現在監視已經沒有了,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就走。 ”

    “你沒殺人吧?”陳母問道。

    “媽,放心!沒有,就只是敲暈了。”陳守義心中微微遲疑了下,還是選擇寬慰道。

    陳星月不由看了他哥一眼,見陳守義微微點頭,她自下午後一直緊繃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笑容。

    對於兩人的小暗號,陳母一無所覺,不停的念叨道:“那就好,那就好!”

    陳守義能理解他母親的心態,每個父母誰都希望自己的兒子平安無事,而不是什麼殺人犯,哪怕殺的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因為法不容情,殺人就是殺人,不會因為你殺的是壞人,而不受法律的製裁。

    “不要說了,快走吧!”陳大偉催促道。

    “對!對!對!”

    陳母連忙把捲閘門拉下,重新鎖好。

    幾人走出後門。

    車在後門的車庫裡,裡面早已放好了的行李。

    此時監視一去,所有人迅速的坐上汽車,準備出發。

    由於做生意的緣故,有時候還要經常運一些貨,家裡買的車是一輛小型商務車,空間很大。

    不過即便如此,早已被拆掉的後座,也被如山的行李堆得滿滿噹噹。

    汽車點了好幾次火,所幸還是順利的發動了。

    車緩緩的駛離車庫,很快就進入街道,越開越快。

    陳守義和陳星月坐在後座,身邊各自放著長劍,以及一把戰弓。

    車裡沒有人說話,似乎都在各自想著心思,靜悄悄的,只有發動機的聲音嗡嗡的響起。

    陳守義看向窗外,恰時正有一道煙火飛入空中,緊接著爆發出一片美麗的紅色光點,照亮半個的夜空。

    希望這一路能平安順利吧!
mk2258 發表於 2018-5-12 10:48
第六十五章:殺人夜(二)





    此時已經快到十一點,路上車少的可憐,一路通暢。

    陳守義看了一會窗外,就收回目光。

    這時他心中閃過一個疑惑,這個時候誰會在大晚上不睡覺放煙火?

    他再次看向窗外,發現煙火已經停了。

    他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出聲道:

    “爸,開快點。”

    “路太黑了,我已經開到六十碼了,再快的話很危險的。”陳大偉說道。

    “慢點好,慢點好,出車禍就糟糕了。”陳母也說道。

    見父母堅持,陳守義也不好再勸,再說夜車開的太快,也確實危險。

    或許,只是自己想多了。

    陳守義心中暗道。

    十幾分鐘後,等車駛入國道線,路上車就更少了,往往幾分鐘都看不到一輛對面駛來的汽車。

    車逐漸遠離市區,陳守義回望著背後那片黑漆漆的城市,心中有些感傷。

    這是他從小到大生活的城市。

    這裡留下了他無數的印記,這裡也有他初戀的戀人。

    他不知道這一別後,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

    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張曉月再相見。

    愛情對陳守義來說,就像炎熱夏日中的一縷捉摸不定的涼風,突如其來,又悄然無踪跡。

    ……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邊的建築逐漸被農田取代。

    陳大偉把車速也適時地的把提升到七十碼:“還要大約半個小時,就能到平丘市了。”

    “到時候晚上先在賓館住一晚,明天就去找房子,就不知道到了之後,還能不能找到賓館?”陳母說道。

    “大不了,在車上對付一晚!”陳大偉說道。

    許是快到了平丘市,自出發後,一直都有些壓抑的氣氛開始變得輕鬆下來。

    陳守義看了陳星月一眼,發現她已經有些瞌睡,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磕著,眼皮子都有些睜不開。

    想想也是,今天這一天,她經歷了太多的事情,精神一直如繃緊的鋼絲,此時稍一鬆懈下來,便再也堅持不住了。

    就在這時,一道燈光,照進後車廂。

    陳守義回頭看了一眼,透過那雪亮的光線,隱約中看到一道汽車,正飛速朝這邊駛來。

    這速度都有一百碼以上了吧?

    他心沒來由的一沉,推了推陳星月。

    她身體驚悸了一下,從瞌睡中猛地驚醒:“哥,怎麼了?”

    “注意警惕!”陳守義道。

    話才剛落,後窗玻璃便瞬間碎裂,他耳邊聽到一陣槍聲。

    他迅速的把陳星月頭按下,下一刻,車身就是一震,好像是被打破了輪胎,車迅速朝一側側滑。

    車內發出一陣驚呼聲,好在陳大偉反應很快,立刻猛打打方向盤,踩住剎車,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後,車終於停下來。

    “趴下,快趴下,在車裡不要出來,放心,這些人都交給我。”陳守義伏著身體,一邊大聲說道,一邊迅速的拿起手邊的戰弓。

    “你小心點!”陳母擔心的說道。

    “哥,注意安全。”

    陳守義沒有說話,他呼吸漸漸變得悠長,心臟劇烈跳動。

    槍響了一陣,就停了。

    隨即,他就听到對方汽車停下的聲音。

    就是現在!

    陳守義深吸了一口,猛地拉開車門,同時身體如一隻獵豹般竄出。

    還未站定,他就擰身迅速拉弓開箭,猛地一箭射出。

    前面二三十米處,一輛黑色的汽車,車裡坐滿了人。

    一個坐在副駕駛的槍手,手伸向車門,剛準備下車,一支如閃電般的利箭就瞬間射穿了前窗玻璃,貫穿他的頭顱。

    其餘人見狀,不由面色大駭,迅速趴了下來。

    陳守義面色冷厲,又迅速的拿出一根箭矢,對著駕駛室的一箭射出。

    五百磅的戰弓,在短距離內威力超乎想像,汽車的薄薄鐵皮面對這種強弓,簡直猶如一層錫紙一樣的脆弱,箭直接從汽車靠窗的前蓋射出,又穿透塑料的操作台,餘勢不止的射入躲在後面的駕駛員的身體。

    陳守義接連射了十幾箭,整輛車頓時如刺猬一般,插滿了箭矢。

    他把戰弓一扔,拔出長劍,朝那輛車走去,準備過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然而才走了幾步。

    意外發生了。

    就听轟的一聲巨響。

    車門就被一股巨力撞飛出幾米外,在路上發出哐當一聲響聲。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強壯男子,一手提劍,一手拿著一根箭矢,從後座走了出來,他扭了扭脖子,嘴裡嘖嘖有聲道:

    “沒想到只是過來看看,也能碰到這種級別的高手。”

    他腳步不緊不慢,神態從容。

    走路姿勢相當古怪,雖然一步一步的和常人無異。但若是細細觀察的話,卻能發現,他的身體絲毫沒有上下起伏,平的就像一條直線。

    不去看雙腿,完全就像是在滑行一樣,但又給人一種無比的協調感。

    “果然那些垃圾就是靠不住,還需要我親自動手。”他把手中的箭矢一扔:“哦,對了,剛才差點你就能傷到我了。”

    陳守義心中凝重,嘴上卻毫不示弱,不就是裝逼誰不會?

    “那你應該幸運多活了幾秒,垃圾!蠻神的走狗!人姦。”

    “哈哈哈,走狗。”那黑衣人似乎被刺激到了:“果然還是年輕幼稚啊,可惜你活不過今晚。”

    “臨死前話還這麼多,來吧!”

    陳守義冷笑道,“鏗”的拔出長劍,扔掉刀鞘,身體化為殘影,迅疾刺向那黑衣人。

    “當”的一聲響起。

    火星四濺,瀰漫出一股濃郁的鐵腥味。

    兩劍一觸即分。

    黑衣人蕩開他的長劍,就進步一劍朝他喉嚨撩來。

    他的劍法,千錘百煉,比之陳守義不知高了幾籌,每一劍每一式,都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又如驚鴻一逝,電光火石。

    好在陳守義反應更快,腳步往右側一踏,身體一斜,同時反手一劍,朝他刺出。

    一直以來,他都有個認知誤區,覺得武者的力量至少需要12.7點,以為敏捷也同樣需要達到這種地步。

    事實上,相比於力量,敏捷提升的難度是力量數倍。

    這涉及到神經反應速度,而普通版煉體三十六式,很難對神經反應速度進行有效提升,除了不斷進行反應速度方面的訓練,就只能靠本身的天賦了。

    敏捷一般只要達到12.3左右,就已經是武者的標準了。

    而陳守義的敏捷已經13.2,哪怕對方早已成為武者,他的反應能力也足足比黑衣人快了三層,這三層完全彌補了他劍術經驗方面的薄弱。

    黑暗中,兩個人影如幻影般高速的運動,兔起鵲落,一道道劍光猶如電光閃過,偶爾爆射出一蓬蓬火星。

    戰鬥除了一開始,讓陳守義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很快他就越來越輕鬆,開始變得游刃有餘。

    數秒後,身體一晃避開對方切來的劍光,反手握劍,從他身側一步飛快邁過,鋒利的劍鋒順著身體的高速移動,輕輕一拉。

    戰鬥倏忽而止。

    兩人站在原地,靜止不動。

    “你……”黑衣人口中才剛吐出一個字,腹部就嘩啦啦一聲輕響,無數的腸子,淌落下來,隨即他撲通跪倒在地。
mk2258 發表於 2018-5-12 10:48
第六十六章:落腳(一)





    整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不過花了七八秒時間,就已徹底分了勝負。

    冷兵器搏鬥向來凶險殘酷,不像徒手搏鬥,就算打的鼻青眼腫,依然可以再戰好幾個回合。

    這種戰鬥完全是一觸就分生死。

    被剖開腹部後,黑衣人一時間還無法死透,他跪倒在地,劍早已經丟在地上,雙手顫抖著瘋狂的把腸子往肚子塞,滿臉都是驚恐和絕望。

    “有本事你再裝個逼啊?”陳守義走過去,一腳把他旁邊的劍踢飛,以免對方臨死反撲。

    黑衣人抬起頭,滿是血沫的嘴張了張,才剛想說什麼,就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守義,你在幹什麼,需要幫忙嗎?”陳母一臉焦急的說道。

    先前戰鬥時全神貫注,陳守義根本沒有註意到,不知何時,父母和妹妹,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他神色頓時有些尷尬道:

    “呃,這裡比較血腥,你們不要過來了,我馬上就回來。”

    他連忙停下裝逼,手中的長劍一閃,飛快的在他喉嚨劃過。

    鮮血從頸動脈噴射而出,如輕風吹過竹林。

    接著,他看向插在汽車的箭矢。

    箭上殘留著他的指紋,很可能會暴露他的信息。

    為了謹慎起見,陳守義覺得應該收回來。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上面已經被割出不少口子,這是先前戰鬥時,在毫釐間躲避黑衣人的劍光所割裂的,好在身體並沒有受傷。

    他脫掉衣服,然後纏在手上。

    不一會的功夫,他就把插在車上以及屍體上的箭矢一根根的收了回來。

    這次來的人共有四人,除了那個武者實力的黑衣人以及最開始擊殺的兩人外,後座還有一人。

    不過他還未露面,就被一支穿透前座座椅的利箭射中了胸膛,如今早已沒有聲息。

    返回的路上,他看到那把先前被他踢飛的長劍,便撿了起來,又在路邊找到對方丟下的劍鞘。

    這段時間,至始至終,路上都沒有一輛車經過。

    此時陳大偉已經重新換好了輪胎,朝陳守義喊道:“快,快上車,我們離開這裡。”

    等他拿著所有武器,重新鑽進汽車,車就立刻發動了,這次陳大偉猛踩油門,車如離弦之箭,越開越快。

    “守義,你……你沒受傷吧?”陳母聞著車內淡淡的血腥味,有些緊張的問道。

    “媽,放心吧,都是別人的血,兒子一點事情都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剛才看見你和那個人打鬥,我心都沒落下過。”這次陳母提也沒提殺人的事情,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兒子要不殺人,死的就是兒子和全家了。

    說完,車裡就變得有些沉默。

    畢竟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殺了這麼多人,這種巨大的心理衝擊,又這麼可能這麼輕鬆就能放下。

    對於陳母和陳大偉這樣的普通人來說,他們恐怕就算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一天一家人會被人追殺,追殺雖然暫時解決了,結果兒子卻又殺了人。

    ……

    陳守義坐在後座,拿著那把黑衣人的長劍,細細把玩。

    這把劍比他的劍還要長個大約十厘米,將近有一米一,寒光四射,劍身猶如塗著一層半透明油脂。

    他在冷兵器電子商務網站見過這種高檔劍。

    它的表面這層似油脂狀的東西,是一種高強度的納米硬化膜。

    這種納米硬化膜的硬度是鑽石的數倍,卻又不像鑽石那般充滿脆性。

    這種劍不僅極其鋒利,吹毛斷發,而且不懼任何腐蝕,平時也無需養護。他在二手武器交易市場看過,最低也要三十萬,若是全新的,起碼要五十萬以上。

    他用手指小心的摸了摸上面鋒利的劍刃,結果發現即便先前戰鬥時發生過這麼多次的碰撞,劍刃上也沒有留下一絲缺口。

    而反觀自己的劍,卻早已經猶如鋸齒交錯密布,最深的缺口,甚至能達到一厘米,若是戰鬥的時間再長一點,或者劍身再薄一些,恐怕都會折斷了。

    一旦戰鬥時劍出現折斷,到時候恐怕就是另一個結果了。

    好在一切都沒有發生。

    他愛不釋手的把玩了一下,就重新插回劍鞘。

    現在這把劍,已經是自己的了。

    ……

    車開了十幾分鐘,便已經漸漸接近平丘市。

    平丘和東寧一樣,同樣是座小城,不過發展的比東寧市要好的多,工業發達,商業繁榮,市內常住人口就達到百多萬。

    當然那是以前。

    ……

    “爸,不要去市區了,前面有沒有鎮?”

    “有,有,前面就是長門鎮,我以前來過幾次!”

    “先別過去,找個偏僻的地方暫時停一下。 ”

    小鎮既不像農村,流動人口少,多出幾個人,一目了然,同樣又不像市區,管理嚴格,街上又到處都是巡警,最適合暫時落腳。

    陳大偉沒有多問,經歷這麼多這麼多事情,他早已不把自己兒子當小孩看待了。

    車轉了個彎,駛向一條偏僻的小路,繼續跑了一分鐘後,就停了下來。

    這裡兩邊都是農田,距離城鎮區還有一兩公里。

    “我覺得還是不要去找賓館了,先在車裡對付一晚吧,明天再去找住的地方。”陳大偉有些擔心道。

    他們現在可是殺人犯,就這樣明目張膽的住賓館,他實在沒這個心理素質,萬一被警察攔住,他都擔心自己會露出馬腳。

    陳母正準備同意,陳守義就立刻否決道:

    “不行,我們的車上有彈孔,到時候警察一看就能發現不對!

    帶上錢和一些必要行李,然後馬上棄車,另外也把牌照帶上,找到地方扔掉。”

    陳守義不清楚邪#教的滲透的勢力有多大,但小心終歸無大錯。

    “可是……”陳母還有些不捨。

    陳大偉頓時反應過來:“兒子說的對,這時候你還管什麼身外之物?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無事就好了!”

    就在這時陳星月忽然哭了起來,情緒有些不對勁:

    “嗚嗚嗚… …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要是當時我不逃,我也不會連累到你們,讓大家擔驚受怕。”

    陳守義對妹妹幼稚的想法,感覺既好氣又好笑,連忙勸慰道:“別傻了,難道別人要殺你,你還乖乖的伸脖子不成。更何況你是我妹妹,就算你死了,難道我還會放過他們!”

    “是啊,你這孩子想什麼呢,一家人就要一條心,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如果你死了,你爸我就算崩斷了牙,也要咬他一口。”

    “你們說什麼死啊死啊的?星月,你可別胡思亂想啊!”

    陳星月連忙擦了擦淚水,卻越擦越多,止都止不住。

    ……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後,四人才提著隨身的行李走出車,陳星月還是眼睛通紅。

    “等等,爸,打火機給我一下。”陳守義道。

    陳大偉不明所以,但還是拿過打火機遞了過去。

    陳守義接過後又重新鑽進車裡,等出來後,陣陣青煙,就已從車窗中滲出。

    迎著所有人吃驚的目光,他把打火機重新還給陳大偉,說道:“保險一點,快走吧,被警察發現就糟糕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5-12 10:48
第六十七章:落腳(二)





    時間已經快到半夜十二點。

    皎潔的月光下,一家四人,快步的走著。

    遠處的火已經越來越大,整輛車都被熊熊燃燒起來。

    好在這裡屬於農村,地處偏僻,又是深夜,絲毫沒人注意。

    期間經過一條河流時,陳大偉把車牌果斷的扔入河裡。

    走了半小時後,一行人終於來到城鎮,還沒找到能住的地方,就被路上的巡警叫住了。

    “你們這麼晚幹什麼?”一名巡警拿著昏暗的手電筒,掃來掃去。

    好在,路上早已對過口徑,也有應對這種情況的心理準備,陳大偉強自鎮定道:“車在路上拋錨了,準備找個住的地方暫時落個腳。”

    警察看著這幾人大的大,小的小,每人都拿著行李,說的還是這邊的口音,也沒有懷疑,反而熱心建議道:

    “現在這個點,住的地方可不好找啊,去小旅館敲敲門,老闆估計會開門吧!”

    “太謝謝了,那不打擾你了,我們先走了!”

    “恩,路上小心點,最近治安有些不太好,碰到壞人就大喊,我們一般都在附近巡邏。”警察說了一句。

    幾人虛驚一場,迅速的離開這裡。

    陳守義總算發現,一向在家裡強勢的陳母,其實完全是外強中乾,面對這種場面,剛才她完全是懵了,表情僵硬。

    還好陳父有顆大心臟。

    要不然就只有他出面了,不過他終歸不是成年人,容易引來懷疑。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

    接下來,一行人連續找了好幾家旅館,總算敲開了一家。

    旅館的老闆是個老頭,他點上蠟燭,拉開窗簾張望了四人一眼,這才打開門,一邊抱怨道:“這麼晚,還過來睡!要幾個房間?”

    “三間吧!”陳大偉道。

    “共一百二,還要交一百押金,對了,蠟燭要另外付錢?你們要幾根?”

    “三根吧,打火機再給我兩個。”陳大偉道。

    “你給我三百三,蠟燭最近漲價了。要開水的話在這裡拿,廁所在走廊裡,這根蠟燭你們也拿走吧。”

    自始至終,老頭都沒提身份證的事情,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

    40元一晚的旅館,自然就不用想著有多好了,或有多衛生。

    不過,對陳守義這一家來說,此刻只要有能個睡覺的地方,就已足夠滿足了,哪還會奢求太多。

    陳星月房間。

    陳母拉著陳星月的手有些不放心道:“不要想太多,早點睡,事情已經過去了。”

    “是啊,等穩定下來,我們家就再開個飯店,到時候,一切都會跟以前一樣。”陳大偉說道。

    陳星月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睛有些濕潤道:“爸媽,還有哥,我沒事了,你們也早點睡。”

    陳母和陳父又說了幾句,就起身走了。

    陳守義也回到自己房間。

    他仰身躺在有些異味的床上,微微嘆了口氣。

    就在一天前,他還在考慮,如何徹底的解決空間通道的隱患,清繳蠻人所有的獨木舟,一天后他就被迫躲在另一座城市的一個不知名小鎮落腳。

    人生從來不會以你規劃的路線前進。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無根的浮萍,稍稍一陣微風或者波瀾,就讓他四處飄蕩,無處可依。

    歸根結底,他還是因為沒有什麼社會影響力。

    他空有武者的實力,卻沒有武者相應的社會地位,他說的話一文不值,若是他是註冊的武者,邪#教#徒還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對付他家?更用不著如此躲躲閃閃,生怕暴露。

    害怕暴露的應該是那些邪教徒才對,而不是反過來!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憋屈。

    可惜,他不僅不是註冊的武者,連武者學徒都不是。

    甚至從年齡上,他還是個沒什麼政治權利的未成年。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武者學徒考核。”

    倒不是陳守義不想直接考武者,而是只有通過武者學徒,才能有考武者的資格,而且武者也不是東寧或者平丘這樣的小城市能考的,他必須去江南省武道分局去考。

    ……

    這時,他終於想起了貝殼女。

    從今天下午開始,他都沒檢查過貝殼女有沒有受傷。

    他立刻拿過公文包,拉開拉鍊,卻發現她睡的正熟。

    他從裡面撈出貝殼女,解開綁帶,撕開臉上的膠布。

    “#¥#的巨人,你吵醒我了。”貝殼女被驚醒了,生氣的大聲道。

    貝殼女作為異世界生物,她的睡眠時間相當長,一口氣睡個十七八小時,那都是正常睡眠時間。

    陳守義本來還以為,她會提先前被差點壓死的事情,卻沒想到她竟煩自己吵醒她,看來一點事情都沒有。

    果然異世界生物,就是皮實。

    “你不餓嗎?”

    貝殼女想了一會,說道:“餓!”

    那不就得了。

    陳守義從背包裡,找到蜂蜜用開水泡了一調羹。

    貝殼女思維簡單,氣來的快,消得也快,這時也床上站了起來,好奇打量了下四周:“巨人,你的家怎麼又換了?”

    陳守義不想回答這個悲傷的問題,把調羹放在床頭櫃前:

    “快吃,吃完就睡覺!”

    貝殼女立刻邁動小腿跑了過來,然後跳到床頭櫃上。

    等她吃完後,陳守義就把貝殼女放到靠牆的床邊,吹滅蠟燭,便躺在床上。

    他閉上眼睛,修習完“入靜煉己身”後。

    他又忍著睏意,進入記憶空間,觀看和黑衣人的戰鬥。

    先前這場戰鬥,他看似贏得很輕鬆,但實際上卻驚險萬分,稍微一絲鬆懈,稍一絲出錯,死的就很可能是他。

    就算是現在,他以第三者的角度,觀看這場戰鬥,他都捏著一把冷汗,感覺就像在地獄邊緣走了一遭。

    相比於那次和蠻人族長的生死狙擊,這種冷兵器格鬥,無疑更加驚險刺激,沒有絲毫的喘息之機。

    這個黑衣人劍術水平高的不可思議,各種招式信手拈來,沒有多少定規,一些標準的劍式,在他身上已經模糊,招式之間的銜接順暢自然,沒有絲毫艱澀刻意之感,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他看了一陣,立刻就把心神投入黑衣人的身體。

    第一感覺就是略微有些虛弱,比自己的身體弱了不止一籌。

    第二感覺就是協調,身體無比的協調,全身肌肉彷彿上了油一樣,每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帶動全身的肌肉進行運動。

    顯然,黑衣人對身體肌肉的掌控能力,已經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已經完全化為本能。

    事實上,想要成為武者有兩個基本標準,一個身體素質達到武者程度,另一個是完成入靜煉己身的煉肉,前者他早已經達到,後者卻還差不少火候。

    當然,這兩個標準,只有前者是硬標準,而後者,只是成就武者強大戰鬥力的途徑。

    像陳守義這樣,都能一對一的戰鬥中,擊殺一個武者,毫無疑問,自然也就是武者。

    他細細的體會了會這種對全身肌肉精準掌控的感覺,很快就熬不住心神的疲憊,沉沉睡去。
mk2258 發表於 2018-5-12 10:48
第六十八章:落腳(三)





    第二天一早,陳守義就陪著父母去尋找出租的房子。

    房子並不難找,在如今沒電以及缺少訂單的形勢下,大部分工廠都已經關閉,不少外來打工者,也已經趕回家,因此待出租的房子並不少。

    “哎呀,大姐,這可真不能便宜了,要在以前,一千五都搶著人租,現在才一千二,已經便宜好多了。”房東是一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的打扮得體中年婦人,斯斯文文,看著像是個文化人。

    不過講價可無關斯文不斯文,這是每個中年婦女的天賦能力。

    “你也說那是以前,現在誰還來租房子呀,要是我們不租,你就只有空在這裡,一千不能再多了。”當然陳母的講價能力,也絲毫不弱道。

    “哎呀,這不是暫時的嗎,還能一直停電不成,等電一來,房價就馬上漲了。”

    “買賣看的都是市場價,可不看有沒有升值能力,等電一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

    兩個女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討價還價。

    陳守義兩兄妹以及陳大偉則是傻愣愣的站在旁邊,根本插不上口。

    十幾分鐘後,最後還是陳母技高一籌,以一千每月順利成交。

    房子是五層樓的自建房,四層往上是房東一家居住,第一層租給了另一戶人家。

    其餘二層和三層還空著,陳守義一家選的是第三層。

    為了專門出租,房東特意在房子外側建了露天樓梯,倒是無需麻煩的從一樓通過。

    因為行李較少,搬家並沒有花沒多長時間。

    但接下來的採購卻花了一整天,無論鍋碗瓢盆,油鹽醬醋,還是各種生活用品,枕頭被套,都需要重新購買,甚至就連入秋後的衣服,也要重新添置。

    晚上吃飯的時候。

    陳守義看著陳母愁眉不展的眉頭,忍不住問道:“媽,沒錢了嗎?”

    “這都是大人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陳母下意識的說道,但說完就立刻感覺有些不妥。

    昨晚她翻來翻去一夜都睡不著,也不全是因為擔驚受怕,大部分時間,反而一直在想兒子殺人後的那種若無其事,視人命與無物的態度。

    雖然兒子從小就幫著家裡殺雞殺魚。

    但殺人終歸是不同的,哪怕是她和她丈夫遠遠看的,都看的心慌意亂,提心吊膽。

    結果自己的兒子,事後卻彷彿沒事人似得,不僅一臉冷靜的清理了現場,還把箭一根根的從屍體中拔了出來。

    她就感覺到兒子肯定不是第一次殺人了,不然根本不會表現的那麼平靜。

    既然能殺人,搶劫就更簡單了。

    要是覺得家裡沒錢了,自己的兒子會不會去搶劫?

    她越想越不安,連忙道:“現錢短時間內還夠,我就擔心存款取出來,會不會有麻煩?”

    陳守義毫無所覺的說道。“暫時還是不要取了,以免洩露信息,如果沒錢的話,我手上還有一些。”

    “你有多少?”陳母連忙問道。

    “將近一萬吧!”這一萬塊還是他上次從銀行取出來的,這幾天一共也就花了幾百塊錢。

    陳母聽得才鬆了口氣,就听陳守義又接著道:“另外我還有幾塊黃金,如果賣了的話,也能賣個兩三萬吧。”

    他沒敢多說,就怕嚇著父母。

    事實上,這段時間他積攢的金砂已經兩公斤多了,哪怕這些金砂的純度只有八十多,在黑市也足可以賣個三十萬左右,如果加上存款的話,他現在小小的也有五十萬了。

    “黃金你哪裡來的?”陳母立刻臉色嚴肅的說道:“對了,我還沒問你怎麼會有弓和劍的?”

    陳星月忍不住看向他哥,就想看看,他能編出什麼理由。

    “呃,黃金其實是天然金,在溪邊撿的。賣了點錢,就買了弓和劍。”陳守義一怔,連忙把早就想好的藉口,大略的說了一遍。

    “花多少錢?”陳母將信將疑道。

    現在對於這個兒子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相信了。

    以前這個兒子還是很乖的,最聽她的話,叫他往東不敢往西。

    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

    要不是出了這次的事情,誰能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還有這一面,估計昨晚監視他家的兩個人,也並不是被他打暈了,而是被他殺死了。

    “十萬多吧,都是二手的。”陳守義為了證明,回到自己的房間,從背包的小口袋,找了幾塊稍大的金塊返回,放在桌上,發出哐當的響聲:

    “當初發現了不少,現在就剩這點了。”

    “那你買劍和弓幹什麼?”

    陳母看了幾顆黃金一眼,還待再問,被陳大偉出聲打斷道:“

    “別問了,守義啊,黃金你拿回去吧,你爸你媽還沒老,足以養活這個家。

    你現在長大了,也有自己的秘密,我們也不多問了,而且你爸你媽都是普通人,也管不了了。但做人一定要遵守自己的底線,違法的事情絕對不能做。”

    陳守義聽的心中動容,連忙點了點:“知道了,爸!”

    ……

    晚上臥室裡,陳守義坐在椅子上,屏住呼吸,緊緊的盯著蠟燭。

    蠟燭微不可察輕輕晃動。

    “竟然還有微弱的力量存在,雖然幾乎已經變得跟沒有一樣。”陳守義心中暗暗的想道。

    一到了地球後,他的屬性面板關於“掌控大氣”的天賦能力就已經消失。但他發現這種能力並沒有完全消失,他還是能微弱的干擾空氣的運行。

    只是由於能力實在太弱,導致屬性面板上沒有顯示出來。

    過了一會,他拔出劍。

    他心中回憶著上次激發氣勁的那種感覺,全神貫注,一點點的靠向火苗。

    當劍尖接近火苗時,火苗頓時劇烈的抖動,彷彿劍尖出有一股微風正在噴射而出。

    他停了下來,再次以同樣的速度,一劍緩緩刺出,和第一次不同的是,這次心神放鬆。

    這一次火苗至始至終都沒有多少抖動。

    “這是掌控大氣的能力?還是一種其他未知力量?”他心中疑惑:“不過就剛才火苗的偏離程度,似乎遠遠超出自己操作大氣的力量。”

    這時他心中一動,走出臥室,從廚房找來一盒豆腐。

    然後撕開包裝,倒乾水,切了一小塊後,豎著放在書桌上。

    隨即凝聚心神,用劍尖對準豆腐,再次一點點的刺出。

    他敏銳的注意到,當劍尖離豆腐不到三厘米時,豆腐表面開始微微顫動,當逼近到一厘米時,一條條細如髮絲的豆腐細絲,不斷的從表面掉落下來。

    陳守義立刻收回劍,對那塊豆腐仔細的看了一會,面色驚訝。

    只見豆腐表面似乎被某種力量反复的割裂,出現一條長約三四厘米,厚不到半毫米的狹長縫隙。

    當他劍把豆腐豎著一片片的切開後,發現最深處竟有一厘米深。

    “莫非這就是劍氣?”
mk2258 發表於 2018-5-12 10:48
第六十九章:釣魚





    隨即,他又拿過劍,醞釀了一下,對準蠟燭,然後一劍平切,劍尖距離蠟燭不到一兩毫米,一閃而過。

    劍速不快,談不上什麼空氣激波。

    但蠟燭卻已經一分為二,斬成兩段。

    他拿起蠟燭還在燃燒的上一段,發現切口光滑,平如鏡子,就像被極細的激光切過一樣。

    陳守義心中大為新奇,接下來又找來紙張、筷子、金屬調羹一一試驗。

    結果發現前兩者都能切斷,但後者就不行了。

    一劍切過後,只能在表面留下一道淺淺的印痕,就無以為繼,而且他反複試驗了幾次後,就感覺心神消耗的厲害,頭皮都隱隱發脹,精神很難在集中。

    陳守義揉了揉眉心,無奈的停了下來,心中沉吟:

    “這種力量顯然是一種心神力量,不知到底是意志還是感知,還是兩者兼有。”

    他現在意誌已有12點,感知今天又增加了一點,達到了11.2。

    陳守義想了一會,也想不出頭緒,只好無奈作罷。

    ……

    “爸,媽我去外面逛逛,晚上回來。”第二天一早,陳守義吃完早餐,站起來道。

    “小心點,不要惹事。”陳母心中知道他要做什麼,也沒有阻止,只是關心道。

    “知道了!”

    “媽,我也要去!”這時陳星月也出聲說道。

    “你去幹什麼?這幾天你都給我在家好好待著。”

    陳守義提著裡面裝著貝殼女的公文包,走下樓梯。

    他就發現大清早,院子裡就有人在練劍,他忍不住駐足腳步。

    這是一個和陳星月差不多大的少女,拿著木劍,正一次一次的練習著弓步直刺,身後的馬尾辮一翹一翹的,看著活力四射。

    似乎感覺到注視的目光,她朝陳守義瞥了一眼,冷哼一聲。

    陳守義笑著示意了下,便走出院子。

    經過報刊,他順手買了份報紙。

    “312國道東平路段,出現重大凶殺案,一車四人,皆被殘忍殺害。”

    “警方在現場發現手槍,刀劍等武器,車上還有弓箭的射孔,初步推斷為兩伙兇徒的火拼……據悉,警方現在正在全力調查中,市民如有提供線索,請及時通知當地的派出所。”

    沒有了網絡,新聞的時效性大大的延遲,拖了一天后,前一晚在公路殺人的事情,才在當地報紙上出現。

    陳守義面色平靜的看完,揉成一團隨手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

    沒有監控,又沒有目擊證人,這種無頭案,想要查到這裡的機率,實在太低了。

    ……

    他走進旁邊的一家小商品店,買了頂鴨舌帽和一副太陽鏡,做了簡單的偽裝後,他便朝當初停車的地方走去。

    沒過多久,他就來到那條小路,車已經不見了,周圍還可以看到焚燒的痕跡。

    他裝作路過的樣子,繼續朝前面走去,很快就走到一公里外位於路邊的一家還在營業的農家樂。

    裡面冷冷清清,客人很少。

    他一邊走,一邊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

    很快一個穿著花色襯衣的青年走了過來:“老闆,要玩什麼?”

    “這邊有釣魚嗎?”

    “有,當然有,三十元半天,五十元一天,釣竿租金30,魚餌免費,釣上的魚價格另算!”青年嘴皮子利索的說了一大串。

    十幾分鐘,陳守義就拿著釣竿坐在魚塘對面的邊上,開始釣魚。

    如今的形勢,顯然也影響到這裡的生意,釣魚的沒有幾人,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四人。兩個中年人,兩個老頭。

    他掃了一眼,感覺都是些普通人,便不在關注。

    練武之人,武道發力方式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除非像陳守義這樣刻意掩飾,往往會在舉手投足間不自覺的流露痕跡。

    他靠在躺椅上,一臉放鬆的拿著釣竿,心神卻始終似有似無關注了對面路上的動靜。

    那條路上,人來人往,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中飯同樣在這裡解決,直到傍晚,他才提著一條唯一釣到的草魚,施施然的回家。

    “呦,你還去買菜了?”陳母問道。

    “去農家樂釣的。”

    “你還會釣魚?”

    “這又多難,我一學就會了。”

    ……

    一連兩天,陳守義都去那家農家樂釣魚,漸漸就和那個似乎是老闆兒子的青年混熟了。

    “魚不是這麼釣的,你這樣魚餌都餵魚了。”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釣魚釣的就是種心情!”陳守義不以為意道。

    “你高興就好。”青年任由他裝逼,笑著道。

    “我聽說前幾天,這裡好像有輛車燒起來?”陳守義裝作隨意的問道。

    “誰說不是,整輛車都被燒成殼子了,聽說是有人縱火,也不知是誰幹的,太缺德了,我們這裡的人都被警察問了好幾次。”一提起這件事,這件事青年頓時有些興奮道。

    “車主還沒找到嗎?”陳守義不動聲色的問道。

    “應該找到了吧,前天還有一個人向我打聽來著,我叫他去派出所了。”

    陳守義心中不由一沉。

    竟然追到這裡了?

    其實,他也不想想,一個武者被人切腹割喉,是多麼轟動的一件事情。

    這完全意味著有另一個武者參與了這次事件。

    這對於只能在暗地中行事的,一曝光就死的邪#教#徒而言,無疑是如鯁在喉,芒刺在背,一個不好就有傾覆的危險。哪怕不除掉,也要知道對方是誰,是否有拉攏的可能?

    一個武者的力量,不單單只是他個人強大的武力,就像武者學徒有著民兵身份的一樣,大多數武者都有公職在身,或是榮譽閑職,或是實職領導。

    但無論哪一種,都有著巨大的社會影響力,甚至可以直達上層,這一點根本不是一個區區武者學徒可以相比。

    可以說,現在邪#教#徒已經發動所有力量都在尋找這個神秘出現的武者。

    ……

    青年和陳守義繼續聊了幾句,就去忙其他事情了。

    陳守義按捺住心中躁意,又繼續釣了一小時的魚,就收杆回去了。

    “今天怎麼不釣了?”青年問道。

    “下午還有事,哪能天天這麼空閒啊。”陳守義道。

    ……

    陳守義提著釣到一條巴掌大小鯽魚,回到租的房子,在院子裡,又見到那名少女。

    她坐在板凳上,身上穿著一件紅灰色兩色的格子裙,露出兩條纖細白嫩的大腿,此時正和房東一起剝著毛豆。

    見陳守義目光看來,她連忙併攏雙腿,又把裙子向前扯了扯。

    “回來了,今天又釣到魚了?”房東認出陳守義客氣的說道。

    “是啊,運氣好,這條魚咬住鉤死也不放,就被拉上來,我先上去了。”陳守義笑道。

    房東笑了笑,等陳守義離開後,收回目光:“小伙子很成熟啊,他妹妹好像跟你差不多大。”

    “他妹妹這幾天我見過,感覺挺傲氣的,不怎麼搭理人。”女兒撇了撇嘴說道:“她哥也不是什麼好人,眼睛色瞇瞇的,昨天早上看了我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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