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4550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4
149 趙松其實也不傻

    我也有點蒙,趙松挑這個時候過來,絕對來者不善啊!

    「左飛,我去擋他一下,你趕緊叫點人過來。」阿虎急匆匆跑出去了。

    我也趕緊拿出手機,準備把剛走不遠的韓羽良他們全叫回來,但是王瑤按住了我的手。

    「幹嘛?」

    「鎮定點,好歹也是當過一中老大的男人,別那麼毛毛躁躁的。」

    我「淚流滿面」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讓我鎮定的挨打麼?」

    「有我在這,你覺得他敢動手?」王瑤眨了眨眼楮。

    我立刻會意過來,上次因為王瑤,趙松就挨了毛毛的一頓捶,就算現在王瑤和我在一起,他也摸不清王瑤的底細,還是不敢隨意動手,這也是人的本性。

    「飛哥,我現在糊裡糊塗的,到底誰是咱們的敵人,誰是咱們的朋友?」旁邊的馬傑頭都大了,尤其是昨天看見黃傑捅我一刀,整個世界觀都要坍塌了。

    「趙松、高磊都是咱們的敵人。」我很肯定的說。

    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上,平靜地等著趙松的到來。很快,門外傳來爭吵,阿虎的聲音暴躁而克制︰「松哥,左飛受傷嚴重,現在還在休息,你隨後再來看他吧。」

    「呵呵,你們能來看,我就不能來看?」

    「砰」的一聲,阿虎竟然直接被推了進來,一臉冷漠的趙鬆快步走了進來,在他身後果然跟著十來個人,那是他最心腹、最貼身的力量。趙松並沒急著走過來,而是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慢慢掃過來,我太熟悉這種眼神了,每次我想裝逼的時候就用這種眼神看人。

    說白了,就是裝逼的眼神。趙松掃過馬傑的時候,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掃過我的時候,也是一絲冷笑;掃過王瑤的時候,冷笑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

    這種微小的細節被王瑤捕捉到了,她嘻嘻笑著說︰「松哥,你好,又見面了。」

    「是王瑤啊?」看得出,趙松在硬著頭皮說話了︰「你怎麼在這啊?」

    王瑤一下摟住我的胳膊︰「我把毛毛甩了,又和左飛在一起了呀!」

    「……」看趙松的表情,估計都快崩潰了。

    王瑤又放開我︰「對了,你來找左飛有什麼事?」

    「啊,是這樣的。」趙松也不裝逼了,快速地走了過來,說道︰「我聽說左飛準備叫大夥一起報仇,覺得這事辦的不大妥當,所以過來勸勸他。」

    「怎麼不妥當了?你不幫我們報仇,我們還不能自己報仇啊?!」旁邊的馬傑自從知道這位是我們正兒八經的敵人之後,早就忍耐不住冒了一句調子。

    可惜這裡不是一中,趙松臉色一變,狠狠一腳踹向馬傑的肚子,馬傑被踹的彎下腰去,要不是後面有個**頭櫃撐著,他早就被踹趴在地了,即便這樣也夠他受的。

    「這他媽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趙松吼道。

    我一下急了,都知道我最看不得自己兄弟被打!我腦子一熱,就要起來干趙松,可惜我行動遲緩,還不等我爬起來,王瑤就拿了一個飯缸狠狠砸在趙松頭上,發出「鐺」的一聲。

    「誰他媽讓你在這動手的?!」王瑤同樣氣勢洶洶。

    趙鬆一下被打蒙了,他的兄弟猛地圍了過來,但是沒有趙松的命令誰也沒有動手。趙松喘著粗氣,一張臉也憋得通紅,臉頰都微微顫抖起來,但終究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有什麼話就好好說,別在這裡耍你的威風!」王瑤狠狠說道。

    王瑤越是這樣,趙松越覺得她的來歷深不可測,況且王瑤本身就很有氣場,這種氣勢真不是一般女孩能裝出來的。可以說,王瑤完完全全的把趙松給嚇住了,這也是人之常情,我要是踫著這麼個主兒也害怕啊,想想我第一次見到王瑤的經歷,很能體會趙松現在的心情。

    「馬傑,你沒事吧?」王瑤問道。

    「王瑤姐,我沒事。」馬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王瑤又沖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有什麼事她來處理,畢竟趙松現在還是我的老大。

    趙松揉了揉自己的頭,滿含屈辱地說道︰「左飛,你們出這樣的事,我這個當老大的也非常難過,恨不得現在就幫你們報仇,可是咱們真的打不過他們啊,上次打定點你也知道,咱們敗的有多慘!你就是把咱們兄弟都叫上,到頭來還不是再敗一場而已!」

    「飛哥說過,打不打的贏不要緊,關鍵是看你敢不敢打,我們要的就是這個精氣神!就算打不過,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來,讓他們不敢再小瞧咱們!」馬傑又冒了一句。

    「好,馬傑說的好。」王瑤 裡啪啦的鼓起掌來。

    趙松神色複雜地看著馬傑,估計很想一個巴掌甩過去,礙於王瑤在這卻不敢動手。趙松回過頭來繼續看著我︰「是,你有一萬種動手的理由,可我還是不想看到你們白白受傷,你們要是被打的全部淌進醫院,難道我這個當老大的心裡就好受嗎?我這個當老大的真就能坐視不理嗎?左飛,我知道你不願意服軟,可這回就當我求你了,我替你出這一千行嗎?」

    說著,趙松從口袋裡掏出一茬錢來放在**邊︰「左飛,先前的事是我不對,我確實想從中間撈上一筆,因為我一直覺得你挺有錢的,以為那兩千塊錢對你來說不算什麼,誰知道原來你也有你的難處,我現在追悔莫及啊,說起來都是我一步步把你推向深淵的……兄弟,能原諒大哥,給大哥一次補償的機會麼?這一千塊錢你拿去,跟高磊服個軟就沒事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趙松,簡直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我很快就會意過來,這小子其實也不傻,意識到權力一點一點被我架空,不惜低頭過來跟我使這一套苦情戲。也是,大家都有腦子,不可能我在實施某樣計畫的時候,人家就跟遊戲裡的BOSS似的一動不動,當然也會採取相應的策略!只是現在人心都在我這,趙松也只能從我這邊下手了!

    只要拿下了我,他就還能繼續當他的老大!

    既然看破他的心思,那我就不會往這個套裡鑽。我冷漠無情地說︰「松哥,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法再回頭了,趙松打了我、打了阿虎、打了狒狒……打了咱們這麼多兄弟,到頭來還要我們出錢、道歉,這活的也太憋屈了,我寧肯再和他拼上一回!」

    「就是,還沒打,就老說服軟服軟的,一點男人樣都沒有!」王瑤在一邊幫腔。

    一直在門口沉默的阿虎也走了過來︰「是啊松哥,我們這次都下定決心要拼了。」

    我將那一千塊錢退了回去︰「松哥,謝謝你的好意,這件事你可以不用參與。」

    趙松低下頭,沉默著,他帶來的那些人也都沉默著。

    病房裡一下變得非常安靜,春天的風拍打在玻璃上呼呼作響,我毫不憐惜地看著趙松,這個人現在算是被我逼到絕路了吧?只要我帶領大家起一場惡戰,無論結果是輸是贏,趙松的老大之位都會名存實亡,到時候我也就能順利逼宮,讓他滾下現在這個位子!

    對敵人,我絕對夠狠!

    趙松沉默良久,突然站了起來,說道︰「左飛,你決定要打了嗎?」

    我點了點頭。

    「阿虎,你也決定要打了麼?」

    阿虎也點了點頭。

    「好!」趙松突然一聲暴喝,從懷裡抽出一根黑漆漆的鐵棍來。

    我以為他要對我動手,本能地就往後躲,因為我行動不便,不可能和他硬踫硬!而王瑤本能地掂起飯缸,馬傑本能地擋在我的身前。誰知趙松並沒動手,而是持著鐵棍,豪氣衝天地說道︰「阿虎,還記得這玩意兒不?」

    「記得,你第一次帶我們和體育生打架,就是用的這個!」

    「沒錯!」趙松說道︰「那次我們設了個局,把高磊騙到圖書館後面,狠狠收拾了他一頓!」

    「是啊,那也是我們唯一和體育生打架佔上風的一次了,再往後就從來沒有贏過。」阿虎無限感慨地說道︰「從那以後,咱們就不大敢和體育生打了,連我都一直躲著孟海。」

    趙松嘆了口氣︰「沒錯,我一直在想,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丟了血性的呢?總是一味的忍讓和後退,總覺得以此能換來和平,總不想讓大家受到傷害。其實來的時候我就想過了,如果左飛和你都不答應和解,那我就拿出這根鐵棍,和你們並肩去戰鬥!」

    阿虎眼楮一亮︰「松哥,真的?」

    「當然是真的!」趙松豪氣衝天地說道︰「左飛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打不過也要打,拼不過也要拼,要的就是這股精氣神!你們要去打架,我這個當老大的怎能置身事外!」

    「松哥!」阿虎的聲音隱隱激動起來,顯然是熱血都被趙松給引燃了。

    「好,說的好。」馬傑都 裡啪啦的鼓起掌來。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我草,和我預想的走向完全不一樣啊……/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4
150 回報

    王瑤知道我的心思,所以一動不動,馬傑還在那傻了吧唧的鼓掌呢,把我氣的夠嗆。

    趙松躊躇滿志地說︰「好,那就這麼說定了,錢,咱們就不出了,我這就回去和兄弟們準備準備,左飛你在這繼續好好養傷,等你一回來咱們就實施反攻大計。」

    「松哥慢走。」阿虎趕緊出去送趙松。

    「飛哥,松哥人還是不錯的。」馬傑笑嘻嘻的。

    「你知道什麼呀?」王瑤都來氣了。

    馬傑傻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挨罵,委屈地一句話也不敢說了。我嘆了口氣,眼楮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趙松突然這麼插一槓子,必定又能奪回失去的人心,那我和黃傑的努力就都白費了,我的腦子現在一團亂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幾分鐘後,阿虎回來了,神情依舊振奮︰「左飛,這回好了,松哥同意幫咱們了。」

    「是啊。」我也笑著,只是笑的比哭還難看。看得出,阿虎是真的高興,雖然他對趙松有諸多不滿,但心裡還是將他當作大哥,半年多培養出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毀掉的,所以趙松一說幫忙,阿虎比誰都高興,我突然發覺取代趙松比取代龐悅可難多了。

    阿虎又和我說了會兒話,關照我好好養傷,報仇的事不要著急云云,然後才回去了。馬傑意識到氣氛不對,也找了個理由悄悄退出去了。我給黃傑打了個電話,把剛才的事說了說。

    「趙松現在這麼有骨氣了?」

    「是啊,他又不傻,知道再不表態,他這老大就沒的當了。」

    「你有什麼想法?」

    「趙松心裡肯定是懼怕高磊的,現在是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跟你們打。如果……」我把我的想法說了說。

    「嘿嘿,這個主意不錯,就這麼辦,一定能把他的膽子嚇破!」

    說完了我的事,我又問了問黃傑的事,才知道他那邊有高翔擔保,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只是高磊已經有點不太信任他,現在說什麼機密要事已經不讓他參與了。

    「還好,高翔依舊能給我提供情報。」

    「還是你牛逼啊。」我無奈地笑笑,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每天在醫院養傷、輸液,從頭到尾都是王瑤陪著我,馬傑他們、阿虎他們也時不時地來看看我,晚上我就和王瑤在一張**上睡,這種感覺特別的好。到後來,我也能漸漸活動了,晚上肯定少不了親親摸摸,王瑤也不是那種太含蓄的女孩,一般的行為還是可以接受的,好幾次也能把她摸的面紅耳赤、嬌喘連連,要不是我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我估計我倆都能告別處子之身了。

    阿虎也不斷給我帶來消息,說趙松已經把人都安排好了,準備和高磊他們幹一場大的,現在就等我身體康復回去共謀大業了。我笑笑,說挺好的,隨後就給黃傑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可以行動了。這時候,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出院了。

    掛了電話,我在病房裡走來走去,嘖嘖地說︰「環境真好,可以讓趙松享受享受。」

    王瑤在後面嘿嘿地笑︰「你和黃傑可真毒。」

    「那是,無毒不先生嘛。」

    下午的時候,我和王瑤正在病房裡你儂我儂地玩著未成年禁忌遊戲,阿虎突然打來電話。

    「左飛,松哥被捅了!」

    「怎麼回事?」我故作驚訝。

    「我們在搶救室外面,你趕緊來吧!」

    我放下電話,笑嘻嘻對王瑤說︰「黃傑這小子動手可真夠快的。」

    「那是,你當都和你似的整天不干正事啊?」

    「哎,我怎麼就不干正事了?」

    「你說呢?」王瑤把我的手從她衣服裡拽出來,「沉迷美色容易喪失鬥志你知道嗎?」

    「扯,我是那種美色當前坐懷不亂的英雄好嗎?」

    「是嗎?」王瑤往**上一躺,隨意地解開自己前襟的兩顆扣子,又擺出一個撩人的姿勢,舔著嘴唇說道︰「左飛,人家現在好想要哦,你能不能滿足人家一下下?」

    我的腦子「嗡」一聲響,渾身上下的血管都快爆開一樣,二話不說就往王瑤身上撲,一張嘴也往王瑤臉上拱,就跟豬八戒瞅著嫦娥似的,結果被王瑤狠狠一腳就踹下**去。

    「瞧你那點出息,要是讓你當皇帝,隨便派倆美女就讓你把江山給葬送啦!哎,等你以後越混越好,肯定有女的主動**你,你小子受不了**可怎麼辦啊?」

    我嘿嘿笑著,一邊整理衣裳一邊說︰「那你可得綁緊點我,千萬別給我被人**的機會!」

    「切,誰稀罕啊!」

    我和王瑤趕到樓下的搶救室,門口已經圍了一堆的人,狒狒他們正在張羅著醫藥費,我過去出了我的那份,又找到阿虎,故作焦急地問︰「怎麼回事?」

    「松哥去上廁所,半天都不出來,有人進去一看,松哥已經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了。」

    「媽的,誰幹的啊。」我怒氣衝衝,心裡卻忍不住想笑,黃傑這動手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誰知道啊。」阿虎嘆了口氣︰「應該是咱們要反攻的消息傳出去了,高磊派了人來偷襲松哥的吧,竟然直接拿刀子捅,以前可沒這種先例啊,感覺也有點太狠了吧。」

    手術室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畢竟受傷的可是外地藝術生的老大,只要是我們的人,還是要過來看看的。馬傑、韓羽良、高棍兒、四眼他們也都來了,圍著我問怎麼回事,我就把阿虎說的給他們講了,「估計是體育生知道咱們要反攻,所以先下手為強把松哥給幹了。」

    「這幫人也太狠了吧……」高棍兒的聲音有些發顫。

    「狠了吧……」四眼弱弱地說。

    「這有什麼,以前在我們一中,天天都有捅人的。」馬傑也吹起牛逼來了。

    「不是吧?」高棍兒緊張地看著馬傑。

    「真的,飛哥都挨過好幾刀了,不信你們看看。」馬傑一邊說一邊撩我衣裳。

    「去一邊。」我把馬傑給踹開了,「別聽他瞎吹,哪個學校還能天天捅人啊。」

    雖然這麼說,高棍兒他們還是很害怕的樣子。我琢磨著,別沒把趙松嚇著,把我這些兄弟給嚇著了啊。手術室外面亂糟糟的,護士出來趕了好幾次的人,人群終於漸漸散了,只留下我們這幾個老大,眾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趙松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老大,一定程度上來說可以稱之為精神支柱了,他被捅了大家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我試著說了幾句鼓舞人心的話,比如咱們一定要抓到凶手為松哥報仇雪恨之類,但是除了少數人外,基本反響平平,大家都有點神情恍惚的樣子。確實,不論是學校裡還是社會上,捅刀都不是一個小事情,上次在操場打定點,黃傑捅了龐悅,嚇得一多半人都跑掉了。

    趙松做手術的時候,狒狒跑上跑下辦理住院事宜,我說我今天正好出院,那間單人病房給松哥住吧。等了幾個小時,趙松終於被推出來了,讓我意外的是竟也包的跟木乃伊似的。一問醫生,才知道趙松一共挨了七刀,胳膊上兩刀,大腿上兩刀,肚子上三刀,眾人聽了都是滿臉駭然,就連我當時心裡都想,我去,黃傑下手也太狠了吧,七刀啊!要是我不知道這是黃傑干的,都以為這人是奔著趙松的命來的,趙松的膽子何止嚇破,簡直嚇爛了啊。

    趙松被推進病房,暫時還沒醒過來,大家守在外面一言不發,各個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終於等到趙松醒了,大家一窩蜂地圍進去,趙松的面色慘白,臉上戴著呼吸罩,看著我們嘟囔了兩句,但是沒人知道他嘟囔的是啥。我問︰「松哥,到底咋回事啊,看清楚那人沒有?」

    趙松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講,說他正在解手,突然有人從背後摀住他嘴巴,在他身上捅了好幾刀,之後他就倒在地上,而那人則跳窗跑了,連個正面也沒和他照過。等他講完,大家都說肯定是體育生干的,還有人猜黃傑,說那小子有這膽子。黃傑在外地體育生裡是一顆新星,在我們這邊也是如雷貫耳鼎鼎大名,之前捅過龐悅,後來又捅過我,猜他也很正常。

    「對了,我到底挨了幾刀啊?」趙松問道。

    「七刀。」我嚴肅地說。

    「……」趙松臉皮子都快耷拉下來了。

    「放心吧松哥,你好好養傷,這仇我們會幫你報的!」

    我的心裡怦怦直跳,這種時刻終於要到來了,趙松重傷纏身,可以換我領導大家了。

    趙松輕輕咳了兩聲,「嗚嗚」地晃著自己的臉,我會意地將他臉上的氧氣罩拿下,趙松「哇」的吐出一口濃痰,才重新躺下來,我趕緊又給他戴上氧氣罩。

    趙松來回地看著我們,目光渙散的像一隻年邁的老狗。大家都沉默不言,我感覺趙松像是準備交代遺言似的,他現在要是說「我決定把老大的位子傳給左飛」啥的可就太驚喜了。

    說︰

    #年會實錄#

    「嘿,你這電話打的真是時候,我正準備和幾個讀者朋友一起吃飯,你過來吧。」

    然後把地址告訴了小佛,飯店是郜捷提前就預定好的。郜捷告訴我,除了他和扎古以外,中午還會再來兩三個人一起吃飯。我非常高興,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有妹子來嗎?」

    「有的有的,我們知道琴叔你好這口,專門安排了妹子的!」

    「好啊,好啊。」我拍拍郜捷的肩膀,感動的快流出眼淚了。

    之後我們就進了飯店,西三旗的瀟湘府。/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4
151 我只捅了他一刀

    不過,我知道趙松不是這個風格,他把老大的位子看的比他的命還重吶。

    趙松又咳了兩聲,才緩緩開口說話︰「各位兄弟,還決定要和體育生打下去麼?你們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難道還不足以讓大家吸取教訓麼?」

    眾人一陣沉默,趙松接著說道︰「以我們的實力,跟體育生完全不能對抗,我從一開始就不計畫反攻,沒人比我更瞭解這其中的利害,只是你們固執地要報仇。好。既然你們想報,那我就幫你們報,誰讓我是你們的老大,該擔的責任一定要擔!可是像今天這樣的後果,其實我早就料到了,那人摀住我嘴巴的時候,我是有能力避開、甚至反攻的,可我還是選擇了默默挨下,就是想用血的教訓來告訴你們,有些人是咱們惹不起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我震驚地看著趙松,我和黃傑的「嚇破膽」計策,明顯的被趙松將計就計了,原來這逼的腦子這麼好使,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謊話連篇,不光塑造了自己的高大形象,還能阻止大家繼續報仇,以便坐穩自己的老大位子!我感覺我要再不說點什麼,就讓這小子得逞了!

    「松哥,我完全理解你被人捅了七刀後的心情,可在座的各位沒有一個孬種,不會被這七刀就嚇倒的,體育生也是人,憑什麼就該讓他們騎到咱們頭上?松哥,還是那句話,你好好養傷,報仇的事讓我們去做,不僅要把這個凶手抓出來,還要找回咱們藝術生的場子!」

    「左飛,你太天真了,我知道你夠狠、敢拚,可你真的不怕死嗎?我挨了這七刀,差點死掉知不知道?我躺在廁所地上的時候,我被抬進救護車裡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要死掉了,要不是我命大,現在已經掛了!那幫人下手不要命,難道咱們也不要命嗎?我問問大夥,就是為了一點所謂的面子,就真想用自己的命去當賭注?兄弟們啊,看在我這血淋淋的教訓的份上,放棄去找體育生報仇的想法吧,行不行?當然,你們若是執意去報仇,那就等我好起來吧,我拼了這條老命也帶你們找回場子如果我還能活到那時候,行不行?」

    我繼續目瞪口呆,趙松這長篇大論的,哪有半點剛被捅了七刀後的虛弱模樣,簡直比我還要精神啊!要不是親眼看著他渾身被繃帶纏滿,我都以為他隨時都能蹦起來跳段舞呢。

    「松哥,我們不找了。」一個聲音響起。

    「松哥,你安心養傷吧,我們不報仇了。」又一個聲音響起。

    「媽的,不就是忍忍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上個學還得玩命,我媽也不同意啊。」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在趙松「聲情並茂血中帶淚」的勸阻下,眾人的意志一點點消退,我的腦袋卻越來越大,第一次覺得趙松原來這麼棘手,這小子有時候看著挺弱,有時候又覺得挺強,有點摸不清他的真正實力。這種情況下,我一個人是無法力挽狂瀾了,只好求助似的看向阿虎,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兩句話。

    阿虎也明白我的意思,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輕說道︰「左飛,有什麼事,等松哥身體恢復以後再說吧。」趙松也說︰「左飛,這幫兄弟裡,你的衝勁兒是最猛的,身為你的大哥我感到非常驕傲,如果我挨這七刀仍舊沒有讓你感到害怕,可以,等我傷好以後,我陪你報仇!」

    我張口結舌,趙松這逼真會說啊,好一招以退為進。果然,都不用我開口,四周紛紛響起了勸阻我的聲音︰「左飛,算了吧,松哥都傷成這樣了。是啊,這回是七刀,下回指不定就幾刀了……不為自己著想也為松哥想想啊。」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七刀不光嚇破了趙松的膽子,還把所有人的膽子都嚇破了!

    我現在是又好氣又好笑,才知道趙松原來精到這個地步,能當老大的人總有一點本事,就連龐悅也很擅長拍馬屁嘛。大家說了會兒話,確定了不再報仇,趙松表示要休息一下,留了幾個貼身的人陪著,我們這些老大則全都退了出去。

    大好的機會又流失了,我肯定悶悶不樂,阿虎還以為我是因為無法報仇而不高興,還專門把我拉到旁邊勸了半天,說偶爾裝裝孫子也沒什麼,不可能永遠都騎在別人頭上,這可是動刀子啊,一個弄不好要蹲號子的,惹不起咱們躲得起云云。還拿他自己舉例子,說他躲了孟海幾個月,有些人就是惹不起,那沒辦法的。

    後來我說我和王瑤去吃點飯,就和阿虎暫時分開了。我和王瑤也沒那麼講究,隨便找了家大排檔坐著,我給黃傑打了個電話,哭笑不得地說︰「你小子下手太黑啊,捅了趙松七刀,弄的我們這邊都嚇傻了,現在沒一個人想去報仇啦,咱們還得想想其他辦法。」其實報仇不是目的,搶趙松的位子才是目的,報不了仇其實也沒什麼。

    「幾刀?」黃傑反問。

    「靠,你捅了幾刀你不知道啊?七刀!」

    「可我就捅了他一刀,我又不是捅刀狂魔,捅那麼多刀幹什麼!」

    「……」我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我和黃傑認認真真地探討了一下這個問題,確定他當時確實只捅了一刀,而且是捅的肚子,那趙松身上另外六刀哪裡來的?

    「會不會是他自己捅的?」黃傑突然問道。

    「靠,他抽風啊,有什麼好處?」

    「你想啊,第一,他肯定不想帶著你們去報仇吧,之前答應你們也是因為沒辦法了,再不表態就連老大的位子都沒了;第二,我捅他那刀的時候,算是下手極有分寸,說白了也就比上次捅你狠一點而已,因為在我眼裡你那個老大就是個草包,隨便嚇唬嚇唬就上套了,現在看來人不可貌相啊,那一刀不僅沒嚇住他,反而激發了他的靈感,他在自己身上多捅幾刀,故意把自己搞的血呼啦碴的,以此來嚇住你們,斷了你們報仇的想法。這樣一來,他既不用報仇,又保住了老大的位子,兩全其美啊是不是?」

    「我靠,聽你說的好玄乎,真有人這麼虐自己的?六刀啊,我連想都不敢想!」

    「如果我沒猜錯,其他六刀都是輕輕劃拉了一下而已,見血了但是傷口不深,你可以向醫生求證一下,如果確實是這樣,那就可以肯定是趙松自己幹的,就算不是他幹的,也是他授意別人幹的。嘿,這小子比咱們想的智商都高啊,起碼比大貓、丁笙、楊嘯都高,以前毛毛說七中特亂,所以誕生了一批彪悍的混子,我還覺得不服氣呢,現在看來真有道理。」

    「也別急著下定論,我回頭還是調查一下。」雖然我嘴上這麼說,但其實我已經認同了黃傑的說法,因為除了這種解釋,再無其他理由可以解釋趙松身上多餘的六刀了。

    掛了電話,我把事情跟王瑤說了說。王瑤說︰「我天,一個七中都得這樣玩弄心計,以後的西街可怎麼辦啊?」我說︰「也別這麼想,指不定就是趙松陰了一點而已,再說,他智商高嗎?我不覺得,誰他媽吃飽撐的在自己身上劃幾刀,有這骨氣還不如和高磊拚一拚呢。」

    吃完飯,送王瑤回了一中,她都為我曠了一個多禮拜的課了。之後,我又買了箱牛奶,返回了醫院,還沒到病房,就看見門口站著幾個人,都是趙松的心腹,他們也看見我了,神情變得有點緊張,其中一個立刻進了病房,其他人都站起來攔住了我。

    「飛哥,什麼事?」趙松的兄弟叫我當然也是哥。

    「沒事,我來看看松哥。」我拎了拎手裡的特侖甦,花了我一百多,心疼死啦,「怎麼,不方便嗎?」

    「方便方便。」這人立刻立刻幫我推開了病房的門。

    我掂著特侖甦走進病房,病房裡除了之前進來的那個兄弟,朱見秋竟然也坐在**頭,看來趙松還挺會享受,到哪也帶著這個美女。不過朱見秋還是那副不情願的樣子,和上官婷看見男人的時候的表情有的一拼,這倆妞要是認識一下的話肯定有很多共同語言,可以談談對男人的厭煩程度。趙松躺在**上,臉上仍舊戴著氧氣罩,還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樣。

    「松哥,好點了嗎?」我把牛奶放在地上,關切地問。

    趙松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被捅了七刀啊,哪那麼容易就能好的?」

    「沒事松哥,你慢慢養著,兄弟們都等著你回去呢。」

    「嗯,你也別破費,有這錢就攢起來,隨後湊個一千給高磊嘛。」

    「行,我知道了。」

    我又跟趙松說了會兒話,沒一會兒他就不行了,又咳嗽又喘氣的,就跟風燭殘年、行將就木的老人似的,不過自從知道他有可能是自己劃的六刀以後,就越發覺得他這些行為都是裝出來的了。/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4
152 還是要看臉

    「松哥,你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慢走。」

    趙松的那個兄弟把我送出來後,和之前一樣繼續守在門外,越發讓我覺得蹊蹺。

    離開病房,拐了個彎,正好是醫生辦公室,而且也處在趙松那些兄弟的視線盲區,所以我直接邁步走了進去,找一個值班的護士要了趙松的病歷來看。結果我一看就驚了,上面龍飛鳳舞的,我愣是一個字也沒看懂,我想找個醫生或是護士問問,結果一個個都忙的要死,沒辦法,我又走了出來,心想著先回去再說吧。

    下了樓,剛出了住院部,就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

    「飛哥!」

    我一扭頭,看見了藏在門後的韓羽良,頓時驚喜地說︰「哎,你來接我的啊?」

    「啊……這個……」韓羽良露出尷尬的神色。

    我也一下會意過來︰「哦哦,你是跟著朱見秋過來的吧?」嗨,瞧把我給自作多情的。

    「是的是的,飛哥你剛從趙松那裡出來吧,裡面什麼情況了?」韓羽良特別焦急。

    「沒什麼事啊,趙松跟個死人似的躺在**上,你家朱見秋就在**頭坐著呢……」話沒說完我就愣了一下,如果韓羽良根本沒什麼事,那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很危險……

    韓羽良鬆了口氣︰「那還好一些,我就怕朱見秋被趙松欺負。」

    「被欺負的概率很大啊……」我憂心忡忡地說。

    「怎麼?」韓羽良又緊張起來。

    我來回走了兩步,把我的推測和擔憂說了出來。

    韓羽良更加緊張︰「不會吧,那朱見秋豈不是非常危險,飛哥你想想辦法把她撈出來啊……」

    我沉吟了一下,說︰「你在這等著。」便又獨自返回住院部。

    還沒到趙松的病房,和先前的情況一模一樣,門口守著的那幾人都站了起來,其中一人慌慌張張地推門進去了。「飛哥,怎麼又回來了?」其中一人問我,攔住我的去路。

    「我有點急事找松哥。」我做出很焦急的模樣,抬手就推開病房的門邁了進去。

    趙松還躺在**上,不過氧氣罩沒戴。我進去就說︰「松哥,有一對中年夫婦在下面找朱見秋呢。」朱見秋立刻站了起來︰「啊,是我爸我媽!」趙松也有點緊張︰「那你趕緊去吧!」

    我刻意瞅了一眼趙松,面色紅潤呼吸平穩,哪裡還有半點虛弱的模樣?朱見秋慌慌張張地出了病房,我也跟著她一起出來,一直下了樓,朱見秋左顧右盼。

    「我爸我媽在哪呢?」

    「你爸你媽沒來。」我在她身後說︰「我擔心趙松對你不利,所以想轍把你騙出來的。」

    朱見秋回頭看了我一眼︰「關你什麼事啊,用得著你幫我嗎?」

    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靠,這女的,和上官婷真他媽像啊,都是那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東西,我這還是第一次和朱見秋說話,沒想到就這樣被嗆了回來,趙松是腦子有屎才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吧?對對,還有韓羽良,這小子也腦子有屎!

    「朱見秋,你沒事吧!」說曹操曹操到,韓羽良也蹦了出來,著急地問道。

    「又是你?」朱見秋似乎看見韓羽良就沒好臉色︰「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再纏著我!」說完,朱見秋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當然是往醫院大門的方向,既然出來了,她就肯定不會再回病房去了。

    我指著朱見秋的背影說︰「你喜歡這樣的姑娘啊?」

    韓羽良扭捏地說︰「嗯。」

    「……你這是有輕微的受虐傾向。」

    「被她虐,我願意。」韓羽良繼續扭捏,只要朱見秋能平安地出來,他現在比誰都高興。

    「回去吧。」我無語了。

    其實我原本想等朱見秋回來以後,好好問一下她有關趙松的情況呢,結果這姑娘一句多餘的話也不願意和我們說也是醉了啊。回去的路上,韓羽良像只歡快的小鳥,感覺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我忍不住潑他涼水︰「你高興啥,今天沒事,不代表明天沒事,趙松明天又把朱見秋叫過去咋辦?在學校他還收斂點,在外面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韓羽良頓時苦著一張臉︰「那怎麼辦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就這樣,我們兩個都悶悶不樂地回到了學校。已經挺晚,我們直接回了宿舍,燈也熄了,我摸黑上了**,上鋪的馬傑翻了個身︰「飛哥,你回來啦?」

    我「嗯」了一聲,把衣服脫了躺在**上。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要和王瑤在外面過呢。」

    「咋那麼多話,趕緊睡吧你。」其實我很久沒和他說過滾了。

    上鋪頓時一片安靜。過了一會兒,我都快睡著了,聽見手機來了條短信,迷迷糊糊地打開一看,竟然是馬傑發來的︰飛哥,我感覺我們之間越來越遠了。

    我把手機一撂,蹬著**板就站了起來,抓著上鋪的護欄沖馬傑說道︰「咱能先睡嗎?你哪來那麼多傷春悲秋的啊!」

    馬傑嚇了一跳︰「好,好。」

    第二天上早自習,因為一個多禮拜沒見上官婷了,我表現出了一點點的熱情似火,結果上官婷對我愛搭不理,就是在紙上寫字,也是「嗯啊呵呵」的,我有點急了,說︰「你沒聽過聊天止於呵呵嗎?你老是跟我呵呵,讓我跟你說什麼啊?」

    上官婷又寫︰我讓你跟我聊天了嗎?

    就這一句話,差點氣的我背過氣去︰「你有病啊,七八天沒見又跟以前一樣啦?」

    我一生氣,上官婷才精神了,在紙上筆走龍蛇︰你也好意思說,七八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還是跟王瑤姐聯繫,才知道你是受傷住了院!

    我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上官婷這是在擔心我嗎?是在埋怨我沒跟她聯繫嗎?是在耍小女孩子脾氣嗎?當時我就樂了︰「哈哈,看不出來你還挺惦記我啊?」又順手在她頭上拍了拍︰「不錯不錯,這才有點同桌的樣子……」

    「砰」的一聲,話沒說完我就被上官婷一腳踹倒在地了。

    我一下就跳起來,氣急敗壞地說︰「上官婷,你他媽有病啊,來大姨媽了是怎麼著?!」

    我倆這麼一鬧,班上都安靜下來,紛紛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我七八天沒出現了,一出現就和上官婷吵架,大家都有點看熱鬧的意思。上官婷的臉也紅了,又羞又怒地說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許對我動手動腳的,你這樣讓我覺得很噁心!」

    「我靠,拍拍你的頭怎麼就叫噁心了!」

    我順手在周圍隨意拍了幾個女生的頭,然後問她們︰「噁心嗎?你們覺得我噁心嗎?」

    其中一個女生笑嘻嘻說︰「飛哥你拍當然不噁心啦,如果是其他男生拍就噁心。」其他女生也紛紛表示︰「還是要看誰拍,飛哥拍就不噁心,其他人拍就噁心。」

    「就是要看臉?」

    「對,看臉。」幾個女生都笑了,其他女生也都笑了。

    然後我指著自己的臉,衝著上官婷說道︰「我這樣的讓你覺得很噁心嗎?」

    「是的,很噁心,你以後不要再踫我!」上官婷說完,拿出手機就開始編輯微信。

    我趕緊撲過去︰「姑奶奶,別告訴王瑤啊,我以後不動你了,今天真是個意外。」

    上官婷不理我,仍舊編輯著微信,我急中生智,說道︰「你剛才跟我說話了,你要是告訴王瑤,我也告訴王瑤!」其實我都沒想過能拿這個嚇住上官婷的,只是順嘴一說而已,沒想到上官婷果然不發了,考慮了半天在紙上寫道︰別告訴王瑤姐我和你說話了。

    我點點頭,指著她的手機︰「你也把那個刪了。」

    上官婷聽話的把編輯好的信息都刪了,我這才松了口氣,原來上官婷的軟肋是這個,她怕王瑤真是怕到骨子裡去了,以後可有的東西威脅她啦!平息了這場風波,我又絮絮叨叨︰「不是我說你啊上官婷,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和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你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和異**往吧?你以後總得戀愛、嫁人、生子……」

    上官婷慌慌張張地在紙上寫︰別說了!

    我立刻閉上了嘴巴,上官婷又寫︰我就是一輩子都不會和異**往,更不會戀愛、結婚、生子,我看見你們男生就噁心,從內到外都覺得噁心,說一句話都覺得噁心!

    看著連續三個噁心,我也是無奈了︰「你和我說話不覺得噁心啊?」

    上官婷寫︰你是王瑤姐的男朋友,應該比其他男生好很多,可有時候還是忍不住噁心,就像你剛才拍我頭的時候,我差點把早飯吐出來!

    「……我給你介紹個朋友吧,你倆在一起估計挺有共同語言的。」

    上官婷寫︰誰?

    我︰「朱見秋,也是個藝術生,下午指給你看看。」

    上官婷寫︰不用介紹,我們本來就是好朋友,整個初中我們都在一起!

    我一看就激動了,差點去抓上官婷的手,不過關鍵時刻又縮回來了。

    「太棒了,我有個事想讓你幫忙。」

    上官婷寫︰什麼事?你有王瑤姐了,不能再打朱見秋的主意。/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4
153 子非魚,焉知魚之痛

    我心想,腦子有屎才會打你們這種女生的主意,趙松和韓羽良都是有受虐傾向。我把韓羽良的事和上官婷說了說,希望她能幫忙牽線搭橋,幾個人坐下來說一說,給韓羽良一個解釋的機會。上官婷聽完了,寫道︰坐一坐可以,我不保證朱見秋能原諒韓羽良。

    我開心地說︰「足夠了,謝謝你。」

    中午放學,我把事情跟韓羽良一說,韓羽良激動地都快蹦起來了,抱著我說︰「謝謝飛哥謝謝飛哥。」據他的表述,除了第一次見朱見秋時多說了幾句話外,其他場合再遇見她連句話也說不上了,所以這一次見面非常重要,韓羽良決定喚醒朱見秋的記憶。

    其實,除了幫韓羽良外,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想問問朱見秋趙松在病房裡是個什麼狀況,如果可以,我還希望她能幫另外一個忙……

    下午,我在美術室畫畫,韓羽良在我身邊寸步不移,馬傑見到這個情況,也跟在我身邊不肯動彈。過了一會兒,上官婷給我發短信,說她和朱見秋在食堂喝奶茶。

    我立刻收拾了畫板,讓韓羽良跟我走,馬傑急了︰「飛哥我呢?」

    「我和韓羽良去辦點事,你在這裡等我。」

    「辦什麼事啊還得背著我,帶我一起去唄。」馬傑快跑兩步跟上我倆。

    我捶了他一拳︰「別跟這傻啊,哪天我叫你去辦點單獨的事。」

    「好。」馬傑這才站住不動了。

    路上,我就跟韓羽良說,咱們要裝作和她們偶遇的樣子知道嗎,不能叫上官婷為難。

    「知道知道。」韓羽良猛烈點頭,眼神中充滿期待。

    下午時分,食堂裡沒多少人,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我一眼就看見上官婷和朱見秋坐在角落的位置,兩人一手一杯奶茶,正在聊著什麼,朱見秋不時皺起眉頭。兩個女生長得漂亮是漂亮,可惜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氣質。

    韓羽良一看,就著急地往那邊跑,我一把就將他拉住了︰「咱們也得買點什麼吃著,不然空著手過去可不像是偶遇啊。」

    「有道理。」

    我把韓羽良領到售賣小吃的窗口前面,點了奶茶、烤腸、玉米棒,還有兩杯爆米花。

    韓羽良嘿嘿笑著︰「飛哥,跟著你就是好,還能吃上這麼多東西。」

    「……你誤會了,這些東西是你出錢的。」

    「啊?」

    「啊什麼啊,我是幫你辦事,你買點吃的怎麼啦,要不咱們現在就回美術室!」

    「別啊,我這就出錢。」韓羽良哭喪著臉把錢出了。

    「高興點,你馬上就要和朱見秋見面了。」我拍了拍韓羽良的肩膀。

    「是的是的。」韓羽良強打精神,付過錢後又笑了起來。

    我發現我的舉動越來越像猴子了,他以前就這麼忽悠過我,還有一次讓我付了整個網吧的夜宵呢,真是近朱者赤、近猴者黑啊。我抱著一堆東西,和韓羽良喜滋滋地走了過去。

    「上官婷,你也在這啊!」我故作驚喜。

    上官婷抬頭看了我一眼,立刻拿起桌上的紙和筆寫道︰是的,你也來了!

    我一頭黑線,真沒想到上官婷來食堂還拿著紙和筆,我又看著朱見秋說︰「哎,是你啊,真夠巧的嘿。」韓羽良在我旁邊說︰「夠巧的夠巧的。」

    朱見秋驚訝地看著我倆,但是並沒搭理我倆,而是問上官婷︰「你認識他倆?」

    上官婷說︰「這個是我同桌,叫左飛,那個我就不認識了。」

    「我叫韓羽良,上官婷大美女你好!」

    上官婷立刻皺著眉,在紙上唰唰寫了幾句話︰左飛,讓你朋友放尊重一點!

    我拍了韓羽良腦袋一下︰「別亂說話啊,你踏踏實實坐著就行。」

    「哦哦。」韓羽良摸摸腦袋,坐了下來,我也把一堆東西放下,坐了下來。

    「上官婷,你讓他們坐下?!」朱見秋驚訝地看著上官婷,又說︰「還有,你和這個左什麼飛的說話,為什麼要用筆寫啊?」

    「我就叫左飛,不叫左什麼飛,咱倆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你怎麼連我名字都記不住啊!」

    「我為什麼要記住你的名字!」朱見秋恨恨地看著我,語氣表情跟上官婷簡直如出一轍。

    靠,真是閨蜜啊!

    上官婷說︰「左飛是我同桌,和我關係不錯。」

    「和你關係不錯?!」朱見秋震驚地看著上官婷,似乎比看見外星人還不可思議,她又伸出手來摸了摸上官婷的額頭,「天啊,你怎麼會和男生關係不錯!」

    「是的,上次我見到了左飛的女朋友,是個非常棒的女生,我覺得能有這樣的女朋友,左飛應該和其他男生不同,所以試著和他交流了一下,發現他確實挺不錯的。不過,因為他女朋友不讓我和他說話,所以我一直用筆和他交流。」

    上官婷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寫道︰左飛,介紹一下你的這位朋友吧。

    「啊,這是韓羽良,朱見秋你應該也見過很多次了,他說他小時候就認識你,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帶他過來確認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朱見秋哼了一聲,沖上官婷說︰「這是你安排好的吧?」

    上官婷在紙上唰唰寫道︰怎麼辦,被她識破了。

    朱見秋也看見了,嚴厲地說︰「上官婷你什麼時候變得和男生這麼親近了?太讓我失望了!」

    上官婷繼續寫︰怎麼辦,朱見秋罵我了。

    我差點一頭栽倒在桌上,不知道該說上官婷耿直還是蠢萌?

    「朱見秋,是我拜託上官婷的,因為我這位朋友」我拍了拍韓羽良的肩膀,「想到小時候曾經對你做過的事就倍感慚愧,一直想當面對你道歉,希望你能給他這個機會。」

    朱見秋冷冷地說︰「道歉就不必了,因為我完全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小時候做過什麼事。」

    「你怎麼會忘了呢!」韓羽良激動地站了起來︰「我是小良啊,咱們小時候在一起玩過,你不記得狗蛋、小刀、三兩了嗎?三兩比咱們都大,是我們那幫孩子的老大,有一次他把你的城堡踹爛了,還讓我們……」

    「你胡說什麼?!」朱見秋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不要再用這種拙劣的方式搭訕了好嗎?我特別、特別討厭你這種男生!」說完,她站起來就走。

    韓羽良一下傻了,呆呆地看著朱見秋的背影。

    在朱見秋走出去十幾步後,我冷不丁說了一句︰「朱見秋,你準備逃避到什麼時候呢?」

    朱見秋一下站住。

    「六七歲的事,你也能記恨到現在,心眼是不是太小了點,韓羽良不斷向你道歉,況且他還不是始作俑者,你就不能敞開心扉面對過去?你這樣很讓我覺得看不起啊!」

    朱見秋沒有回過頭來,可是脊背在輕輕地發抖。

    「飛哥……」韓羽良緊張地看了我一眼。

    我沒搭理他,繼續說道︰「誰小時候沒犯過錯,連個改正的機會都不肯給別人麼?」

    朱見秋突然轉過頭來,恨恨地說道︰「憑什麼我就一定要原諒別人?小時候的事?誰沒犯過錯?呵呵,說出這種話的人,一定是從小衣食無憂,從來沒被人欺負過,甚至總是欺負別人的人吧?在你們眼裡,這些都是小事,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我們被打、被罵、被侮辱,生活在無邊的黑暗裡,我們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是啊你們長大了,知道自己以前做錯了,所以想道歉了、想懺悔了,那我們這些被欺負過的,就該老老實實地接受,一句輕巧巧的對不起,我們就該伸出手來、張開雙臂擁抱你們麼?如若不然,就該被扣上小心眼的帽子?呵呵,抱歉,我真沒那麼大氣!那些欺負過我的人,我不光以前記著、現在記著,一輩子都記著!我沒有能力報仇,還沒有權力記恨麼?」

    我呆呆地看著朱見秋,我從小到大都沒被人欺負過,即便來到東城上了一中,短暫的挨過幾頓打,後來也在猴子的幫助下很快逆襲,所以還真的理解不了朱見秋的心理。可是,我仍舊能從她的眼神裡、語氣裡感受到那種來自內心的絕望和痛恨。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莊子有句話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後人又加了一句知魚之樂焉知魚之痛?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你沒有別人的經歷,永遠不會知道別人的快樂和痛苦!所以,面對朱見秋的痛苦,我既然無法理解,也就無法評價。

    韓羽良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我都沒主意到這小子的眼眶已經紅了。

    「朱見秋,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一句對不起。或許這句對不起在你看來只是輕巧巧的三個字,在我心裡卻猶如大山一般沉重,為了這三個字,我已經等了將近十年!我無法理解你的痛苦,就如你無法理解我的痛苦!你相信嗎?十年前我就已經喜歡你了,在我眼裡,你是天使,是雲朵,是天空,是大海,是春天的花,是秋天的果,是夏天的風,是冬天的雪,你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我以為我能傾盡一切來保護你,包括生命!可是,當三兩欺負你的時候,我卻軟了、怕了,因為他是那麼的強大,猶如大魔王一般的存在,我卻沒有能力去當守護公主的騎士!後來,他讓我們也欺負你的時候,我也上了,因為我怕,我的心在滴血,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的無用和懦弱,每一個男孩心裡都有一個英雄夢,可是英雄卻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我恨自己的窩囊,恨自己的弱小,這件事就像個毒瘤,時不時地就在我心裡發作,痛苦的我死去活來,煎熬的我輾轉難眠。這十年來,我不斷地鍛鍊自己的身體,渴望有一天能再見到你,渴望有一天能用自己的肩膀來保護你!直到半年前,我終於又遇到了你,我相信上帝聽到了我的呼喊,聽到了我的祈禱。見秋,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長大了,我成熟了,我有資格做你的騎士了!」

    韓羽良說完,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而朱見秋,同樣滑下兩行清淚。

    接著,她又「   」的跑過來,狠狠一拳砸在韓羽良的臉上!

    說︰

    排除去年代久遠的愛上痞子女,從2011年的拒入黑道,到後來的年少輕狂、無法無天,再到現在的誰與爭鋒,其實我的主線從來都不是「搶地盤」和「爭老大」,而是一直在「欺負」和「被欺負」之間做著思考。我的文筆不夠好,思想不夠成熟,卻一直在為此做著努力。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受過欺負,也欺負過人,同時知道這兩種感受,能寫出來,能帶給大家一些思考,而不是簡單的看過就忘的網絡,也算是我的功德一件了。/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4
154 不要說最後一次

    我正感動著呢,朱見秋突然來這麼一下,可把我給嚇了一跳。不光是我,上官婷和韓羽良也嚇了一跳,我趕緊說︰「你這朋友是咋回事的,好好打韓羽良幹什麼?」

    同時,韓羽良也問︰「你打我幹嘛啊?」

    上官婷唰唰在紙上寫,結果她還沒寫完,朱見秋已經開始說了。

    「因為你是個混蛋!」

    上官婷在紙上寫︰因為他是個混蛋!

    我︰「……他為什麼是個混蛋呢?」

    同時,韓羽良也問︰「我為什麼是個混蛋呢?」

    上官婷繼續在紙上寫著,我連忙用手擋住了她的筆︰「好了我們還是聽朱見秋說吧。」

    上官婷點點頭,抬起頭來看著朱見秋。朱見秋依舊眼淚婆娑︰「當年那幫小孩子裡,你知道我最恨誰嗎?」

    「三兩?是他吧,是他帶頭欺負你的!」

    朱見秋搖了搖頭。

    「小刀?好多壞主意都是那小子出的!」

    朱見秋又搖了搖頭。

    「那是?」

    「是你!」

    韓羽良一下愣住,朱見秋則再次一拳擊出,這次把他的嘴唇給打破了,韓羽良用手抹著嘴上的血,可憐巴巴地說︰「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上官婷又在紙上寫了起來,我趕緊再次擋住她︰「好了我們聽朱見秋說就可以了。」

    「因為我也喜歡你啊……」朱見秋眼淚婆娑地說︰「我砌城堡的時候,你們在一邊玩,我總是偷偷看你,因為我覺得你比他們都乖。後來三兩帶頭欺負我,小刀總是出餿主意,我雖然也記恨他們,可是最恨的卻是你啊,因為你不幫我就算了,還和他們一起欺負我!你說,我該不該恨你,該不該打你!」

    「該打,該打!」韓羽良一把抱住朱見秋︰「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你狠狠打我吧!」

    朱見秋砸著韓羽良的肩膀,最終「嗚嗚」哭著趴在他的懷裡,勾著他的脖子泣不成聲地︰「都怪你們這群混蛋,讓我從小就煩透了男生……」

    「對不起對不起,現在我回來了,讓我們從頭開始,一切都還不晚……」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我揉了揉發紅的眼眶,看向旁邊同樣眼楮紅紅的上官婷,故作不耐地說︰「我咋覺得像是在看八點檔的瓊瑤劇啊?這倆人也太肉麻了,這麼一丁點的事至於嗎?」

    上官婷撇了撇嘴,在紙上唰唰寫道︰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我嘿嘿一笑︰「朱見秋反感男生,原來是有這麼一段過往。你呢,是不是也有一段不可告人的過去?」本來只是調侃,誰知上官婷面色一變,飛快地寫了兩個字︰沒有!

    我還想再說,上官婷已經起身飛快離去,彷彿一句話都不願多說。

    「上官婷去哪了?」朱見秋奇怪地問。

    「我不知道啊,我就問她有沒有什麼過去,她就急急忙忙地跑開了,你知道點什麼嗎?」

    「我也不太清楚。」朱見秋坐過來,說︰「我和上官婷是初中同學,因為都很討厭男生,所以就成了好朋友,我和她說過我的事,可是她從沒說過她的事,但隱隱感覺可能和她的家庭有關……因為每次放假,她都特別焦躁不安,別人都歡天喜地的準備回家,唯有她好像對這件事很恐懼,我想去她家做客,她也從來不讓。」

    「好吧。」我說︰「上官婷的事先放在一邊,現在我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

    「昨天晚上你在趙松的病房裡吧,他怎麼樣?」

    「沒怎麼樣啊,該說說、該笑笑,還起來給我倒水,不過你一進來,他就立刻躺在**上裝難受,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

    我嘿嘿一笑,果然和黃傑分析的一模一樣,趙松這小子根本屁事沒有,純粹是將計就計,誇大了自己的傷情,以此來嚇唬阿虎、狒狒他們。

    「飛哥,趙松什麼意思啊?」韓羽良不知其中內情,所以一臉疑惑。

    「沒事,我很快會拆穿這傢伙的。朱見秋,趙松後來有沒有讓你再過去?」

    「有,他讓我每天晚上都過去,我特別煩,可是又不敢不去……」

    「見秋,你再忍忍,我和飛哥會幹掉他的!」韓羽良將手放在朱見秋的手上。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朱見秋沒躲也沒避,看來已經接受韓羽良了,忍不住心想這也太快了吧……韓羽良的命可真好,我咋就沒有這麼好的命,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什麼,你們要干掉趙松?!」朱見秋震驚地看著我和韓羽良。

    確實,對一個外地藝術生來說,這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上官婷那麼討厭男生,看見趙松還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學校裡面的這些大混子還是很有威望的。

    「對,你也想早點擺脫趙松,和韓羽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吧?」

    「誰……誰要跟他在一起啦……」朱見秋的臉一下紅了,輕輕掙脫了韓羽良的手。

    「啊,你沒答應我嗎?」韓羽良一臉震驚。

    「行了,一會兒再說你的事。」

    我把韓羽良的臉撥到一邊,沖朱見秋說道︰「你晚上再過去的時候,多用手機拍幾張趙松行動自如的照片,最好能錄一段像,我就有把握扳倒趙松。對了,你照相的時候記得靜音,別被趙松給發現了哈!」等我把證據交給阿虎他們,趙松的形象就算是徹底塌了,到時候人人唾棄於他,他這個老大就沒法再當下去了,以我現在的名望和威信,就能順理成章的取而代之了,我相信這次不會再失敗了!

    「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不過我一定盡力幫你!」朱見秋認真地說。

    「聽飛哥的沒錯。」韓羽良又輕輕抓住了朱見秋的手,「晚上我陪你過去,然後我在樓下等你凱旋歸來,今天晚上將是你最後一次被逼無奈地呆在趙松身邊!」

    不知為何,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罵道︰「韓羽良,你別說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的,這個詞很不吉利的,你看電影裡那些殺手、特工啥的,總說干最後一票,結果就出事了!」

    「是是,不說最後一次。」韓羽良笑了。

    我們並不知道,這個詞就如同詛咒一般,一旦脫口而出的話,就如同命運的車輪緩緩啟動……

    這個晚上,韓羽良陪著朱見秋去了醫院。同一時間,我在教室上著晚自習,王瑤和上官婷在聊著微信,猴子獨自站在天台上眺望夜空,毛毛和他的某個女朋友卿卿我我,鄭午和甦憶在短信裡互訴衷腸……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夜晚,普通到誰也不會認為今晚有什麼事情發生。

    上官婷不理我了,任憑我怎麼和她說話都不行,都說女孩子生氣時買一堆吃的就可以了,可是上官婷完全不吃這一套。我說我以後不問你以前的事了還不行嗎?上官婷還是不理我,最後我也放棄了,趴在桌上假寐,反正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過幾天就會好了。

    正躺著,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是韓羽良打來的。那一刻,我的頭皮突然麻了一下,本能地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我接起來︰「喂?」

    裡面傳來韓羽良哆哆嗦嗦的聲音︰「飛哥,我在住院部樓下站著,剛才趙松的兩個兄弟走過去了,他們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他們,他們一邊走一邊說……」

    「說什麼?」

    「說買的春藥不知管不管用,還說希望松哥今晚能把那個妞拿下……」

    「操!」我罵了一句︰「韓羽良,你在那等著,我現在就帶人過去!」

    「飛……飛哥,我怕我等不了了,我必須現在就上去看看!」

    「你等著,你一定要等著,不行的話你就報警,或是求助醫生和護士……」

    話沒說完,韓羽良就掛了電話。我一著急,奔出門外,連跑了好幾個教室,把馬傑、高棍兒他們都叫出來了。因為動靜挺大,把阿虎他們也驚出來了,問我怎麼回事。

    「先走,路上再說!」

    最後,鬧了二三十號人跟我一起出去,我在路上簡單把事情和他們說了說,主要有三點︰第一,趙松沒事,能跑能跳,是裝出來的,目的是嚇唬大家不去報仇;第二,趙松泡的那個朱見秋,是韓羽良的女朋友;第三,趙松搞了春藥,今晚要對朱見秋下手!

    趙松要搞春藥這事,我和阿虎早就知道,他還問過阿虎能不能搞到,當時我們以為他開玩笑的,誰也沒想到他會來真格的。阿虎怒火中燒地說︰「松哥怎麼能幹這種事!」

    狒狒在後面說︰「還叫個屁的松哥?他現在哪還有資格當咱們老大?」

    眾人紛紛附和。要擱平時,我聽了這話肯定高興,可現在我高興不起來了,一方面為朱見秋擔心,一方面為韓羽良擔心。醫院離學校不遠,可我們還是分頭打了車,火急火燎地趕往醫院。到了醫院,就看見住院部樓下黑黝黝一片,聚集著好多人。我們一堆人擠過去,看見五六個保安在門口維持秩序,不讓人再隨意走動。

    「大叔,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我著急地問道。

    「什麼事?殺人啦!」一個保安虎著臉說。/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4
155 誰都能慌,我不能慌

    我的背上生起一陣寒意︰「誰殺了人?」

    「嘿,這我哪能說的上來,只知道都是你們這麼大的孩子!唉,半大的孩子,頂天能有多大的仇恨?怎麼出手就要人命哦……」

    我一聽,就更急了,確定就是韓羽良出了事,也不管那麼多了,鉚足了勁兒就往裡跑,身後一大幫兄弟也跟著我跑,那幾個保安「哎哎哎」地攔我們,但是我們二十多人,他們哪裡攔得住?我們呼啦一下衝進了住院部,幾個保安在後面又追又罵的。

    「飛哥,你上去,我來攔住他們!」馬傑一聲大吼,回身張開雙臂要攔那些保安,但是瞬間就被保安給放倒了,算是給我們爭取了一秒的時間吧。

    住院部裡空蕩蕩的,能出去的基本全出去了,我們奔到趙松所在的樓層,看到這裡也聚著不少保安,走廊上蹲著幾個被制服的學生,一眼看過去全是趙松的那些兄弟,單單沒有看見韓羽良、朱見秋、趙松這些人。我著了急,大喊︰「韓羽良,韓羽良?!」

    身後追來的保安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走廊裡這些保安也指著我們厲聲喊道︰「出去!」

    我也不管他們,一個勁兒的往裡沖,身後的人都跟著我往裡沖,我實在太想知道韓羽良現在的情況了。走廊裡七八個保安,後面四五個保安,瞬間和我們的人幹了起來,這些保安大多人高馬大,在戰鬥力上,我們這些學生和他們不是一個量級的。

    我不想和他們打架,但是已經身不由己了,這些保安都咆哮著衝過來。我狠狠一拳干在一個保安臉上,要是打在普通學生臉上,這拳足以把他給放倒了,結果這保安只是退了兩步,接著就一記擺拳干在我的脖子上。不知大家有沒有被成年人打過,那感覺真是別提了,和被卡車撞到一樣,直接把我甩到了牆上,磕的我半邊身子都麻了,好在我打架經驗還算豐富,知道那個保安肯定還有後招,看都不看直接一拳朝後打去,也算是運氣好吧,正中在那保安的眼楮上,那保安頓時像殺豬一般叫了起來,我又趁機狠狠一腳踹在那保安肚子上,保安龐大的身軀終於轟然倒地,我趕緊接著往前衝,這時候走廊已經一團混亂了。

    醫院的保安有十來個,我們的人有近二十個,可是打起架來完全不佔優勢,走廊裡一片鬼哭狼嚎,好在各有各的對手,暫時沒人來顧及我。我往前奔了兩步,看見趙松那些兄弟還在一邊蹲著,撲過去抓住其中一個學生的領子問道︰「韓羽良呢?!」

    那學生顫顫巍巍地往前面一指,我順著他的目光往那邊一看,發現韓羽良躺在病房門口的地上一動不動,而且渾身沾滿了血。我的腦子「嗡」一聲響,朝著韓羽良就撲了過去。

    「韓羽良,韓羽良!」我大叫著,晃動著他的身體,我的頭皮一陣陣發麻。

    韓羽良微微動了一下,眼楮緩緩睜開,我的一顆心撲騰撲騰直跳,韓羽良沒死!

    「飛哥……」韓羽良看清是我,著急地問道︰「朱見秋呢?」

    「我不知道啊,我剛過來,你這邊怎麼回事?」

    韓羽良的眼楮裡閃過一絲恐懼︰「我殺了趙松!」

    我的腦子又是「嗡」一聲響,韓羽良又抓著我的胳膊說︰「朱見秋呢?飛哥你找找她!」

    話音剛落,我就被一個肥碩的保安從後面壓倒在地,接著他又抓住我的腦袋狠狠往地上拍了幾下,我的腦子頓時嗡嗡直響,頭暈目眩起來,當真是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了,像一灘爛泥似的任由保安擺弄。恍恍恍惚惚中看到,這保安正是先前被我打的那個,估計是真的發飆了,他又抓起我的身子,狠狠丟向旁邊的排椅,我的身子先撞在椅上,又滾落在地,旁邊傳來韓羽良撕心裂肺的喊叫,走廊上依舊一團亂麻,我終於不可抑制地昏了過去……

    不過我也沒昏多久,可能有個一兩分鐘的時間。再醒來的時候,走廊上的戰鬥已經平息,有趴著的有蹲著的有站著的,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來走去,有保安指著一邊的韓羽良說︰「那個就是凶手,被他殺的那個送進搶救室了,但是估計沒啥活路了,還有個女的,好像被下了藥,被送到婦科那邊休息了。」我坐起來,腦子還有點懵,看著韓羽良被拷起、帶走。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覺,韓羽良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好像還衝我笑了一下。

    接著又有保安告狀︰「還有這些小孩,好端端衝進來打架,把他們也都帶走吧!」

    那警察說︰「人命案子都出了,還管什麼打架,放他們走吧!」

    接著那些保安就來轟人,讓我們快滾,大家都站起來,懵懵懂懂地往下走,畢竟誰也沒遇過這種事。我們下了樓,眼睜睜看著韓羽良被警車帶走,但是我們卻沒有一點辦法,我們敢和保安打架,可不敢和警察打架,況且人家帶走韓羽良也沒什麼錯。

    警車開走以後,我們在醫院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有好多人過來看熱鬧,討論著剛才醫院裡發生的事情,現場永遠不缺熱心解說的觀眾,於是我們也知道了一點詳細內容,簡單來說,就是趙松在病房裡意圖非禮朱見秋,韓羽良砸碎一個輸液瓶子就衝了進去,在趙松身上劃了無數道口子,其中不乏脖子、大腿這些擁有大動脈的部位,據說現場血流成河,趙松的幾個兄弟雖然也在,但是根本就攔不住,韓羽良當時已經徹底瘋了。

    好在後來保安趕到,五六個力壯如牛的保安才壓住韓羽良;也好在現場就是醫院,渾身是血的趙松迅速被推進搶救室。不過據現場的人說,趙松被送進去的時候已經沒氣了,醫生只是在做些例行的公事而已。

    醫院門口嘰嘰喳喳的,聽的我們非常不是滋味。我們站了很久,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消息已經傳回學校,陸陸續續有其他學生趕到,來了就問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最後我忍無可忍,在門口就發了飆,罵道︰「問你媽問,不會自己看?」現場才安靜下來。

    我一屁股坐在門口的石凳上,摸了根菸出來抽著,無論阿虎還是狒狒,亦或是其他老大,都站在旁邊不敢吭聲,等我部署下一步的安排,顯然已經將我當作中心人物,若是平時我早就欣喜若狂了,可現在完全沒有這個感覺。過了許久,我才說道︰「阿虎,派個兄弟進去看看趙松的情況,指不定就沒死呢。還有,找個女生過來,也去看看朱見秋的情況。對了,你給上官婷打電話,讓她過來吧。」

    事情安排下去,馬上有人去辦,我還坐在石凳上抽菸,四周圍了一群密密麻麻的學生,少說也有七八十個。過一會兒,去看趙松的回來了,說是還在搶救,生死未卜。我稍稍鬆了口氣,真心希望那傢伙不死,不然韓羽良一輩子就完了。再過一會兒,上官婷也來了,被人引著進了醫院裡面,我繼續坐在石凳上面抽菸,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腦子也漸漸理智起來。

    這個時候,誰都能慌,我不能慌。我的手機不斷響起,有黃傑打來的,有猴子打來的,有王瑤打來的,但是我誰的都沒接。除了沒心情外,還因為我身邊圍滿了人,也不方便和他們講話,統一用短信回覆,說我在醫院門口等著情況。

    又過了一會兒,上官婷攙扶著朱見秋走了出來。朱見秋已經哭成淚人,我趕緊站起來,朱見秋跑了兩步,來到我面前,哭道︰「飛哥,你救救韓羽良啊!」朱見秋也是求路無門了才會跟我說這些,其實我哪裡救得了韓羽良,但我還是說︰「放心,我和大家都會全力以赴。你先回去歇著,有什麼情況我會盡快通知你的。」

    朱見秋點點頭,將她的手機遞給我,接著就流著眼淚和上官婷離開了。我打開手機,裡面有照片也有視頻,照片都是趙松行動自如的在喝水、吃飯、玩耍,一共有十幾張,足以證明趙松之前的傷痛都是裝出來的。我又打開視頻,趙松正坐在**上手舞足蹈,神色興奮地吹噓自己︰「左飛、阿虎他們夠牛逼吧?不是照樣對我服服帖帖的?呵呵,說到玩腦子啊,這些傻逼沒一個是我的對手!」這些話在朱見秋面前說,當然不排除吹牛成分,卻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視頻的結尾,是趙松嬉笑著說︰「見秋,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身上熱熱的?是有點,怎麼回事?有點就對啦,你剛才喝的水裡,有老子下的春藥!」趙松餓虎撲食一般朝著手機的方向撲了過來。緊接著,朱見秋大叫一聲,視頻黑了,隱隱傳來韓羽良的聲音︰「趙松,老子弄死你啊……」視頻在這裡截然而至,後面的內容就可以想像到了。/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4
156 醫院門口暴揍謝南

    我看完視頻之後,便把手機傳給了阿虎他們,大家一個接一個的看完,皆是一陣沉默。

    阿虎湊過來︰「左飛,也沒什麼事了,咱們先回去吧,派幾個兄弟在這守著就行。」

    「你們先回去吧。」我面無表情︰「我要在這守著,看看趙松那小子到底是死是活。」

    我把菸頭丟在地上,狠狠用腳碾滅,像是將趙松踩到了底,這個行為、這個言語,都代表了我對趙松極大的不尊重,代表了我從現在起,從即刻起,將不再認趙松為老大。現場依舊一陣沉默,沉默代表認同,代表大家和我都是一樣的想法。

    我不說走,也沒人敢走,我在無形之中已經成為新的老大。放在平時,我必定會因此而欣喜若狂,可是現在,我卻沒有太大的感覺。趙松已經身敗名裂,我幻想這一刻已經很久,卻從未想過會是通過這種極其激烈的方式,會是通過韓羽良親手造成的血案而鑄就。

    「你們回去吧。」我說︰「我在這守著。」

    依舊沒人敢動。

    我也不再說話,一根菸接著一根菸的抽,不過一會兒,腳下便聚集了一堆的菸頭,我那包煙很快抽菸,又有人遞過來一包新的煙。不知過了多久,馬路上的車也少了、人也少了,我們的人卻依舊還在,只有增多,未有減少,浩浩蕩蕩地佔據半條馬路。

    阿虎接了個電話,悄悄衝我說道︰「左飛,謝南一會兒要來。」

    我「嗯」了一聲。

    「聽說趙松被捅,謝南非常震怒,要過來看看凶手是誰。」

    我又「嗯」了一聲。

    「韓羽良被抓了,謝南很可能會把氣撒到你頭上。左飛,要不你先躲躲……」

    「沒事。」我說。

    阿虎不再言語,周圍再次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之中。

    又不知過了多久,馬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十多個人朝這邊走了過來,來頭顯然很大,我們的人紛紛為他們讓開道路,阿虎朝那邊看了看,低下頭湊近我說︰「謝南來了。」

    謝南,本地藝術生的老大,向來不將我們這些外地人當作人看。據說誰想在本地藝術生裡稱王,必須要經過這個傢伙的同意。「南哥。南哥來了。」阿虎他們紛紛叫道,我卻依舊沒有動彈,坐在石凳上連頭都沒有抬起,還在默默地抽著煙。

    謝南誰都沒有搭理,徑直走到我的跟前︰「趙松呢,死了沒有?!」

    我沒理他,旁邊的阿虎說︰「還不知道,在手術室裡搶救,有幾個兄弟在那邊守著。我們人多,所以守在外面。」

    「捅趙松的,叫韓什麼良的,到哪去了,是誰的兄弟?!」謝南的嗓門高了起來。

    阿虎接著說︰「叫韓羽良,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是左飛的兄弟。」

    「誰他媽叫個左飛?!」

    我還是沒吭聲,依舊低頭抽著煙,謝南卻已經通過眾人的目光鎖定了我。

    「你他媽就叫左飛?!」謝南一腳踹了過來,「你他媽怎麼教的小弟,連老大的老大也敢捅?」

    我被他踹了一個跟頭,從石凳後面翻了過去,謝南還要再打我,但是被阿虎他們攔住了,「南哥算了……南哥消消氣……左飛也不想的……」

    我從地上爬起來,已經有人把我拉開,我四處尋覓著,石凳後面是片草地,草地裡面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都有。我隨手撿起一塊磚頭,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謝南身上,並沒有人關注到我的動作。「都給老子滾開!」謝南猛地一爭扎,並沒人敢真的和他動粗,於是阿虎他們被甩開了一片。謝南指著我︰「那個左飛,給老子過來!」

    我走了過去,手裡拎著磚頭,夜黑漆漆的,沒人看見我的動作。

    「老子弄死你……」謝南再次一腳踹過來。我的身子輕輕一閃,隨即一板磚拍在謝南的額頭上。一聲悶響過後,謝南「嗷」的一聲叫,捂著流血的額頭連連倒退幾步,我又狠狠一腳踹了過去,直接把謝南踹的翻了兩個跟頭,倒在馬路當中去了。現場立刻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我敢對謝南動手。片刻之後,謝南坐起來大叫︰「給我弄死他!」

    謝南帶來的那十幾個人迅速朝我包圍過來,我們這邊,馬傑第一個衝過來,接著高棍兒、四眼等人也衝了過來,他們和我打了這麼久的架,「團結」二字早已深入每一個人的心底。誰都沒想到會開戰,所以兩邊誰也沒帶傢伙,純粹赤手肉搏,馬傑他們勇氣可嘉,但是戰鬥力還不行,又少了第一猛將韓羽良,所以整個局面有點處於下風。高棍兒叫的歡︰「老子弄死你們這群混蛋。」但是基本被人追著打,沒一會兒就成了︰「傑哥救我傑哥救我!」

    謝南站起來大喊︰「都你媽愣著幹毛,一幫臭外地的,給我上啊,干死他們!」說的是阿虎他們。但是現場誰也沒動,可能都有點發懵的狀態,我不是他們,也不瞭解他們的想法。謝南看沒有人動,更加怒火中燒︰「都長本事了是吧,連老子的話也敢不聽,等老子回去以後挨個收拾你們這幫垃圾外地生!」

    這時候,阿虎突然一聲大叫︰「給我上!」

    阿虎的幾個兄弟都在,莫宇航問︰「虎哥,打誰?」

    「廢你媽的話!」阿虎大吼︰「當然是打謝南的人!」

    「好 !」阿虎的人從四面八方竄出,一道道黑影融了進來加入戰鬥,局面立刻扭轉,謝南的人被打的滿地滾、滿地爬。謝南更加憤怒,站在馬路中間跳腳︰「我草你們這幫外地生都反了天啦……」我從原地起跑,朝著謝南奔過去,謝南最後一個字還未落地,已經被我狠狠一腳蹬倒在地,我卻沒有善罷甘休,仍舊一腳一腳地踹過去,幾乎踢遍謝南身上的每一個部位,腦袋、胸部、肋骨、脊背、大腿……踹的謝南死去活來、嗷嗷直叫。

    阿虎、狒狒他們都衝過來攔著我,「左飛算了……左飛別打了……」

    七八個人攔著我,我暫時無法動彈,謝南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指著我嘟囔著幾個字︰「你完了……你完了。」

    我對眾人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再休手,事情就能完嗎?」

    眾人一陣沉默,紛紛放開了我,我走過去,蹲下身子,抓住謝南的領子,先是在他臉上狠狠打了兩個耳光,又重重地捶了兩拳出去,謝南不光鼻血橫流,連牙齒都飛出來一顆。

    馬路上雖然只有我們的人,但偶爾還是有車駛過,為了不影響交通,我又拖著謝南來到馬路邊上,其實我對謝南沒有太大仇恨,現在揍他更多的是發洩心中有關韓羽良的苦悶。謝南是多大的咖啊,可是我一點都不怕,除去我本身的性格之外,也因為有毛毛撐腰的緣故,在七中這個地方,我還真不怕把事情搞大!不過最讓我感動的還是阿虎會出手幫我,阿虎為了我連毛毛都敢惹,別說區區謝南了。還有狒狒他們,雖然沒有直接幫我,但是沒有聽謝南的一起打我,也讓我心裡覺得溫暖,感覺這幫朋友沒有白交。

    馬傑他們也都打完了,一側馬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那些驕傲的、不可一世的本地生。大家都看著我,我把謝南拖到我先前坐的那個石凳旁邊,抓住他的腦袋狠狠在石凳上磕了一下。

    「啊」的一聲,謝南的慘叫響徹整條馬路。

    我放開謝南,謝南癱在地上,我看了看手錶,晚上10點35分。

    「時間還早,咱們還有的玩。」我說著,又抓起謝南,再次將他的頭磕在石凳上。

    說實話,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狠。

    「別打了……別打了……」謝南哭嚎著︰「我是來找韓羽良的,不是來找你的!」

    我放下謝南,一腳踏在他臉上,冷冷地說︰「韓羽良是我兄弟,你找他就等於找我。我,左飛,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的兄弟!」又狠狠一腳跺下,謝南捂著臉在地上打起滾來。

    除了謝南的慘叫外,整條馬路一片死寂,周圍近百個人,竟然連個敢大喘氣的都沒有,我在一中做過老大,早已習慣這種場景,所以並未覺得有何不適。我又拎起謝南,認認真真地對他說︰「不能欺負我的兄弟,記住了嗎?」

    謝南喘著氣︰「記……住……」

    話沒說完,我的膝蓋狠狠撞向他的小腹,謝南「哇」的一聲嘔出一灘黏液來。

    我又提起他,再次問道︰「不能欺負我的兄弟,記住了嗎?」

    「記住了!」謝南這次答應的很快,他的一張臉已經沒有人形了。

    我將他像死狗一樣丟在路邊,說道︰「把你們老大送進去吧,給醫院創點收。」

    現場沒人動彈,馬傑踹了一腳其中一個倒在地上的學生︰「還不趕緊去?」那學生倉皇地爬起,其他幾個學生也爬起來,慌慌張張地把謝南給抬走了。

    現場再一次安靜下來,風輕輕地吹過,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血腥味,近百個人依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我吐了口氣,重新穩穩地坐在石凳上,所有人都注視著我。

    緊接著,我的聲音響起。

    「做我兄弟的,留下;不願意的,離開。」/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4
157 你有好幾個女朋友

    又一陣風吹過。

    無人答話,無人離開。

    我坐著,像一個初掌大權的皇帝;眾人站著,像一群俯首帖耳的大臣。

    「飛哥,就憑你對韓羽良的態度,大家都願意做你兄弟。」阿虎連稱呼都改了。

    「飛哥,我們都願意當你兄弟。」有了阿虎帶頭。眾人的聲音此起彼伏。

    「很好。」我說︰「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當仁不讓了。」按理來說,韓羽良剛出了這樣的事,趙松又生死未卜,我是沒有心情奪位的,但事情既然走到這步,便是騎虎難下,不得不這麼做了,「在我手下做事,最重要的有兩條,一是聽話,二是團結。大家都知道,我的兄弟曾經都是龐悅的兄弟,有多窩囊你們應該心知肚明,可是剛才和謝南打起來的時候,你們也看到了,他們是第一個衝出來的,所以我認為,沒有窩囊的兄弟,只有窩囊的老大。」

    我頓了頓︰「我窩不窩囊,你們應該看在眼裡,我可以對大家承諾的是,只要我還在七中一天,就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

    「飛哥……飛哥……」眾人激動起來,山呼海嘯的聲音響徹整條馬路。

    好不容易等他們安靜下來,我才繼續說道︰「今天晚上,和謝南的梁子算是結下了,我就想知道,你們怕不怕本地生?首先說,我是不怕的,在我眼裡,他們什麼也不是。」

    「飛哥,你不怕,我們也不怕!飛哥,我們都看你的!」眾人一個比一個激動。

    久違的熱血,也被我點燃了吧;長久被本地生壓迫的恥辱,也該在今晚徹底翻身了!

    是該站起來了!

    少年,本來就該這樣,年少輕狂、無法無天、飛揚跋扈!

    試看七中,誰能與我爭鋒!

    「飛哥!」一個聲音遠遠傳來,一個學生從醫院裡面跑了出來。

    「別急,慢慢說。」

    學生喘著氣︰「搶救完了……趙松沒死!」

    「嗚」的一聲,周圍響起一陣歡騰,我也鬆了口氣,身體癱軟下來。馬傑衝過來︰「太好了飛哥,那韓羽良就沒事了!」高棍兒他們也都圍過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綻放著笑容。

    「飛哥,韓羽良沒事了!」可以預見的是,經過這起事件之後,大家會更加團結。

    「馬傑,去買兩掛鞭,今晚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好 。」馬傑立刻竄了出去。

    「飛哥。」阿虎走了過來,臉上也是難掩的激動。

    「客氣,叫左飛就行。」

    「那怎麼行,規矩就是規矩嘛。」阿虎抬起頭來,準備拍拍我的肩膀,卻半途改了道,拍了拍我的胳膊。我笑了笑,也沒推辭。是有點生分,不過我知道,要做大哥的話,有些事情就一定要習慣。過了一會兒,馬傑回來了,兩邊胳肢窩下分別夾著一萬響的鞭炮,分兩排在醫院門口鋪好,由高棍兒和四眼同時點燃。晚上11點, 裡啪啦的聲音響徹整個夜空。

    鞭炮聲吸引了幾個醫院的保安,他們本來怒氣衝衝地跑出來,看到門口聚著近百人時,又悄悄地退了回去。煙消雲散,露出一地的炮皮,大家這才返回學校。

    回到宿舍,我才編輯了短信,將晚上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猴子他們,除了說趙松沒死,說我做了老大之外,當然也沒落下怎麼暴揍了謝南一頓,我著重和毛毛說道︰毛毛哥,我把謝南給惹了,接下來得靠你罩了啊!毛毛回我︰飛哥,你別叫我哥,這不是折我壽嗎?那個謝南算什麼玩意兒,放心吧,我一根小拇指就擺平他了。

    趙松雖然沒死,但是韓羽良還在派出所,一些相關的程序還是要走,毛毛就是西街的,所以也幫忙打聽細節。第二天上午,一輛警車開進七中,朱見秋也被帶去做筆錄了。又有消息傳來,趙松的父母,韓羽良的父母都來了,畢竟這事都經過派出所了。趙松的父母自然不依不饒,兒子被劃了滿身的口子,據說準備索要一筆巨額賠償。又聽說,韓羽良的家庭條件也很不錯,能夠輕鬆應付這些事。但是,趙松畢竟傷重,而且影響極為惡劣,韓羽良還是獲得了拘留十五天的處罰。此外,在學校的要求下,韓羽良還會轉到工讀學校去唸書。

    某個下午,我帶著一群兄弟,還有朱見秋,一起到拘留所去看韓羽良。拘留所當然不許這麼多人同時探視,不過因為我在這邊呆過一段時間,還算認識幾個管教,通融了一下,總算允許我和朱見秋、馬傑、高棍兒、四眼,一共五人進了探視室。

    韓羽良剃了個光蛋蛋,還穿著米黃色的囚服,讓人意外的是,他竟然一臉燦爛的笑容,好像蹲號子是啥光彩的事,又好像他來這是度假一樣。

    看他這樣,我也忍不住打趣︰「你笑個毛啊?」

    「能不笑嗎?」韓羽良咧著嘴︰「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只是拘留十五天!」

    「以為這樣就完啦,別忘了你還要去工讀學校!」想到這個,我的鼻子忍不住一酸。

    「是啊。」韓羽良嘆了口氣︰「以後就見不到見秋了。」

    朱見秋說︰「亂講,不就兩年麼,我等你出來!」

    「真的?」韓羽良眼楮一亮︰「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你被別人搶走!」

    「你就扯吧,現在誰還敢搶我,不怕被你捅的滿身都是洞啊?」朱見秋撇著嘴。

    韓羽良樂了,摸著自己的大光頭說︰「是是,看誰還敢和我搶!」

    我挺喜歡這種氣氛,韓羽良和朱見秋都不矯情,該笑笑、該樂樂,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們苦惱。也是,相比之前最壞的結果,現在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容易接受了。幸福,永遠都是比出來的。韓羽良拉著朱見秋的手,溫柔地說︰「會怪我太莽撞嗎?」

    「不會啊。」朱見秋笑靨如花︰「你在我心裡,是個大英雄呢,比你小時候可英雄多了!」

    兩人相視一笑,久久的、深情地注視著對方,我估計這裡要不是看守所,兩人絕壁抱在一起吻上了。即便這樣,我也能感受到他倆的濃濃愛意,單是那熾熱的、火辣的眼神就讓我有點受不了。我輕輕咳了一聲,把目光給移開了,卻看見馬傑、高棍兒、四眼三人還在緊緊盯著他倆在看。我踹了高棍兒一腳︰「你一直看人家幹嘛啊?」

    「飛哥,我感動啊,我還沒談過戀愛吶。」高棍兒眼楮都紅了,不知是感動的還是嫉妒的。

    「戀愛……」四眼弱弱地說。

    「四眼,咱們什麼時候也能有個女朋友啊?」

    「不知道……」四眼的眼眶竟然濕了。我去,不至於傷心成這個樣子吧?

    「四眼!」

    「棍兒!」

    兩人相顧無言淚滿面,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嗚嗚」的哭著。我受不了,踹了他倆一腳︰「給我上外面噁心去啊!」高棍兒說︰「飛哥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你有好幾個女朋友,哪能理解我們這種單身青年的痛苦。」

    「你媽,老子哪來的好幾個女朋友?」

    「你別蒙我們啦,不是有個王瑤,還有個上官婷嗎?」

    「你們都不知道,還有個林可兒,飛哥花心著吶!」馬傑竟然也學會補刀了。

    「給老子滾!」我一腳踹在馬傑身上,大家都笑起來,探視室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

    韓羽良這件事過了以後,我已經是外地藝術生裡公認的老大,趙松和謝南都還在住院,所以暫時沒人來找我的麻煩。在我、猴子、毛毛、黃傑、鄭午的私人聚會上,大家都說我比黃傑牛逼,黃傑現在連個小頭目也沒當上,我就已經拿下整個外地藝術生的老大啦。黃傑當然不服氣,說我走了狗屎運,有韓羽良這麼一員猛將幫我開道,跟開了外掛似的。

    玩笑歸玩笑,接下來該幫黃傑拿下老大的位子了。黃傑還是那句話,他不準備當老大,他要把高翔推成老大。按黃傑的話說,只要能幹掉高磊,他就有把握讓高翔上位。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先干掉幾個能和高翔競爭的幾個老大,再幹掉執掌大權的高磊,高翔的大哥之位就眾望所歸了。具體怎麼幹掉那幾個老大,黃傑已經有了一套他的方法,現在沒人比他更瞭解這幫體育生。

    「這件事要辦成,還需要左飛的鼎力相助……」黃傑壓低聲音,將他的計策全盤託付。

    聽完黃傑的辦法,我對他是既佩服又害怕,佩服當然是因為這傢伙的頭腦,害怕則是因為這傢伙的狠毒。那個消失已久的想法又冒了出來︰我們這夥人裡,最狠的還是黃傑。

    猴子固然聰明,卻未免和我一樣婆媽,經常心軟不忍心下手。

    而黃傑,是又聰明又狠毒。

    我呼了口氣,暗想︰還好黃傑是我們的朋友啊。

    不過,在辦黃傑的事前,還有一件事等著我去做。那就是︰謝南出院了。

    無論怎麼看,這個人都是一道繞不過去的坎兒,我從未幻想過能在那天晚上就將此人徹底打服。而且不斷有消息傳來,謝南要在出院那天好好收拾我一下。

    這個消息,阿虎傳給過我,狒狒傳給過我,就連高棍兒都不知從哪也聽說了。

    所以,這絕不是空穴來風。

    謝南,來吧,我們之間終有一戰!/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4
158 高棍和四眼叛變了

    謝南迴來的那天上午,好多本地的藝術生都去接他,校門口聚集了烏怏怏的一大堆人,少說也有七八十個,他們或蹲或站,或抽菸或調笑。我看著這個情況,不禁冷笑了一下。在外人看來,他們是輕鬆的,是愜意的,是目空一切的;可是在我看來,他們是無組織無紀律,且缺少了一種「一榮共榮、一損俱損」的精氣神兒。

    很簡單,如果是我被人揍的住了七八天院,今天好不容易才出來,我的兄弟卻這麼輕鬆,一個比一個笑的開心,我估計會尷尬、難過、無奈、憤恨地想要一頭撞死。

    我站在高一走廊的某扇窗戶前面看著學校門口,身邊是馬傑、阿虎、狒狒一干人等。

    「他們是自發的?」馬傑問道。

    「不是。」阿虎說︰「聽說是謝南故意安排的,他要風風光光的回來,順便展示一下實力,給咱們一個下馬威,讓咱們提前進入恐慌狀態。」

    我問︰「咱們的兄弟少說也有一百來個,比他們只多不少,謝南憑什麼覺得咱們會恐慌?」

    狒狒說︰「因為他們是本地生,咱們是外地生啊,七中流行一句話,叫一個本地生等於十個外地生,一個西街生等於十個本地生。謝南有這麼多本地生,肯定不把咱們放在眼裡。」

    「……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憑啥一個本地的就等於十個外地的?」

    「誰知道,反正就是這麼流傳的,我們也都當真了,以前把本地生看的高高在上,他們隨便發發脾氣,我們就得誠惶誠恐地聽著。」老貓嘆了口氣。

    「是啊飛哥,咱們外地生,尤其是外地藝術生,在七中一點地位都沒有,連外地體育生都能壓咱們一頭。」阿虎也嘆了口氣。

    「嘿嘿,說起來,咱們所有的外地生要是能團結起來就好了。」

    「你是說外地的藝術生和體育生團結起來?!」阿虎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趕緊說︰「我是說一種可能,現在的話,咱們和體育生仇深似海,當然要先報了仇,把他們收拾攏了,一起打本地的也不錯啊。」

    眾人都笑︰「要真能歸攏了體育生就好啦!藝術生和體育生合作,想想就覺得興奮啊。」

    「飛哥,謝南來了!」馬傑突然叫了一聲。

    我趕緊看向學校門口。果然,謝南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門口聚集的那些學生立刻擁了過去大喊︰「南哥!」聲音之大、氣勢之壯,引得教學樓裡的每一扇窗戶前面都聚滿了人。謝南露出驕橫跋扈的笑容,似乎很喜歡這種狀態,看來數天前的那頓打吃的還不夠狠。

    謝南抬起頭,目光在教學樓裡掃了一下,最終和我對上了眼,好像他知道我會在這看著。謝南衝我一笑,接著將手抬起,衝我比了個手槍的的手勢。我打了個呵欠,挖了挖鼻屎,謝南臉色一僵,繼續往前面走,他一路走,本地藝術生一路喊︰「南哥!南哥!」

    這時候,我們驚愕地瞪大眼楮,不是因為謝南的囂張,也不是因為本地生的氣勢,而是因為……高棍兒和四眼竟然跟在謝南身後!他倆也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大搖大擺地跟在謝南身後走著,就像是謝南左右的兩個護法。如果將謝南比作得勝歸來的將軍,那他倆就好比將軍身邊立了大功的千夫長,這一幕著實令我們太、太、太驚訝了!

    驚訝到我張大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光是我,阿虎他們也全都被鎮住了。

    馬傑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草,這,這什麼情況,高棍兒和四眼叛變啦?」

    見慣世面的我,大風大浪都見過的我,面對東街那些驍勇的混子都不會緊張的我,此刻竟也結結巴巴起來︰「不,不可能吧,謝,謝南瞎了眼楮啊,會,會看上他倆?」

    可是,高棍兒和四眼分明就跟在謝南身後,兩人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和謝南一起享受著那些山呼海嘯的喊叫,就好像他們喊的是「棍兒哥、四眼哥」似的。

    我們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任誰都無法想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謝南走了一路,高棍兒和四眼跟了一路,那些學生也喊了一路。快走到教學樓下面的時候,謝南站住了腳步,高棍兒和四眼也站住了腳步,那些學生也停止了喊叫。謝南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都知道,前些天我被人給偷襲啦,這人呢,就是咱們學校的,所以……」他說話的時候,高棍兒和四眼依舊站在他身後,用睥睨天下的氣勢掃著周圍那些人,而那些人對他倆也是畢恭畢敬的。

    「這次回來,我是肯定要報仇的,大家都回去準備準備,下午……」

    有個學生好像是謝南的親信,此刻終於忍不住了︰「南哥,你後面那倆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是你剛交的兄弟嗎?」我也趕緊看著謝南,我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馬傑一臉迷茫地看著我︰「肛交的兄弟?是什麼意思?」

    「給我滾。」我一腳把馬傑踹開,繼續盯著樓下的謝南。

    「哪兒呢?」謝南一臉迷茫,左右看了看,又回頭看了看,終於看見了高棍兒和四眼。

    高棍兒和四眼還在微微笑著。

    「你倆是他媽的誰啊?!」謝南瞪著眼楮,語氣震怒。

    什麼,謝南竟然不認識他倆?!我呆呆地看著樓下的一幕,還是無法想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是高棍兒。」高棍兒驕傲地說。

    「四眼……」四眼弱弱地說。

    「你倆為什麼跟著我!」謝南咆哮著。

    「沒跟著你啊……」在謝南的咆哮下,高棍兒終於怕了︰「我倆去外面買吃的,回來的時候正好走你後頭,你們前面這麼多人,我倆又不敢超過去,只敢在後面走著……」

    「走著……」四眼弱弱地說。

    樓上的我,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無奈地把腦袋給垂下去了,怎麼走哪都能踫上逗逼!

    「……飛哥,你這倆兄弟挺有意思的。」阿虎已經相當委婉了。

    「給我滾!」謝南一聲怒喝,分別踹了他倆屁股一腳,兩人撒腿就跑,比兔子還快。好在他倆名不見經傳,要是謝南知道他倆是我的兄弟,絕對沒這麼容易放他倆離開!

    這場小風波過後,謝南繼續在下面和他的兄弟們說著話,大意就是下午要掃平外地藝術生的美術室和音樂室云云,他這番話故意在教學樓下說,一方面是說給我聽,一方面是挽回一點自己前些天的面子。不過我已經沒興趣聽下去了,因為高棍兒和四眼已經跑上樓來。

    「飛哥,吃辣條!」高棍兒興沖沖跑過來,撕開一包辣條分給我們幾個。

    我們都拿了吃著,高棍兒也嚼了一根,邊嚼邊說︰「哎我和四眼剛才的經歷說出來你們都不信啊!我和四眼剛才去外面買吃的,回來的時候有一大堆人歡迎我們,至少七八十個!有喊棍兒哥的,有喊四眼哥的,哎我長這麼大都沒有過這種經歷,看來我是越混越好啦!」

    我、馬傑、阿虎、狒狒、老貓都是一頭黑線。

    「辣條。」四眼弱弱地說了一句。

    「對對對,把你給忘啦!」高棍兒也給了四眼一根辣條,繼續呼呼咋咋地說道︰「等我和四眼走到教學樓底下,你們猜怎麼啦?」他又開始抖包袱了。

    好在我們都知道了,馬傑說︰「你被謝南踹了一腳?」

    高棍兒瞪著眼︰「傑哥你真神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馬傑指了指樓下。

    高棍兒往樓下一看,恍然大悟︰「你們一直在監視我啊?」

    我們笑話了一陣高棍兒,也就不說了,畢竟這只算是生活中的調劑品,重頭戲還是謝南下午的反攻。看這樣子,謝南準備光明正大的找我們的事,畢竟上次在醫院門口太丟人了,還是被一個外地生給打了,擱七中就是個天大的笑柄,他要不找回這個場子,在七中就沒法混下去了。所以他現在就是要搞大,搞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直接帶著人找上門來,打的我滿地滾、滿地爬,甚至跪地求饒……對謝南來說,這種方式才能挽回他的面子。

    在七中這個地方,本地生有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甚至毛毛都有這種心理,他們普遍不把外地生當回事;而外地生長期處於這種壓迫之下,心理同樣產生了一些畸形,認為這是天經地義、十分合理的,真打起來就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所以,一整個上午,好多人都給我發短信,猴子、毛毛、鄭午……問我用不用幫忙。

    我很堅定地跟他們說︰不用。

    就連上官婷都為我擔心,在紙上寫︰你要和本地的打嗎?你打不過他們的!

    我嘿嘿一笑,覺得上官婷還蠻可愛,順手就去摸她的頭,但是被她很快的閃開了,隨即衝我怒目而視,我趕緊說︰「失誤失誤,我不踫你就是了。」

    接著,我又認認真真地說︰「打過打不過,看的不是本地生還是外地生,而是這個。」

    我伸出了自己的拳頭。

    我的拳頭並不十分的粗壯有力,在陽光下卻顯得充滿力量!

    說︰

    #年會實錄#

    菜差不多吃完了,酒也差不多喝完了,大家把剩下的酒勻了勻,同時站起來踫最後一杯。

    「謝謝你們。」我說︰「讓我到北京,有種回家的感覺。」

    「撫琴,矯情的話就別說啦,是我們該感謝你,寫出那麼好的!」郜捷一笑。

    大家一飲而盡。

    出門的時候,郜捷問我︰「撫琴,咱倆算兄弟了麼?」

    「當然!」我喝的有點暈,摟著郜捷的肩膀說︰「你就是我在北京的兄弟!」

    「好,那借我五塊錢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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