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凌霄之上 作者:觀棋 (全書完)

 
V123210 2018-3-16 17:05:0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0 1175540
V123210 發表於 2019-2-1 17:41
第四十五章 莊周

    心門,極樂淨土大殿!

    釋迦佛看著眼前的阿彌陀佛,皺眉道:「老子的遺願,很重要?」

    「不知道!」阿彌陀佛平靜道。

    「那……!」

    「面對古食族,我們各有各的看法,就好像,你心中的想法,未必與我的想法一樣!」阿彌陀佛道。

    「我?」釋迦佛微微皺眉。

    「每個人對待古食族的方法不一樣,老子的辦法,我不能肯定其對不對,但,老子終究有過一次嘗試,用他自己的生命,換來了一份體悟!你可以不確定,但你不能不尊重!」阿彌陀佛解釋道。

    「我很尊重老子,我只是想,老師您掌時間之機,可否讓王雄被動穿越後,感受他的身份?」釋迦佛問道。

    「感受不了,一切看他造化!」阿彌陀佛搖了搖頭。

    「那……!」

    「我就開始了!」阿彌陀佛道。

    說話間,就看到阿彌陀佛探手一揮,其所在的這宇宙空間,陡然無數太陽飛來,環繞氣身,龐大星辰引力移動,鼓蕩的虛空一陣抖蕩。

    「老師,我在外面等你!」釋迦佛踏步出了極樂淨土大殿。

    大門再度關合。內部太陽運轉,風暴四射。

    無數太陽環繞阿彌陀佛,四周儘是彩光,好似時空逆流一般。

    也就在此刻,全天下,四十五顆命輪,忽然全部轉動了起來。

    若有人能看到此地,一定會發現四十五顆命輪上的光輪運轉規律,居然與阿彌陀佛四周太陽運轉的一樣。

    「呼!」

    天下命輪運轉,所有掌握命輪者,都露出驚奇之色。

    -----------

    天宮界。

    葉赫赤赤坐在瑤池口,看著空蕩蕩的瑤池,眼中微微濕潤。

    「我不哭,夫君一定會回來的!我哭什麼,夫君不是好好的?」葉赫赤赤咬了咬嘴唇,將心中的擔心壓了下去。

    就在此刻,葉赫赤赤袖中,發出嗡嗡之響。

    葉赫赤赤驚奇的取出自己那枚命輪。

    「命輪?」葉赫赤赤眼中閃過一股意外。

    這可是和王雄一起穿越的命輪啊,這段時間王雄不在,葉赫赤赤自然天天貼身帶著與王雄一起的東西。

    忽然看到命輪運轉,雖然不知道為何,但,葉赫赤赤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傳王忠全來見我!」葉赫赤赤下令道。

    很快,王忠全在一群宮女的帶領下,來到葉赫赤赤面前。

    「拜見葉赫皇后!」王忠全看向葉赫赤赤。

    「王大人,最近可忙?」葉赫赤赤問道。

    「最近?昔日東天境各大聖域、仙庭的教主、仙帝,好似收到勝九天命令,在四處聯絡各部,再掀烽火,青衣衛全力偵查之中!」王忠全解釋道。

    葉赫赤赤微微皺眉:「這麼說,你走不開?」

    「皇后,不知有何吩咐?」王忠全好奇道。

    「就在剛剛,我此命輪運轉,我擔心,和王雄有關!準備請你找人幫忙查探一下!」葉赫赤赤說道。

    「陛下的消息?」王忠全眼睛一亮。

    「不知道,只是我的感覺吧,未必做數!」葉赫赤赤搖了搖頭。

    「臣願意為皇后一試!」王忠全鄭重道。

    「你?你不是走不開嗎?」

    「青衣衛已經上了正軌,我會讓諸位大人協助安排的,請皇后一定給我此次機會,臣雖無能,但,最忠陛下!」王忠全對著葉赫赤赤一禮。

    葉赫赤赤看了看王忠全:「我就是看重你對王雄的忠誠,所以才請的你,我有孕在身,無法親自前往,勞你穿越查探一番了!」

    「謝皇后!」王忠全頓時接過命輪。

    「若是見到王雄,告訴他,我和鯉兒,一直等他!」葉赫赤赤鄭重道。

    「是!」王忠全應聲道。

    ------------

    東秦天庭。

    王忠全與呂楊、韓非、南宮浪、夏司命交代了一下青衣衛接下來匯報人員,就去閉關,穿越中古時代了。

    呂楊、韓非、南宮浪、夏司命相互看了看。

    「中古或有陛下消息?」韓非眉頭微皺。

    「我去看看!」夏司命沉聲道。

    「哦?」

    「我在中古,還有些佈置!我會讓鬼谷淨土的弟子,協助你們!」夏司命鄭重道。

    呂楊、韓非、南宮浪相互看了看,終究,點了點頭。

    ---------

    武天境,武秦仙庭朝都。

    「外公,你說我爹怎麼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看著蘇定方叫道。

    蘇定方看著這外孫,微微苦笑:「王鵬,你怎麼來了?」

    「我這命輪轉了,我娘說,她預感到和我爹有關,我準備去找我爹的,但,師祖藥師佛讓我來找你!」小傢伙虎頭虎腦道。

    「找你爹?」

    「我爹怎麼了?外公,你跟我說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小傢伙頓時拍了拍胸脯道。

    蘇定方露出一股苦笑,你怎麼就不是三歲小孩了?

    「你爹受傷了,現在,我也不知道在哪!」蘇定方說道。

    「那我娘說和這命輪有關係,什麼意思?」王鵬問道。

    蘇定方疑惑的看著王鵬手中的命輪,翻手之間,蘇定方也取出自己的命輪。

    「嗡嗡嗡!」

    蘇定方的命輪也在顫動,快速運轉之中。

    「咦?」蘇定方露出一股驚奇之色。

    「外公,你說啊!」王鵬焦急道。

    「是師尊,藥師佛,讓你來的?」蘇定方皺眉道。

    「是啊!」王鵬好奇道。

    蘇定方也露出一股疑惑之色,對於心門橫三世佛,蘇定方也極為奇怪,除了沒見過的阿彌陀佛,蘇定方見的最多的居然是釋迦佛。

    而藥師佛,是自己師尊,可自己卻見的不多,甚至,蘇定方還感覺,藥師佛的面容,並非其真實容貌。

    藥師佛對自己極為瞭解,從昔日自己還弱小的時候,藥師佛就關注自己了,對自己教導普普通通,但,對自己秘密,卻知之甚多。

    也就是自己師尊,蘇定方才認可他的,若非如此,蘇定方早就將他抓起來審問了,為何知道自己那麼多秘密,甚至,和自己有關,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藥師佛也知之甚詳。

    藥師佛讓王鵬來找自己,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命輪?

    「難道,命輪之中,有王雄消息?」蘇定方好奇道。

    「外公,你早說啊!我要是知道這就能找到我爹,我來你這幹什麼啊!」王鵬直腸子,頓時一番埋怨。

    說著,心神沉入其中。

    嗡!

    王鵬倒在了地上。

    蘇定方:「………………!」

    蘇定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明知這外孫情商低,還在他面前多嘴乾什麼啊。

    鬱悶中,蘇定方只能抱著王鵬進入了練功房,通知下去,不允許別人打擾,蘇定方頓時也利用命輪,進入中古時代了。

    ----------

    天外,遙遠的混沌磁海。

    龍吉公主忽然取出自己的命輪。

    「娘?我的命輪動了?」龍吉公主看著藍離焰驚訝道。

    「這裡已經不在盤古世界了,命輪怎麼動了?不應該啊!」藍離焰也好奇道。

    「我,我也不知道!」龍吉公主茫然道。

    「你爹的准提聖人之身,正在磁化,現在……!」藍離焰一陣擔心。

    「要不,我去中古時代看看?反正在這乾等著也是挺無聊的!」龍吉公主看向藍離焰。

    「可是你……!」藍離焰擔心的看向龍吉公主。

    「爹教會我,在哪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我想過了,洪錦這個騙子,我一定要學會遺忘!」龍吉公主鄭重的看向藍離焰。

    看了看女兒,藍離焰將其抱在了懷裡:「小心,等這次回去,我們就一家團聚!」

    「嗯!」龍吉公主點頭道。

    ----------

    一間大殿之中。

    勝九天用了很多辦法,都無法從自己影子中將那團黑泥取出來,這些天,忍著傷勢,面露無盡鬱悶的惱怒。

    就在此刻,勝九天的影子中,忽然放出一陣亮光。

    「亮光?怎麼回事?」勝九天驚訝道。

    卻是,影子中的黑泥中,王雄的命輪轉了起來。

    這一轉,放出了一陣七彩光芒。

    在黑泥中心一處空間,卻是王雄的眉心竅。

    若王雄清醒,就能看到,此刻眉心中的白虎魂,碎裂出了無數裂紋,中心的血靈珠也碎裂開來,一陣陣血紅之色灌入白虎魂的縫隙之中。

    在一旁,還有一隻黑色的蝴蝶,正是專諸臨死前贈予的純陰力量,黑*也裂紋四起,血靈珠中的血色也慢慢灌入了黑蝴蝶的周身裂紋之中。

    這些天,王雄靈魂破碎,好似昏死了過去,沒了意識。

    一瞬間命輪運轉,陡然將白虎魂、血靈珠、黑蝴蝶三者的碎片拉扯了一半,進入了命輪之中,直衝中古穿越而去。

    王雄此次昏迷,靈魂破碎,此次的穿越,完全是被動的,被動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穿越了一般。

    「嗡!」

    待王雄一半分魂穿越中古,命輪頓時黯淡了下來。黑泥依舊是黑泥,讓勝九天露出不解之色。

    「剛才是怎麼回事?時間之力?」勝九天依舊疑惑的看著影子中的黑泥。

    ---------

    中古時代。

    一個院子之外,一個紫衣小童,好似被罰站了,站在一個屋門外,看著院子裡的螞蟻爬來爬去。

    紫衣小童,站著一動不動,只是悄悄拿著一個樹枝,在撥動著一個小螞蟻,打發著此刻的無聊。

    忽然,一群小童走旁邊走過。

    「哈哈哈哈,莊周,你又被罰站了啊?」

    「莊周,老師要你喊你爹來,你爹來了嗎?」

    「來了,我剛才就看到他爹來了,還帶來了他們家過年要吃的豬腿呢!」

    「豬腿?哈哈哈哈哈!」

    ……………………

    ………………

    ……

    也不知誰忽然唱了起來:「莊周莊周,笨蛋笨蛋,讀書不行,累倒爹娘!」

    「莊周莊周,笨蛋笨蛋,讀書不行,累倒爹娘!」一群小童跟著起鬨。

    「誰在外面喧嘩!」一聲冷喝從莊周身後的屋中傳來。

    「快走,快走,老師要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

    一群小童頓時化作鳥獸散了。獨留下莊週一人,抓著小樹枝,委屈的眼睛通紅。
V123210 發表於 2019-2-1 17:41
第一章 非楊即墨

    中古時代,宋國,蒙地!古井私塾!

    莊周被一群同窗取笑,委屈的眼睛通紅,卻不知身後屋中,更有著一股討好。

    屋中有著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坐著那人,眼睛細窄,雖穿著一身紫色道袍,但,難掩其富態身下的市儈氣息,抓著一個茶杯喝了一口。看了眼眼前一個消瘦的男子,男子衣服上有著大量的補丁。

    「我說,莊周他爹,我看,你還是算了吧,你兒莊周,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到現在,一篇道德經,還沒有背會,背了這麼久,才背了兩段話,才兩段話?這還怎麼學?」坐著的紫色道袍男子喝了口茶埋怨道。

    埋怨之際,看著一旁菜籃中的那個豬腿,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全身補丁的莊父,馬上彎腰乞求道:「先生,我兒莊周,他還是很聰明的,就是,就是……!」

    「什麼聰明?我看就是愚不可及,我讓他解釋『道可道,非常道!』,他說什麼?世上本沒有道,人立出規矩,劃出道來,就有道了!以此道來約束天下,行天地大禮,是為非常之道!你看看,你兒莊周說了什麼?」先生頓時瞪眼道。

    「我兒,我兒……,這是道德經的開篇,我聽聞,應該是老子聖人所說,每個人的理解不同吧,我兒……!」莊父想要為我兒辯解。

    「怎麼?你還覺得他說的有理不成?」先生眼睛一瞪。

    「我!」

    「你們的思想有問題啊,莊周說的好話歹話聽不出來嗎?他這是以禮約束天道,以人為本,這是儒家思想的苗頭,你在我道傢俬塾,談儒家思想?也就是我,要是讓楊朱學宮的教習知道了,必誅他個詆毀聖人之罪!」先生瞪眼道。

    「我,先生說得對,說得對!」莊父頓時低聲下氣道。

    「莊周,我是教不了了,這背書背不了,讓他理解,他也瞎說八道,最基礎的老子道德經都學不好,以後如何學楊朱聖人的知識?你們另請高明吧!」先生頓時端茶送客。

    「先生,先生,我兒蠢笨,我回去會重新教育他的,您一定不要放棄他啊!我兒笨了點,讓先生費心了,這,這是,這是我兒給先生的謝師禮,請先生垂憐!」莊父頓時將一旁豬腿推了上來。

    先生想要喝斥,但,看到莊父遞上來的豬腿,一時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股貪婪之色。

    「先生,我兒愚鈍,請先生垂憐,再給他一次機會,請先生垂憐!」莊父低聲下氣的不斷拜下。

    甚至,為了莊周,莊父都跪了下來,看上去極為狼狽。

    先生看了看豬腿,拿捏了一下莊父:「好吧,受楊朱學宮之令,我來這蒙地教學,莊周雖然不才,但,我也不能放棄!」

    「謝謝先生!」莊父頓時感激涕零。

    「嗯,回去讓莊周將道德經背好!過完年回來,要是還背不好,別怪我無情!」先生冷聲道。

    「謝謝先生!」莊父頓時感激不已。

    「去吧!」先生端茶送客道。

    莊父頓時起身,對先生一再行禮,這才走出屋外。

    屋外,莊周還在等著父親,忽然聽到開門之聲,馬上站直了身子。

    而屋中,莊父出門前,微微苦笑,輕輕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嘆息中走出了屋子。

    「爹!」莊周看著莊父,眼睛微紅。

    「走了,我們回家!」莊父摸了摸莊周後腦勺溫和的笑道。

    「嗯!」莊周忍著鼻頭的酸澀隨著父親走出了古井私塾。

    莊周父子離開古井私塾。

    先生也叫來了自己夫人。

    「哈哈哈,誰說我沒錢買年貨的,我就知道,莊氏族裡開始發年貨了,那莊周父母也不知怎麼想的,對著莊周這蠢貨,還傾盡一切的教導,喏,將這豬腿醃了,今年能過個好年!」先生大笑道。

    其夫人頓時歡喜抱過豬腿:「原以為,跟你來這窮鄉僻壤,永遠要吃糠咽菜了,想不到,還能見到葷!」

    -------

    古井私塾離莊周的家有些距離。走了一會,走的累了,莊父就將莊周背了起來。

    趴在父親的背上,莊周心情依舊低落。鼓了幾次勇氣,才敢將話說出口。

    「爹,族裡分給我們家的那個豬腿,怎麼留在了私塾?娘身體不好,還要多補補呢!」莊周低著頭小聲說道。

    「豬腿?是你娘讓我帶來感謝先生的,先生教你讀書,也辛苦了,做人要懂得感恩,不該好好謝謝先生嗎?」莊父微笑著說道。

    「我,是嗎?」莊周微微一怔。

    「先生今天還誇你了!」莊父笑道。

    「誇我?」莊周不可思議道。

    「是啊,先生說,以前你背書,什麼也背不了,現在居然能背兩段了,很厲害了!要是再努力點,就可以背的更多了!」莊父笑道。

    「啊?老師這樣說我的嗎?老師還罵我了,說我解釋的狗屁不通!」莊周頓時沮喪道。

    「雖然你解釋的與老師想的不同,但,老師還在我面前誇了你,說你會自己思考問題了!很厲害了!要是能用心點,就能學的更好了!」莊父笑道。

    趴在莊父背上,莊週一時茫然,老師是這樣跟父親說的嗎?

    「好好學,莊周,我和你娘,都會努力給你最好的!」莊父溫柔道。

    「可是,可是我讀書是私塾裡最差的,我……!」莊周沮喪道。

    「以前有個聖人說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現在有點困難,怕什麼?」莊父笑道。

    「啊?這是誰說的?好有道理!」莊周眼睛一亮。

    莊父微微苦笑:「這是儒家孟子說的!」

    「孟子?爹,我能不能跟他學?」莊週期待道。

    對于先生講學的那些,莊周每次都理解不了,可這什麼孟子一句話,莊周居然瞬間領悟了。

    莊父感受到兒子此刻的變化,欣喜之際,也只能發出一聲無奈的苦笑。

    「學不了,學不了,如今天下的學說,非楊即墨,聽說,就連孟子,也不敢多言!」莊父嘆息道。

    「孟子?就是剛才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那個聖人?」莊周不解道。

    「是啊,孟子曾說過,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歸於楊,即歸墨!這天下只有楊朱之言與墨翟之言了,不,現在聽說,墨翟也被楊朱壓下了!」莊父嘆息道。

    「可……!」

    「我們這宋國,孔子、墨子,他們的祖籍都是宋國,可惜,宋國如今,只剩下楊朱之言,楊朱的道家之言!」莊父解釋道。

    「沒有其它之言了嗎?」

    「沒有,其它思想,全部被道家思想趕出去了,只剩下楊朱的道家學說,只剩下楊朱的道家學說,所以,周兒,我們別無選擇,為父知道你聰明,甚至,對儒家一些聖人留下的語言,一點就通,甚至無師自通,但,如今宋國的環境,天下的環境如此,我們別無選擇,只有楊朱的道家可學!你要好好學!」莊父嘆息道。

    別人不知道,莊父卻清楚,兒子莊周不笨,甚至天資聰慧,因為孔子昔日對宋國有大恩,所以,宋國民間終究流傳著一些孔子隻言片語,這些隻言片語,普通百姓根本不懂,可,莊周卻一點就透。

    至此,莊父、莊母拚命想要培養莊周,可,面對楊朱的道家思想,莊周怎麼也學不好,讓其父母好不難受。

    「嗯,孩兒以後,一定好好學!」莊周點了點頭。

    趴在莊父後背之上,莊周好似睡著了一般。

    感受著兒子的睡著,莊父露出一絲暖心的笑容。背著莊周向著家裡所在的方向走去。

    莊周睡著了,朦朦朧朧之中,好似做了一個夢。

    夢中,莊周好似被困在一個球中。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在混混沌沌中,過了一會,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

    「我是王雄,我和勝九天同歸於盡之際,參透了影分身之法,用影分身替死了?」

    「我在哪?這是什麼地方?」

    卻是莊周夢中,夢到了一個混沌之地。四周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我的手呢?我的腳呢?」王雄驚訝的叫道。

    在這和渾渾噩噩之地,不但看不見,連手腳都感覺不到了。沒了?

    渾身一點力量也沒有,而且癢癢的,極為奇怪。

    王雄現在能扭動身體,漸漸的王雄猜到了一個可能。

    「當初,穿越上古東皇太一的時候,在一個蛋中?現在怎麼也有點像?」王雄驚愕道。

    「穿越了?不對,自己又沒有引動命輪,不是穿越嗎?我死了?轉世投胎?可……!」王雄驚訝道。

    雖然不清楚情況,但,王雄找到當初金烏蛋的熟悉感覺,也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了。

    蛋嗎?不太像,有點軟!

    王雄唯一能做的就是吃,吃了這蛋殼出去。

    「啊嗚、啊嗚!」

    王雄扭動著身體,慢慢的吃著四周的一切,吃著吃著,王雄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形狀,居然是一個長條形的。好像有腳了,但,小的可憐,卻有很多。

    「我轉世成什麼東西了?」王雄驚愕道。

    繼續吃著,吃著,終於,王雄吃到了一個內壁,一陣啃咬。

    「啪!」

    那內壁破開了一道口子。一道微弱的光線投了進來。

    「成了?不過,好餓,還要吃,還要吃!」王雄本能飢餓之中。

    吃、吃、吃、吃、吃!

    很快,包裹自己的蛋體,不,卵體,就被王雄吃了個乾淨。

    待終於吃光了卵殼,藉著微弱的光亮,王雄也看清了四周。

    這是一片巨大的樹葉,樹葉之上,有著一個一個的卵體,有些還是完好之中,有些內部有小生命也爬了出來,吃著自己的卵殼。

    看清了一個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小生命,王雄瞪大了眼睛。

    「毛、毛毛蟲?」王雄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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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扁鵲

    「毛、毛毛蟲?」王雄驚訝道。

    王雄驚訝的看著眼前一群在樹葉上的蟲卵,一個個毛毛蟲慢慢從卵中爬出。

    王雄再看了一圈自己的身子,自己也變成了一個毛毛蟲,一個漆黑色的毛毛蟲。

    「我這是死了?轉世投胎成了毛毛蟲?」王雄驚訝道。

    「可是,這是哪啊?」王雄抬頭望天。

    天空,有著一輪血紅色的太陽,將天地照射的血光一片。

    四方,是延綿無盡的樹林,樹林中樹葉繁茂,繁茂之際,也有著大量毛毛蟲如王雄一般從蟲卵中爬了出來。

    這裡的環境,居然以王雄的見識,都不認識,更重要的是,此刻自己靈魂更是衰弱的不行。不能做任何事情。

    「毛毛蟲?」王雄過了好一會,才接受眼前的事實。

    帶著一股苦澀,王雄明白,再怨天尤人的等下去,很快自己就要餓死了,自己這毛毛蟲,這一會功夫,就已經餓了。

    吃!

    快吃!

    王雄快速挪動身體,對著腳下比己身大出無數倍的樹葉啃噬了起來。

    吃,吃、吃!

    一個不停,越吃越餓!

    一片樹葉吃完,王雄馬上攀爬到另外一片樹葉上去。

    吃、吃、吃!

    沒日沒夜的吃,天空的血日還在照耀,這天地間,好似沒有其它生靈一般,最少王雄吃的這段時間,沒有見過其它任何動物。好似一個只有毛毛蟲和樹葉的世界。

    雖然沒日沒夜的吃,但,吃飽時的滿足,卻有著一股幸福感充斥全身,王雄除了對家人的擔心,每日過的也算是逍遙自在。

    就這樣,隨著不斷快樂的吞吃,王雄這毛毛蟲越長越大。

    直到毛毛蟲的後背上長出了第一根尖刺。

    就在王雄驚奇之際,忽然感覺虛空一晃。繼而,整個世界都定住了。

    卻是莊父將莊周放在了地上,一下子,將莊周驚醒了過來。

    「周兒,你先去廚房找點吃的,我去看看你娘!」莊父說道。

    莊周揉了揉眼睛:「爹,孩兒剛才做夢了,我夢到我自己變成了一條毛毛蟲?」

    「傻孩子!」莊父頓時摸了摸其腦袋笑了笑。

    莊周見父親不信,也沒有辦法,聽父親的話,去廚房找吃的了,看到鍋蓋上早早準備好的一個米餅,抓在手中就吃了起來。

    一邊吃,莊週一邊走向裡屋。

    就聽到父親和母親的對話。

    母親躺在床上,看似極為虛弱。

    「先生怎麼說?」母親有些虛弱道。

    莊父微微一嘆,將老師說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屋外,莊周咬著手中的米餅,聽著和先前父親說的不一樣版本,頓時眼睛紅了起來。

    「我兒聰慧,那個誤人子弟的庸師,咳咳咳!」莊母聽了氣憤道。

    外面的莊周,眼睛濕潤了起來。

    「豬腿沒了,我回頭去山裡,看能不能捕獵什麼給你補補身子!」莊父溫柔道。

    「不,不要去,山裡危險,我現在已經不能下床了,你要是有個意外,周兒怎麼辦啊?我不吃肉,沒關係的,好好照顧周兒,他們說,我跟著你,不會有好結果的,我不信,我一定要證明,我比他們過得好,你的那些本家兄弟,也笑話你我,但,我們的兒子,一定比他們的都強,都強!」莊母要強道。

    門外的莊周想著那幾個堂兄弟,他們在學堂被老師一再表揚,而自己?

    咬著手中的米餅,莊周擦了擦眼淚,沒有進父母的屋中,而是回到自己屋中,取出一卷書。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莊周誦讀著書籍。

    這一次,哪怕不理解,莊周抽著鼻子,也要將它們死記硬背起來。

    與此同時,在那個定住的血日世界,定在那裡的黑色毛毛蟲,好似聽到了一陣陣莊周的道音,這些道音緩緩湧入黑色毛毛蟲體內,讓毛毛蟲的後背之上,忽然長出了一根根小絨毛,一根根尖刺的雛形。

    --------------

    中古時代,在莊周發憤圖強的背誦道德經之際。東海之畔,有著一個山谷,此刻正在撕殺之中。

    山谷外,一群百姓向著裡面闖。

    「你們這群賊人,為什麼要圍攻扁鵲館?為什麼?」

    「今天,就是我們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老漢我去年都要死了,若不是扁鵲館的長桑君出手,我都死了,我會怕死?」

    「扁鵲館行醫救人,怎麼遭逢如此大難啊!」

    「那是,那是道家軍,是楊朱聖人的弟子?」

    「聖人弟子,怎麼會對扁鵲館動手?」

    「不管什麼人,誰也別想傷我救命恩人!」

    ……………………

    ………………

    ……

    山谷外,群情激奮,四面八方趕來的強者、百姓,紛紛數落著這群紫衣之人。想要衝進去救扁鵲館眾人。

    卻看到,這群紫衣人中,有一個為首,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四面八方趕來之人。

    「瘟君,這是附近的住民,聽說我們圍起了扁鵲館,都不要命的往前闖了!」一個紫袍男子焦急道。

    那瘟君面容頗為妖異,頭上的道冠更是冒著一股碧綠之光。

    「你們這群蠢貨,不會事前起霧?」瘟君冷聲道。

    「我們以為很快的,可誰想到,鬧出這麼大動靜,現在已經用法術起霧了,只是,這群人終究看到了我們的面目,我……!」那屬下擔心道。

    「楊朱聖人威天下,名聲自然不能毀在我們手中,這群人?剛好,試試我新研究的瘟毒!」瘟君冷聲道。

    說話間,探手一揮。

    「呼!」

    天空頓時翻騰出一片翠綠色的雲朵,繼而,從裡面降落無數翠綠色的雨滴,直衝外面眾人身上。

    「啊,我頭好疼!」

    「我也是,頭暈!」

    「這是,中毒了?我中毒了?」

    「是瘟疫,是瘟疫!」

    ……………………

    ………………

    ……

    外面眾人驚叫道。

    瘟君卻已經不再理會,踏步進入了山谷之中。

    山谷之中。

    一群身穿灰衣之人,面露恨色的看著這忽來的紫衣人們。

    為首一個,滿頭白髮,捂著胸口,一臉憤恨。

    「長桑君,這一地的屍體,我們也不想的!」瘟君沉聲道。

    「咳咳,楊朱聖人,威動天下,為什麼,為什麼連我們也不放過?」老者長桑君面露憤恨之色。

    「不是我們不放過你,而是你們醫家,太不識時務了!」瘟君沉聲道。

    「就因為,我們沒答應臣服你們?沒答應只為你道家治病,就要將我們斬盡殺絕?」長桑君無法理解道。

    「天下學說,非楊即墨,墨家已經不行了,你扁鵲館,若還看不清形勢,繼續給墨家弟子看病療傷,那就是與我楊朱道家作對!不入我楊朱道家,就該死!」瘟君冷聲道。

    「你!」長桑君瞪眼,吐了口血。

    「館主!」一眾弟子快速上前。

    「我扁鵲館的醫家弟子,醫人,從不問貴賤,從不問出處,醫者父母心,爾等讓我偏向你們,卻是違背我扁鵲館初衷,扁鵲館從黃帝時代,延續至今,從不違背信仰!你們,你們……!」長桑君瞪眼道。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長桑君,我給你一個時辰思考,要是不答應,嘿!」瘟君探手一指。

    「館主,小心!」一群弟子上前。

    但,根本攔不住瘟君的一指,就看到瘟君指尖一道藍光直衝長桑君體內。

    「啊!瘟毒!」長桑君痛苦的叫道。

    「你們不是可醫天下之病嗎?看看我這瘟毒如何?記好了,一個時辰,哈哈哈哈!」瘟君大笑道。

    「館主,館主!」一眾弟子焦急之中。

    奈何,長桑君只剩下抽搐了。

    一群弟子快速將長桑君抬入屋中。關好門。

    瘟君站在外面,冷眼看著扁鵲館:「我的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記時,一個時辰!」

    「是!」一眾紫衣下屬應聲道!

    長桑君被抬入扁鵲館。

    眾醫師一陣治療,可是,那瘟毒,根本無法短時間解開,長桑君越發衰老了起來,眼看就要不行了。

    「不行了,用琉璃池水!」一個醫師說道。

    一群人將長桑君抬到一個水池之地。

    那水池之中,有著一個雕像,雕像的模樣,正是蘇定方容貌。只是此刻一動不動,呈現透明琉璃之形狀,泡在水中,讓水中清澈見底。

    眾弟子用這琉璃池水灌入長桑君體內,長桑君頓時微微清醒。

    此刻,外界的瘟君陡然臉色一變:「咦?我的毒,在被解開?」

    瘟君頓時來了興趣,要闖扁鵲館。

    扁鵲館中,長桑君醒了過來,看到自己所在,頓時臉色一變。

    「你們,你們這群蠢貨啊,別管我死活啊,帶著秦越人醫相快走,這是我們治療各種疑難雜症的關鍵啊,千萬,千萬別落在這群賊人手中啊!」長桑君忍著疼痛焦急著。

    「館主!」一眾弟子焦急道。

    「秦越人在,醫家就在!快走,從地道走,不要管我死活,不要管我!」長桑君焦急道。

    眾弟子焦急哭泣中正要點頭。

    「想要走?哈哈哈,遲了,我說扁鵲館為何如此神奇,什麼病都能治療,原來,藏著這麼一個寶貝?秦越人?什麼東西!」瘟君闖入大殿,直衝琉璃池而去。

    「不要!」

    長桑君拼著最後一股力氣,頓時用身體擋住瘟君。

    「擋我?憑你?可笑,死!」瘟君面露一股猙獰。

    瘟君的手爪漆黑,瘟毒無數,好似瞬間就將長桑君撕碎一般。一眾弟子根本無法上前。

    眼看長桑君就要被瘟君殺死,卻在此刻,那萬年不動的琉璃雕像,忽然間雙目一開,眼中炯炯有神。

    那堅硬無比的琉璃肉身,忽然動了起來,踏前一步,一拳穿過長桑君的肩膀,迎向了瘟君的利爪。

    「轟~~~~~~~~~~~~~~~~!」

    一聲巨響,瘟君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如炮彈一般,瞬間倒射而出,撞碎了一面牆,射向遠處一座山。

    轟鳴間,將那一座山都撞倒了。

    「瘟君!」外界傳來一片歡呼之聲。

    扁鵲館中,長桑君等一眾醫家弟子,扭頭看向那琉璃之人,卻看到,琉璃之色緩緩消失,慢慢變化成了蘇定方的模樣。

    蘇定方看了看自己,眼中閃過一股驚訝之色。

    「這是,袁洪時期,用天道之火鍛燒九鼎鑄造的身軀?不是孫悟空的五色神石,而是九鼎鍛造的身軀?這次穿越,我回歸這具琉璃不滅體了?」蘇定方驚訝的看向自己。

    這一刻,雖然力量還未達至巔峰,但,蘇定方感受到自己肉身的強橫堅硬,超出一切預計。

    「秦越人活了?」一個醫家弟子驚叫道。

    長桑君虛弱的看向蘇定方,忽然哭泣了起來:「天不滅我醫家!天不滅我醫家!從現在開始,秦越人,為新一代扁鵲!你們聽好了,他秦越人,為新一代扁鵲,醫家弟子,共尊扁鵲!」

    「是!」所有醫家弟子應聲道。

    「拜見扁鵲!」所有弟子恭拜向蘇定方。

    ps:歷史小知識,莊子、扁鵲,是同一時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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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要爭氣

    醫家首領,名喚扁鵲!

    蘇定方這次回來,莫名之中,就成了醫家首領,成了扁鵲。

    長桑君抓著蘇定方的手,此刻虛弱至極:「我是不行了,我醫家行醫天下,雖然沒有太大的修為者,但,因為治病救人,積累了大量的功德,望你能體悟到蒼生之苦,參悟救難琉璃之心,待你成就救難琉璃之心,我醫家之功德,將盡入你身!」

    說話間,長桑君對著蘇定方身上一點,忽然間,長桑君體內湧出滾滾功德之氣,功德之氣被一股七彩光芒束縛,直衝蘇定方體內而去。

    「轟隆隆!」

    那龐大的功德,即便蘇定方也為之震撼。

    隨著龐大功德被七彩光芒束縛入了蘇定方體內,長桑君也驟然虛弱幹枯了起來。

    「館主!」一眾醫家弟子哭叫著。

    長桑君在將體內儲存的醫家全部功德,灌入蘇定方體內之後,已經形如枯枝了。

    「請謹記,醫者父母心!」長桑君最近艱難的交代了一句,沒了聲息。

    「你,等一下!」蘇定方快速灌入法力入長桑君體內。

    但,長桑君已經油盡燈枯,再也沒了聲息。

    「館主!」眾醫家弟子頓時一陣哭泣。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誰?我怎麼在這?」蘇定方見無法救治長桑君,看向一眾醫家弟子。

    「稟扁鵲!我醫家,傳自黃帝時代的一個神醫扁鵲,一輩子都是以行醫救人為己念,但,世間病痛無數,很多病,即便我們也束手無策,於一萬多年前,我們的師祖,在秦國地界找到了一個琉璃雕塑,就是您的前身。琉璃雕塑,會自發聚集普露甘霖,可以醫治無數病痛,遂,琉璃雕塑成了我醫家最珍貴的存在,甚至日夜受醫家弟子祭拜。

    雖然只是雕塑,但從您溢出的普露甘霖中,我們參悟了無數救人治病之法,遂,您也是我們所有醫家弟子之師,擔心被人搶奪了琉璃雕塑,我們帶著琉璃雕塑一直來到這越國隱居,因為從秦國而來,隱於越國,琉璃雕塑又為人形,所以,我們都稱呼琉璃雕塑為秦越人,你是我們所有醫家弟子之師,所以,您忽然活了過來,館主以為是祖師顯靈了,就將醫家傳承給您了,您就是我醫家新任的扁鵲!」一個醫家弟子擦著眼淚道。

    「館主?他叫長桑君?」王雄看著所有醫家弟子為之哭泣的屍體。

    「是,館主一直說自己無能,醫家在他手中並沒能壯大,所以,一直不肯繼承扁鵲之位,只承認自己是醫家扁鵲館的館主,說一定要找到新的扁鵲。可是,如今這世道,楊朱、墨翟學說盈天下,諸子百家都不好過,不是長桑君的過!」又一個醫家弟子哭泣道。

    「我們只是救人,為什麼他們不放過我們?嗚嗚嗚!」

    「扁鵲?您是我們的祖師顯靈嗎?若不是,我們醫家,今天恐怕就要覆滅了!」所有醫家弟子期待的看向蘇定方。

    醫者父母心,行醫天下,只為救人?

    蘇定方瞬間被這群醫家弟子感動。

    就在此刻,外界頓時傳來瘟君的惱羞成怒之聲:「敢偷襲我?殺,給我殺光醫家弟子,一個不留,一個不留!」

    「是!」外界一陣大吼。

    「轟!」

    大量強者向著扁鵲館衝來。

    一眾醫家弟子期盼的看著蘇定方。

    醫家十數萬年積累的功德好似被什麼束縛住了,蟄伏在蘇定方體內某處,無法使用,可即便如此,看著這群為了理想落到絕望之境的眾人,蘇定方心中一陣不忍。

    「是,我就是扁鵲!」蘇定方鄭重無比道。

    「扁鵲!」一眾醫家弟子驚喜道。

    「轟~~~~~~~~!」

    扁鵲館被一眾強者轟擊破碎,就在一眾醫家弟子露出驚恐之際。

    「定海神針!」蘇定方一聲斷喝。

    「嗡!」

    陡然,定海神針出現在蘇定方面前。

    「去!」蘇定方一揮手。

    「咻!」

    定海神針瞬間穿過一個個強者眉心,那些衝過來的強者,眉心瞬間一個個窟窿,定在空中,靈魂刺破而開。

    啊!

    衝來的強者們,頓時一片慘叫。

    「定海神針?這是扁鵲針灸用的銀針嗎?真厲害!」一群醫家弟子頓時驚喜道。

    「轟!」

    剛剛闖進來的一群強者,瞬間被扁鵲打飛了出去。

    外界,剛剛從廢墟中爬出來的瘟君陡然臉色一變:「什麼?醫家怎麼忽然冒出這麼個強者?」

    「瘟毒之雨!」瘟君一聲大喝。

    頓時,滾滾毒雨從天而降,一些醫家弟子瞬間中招。

    蘇定方抬頭,看著那片毒雲,眼中一冷,探手一掌。

    「轟!」

    天空的毒雲頓時炸碎而開。

    「噗!」

    瘟君受到反噬,一口鮮血噴出。

    「彫蟲小技,也想在我面前放肆?找死!」蘇定方一聲斷喝。

    遠處,瘟君驚恐的調頭就跑。

    「轟!」

    虛空一掌轟然拍在瘟君後背之上,瘟君一口鮮血噴出,全身骨骼盡碎,再度撞倒了一座大山,被土石掩埋了。

    此刻,所有醫家弟子被扁鵲的強大都驚呆了。

    「快,先救人,那邊有過來幫我們的百姓,他們中了瘟毒,先救人!」一眾醫家弟子頓時撲了過去。

    醫者父母心,醫家弟子終究以人為本。

    蘇定方大殺四方,這群強者來的凶悍,但,對於蘇定方來說,卻不夠看。

    沒過多久,就幾乎殺了乾淨。

    四周前來幫忙的百姓,頓時被醫家弟子一番救治。

    一部分醫家弟子也在收拾四周。

    「瘟君屍體不見了?」

    「瘟君沒死?難道逃了?」

    「不好,這裡有個地洞,瘟君打洞逃跑了!」

    ……………………

    ………………

    …………

    ------------

    宋國,蒙地!

    瘟君見識了扁鵲的恐怖,忍著一身傷勢,一路躲逃,翻山越嶺不知多久,依舊感受到體內好似有著術法顫動,知道是扁鵲施法。以為還在扁鵲追殺之中。

    直到到了宋國蒙地,在一個山林之間,才感覺好一點。

    「噗,醫家?醫家怎麼出了這麼個怪胎?必須要立刻稟報楊朱聖人,噗!」瘟君吐了口血,暈倒在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獵人從旁走過。

    「喂,你醒醒,再不醒,你就要凍僵了!」獵人好心的搖醒了瘟君。

    「你怎麼渾身是血啊,全身骨頭都碎了,走,我帶你去我家,暖暖身子!」獵人熱情道。

    瘟君看到有人,頓時露出一股激動之色,尖銳的指甲瞬間刺穿其皮膚。

    「啊!你怎麼用指甲毆我啊,啊,啊,好痛,我中毒了,我中毒了!」獵人驚叫中忽然倒地。

    就看到,獵人身上快速長出膿瘡,並且跌倒在地,很快死去,全身成了瘟毒的病灶,沒過多久,化為一灘藍色的膿水。

    而瘟君張口一吸,將膿水吸入體內,頓時,瘟君一顫,輕呼了口氣。

    「還不夠,還要,還要!」瘟君在雪地之中,四處打量著有沒有其他人經過。

    此刻,因為暫時平安,洩了一口氣,渾身傷勢發作,行動艱難,只能爬行離開這片雪地,而剛才的獵人,只剩下一堆沾血的獸皮空衣服了。

    -------------

    蒙地,莊周家中。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莊周背誦之中。

    莊父看著莊周背下了道德經,也是驚喜不已。

    「周兒,你這才兩天,道德經全部背會了?這麼厲害?」莊父看著莊周頓時驚喜道。

    莊周看了看父親,眼睛紅了紅。

    「好好的,怎麼又哭了?」莊父笑道。

    「我沒事!」莊周擦了擦眼淚。

    「沒事就好,我去你大伯家,借點肉!給你們開開葷!你去陪陪你娘!」莊父笑道。

    「嗯!」看著莊父的背影,莊周眼睛紅了紅。

    莊周為何以前背不會,這兩天為何背會了?不是莊周笨,相反,莊周極為聰明,以前背不會,不是因為記憶力不好,而是,莊周理解能力太強。

    莊周對儒家思想頗為親近,認為句句在理,過目不忘,可是道家思想,莊周怎麼讀都感覺彆扭,因為莊周眼裡,這些很多話,都是錯的。

    不應該這樣,不應該怎麼樣,怎麼背?

    可聽到了父母的難熬,莊周就算不理解,不認同,也忍著不舒服去背了這道德經,以莊周強大記憶力,很快就記住了。

    莊父出去借肉了,莊周來到母親的塌前。

    母親才三十多歲,但,已經頭髮斑白了一般,咳嗽中蜷縮在被子裡。

    「娘!」莊周叫道。

    「周兒!快,外面冷,坐到被窩來!」莊母溫柔道。

    「娘,我不冷,而且,我已經將道德經全部背下來了!」莊周說道。

    「我兒最聰明了!和你爹當年一樣!」莊母溫柔的將莊周拉到被窩。

    「暖和點了嗎?」莊母問道。

    「嗯!」莊周點了點頭。

    「娘,爹去大伯家借肉了!」莊周說道。

    「怎麼又去了?你大伯他們的嘴臉,怎麼……!」莊母頓時一陣心疼。

    「娘,我感覺,大伯還有幾個叔叔,對我們家,都不太好,不讓幾個堂兄跟我玩,幾個堂兄也嘲笑我,過年了,他們幾家聚會,我們家卻冷冷清清!」莊周難過道。

    「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你大伯還有幾個叔叔家,都巴結你爹,莊氏族中,誰不誇你爹,以前過年時,所有人都要來給你爹拜年呢,都怪我……!」莊母眼睛紅了起來。

    「爹以前很厲害?」莊周不解道。

    「你爹當然厲害了,你們是子姓莊氏,祖上有過宋王,再往前,還有大商曆代君王,可惜,莊氏慢慢沒落了,可,卻出了你爹這個讀書人,你爹以前讀書很厲害,儼然成了莊氏家族崛起的希望,甚至前往齊國的稷下學宮求學,可是,為了我,被廢了思想,壞了靈魂,昔日所學,一朝喪盡,回來後,昔日巴結你爹的那些人,忽然全部翻臉,各個避之不及的嫌棄,呵,他們都忘了,當年怎麼來巴結你爹的了!」莊母眼中閃過一股心酸的淚水。

    「娘,不哭,不哭!」莊周頓時難受道。

    「周兒,你一定要好好讀書,好好讀書,你爹這輩子跌落的榮光,你一定要撿起來,你要爭氣啊!」莊母抱著莊周難受道。

    「嗯,我好好讀書,我再背一遍道德經,道可道,非常道…………!」

    莊周還體會不了母親心中的那口怨氣,但,不難體會母親此刻的難過,為了讓母親不難過,莊周不斷背誦著道德經。

    背著背著,莊周睡著了。

    ------------

    莊周睡著了。又做了一個夢。

    這一個夢中世界,王雄再度能動了。

    隨著莊周背會了道德經,王雄所化身的毛毛蟲,長出了無數的尖刺,並且,越發飢餓了起來。

    吃、吃、吃!

    王雄所化黑色毛毛蟲不斷吃著樹葉,同時,王雄所化毛毛蟲身軀越來越大。

    此刻,四周隨同王雄一起的卵中,也爬出一個又一個黑色毛毛蟲,在這遼闊的森林不斷吃著樹葉。

    吃,吃,吃!

    漸漸的,王雄體型大出了普通毛毛蟲一倍多。

    王雄不斷爬行尋找著新的樹葉。

    就在此刻,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毛毛蟲,正被一群螞蟻咬住了,在掙扎之中。

    那是一群白色的螞蟻。

    看到那些白色的螞蟻,王雄一陣驚愕:「這些白蟻,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浩然正氣?對,白蟻身上有浩然正氣?」

    遠處,好似有只螞蟻看到了王雄這毛毛蟲,頓時也撲了過來。

    「啊嗚!」

    螞蟻雖然沒有毛毛蟲大,但,迅猛無比,又組織有序,頓時將王雄困在了中央,咬了起來,一點點毒素注入王雄體內。

    王雄豈會坐以待斃。頓時身體扭動。

    王雄這毛毛蟲,長出了很多毛刺,毛刺因為莊周不斷誦讀道德經,而堅硬無比,頓時,將周身的一個個白蟻刺穿了。

    王雄贏了,衝向那條毛毛蟲處,頓時,用身上的尖刺救了那毛毛蟲。

    那毛毛蟲獲救了,看了看王雄,雖然不會說話,但,眼神之中,充滿了感激。

    「不要這樣看我,雖然我也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但,你我終究同類,我救你只是順帶,我肚子又餓了,要去找吃的了,你也去吧,自己小心!對了,叫你二黑吧!」王雄開口道。

    但,那叫二黑的毛毛蟲根本聽不懂。

    王雄也不理會他,繼續找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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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雪中狩獵

    王雄在這血日世界,越吃越大!漸漸的也猜到了什麼!

    雖然有的時候,世界會定格住,但,王雄隱約中聽到了一陣陣小童誦讀之聲。

    「道可道,非常道?這是道德經的聲音?」王雄皺眉道。

    道德經的聲音每次出現,就好像有一股純陰能量,湧入王雄這毛毛蟲身體,讓王雄能夠快速變大。

    越來越大,很快,已經超越了所有毛毛蟲。

    隨著王雄越來越大,那世界的定格,好似都無法影響王雄了一般,除了道德經的聲音,還能聽到一個小童的對話之聲。

    白蟻身上有浩然正氣,至正至陽之力!

    毛毛蟲身上有道德之氣,至邪至陰之力?

    天空中一輪血日高掛?

    「不對,不對,我不僅是轉世了,這個是我的精神世界?」王雄陡然瞳孔一縮。

    精神世界?

    「娘,孩兒一定爭氣!」

    「孩兒再給娘背一遍《道德經》!孩兒一定好好學《道德經》!」

    ……………………

    ………………

    ……

    一個個聲音傳來。

    道音傳入王雄耳中,一股股似純陰力量呼嘯而來,直衝毛毛蟲體內,縱然那聲音中有著太多的勉強,但,還是一點一點接受之中。

    王雄聽著這世界的道音,也終究明白了此刻的處境。

    「我這是重新來過,重新接受道家思想?好勉強啊!」王雄露出一股苦笑。

    王雄掌握儒家思想,思想確立,自然不容輕易改變,能改變的,那還叫思想嗎?

    此精神世界中的白蟻,代表的就是自己的儒家思想吧,毛毛蟲是道家思想,道家思想還是雛形,還是微弱的毛毛蟲。儒家思想白蟻,是毛毛蟲的天敵,在不斷將新生的毛毛蟲道家思想瓜分撕殺吞吃。

    王雄不知怎麼造成如今局面的,但,這終究解決了自己昔日無法學道的困難。

    「老子,你讓我再悟一次道家思想,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已經如此局面了,我願意努力一番!拼盡一切,對得起此刻精神上的磨練!」王雄鄭重道。

    抬頭看了看天,聽著外界的道德之音,王雄明白,那就是自己靈魂,一個自己記憶還未恢復的靈魂。

    「二黑,給我找更多的樹葉,我要吃!」王雄一聲大喝。

    不久前剛剛被王雄救下的毛毛蟲,頓時聽令的給王雄找了起來。

    吃、吃、吃!王雄這精神世界,已經不再定格了,王雄要爭取一切機會讓自己這毛毛蟲強大起來。

    王雄不知道這精神世界還能堅持多久,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快積累道家純陰之力,等此精神世界崩潰之日,就是自己記憶回歸外界莊周之時。

    吃、吃、吃!王雄這毛毛蟲,越來越大!

    ------------

    莊周這幾天,雖然無比牴觸《道德經》,但,為了能讓父母開心點,莊周都在努力按照自己排斥的方向理解之中。

    「我兒最聰明了!」莊父笑著摸了摸莊周的頭。

    「咳咳咳!」裡屋傳來莊母的咳嗽之聲。

    莊父看了看裡屋方向,眼中閃過一股無奈的難受之色。

    莊父出去找其兄長借肉給莊母補補身子,可是,空手而回已經說明了一切。

    「爹,孩兒已經理解一些道德經了,要不,你去三叔家去看看?」莊周安慰道。

    莊父微微苦笑,搖了搖頭。

    顯然,不僅僅大伯家裡,幾個叔叔家裡,莊父都去過了,可,依舊空手而回。

    莊周可以想像父親去的時候狀態,從母親那知道,父親昔日可是天之驕子,整個莊氏家族的希望,多少人巴結,可如今……。

    「爹,孩兒一定用心讀書,給你爭氣!」莊周鼻頭微微酸澀道。

    「嗯,周兒,我明早給你們準備好吃的,你在家照顧你娘,好嗎?」莊父說道。

    「爹,你要去哪?」莊周忽然擔心道。

    莊周感覺,父親這一次要去很遠的地方。

    「別擔心,我明天晚上就回來!」莊父笑道。

    「哦?」莊周茫然的點了點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莊周聽到父親和母親好像說了很多話。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莊父就給母子二人做好了吃的。莊周也不知為何,早上睡不著。

    發現父親來屋裡看了一會自己,就開門出去了,莊周好奇,就穿衣服跟了出去。

    卻看到,父親取出了弓箭和柴刀,就踏著雪出門了。

    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莊周好奇的跟著父親一路走著,向著山裡走去。

    父親好似心事重重,並沒有發現莊周跟在後面,直到進山以後,太陽緩緩升起來了。

    「啊呦!」

    莊周走不動路了,跌倒在地。

    莊父頓時扭頭望來,看到了自己兒子跌倒在雪地裡。

    「周兒,你怎麼跟來了?」莊父頓時上前抱住莊周。

    「周兒看爹走的匆忙,做了米餅,自己卻沒吃,周兒給爹拿了一塊!」莊周馬上從懷裡取出一塊米餅給父親。

    看著兒子拿出那還溫熱的米餅,莊父到嘴邊的訓斥化為一陣感動。

    「你這小傢伙,不在家裡睡覺,跟著我幹什麼?」莊父苦笑著幫莊周撣了撣衣服上的雪。

    「我……!」莊周頓時委屈的不知說什麼。

    「好了,好了,唉,來都來了,我不怪你了,嘴別撅著了!」莊父苦笑道。

    「嗯,爹,你吃米餅!」莊周馬上遞上米餅。

    「你早上也沒吃的吧?你吃吧!」莊父頓時搖了搖頭。

    「我還有呢!」莊周頓時又取出一塊米餅。

    「你小子,還挺機靈的,不過,現在都進山了,也不好回去!」莊父一陣焦急。

    「我跟著爹啊,爹,你前些天說要打獵,是來山裡打獵嗎?」莊週期待道。

    「你啊,不知道山裡危險!還好我發現了你!」莊父頓時埋怨道。

    「爹,我跟著你一起打獵,好不好,就一次!」莊週期待道。

    莊父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此刻山裡,微微一嘆:「好吧,我們就不往深山走了,就在這附近看看有沒有野雞什麼的,你娘太需要補了,若還沒有油星,我怕熬不過這冬天,唉!」

    「噢!」莊周似懂非懂道。

    「吃吧!」莊父說道。說著將莊周背了起來。

    在父親背上,莊周吃著乾巴巴的米餅,但,臉上卻露出快樂的笑容。

    莊父也將兒子給自己的米餅吃了起來,但,只吃了一半,還有一半的時候,雖然莊父喉結動了幾下,但,還是小心的藏入了懷裡。因為這才早上,到晚上才能回家,在這期間,兒子肯定還會再餓吧?

    吃完米餅,莊周舔了舔手上的米餅碎屑,一臉滿足。

    「爹,娘昨天跟我說了,說你以前讀書可厲害了,還能有自己的大道,大伯、叔叔們以前都巴結你呢,娘說,都怪她,要不然,爹也不會落得如此清貧!」莊周似懂非懂道。

    莊周趴在父親背上,感覺到父親身體的一顫。但接著,父親卻是搖了搖頭。

    「不,爹這些年的苦,算不了什麼,你娘跟了我,才受苦了!」莊父苦笑道。

    「娘?」

    「你娘昔年,可是齊國『稷下學宮』祭酒的女兒,身份尊貴,多少青年才俊追求她,她卻單單的看中了我,放棄了錦衣玉食,放棄了榮華富貴,甚至不惜與家裡翻臉,也要跟著我,可惜,她也被稷下學宮那群人,廢了修為,廢了思想,傷了靈魂,傷了元氣,生下你後,更是常年臥病在床!」莊父眼中微微濕潤。

    「娘以前也讀書?」莊周驚訝道。

    「她以前可是稷下學宮第一才女,呵,她不嫌棄我出生寒門,拋棄一切的跟著我,我怎能讓她失望,帶著你娘歸來,可惜,一眾族人都罵她毀了我的前程,不,不怪她!娶到你娘,我是三生有幸!」莊父難受的。

    「稷下學宮?都是一群壞人!」莊周恨聲道。

    「稷下學宮?若是以後你學業有成,可以去看看,稷下學宮,在楊朱學宮耀世之前,可是天下第一學宮,即便如今,也是極為出彩的!」莊父回憶中有著一股嚮往。

    「爹,孩兒以後,幫你踏平稷下學宮!讓那群看不起爹娘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們的兒子,我一定用功讀書!找到當年欺負爹娘的人,給你們報仇!」莊周頓時倔強道。

    「你這麼小,就知道報仇啦?」莊父頓時笑道。

    「我當然知道,爹以前說過的,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我要以直報怨!」莊周頓時說道。

    莊父微微一嘆:「周兒,可惜了,你沒有生在一個好時代,要是早些年,楊朱學說還沒有盈天下的時候,那時你可以學儒道,說不定……!」

    「我就算只有道家學說,我一樣能學好,爹,你相信我!」莊周頓時倔強道。

    「為父相信你!」莊父點了點頭。

    父子二人在這雪地裡走了一會,找地方埋伏,雖然二人都極為狼狽,渾身是雪,但,終究有所收穫,抓到了一隻野兔,一隻野雞。

    「太好了,太好了!爹,我們有肉吃了!」於下午的時候,莊周看著野兔、野雞,口水直流。

    「來,爹這還有半塊餅,餓了吧,先吃了,我們回家做肉吃!」莊父頓時開心道。

    「嗯!」莊周接過。

    莊周此刻也是餓極了,吃了一大半,填充了一些飢餓,才聽到父親的肚子也發出咕咕的叫,這才明白這半塊米餅哪來的。

    「爹,我吃飽了,你吃!」

    「爹不餓!」

    「不,孩兒吃飽了,爹吃吧!」

    莊周拚命將那最後一丁點的米餅塞在了莊父的口中。

    莊父露出慈祥的笑容,終究沒有再排斥。

    「走,我們回家吃肉!」莊父背起兒子,提著野兔、野雞頓時笑道。

    「嗯!」莊周也開心的趴在莊父背上。

    就在二人往回走的時候,忽然,莊父看到遠處一個身影。

    「咦?那人倒在雪地裡?穿的是紫色道袍?有血?他受傷了?」莊父頓時一愣,看著遠處一個身影。

    卻是從扁鵲手中逃出來的瘟君,此刻虛弱的在雪地中爬行了一會,又沒了力氣。

    「我堂堂瘟君,要死在這裡?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瘟君顫抖中虛弱道。

    「爹,那是一個人!」遠處傳來莊周的聲音。

    遠處,一對父子,越走越近。

    瘟君聽到這對父子的聲音,頓時猶如聽到天籟,眼中一亮:「我有救了,又來了兩個病灶,又來了兩個,哈,哈哈哈,楊朱聖人在上,你果然眷顧我啊!」

    瘟君顫抖的激動中露出邪笑,莊周父子已經走到了近前。
V123210 發表於 2019-2-1 17:42
第五章 道德黑氣

    莊周父子走到瘟君之處!

    「爹,他好像還活著?我剛才看到他手指頭動了!」莊周睜大眼睛看向瘟君。

    瘟君此刻已經極度虛弱了,但,看到這對父子上前,還是心中充滿了激動,又兩個病灶,將他們變成膿水,又能讓自己恢復一點了。

    莊父將莊周放下來,皺眉的看著眼前瘟君。

    「這是楊朱聖人弟子的衣服?他是楊朱聖人的親傳弟子?」莊父皺眉道。

    「啊?楊朱聖人的親傳弟子?」莊周好奇道。

    要知道,莊周的那個教書的老師,都沒有資格說是楊朱聖人親傳弟子啊,眼前這是楊朱聖人親傳弟子?

    「爹,我看他還有一口氣,受傷了!」莊周好奇道。

    虛弱中的瘟君心中一陣激動,只要二人再往自己靠一點就行了,和之前那個獵人一樣,自己就可以下手了。

    「周兒,不要管他,我們回家!」莊父卻忽然搖了搖頭道。

    「啊?」莊週一愣的看向莊父。

    瘟君也臉上一僵,不管我?為什麼?

    「就當沒看到他,周兒,救他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好事也就罷了,壞事怎麼辦?我們家已經很艱難了,不能再壞了!你娘還躺在床上,你還要讀書,我們走!就當沒看到!」莊父頓時搖了搖頭。

    瘟君:「…………!」

    「可是,爹,你以前不是教導我,君子要懷德嗎?他還活著,我們就帶他出山,他不是楊朱聖人親傳弟子嗎?我們把他送到我老師那裡,不就……!」莊周的善念,終究不忍眼睜睜看著此人死去。

    「可是……!」莊父依舊有些擔心。

    「救,救,救我!」瘟君虛弱的顫抖道。

    此刻的求救,終究讓莊周不忍上前一步。

    也就這上前一步,陡然,瘟君動了。

    「小心,周兒!」莊父驚叫道。

    這不是快死的人了嗎?怎麼忽然如此迅猛?

    就看到瘟君指甲瞬間刺破莊周的皮膚,莊周向前一沖,頓時滑到,居然滑開了。

    可就這滑開了,手上也被瘟君刺破皮膚了,一股瘟毒入體。

    「啊!」莊周痛苦的發出一聲慘叫。

    在莊父抱過莊周的時候,莊周已經面色發紫了。中毒已深了。

    「毒?你對我兒下毒,為什麼!」莊父驚恐的叫著。

    莊周倒地,不可思議的看著那瘟君,自己要救他,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害自己。

    莊周不理解!

    瘟毒入體,痛苦難當,這一會功夫,莊周就昏死了過去。

    ---------

    莊周精神世界。

    「轟咔!」

    在外界莊周中毒之際,血日世界一聲雷鳴響徹天地。

    王雄所化毛毛蟲,啃著一片大樹的樹葉,陡然抬頭,臉色一變。

    「不能睡,醒醒,醒醒!用大道之力驅毒啊!」王雄焦急的叫著。

    但,無論王雄如何焦急,外界的莊周並不能醒來。

    王雄一時焦躁之中。

    卻在此刻,不久前被自己打發走的另一隻毛毛蟲快速爬了過來,咬著王雄的腿。

    「二黑,你怎麼又來了?」王雄皺眉道。

    王雄此刻,已經是二黑上百倍的大小了,此刻正焦急外界莊周情況,哪裡有心思關注二黑?

    但,二黑不斷咬著王雄的腿,讓王雄微微皺眉。

    「我外面的身體剛昏迷,二黑你就來了,難道是現實中的中毒,反應到了精神世界?二黑,你要幹什麼,快帶我去!」王雄頓時神色一動。

    二黑在前面帶路,王雄跟在後面爬行。

    很快,來到了地上一個頗大的山谷。

    山谷之中,有著成千上萬的毛毛蟲,盡皆漆黑一片,另一邊,是數十萬的白蟻。

    這些白蟻不吃木頭,只吃毛毛蟲。

    白蟻、毛毛蟲?兩方至陽、至陰,在開啟一場族戰?

    「轟隆隆!」

    從白蟻、黑毛毛蟲的角度,此刻的大戰轟鳴四起,而白蟻數量更多,更加凶悍,將毛毛蟲全面壓制一般。

    二黑就是將自己帶到了這裡,好似讓自己選擇一般。

    王雄看著眼前黑毛毛蟲節節敗退的戰場,若有所悟。

    白蟻代表我心中儒家思想,毛毛蟲代表我心中道家思想。道家思想被壓制了?

    若道家思想一直被壓制,甚至消亡,那莊周就永遠無法參悟道家思想,只會泯然眾生?

    想要悟道,必須要壓制儒道思想?

    王雄若有所思,明白莊周體內,道家思想正在如毛毛蟲一般自救身體,可惜,因為莊周本身牴觸道家思想,被本能中存在的儒家思想壓制,被白蟻壓制,那道家思想,就不可能被莊周接受,那也不能自救了?

    明白這一點,王雄瞬間一聲長嘯。

    「吼!」

    毛毛蟲的長嘯,極為低沉,若在外面,都沒人聽得見,但,此刻在兩方大軍中卻震得雙方一滯。

    王雄明白,毛毛蟲就是莊周對道家思想的接受程度,必須要打敗這群白蟻,必須要讓莊周使用道家思想來自救。

    「轟隆隆!」

    王雄所化的巨型毛毛蟲,向著戰場中心爬起,普通毛毛蟲大小很平均,王雄的巨型毛毛蟲一出,頓時猶如一座山一樣壓了下來。

    而且,王雄的身上更有著無數尖刺。

    「轟!」

    王雄猶如大軍統帥,帶領毛毛蟲大軍反攻了起來,同時,尖刺猶如神兵利器,一時間,多少白蟻被刺穿了身體。

    遠處一個地穴,地穴中,源源不斷的爬出白蟻,可王雄所到,卻以一人之威抵擋千軍萬馬。

    隨著王雄大戰,虛空好似響起了道德經之聲。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道德經之音響起,代表莊周本能的在接受這些道家思想。

    「莊周,醒來,莊周,醒來!用道家大道之力驅毒!」王雄大戰中吼著。

    「吼!」

    遠處白蟻爬出的地穴處,好似傳來一聲巨吼,一隻巨大的蟻後,體型不弱王雄的發出一聲號令。

    頓時,千軍萬馬的白蟻衝了過來。

    王雄向著蟻後爬去,周身雖然被一些白蟻咬到了,但,這一刻,王雄忍住毒素入體,拚命衝殺之中。

    「莊周,醒來,醒來!你會用道家思想的,你會用的,你就是我,你就是我,道家思想,可以用,用,用,用…………!」王雄吼叫著。

    於此同時,外界。

    莊周中毒昏死過去。

    莊父頓時露出驚恐之色。

    「求你放了我兒,放了我兒,你想幹什麼,我都答應你,我都答應你!」莊父頓時跪地,哭著看向瘟君。

    「哈哈哈哈,那你來,給我劃破你的皮膚,你也過來!」瘟君大笑道。

    「好,好,你放過我兒,放過我兒,他全身都發黑了,放過我兒!」莊父連滾帶爬的爬到瘟君之地。

    「撕拉!」

    瘟君的指甲刺破莊父皮膚,頓時,大量的瘟毒進入莊父體內。

    「好了,救我兒,求你了,我已經中毒了,求你了,放過我兒,我兒不該死在這裡的啊!」莊父期盼道。

    看著莊父中毒倒在地上,瘟君越發得意:「解毒?哈哈哈哈,我瘟君,從來只下毒,從來不會解毒!」

    「你,你騙我!」莊父驚恐道。

    「沒錯,我騙你,我要用你們兩個煉化病灶,用來給我療傷,哈哈哈哈,給我療傷,你們可以死了!」瘟君大笑道。

    「不,放過我兒,我兒不該死啊!我兒不該死啊!」莊父露出絕望的哭喊聲。

    即便渾身疼痛,中毒加深,莊父看的都是兒子,眼中充滿了後悔,不該來的,不該來的,自己和兒子要死了,病床上的妻子怎麼辦啊。

    「不~~~~~~~~!」莊父悲痛的哭喊著。

    「哈哈哈哈哈!」瘟君得意的大笑之中。

    就在二人一笑一哭之際,不遠處昏死的莊周忽然發出一陣陣聲音。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莊周忽然說話了。

    「周兒?」攤在地上的莊父驚叫道。

    卻看到,莊周周身籠罩著黑氣,居然站起身來了。

    此刻的莊周,全身冒著黑氣,眼睛也變的漆黑一片,狀若魔鬼,口中唸著《道德經》中的句子,形成了一股道德之氣。

    「道德經?怎麼回事?道德經的思想,應該是道德紫氣,你的道德之氣,怎麼是黑色的?黑色的道德之氣?怎麼可能?」瘟君驚訝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莊周開口說著。

    說著說著,身後的黑氣越來越大,衝天而上,形成一股吸力。

    卻看到,莊父體內的瘟毒,好似被莊周的黑氣吸收而出,飛入黑氣之中,莊父頓時好出很多了。

    「周兒?」莊父不可思議的看著兒子。

    莊周此刻眼中漆黑,似乎帶著一股陰怨之氣,一步一步向著瘟君走來。每一步,都有著一股滔天陰氣。

    道家思想被莊周化為了大道力量,只是,莊周的道家思想,好似因為當初專諸給的黑蝶純陰能量,變的與老子的道家思想不一樣。

    老子的道家思想,形成紫氣,貴不可言的紫氣!而莊周的道家思想,形成了黑氣,陰邪滔天的黑氣!

    隨著莊週一步一步走來,瘟君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了一股畏懼。

    「不可能,我的瘟毒為天下至毒,沒人可以化解,你也不行,你也不行!」瘟君不相信的叫著。

    在莊周走到近前的時候,頓時用利爪,對莊周注入無數瘟毒。

    「周兒,小心!」莊父驚叫道。

    但,此刻的莊周,好似不怕瘟毒一般,瘟毒入了黑氣,化為黑氣的一部分,更被提純為這至陰至邪的黑氣了。

    瘟毒,乃陰邪之氣!

    而莊周體表的黑氣,比瘟毒還要陰邪至純。

    「不可能,我的各種瘟毒,怎麼對你都沒有影響,我的毒,我的毒!」瘟君驚叫道。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莊周探手抓住瘟君。

    一聲輕喝,莊周的道德黑氣直衝瘟君而去。

    本能的,瘟君感受到危險,臉色一變:「毒對你沒用,我還有道家思想,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瘟君體內也冒出大量紫氣向著莊周的黑氣而去。

    「呲啦!」

    瘟君的紫氣,瞬間被莊周的黑氣腐蝕了,發出刺耳之聲。

    不僅如此,隨著上善若水一出,莊周體表的黑氣,滾滾湧入瘟君體內。

    「呲啦!」

    瘟君體內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響,瘟君體表冒出大量被腐蝕的毒氣。

    「噗!」瘟君一口鮮血噴出。

    「不可能,毒,你這黑氣有毒,比我的瘟毒還要強,強百倍?不可能,我本身就修煉的瘟毒,我百毒不侵,我不會中毒的,不可能,不~~~~~~~~~~~!」瘟君驚恐的叫著。

    「呲啦,呲啦~~~~~~~~~!」

    就看到,瘟君剛剛還好好的身軀,這轉眼之間,化為一灘血水,腐蝕乾淨了。

    瘟君善於毒,卻最終死於毒。

    害人以毒腐,卻最終死於毒腐。

    至死,瘟君都沒想到,會栽在一個小童手中,臨死前,眼中充滿了不甘,可如今,只剩下一個空空如野的衣袍了。

    「周,周兒?」莊父也驚愕的看向莊周。

    「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莊周最後念道。

    唸完這最後一句,莊周周身黑氣瞬間散去,莊週一頭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周兒!」莊父頓時撲了過去。

    於此同時。精神世界。

    王雄終於將白蟻後撕碎了。

    「吼~~~~~~~~~~~~~~~~!」

    王雄一聲大吼。

    「吼!」

    無數毛毛蟲也發出勝利的呼喊。
V123210 發表於 2019-2-2 20:55
第六章 惠施

    宋國,蒙地的某座大雪山頂!此刻正站著一群白衣之人,為首一個頗為消瘦,但,眼神似有洞穿世事之玄奧,手撫著一小撮山羊鬍,看向遠處大雪冰封的蒙地。

    身後一眾白衣人面露恭敬之色,其中一人問道:「惠子,如今,大秦勢大,您正在主持合縱各國,對抗大秦,如此時候,您卻分身前來,讓我們……!」

    為首白衣男子撫著山羊鬍淡淡道:「我惠施,雖然得魏王賞識,但也為名家之首!瘟君帶人,多次毒殺我名家門徒,如今,瘟君屠戮扁鵲館,卻重傷而逃,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等他逃到楊朱學宮,我們就再也沒辦法了,如今,他逃到宋國蒙地,我豈能讓他跑了?」

    「弟子替被瘟君害死的師兄弟們,多謝惠子!」眾白衣人頓時恭敬道。

    如今,惠施正說服魏王,合縱齊、楚各國,共敵大秦!正是無比忙碌的時候,在這個時候,居然還專程來為名家的弟子報仇,對於這個名家領袖,眾名家弟子分外感動。

    「只是,我的追蹤之法,為何到了這裡,忽然沒有聯繫了?」惠施皺眉看著眼前茫茫雪地。

    瘟君從扁鵲館一路遁逃,感應的那追蹤之術,原來並非扁鵲出的手,而是來自名家的領袖,惠施。

    「分散開來,給我找,瘟君要不死了,要不還在這蒙地!」惠施沉聲道。

    「是!」一眾名家弟子應聲道。

    ------------

    一處宮殿之地。

    宮殿之中,站著一群紫色道袍之人,其衣貌和瘟君的幾乎一樣。

    其中一個年老的紫色道袍男子沉聲道:「就在剛剛,與瘟君體內蠱蟲同命之蠱,死了!」

    「同命蠱?死了?那瘟君……!」一眾紫色道袍之人驚訝道。

    「瘟君可能也死了!我要你們,立刻前往查探清楚,有誰敢殺我楊朱學宮的弟子!」那年老男子沉聲道。

    「是!」一眾紫色道袍之人應聲道。

    道家,有著道家的尋人之法,哪怕是個死人,只要有線索,也自信能夠找到!

    一群紫衣人頓時奔赴扁鵲館方向先行查探了。

    ---------

    蒙地!

    莊父背著昏迷的莊周,提著野雞、野兔,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家中。

    對於瘟君剩下的空衣服,莊父也算是見過世面的,撿起其儲物袋,將其衣服用土雪埋了。

    莊家已經行動艱難了,莊父可不想再留下什麼後患。

    見莊周只是睡過去了,也終究放下心來。

    「周兒,你已經悟出學說思想了,我兒,我最寶貝的兒!」莊父一路走回家,眼睛微微濕潤起來。

    遙想當年,莊父自己悟透學說思想,凝聚思想氣息的時候,還在眼前一般,當年,自己悟出思想氣息,舉族慶賀,多少人前來巴結自己,意氣風發,將一切不放在眼裡,那時,比莊周大了不少吧!

    如今,莊周也悟出思想氣息,莊父又是慶幸,又是自責。

    自責自己,不該帶莊周出來,以至於遇到如此之險,還好,還好周兒沒事。

    帶著全身的疲憊,虛弱的跨入家中。開門的動靜,頓時驚動了莊母。

    莊母頓時跑了出來。

    「你怎麼出來了,你還沒養好病,外面冷!」莊父頓時焦急道。

    「你們去哪了,哪裡都找不到你們,嗚嗚嗚!」莊母頓時撲入莊父懷裡哭了起來。

    「沒事了,回來了,回來了!」莊父抱著妻子,眼中閃過一股慶幸。

    ------------

    莊周不知道何時醒來的。

    「爹,我餓了!」莊周醒來第一句叫道。

    莊父卻是露出一股開心的笑容:「好了,我兒沒事了,我去做吃的!」

    起床的莊周,吃了很多肉。父母就在一旁看著,一臉開心,直到莊周吃飽了打了個飽嗝。

    「以後,不許去山裡了!」莊母頓時看向莊父道。

    「不去了,打死我也不去了!」莊父依舊心有餘悸。

    不是怕危險,而是怕莊周出事,還有妻子出事。

    「爹,我怎麼回來的?」莊周好奇道。

    「你還記得先前的事嗎?」莊父擔心道。

    「我?我記得,那人用指甲刺破我手臂,然後我就不記得了,後來怎麼了?」莊周好奇道。

    顯然,莊周的道德黑氣出手的事情,莊周自己也沒印象了。

    莊父輕呼口氣,點了點頭:「不記得也好!」

    「後來怎麼了?」

    「沒什麼,那人的家人,將他接走了!」莊父撒了個謊。

    「啊?被他家人接走了啊!」莊周頓時一陣無語,這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嗯,周兒,那人特意交代,不想被別人知道,不然很丟臉,所以我答應他了,不讓他丟臉,我們進山裡見到他的事情,不能對任何說,我能做到,你能做到嗎?」莊父循循善誘道。

    「丟臉?我知道丟臉的難過,我保證不說!」莊周也拍拍胸脯道。

    「好,我的好兒子,為父也給你找了一些書,這段時間放假,不去私塾,就好好讀書!」莊父頓時說道。

    「嗯!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給你們爭氣,好好讀書,以後去齊國稷下學宮,給你們報仇!」莊周鄭重道。

    「好,好!」父母二人露出會心的笑容。

    瘟君的儲物袋被莊父帶回來了,家裡的艱難也得到了一點化解。

    更重要的是,儲物袋中,居然有大量的書籍,這對莊父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過,莊父、莊母也謹慎,沒有一次全部取出來,而是一捲一捲的取出來,儘量不引起其他人注意。

    莊周就算心裡不太認可這些道家典籍,但,為了父母,還在強迫自己去讀,去理解。

    莊周是因為王雄的儒家思想太強了,才排斥,但,隨著精神世界王雄所化的毛毛蟲不斷打敗白蟻,為莊周消除體內對儒家思想本能的依賴,也漸漸能接受這些道家思想了。

    莊周越發接受道家思想,精神世界王雄所化毛毛蟲越發強大,莊周就是毛毛蟲,毛毛蟲就是莊周,二者相輔相成。

    因為不再排斥,莊周的天賦慢慢發揮了出來,過目不忘,那過目不忘的本領,就是莊父、莊母都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古井私塾的那個庸師,我兒如此聰明,還編排我兒,還編排我兒!」莊母頓時氣憤不已。

    「私塾先生,還是有私塾先生作用的吧!」莊父笑道。

    「我兒周身黑氣籠罩,那是思想氣息,那庸師,有嗎?」莊母頓時說道。

    「沒有,肯定沒有,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來,不用再去那私塾了!我要告訴大哥他們!」莊父也開心道。

    「不要!」莊母頓時拉住。

    「怎麼?」

    「你忘記這幾天跟他們借一碗肉的艱難嗎?你忘記他們嘴臉了嗎?」莊母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終究是我兄弟啊,而且,族裡還分了我一個豬腿,是我送給了私塾先生,不能怪他們!」莊父苦惱道。

    看了看莊父,莊母只能一陣嘆息。畢竟,莊氏家族,太過貧窮了。每家分了一些肉,自己弄沒了,別人家也等肉下鍋呢。

    「好了,好了,我不埋怨你的兄弟們了,但,私塾,還是讓周兒再去一趟,哼,我就看不慣那私塾先生,成天說我兒笨,還縱容別的小童嘲笑我兒,憑什麼?讓我兒去用思想氣息,打他們的臉,不然,對不起我們家那個豬腿,對不起你們父子冒死去山裡拚命!」莊母咬牙切齒道。

    「好吧!」莊父同意了。

    莊周這些天,讀道家典籍,越來越多,理解越來越深刻,周身黑氣也越來越濃郁。

    於此同時,精神世界之中。

    王雄所化的毛毛蟲,也達到了一丈大小,猶如一個巨獸,吞吐山林樹葉,同時,其它毛毛蟲因為隨著莊周至陰氣息壯大,也跟著長大了起來。

    白蟻們,已經被毛毛蟲大軍剿滅乾淨。

    但,那那毛毛蟲爬出來的地穴之中,不斷爬出各種各樣的白色動物。

    先是甲蟲、蟬、後是老鼠、貓、狗等等,都是白色的,都有著浩然正氣附體。

    王雄明白,這地穴中的白色各種動物,依舊代表了儒家思想。

    莊周此生,若是將道家參悟滲透,必須要壓下體內對於儒道的本能氣息,自己與毛毛蟲大軍,就是在不斷幫其消滅儒道本能氣息,滅、滅、滅!

    滅儒道氣息越多,那莊子對道家思想接受程度也越多。

    也就是瘟君的儲物袋,才大部分是道家學說。

    莊周思想越來越深刻,王雄帶領毛毛蟲大軍消滅的白色動物也越來越多。

    那地穴源源不斷,王雄也源源不斷的殺戮,這一刻,王雄好似不用再吃樹葉,聽著莊周道音,也能不斷壯大一般。

    「就這樣,就這樣,繼續,繼續,繼續!」王雄期待之中。

    外界,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幾天幾夜,莊周已經將大部分瘟君帶來的書籍看空了。

    「爹,還有沒有了?」莊周看向父親。

    「還有一冊殘篇,就是……!」莊父有些擔心,不知道該不該給兒子。

    「那給我啊!」

    「可,這是儒家經典《論語》的殘篇!」莊父有些躊躇道。

    「論語?」莊周眼睛一亮。

    「是啊,論語,不過,你現在讀的都是道家書籍,驟然看儒家書籍,會不會……?」莊父有些擔心道。

    莊父對莊周最為清楚,莊周好似本能參悟儒家思想一般,這些年只是無奈才看道家思想的,如今,道家學問已有成果,現在能看嗎?

    「爹,沒關係,我可以看看,我會適可而止的……!」莊周說道。

    「好吧!」莊父點了點頭。

    探手,將那論語的殘篇遞給了莊周。

    莊周迫不及待的抓在手中看了起來,論語第一篇。學而第一。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莊周讀道。

    就這讀下的第一句,忽然間,莊周好似感覺產生共鳴一般。

    於此同時,精神世界。

    王雄的毛毛蟲大軍正大殺四方。將所有儒家氣息的動物全部壓制之際,那地穴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大吼。

    「吼~~~~~~~~~~~~~!」

    一聲虎吼滔天,整個天地忽然變成了白色。

    「大道如虎?」王雄驚叫道。

    「轟!」

    一頭百丈大的白虎,從地穴深處爬了出來,這爬出來的瞬間,天地為之變色。

    這是儒家氣息,孔子的大道如虎。

    也就是王雄昔日最驕傲的儒家思想,大道如虎?凶威滔天,虎吼狂風,將無數毛毛蟲都掀飛了出去。

    王雄所在的大型毛毛蟲,也是被狂風吹動中,好似隨時吹飛出去一般。

    「糟了!」王雄臉色一變。

    ps:孔子的儒家思想,與莊子的道家思想,是剛剛好相反的,孔子是尊周禮,定秩序,聖人為百姓定孝、仁、義、忠、信,確立大同社會的方向。而莊子相反,莊子認為,聖人不死,大盜不止,也就是說,不要什麼規矩、秩序。遵循天道,而不是人道,那一切才能向好。

    因為莊子、孔子思想非常對立,所以,觀棋在莊子期間,借莊子夢蝶,洗去王雄儒家意志,否則,接下來不好寫,毛毛蟲的故事雖然單調了點,但卻是王雄、莊子思想變化的過程。

    明天化蝶,莊周曉夢,與王雄意識合一!
V123210 發表於 2019-2-2 20:55
第七章 作繭自縛

    「吼!」

    精神世界之中,大道如虎,白虎一出,聲嘯天地,無數白色的動物從地穴爬了出來,讓毛毛蟲這些天的心情勞作,頓時化為烏有。

    一時間,無數毛毛蟲死傷慘重,王雄所化的毛毛蟲,雖然能夠抵擋其它動物,但,白虎一出,卻凶煞滔天,無法抵擋,頓時被白虎撞飛了出去,身上的尖刺也斷裂無數。

    「嘭!」

    王雄所化最大的毛毛蟲撞倒一座大樹,王雄露出一股自嘲之色。

    那大道如虎,本來是自己最驕傲的地方,如今,卻成了自己最大的障礙!

    想要深度參悟道家思想,必須摒棄儒家思想才行。

    儒家以人道為本,以天道為次!而道家,卻以天道為本,以人道為次。

    主次相反,剛好是最衝突的思想啊,這如何讓自己參悟?參悟,必須要心底最深處去接受才行,連接受都接受不了,如何參悟?

    大道白虎,就是王雄儒家思想的具現,那是最本能認可的至理。

    如何要自己殺死白虎?打敗白虎?

    看著這白虎,王雄一陣苦澀,果真是成也白虎,敗也白虎啊!

    「我還真是作繭自縛啊!」王雄露出一股苦笑。

    王雄嘆息的一瞬間,陡然臉色一僵。

    「不對,不對,作繭自縛?作繭自縛?作繭自縛?」王雄陡然瞳孔一縮。

    「為了參悟道家思想,我就要扼殺我的儒家思想嗎?雖然儒家、道家思想對立衝突,但,但未必要你死我活啊!」王雄陡然想到什麼。

    「作繭自縛,對,就是作繭自縛,儒家思想沒有錯,道家思想也沒有錯,只是對立而已,就好像太極的陰陽,陰陽對立,可誰也沒有錯,各有各的道理。為何一定要你死我活?」王雄神色閃動。

    「我如今參悟道家思想,儒家思想幹擾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殺死儒家思想?我可以先困住它啊,作繭自縛,不就成了?將儒家思想束縛住,再好好參悟道家思想,這樣,就不受干擾了?」王雄陡然激動道。

    四周,儒家思想還在橫衝直撞。

    王雄所化毛毛蟲卻是一聲大吼:「吼!」

    「吐絲,將這些白色的動物,全部捆住,丟入地穴之中,吐絲,吐絲!」王雄一聲斷喝。

    頓時,王雄集結了大量的毛毛蟲,對著一隻白色的公雞吐絲,很快,那公雞被毛毛蟲吐的絲線捆縛起來,化為了一個大繭。

    「不錯,繼續,隨我不斷找回失地!」王雄一聲斷喝。

    儘管那邊的白虎兇猛無比,但,王雄堅信,自己一定能將其捆縛住的,先從普通的動物開始,最後再對付白虎。

    -----------

    蒙地,莊周家中。

    莊周剛讀了這論語殘篇,頓時,周身浩然正氣憑空而現,壯大的比之剛才黑氣還要多出很多。

    讀《論語》好似能形成一種共鳴,讓一旁的莊父都驚呆了。

    莊周也感覺這論語好似就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一時間,浩然正氣將身上的道德黑氣全部壓了下去。

    待全部讀完這些《論語》,莊周已經全部會背了,甚至融匯管通了。

    「周兒,你感覺如何?」莊父擔心的看向莊周。

    莊周看了看擔心的父親,搖了搖頭笑道:「爹,我知道你擔心什麼!」

    「啊?」

    「沒錯,我感覺儒家典籍,與我能共鳴,甚至能瞬間參透,但,我不會沉迷的,我還是會認真研讀參悟道家典籍!」莊周搖了搖頭。

    「為什麼?」莊父不解道。

    「論語殘篇是好,我也能悟透,但,儒家的書,太少了,讓我成就也只能是這殘篇,但,道家思想不一樣,我有更多的道家典籍,雖然參悟的沒有儒家思想那麼透徹,又和儒家思想相衝突,但,因為典籍多,能讓我走的更遠,我會努力參悟道家思想的!」莊周帶著一股不捨道。

    「周兒……!」莊父不知道說什麼。

    「哪怕只為了爹娘,我也一定用功讀書,道家思想雖然有很多我排斥,但,仔細去想,還是有些道理的,至於儒家思想,我並不排斥,我可以將其放在那裡,用來與我學的道家思想相對照,我不否定儒家思想,但,也不會全力去認可儒家思想!」莊周說道。

    莊周此刻的心態,與精神世界王雄對待白虎的心態,形成了一致!

    不否定,也不承認,先將其壓制在一邊,全力參悟道家思想!

    莊周的想法,讓莊父極為欣慰。

    「好,好,我的好周兒,爹給你們娘兒倆做吃的去!」莊父頓時開心道。

    「嗯!」莊周點了點頭。

    將那《論語》殘篇放了下來,莊周繼續體悟這些天看的道家典籍。

    王雄為了對老子的承諾,莊周為了對父母的情感。

    莊周與王雄,兩股意識雖然面對的事情不一樣,但,都是向著同一個目標前進的。現實照見夢境,夢境照見現實。

    一時間,王雄、莊周,好似分不清彼此了一般,為了心中的努力,在拚搏之中。

    在晚上做夢的時候,莊周又夢到了自己是王雄這個毛毛蟲。

    帶領無數毛毛蟲,將地穴中爬出的無數白色動物,用吐絲捆縛,繼而全部丟回了地穴。

    道音四起,除了王雄這條毛毛蟲,所有其它毛毛蟲也不斷變大,不斷變強,不斷清理四周的一切動物。

    莊周在過年期間,在家待了大半個月,眼見就要到開學的時間了。

    睡夢中,毛毛蟲大軍,已經將所有動物全部送回了地穴,就剩下這白虎,這強大無比的白虎。

    此刻,王雄帶領毛毛蟲大軍衝撞白虎。

    「轟!」

    白虎太強了,毛毛蟲大軍吐絲如海雖然厲害,但,白虎四處逃竄,跳動之中,將一個個毛毛蟲撞飛、踩死了。

    就連王雄這最大的毛毛蟲,也不是白虎的對手。

    白虎有百丈之大,最大毛毛蟲只有十丈大小,哪裡是其對手?

    一場大戰下來,毛毛蟲更是被打的慘烈無比,撞飛四方。白虎大勝。

    王雄被自己的大道白虎打敗,也是一陣臉色難看。

    無數毛毛蟲聚集而來。

    「我們集眾蟲之力,吐出的絲足夠多,能捆縛白虎,但,可惜白虎太高了,捆縛下面,捆縛不了上面,要是從上到下,全方位的捆縛白虎就好了!」有個毛毛蟲可惜道。

    「是啊,白虎仗著他比我們大而已,我們要是跟他一樣大,他還能贏我們?」

    「不要和白虎一樣大,我們要是能飛就好了!」

    「飛?是啊,要是能飛就好了!」

    ………………

    …………

    ……

    一眾毛毛蟲議論紛紛。

    而作為毛毛蟲的首領,王雄陡然神色一動。

    「飛?為什麼我們不能飛?我們可以飛的!」王雄陡然眼睛一亮。

    「飛?」所有毛毛蟲露出好奇之色。

    「白虎?讓他再張狂一會吧,待我化為蛹,蛹出成蝶,破繭而出的時候,就是我們徹底解決白虎的時候!」王雄眼中一陣堅定。

    王雄快速吞吃了大量的樹葉,與一群毛毛蟲一起,在一個隱秘之地,化為了蛹。

    這一次,一股神秘的力量出現在蛹中,要將毛毛蟲的身體構造徹底來一次天翻地覆的變化。

    莊周就是王雄,雖然沒有王雄意識,但,整個人都帶入了王雄的角色。化而為蛹,卻是讓莊周感到無比神奇。

    「起床了,該去私塾了!」莊父將莊周叫醒。

    莊周醒來,還沉浸在成蛹的時刻,揉了揉眼睛:「我不是變成蛹了嗎?」

    「什麼蛹啊,周兒,現在剛開春,雪還沒有融化乾淨呢!哪來的蛹啊!」莊父笑道。

    「爹,我做夢的,做到我變成了毛毛蟲,毛毛蟲又變成了蛹!」莊周頓時說道。

    「哈哈哈哈,做夢變成毛毛蟲?」莊父笑了起來。

    「真的!」莊週一陣焦急。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哈哈,周兒,該去古井私塾了,本來,以你的天賦,完全不用去古井私塾的,但,我和你娘,總想讓你變得更加自信,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走,去學校,用你的學說思想,讓所有笑話你的人都慚愧,給他們狠狠一巴掌!」莊父頓時笑道。

    「啊?哦!」莊周迷迷糊糊道。

    雖然莊周知道以直報怨,但,第一次,莊周終究有些扭捏,這些年受到了嘲笑太多了。

    莊父並不為莊周擔心,因為,這樣的事情,早晚會經歷的,而且,以莊周那思想氣息,那日對自己下毒的瘟君,都不是對手,一般人根本傷害不到莊周。

    這次回古井私塾,讓其自己面對。

    莊周在莊父一番收拾下,吃完早飯,就去古井私塾了。

    -----------

    蒙地,一片雪未化開之地。

    一群身穿紫色道袍的男子,刨開一些雪和土,找到了瘟君的衣服。

    縱然莊父做的很小心了,但,道家終究還是有著手段追蹤的。

    一群紫衣人仔細檢查了瘟君的衣服,盡皆臉色一陣難看。

    「瘟君死了,化為一灘血水?」

    「根據我們打探的消息,瘟君被扁鵲重傷,但未死,一直逃到這裡!」

    「死了?化為一灘血水?死的還真是慘啊!」

    「沒人可以殺我楊朱學宮弟子,哪怕這弟子在不成材,也只能我楊朱學宮自己來處理!」

    「殺瘟君,就是死罪!」

    ……………………

    …………

    ……

    一行紫衣人臉色陰冷之中。

    「可查出死因了?」一人問道。

    「根據四周留下的氣息,應該也是我道家思想的手段,好像用的道德經中的手段,只是,我無法明白,《道德經》貴不可言,怎麼變的如此陰邪歹毒了?」

    「是學有道家思想之人動的手?」

    「應該沒錯!」

    「這附近,有什麼學道家思想的人物嗎?」為首紫衣人沉聲道。

    「好像沒有,這裡窮鄉僻壤,哪裡能出有道家思想學說之人?是路過?」

    「應該不會,否則處理這衣服,也不會如此拙劣,可惜,腳印已經被大雪覆蓋,又化雪了!」

    「我倒是想到一個地方?」一個紫衣人忽然說道。

    「哦?」

    「這附近,有一個古井私塾,是我楊朱學宮分派來的,那裡教導我道家知識,若是能誕生道家思想氣息者,恐怕只能是古井私塾了!」那紫衣人說道。

    「古井私塾?」眾人神色一動。

    「走,去古井私塾!找到殺死瘟君的凶手,就地正法!」為首紫衣人沉聲道。

    「是!」一群紫衣人應聲喝道。

    -------------

    紫衣人離開沒多久。

    又是一群白衣人到了近前,為首之人,正是名家領袖,惠施。

    惠施帶著一群人潛伏暗中,聽到了紫衣人們說的一切。

    「瘟君死了?」一個白衣人驚奇道。

    惠施看了看地上瘟君的衣服,臉色微沉:「難怪這些天,我沒有感受到瘟君氣息了,果然死了!」

    「惠子?那我們就此作罷?」一個白衣人好奇道。

    「不,道家有奪舍之法,以防瘟君假死,我們也去那古井私塾看看!」惠施沉聲道。

    「是!」一群名家弟子應聲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9-2-7 11:14
第八章 井蛙不可以語海者,拘於虛也!

古井私塾!莊周學習的地方!

在這裡,莊周昔日受盡了嘲笑,從老師到學生,對莊周都極為不友好。大家都說莊周笨,可惜,莊周並不笨,而是倔強。

對於自己認為錯的東西,莊周不願意去認可,因此,別人背會的書,莊周不肯背,莊周的解釋,又與主流不同,就被排擠了。

此刻,又到開學的時候了,父親非要讓自己來,莊周內心有些牴觸,但,終究還是來了。

「哈哈哈,莊周又遲到了!」

「就差他一個了!」

「老師這下要生氣了!」

「莊周莊周,笨蛋笨蛋,讀書不行,累倒爹娘!」

……………………

………………

……

莊周跨入古井私塾的時候,一眾同窗頓時笑了起來,或許在老師的帶領下,一眾學生已經以嘲笑莊周為樂了。

若在年前,莊周聽到一群同窗的取笑,肯定委屈難過無比。

可這段時間讀了很多書,不知為何,看到一群小孩的笑話,居然沒有一點生氣,也沒有一點委屈。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者,天道之常!何須生氣?呵,道德經中有遇到這種事情的面對,可笑我,以前一直看不上道德經理論,現在明白了才知道,一切發生的事情,都是天道自然!何須為之煩惱?他們笑別人,豈不知也在被別人笑?他們圍觀我,我何須緊張?我心態放正,大可反之圍觀而回啊?」莊周神色一動。

對於這段時間道家的知識,莊周體悟已經讓其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一群小童在取笑莊周,莊周非但沒有難過,反而好奇的看向一眾同窗。

那平靜的神情,讓一眾叫囂取笑莊周的同窗,頓時喊著喊著,忽然感覺沒勁了。

大家想要看到莊周無地自容的樣子,可莊周如今坦坦蕩蕩的神情,搞得我們自己成了跳樑小丑,在賣力的給莊周表演一樣!

眾小童喊著喊著就不喊了。

「莊周今天好奇怪!」

「莊周好像不一樣了!」

「真是奇怪!」

……………………

…………

……

眾小童古怪中,不解的看向莊周。

莊周看著這群小童,微微一笑。

就在此刻,古井私塾的老師走了出來。

「人都到齊了?怎麼?莊周,你又是最後一個到的?你家又不是最遠,為什麼每次都來的最遲啊?」古井私塾的老師,古井先生習慣性的敲打一下莊周,以確立自己的威望。

果然,古井先生一開口,眾學生頓時不說話,一起看向莊周。

「老師,我雖來的不早,但也不遲啊!」莊周看向古井先生說道。

莊周的確來的不遲,只是最後一個到罷了,古井先生只是借題發揮。

「還說不遲?你是最後一個到的!還好意思說不遲?你看看,讓你背書,背不了!讓你讀書,你不會!來古井私塾,還遲到!老師以有你這樣的學生而恥!」古井先生瞪眼道。

可莊周依舊坦然,看著古井先生的發怒,若在年前,肯定已經戰戰兢兢了,可參悟了道德經,明白了什麼是寵辱若驚與寵辱不驚。

「那老師以為何?」莊周寵辱不驚道。

「呃!」古井先生被莊周的態度忽然噎住了。

「我以為何?莊周,我可是這蒙地唯一的教書先生,我是這裡最有學問的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否則,你們父母怎麼將你們送到我的手中來學習?我是最有學問的,所以,我說的話都是至理,我敲打你,是希望你早日開竅!別自以為了不起!本事沒學到,學了一身臭脾氣!哼!」古井先生一瞪眼。

古井先生一發怒,眾學生頓時戰戰兢兢,同時,一個個紛紛點頭,附喝古井先生,對莊周投去了憤怒的目光。

可莊周卻是若有所思。

若有所思?

古井先生臉色一陣難看,這莊周是怎麼了?過個年,整個人都變的不一樣了?以前的戰戰兢兢呢?以前自己如此板著臉,早就嚇哭了才對,現在,你給我若有所思?我剛才說的話,都是放屁不成?

「莊周還不向老師道歉!」一眾學生頓時跟著數落道。

「你在想什麼?」古井先生忍著怒氣道。

莊周抬頭看了看古井先生,又看了看一眾同窗,皺眉道:「我在想『井蛙不可以語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冰者,篤於時也!』」

莊周的意思是,井底之蛙自以為井底就是天地,自己是天地之主了,卻是不知道大海的廣闊,只是被拘困於眼前虛幻之相。就好似眼前古井先生,自以為最有學問的人,卻不知外面厲害的人無數。

至於夏蟲不可以語冰者,是說夏天的蟲子,根本看不到冬天的冰雪,是因為時間未到,時間不允許。就好像這群同窗,還小,只有這點淺薄的學識,哪裡懂這些?

莊周沒有看不起眾人,只是站的角度不一樣了。再看這群師生對自己的排斥,已經沒有那麼在乎了。

「嗡!」

莊周腦後,陡然冒出一道黑色的光圈,一閃,擴散到了天地之間。

這是莊周自己悟出的大道,頓時顯現了氣相,但,那氣相一閃而逝。眾人也沒看明白。

「剛才,我好像看到莊周身後有股黑氣?」

「我看花眼了吧?」

「思想氣息?怎麼可能?肯定看花眼了!」

………………

…………

……

眾學生一臉茫然。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這不是我道家典籍裡的吧?從哪學來亂七八糟的胡話?」古井先生一臉茫然的看向莊周。

顯然還沒聽明白莊周話中意思。

莊周看看老師,發現老師連自己說的話,都沒聽懂,一時張口愕然。

「哼,別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大掃除!莊周,你不是亂七八糟話學的多嗎?你去打掃藏書室,哼,要是天黑前,藏書室裡還有不乾淨的地方,就叫你爹娘來吧!」古井先生頓時冷聲道。

眾學生頓時一臉幸災樂禍的看向莊周。

藏書室不小,卻要莊週一個人打掃,可要累得慌了,這莊周,活該!

「多謝先生!」莊周對著古井先生一禮。

「呃!」眾人頓時一陣無法理解。

這莊周分到了重活,卻還要感謝老師?他這是糊塗了?

當然,眾人沒有聽出來,莊周這次才稱呼,不再是『老師』,而是『先生』!

兩字之差,卻是天差地別。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而古井先生給莊周的,並沒有真正的傳道受業解惑!有的只是敲打、取樂、立威。

至于先生,是對古井先生的尊重,卻沒有師恩。

莊周感謝古井先生,是因為今日來,本來就是想請古井先生給自己看看藏書室裡的書。

瘟君攜帶的道家書籍,都是一些高深的道家書籍,參悟起來,可不容易,而古井私塾藏書室,都是一些低級基礎的道家書籍,雖然不如瘟君儲藏書籍那麼深奧,卻可以給莊周打好基礎啊。

莊周在一群師生無法理解的目光中,踏步去了藏書室。

「莊周他都不帶抹布嗎?」一個學生好奇道。

「管他呢,反正等下學的時候,老師去檢查,要是不乾淨,有他好看的!」又一個學生笑道。

「他是要用自己衣服擦書嗎?哈哈!」好些個學生笑道。

古井先生出了口惡氣,也舒暢了不少,重新給學生們安排任務,去打掃各個角落,自己優哉游哉的去喝茶了。

藏書室中。

莊周此刻已經有了思想氣息。自然與眾不同。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莊周說話間一甩袖子。

「呼!」

陡然,無數水汽憑空而現,從藏書室四周沖刷一遍,轉眼,整個藏書室就好似被擦洗了一遍,乾淨了!

外面眾師生以為莊周要辛苦很久的,卻不知道莊周只是甩了甩衣袖,就打掃乾淨了。

打掃乾淨的莊周,開始將一眾竹簡取出,讀了起來。

這些都是道家最基礎的知識,莊周過目不忘的本領,一個時辰後,就全部看完了。

這基礎知識,對別的修道者來說,也就那樣,可對莊周來說,卻瞬間補齊了自己的短板,那些瘟君帶來的書籍中的疑惑,瞬間找到解決的辦法。

莊周倚靠在藏書室的椅子上,閉目參悟之中。一時間,對道家思想越發深刻瞭解。莊周周身都籠罩在了一層黑氣之中了。

可惜,外面的眾人誰也沒有發現。

參悟中,參悟中,莊周頭倚靠在拳頭上,好似睡著了。

莊周的道家思想,在往最深處參悟之中,莊周有種感覺,這一次參悟過後,自己可能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夢中的一切,自己也可能知道。

這睡著之際,化為蛹的王雄也感受到了滾滾純陰能量直衝自己的蛹體一般。

那龐大的道家思想力量,讓王雄的蛹越發巨大,而四周無數蛹也吸收滾滾陰性力量。

「或許,此次破繭成蝶,我就能出此精神世界,與莊周意識合一了?」王雄若有所思。

莊周化為了王雄,王雄化為了莊周。

一個在做夢,一個在進化。

也不知過了多久,精神世界中,王雄所在的蛹忽然間發出一聲脆響,裂了開來。

也就在此刻,現實世界中,古井私塾來了一群身穿紫衣之人。

這群紫衣人的忽然到來,一腳踹壞了古井私塾的大門,瞬間打斷了小童們的大掃除。很快,有小童叫來了古井先生。

「什麼人,敢來古井私塾鬧事?活得不耐煩了?信不信我一聲令下,整個蒙地的父母,都能將你們撕了!」古井先生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

「誰要撕了我們?」為首一個紫衣人平靜道。

「我……,啊,疫君大人?你,你們怎麼來了?你們一來,小的古井私塾蓬蓽生輝!」古井先生頓時變臉,一臉討好的拜向為首的紫衣人。同時,臉上冷汗直下。

自己剛才找死來著?居然敢說撕了疫君大人?古井先生恨不得甩自己幾巴掌。

好在疫君也並沒有在乎古井先生這個小人物。

踏步,疫君就走入了古井私塾。古井先生一臉討好的相迎著。

「你是負責來此傳教的?」疫君平淡的問道。

「是,小人是……!」古井先生正要介紹。

「我不管你是誰,現在,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疫君冷聲道。

「是,是!」古井先生頓時低聲道。

眾小童頓時戰戰兢兢,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蒙地,誰的道家思想造詣最高?」疫君平靜問道。

「道家思想造詣?肯定,肯定是我啊,這蒙地鳥不拉屎的地方,一群凡夫俗子,怎麼懂得道家思想?」古井先生頓時厚顏無恥道。

「你?」疫君冷聲道。

「啊,我來之前,這裡很多人都是文盲,他們懂什麼,如今,對道家思想瞭解最多的,就是我和我的學生們了,你看看,這些學生都是……!」古井先生馬上說道。

「那就將你的學生們,全部找來!」疫君沉聲道。

「啊?是!」古井先生不敢多嘴,頓時將一眾大掃除的學生們召集到了院中。

懂道家思想?或許所有人都本能的忽略了那笨蛋莊周。

連道德經都背不會,他懂個屁道家思想?

所有古井私塾的學生都被聚到小院了,唯獨莊周被遺忘在藏書室睡覺之中。
V123210 發表於 2019-2-7 11:14
第九章 莊周曉夢迷蝴蝶

古井私塾!

疫君冷眼看向古井先生和一眾學生!

「跟我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疫君沉聲說道。

「啊?」古井先生一臉茫然。

「疫君的話,沒聽到?念!」身後一個紫袍人喝聲道。

「哦,好,念,念!大家一起念……!」古井先生頓時一陣慌張。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古井先生和一眾學生念了起來。

當然念的時候,眾學生眼中儘是驚恐的閃爍,而古井先生也感覺到不太妙,這群人好像並不友善啊。

自己還準備從楊朱學宮申請點資金修繕古井私塾呢,現在怎麼……!

「念了嗎?張口!」一個紫衣人對著一個小童一巴掌抽取。

「啊!嗚嗚嗚嗚!」那小童頓時被抽倒在地,哭了起來。

「疫君,疫君,他只是孩子,只是……!」古井先生頓時焦急道。

「只是什麼?疫君的命令,沒聽懂嗎?」那打小孩的紫衣人冷聲道。

「我,我,好,好,我讓他念!」古井先生頓時一陣驚恐。

這群小童不明白,古井先生的夫人戰戰兢兢站在一旁也不明白,但,古井先生知道啊,這可是疫君,在楊朱學宮,執法殿的一個隊長,殺人不眨眼的啊。當年在楊朱學宮,面對普通執法隊員,古井先生都高攀不起,如今疫君親自帶隊,古井先生可不敢絲毫違背。

頓時,古井先生安慰那小童,讓他哭哭啼啼的唸著道德經。

驚恐容易傳染,古井先生戰戰兢兢,一群小童也被嚇得哭哭啼啼,被一群紫衣人圍在中心,背誦著道德經。

疫君就站在院子裡,看著這一群人的背誦,臉色一陣陰沉。

「疫君,好像沒有思想氣息啊,包括這什麼私塾先生,學的一塌糊塗,連一點道德之氣都沒有凝聚?」一個紫衣人好奇道。

那紫衣人看出疑惑,疫君自然更看出來了。

「一群廢物?」疫君皺眉道。

「疫君,已經打探清楚了,這蒙地窮鄉僻壤,可沒有什麼讀書人,以前到是有個學儒的,聽說,在齊國稷下學宮被廢了思想,然後這些年,就再也沒有了,所以才安排這個私塾點,負責傳楊朱聖人大道!可惜,這私塾先生,也是一個蠢貨,連道德之氣都沒有!」又一個紫衣人上前道。

「不是他們殺的瘟君嗎?」先前紫衣人皺眉道。

「瘟君被扁鵲重傷,命懸一線,應該不需要太強的人,就能殺了他,那人懂道家思想,有思想之氣?不需要太強,只需要有一點就行了!」疫君沉聲道。

「可其它地方,也沒有懂道家思想的啦!」

「這群人,也只會背死書,可沒有思想氣息?」

一群紫衣人擔心之中。

而古井先生和一群學生,就好像刀下之魚,任憑處置一般。

「未必沒有思想氣息,或許故意隱瞞了呢?」疫君雙眼一眯道。

「啊?」一眾紫衣人神色一動。

「瘟君之死,必須回去給殿主一個交代,我覺得,瘟君重創於扁鵲,死於古井私塾之手!」疫君淡淡道。

「沒有,沒有,我們不知道什麼瘟君,我們不知道!」古井先生陡然驚叫道。

執法隊,經常殺良冒功!古井先生是知道的,以前就算知道,誰敢說啊,那可是執法隊啊,不怕死嗎?

可現在,這群執法隊,要殺自己冒充功勞?

疫君看了眼古井先生,神情平淡道:「要怪,就怪瘟君死在了你們蒙地!天意如此,誰也怪不了,你們的死,也是天意!殺!」

「不,不要!」古井先生驚叫道:「快跑,你們快跑!」

在這將死一刻,古井先生不知為何,居然喊著一眾學生快逃。

可一眾學生早已嚇哭了,哪裡聽到古井先生的呼喊。

「呲吟!」

就在一群紫衣人拔出刀劍,要動手之際。古井私塾外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楊朱學宮的親傳弟子?好一個親傳弟子啊,殺良冒功,干的還真是干淨利索!這是楊朱聖人教的嗎?」一聲大笑,打斷了疫君等人的動手。

「誰?」一群紫衣人扭頭望去。

卻看到,在古井私塾的大門外,惠施帶著一群白衣人站在那裡,冷笑的看向疫君。

「在下名家惠施,到是見證了一場楊朱弟子的好戲啊,這群無辜山村私塾,就是你們追查的真兇?哈,哈哈哈哈!」惠施大笑道。

惠施也曾見過太多的生死,但,看著一群楊朱弟子顛倒黑白,卻終究沒能忍住,況且,身後大量名家弟子跟著呢,自己今日置若罔聞,來日讓名家其他人如何看自己?名家領袖,也看重名望的。

「哼,我楊朱學宮辦事,你們敢來搗亂?」

「名家?一個小的不能小的學派,也想來指導我們做事?」

「還不快滾!」

………………

…………

……

一群紫衣人頓時喝斥道。

只有疫君雙眼微眯:「不能讓他們走!」

「什麼?」眾人不解道。

「名家雖然是小學派,但,名家之人,很多都能在各國上達天廳,名家之優勢在於雄辯,他們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此次讓他們離開,必定『誣衊』我楊朱學宮,所以不能留!」疫君冷聲道。

疫君也是極為乾脆,在瞬間就拔出長劍,一道劍光向著惠施斬去。

「惠子小心!」眾名家弟子臉色一變。

「轟!」

頓時,有兩個名家弟子出手,堪堪擋住了斬向惠施的一劍。但,一眾紫衣人卻瞬間殺了過來。

一時間,無數劍光籠罩古井私塾。

「疫君!你們的行為只代表你們自己,你們想要將楊朱學宮一起拖入天下輿論之中嗎?」惠施一聲斷喝。

「你們死了,就沒人知道了!」疫君冷聲道。

「轟!」

名家弟子與楊朱學宮的執法隊頓時大戰而起。

惠施雖然是名家領袖,但,名家在天下並不耀眼,否則,當初瘟君殺了好多名家弟子,名家弟子為何束手無策?只聽說瘟君重傷,才敢來痛打落水狗?

惠施眼見一眾名家弟子受到重創,頓時臉色一沉,踏前一步。

「至大無外,謂之大一;至小無內,謂之小一!」惠施頓時喝道。

斷喝間,惠施身後冒出一股白光衝天,那白光衝入雲霄,又陡然墜入大地。就看到大地猛地一陣顫鳴。

「轟!」

地上忽然冒出無數地刺,直衝所有紫衣人衝去。

這忽來的地刺堅硬無比,好似瞬間就將所有紫衣人刺了個穿透。

名家,以雄辯天下著稱,而雄辯,在於頭腦靈活,在於臨場應變,不像儒、道、墨、法,在闡述或制定一種天地規矩。

是以,名家的成就,在於個人,並沒有太多強大的理論支持,無法凝聚如儒家、道家般大道,自然威力不顯。

名家再不顯,惠施也是名家領袖啊,這一刻,思想體悟,瞬間凝聚出名家之光束,引動一股天地之力。

名家大道之威入地,瞬間形成一群地刺,要將一眾紫衣人洞穿。

「啊!」

眾紫衣人頓時躲避中遭殃了,身上中了多刺,踏步飛天。

但,虛空中也冒出無數風刃尖刺,直衝眾人。

一時間,地刺、風刃,猶如無盡箭雨,將所有紫衣人全部包裹了一般。

「不要!」所有紫衣人驚恐的大叫之中。

這無數尖刺,就好似名家的雄辯,句句如刀,字字如箭,天上地下,無處可逃,即將被無數地刺、風刃射成了篩子。

眼看紫衣人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卻看到疫君猛地一撕一張法帖。

法帖一撕,頓時虛空傳出一陣浩大的聲音。

「古之人,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損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

聲音一出,紫氣滔天,這氣象,比之惠施身後冒出的白光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紫氣席捲四方,頓時,所有地刺、風刃一頓,不,凡是紫氣所到之地,所有一切都定格住了。

「楊朱法言?」惠施驚叫道。

惠施那一聲驚叫之後,惠施也忽然不動了。

虛空好似凍結了一般,只有疫君抓著那張法帖,微微能夠行動。

「是啊,楊朱聖人的法帖,裡面封存了楊朱聖人之言,看到了嗎?這才是大道學說!名家?一群呈口舌之快之人,算得了什麼東西?名家?哈哈哈,名家領袖,哈哈哈,可笑,可笑,在我楊朱聖人面前,都不如其一張法帖!」疫君冷笑道。

四週一切凍結了,所有人只有眼睛能動,一個個在掙扎之中,但,紫氣之中,誰也掙扎不了。

疫君冷笑道:「不用掙紮了,這是楊朱法帖,內部封存的是楊朱法言,可惜了,這法帖浪費在了你們身上,這可是楊朱聖人賜給我們執法殿為數不多的法帖啊!該死的東西!」

扭頭,看了看古井先生和一眾小童。

「殺良冒功?哼,能夠被我們斬殺,是你們的榮幸,還想逃?在這楊朱法言領域,一絲一毫都休想動,除了我執掌法帖之人,就算儒家現如今的聖人孟子,也休想動一絲一毫!哈哈哈哈!」疫君冷笑道。

古井先生、一眾小童眼中發出驚恐之色。

名家弟子發出悲恨之色,只有惠施,眼露憤怒,神情不甘。

「呲吟!」疫君長劍指向惠施。

「不要用這眼神看著我,死在楊朱法言領域,也算你們的造化,來世擦亮眼睛,不是什麼閒事都是你們能管的,特別是我楊朱學宮的事情,否則,無論是誰,都會如你一樣,在此領域,無法動彈,任憑我宰割!哈哈哈哈!」疫君冷聲道。

就在疫君自信無人能動之時。

「嘭!」

在疫君身後的一間屋中,陡然飛出一群黑色的蝴蝶。

「噗噗噗噗…………!」

無數蝴蝶飛出,在這紫色領域之中暢遊,好似不受絲毫影響一般,翩翩飛舞,轉眼,蝴蝶數量之多,已經將整個古井私塾四方都包圍了。

蝴蝶,無窮無盡的蝴蝶,鋪天蓋地的飛舞,煽動四方,不受絲毫影響。

這忽來的一幕,讓疫君的笑容,忽然僵在了那裡!

「不可能,在楊朱法言領域,誰也動不了,這蝴蝶怎麼可能?」疫君臉色一變扭頭望去。

那邊一個小屋。

古井先生、一眾小童頓時神情驚愕,因為只有他們知曉,那裡還有一個人,是莊周?莊周在藏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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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私塾藏書室。

莊周閉目睡著了,隨著道家知識的基礎瞭解,那些深奧之處,也瞬間土崩瓦解一般,莊周接觸到越來越深的地方。

隨著莊周參悟,滾滾陰氣進入精神世界,進入了無數蛹中。其中王雄所在的蛹受到了陰性力量最多。

「咔,咔咔咔!」

無數蛹忽然發出一陣陣碎裂之聲,王雄所在的蛹也是裂開了一道縫。

這一裂開,聲音驚動了遠處的百丈白虎。

「吼~~~~~~~~~~~~~!」

白虎仰天一聲長嘯,好似感受到了威脅,瞬間撲來。

「呲呲呲!」

無數毛毛蟲擋在白虎面前,吐絲想要攔住白虎。

但,沒了王雄的領袖,這些毛毛蟲哪裡是白虎的對手,轉眼被踩死無數。白虎周身狂風大作,無數毛毛蟲被吹飛了出去。

眼看白虎大殺四方之際。

王雄所在的蛹中,忽然伸出一隻翅膀。

那翅膀出來的瞬間,好似插入雲霄一般巨大。

白虎越發焦躁不安的撲來。

第二隻翅膀也慢慢從蛹中出來了。

慢慢的,一隻巨大的蝴蝶,從蛹中爬了出來,蝴蝶身子有十丈大小,但,翅膀卻有百丈之長。

王雄化為蝴蝶出來的瞬間,白虎也衝到了近前,對著蝴蝶撲去。

「嘭!」

蝴蝶翅膀一扇,一股大風瞬間將蝴蝶托上了九霄之上。

「吼!」

白虎兇猛的對著天空撲著。

但,蝴蝶已入九霄,飛上了天,豈是白虎所能撲到的?

站在高空,也不知是王雄還是莊周,發出一聲興奮的大吼。

「吼!」

王雄所化蝴蝶大吼之際,似宣洩心中滔天興奮,這一聲大吼,引燃了無數蛹,頓時,無數蛹中飛出無數的蝴蝶。

鋪天蓋地,無窮無盡的蝴蝶飛了出啦。

遮天蔽日的蝴蝶,瞬間在王雄的帶領下將白虎圍了一圈。

「吐絲!」

無數毛毛蟲再度吐絲,天空中的蝴蝶不知為何,也有吐絲的能力一般。

「嘩啦啦啦!」

鋪天蓋地,從上而下,都是無數的絲線,滾滾的絲線,直衝白虎捆縛而去。

「吼!」

白虎咆哮,兇猛的撲向四方,但,蝴蝶鋪天蓋地,數量無窮無盡,哪裡能讓他逃了,頓時,白虎身上的絲線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漸漸的,白虎被包裹在了裡面。

即便白虎無比的掙扎,也沒用,王雄操縱下,蝴蝶、毛毛蟲大軍,轉眼將白虎捆成了一個大繭。

「吼!」

鋪天蓋地的黑蝴蝶,無窮無盡的毛毛蟲一陣大吼。

在王雄帶領下,將捆縛成繭的白虎,再度拖到了那地穴之地,投入其中。

「吐!」

王雄帶領下,毛毛蟲、蝴蝶又是吐出無數的細絲,將那地穴洞口封住。

一層又一層,巨大的封印,讓內部再也無法闖出來浩然正氣籠罩的白色動物。

「大道如虎?我的儒道!你且暫時封印吧,待我成就道家大道,再來解封於你!」王雄飛在高空長長一嘆。

「呼呼呼呼!」

無數蝴蝶一陣扇翅膀。

天地頓時變成了暗黑之色,顯然,道家思想徹底佔領了整個天地。

無數蝴蝶歡快的飛舞之中。

而此刻,天地一陣搖顫,王雄好似意識到了什麼。

「轟~~~~~~~~~~~!」

陡然一聲巨響,天空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縫,王雄知道,精神世界破了,或者說,莊周夢醒了。

「走!」

王雄一聲大喝。

「轟隆隆!」

鋪天蓋地的蝴蝶,隨著王雄一起,扇著翅膀,向著那裂縫衝去,蜂擁而出,出了這精神世界。

於此同時,外界的莊周周身黑氣中,陡然飛出無數的蝴蝶,黑色的蝴蝶,無窮無盡,無窮無盡,這些蝴蝶,順著莊周身上的黑氣,好似能夠穿牆而過一般,瞬間穿過牆壁、屋頂,就這樣鋪天蓋地的飛了出去。

莊周也是一抖,從夢中醒了過來。

四周黑氣、蝴蝶無數,莊周卻是一陣發呆。

「我是誰?我是莊周?莊周做夢變成了蝴蝶?不對不對,我是蝴蝶,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莊週一陣迷糊。

但隨著意識漸漸清醒,莊周眼中的神光越來越凝聚。

「我是王雄,穿越中古,化為莊周!封儒家之思想,受道家之思想!我夢醒了!」莊周陡然眼睛一亮。

「吱吱吱!」

「嘭!」

好似夢境中的蝴蝶瞬間全部飛了出來,鋪天蓋地向著外界呼嘯而去。

遮天蔽日,無窮無盡,這一日,整個蒙地天空都忽然被無數黑*填滿了一般。

此刻的疫君,更是駭然的看著那滔天蝴蝶,在自己這領域中居然不受絲毫影響?

「吱嘎!」

藏書室的門打開了。

古井私塾師生、名家弟子、執法隊一起驚訝的看著那莊周,一步一步從裡面走出來,其身側道德黑氣環繞,無盡蝴蝶從黑氣中蜂擁而出,遮天蔽日般歡快的飛舞之中。

古井先生眼睛要瞪突出來了,這是自己一輩子夢寐以求的思想氣息?這怎麼可能?那莊周不是讀書不行嗎?為什麼會有自己夢寐以求的思想氣息?

小童們的恐懼也被這無數蝴蝶驚呆了,這是那笨蛋莊周?為什麼那麼多蝴蝶圍著他?聽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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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