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隋末之亂臣賊子 作者:墮落的狼崽 (已完成)

 
regn13 2018-3-25 21:20: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3 159749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38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李靖的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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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南山下,一片碩大的山谷被李靖徵用,一座三間小木屋放在山谷口,木屋周圍是用籬笆圍成的小院子,裡面養著幾隻小雞,在籬笆外,更是一條小溪在木屋前繞過。

    這個時候,數騎朝木屋而來,旁邊幾個黑衣武士原本是想上前阻攔的,但是一見來者之後,趕緊拜倒在地,這些人正是用來保護李靖的軍中勇士,想李靖雖然隱居終南山,但是不能否定的是,李靖在軍中威望甚高,住在終南山下,豈會沒有人來保護。

    「大將軍在裡面嗎?」。李信跳了下來,將手中的韁繩丟在一邊,又將旁邊的李承宗抱了下來,對面前的士兵詢問道。

    「回陛下的話,大將軍應該進了山谷。正在伺候那些戰馬呢!」一個士兵大聲說道。

    「起來吧!你們都守在這裡。」李信牽著李承宗,走過小橋,越過小溪,來到籬笆外,卻見裡面房門打開,一個白髮女子端著簸箕走了出來,簸箕裡清晰可見一些稻穀之類的。

    「老嫂子。」李信望著來者,拱手說道︰「老嫂子,靖兄可在?」

    「陛下,藥師在後面呢!唉!整天就知道伺候他的那些馬匹。」紅拂女一見李信,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趕集將籬笆們打開,一見外面的李承宗,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一把將李承宗拉了進來,說道︰「漢王可是好久沒有來見老身了。」

    「回師母的話,學生學業太重,今日才來見師母。實在不孝,還請師母恕罪。」李承宗像一個小大人一樣,拜倒在地。

    「你啊,什麼都好,就是這禮節太多,根本就不像你父親。」紅拂女牽著李承宗說道︰「你父皇和藥師是生死之交,在這裡就好像是在家裡一樣,不要拘束。走,師母做好吃的給你,讓你父皇和你師父說說話。」

    李承宗望著李信一眼。見李信擺了擺手,這才高高興興的跟著紅拂女進了小木屋。紅拂女的廚藝還是值得稱道的。

    李信卻是朝一邊的山谷走去,還沒有靠近,就聽見山谷裡面傳來一陣陣馬嘶之聲,聲勢浩大,顯然李靖在裡面養了不少的戰馬。

    山谷口也是有一個木製的柵欄,還有幾個士兵防守,一見李信前來,趕緊打開大門。入眼的卻是一個碩大的山谷,碧綠一片,青草遍佈山谷,一條小溪從草原中間穿過。李信還沒有進入山谷,就見遠處無數戰馬呼嘯而來。

    「嘖嘖,這恐怕有數萬駿馬吧!」宋和忍不住低聲感嘆道︰「大將軍哪裡有那麼多的錢?」

    「你以為這麼多的戰馬就大將軍一個人能夠支撐嗎?」。李信不屑的說道︰「嘖嘖,去見見大將軍。這個大將軍倒是知道享受。」

    李信看見遠處一株大樹下,李靖身穿布衣,頭上戴著斗笠。靠在躺椅之上,草原上清風吹起,甚至還能看見大將軍手上拿著一根吊桿,優哉游哉,哪裡像一個大將軍,分明就是馬伕一樣。

    「靖兄,你在這裡倒是痛快的很,可是朕那裡可是忙死了。」李信拉著李承宗笑呵呵的走到大樹下,李靖這才感覺到有人前來,猛的將自己頭頂上的斗笠取了下來,一見是李信,趕緊站了起來,就準備行禮,卻被李信攔住了,笑呵呵的說道︰「你我之間何必來這麼客套,今天就是來你這裡玩玩。」

    這個時候,宋和等人早就從李家搬來兩張椅子,讓李信和李承宗坐著,又取來一些瓜果,放在一邊,三人這才坐了下來。

    「陛下,您今天來,恐怕不僅僅是來看老臣的吧!」李靖看著李信的模樣,詢問道︰「莫非又是在宮裡面待不住了。」

    「還是靖兄瞭解我啊,不錯,這次來,就是想徵求大將軍意見,朝廷已經休養生息大半年了,春天的時候,是因為乾旱的問題,所以就放棄了征討高句麗,現在都快是秋天了,雖然今年糧食減產已經成定局,可是在許玄徹倒是送了不少糧食回來了,朕準備出征高句麗,大將軍以為如何?」李信拍著大腿說道︰「大將軍也是知道的,這段時間朝政也算是平靜下來了,若是再不征討,不解決高句麗,恐怕吐蕃人又會和高句麗聯合在一起,一起對付大唐,吐蕃的力量每天都在增加,松贊乾布和尚囊、祿東贊三人君臣配合的很不錯,高原之上的力量越來越大,對中原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

    高原永遠是一個中原王朝的一個威脅,一直到數百年後,才勉強將高原納入中原王朝的統治,但是真正的統治卻很困難,這種只有長期的民族融合,將高原聞名徹底的消融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才不會讓高原日後老實起其他不應該有的心思。

    「高原,哎,不知道臣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替陛下奪取高原之地呢!」李靖摸著自己的腿有些感嘆的說道。

    「只要大將軍在,無論是替朕征戰疆場,或者是坐鎮後方,都是朝廷棟樑之才,有大將軍在,朕打仗也都能輕鬆一些。」李信笑呵呵的說道︰「朕還希望,等朕老的時候,能和大將軍為鄰,一起牧馬放羊呢!」

    「陛下說笑了。」李靖聽了之後頓時搖搖頭,正容說道︰「陛下要對付高句麗,只有一個字,快,讓裴仁基領大軍從南面進攻,陛下領騎兵從北面進攻,在高句麗還沒有反應來的時候,佔據高句麗大部分城池,摧毀高句麗的一切設施,焚燒他們的糧草,高句麗這些年本身就損失了許多,陛下這麼一弄,恐怕他們連吃飯的糧食都沒有,如何能支持和陛下的長期作戰。」

    「大將軍說的極是。」李信點了點頭,笑道︰「朕這次除掉徵詢大將軍的意見之外,更重要是請大將軍回軍事學院講課,最近可是好長時間沒有見過大將軍進入軍事學院了。朝中雖然大將無數,但是年輕一代且很少,大將軍的軍事才能可不能就此埋沒了。不能除掉教承宗之外,就不能教其他的人了。」

    「陛下,這些戰馬?」李靖有些為難的望著眼前的無數戰馬,說道︰「臣已經初步斷定,在草原上,最厲害的不是汗血寶馬,也不是河曲馬,而是那種戰馬。突厥馬技藝絕倫。筋骨適度,其能致遠,田獵之用無比。還有那些戰馬,延陀馬、同羅馬、僕固馬,這些戰馬看上去比較矮小,但是實際上生存極為容易,飼養起來也很簡單,用於長途進攻十分便利。」

    李靖指著草原上的戰馬,十分得意。說道︰「騎兵選馬極為重要,這段時間,臣實際上很想將這些戰馬的所有特點融合在一起,打造成一匹比較完美的戰馬。現在才有點頭緒,陛下還讓老臣去上課?」

    「戰馬固然很重要,但重要的是用人,大將軍若是能用好人。就算再差的戰馬,也沒有多大關係,領軍的將軍若都是一些沒有才能的人。戰馬就算是再怎麼強大,也沒有任何用處。就好像突厥人一樣,突厥馬十分厲害,可是最後如何呢?還不是被我們給擊敗了嗎?」。李信勸慰道︰「行軍打仗最重要的是人,大將軍以為呢?」

    李靖也點了點頭,最終說道︰「陛下既然如此說,老臣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哎,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有興趣的事情,就是因為陛下來了。」

    「養馬自然是交給有經驗的人來做,大將軍如此身份還跑來養馬,不知道讓我說你什麼好?」李信搖搖頭說道︰「如今我大唐擊敗了突厥人,有的是戰馬,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讓那些懂得此事的人來培養上等的戰馬,大將軍的主要任務就是教導諸將,培養出更多的大將軍門徒來。」

    「陛下又在說笑了。」李靖面色一陣動容,站起身來,說道︰「天下的將軍,只會是陛下的學生,臣老了,而且臣的那幾個兒子,陛下也是看見了,又有幾個人能繼承臣的才能,能為陛下效命的。」李靖搖搖頭,聲音中還有一絲感慨。

    李信皺了皺眉頭,實際上他也驚訝,李靖是何許人物,這樣的人物居然有兩個十分平庸的兒子,這是一件十分好奇的事情,無論是李靖也好,或者是紅拂女也好,都是十分厲害的人物,一個行軍打仗,所向披靡,一個卻是武藝高強,無論是哪一個調教出來的兒子,都應該是厲害人物才對,最起碼也應該得到其中一個的真傳,可是到如今了,李信還是沒有看到李德謇、李德獎兩人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頂多就是中人之姿,這顯然是十分不合理的。

    「陛下,賤內來了,想必是午飯已經做好了,就等著陛下去品嚐呢!鄉野之地,粗茶淡飯,恐怕陛下食不下嚥啊!」李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既然決定了要去教書育人,他的性格很是灑脫,就拉著李信去吃午飯,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

    「承宗,你說你那兩個師兄資質怎麼樣?」在回來的路上,李信忽然詢問道。

    「忠厚有餘,靈敏不足。」李承宗想了想,遲疑了一陣說道︰「對兒臣很好。」

    李信只是哼了一聲,並沒有繼續詢問下去,李承宗雖然聰慧,但到底是年紀小了一些,對他好的人都記得,當然這個忠厚有餘,靈敏不足的話並不是說兩人沒有優點,實際上,這就是兩人的優點,只是這樣的人物,無疑是和李靖這個大將軍的身份是不搭配的,堂堂李靖的兒子,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只能說是泯然眾人矣,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陛下,奴婢聽說大將軍的兩個兒子在外面仍然和大將軍一樣,保持謙遜的作風,若不是京中的眾人很熟悉,恐怕不會有人知道,這兩個人就是大將軍的兒子。」宋和在一邊解釋道。

    「那你的意思是?」李信有些遲疑的詢問道。

    「大將軍是在避嫌。」宋和低聲說道︰「大將軍用兵如神,家學淵源,兩位李大人按照道理最起碼對軍中之事懂得一些,可是奴婢聽說兩位李大人對軍中之事瞭解的很少,和普通的將軍沒有什麼差別,甚至還不如那些將軍,這顯然也是不符合常理的,奴婢猜測,是不是和大將軍的性格一樣,喜歡謙讓,無所求,有長者之風。」

    李信聽了點了點頭,宋和的話並沒有說的徹底,但已經說出了其中的原理,說的徹底點,李靖這是在避嫌,讓自己放心。試問李靖乃是朝廷大將軍,掌握朝廷兵馬大權,雖然自己深得李信信任,可是不能保證李信還信任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兒子若是很有才能,必定會得到軍中將領的擁護,父子兩人同時為大將軍,必定會成為一段佳話。

    可是這樣的佳話必定會引來李信的猜忌,軍權豈能掌握在一個人手上?最終倒霉的還是李靖一家人,所以才會讓李氏兄弟不在軍中培養,甚至遠離軍營,給人一種平庸的樣子,不管是不是裝出來的,但是最起碼在外人眼中是這麼想的。

    「大將軍,嘿!還是不相信朕啊!」李信想到這裡,一馬鞭抽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上。

    「大將軍如此苦心,父皇應該獎賞才對。」李承宗聽了之後,也忍不住勸說道︰「為了保持君臣情義,居然讓兩個兒子藏拙,這樣的臣子哪裡能找到呢!父皇不是應該感到高興的嗎?」。

    「就你知道。」李信不滿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這種話恐怕也只有自己的兒子才會對自己說,其他人卻是沒有這個膽子。

    大將軍李靖無疑是一個能臣,現在看來,李靖這個人無論是在什麼位置,都會將謙讓、恭順、藏拙發揮到極致,也許正是當年在馬邑落魄時的境況,培養了李靖的這種性格,這種性格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只是讓李信心中有些感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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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李靖的藏拙︰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38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怒其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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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要繼續查下去嗎?」李承宗有些擔心的望著自己的父親,一個是自己父親,一個是自己的老師,老師在這件事情上有了欺瞞之罪,雖然他的用心是好的,不過,對於君王來說,欺瞞也是一種罪過。◇↓◇↓小◇↓說,

    「傻孩子,大將軍是要維持君臣情義,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回頭多與大將軍一家親近一些。」李信摸著李承宗的腦袋說道︰「實際上,朕還是很希望大將軍一家人才輩出,讓我大唐能多上一些人才。你們是師徒,日後也可以讓大將軍多幫襯你一些。」

    李承宗點了點頭,李信卻是搖搖頭,實際上,這些話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李靖身後若真是有不少的良才俊傑,李靖的兩個兒子若真的能幹,李信心中會好受?恐怕也是假的,李靖在軍中的威望很高,也就是李信能夠與之相比擬。李靖的兒子若是進入軍中,肯定也是受到三軍將士喜愛的,在軍中提拔的速度肯定很快,父子皆為大將軍固然是一段佳話,可是大將軍一門就獨掌三軍,形成一個強大的將門,這顯然不是李信想看到的結果。

    或許李靖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有刻意的培養自己的兩個兒子,讓他們從事著和軍隊無關的職業。這一方面是他性格的使然,另一方面,他也是為自己的兒孫後代考慮,長久的在軍中發展,遲早會讓君王忌憚。而且大唐進入和平時期,文官掌權那是必然,李靖想讓自己的兒孫走文官道路,也是一種考慮。

    「兒臣明白了。」李承宗趕緊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遠處飛來一騎,宋和迎了上去,半響之後。才見宋和趕了回來,拱手說道︰「陛下已經查清楚了,竇一寬身邊的兩個僕人並非竇府的,而是鄭家的。最近隨著竇大人成為武德殿大學士,竇一寬在長安城中一些官宦子弟中地位也提高了不少,所以不少人都來巴結他。」

    「想來多是關東世家子弟吧!」李信很平靜的說道。

    「皇上聖明,雖然偶爾也有一些其他世家子弟,但更多的還是關東世家子弟。大家在一起一開始倒是談詩論道,到後來不過是留戀青樓之間,關東世家有錢,經常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邀請的時候雖然有些關東世家子弟,但都是一些小世家,真正的韋氏、楊氏等等世家子弟,卻不在邀請之列,更是不會出現有將門世家了。」宋和趕緊將得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唉,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竇義要是去職,也只能算在他兒子頭上,竇一寬也是一個愚蠢之人,當初竇義搶了關東世家武德殿大學士的位置,他不但不警惕關東世家針對他父親的陰謀,卻和關東世家攪和在一起,真是愚蠢到家。那竇義是何等的聰明,沒想到卻生出了這麼一個愚蠢的傢伙。」

    「要不要奴婢前去提醒一下竇義?」宋和忍不住詢問道。

    「去見見那個傢伙吧!他若是現在去職了,朕的臉上也不好看。」李信面色冰冷。冷哼哼的說道。他雖然很想改變眼下的局勢,讓人們更加重視商人,但若是這個商人不爭氣,李信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

    李承宗沒有說話。他雖然聰明,但是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父親如此重視商人,為此還不惜得罪那些讀書人。只是他沒有詢問,也不敢詢問。

    長安城的清雅閣內,鄭元鼎不屑的看著一邊正在和胡娘喝酒的竇一寬。嘴角露出一絲陰冷裡,在不遠處,不僅僅有竇一寬,還有一些關中、江南等世家子弟,最近一段時間,鄭元鼎和這些人走的都比較近,大家都是世家子弟,在一起也是有話說的。

    竇一寬只是最近才加入這個圈子的。在其他的世家大族之中,排名第一的當然是武德殿大學士,這些大學士中,杜如晦家教很嚴,杜家的子嗣一般是不出來的,排名第二的是韋園成家的兒子,可惜的是這三個兒子都已經成為軍中將領,也不會經常出現在聚會中,至於其他的,馬周、褚遂良、長孫無忌和岑文本等人,或者是沒有男兒,或者是年紀尚幼,還沒有進入這個圈子當中。

    「姐夫,要不要現在就動手,這幾天陪那個傢伙,可是讓人膩歪死了。真是跌份。」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靠近鄭元鼎說道︰「看看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土鱉一樣,看的卿憐姑娘眼楮眨都不眨一下,哼,就算是讀書人,就算是武德殿大學士的兒子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個品質底下的人?」

    這個人並不是鄭元鼎的親弟弟,而是崔家旁支出身,叫做崔寅,只是因為他有一個好姐姐,嫁給了鄭元鼎,所以鄭元鼎才帶著他一起出來混。

    「家裡沒有開口,誰也不敢動,竇義才當上武德殿大學士,這個時候出了問題,你說皇上心裡面會怎麼想,到時候皇上的怒火誰能承擔的了,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引子而已,等到時機到的時候,自然會將他趕下來,一個小小的商賈居然想做武德殿大學士,不是天大的笑話嗎?」鄭元鼎不屑的說道。

    「皇上也真是的,為什麼寧願讓商賈做武德殿大學士也不願意讓我們關東世家的人來做呢?」崔寅有些不滿的說道。

    「無外乎關東世家的力量太強大,陛下心中有些忌憚,所以才會如此,寧願捧一個商賈,也不願意讓一個山東世家的人上台,只是卻不知道,天下人都會反對這件事情,什麼時候,商賈也能成為武德殿大學士,不是天大的笑話嗎?」鄭元鼎搖搖頭說道︰「三代才出一個武德殿大學士,看看那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土鱉,也能冒充世家大族,也不知道他的父親是怎麼想的,這樣的人也想著做上層人物,他的父親不過是一個侯而已,再看看武德殿內,哪個人不是國公出身?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想著做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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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不作死變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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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你,老子只要卿憐姑娘,卿憐姑娘在哪裡?」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吵鬧上,鄭元鼎面色一愣,很快就是一陣狂喜,對身邊的小舅子說道︰「真是沒想到,居然踫見這個混世魔王,這下有的看了。」

    「是誰來了?」崔寅忍不住詢問道。

    「在長安城,有一歌混世魔王,他是程咬金的兒子,程鐵牛,你也知道程咬金在皇上面前很是得寵,連他的兒子也是如此,在長安城的一些將門中,大將軍的兒子現在是文官,基本上不在考慮當中,其餘的人,卻是以秦懷玉為首,然後裴元慶、程鐵牛、尉遲寶琳等等,都形成了將門子弟,這些子弟上過戰場的,軍功在身,基本上無人敢惹。」鄭元鼎苦笑道︰「想想看,這些人家的父親都是朝廷的功臣,跟隨陛下身邊,也不知道立下了多少軍功,各個都是國公,這樣的人不是小霸王是什麼?」

    「那是,誰敢得罪這些人啊!」崔寅也是露出羨慕之色,別看他也算是世家出身,可是在長安城內,卻是不敢如此放肆,尤其是現在,關東世家在長安城內基本上沒有什麼勢力可言,這些將門世家子弟一旦猖狂起來,誰還能管到他們。

    「這下好玩了。」鄭元鼎嘴角露出一絲輕笑,他總算是找到機會,可以讓竇一寬吃個大虧了,他看的出來,竇一寬這個時候已經喝的差不多,只要稍微有人刺激一下,必定會惱羞成怒,甚至不用自己開口,這個書生就會鬧起來。

    酒壯慫人膽,這個以前小心翼翼的商人之子。恐怕隨著竇義身份的提高,竇一寬也感覺到自己應該有所改變,這一點從大家行走在朱雀大街上的情況就看的出來了,竇一寬也學會了講究排場了。這次踫見了程鐵牛。還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這位公子,這個,這個卿憐姑娘今天不舒服,要不,小人給你換一個?」外面老鴇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充斥著一絲哀求,在長安城內,權貴也不知道有多少,看著程鐵牛那健壯的模樣,就知道是一個不好惹的人物。

    「你敢欺騙你鐵牛大爺,你們這裡面的勾當,以為我不知道嗎?」程鐵牛的嗓門很大,在樓道中響了起來,只聽他大聲說道︰「不就是一個青樓女子,還號稱什麼花魁。小爺來見她,那是給她多大的面子。若是惹了小爺不高興,領著幾個兄弟拆了你們這個鬼地方,快點,讓卿憐出來見小爺,讓他服侍我二哥。」

    「鐵牛,不要亂說。」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樓道為之一動,鄭元鼎面色也是一變,環繞四周。就想著躲起來。

    「怎麼了,二哥。不就是第一娘們嗎?」程鐵牛大聲的說道︰「看你最近練兵辛苦,正好讓她給你捶捶肩,捏捏腿什麼的。相信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會說你什麼呢?」

    「什麼人在這裡放肆?」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哼聲傳了過來,鄭元鼎頓時臉上露出歡喜之色。沒想到這個竇一寬居然如此愚蠢,酒喝多了,連一點酒品都沒有。

    「喲,你是誰?老鴇。這不是卿憐又是誰?你居然敢騙我?」程鐵牛這個時候也發現房間內的眾人,更是看見了竇一寬不遠處的卿憐姑娘,頓時面色變了起來,冷哼道︰「你若是明說卿憐姑娘有客人,我程鐵牛立刻就走,也不會為難你,可是你偏偏說卿憐不舒服,怎麼?以為本將軍沒有銀錢不成?」

    「哼,那裡來的丘八,這個地方也是你們能來的,風花雪月,你們會嗎?」竇一寬聽了之後,頓時冷哼哼的說道︰「這本身就是我們讀書人來的地方,你算是什麼東西?」竇一寬以前是膽小謹慎,但是現在不一樣,加上現在酒也是喝多了,忍不住站起身來罵道。

    「二哥,你也看見了,這可不是我的錯,我可是讓著他的,可是他倒好,居然說我們是丘八!不要我們是軍人出身,就是當今陛下當初也是武將出身,你怎麼不說陛下也是丘八!」程鐵牛不屑的說道。

    「住口,鐵牛,這句話也是你我能說的?」秦懷玉面色一變,忍不住冷哼道。

    「哼,有什麼不敢說的,這本身就是一個事實。」這邊程鐵牛也感覺自己的話說錯了,正待解釋,卻聽見耳邊傳來一陣不屑的聲音說道︰「丘八就是丘八,如何知道我們讀書人的高尚所在,這個地方不是你們能來的,趕緊退下去,卿憐姑娘也是你們這些人能夠覬覦的。哼哼,我大唐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紈褲子弟,才讓我等沒有出頭之日。」

    「還不知道這位兄台如何稱呼?」秦懷玉面色陰沉,他剛剛從藍田大營練兵回來,程鐵牛就吵著為他接風,原本他是不願意來的,所謂的卿憐就是國色天香,他也不會放在眼中,自己乃是大唐的駙馬,豈會看上其他的女子,正待離開的他,沒想到眼前的這個讀書人居然如此說大唐的將軍,和大唐的士兵,他心中就有些不滿了。

    「竇一寬,大唐武德殿大學士竇義之子。」竇一寬雙目迷離,面色紅潤,口中噴出一股酒氣,讓秦懷玉面色陰沉了許多。

    「好一個武德殿大學士之子。」秦懷玉掃了房間內眾人一眼,目光尖銳,好像是一柄利劍一樣,在鄭元鼎臉上掃過,看的鄭元鼎忍不住吞了口吐沫,面色蒼白,眼前之人是誰,鄭元鼎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此地居然能遇見秦懷玉,更是沒有想到竇一寬居然如此愚蠢,當著秦懷玉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找死。

    「嘿嘿,我說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原來是武德殿大學士之子,真是好大威風啊!武德殿大學士,二哥,還真是不好得罪了。走了,走了。」程鐵牛很認真的打量著竇一寬一眼,笑呵呵的說道︰「也只有武德殿大學士才能說我們的尊敬的陛下啊!說陛下是一個丘八!好小子,你很厲害。走了。走了。」程鐵牛哈哈大笑,卻是拉著秦懷玉等人出了房間。房間內卻是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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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38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坑爹的貨

    整個天一下子塌看了下來,鄭元鼎很快就走了,崔寅也走了,至於竇一寬也很快被人醒酒,醒酒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罵人,但是從別人那裡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之後,趕緊倉皇而逃,他知道這件事情鬧大了,自己居然大膽到這種地步,說皇帝陛下是丘八,這是要誅滅九族的罪名。…。…

    「哈哈,竇義是何等謹小慎微,見到一個六品官員,也不敢以上官自居,沒想到,他生了一個兒子,居然膽子這麼大,說皇帝陛下是丘八,還蔑視有戰功的將軍,真是好大的膽子,我許敬宗佩服他。」許敬宗在府上聽到了消息之後,頓時面色有狂喜之色,對身邊人大聲說道。

    「可是,對方是喝的伶仃大醉,這個時候,若是告他,皇上恐怕會網開一面的。」身邊的下人忍不住勸說道。

    「哼,你難道不知道酒後吐真言嗎?」許敬宗眼珠轉動,忍不住說道︰「這就是酒後吐真言,若不是如此,怎麼會有今日之話,竇一寬這些話肯定是埋藏在心裡面很久了,甚至竇義經常在家裡抱怨,竇一寬才會有這樣的理解,不然的話,他一個讀書人如何知道這些。」

    下人聽了之後再也不敢說話了,許敬宗果然厲害,從這麼小的事情裡面就能分析出背後這麼多的事情,這不是一個下人能夠做到的。趕緊將許敬宗的官袍中整理好,就看見許敬宗手執芴板,急匆匆的朝皇宮走去。

    「哎,這當官固然是好,可是稍不留意就抄家滅族的危險。」下人看著許敬宗的背影,心中忍不住一陣長嘆。最後搖搖頭,繼續忙著下人應該做的事情。

    一下午的時間,整個長安城都傳說這種事情,雖然李信還沒有下令召集文武百官的,但是眾人都穿戴還了官袍,朝皇宮而來。

    「沒想到竇義居然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可惜了。」韋園成搖搖頭說道。在他對面坐的是杜淹,兩人現在可以說乃是關東世家的代表人物,杜家雖然還有一個杜如晦,但是杜如晦卻從來不過問關中世家的事情。

    「這樣不是很好嗎?竇義早就應該下來了。這個武德殿大學士豈是他能夠做的。」杜淹眼珠轉動,實際上他也在覬覦這個武德殿大學士的位置,可惜的是,他知道此事與他沒有關係,就算關中世家再怎麼支持自己。關東世家再怎麼沒有人選,也不會讓自己上位的。

    「不僅僅是竇義的緣故,還有關東世家的緣故,嘿嘿,這些話竇義是絕對不敢說的,要說的話,也只是有人暗中抱怨的,聽說秦懷玉到的時候,現場不僅僅有竇一寬,還有鄭家的鄭元鼎。崔家的崔寅,雖然都是世家旁門,但不要忘記了,關東世家高高在上,除掉關東世家內部的人,從來不會和外姓人如此廝混的,更何況是他們最不喜歡的竇義的兒子,豈會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這明擺著就是有問題的,也只有竇一寬和這個愚蠢的傢伙。還真的以為,關東世家是懾於竇義的官位。」韋園成不屑的說道。

    「許敬宗那小子恐怕等待今日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是第一個入宮的。」杜淹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來,說道︰「皇上再怎麼樣。也不會讓他做這個諫議大夫的。就他的那點心思,還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皇帝陛下心如明鏡,豈會讓他得逞,咦!韋兄,你看,竇義到底捨得。將他的兒子五花大綁的綁到皇宮前了。嘖嘖,自己還跪在這裡。這個大熱天,恐怕不好受吧!」

    杜淹忽然看見車子前面,跪著兩個人影,一個赫然是竇義,還有一個卻是竇一寬,兩人衣衫已經濕了,甚至連地面上都是一灘汗水,只是太陽很強,這些汗水早就被蒸發乾淨了。

    「哎,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竇義進入武德殿之後,辦事也還可以,可惜的是,到底是商人出身,沒有世家的底蘊,自己的兒子根本就沒有這個潛質,他沒有繼承竇義的風範,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的父親位居人臣之上,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韋園成感嘆了一聲,他心中微微感嘆,若不是當初秦懷玉等人參軍之事,恐怕韋思言等人也和這些人差不多,遲早會倒霉的。

    「只是秦懷玉作為駙馬之身,卻是去青樓這樣的地方,也是壞了皇家威儀。恐怕皇上那裡也要狠狠的教訓他一頓了。秦瓊這個時候,遠在盧龍塞,他若是不回來,秦懷玉這個駙馬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呢!」杜淹忽然笑道。

    「有程咬金這個傢伙在,秦懷玉倒是沒有問題。」韋園成摸著鬍鬚,笑呵呵的說道︰「走吧!不要在這裡停了,哎,就算是生一個兒子,也要小心這個兒子長大之後會不會坑自己。」杜淹點了點頭,略有同感。現在事情已經發生,許敬宗正在行駛最後一擊,就是不知道事情的結果是什麼樣子,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但實際上,群臣之中,誰也不會想到,御書房內,許敬宗並沒有說的上話,說話的是一個漆黑而健壯的身影,粗壯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書房。

    「皇上,都是俺老程的不對,生了這麼一個兔崽子,自己亂來也就算了,還將懷玉這小子帶了過去,您要罰也就罰我那兔崽子,可不管懷玉賢佷的事情,他是被逼著去那個地方的。」程咬金睜大著眼楮,他礙著臉面說了半天,歸根結底,就是為了秦懷玉。

    他和秦瓊乃是拜把子兄弟,現在秦瓊遠在盧龍塞,秦家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一聽說自家兒子在青樓中與人爭風吃醋之後,就知道事情不大妙,想也不想,就托著幾個傢伙闖了進來,像秦懷玉、程鐵牛、尉遲寶琳,尉遲寶慶也都紛紛喊了過來。

    「行了,就你在這裡胡攪蠻纏。」李信拍著腦袋,面色陰沉,擺了擺手。

    「嘿嘿,陛下,這幾個小崽子雖然不爭氣。但總算是立下了功勞,那可惡的竇義,」程咬金還準備說下去,就被李信瞪了一眼。嚇的再也不敢說話了,就是許敬宗也被李信的眼神給驚駭到了,正準備說的話,也趕緊收了回去。

    「懷玉,起來吧!」李信掃了一眼地上的幾個小東西。不過十幾歲的年齡,各個長的極為壯實,都是大將之才,此刻也是各個臉色蒼白,雙目中露出懼怕之色。

    「怎麼,闖青樓的時候,你們幾個人膽子可是大的很啊!」李信冷哼哼的說道︰「人不大,這膽子倒是不小,青樓妓院是你們這些人進去的嗎?那是什麼地方,你們都是將門之後。平日裡在家裡不練武,不鑽研兵法,卻去那種地方,怎麼,我大唐將士為了將士,死傷無數,才有今日的太平盛世,你們這幾個傢伙,居然自己的光陰浪費在這種地方,著實該罰。」

    「你們這幾個傢伙。俺老程看,應該拉下去打二十軍棍。」程咬金眼珠轉動,頓時出言說道。他是生怕李信一怒之下,摘了秦懷玉的駙馬之位。那才叫倒霉呢!

    「哼,程咬金,你這是教子無方,就算是要打二十軍棍,你也逃不掉懲罰。」李信如何聽不出來程咬金的心思,一聽見程咬金這麼一說。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咬金,嚇得程咬金趕緊縮了回去。

    「那個卿憐姑娘漂亮嗎?」李信望著秦懷玉等人一眼,說道︰「你們還真是膽大,堂堂的將軍居然跑過去與別人爭風吃醋,真是丟盡了朝廷的臉面。說說你們,都是立下了戰功的人,現在去是倚仗著戰功為所欲為,真是好大的膽子。」

    「陛下,臣以為此事和秦將軍關係不大,說到底,是那竇一寬實在是太猖狂了,臣詢問過青樓的人,秦將軍原本準備離去,竇一寬仗著竇義的勢,才會大放厥詞,言語之中多有蔑視天子之意,秦將軍,才會怒而反擊。」許敬宗趕緊出列說道︰「真正可惡的人是竇一寬,此人膽大妄為,有大不敬之罪,心懷不滿之志,臣以為應該嚴懲。」

    這種事情他經常幹,自然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有些人應該一棍子就他們打死,就好像秦懷玉,明擺著李信是在幫著秦懷玉,他豈會得罪秦懷玉?不但不敢說,甚至還在幫他脫罪。

    「哼,許敬宗,你也不必幫著他們說話,這些傢伙膽子可是大的沒邊了,若是不懲處一二,日後還了得。」李信擺了擺手,止住許敬宗的話,而是盯著幾個小將軍,說道︰「程咬金,將他們關入軍中大牢,分開關,十天之內,不準讓人跟他們說話,讓他們好生反省一下。」

    「是。」程咬金聽了之後,面色變了變之後,卻是鬆了一口氣,十天的緊閉雖然很是可怕,但在其他方面卻沒有什麼損失,已經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了。

    「臣等謝陛下。」秦懷玉等人趕緊拜倒在地,臉上都露出歡喜之色。總算是逃過了一大劫。

    「懷玉,你父親遠在盧龍塞,你在家中多照料一番,等這個月底,朕要親征高句麗,你為先鋒吧!」李信掃了秦懷玉一眼,說道︰「想要做駙馬,可不僅僅有家世就可以了,若是沒有戰功,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的駙馬而已,記住了嗎?」

    「臣記住了。」秦懷玉趕緊說道。

    「好了,你們幾個小傢伙退下吧!」李信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讓秦懷玉等人退了下去,這邊的事情雖然結束了,可還有一個大麻煩等著自己呢!

    程咬金看的分明,眼珠轉動,就想著趕緊離開這裡,說道理,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兒子,若不是程鐵牛,這件事情恐怕過段時間才會爆發,也不會是在今天,讓李信想要佈置一二,都沒有時間,這臉打的是如此之快,就是李信自己都沒有想到。

    「可惡!」李信想到這裡,忍不住將面前的一個瓷杯狠狠的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地面上頓時儘是碎片,嚇的許敬宗趕緊跪了下來,就是程咬金也是嚇的不敢動彈。

    「陛下,竇義辜負聖恩,罪大惡極,臣以為不嚴加懲處,不足以平民憤。皇帝陛下征戰疆場,浴血奮戰,才有了今日的大唐,竇義以前是什麼人,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商賈而已,也就是陛下,將其從一個卑賤之人提拔為朝廷大員,委以重任,如今更是將他提拔為武德殿大學士,這是何等的榮耀,可是此人卻可惡,不思回報也就算了,居然還大放厥詞,實在該殺。臣建議,誅其九族。」許敬宗咬牙切齒的說道。

    程咬金聽了之後,身形一陣顫抖,用驚駭的眼神望著許敬宗,沒想到這個許敬宗居然如此狠毒,張口就是想誅滅竇義九族。這是何等的仇恨,不就是當初沒有聽許敬宗的話嘛!今日的報復居然如此之狠,就是程咬金也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李信深深的望著許敬宗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望著外面,對程咬金說道︰「竇義還跪在外面嗎?」

    「回皇上的話,臣只是比他先一步進入皇宮,仔細算來,恐怕也有半個時辰了。」程咬金不敢隱瞞,趕緊說道。

    許敬宗聽了最後,嘴角一陣抽動,這個程咬金看上去就是一個粗人,但是今日才知道,這個傢伙絕對是一個狡猾之人,自己原以為是第一個到達皇宮的,可是到了皇宮才知道,程咬金居然還比自己早來,讓他有些話都不敢說。

    「讓他回家去吧!該怎麼處置,朕自然知道,在這裡跪著有什麼用呢?」李信嘆息道︰「你去告訴他,竇義還是有功勞的。」

    「皇上!」許敬宗正待說話,卻被李信止住了。

    「是,臣這就去告訴他。」程咬金捏緊了拳頭,冷哼道︰「這個竇義,臣看了也不喜歡。」許敬宗聽了之後,目光深處頓時露出興奮之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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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威儀

    「丘八,說朕是一名丘八,有點意思。」李信笑呵呵的說道︰「許敬宗,你知道這丘八是什麼意思嗎?」

    「臣死罪。陛下,臣這就去手刃竇一寬。」許敬宗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大聲說道︰「陛下是何許人物,開創一代江山的令主,英明神武,豈是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知道留戀青樓妓院的愚蠢之人可以嘲笑的?像這樣無君無父之人,豈能留在世上,臣願意將其親手擊殺。君辱臣死,那竇一寬這是在侮辱了整個朝廷,臣以為此人該殺。」

    許敬宗跪在地上,忠心耿耿的樣子,就算李信知道這裡面有做戲的成分在裡面,李信仍然是有一絲激動,像這樣,別人只是說了一句話,對方卻好像是是殺了自己的父親一樣,就算殺父仇人恐怕也不會是如此模樣吧!雖然他知道許敬宗心裡面有其他的打算,甚至是想藉著自己的手,斬殺竇義。

    「起來吧!嘴巴長在別人身上,還不是任由別人怎麼說?你能管天管地,難道還管到別人說什麼不成?」李信不在意的說道。實際上,他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生氣,自己是一個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背後說自己,難道自己還要將這些人都殺了不成?

    「是,陛下。」許敬宗心中忐忑不安,因為他不知道李信心裡面到底是在想什麼,是不是真的生氣,對竇義將會作出什麼樣的處置,只能是被動的站在那裡。

    「竇一寬不是說朕是丘八嗎?他認為丘八都是一群不登大雅之堂的人嗎?那就讓他去當這個丘八,你說怎樣?」李信忽然想到了什麼,笑呵呵的說道。

    「陛下,此舉恐怕會讓天下人不服。」許敬宗心中一愣,沒想到李信居然如此輕飄飄的就放下了對竇一寬的處置,讓竇一寬加入軍隊,這算是什麼懲罰,還不如給他另外一種生活呢?馬上就是征討高句麗的戰爭了,竇一寬搞不好還能在裡面立下戰功。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不服,有什麼不服的?一個讀人進入軍隊,就交給程鐵牛吧!還有那兩個世家子弟也送進去。給朕好好的操練半年吧!」李信不在意的說道︰「將此事告訴程鐵牛,朕相信他肯定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應該怎麼樣去做。」

    「是。」許敬宗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又說道︰「陛下,竇義管教無方,應該負連帶責任,臣以為。這樣的人不配做武德殿大學士了,還請陛下明察。」

    李信遲疑了一陣,才說道︰「這件事情先放在這裡,朕要認真考慮一番。」對於竇義,李信知道這件事情實際上怪不得竇義,但是在這個時代,就是如此,講究的就是株連,父子、親友等等,往往是一人犯罪。整個家族都要跟著後面倒霉。

    「陛下。」許敬宗見李信還有一些遲疑,忍不住大聲催促道︰「此事已經不僅僅是皇帝陛下一個人的聲望,關係到江山社稷,若一個小小的讀人都敢如此謾罵陛下,日後將會有更多的人會藐視陛下的威嚴,藐視朝廷的威嚴,長此以往,大唐還有什麼威信可言,陛下,此事若不嚴加懲處。陛下的江山社稷就會危在旦夕,還請陛下明察啊!」許敬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李信嘴角抽動,許敬宗雖然另有心思,但是不得不承認。許敬宗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這個時代的人需要的是震懾,株連九族的事情經常生。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李信皺了皺眉頭,心中一陣厭煩,這個竇義真是的,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兒子呢。如今闖了這麼大的禍,自己倒霉不說,還連帶著自己心煩。

    「是。臣告退。」許敬宗心中一陣竊喜,自己雖然被李信訓斥了一頓,但是卻現到李信語氣中的變化,分明是對竇義有了一絲厭煩。一個人或許沒有才能,或許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但只要有聖眷在身,就沒有任何問題,但若是一個位高權重者,沒有了聖眷,就算他再怎麼有能力,最後都是會被拉下台,甚至最後連性命都難保。這就是殘酷的政治,這就是聖眷的效果。

    竇義以前的聖眷就不說了,一個小小的商賈,提拔為戶部侍郎不說,還被封了爵位,就是許敬宗也不如,現在更是已經當上了武德殿大學士,將許敬宗甩到十萬八千里了,不過,許敬宗也不差,終於將竇義從武德殿大學士的位置上拉了下來。

    若僅僅是拉下來也就算了,現在不僅僅是拉下來了,更是連聖眷都給毀的查不到了,這個心理陰暗的傢伙可是知道的清楚,只要你認真幹活,皇帝陛下會賞賜你的,但是你不能給皇帝陛下帶來麻煩,讓皇帝心裡不爽,皇帝陛下豈會高興,天長日久,就會生厭,那個時候,你就算才能再大,皇帝陛下也不會要你。

    李信心中的確有些反感,不僅僅是針對竇義的,還有許敬宗,原本他就是一個武將,若是論行軍打仗,若是論賺錢,或許他比這個時代的人要厲害的多,但若是論政治,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這個時代的讀人玩的就是政治。比如死去的裴世矩,現在的杜如晦、岑文本等人都是如此,哪個不是玩政治的高手,就算是許敬宗也是如此。

    現在的朝政因為一件小事情變成如此模樣,李信心中就有些煩悶了。他只想盡快的解決高句麗和吐蕃,朝中有一些能幹的大臣,為自己治理地方,籌措糧草等等,現在他猛然之間現,原來自己的大臣中,有許多人都是有其他心思的。這就讓他不爽了。

    能讓李信不爽,那就代表著這個人的官途是前途無亮了。李信讓許敬宗退下之後,並沒有召集杜如晦等人,而是去了後殿,他要認真考慮一下,如何解決這件事情,許敬宗是有私心。這一點李信是知道的,但是不得不承認許敬宗說的有道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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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38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許敬宗獻策

    「你這個孽子,早就告誡過你,不要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在一起,他們是瞧不起我們竇家,說了多少遍,你從來就不放在心上,還以為你老子我現在做了武德殿大學士,所有的世家大族都會巴結你嗎?」竇府中,竇義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竇一寬已經跪在地上,白色的長衫顯得有些雜亂,上面還沾滿了一些泥土,這個時候的他哪裡還有濁世佳公子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落魄的讀人。一看

    「父親,孩兒只是喝多了,哪裡知道會遇見秦懷玉。」竇一寬也是有些害怕,自己這次可是闖了大禍,想到在宮門前的樣子,他就感覺到一陣害怕,那些大臣們的眼神讓他感覺到恐懼,他忍不住說道︰「父親,皇上沒有懲處你我,想必還在唸著您的功勞,不如父親這個時候去求皇上,或許皇上會饒了我們家。」竇一寬想到李信並沒有將自己怎麼樣,忍不住還帶有一絲期望。

    「君憂臣辱,君辱臣死。你這個逆子說陛下是丘八,這是將整個大唐王朝的官員都給得罪了,就是你的父親,當初若是聽了這句話,立刻會拔刀相向,一刀殺了你這個逆子。」竇義忍不住搖頭說道︰「他們之所以沒有動手,不過是等著陛下的聖旨而已。看」

    「皇上仁慈,父親又是有功於朝廷,皇上一定會寬恕我們的。」竇一寬搖頭說道︰「皇上從來就沒有以言論罪,想來這次也是一樣。」

    「愚蠢,那是以前,現在皇帝統治天下,若是這次能饒了你,那天下的人都會著你的模樣,背後對皇上議論紛紛,天下豈不會大亂,你說武將是丘八,就已經得罪了那些將軍們了。將軍們豈會饒了你,你說了皇帝陛下,就已經得罪了滿朝文官,這些文官本身就不滿我做了武德殿大學士。以前還有皇帝照顧著,現在恐怕皇帝陛下也不會保護我們了。」竇義臉上一陣苦笑,他取下自己的烏紗帽,露出一頭蒼白的頭來,說道︰「我能走到今日。不是因為其他,說到底不過是陛下的信任而已,若是失去了陛下的信任,我這個位置遲早會其他人所取代,我們一家人也會黯然離開長安城。莫說是這個武德殿大學士,就是其他的官職、爵位都得不到。好不容易有這樣光宗耀祖的機會,都被你這逆子所破壞了。」

    「父親,孩兒知錯了。」竇一寬這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罪行,可是說,以前還有一個岑文本站在自己父親身邊。恐怕這次連岑文本也不會保著自己了,誰讓自己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呢!

    「你起來吧!皇上仁厚,就算是要了你我父子的性命,想來也不會連累你弟弟。」竇義將自己的兒子攙扶起來,說道︰「到底像我們這樣的暴戶和那些世家大族不一樣,三代才叫世家,五代才叫大族,我竇氏家才多長時間,剛剛成為武德殿大學士,你們的尾巴就翹了起來。就算是沒有這次,也是有其他的機會被人算計。哎!我竇義這輩子已經活的後滋潤了,不但富可敵國,更是能封侯。還有什麼沒有做到呢!」

    「竇大人倒是好輕鬆啊!」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卻見外面許敬宗走了進來,在他身邊還有幾個下人跟隨,臉上都露出畏懼之色,顯然許敬宗並沒有讓竇府的下人通報就闖了進來。

    「許大人。」竇義拱手說道︰「沒想到你我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下官有失遠迎了。」

    「哼,竇大人。你很了不起,一個商人當了武德殿大學士不算,還生了一個厲害的兒子,普天之下,恐怕就是你兒子的膽子最大,能說陛下是丘八,厲害啊!」許敬宗打量著竇一寬,不屑的說道︰「既然你如此看待丘八,那就去當一次丘八吧!去藍田大營報到吧!聖旨什麼時候出來,你就什麼從藍田大營出來。嘖嘖!藍田大營可是一個好地方,程咬金、程鐵牛以及秦懷玉將軍可是在那個地方練兵呢!」

    竇義聽了之後面色一變,先不說李信下聖旨讓自己的兒子去當兵,關鍵去的地方還是藍田大營,大唐的兵馬多是出自藍田和霸上兩個大營,程咬金等人多是在這裡面練兵。他可是記得自己的兒子前不久還得罪程咬金等人。更是說當兵之人為丘八,一時間將整個大唐的武將都給得罪了。

    「嘿嘿,竇大人,你可要妄圖去求陛下了,這是陛下下的聖旨,想我大唐王朝是那些陛下帶領那些將軍們打下來的,浴血奮戰才有今日的大唐,令公子倒是厲害,說這些將軍士兵是丘八,說了也就算了,居然還說陛下是丘八,陛下說了,既然令公子看不上丘八,那就讓他去當個丘八吧!」許敬宗很得意的說道。

    「老臣知罪。」竇義知道李信心中肯定很是氣惱,甚至還知道這樣的懲罰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還會有更多,那些大臣們還沒有上呢!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竇大人,當初在推舉之下,下官就告訴你了,這武德殿大學士不是你能當的,因為關東世家的人可是盯上了這個位置,你不相信下官,認為下官在騙你,現在好了,非要出了事情,才知道後悔。」許敬宗長嘆道︰「竇大人,下官以為這個時候,只有主動告老還鄉,或許陛下會念你為朝廷立下的功勞上,從輕處罰你呢!」

    竇義早就不知道怎麼做才好,被許敬宗的一席話弄的不知所措,只能是連連點頭,說道︰「許大人所言甚是,哎,只能希望陛下看在老臣為大唐立下戰功的份上,能饒了這個逆子一命。」

    竇義哪裡分的清楚這裡裡面的緣故,只是以為竇一寬若是進入藍田大營,恐怕會被那些將軍們玩死,要知道,大唐的軍隊講究的是精兵強將,有的士兵就是在軍中活活的給訓練至死。更何況自己的兒子本身是一個生,而且如今還得罪那些士兵,恐怕被累死的肯定性很大。

    「如此甚好,下官告辭了,這種事情可得抓緊了,恐怕明日,陛下那裡儘是你的奏章了。那個時候辭官可就遲了。」許敬宗又囑咐道。竇義只能是連連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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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38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人選

    「父親,難道你真的準備辭去武德殿大學士不成?」竇一寬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忍不住跪在地上痛哭道。

    「不如此,如何能保住你我父子的性命。」竇義嘆息道︰「算了,等解決此事,我們就離開長安這個是非之地,武德殿大學士也罷!錢莊總管也好,都是過眼浮雲,你父親我已經位極人臣,這一生也算是可以了,日後回家買個三五畝地,一家人種種莊稼吧!」竇義這個時候有些灰心喪氣了,身心感覺到疲憊。

    實際上他知道今日之事,一方面固然是自己兒子的緣故,但是更多的還是關東世家算計的緣故。就算沒有這次事件,也會有其他的事情會找到自己的頭上,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位置擋住了對方,使得對方會如此算計自己。千日防賊,怎麼可能防的住,這些傢伙必定是每時每刻都會找自己的麻煩。

    以前自己做了大唐錢莊的主管,雖然是掛著戶部侍郎的官餃,還封了爵位,但卻不受朝堂上的掣肘,甚至有的時候連早朝都不參加,更是不存在爭權奪利的心思,所以才能保全自己,讓那些人不會對自己下手,畢竟,滿朝文武之中,對金錢這一塊,就沒有比自己更加熟悉的人了,加上皇帝陛下的聖眷在身,誰也不敢來惹自己。現在不一樣了,皇帝陛下重視自己,給自己一條青雲大路,成了武德殿大學士,也就同時加入朝廷黨爭中來了,武德殿大學士這個位置與其他人可不一樣,那是文臣之首,爭奪的人也就多了。加上自己的身份,一時間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都是孩兒之罪,連累父親了。」竇一寬低著頭說道。

    「皇上對你我還是很不錯的,讓你去軍中也是一條道路。程咬金等人雖然不喜歡你,但也只是會操練你的,但是絕對不會要你的性命,程咬金的膽子還沒有那麼大。」竇義苦笑道︰「只是這些傢伙,以為老夫辭官,這個武德殿的位置會輪到這些人嗎?真是笑話,大唐皇帝是什麼人物,既然是不喜歡這些世家,就不會將這麼一個重要的位置留給世家大族。」

    「是,孩兒明白。」竇一寬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之色。他一個讀書人,現在卻要去當兵,和那些丘八們住在一起,這是何等的諷刺,不過他知道,這件事情他躲不過去,就算去了死,他竇一寬也沒有辦法,在現在。那些將門世家的力量太強大,自己若是不去,將門世家肯定會找竇家的麻煩,自己的父親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哪裡還能讓將門世家摻和在一起呢!到時候,倒霉的還是竇家。

    「大唐的軍營就是一個磨盤,專門操練像你這樣的人,按照皇帝陛下的規矩。任何舉人進士,在當官之前,都必須要到軍隊中訓練三個月。不僅僅是鍛鍊自己的體魄,更是要鍛鍊出軍人的勇武之氣,這才能在日後官場上能夠承擔更大的責任。」竇義強笑道。

    「是,孩兒明白了。」竇一寬趕緊說道。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為父來安排,哎,在官場這麼多年,跟隨陛下身邊,這些年也已經累了,現在總算是有機會休息一下了,你應該為父親感到高興才對。」竇義拍著自己兒子的肩膀說道︰「好好休息吧!明日早朝之後,為父就要回長安鄉下了,那個地方建一個莊園,好生的渡過餘生吧!」

    「是,父親。」竇一寬心中好像是塞入了一個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卻是說不出話來,說徹底點,還是自己連累了自己的父親,可惜的是,現在後悔已經遲了,事情發生的惡果不但是自己要吞下去,就是自己的父親也要跟著後面倒霉。

    長孫無忌府邸中,長孫無忌和自己的弟弟長孫無逸隔著書案而坐,雖然李世民失敗了,但是因為長孫無垢的緣故,李信並沒有找長孫無逸的麻煩,只是讓他在家裡鑽研學問,並沒有當官。

    「大哥,聽說武德殿又有變化了?」長孫無逸面帶笑容,靠在椅子上,手中端著一杯香茗,笑道︰「皇上這次可是吃了大虧,自己看好的人物,不但沒有給他帶來面子,反而還讓他臉上不好看。關東世家的那些人恐怕已經笑死了。」

    「哼,你知道什麼,皇帝陛下只是想試探一下,竇義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就算沒有這次事情發生,竇義這個武德殿大學士也當不了多久,一個商人怎麼可能能當一個大學士呢!」長孫無忌搖搖頭說道︰「只是竇義的離職對我們長孫家來說,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準備怎麼辦?畢竟竇義去職已經成了定局,下一個人不知道誰能繼承這個位置,聽說鄭仁基等人還沒有離開長安城呢,這些人還真是大膽,這個時候還不回各自的轄地,這將朝廷的律法放在什麼地方了。」長孫無逸不屑的說道︰「真是想當官想瘋了,陛下豈會將武德殿大學士這個位置讓給這些傢伙。」

    「他們各自有藉口,不要忘記了,現在兩位鄭妃都是有孕在身,都有可能馬上就要生產了。這就是藉口,皇上雖然心中不滿,但是看在即將出世的王子和公主的份上,也不好說什麼的。」長孫無忌目光深處露出一絲陰霾,李信的妃子比較多,意味著兒子也比較多,日後李承宗的對手也多了,長孫無忌壓力比較大。

    「兄長以為這次誰有可能成為新的武德殿大學士,魏徵,或者是鄭仁基,或者是崔君肅?」長孫無逸好奇的詢問道。

    「誰也不知道,或許是其他的人也說不定。」長孫無忌想了想,搖搖頭說道。這種事情他還真的不好判斷,在當朝的文武大臣之中,還有誰能夠做這個武德殿大學士,這些人雖然是上次的人選,可是李信不一定會從這些人中選擇,只是除掉這些人,還有誰有這個資格呢!長孫無忌自己不知道。(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38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房玄齡

    「文武大臣有那麼多,可是皇上卻找不到任何人,來擔任這個武德殿大學士,說起來,還真是有意思。」長孫無逸搖搖頭說道︰「到底不是世家出身,否則,怎麼會有眼前的情況發生,世家相互守望,相互幫忙,皇帝陛下在這方面是差了一些。」

    長孫無逸並沒有說明,但是長孫無忌卻知道,知道自己的弟弟說的是李世民,李世民是世家出身,若是李世民當皇帝,這些世家大族肯定是傾心相助,絕對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世家大族的優秀弟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肯定會一起輔佐君王。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呢!

    「若是李世民在的話,也是如此,皇權和世家大族總是仇敵,皇權若是想要強大,就必須要擊敗世家大族的權力,壓迫他們的生存空間,李世民也會是如此模樣的。」長孫無忌搖搖頭暈,他和自己的弟弟不一樣,無論是李信也好,或者是李世民也好,無論是誰當了皇帝,實際上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長孫無逸面色一愣,最後卻是默然不語,淡淡的說道︰「那兄長認為,這次皇帝陛下會讓誰來做這個武德殿大學士,他手中有人嗎?相信他手中若是有人的話,當初也不會讓竇義這個商賈做武德殿大學士了,讓人家平白笑話他。」

    「人選?或許還真有一個人。」長孫無忌先是露出思索之色,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笑道︰「我手上倒是有一個人有這個資格,若是此人當這個武德殿大學士,不僅僅是皇帝陛下會放心,就是滿朝文武也不會有人說什麼,關東世家也會放心的,承宗王子若是能得此人輔佐。相信也不會有什麼人敢動搖他的地位。」

    「朝中還有這樣的人?」長孫無逸不相信的問道。

    「走,現在就去看看,既然要舉薦他,我們首先就要談談,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忠於漢王。相信這個時候,還沒有人注意到他,我若是去了,必定能讓他對漢王有好感。」長孫無忌拍著雙手,招呼自己的弟弟說道︰「說起來,這個人與李世民倒是很有關係。平日裡在朝中不顯山露水,也不發表任何意見,甚至連早朝都很少上。」

    「還有這樣的人?」長孫無逸很驚訝的說道。

    「走,現在就去看看,弄不好我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雖然不知道那個傢伙到底是支持誰的,但絕對不會是支持漢王的。」長孫無忌面色變了變,趕緊招呼自己的弟弟出了長孫府。

    半響之後。才見馬車搖搖晃晃的來到一處宅院前,宅院比較大,大約有二十畝的位置,這在長安城中算是比較大。但絕對不是特別大,官宦世家中,比這樣的宅院大的還有許多。

    「房府!這是誰家的?」長孫無逸一臉的驚訝,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動,驚呼道︰「大哥,你不會說房玄齡就是那個人選吧!皇帝陛下會用一個降臣。而且是對李世民十分忠心耿耿的人物?小弟可是知道他這個吏部右侍郎基本上不管朝中之事。有的時候連早朝都沒有上過,武德殿行走這個稱呼幾乎就是不管事的代表,倒是在國子監那裡呆的時間比較長。」

    「那是自然,李世民之死對他的打擊很大,咦!怎麼有人捷足先登了。」長孫無忌正待下車,忽然看見房府前面有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停在那裡,長孫無忌極為眼尖,就見那輛馬車的不簡單,因為馬車周圍是幾個孔武有力的武士站在那裡,還有房府周圍,或明或暗的武士駐守在那裡,更是讓他有些驚訝了。

    「大哥,你看那裡。」長孫無逸忽然指著自己的右手邊,長孫無忌透過車窗望了過去,見遠處也停著一輛馬車,上面隱隱可見一個「岑」字,面色頓時差了許多。

    「就好像是一隻貓一樣,哪裡有魚腥味,就能見到他。」長孫無忌知道那個記號是岑文本,而且看那樣子,自己還是來遲了一些,對方也發現到那個有可能出現的人選,所以比自己還要早來一步,不過,顯然,也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是誰?

    「皇上來了。」長孫無忌腦海裡閃過一個人,能讓岑文本不敢進入房府的人只有李信了,當下嘆了口氣,說道︰「走吧!這個人情不需要你我來施捨了。」他正待讓人離開這裡,忽然遠處岑文本馬車打開了一條縫隙,露出岑文本的面容,臉上還是露出那謙和之色,朝長孫無忌拱了拱手,長孫無忌感覺到心中一陣憤怒,這是在嘲諷自己。

    不過長孫無忌臉上也露出笑容,朝對方還了一禮,然後才放下車簾,對前面的車伕說道︰「走吧!回去,真是噁心,怎麼踫見了他。」他不得不承認,在政治覺悟這方面,自己不如岑文本,岑文本比自己覺察的更加早一些,知道李信必定會選房玄齡,只是他也沒有想到,李信不但是選擇了房玄齡,而且是親自到了房玄齡府上,來勸說房玄齡,讓兩人的施恩計畫流產。

    「皇上還真是大膽,居然用房玄齡,他加入大唐之後,可是沒有功勞,皇上用他,難道不怕朝中有人不滿嗎?」長孫無逸有些奇怪的詢問道。

    「只要是有才能的人,皇上不吝封賞,你真的以為當初陛下封賞房玄齡是因為寬慰前李人心的嗎?房玄齡是一個有才能的人,所以陛下才會封賞他,只是驟然之間提拔他到高位,那是不現實,這個時候,已經不是當初征討蕭銑時了,更何況岑文本當初也是有功勞的,所以才將房玄齡提拔為武德殿行走和吏部侍郎,實際上,武德殿行走已經說明陛下的心思。能拖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長孫無忌靠在車窗上淡淡的說道。

    「那當初為何讓竇義上來呢?還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了。」長孫無逸又詢問道。

    「或許有其他的想法,天心難測,誰知道呢?走吧!明天恐怕有熱鬧看了,關東世家這次恐怕又要失望了。」長孫無忌不屑的說道。(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38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乾綱獨斷

    「超凡脫俗,不再群臣之中,就在詩書之中;涼亭內,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雲卷雲舒。玄齡啊!沒想到啊!你這府上居然有這樣的清修之所。」李信行走在後花園之中,後花園有一個小湖,湖上有一座木橋,木橋連接之處,是一個亭子,說是亭子,實際上卻是一個小閣樓,只是閣樓的四周卻是用琉璃圍住,使得看上去就好像是什麼都沒有一樣。

    「都是陛下賞賜,不然的話,臣也不會有這麼好的讀書之所。」房玄齡面色平靜,略帶著一絲笑容,趕緊說道︰「臣在這裡呆的很舒心,沒事的時候可以在這裡看看書,在以前,臣可從來沒有想過。」

    「你拿了朕的薪俸,卻幹著自己喜歡的事情,玄齡啊!你可是對不起朕給的那麼點錢啊。」李信看著面前的書本,只見書本並非是什麼孤本,而是一些普通的書籍,書籍中多有磨損,還有許多地方加了批註,看的出來讀書人的認真。當下笑道︰「都說玄齡是文壇大家,現在朕看了這些書,朕都很慚愧,最起碼朕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讀過這些書。」

    「陛下講究的是治國就是了,臣讀書只是讀一些死書,對那些治國可沒有什麼幫助。」房玄齡不明白李信這個時候來自己府上是什麼用意,若是說是為了提拔自己為武德殿大學士,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首先自己是降臣,朝中比自己有資格成為武德殿大學士的也不知道有多少,第二就是自己沒有什麼功勞,最後自己在大唐王朝的表現,可以是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這就是論才能。也輪不到自己。

    「你啊,你啊,身負大才,卻不知道,只知道謙虛而已,卻不知道,如此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而且還是對天下百姓來說,就是一種犯罪,玄齡。認為如今天下比前朝如何?」李信指著房玄齡說道。

    「遠勝於前朝。」房玄齡想也不想的說道。最起碼,李信已經平定草原,就這一點,就不是前朝的人能夠辦到的。

    「若李世民處在朕這個位置,他能剿滅突厥,收服西域,征討南方嗎?」李信忽然望著房玄齡詢問道。

    房玄齡面色一變,忍不住拜倒在地,說道︰「臣認為陛下今日功勞。古今罕見,莫說是李世民,就是前朝漢武帝也不是陛下的對手。當年漢武帝雖然擊敗了匈奴,但是戰爭之後。整個大漢滿目瘡痍,已經不見半點繁華,哪裡像今日這樣,百姓安居樂業。市面繁華。就這一點,漢武帝就不是陛下的對手。」

    他心中也是感到一陣惋惜,李世民也是一個英雄。以前他認為李世民是時運不濟,但是現在看來,這天下被李信所取,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最起碼有些事情,他認為李世民是做不到的。

    「玄齡滿腹才華,心懷家國天下,既然如此,為何不出來做點事情呢!」李信有些好奇的詢問道︰「玄齡有宰相之才,按照道理,就應該以家國天下為念,當年你跟隨李世民的時候,朕相信,你就是想發揮你的才能,既然如此,為何到了朕這裡,就寧願躲在書屋之中,終日以書為伴呢?你忠於李世民,那是小忠,忠於天下人,這才是大忠。玄齡是一個聰明人,為何要因為小忠而放棄大忠呢?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的嗎?或者說,你認為朕的誠意不夠?」

    「臣死罪,臣死罪,還請陛下治罪。」房玄齡聽了之後老臉一陣通紅,他不敢為李信效命,實際上是因為害怕有人嘲笑他,他與岑文本不一樣,岑文本並不是忠於蕭銑,甚至蕭銑還在猜忌他,但是李世民對房玄齡卻是推心置腹,委以重任,如今李世民已死,雖然他是因為和李信的打賭的緣故,接受了李信的官職,但並沒有為李信效命。說的徹底點,就是因為自己的名聲而言,現在經過李信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是大錯而特錯,一時間老臉上儘是羞愧之色。

    「玄齡請起,說到底,是朕來的晚了,不然的話,玄齡恐怕早就出山了。朕就能再多一隻臂膀了。」李信將房玄齡攙扶起來,說道︰「還是朕的錯,不然的話,哪裡有如此尷尬的局面。」

    「陛下說的是竇義之事?」房玄齡詢問道。

    「不錯,子不教父之過,一屋不掃,何以家為?一個人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到,如何靠他來幫助朕治理天下呢?」李信望著外面的湖面,苦笑道︰「朕原以為竇義老實謹慎,可以擔當重任,但是現在看來,還是朕錯了。」

    「陛下,這與陛下無關,就算是沒有竇義,其他人恐怕也躲不過別人的算計。」房玄齡苦笑道︰「除非陛下選的是關東世家的人員。」

    「不,就算是選關東世家人員也是如此,關東世家內部也是不團結,關中世家的人也不願意關東世家插足朝廷的事情。所以朕就想到了玄齡。」李信望著房玄齡說道︰「玄齡,還是來幫助朕吧!關東世家就像是一個毒瘤一樣,不斷的抽出著大唐的血液,消耗著大唐的元氣,朕知道,這些傢伙恨不得朕馬上死去,朕不敢征討高句麗,就是因為害怕重蹈前朝武皇帝的覆轍。嘿嘿,當年李密就是建議楊玄感封鎖幽州,將楊廣活活的餓死在遼東之地,朕若是出征,弄不好那些關東世家也是會那麼幹的,甚至關中世家都會如此。」

    「陛下。」房玄齡面色一變,沒想到李信居然如此不相信那些世家大族,說出了如此誅心之言來。難道世家大族膽子真的那麼大嗎?房玄齡心中不由自主的疑問道。

    「朕這些年對世家大族要求太苛刻了,不僅僅是關東世家,就是關中世家也是如此,當年在前朝的時候,這些世家大族實力是何等的強大,現在呢?就算是韋園成已經進入武德殿,但是比起前朝的時候,還是差了許多。這些人表面上很恭敬。實際上,還不知道怎麼樣的埋怨朕呢!」李信不屑的說道。

    「陛下,既然如此,陛下何不?」房玄齡遲疑道。

    「你要朕妥協嗎?」李信搖搖頭,說道︰「朕不是李世民,他本身就是出身世家,朕是白手起家,那些世家大族是不會支持朕的,所以朕只能依靠那些商人,那些百姓。才有今日,世家大族畏懼朕的刀槍,所以才不得不臣服於朕,關中世家還好一些,但是關東世家就不一樣了,這些年,朕已經不斷的壓迫關東世家,今年更是讓他們失去了進入朝廷的機會,他們在心裡還不是會恨死朕了。」

    房玄齡默然不語。李信固然很強大,但是這些世家大族也不簡單,不管朝廷如何壓制,但是在地方。他們的勢力還是很強大,若是真的惱羞成怒,做出李信所說的那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陛下。臣以為,就算他們進入武德殿,成為大學士。也不見得對朝政有什麼改變。」房玄齡斟酌了一下,想了想說道。

    「對朝政自然是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對地方卻是有影響,人臣之首和一般的官員還是不一樣的,對那些地方人員來說。只要世家大族當了武德殿大學士,這些人就能指使地方,地方上的官員能不給他們面子嗎?」李信十分平靜的說道。

    「陛下。」房玄齡面色一愣,最後點了點頭,世家大族都是如此,一旦有人在朝廷中央為官,地方上的官員就是拚命巴結,在地方上,世家的力量將會得到進一步的加強。當然關中世家也如此,現在只是因為朝廷在關中,所以那些世家大族才不敢怎麼樣。但是在關東就不一樣了,這些世家大族私底下玩什麼陰謀詭計,李信根本不知道。

    「現在天下人都渴望過上安穩的生活,所以他們興兵造反是不可能的,但是若是能換一個皇帝,相信他們還是很希望完成這件事情的,東征高句麗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李信望著外面說道︰「雖然錦衣衛好沒有確切的證據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是以前就有人提過這件事情,所以說,事情難免會發生。後世的帝王沒有朕這麼大膽魄力和威望,若是世家大族一起發難,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很大,世家再度掌權,天下的安危就會操縱在世家之手,這才是天下最大的危機。」

    「陛下所言甚是,臣以為世家若是想解決自己地位的問題,恐怕真的只能如此,陛下一日坐鎮天下,天下就的世家就沒有出頭之日。」房玄齡點了點頭,正容說道︰「若是想自己得到好處,還不用冒著天下大亂的危險,也只能是更換皇帝陛下。」

    「所以若是朕的話,絕對會採用這種方式,替換了朕,讓朕的兒子當皇帝,這樣才能讓世家大族有發展的機會。」李信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朕想讓玄齡出來幫朕。」

    「陛下,既然讓臣入武德殿,臣以為可以讓掛東世家的人成為六部之一,緩和雙方之間的關係。」房玄齡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他很感激李信對自己的照顧和賞賜,能親自來到自己的府上,但也不得不強調一下關東世家在短時間內不是自己或者李信能夠將其盡數消滅的。

    「江山雖大,但是宵小太多。若是讓這些世家大族都進入朝堂,這個朝堂還是朕的嗎?」李信平靜的說道︰「朕能白手起家就不怕這些人很的造反,大不了,朕將這些人都給殺,讓山東為之一空,等個十幾年,再造一個山東就是了。」

    房玄齡聽了之後額頭上儘是冷汗,面色蒼白,這是何等的猖狂,猖狂之中更是增加了許多的血腥,讓人聽了不寒而慄,心中得慌。房玄齡也是一個膽大的人,但是此刻聽了李信這番話後,整個人面對都好像是巨獸一樣,隨時都會將自己吃掉。

    他相信李信絕對是說到做到,若是關東世家真的如同李信所說的那樣,關東世家迎來的絕對不是繁榮興盛,而是滿門誅殺。一個試圖挑釁開國皇帝的人,都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陛下,臣以為山東世家固然很強大,但是只要有耐心,隨著科舉的發展,這些世家大族遲早會成為陛下手中的棋子。」房玄齡是希望李信能用比較溫和的手段來解決世家大族,免得到時候出現天下大亂的事情。儒家學者悲天憫人,心懷天下,最看不慣的就是天下大亂,尤其是現在,天下在李信的治理下,國泰民安,若是因為李信與關東世家的矛盾,而使得天下大亂,房玄齡是不想看到的。

    「關東世家若是很老實的話,朕自然是不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但若是他們心懷叵測,那就怪不得朕了。」李信面色陰沉,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既然如此,那明日朕會下聖旨,拜玄齡為武德殿大學士,康國公。」

    「臣謝主隆恩。」房玄齡拜倒在地,心中一陣莫名,多年的堅守此刻也緩緩消失,當年李世民的恩惠也拋之腦後,李世民已經去世,現在的房玄齡只能是為自己而活著。只要自己無愧於心就好。

    恐怕誰也不會想到,第二天上朝的時候,竇義遞上了辭呈,眾多大臣都等著李信再次下旨讓眾大臣廷推武德殿大學士,關東世家大族還想著用什麼樣的辦法,再次向武德殿大學士這個位置發起衝擊,沒想到的時候,李信這次並沒有讓人推舉,而是直接乾綱獨斷,在大殿之上,就下旨冊封房玄齡為康國公,武德殿大學士。聖旨一下子震驚了朝堂。沒想到這次李信的決定是做的如此果斷,打的眾人一個猝不及防,關東世家眾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房玄齡與竇義可不一樣,他是標準的士人,幾乎是讓人捉不到把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38
第一千零三十章 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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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陛下已經不需要關東世家了。」鄭善果的房間內,鄭善果躺在書桌之後,乾瘦的身軀都縮入其中,臉上露出一絲憤怒,一絲擔憂來。

    今天的事情讓眾人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原本以為李信還會像以前一樣,將這武德殿大學士之位再次放出來,讓群臣推舉,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李信不但沒有將這個位置放出來,任由大家推舉,更是直接任命了房玄齡為武德殿大學士。

    「不管怎麼說,這個房玄齡也算是我關東人士。」鄭仁基心中後悔,他到現在還沒有回漢中,不就是等待今天的嗎?沒想到的是,等到的會是這種結果。想到自己女兒的勸告,鄭仁基恨不得現在就回到漢中去。

    「這能一樣嗎?房玄齡是什麼人?是一個有才的人,這樣看來,皇帝陛下重視的是才能,而不是世家大族。」鄭繼伯陰沉著臉,冷哼道︰「若是論才能,你我也不見得比房玄齡差,你我二人更是皇帝的姻親,為什麼自己人不用,偏偏用一個降臣?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

    他忘記了,若不是自己是李信的姻親,恐怕這個吳山公的爵位還輪不到他,現在卻在這裡隨口放肆,這才是真正的不當人子。

    「房喬雖然是關東人,在山東,房玄齡也算是一個名人,但是這些人有一個特點,他們心中只有江山,只有皇帝陛下,不會有自己的家族的。更加不會有其他的家族。」鄭善果面色陰沉,說道︰「我們關東世家這麼長時間的謀劃,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利益,沒想到最後居然得到這些東西。老夫心中真是不甘啊!」

    鄭善果乾枯的老手狠狠的拍在胸膛之上,忍不住哭訴道︰「難道他就不能給我們關東世家一條活路嗎?」他聲音嗚咽,旁邊的鄭繼伯和鄭仁基也是低著頭,臉色漲的通紅。目光中難以掩藏的是憤怒之色。

    在他們看來,李信做的太過分了,不就是一個武德殿大學士嗎?李信居然吝嗇到這種地步,關東世家何等之多,就算是經過一系列之事後。關東世家的力量被削弱了許多,但不可否認,他們還是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人不可小覷。

    在他們看來,有如此強大影響力的關東世家,應該是皇帝拉攏的對象,歷代王朝都是如此,厚遇關東世家大族,就算是不為官,也會授予高官厚祿。從來沒有像當今聖上這樣,將關東世家的尊嚴狠狠的砸在地上,還要狠狠的踩上兩腳,讓關東世家尊嚴丟的乾乾淨淨。這一次關東世家如此大張旗鼓的前來長安,就成為整個大唐的笑話,關東的那些官員們還會害怕關東的世家嗎?

    「現在我們該怎麼做?」鄭繼伯有些擔心的說道。

    「還能怎麼做?回去吧!難道留在這裡讓人家笑話嗎?」鄭善果嘴角居然露出一絲笑容,讓鄭繼伯和鄭仁基兩人心中駭然,鄭善果能在前隋末年活到現在,豈是一般的人,他絕對不會就這樣隨便放棄的。在平靜的表面下,還掩藏著巨大的怒火,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怒火的如何爆發出來。

    「那我就回漢中了。」鄭仁基站起身來,在他心中忍不住有些害怕。鄭善果此刻臉上雖然露出了笑容,但實際上,這種笑容寒磣的很,讓人看的不寒而慄,直覺告訴他,鄭善果這個老東西。恐怕不會這麼簡簡單單的就放棄了此事,在此事的背後,鄭善果恐怕還有其他的想法,這種想法是極為駭人的,鄭仁基雖然很想成為武德殿大學士,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他能夠摻和的,所以他毫不猶豫抽身就走。

    「又是一個膽小鬼。」鄭善果老眼閃爍,卻是嘆了口氣。

    「伯父。」鄭繼伯低聲說了一句。

    「現在擔心的不僅僅是我們,還有關中世家,你以為他們不擔心嗎?皇帝越過了他們,直接任命了房玄齡,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一個寧願讓商人上位,讓降臣上位,也不願意讓世家大族上位的皇帝,已經不是他們能接受的了。」鄭善果聲音陰沉,讓鄭繼伯面色變了變。

    「伯父,可是如今天下太平,大唐王朝已經深入民心,這個時候可不是前朝啊?」鄭繼伯有些擔心的說道。

    「大唐仍然是大唐,不是其他。你在想什麼?」鄭善果不滿的看了鄭繼伯一眼,這個李信親自挑選的族長,在才能上還是差了一些,在魄力上也是如此,這造反若是這麼容易,恐怕大唐早就被人所取代了,豈會輪到你我。

    「是。」鄭繼伯聽了之後趕緊點了點頭。

    「你女兒也要生了,若是能生下一個王子,那就是最好了,若不行,只能看其他兩人了,我們關東世家有三人在朝中,老夫就不相信,生不出一個王子來。」鄭善果惡狠狠的說道。

    鄭繼伯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這裡面的含義,鄭善果打的是什麼主意,一時間面色蒼白,額頭上儘是冷汗,可惜是鄭善果並沒有看見,就算是看見了,他也不在乎,無論是鄭繼伯或者是鄭仁基,他們都是鄭家人,甚至說,他們重視家族的利益,遠在朝廷之上,這種情況,在大唐很常見。

    現在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人,不都是如此,只是其中有多有少的問題而已,就是韋園成不也是如此!可笑的是李信,居然還想著徹底的消滅世家大族,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

    關東世家的人走了,他們大張旗鼓的進入長安,又悄悄的離開了長安城,這些鎩羽而歸,讓關東世家成為長安城的笑話。偌大的長安城,很快就被各種消息所填補,也只有那些有遠見的人知道,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結束。關東世家這次丟了面子,肯定是會從其他的地方找回來的。

    「陛下,關東世家的人走了。」紀綱走進了李信的書房,書房很大。在皇宮中更是顯的空曠,李信正靠在椅子上,手中翻閱著奏章。

    「有人相送的嗎?」李信很平靜的詢問道。

    「關中世家只是送了一些禮物而已,然後就是在十里長亭處。讓幾個小輩相送的。」紀綱趕緊說道︰「臣讓人打探過,鄭善果在離開長安的前夜,曾經和鄭繼伯、鄭仁基兩位大人在一起秘議過,只是三人在書房,我們並不知道他們談論的內容。」

    「不用了。這三個人還能算出什麼來,不過是想著如何挽回今天的一切而已。」李信不在意的說道︰「這些世家大族想幹什麼,哪裡能逃過朕的眼楮,想在朕背後鬧事,那不是笑話嗎?」

    「陛下聖明。」紀綱點了點頭。他也確實不用擔心這裡面的事情,世家大族再怎麼強悍,也不是朝廷的對手,李信兵強馬壯,手下文臣武將也不知道有多少,軍隊也不像以前一樣。多時世家大族掌握,現在掌握軍隊的都是李信的親信部將,當年跟隨李信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物,豈會在乎這些世家大族的造反。

    「房玄齡在武德殿嗎?」李信又詢問道。

    「房大人正在武德殿,聽說在武德殿內,幾位大人都商量好了,晚上為房大人接風。」紀綱低聲說道。聲音之中微微有些感嘆,這也是一個圈子,前不久,竇義也進入武德殿。成為武德殿大學士,可是武德殿不但沒有什麼歡迎宴會,甚至還在排擠竇義,現在房玄齡進入其中。武德殿的幾個人自己掏錢,為房玄齡接風洗塵,這種待遇就是天壤之別。

    「到底是文人啊!」李信也是一陣沉默,最後低聲嘆息了一聲,同樣是人,可是竇義和房玄齡兩人的待遇就是有天壤之別。就是李信也不得不感嘆,在古代,讀書人就是不一樣,相互聯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左右朝局。

    李信並不感覺到意外,但是眼下這種事情出現,恐怕讓不遠處的竇義感覺到難堪吧!不過想到竇義的主動辭職,還是讓李信感覺到一絲憤怒,就算是要辭職,也是李信下旨,而不是他主動為之。若不是有一個房玄齡可以作為儲備人選,李信恐怕還真的只有答應關東世家,老老實實的將武德殿大學士的位置讓給關東世家。這個竇義。

    李信想到這裡,從一邊的奏章中,取出一本來,正是竇義的辭呈,李信打開一看,最後又合了上去,才對紀綱說道︰「竇義現在在什麼地方?」

    紀綱面色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趕緊說道︰「聽說正在收拾行裝,準備回鄉下度過餘生了。」

    「這個竇義,朕都沒有說話,他就這樣離開了朝廷?」李信將手中的奏章丟在一邊,說道︰「去,告訴竇義,朕晚上請他吃飯。呵呵,到底是有功之臣,朕雖然準了他辭去武德殿大學士這個職位,但是沒有準他辭去大唐錢莊這個職位,朕看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當戶部侍郎吧!」

    「沒想到,大家爭來爭去,最後居然便宜了房玄齡。」韋園成坐在家裡,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晚上他們這些武德殿大學士們要在青雲樓宴請房玄齡,他這個排名第三的武德殿大學士也必須要在場,而且必須要穿正裝。

    「那又如何,雖然房玄齡也是山東人,但是他前提是一個讀書人,既然是讀書人,那就有話說,最起碼比竇義要好得多。」韋圓照不在意的說道︰「那竇義是什麼東西,就他這樣,也想著當武德殿大學士,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

    「是的啊,這次關東世家恐怕是吃了大虧了。大張旗鼓來到長安城,最後卻只能灰溜溜的離開長安,若不是我們幾家派人相送,恐怕他們連面子上都不好看。」韋匡伯臉上不好看,他身體不好,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這段時間更是放棄了家族的生意,就是在家裡休養。

    「關東世家!」韋園成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後嘆息道︰「這些世家大族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今日可是山東世家的一大恥辱,世家最想維護的不是利益,而是名聲。皇帝陛下將他們的名聲扔在地上,踩了又踩,這些世家大族還會願意?」

    「怎麼?難道他們還想造反不成?」韋圓照不屑的說道︰「如今天下太平,還有這樣的人準備造反?那大唐王朝幾百萬人馬立刻就會沖上去,將對方的家族連根拔起吧!」

    「這句話以後就不要說了。」韋園成忽然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的話不是我們能說的,嘿嘿,世家大族,聽上去還很不錯,但是實際上,皇帝陛下一開始讓竇義當這個武德殿大學士,還能廷推一番,然後呢!這一次直接下旨的,世家大族在裡面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長此以往,世家大族除掉有些錢財,還能有什麼呢?就算是我,也是因為跟隨陛下身邊很久,才能進入武德殿,若是晚了一些,豈會有今日之事?說徹底點,就是陛下不相信我們這些世家大族。」

    「這是為什麼?」韋圓照驚呼道︰「難道我們不是皇帝陛下的臣子嗎?」

    「我們是皇帝陛下的臣子不錯,但是我們關心的不僅僅是朝廷,更多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家族,這些年,我若是管理家裡的事情,皇上也不會容下我的,世家大族在他眼中就是如同洪水猛獸,誰與世家大族有關係,都要跟著後面倒霉,不知道你們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關注過吏部,關注過各地官員變動,凡是和世家大族聯姻的人,都會調離了原來的地方,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或升或降,比比皆是,皇帝陛下,可是不喜歡世家大族的。就是他們的姻親也是一樣。當然,你要是忠於天子,你將會得到更多的東西,就好像是我,雖然出身世家,但是忠於朝廷,就算是風吹浪打,也與我無關。」韋園成得意洋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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