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5081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1
1727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雖然我對此事尚有疑惑,但我選擇相信猴子。

    就算猴子猜錯了,洪衛國真的死了,我去後悔一輩子,也不會怪罪猴子半分!

    回到宿舍,宿舍裡烏怏怏的一大片人。猴子、山貓、魏部長他們都在,十來個人正圍著桌子進行最後的排演。這就是猴子的風格,哪怕計畫已經爛熟於心,也要一遍又一遍地去推,確保萬無一失,畢竟是黑四代。

    宿舍裡只有兩個閒人,一個是王麻子,一個是黃傑我把王麻子也當成了一個人,養狗的都懂。王麻子趴在角落,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它什麼都知道,但是並沒有去向洪衛國告密。

    它也選擇相信我們。

    我先過去摸了摸王麻子的頭,算是和它打過招呼,又安慰了它兩句,說沒事,只是考核而已,不是真的要殺洪營長。

    接著。我又走到黃傑床邊。

    黃傑躺在床上,耳朵裡塞著耳機,見我過來,便把耳機摘了下來。黃傑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洪衛國死不死都和他沒什麼關係,在他看來,除了特定的一些人之外,誰死了都無所謂。

    "你覺得"我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為黃傑根本不在乎這件事情。

    我搖搖頭,沒再說話。

    黃傑也笑了笑,重新戴上耳機。

    "哎,左飛,你回來了啊。洪衛國那邊怎麼樣?"猴子突然說道,宿舍裡也跟著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朝我這邊看來。

    我點點頭,說沒有問題。洪營洪衛國晚上會來。

    猴子撫掌,說那就好,魏部長,你那邊怎麼樣了?

    魏部長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猴子點頭,說好,咱們這次一定要把洪衛國斬草除根!

    眾人紛紛附和,猴子的模樣像極了老大不是像,根本就是。猴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多大年紀的他都能領導得了,我們幾人雖然各個都有擔任帶頭大哥的經歷。但當大哥當的最好的還是猴子。

    這叫術業有專攻啊。

    之後,眾人便在猴子的安排之下紛紛散去,堅守自己的崗位去了。魏部長到宿舍後院的窗戶下面,率領二十位頂級的神槍手待命,而山貓、野狐等教官也紛紛藏到我們宿舍附近。

    宿舍裡只剩下我們幾個人了。

    我們把桌子並好,擺上酒、擺上菜,專心致志地等著洪衛國的到來。

    看我還是有些緊張,猴子便拍拍我的手,說左飛,你放心,真的只是一場考核!

    我點點頭,只能在心裡祈禱真是考核。

    等了大半個鐘頭,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洪衛國還是沒來,這倒奇怪。以往我們喝酒都都不用叫他,他自己聞著味兒就來了,今天專門請他,怎麼反而來的遲了?

    猴子讓我去看一看怎麼回事。

    我一出去,外面十分安靜,根本看不出絲毫山貓、野狐等人隱藏的痕跡。再一回頭,赫然發現走廊十幾米外的柱子下面坐著個人。

    竟是洪衛國!

    "洪營長?!"

    我吃驚地走了過去,說您怎麼坐在這裡?

    洪衛國抬起頭,一張臉竟然顯得十分蒼老,臉上的魚尾紋也多了不少,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而臉上的神情更是難以形容的落寞、難過、複雜

    "左飛。"

    洪衛國看我過來,露出一絲苦笑。

    我說洪營長,來了怎麼不進去,坐在這裡幹嘛?

    洪衛國卻不站起來,苦笑道︰"昨天晚上我就覺得有人殺我,憑著感覺一路追蹤到了這裡,所以才到你們宿舍坐了一下。而現在,這種感覺愈發強烈起來,要殺我的人似乎就在你們宿舍附近!"

    我的心裡一跳,臉頰都忍不住跟著顫了一下。

    洪衛國搖頭︰"當然,我不是說你們幾個要殺我,你們嘛,我還是很瞭解的,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只是我不明白,到底是誰呢?或許是我老了,直覺出現了問題?"

    看著洪衛國的模樣,我只能說,如果他是演戲,那他可以拿影帝了。

    我的心中一片苦澀,說洪營長,如果您覺得不大對勁,不如就回去吧

    洪衛國卻是搖頭,說不,11號訓練營可是我的地方,我豈會被那些傢伙嚇到?他們只要敢來,我便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說完,洪衛國便站了起來,眼神和語氣之中都充滿堅定,渾身的王霸之氣也跟著盡顯,彷彿那個可以掌控、操縱一切的霸道洪衛國又回來了。他的手一指前方,說走,哪怕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

    而我一點也沒被他的豪氣感染,這一瞬間我差點就想攔住洪衛國,說你別再往前走了,就是我們想殺你啊!但是最終,我還是選擇相信猴子,只能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演戲、演戲

    這些都是假的,這是我們的畢業考題!

    我引著洪衛國往前走去,不知是不是將他引向地獄。

    推門,走進我們宿舍。

    猴子他們立刻站了起來,向洪衛國表示歡迎。王麻子也跑了過來,沖洪衛國汪汪汪地叫著,洪衛國笑呵呵的,說好好好,和我們打過招呼之後,又摸了摸王麻子的頭,接著便迫不及待地走到桌前。

    洪衛國的眼楮一下就直了。

    "這麼多的菜?!"洪衛國看著桌上的炸花生、地三鮮、豬頭肉、醬牛肉、松鼠魚、黃燜雞、糖醋裡脊、桂花翅子、宮保雞丁、紅燒茄子差點流起了口水。

    "這麼好的酒?!"洪衛國又一把抓起桌上的三十年陳釀的汾酒確實好酒,這東西在外面貴,在11號訓練營裡更貴,一瓶都要上千塊了口水直接就流了出來。

    "哇,你們可是大手筆啊"洪衛國吞嚥著口水,一臉興奮的神情,和剛才在外面時落寞的模樣已然判若兩人。這就是吃貨的精神,甭管面對多麼艱難的危險,只要有吃的一切都可以拋之腦後。

    "嘿嘿嘿,我們在11號訓練營這段時間以來承蒙洪營長照顧,現在都快走了,請您喝頓酒也是應該的。"猴子笑呵呵道。

    洪衛國一邊搖頭一邊樂︰"整得就跟你們肯定能過了那畢業考核似的哈哈,我也不咒你們啦,我相信你們一定能過,所以這頓酒,我喝!"

    說畢,洪衛國便坐了下來。

    猴子衝我使了個眼色,說看見了吧,這肯定是個套,不然洪衛國怎麼這麼配合地往裡鑽?

    我們都坐了下來,猴子主動給洪衛國斟上酒。

    洪衛國和我們踫杯,祝我們馬到成功,然後仰脖一飲而盡。

    第一杯酒,肯定不能下藥,否則一杯下肚就腦子昏沉,人家洪衛國這麼高的高手肯定不傻,不等藥力徹底發作,一掌就拍死我們了,起碼也要等到第五杯、第六杯的時候再下啊。

    哪怕是假的,猴子也要做的盡善盡美,所以他準備給洪衛國倒第二杯酒。

    誰知他剛把酒瓶拿起,洪衛國就按住了他的手,說別倒,我不喝了!

    猴子也吃驚,我們也吃驚。

    以前洪衛國到我們這,我們不讓他喝,他卻非喝不可,搶我們的酒喝、蹭我們的酒喝,堪稱厚顏無恥,今天是怎麼回事?

    "洪營長,只喝一杯啊?那可不行,這不是不給面兒嗎。"猴子笑呵呵的,又要給洪衛國倒。

    洪衛國依舊按著猴子的手︰"你們幾個請我喝酒,我很開心,如果是平時,我肯定喝個爛醉如泥。但是今天不行,我覺得有人可能要殺我,所以我必須保持清醒!"

    我的心裡怦怦直跳,洪衛國現在又不鑽這個套了,是不是說明這事是真的?

    猴子卻不動聲色︰"洪營長,您又在開玩笑了,在11號訓練營,有誰敢殺您啊?再說了,就算是真有人想對付你,那也得從我們哥幾個的屍體上跨過去!洪營長,我要走了,以後不知還能不能再見您,所以我一定要敬您三杯,請您一定要接受。"

    男人都知道,如果酒桌上有人敬你的酒,如果不喝,無疑是當眾打人家的臉。

    洪衛國看著猴子,說好,這酒我喝。

    "洪營長痛快!"猴子給洪衛國斟上了酒,和他連踫了三杯,然後又沖我使了個眼色,說看見沒,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而我卻注意到洪衛國始終左顧右盼,眼楮不斷往四處瞄著,似乎在防範著什麼東西,眼神之中也有一絲焦慮。

    真是裝的?

    我的心中更加不安起來。

    猴子踫完之後,黃傑自然而然地也站起來,也要敬洪衛國三杯酒。

    洪衛國沒有拒絕猴子,當然也不能拒絕黃傑。

    黃傑踫完之後,鄭午又站了起來,也要敬洪衛國三杯酒。

    這就是酒桌上最常見的灌酒之法,車輪戰,輪流敬你,你喝,還是不喝?

    杯子不算大,但也不小,一杯能盛一兩,洪衛國轉眼間已經下去十杯,也就是一斤。常喝酒的都知道,哪怕是酒量再好的人,一口氣喝一斤也不大承受得了。

    洪衛國已經上了臉,臉頰紅撲撲的,腦子也暈暈乎乎的,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了。

    "哎呦,也就是你們幾個啊,我是真喜歡你們要是別人和我喝,我真就不跟他們喝啦!嘿嘿,我知道有人想殺我,他媽的讓他進來試試,老子弄不死他!"

    "是是是"

    猴子扶著洪衛國的胳膊,用眼神暗示我來敬酒。

    我不知道猴子下過藥了沒有,以猴子的魔術手,不知不覺地下點藥,並不是什麼問題。但是猴子讓我敬酒,那我只好就站起來,端著酒杯說道?"洪營長,我也敬您三杯。"

    "好,好"洪衛國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猴子又給他續上。

    洪衛國抓著猴子的手,說小兄弟,我現在可喝多了,待會兒如果有人殺我,你們幾個可要給我攔著點啊!

    猴子笑嘻嘻的,說您老放心,有我們在這,誰也不敢過來!

    "洪營長,第二杯。"我說,我的腦子裡亂糟糟的,一點都分辨不了現在的局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洪衛國也喝下第二杯,猴子又給他續上了。

    "洪營長,第三"

    "左飛!"

    洪衛國突然叫了我一聲,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左飛,我真的很感謝你,你知道風園存在多少年了嗎?我告訴你,三十多年了!那些入魔者一直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我看見他們就心疼啊,我是11號訓練營的營長,你說我怎麼辦呢?我只能沒事了就過去陪陪他們,然後敦促醫療部趕緊製出可以解救他們的藥這麼多年就是這樣過來的,是你的到來才解救了他們,你不僅是他們的大恩人,也是咱們11號訓練營的大恩人啊!"

    這件事,洪衛國已經翻來覆去地說過很多遍,我知道他很感激我,由此也可以說明,他這個營長真的是很稱職,什麼私通東洋純屬胡說八道。

    "洪營長"

    "左飛,你別打斷我。我跟你說,我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今晚非常難過,好像我的死期要到了。我不知道是誰要殺我,但是我跟你說,哪怕我現在就死,我一點也不覺得遺憾啊,在我的治內,風園淪為無用之地,入魔者全部得到救助我很驕傲、很驕傲啊!我這一輩子,沒有白活!"

    洪衛國一邊說,一邊使勁拍著自己的胸口,眼圈都跟著紅了,眼眶裡閃著晶瑩的淚花,語氣也哽咽起來這當然有酒精的效果,可是如此真誠的肺腑之言,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我的情緒突然就被感染,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我不相信這是一場測試!余歡役血。

    我要提醒洪衛國,我要讓他走,趕緊走!

    我下定決心,立刻抓住洪衛國的手,說洪營長,你

    啪!

    就在這時,猴子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一般,猛地把酒瓶摔到了地上!

    摔杯為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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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1
1728 擊殺洪衛國

    或許是我眼拙,可面對洪衛國的這一腔肺腑之言,我實在找不出任何的作偽、表演痕跡——

    如果他是演的,那他的演技實在太高明了,洪衛國可以直接出道!

    不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不管這是任務還是考核。我都決定要提醒洪衛國了,我就是拼著考核失敗的危險,也不願意失去這樣一位好營長。

    可就在我即將出聲的時候,猴子突然猛地摔出酒瓶。余廳私技。

    酒瓶摔得四分五裂,液體橫流、酒香四溢。

    在整個殺人計畫之中,"摔杯為號"是最關鍵的一環,時機需要拿捏得當,就是要到洪衛國身體綿軟、無力反抗的時候。可猴子明顯是看出我的意圖,才摔出這個酒瓶去的。

    莫非猴子有火眼金楮,看出了洪衛國是在演戲?

    以及。時機已經到了嗎?

    這酒瓶一摔出去,洪衛國立刻看向猴子,他也是身經百戰的角兒,一下就反應過來,露出吃驚又難過的角色︰"原來是你!"

    而猴子陰沉沉地笑道︰"洪營長,對不住了!這是上面的命令!"

    與此同時,宿舍門猛地被撞開。山貓、野狐等七八個教官各執武器闖了進來,各施手段衝向洪衛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高手同時出手,狹小的宿舍空間之內,竟然完全不亂、一切井然有序。

    看到這些教官,洪衛國更加吃驚︰"你們?!"

    山貓叫道︰"洪衛國,你私通東洋的行為已經敗露,上面命令我們將你殺掉,你還不束手就擒?"說話之間,數名教官已經圍攻上去。

    "放你媽的屁!"

    洪衛國氣得臉頰通紅︰"哪個上面給你們的命令,說出來叫我聽聽!"

    說話之間,他也站了起來準備迎敵,然而他剛剛站穩,就覺得身子一晃,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他震驚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身子。不光發現視線越來越花,身子的力氣也在源源不斷地流失。

    "你們給我下了迷藥?!"洪衛國怒氣衝衝地看向我們幾個。

    我的心裡一疼,正要開口說話,猴子卻不動聲色地將我攔住。冷笑道︰"要不怎麼對付您呢?"

    洪衛國還要說話,山貓和銀狐已經率先攻到,一人用大摔碑手,一人持一柄雪亮砍刀,其他教官也從不同角度攻來,各個氣勢兇猛。洪衛國顯然已經防不住了,猛地將面前的桌子一掀。

    嘩啦啦!

    滿桌的菜餚和湯水飛濺起來,成功將眾教官的攻勢阻了一阻,而洪衛國藉著這個機會穿過重重阻礙,一雙霸道的拳頭猛然乍現,一拳砸在山貓身上。一拳砸在野狐身上!

    洪衛國雖然身中迷藥,且力氣在源源不斷地流失,但高手就是高手,仍然有應敵的餘力。山貓和野狐同時飛了出去,重重撞在牆上,而洪衛國卻馬不停歇,依舊在眾多教官之中穿行,同時將自己的一雙拳頭不時擊打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

    我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拳頭,這些教官至少都是八重境界,或許其中還有九重的,可是他們都抵擋不住洪衛國的一拳,紛紛四散飛了出去要知道,這還是在洪衛國中了迷藥的情況下啊!

    洪衛國個子矮小,且肚大體拙,可他在眾教官之中卻是那般的靈活,沒有一個人能阻擋他的動作。他像是勇往直前的戰士,一路披荊斬棘,所到之處無人可敵!

    戰神,這才是真正的戰神啊!

    一時間,宿舍裡一片狼藉,不僅到處是殘羹冷炙,還有碎盤子、碎碟子,以及飛出去之後又散落一地的眾教官。狹小的空間之內,彷彿更顯洪衛國的威風,一雙拳頭真是霸道無雙!

    王麻子也瘋狂地叫了起來。

    當真是雞飛狗跳!

    可是我們也能發現,越往後面,洪衛國的氣力便越不繼,而先前被他擊飛的那些教官又重新迎了上去,且在洪衛國身上也造成一些傷害。即便如此,洪衛國依舊在瘋狂地打著,彷彿一個永不言敗的戰士,且逐漸朝著宿舍門口的方向移去。

    "好厲害,中了迷藥還能有如此驚人的戰鬥力!"將我拉到角落的猴子喃喃說道。

    我的心中怦怦直跳,確實是很厲害,但是,但是這和計畫中的不一樣啊!

    按照猴子的計畫,洪衛國在發現自己不敵之後,會選擇從窗戶的方向逃走。可是現在,洪衛國明明已經不敵,卻還是想從門口硬闖出去!而且他下手很不留情,一拳拳都朝人致命部位打去,若不是他氣力不濟,估計死在他手上的都好幾個了。

    這真是演出來的嗎?

    眨眼之間,洪衛國已經快到了宿舍門口,他一邊擊打一邊口中狂吼,彷彿要打出心中所有的委屈,吼出心中所有的不甘。洪衛國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血也越來越多,吼聲也逐漸淒厲起來,像一隻傷痕纍纍的野獸,可是誰也攔不住他的腳步。

    這是演的嗎?是演的嗎?

    是不是太逼真了?

    我情不自禁地抓住猴子的胳膊,猴子卻用眼神我安心,讓我繼續看下去——

    就在洪衛國拖著傷重的身軀,快要挪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宿舍兩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正是使著八極拳的黃傑。

    "八極拳崩!"

    鄭午狠狠一拳砸向洪衛國的肋骨。

    "找死!"

    洪衛國怒吼一聲,側過身去,狠狠一拳和鄭午撞上," 嚓"的聲音傳來,鄭午啊的一聲慘叫,身子竟然飛了出去。然而就在這時,洪衛國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回頭去看。

    只見空中閃過一道藍光,一柄彎彎曲曲、形狀怪異的刀已經朝他劈來。

    正是黃傑的回龍刀到了。

    拳,當然不能對刀,況且黃傑這一刀還極其的猛,正是他的獨門絕招龍嘯風雲。這一刀下去,天地彷彿都要被斬開了,黃傑一出手便是如此霸道的一招,彷彿就是準備要了洪衛國的命。

    洪衛國迅速向後退去,準備躲開這瘋狂的一刀。

    就在這時,一直在我旁邊站著的猴子突然就地一滾,手中金芒閃現,金鑾刀已經在他手中。眨眼之間,他已經滾到了洪衛國的腿邊,狠狠一刀朝著洪衛國的小腿划去。

    洪衛國本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在黃傑身上,更何況他還身受重傷、且中了迷藥,雙腿微顫、下盤不穩,而且是越來越不穩。

    猴子這一刀必中!

    我幾乎忍不住想出聲提醒洪衛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我哪能拆猴子的台?

    唰!

    這一刀劃出去,在洪衛國的小腿上狠狠喇出一道口子,連裡面的森森白骨都露了出來。

    夠狠!

    啊!

    洪衛國爆發出自剛才以來的第一聲慘叫,接著身子便倒了下去。他躺在地上,回頭看見猴子,眼神中爆發出瘋狂仇視的眼神,一雙粗大的手便朝著猴子抓了過去。

    猴子就地一滾,又滾了回來,洪衛國便抓了個空。

    而身在空中的黃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依舊狠狠一刀朝著洪衛國斬下,似乎要當場將他斬為兩截。

    這就是我們的配合,神一樣的配合!

    鄭午創造機會,黃傑逼退洪衛國,接著猴子又趁機砍傷洪衛國的小腿,黃傑再一鼓作氣地全力砍向洪衛國!也就是猴子擔心我下不了手,所以才沒有安排我的任務,否則這一出會更加精彩。

    黃傑已經一刀斬下,而洪衛國的眼神還在追蹤著猴子,似乎連反應都跟著遲鈍不少,不知是因為迷藥,還是因為酒精,亦或是因為重傷?

    洪衛國順著猴子,自然就看到了我。

    我的心中一顫。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神啊,充滿了憤怒、失望、複雜、難過,像是一頭戰至最後一刻、已然窮途末路的獸,一回頭,發現傷害他的正是整日朝夕相處的同伴!

    我的腦子有些眩暈,原諒我的眼拙、智硬,我是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任務還是考核。

    我只知道,我再不幫忙的話,洪衛國就要死了。

    黃傑一刀斬下。

    毫不猶豫、斬天裂地。

    我的身子微晃,正要沖上去攔住黃傑的時候,洪衛國突然動了。

    剛才好像還身受重傷、渾身力氣盡失的他,身子突然在地上滾了起來,正巧就躲過了黃傑的這一刀。

    砰!

    這一刀斬在地上,沙石飛濺,宿舍當中當場裂開一個口子。

    上面雖然描述了這麼多,但其實都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已。這一刀斬空之後,眾多教官再次一擁而上,而洪衛國已經瘸著一條腿奔向窗檯。

    窗戶,是窗戶!

    最終,洪衛國還是選擇了窗戶作為逃生通道!

    猴子的嘴角撇出一絲微笑,顯然在為自己的正確判斷而感到驕傲,而我的一顆心依舊懸而不決,不到最後一刻,我實在不能放下心來。

    "別讓他跑了!"山貓大叫,眾教官瘋狂而上。

    眨眼之間,洪衛國已經奔到窗檯邊上,雙掌輕輕在窗檯上一拍,身子已然飛了上去。接著他用手肘撞開玻璃,半個身子已經竄了出去,眼看著就要飛身而下。

    就是現在!

    "擊殺洪衛國"的計畫之中,最最重要的一環!

    上有房梁,下有窗檯,後有追兵,前有魏部長安排的二十名神槍手。

    天羅地網,洪衛國就是大羅金仙也逃不出去了。

    只要槍聲不響,就說明這是一出考核。

    反之,如果槍聲響了,洪衛國必死無疑!

    這一刻,我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一個聲音在我心中大聲唸著︰不響、不響、不響!

    與此同時,王麻子更加瘋狂地叫了起來。

    先前它雖然也叫,但是一直沒動。可是此刻,它突然瘋狂飛奔過去,一口咬住了洪衛國的褲腳,並且使勁往下拽著,顯然在提醒他那邊有危險,不能再往前了!

    所有人都盯著洪衛國,而洪衛國卻突然不動彈了。

    他垮在窗檯的坎兒上,一半身子在外面,一半身子在裡面,王麻子叼著他的褲腳,竟然也不動了。

    那些教官噶剛才還喊打喊殺的教官也沒有動彈。

    槍聲沒有響起。

    洪衛國轉過頭來看著我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教官們也紛紛回過頭來露出笑容,山貓甚至鼓起了掌。

    猴子輕輕拍了拍我的胳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笑,我也長長地鬆了口氣,果然是考核啊。

    媽的,洪衛國的演技也忒好了,真心是服了,服的不能再服。但是不管怎樣,洪衛國還活著就好。我的眼楮都濕潤了,不過還是和猴子他們一起裝作驚愕的模樣。

    洪衛國笑著說道︰"不錯"

    然而就在此時,王麻子突然再度瘋狂地叫了起來,緊接著,一聲槍響突然響起。

    是的,只有一聲。

    然後,洪衛國的身子便跌了下來。

    PS:

    這事啊,沒那麼簡單。

    晚上見。

    PS︰評論區暫時封閉,有事找我的朋友加QQ︰453006775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1
1729 真正的凶手

    面對洪衛國的笑容,面對眾多教官的笑臉,我們幾人長長地鬆了口氣,這果然就是一次考核。果然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幫前輩們的演技都太好了,差點就逼得我上了當。

    不過,我們的演技也大爆發,此時此刻也做出一副驚愕的模樣來,等著洪衛國、山貓他們「揭露」真相。

    而那一聲槍響的突然響起,使得我們所有人都陷入了驚詫。

    怎麼回事?!

    不是考核嗎,為什麼會有槍聲響起?!

    洪衛國的身子跌落下去,跌到了窗子的另一邊,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王麻子叫得更加瘋狂,身子一躍,也跟著跳出了窗外,而眾多教官也紛紛奔了過去、跳出窗戶。

    「洪營長!洪營長……」山貓、野狐等人的叫聲紛紛響起。

    接著又傳來山貓的大叫︰「去叫醫療部的過來!」

    鄭午立刻轉身奔出門去。

    還在宿舍的我們幾人直接傻住,現在完全弄不清楚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伴隨著王麻子的吠聲,眾多教官的喊聲,窗戶外面顯然一片混亂。而與此同時,窗外也爆發出一連串 裡啪啦的罵聲︰「怎麼回事。怎麼搞的,誰他媽讓你開槍的?!」

    緊接著,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一個弱弱的聲音跟著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走了火……」

    「我手下有個人不小心開了槍。洪營長怎麼樣了,沒傷著他吧?」魏部長的聲音也出現在窗戶外面,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不少的腳步聲,顯然是那二十名神槍手。

    我們不知道究竟什麼情況,呆了片刻之後也立刻奔了過去,紛紛跨上窗檯、跳出窗戶。之前說過,我們的宿舍樓後面是一片小操場,面積還挺大,此刻又是冬天,顯得有些空曠。

    洪衛國就躺在窗戶下面,山貓等教官都圍著他,而魏部長和那二十名神槍手也圍在四周,正面色焦急地看著中間,顯得擠擠嚷嚷。

    距離洪衛國最近的山貓抬起頭來,一雙眼楮已經紅了,哽咽地說︰「洪營長死了!」

    轟!

    猶如一道雷劈在我的腦海之中,我已經完全傻了,猴子也喘起了粗氣。

    「什麼,不可能!」

    魏部長撥開眾教官,低下身去查看洪衛國的傷,心臟部位果然一片血跡斑斑。

    「洪營長!」魏部長大叫了一聲,雙膝直接跪倒在地,眼淚也從他的臉上滑落,看上去是那樣的悲痛欲絕。

    眾教官也是一片哀嚎,跪倒在了洪衛國的四周,哭聲頓時四起。

    直到此時,我們才相信洪衛國是真的死了,而這結果卻是我們完全接受不了的。這就是一次考核,怎麼到最後弄成真的了?!我和猴子顫顫巍巍地走過去,雖然沒像眾人一樣哭嚎,可也腦子裡一片空白。

    黃傑站在原地沒動,眉頭微皺。

    我已經完全傻了,根本不敢相信剛才還衝我們微笑的洪衛國,現在已經成了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我的腦子一片混沌,走到山貓身前蹲了下來。說山貓教官,到底怎麼回事?

    山貓轉過頭來,一雙眼楮已經哭腫︰「這本來是為了考驗你們而設置出來的環節,誰知道洪營長竟然發生了意外……」

    如果說先前我還抱著一絲希望,覺得這場戲是不是還在持續的話,那麼現在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一道雷給劈中,知道洪衛國是真的不幸身亡了。我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洪衛國的身上血跡斑斑,那是剛才一番惡戰留下的痕跡,他演戲是如此逼真,打架也是真刀真槍地砍,為了考核我們幾乎豁出命去。

    我多希望他能突然跳起,說一聲哈哈,我是逗你們的!怎麼樣,我的演技是不是很高明?

    然而我知道不可能了,洪衛國是真的斷了氣息。

    我的雙手輕輕撫摸著洪衛國的身體,依舊不敢相信他是真的離我們而去了。我的腦海中回憶著洪衛國的音容笑貌,面冷心熱的他給過我們許許多多的照顧,那箱昨天下午才送過來的榴蓮還擺在宿舍牆角。

    為什麼,為什麼好人總是不長命?!

    「不對……不對……」

    一邊站著的猴子微微搖頭︰「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剛才那一槍是誰開的?」

    隨同魏部長一起進來的那二十名神槍手也跪倒在地,其中一個臉上有道疤的漢子抬起頭來,他已經淚流滿面︰「是我的槍不小心走了火,是我對不起洪營長,一切都是我的錯!」

    疤臉男一邊哭一邊朝著洪衛國的身體磕起頭來,砰砰砰磕得直響,磕得腦門都青了。

    眾人看著他,自然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若不是他。洪衛國也不會遭此意外!不用我們動手,魏部長已經撲了出去,瘋狂地踢打著那個疤臉男,將他打得翻過來倒過去,一邊打還一邊罵︰「你道歉有用嗎?你再道歉。洪營長也活不過來了!你只有死,方才可以贖罪!」

    說著,魏部長便摸出槍來,對準了疤臉男的腦袋。

    這一刻,沒有一個人阻攔,大家都恨恨地盯著疤臉男,希望他立刻去死。

    疤臉男露出驚恐的神色,本能地說︰「不要……」

    魏部長的手剛放在扳機上,猴子便伸手攔住了他,說魏部長。不要,他也不是故意的。

    魏部長咬牙切齒,說你不要攔我,我要把他殺了!

    猴子還是按著魏部長的手,說洪營長還在的話,也不會同意您這麼做吧。魏部長,您冷靜些,洪營長去世了,大家都很難過……

    魏部長嘆了口氣,只得把手槍收回,又有兩行老淚從兩腮滑落。

    猴子安撫著魏部長,將魏部長拉到了一邊。同時,猴子向黃傑使了個眼色,黃傑便走過來,一手將那個疤臉男提起。

    疤臉男掙紮著,說你幹嘛?放開我!

    魏部長也哎了一聲,正欲伸手阻攔黃傑,猴子卻按住他的手,說沒事魏部長,我朋友將他帶到旁邊安慰一下,他現在肯定也受到了一些驚嚇。

    黃傑將疤臉男提到不遠處,然後手起刀落。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疤臉男的一條胳膊已經被齊根斬下,鮮血隨之噴濺出來。

    「幹什麼你們?!」

    魏部長猛地甩開猴子,朝著黃傑就奔了過去。黃傑一回頭。竟是滿臉、滿身都濺的是血點子,就好像剛剛宰了頭豬似的,再配合黃傑他冷漠的表情、恐怖的眼神,以及手中那柄血淋淋的回龍刀,看上去真是可怕極了。

    魏部長忍不住停下腳步,大皺眉頭。

    而地上,依舊響著連綿不絕的慘叫聲,疤臉男真是受到了瘋狂的對待。眾人都不解地看著黃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而黃傑回頭將刀子橫在疤臉男另外一邊胳膊上。

    「說。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是魏部長,魏部長!」疤臉男哭嚎著大叫。

    黃傑抬頭,冷冷地說︰「招了。」

    轟!

    四週一片震動,所有教官都瞪大了眼楮,而魏部長的一張臉也漲成了豬肝色,怒道︰「你這是屈打成招!」

    「哦?」

    黃傑冷笑,衝著眾人說道︰「整個過程你們都看到了,你們自己分辨。」

    疤臉男面色扭曲,一臉痛苦的模樣,同時口中仍在不斷地慘叫著,他的慘叫聲清晰地鑽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使人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而更加恐怖的是,他的那條斷臂還在不斷往外噴著血。

    黃傑確實打了,但是並沒有強迫他說是誰指使的,疤臉男一口氣就爆出了魏部長的名字,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到底是怎樣的,誰都心裡明白。

    「再說一遍,是誰指使的你?」黃傑又問。

    「是魏部長、魏部長!」疤臉男驚悚地叫著,顯然已經被嚇壞了。

    「黃傑,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往我的身上潑髒水?洪營長死了,我也很難過,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魏部長一臉怒色,氣得渾身發抖,就好像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黃傑並不說話,只是冷笑地看著魏部長。

    眾多教官的眼神變得冷漠,而且一個個如釘子一般扎向魏部長。

    魏部長猛地奔了過去,俯下身去抓著疤臉男的領子,口中大吼︰「你是被強迫的。是不是?告訴他們,你是被強迫的!」

    疤臉男依舊嗷嗚嗷嗚地慘叫著,卻不答話。魏部長氣得將他一甩,回頭迎向眾多教官的眼神,面色堅定地說道︰「請大家相信我,我跟了洪營長這麼多年,是洪營長最信任的人之一,我怎麼可能會傷害他?黃傑和這個傢伙為什麼要栽贓我,我是一點也不清楚!」

    然而,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冷風吹過,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仇恨、冷漠,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魏部長閉上了嘴巴。

    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暴露。

    「媽的……」魏部長輕輕罵了一聲︰「本來只是動些手段就能做成的事,為什麼非要逼我再搞大一些?」

    他的話音剛落,那剩餘的十九名神槍手,突然齊刷刷地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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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1
1730 洪衛國的手

    面對十九支黑洞洞的槍口,我們眾人誰都沒有說話,依舊冷冷地盯著魏部長。【W wW.  】

    仇恨的火焰在空中燃燒。

    山貓咬牙道︰"魏明,你覺得這些槍就能堵住我們的口麼?"

    魏明當然就是魏部長的大名,他的狐狸尾巴既然露出,山貓當然不會再稱呼他魏部長。魏明冷冷地笑,我知道各位都是高手,這些槍當然不能拿你們怎麼樣。

    但是,若是上百桿槍呢?

    魏明的話音落下,四周竟然浮現出許許多多的黑影,呈包圍之勢慢慢往我們這邊圍了過來,正是警衛部的眾多學員。每一個人的手裡都有槍,長槍、短槍、衝鋒槍,應有盡有,但是他們並沒有急於過來,而是站在不遠處抬槍對著我們,似乎在等魏明的命令。

    一看這個情況,距離魏明不遠的黃傑立刻伸手去抓。準備將魏明抓過來當人質。而魏明的身子一閃,同時伸手一擋,不僅躲開了黃傑的進攻,反而把黃傑震得連連後退數步。

    我們一直知道魏明也是個高手,但是從來沒劍他出過手,沒想到竟然高到這種地步。連黃傑都拿不住他!

    黃傑還要再上,魏明突然摸出槍來指著黃傑,說退後!

    距離太近,黃傑沒有把握,所以慢慢往後退去,一直來到我們身邊。魏明腳邊,疤臉男還在嗷嗷叫喚,魏明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之上,說廢物,給我閉嘴!

    疤臉男登時氣絕,再也沒了聲音。

    魏明能派疤臉男來做偷襲洪衛國的事,就代表疤臉男是他的心腹。就算疤臉男供出了他,可魏明竟然做出如此狠毒之事,足以說明此人夠狠!

    魏明的臉色陰沉、面目猙獰,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和平時正派的模樣完全不同。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麼?

    旁邊有十九桿槍,不遠處有上百桿槍,這是魏明的全部資本。

    直到此時,我們才覺得有了不少的壓力。我們當然都是高手,躲子彈、擋子彈都不在話下,尤其是我,現在都能抓子彈了,這個連山貓都做不到,是我纏龍手的特徵。

    可是,這上百桿槍放出來,加上連發,那就是數千顆子彈一起射出,這些子彈到時候會形成一張密不透風、遮天蔽日的大網,誰敢說自己在這張可怕的大網之內還能安全無虞地逃脫出去?

    而且之前大家和洪衛國假戲真做的搏鬥,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些傷,想在這槍林彈雨之下偷生都難!

    魏明在11號訓練營做了這麼長時間的警衛部部長,當然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手段去對付我們這些看似出神入化的武者。在現代科技面前,實力再強的武者都只能淪為渣子!

    沒想到魏明安排的如此妥帖,怪不得膽敢如此囂張!

    在上百支槍的包圍下,眾人雖然談不上畏懼,但也隱隱覺得壓力很大,大家更擔心的是無法為洪衛國報仇,讓魏明這個小人奸計得逞!

    魏明一臉得意地看著眾人,說怎麼樣,你們還有誰不服麼?

    我們謹慎地盯著四周,意識到待會兒將有一場惡戰即將發生,別說殺掉魏明了,就是活著逃出去都很困難。【W wW.  】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山貓知道凶多吉少,咬牙說道︰"魏明,洪營長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莫非你私下和外部勢力勾結?"

    魏明呸了一聲,說你才和外部勢力勾結!

    山貓說,那是為何?

    魏明冷笑一聲,說為何?我就告訴你為何吧!你知道我做警衛部部長多少年了嗎?我告訴你,十五年了!五年之前,上一任營長被調走時,本來該輪到我上位了,結果卻被洪衛國後來居上!

    我就想不通了,我到底哪裡比他差了?就因為他是11號訓練營的第一高手?搞笑,11號訓練營有這麼多的部門,難道就功夫部最重要麼,憑什麼要讓一個武夫來做營長?

    我不服。就是不服!

    我年齡比他大、資歷比他長,卻還要聽他的指揮,到底在開什麼玩笑?

    嘿嘿,這一次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了考核左飛他們幾人對國家的忠誠度,這個傢伙竟然想出自己去以身試法。哈哈既然他這麼蠢。那就別怪我將計就計、下手無情啦!

    哈哈哈,幹掉洪衛國之後,下一任的營長必將是我!

    是他自己想出的這個辦法,就算出了意外而死,那也是他自找的,上面也怪不到我身上來。對不對?

    魏明一邊說,一邊露出笑容,顯然為自己的手段驕傲極了︰"本來不想殺你們的,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和你們一起悼念一下洪衛國就算了。結果那幾個小子偏偏要多管閒事那就只好將你們一起幹掉了,回頭就將事情都栽贓到你們身上。反正死無對證,是不是呢?"

    他說話的時候,疤臉男還在他的躺著,雖然已經死了,可好像看著厭煩,一腳就將疤臉男踢到了一邊。接著說道︰"你們要怪,就怪孫孤生、左飛他們幾個小夥子吧,是他們害你們走上黃泉之路的!"

    魏明背著雙手,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彷彿整個世界都被他握在手中。

    我們都恨恨地盯著他,哪裡想到這個傢伙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平時一副大義凜然、渾身正氣的模樣,卻是一肚子的陰謀詭計!11號訓練營竟然有這樣的人,真是國家的恥辱!

    山貓舉起手來,指著四周那些人影說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們應該不知道你的秘密吧?"

    魏明哼了一聲,說你這不是廢話嗎。他們雖然是警衛部的,雖然也歸我調用,但是要知道我謀殺洪衛國,怎麼甘心為我所用?我已經和他們說了,今天晚上有人謀殺營長,讓他們埋伏在左近等候!

    接著。他便指向我們︰"而你們,就是謀殺營長的元兇,我要殺掉你們,為洪營長報仇雪恨!"

    魏明說得正氣凜然,著實令我們歎為觀止。

    我們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山貓又看看左右,說那這二十個人,是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嘍?

    魏明說對,他們是我的心腹!

    之前商討擊殺洪衛國的計畫時,魏明就說他可以調動二十名心腹,沒想到還真是他的心腹,算是假戲真做?而洪衛國一而再、再而三地說有人要殺他,還是他身邊親近的人,沒想到卻是一語成讖!

    山貓看著左右,沖那十九個人說道︰"你們跟著魏明這樣的人會心安嗎?他是怎麼對待那個斷了胳膊的小夥子的,你們都看在眼裡,甘心就這樣為他所用?"

    那十九個人卻不說話,仍舊持槍指著我們。

    魏明哈哈大笑起來︰"山貓。你就別費力氣了,我說了他們是我的心腹,絕對不會背叛我的心腹,難道你耳朵聾了嗎?好了,如果你沒有別的問題,那我就要送你們上路了!"

    說著,魏明便招了招手,不遠處的那些黑影便圍了上來,將我們包圍在了圈中,長槍短槍地對準了我們。

    魏明指著我們說道︰"就是他們殺了洪營長,大家開槍,將他們全部滅掉,為洪營長報仇!"

    一片上膛的聲音響起,我們也紛紛做好準備,伸爪的伸爪、握刀的握刀,決心要在這槍林彈雨之中殺出一條血路,無論如何也要取了魏明的命。

    雙方蓄勢待發,眼看著一場惡戰即將展開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醫療部的來了,洪營長還好嗎?!"

    正是之前跑去叫醫療部的鄭午回來了,這傢伙身手倒快,我們還來不及提醒他,他便"砰"的一聲跳了下來。也不管四周情況如何,便猛地撲到洪衛國的身前,用手按著洪衛國的肩膀大叫。

    "洪營長,你再堅持一下,醫療部的已經來了,而且都是天字班的,他們一定能治好你的!"

    接著,鄭午又猛地回頭沖窗戶上說道︰"你們還愣著幹嘛,快下來啊!"

    窗戶上確實站著幾個白大褂,身上還背著各種各樣的器械,不過他們並沒有下來,而是呆呆地站到窗檯上沒動因為他們沒有鄭午那麼莽撞,他們一眼就看出了氣氛的不對勁。

    那麼多那麼多的槍。

    誰敢下來?

    鄭午覺得奇怪,順著大夫們的目光一看,才發現四周竟然有著這麼多的警衛和槍。鄭午依舊不明就裡,也不問來這麼多人幹嘛,直接大叫︰"魏部長,你先讓你的人撤退下,救洪營長要緊啊!"

    同時鄭午也沖那些警衛擺著手︰"大夥退退,別嚇著大夫們了,先救洪營長啊!"

    眾多警衛一聽,還以為洪衛國真的有救,便紛紛把槍給放下了。

    魏明氣得要死,哪裡想到在這關鍵時刻,會有一個如此魯莽的小子出來攪局,忍不住大聲喊道︰"你胡說什麼,洪營長已經死了,救不了了!"

    "什麼?!"

    鄭午吃驚不已,猛地俯下身去,用手抓著洪衛國的衣領使勁拖拽︰"洪營長,洪營長你醒醒,你不能死啊"

    我們幾人看得心酸。正想上前去把鄭午拉開,然而就在此時,洪衛國的手卻猛地抬起,使勁將鄭午給推開了。

    鄭午一屁股坐倒在地。

    "真是夠了,把我弄疼了知不知道?"洪衛國一邊說話,一邊慢悠悠坐起身來。整理著自己的衣領,還滿臉嫌棄地看著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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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1
1731 真正的畢業考題

    洪衛國確實是死了,這點應該沒有錯——

    我確實沒有靠近仔細檢查過洪衛國的身體,也就踫了兩下他的胳膊而已,可山貓、野狐他們七八個教官是檢查過的,他們可都是經驗豐富、殺人無數的老手,怎麼可能會出錯呢?

    山貓說洪衛國死了,那就是一定死了,誰還會懷疑其中有假?

    確認洪衛國的死訊之後,眾人的內心是難過的、悲憤的,甚至眼淚都流出來了,並將這股情緒盡數轉化到了魏部長的身上。縱然魏部長招來上百名警衛部的成員,大家也決定和他拼上一場,哪怕就是拼上這條命,也要為洪衛國報仇雪恨!

    所以,當洪衛國重新坐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眼楮瞪得賊大,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不僅是我們,連魏部長都傻了,呆呆地看著死而復生的洪衛國。

    而眾多持槍的警衛,他們本來是抱著"為洪營長報仇"的目的來的,如今看到洪衛國又坐了起來,當然紛紛放下了槍。迷茫地左看右看,最終望向了魏部長,畢竟那是他們的頭。

    只有那十九名神槍手還舉著槍,但是他們並不敢開槍,看到洪衛國坐起來後,手都微微發起了抖。沒辦法,洪衛國在11號訓練營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一般人連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遑論用槍指著他了。

    所有人都在吃驚,唯有鄭午欣喜不已,也不管洪衛國嫌不嫌棄他,再次撲了上去大叫︰"洪營長。你沒有死,實在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大人有大量,是絕對死不了的!"

    洪衛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他的腦袋按住,說我當然不會死,誰說我要死了?而且"大人有大量"不是這麼用的,你該多讀點書知不知道?

    而眾人也終於反應過來洪營長是真的死而復生了,至於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眾人也來不及去細問,反正洪衛國又醒了,還活了過來!於是眾人一哄而上。

    "洪營長,你還活著!"

    "洪營長,你醒過來了,實在是太好了!"

    "洪營長,剛才可嚇死我們了"

    眾人的語氣哽咽,眼中再次流出淚來,只是先前是難過的淚,現在是欣喜的淚!山貓等人團團把洪衛國圍住,瞬間就把坐在地上的洪衛國給淹沒了,洪衛國在中間大叫︰"我是還活著,你們控制一下情緒"

    我也想上去抱抱洪衛國,但是根本就擠不進去,只能和猴子、黃傑站在外圍,看著大家欣喜的模樣,也忍不住濕潤了眼楮。這幸福來得太快,我的腦袋到現在還是暈眩著的,但依然無法控制內心裡蓬勃而出的喜悅。

    虛驚一場,這真是人世間最美好的詞彙。

    "洪營長,你還活著,實在是太好了!"就在這時,一個激動的聲音突然遙遙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紛紛安靜下來,然後回頭望向聲音的來源。七八米外,魏明正一臉欣喜和激動地看著這邊,他的臉頰漲得通紅,還搓著手,好像真的很為洪衛國復活的事情感到十分開心。

    講真。我們這麼多年來見過無數無恥之人,但是像魏明這麼無恥的還是頭一次看到。一張臉變化得如此之快,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如果世上有厚臉皮這門課程的話,魏明一定可以開班授徒。

    洪衛國剛坐起來,我們不確定他知不知道剛才的事,但是我們幾人都一臉憤恨地盯著魏明。魏明卻視若無物,繼續厚顏無恥,指著已經被他踩死的疤臉男說道︰"洪營長,那傢伙的槍之前不小心走了火,竟然打在了您的身上,雖然他不是故意的,可我還是惱恨難平。一激動就將他給殺了!

    洪營長,大家都以為您死了,剛才還傷心呢,還好您又活過來了,實在是太好了,您果然大人有大不是不是。是吉人自有天相!"

    他激動之下,竟然被鄭午給帶跑偏了。

    他一邊說,還一邊衝我們旁邊那十九個神槍手使眼色,這些神槍手趕緊紛紛放下槍去。眼見魏明如此顛倒黑白,眾教官哪能由著他去,紛紛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洪營長。是這樣的"

    洪衛國一擺手,卻阻止了大家說話,他看看左右,又看看四周,說魏部長,你搞來這麼多人要幹什麼?

    魏明答道︰"剛才您沒了氣息。大家以為是我殺的,紛紛把矛頭對準了我,我為了自保,只好把警衛部的都叫過來。還好您現在又活了,我的冤屈也可以洗刷乾淨了!"

    "還有這樣的事?!"

    坐在地上的洪衛國終於站了起來,因為之前受了重傷。還有迷藥在身,所以身子有些微晃。他一拍大腿,"不是我說你們啊,我不小心挨了槍子,我知道大家都很難過,可你們怎麼能把髒水潑到魏部長的身上?魏部長一身正氣,是我的左膀右臂,還是11號訓練營的棟樑,怎麼可以平白冤枉他呢?"

    魏明不斷點頭︰"是是是,洪營長說得對,還是洪營長慧眼如炬。"

    而我們卻是有苦說不出,洪衛國剛醒過來。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而現場這麼多人,有教官有學員,可最受洪衛國信任的肯定還是魏明,當然魏明怎麼說,他就怎麼信了。

    魏明昂起頭來,一臉得意地看著我們。像一隻剛剛打了勝仗的公雞。而我們個個垂頭喪氣,完全沒想到還能被魏明給反將一軍,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還好洪衛國還活著,這是最值得慶幸的事。

    魏部長得了便宜還賣乖,繼續說道︰"洪營長啊,您不知道我剛才受了多大的委屈,他們非說是我指使此人殺害的你,我魏明是做那種事的人嗎?我對您忠貞不二、日月可鑑啊!"

    洪衛國點頭,叉著腰道︰"魏部長,我當然瞭解你的心意。你放心,這個虧我不會白白讓你吃的,這幾個傢伙都得向你道歉,輪流著來!"

    還要我們向他道歉?!

    我們滿臉不甘地看向洪衛國,洪衛國卻還是一臉大大咧咧的模樣︰"魏部長,你先把你的人撤了,今天晚上的事都別往外說,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嘛。很正常的。"

    洪衛國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衣領,從胸口處摸出一小塊鐵皮來,那鐵皮上凹陷了一塊,顯然就是這東西擋住了子彈。他把鐵皮往地上一丟,發出噹啷的聲音。

    我們心裡都是一凜,此舉說明洪衛國早有準備,他知道有人想在這個夜裡殺他!

    魏明看得清楚,面上卻不動聲色,招呼著警衛部的眾人立刻撤退。

    眾多持槍的警衛紛紛撤去,魏明繼續說道︰"洪營長,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退下了。您受了些傷,還是盡快到醫療部去看看,我警衛部裡還有事,就不能陪您了。"

    魏明一邊說,一邊迅速回過頭去準備離開。

    "魏部長!"洪衛國叫了一聲。

    魏明卻假裝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去。洪衛國又開口叫道︰"老魏!"

    魏明終於站住了。

    洪衛國緩緩說道︰"其實在今天晚上之前,我就預感到有人想借這個局來殺我了,而且還知道是我身邊的人。但我始終猜不到是誰,因為被我找來考核左飛、孫孤生他們的人裡,個個都是最受我信任的屬下,我不願意懷疑你們任何一個!"

    "有好幾次,我都不願意繼續下去了,可考核必須要進行,因為這是上面的任務。飯局開始之前,我在門外坐了很久,我知道我一旦踏進去,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聽著洪衛國的講述,我才知道先前在宿舍外面的走廊上,他臉上流露出來的那些真切的落寞、難過,甚至像老了十歲是怎麼回事,原來他不是裝的,也不是演技高明,而是源於他真切的感受。

    原來如此!

    "在我走進孫孤生他們的宿舍之後,我多希望那個殺我的人能夠休手啊只要這一夜平安過去,大家以後還是好兄弟、好夥伴,一起為11號訓練營培養出更多優秀的學員,一起護衛這塊屬於咱們的土地可惜啊,可惜"

    洪衛國說著說著,氣息已經變得濃重起來。

    魏明慢慢轉過頭來,一張臉已經變得極度冰冷︰"其實你早就猜出是我了吧,否則也不會往胸口塞一塊鐵皮。"

    洪衛國緩緩點了點頭。

    魏明長長地吐了口氣,說這麼說來,你剛才之所以裝傻充愣,還讓我把警衛部成員撤走,是在我的學員面前幫我維護最後的面子。好,我謝謝你了,這份心意我領了。我沒什麼好說的,成王敗寇,敗了就是敗了,多餘的話就別說了,你想怎麼處置我。儘管來吧。

    洪衛國看著魏明,往前走了幾步,緩緩說道︰"魏部長,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魏部長。這些年來你幹得不錯,在工作上沒人可以挑出你的毛病,在你治下的警衛部也井井有條。可你唯一的缺陷就是野心太大有好幾次和你一起工作時,我都察覺到了你身上淡淡的殺氣,所以自然對你多加了一些防備。

    魏明,就像你說的,多餘的話也不說了,念在你多年來兢兢業業、對11號訓練營有功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逃跑,隨便你跑到哪裡。一個鐘頭之後,我會派人殺人,逃不逃得掉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魏明一聽,眼楮中射出一道寒光,接著轉身奔跑起來,身影在暗夜中迅速消失。

    洪衛國轉過身來,衝著我們幾人說道︰"左飛、黃傑、鄭午、孫孤生,立即準備一下,一個小時之後開始追殺魏明,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就是你們真正的畢業考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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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1
1732 守株待兔

    魏明的身影雖已漸漸消失不見,但是洪衛國這一番氣宇軒昂的話,他肯定是聽見了。

    洪衛國大氣地放走了人,卻又把鍋甩到了我們身上,還說這是我們的畢業考題,並且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靠,那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既然如此,那還放走他幹嘛?

    就為了一點所謂的情義?

    一個小時啊,足夠魏明逃出11號訓練營,消失在茫茫大漠上了,我們上哪去找他啊?

    我們剛想抗議一下,看到魏明徹底消失不見的洪衛國竟然倒了下去。

    眾人大驚。渾然不知為何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洪衛國為何又變得如此脆弱,於是再次一窩蜂地衝了上去,紛紛將他扶住。洪衛國捂著自己胸口,頭上的大汗淋灕,仰頭對窗戶上的醫生說道︰"快,把我送到手術室去"

    後來我們才知道,洪衛國是真的挨了一顆子彈,而且差點就沒了性命,幸虧自己用一點真氣護住了心脈,中途甚至經歷了一段假死的過程,這也就是眾人判斷他確實死亡的原因。

    至於那塊鐵皮,確實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但是最終並未派上用場,因為他選擇相信自己的屬下,就像我選擇相信猴子一樣。再說洪衛國,雖然身處假死狀態,但還是可以感知週遭的事務,得知我們正處於危險之中,所以強撐著一口氣站了起來,經過一系列的表演之後,危機終於解除,而魏明也遠遁而走

    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眾教官都已受傷,而我們又不是魏明的對手,四周也暫時沒有可用的援手——洪衛國也自覺撐不了多久,擔心自己倒下之後,魏明又會捲土重來,所以只能將魏明暫時詐走。

    "通知風伯,讓他去追魏明"洪衛國躺在擔架上,氣若游絲。

    都是套路、套路啊。

    洪衛國進入了手術室,眾教官分別得到救治,風伯也已經循著魏明的痕跡而去,那十九名神槍手也被營裡控制住了。我們幾人坐在醫療部的走廊上面面相覷,也不知道現在該幹點啥,王麻子也趴在我的腳邊。

    纏了一身繃帶的山貓過來了,讓我們先回去休息。

    "洪營長會沒事的,醫療部有最頂尖的外科醫生。至於魏明,你們不用擔心,風伯一定會將他緝拿歸案的。"

    山貓說的都是我們已經知道的事,我們想問問我們不知道的︰"那我們的考核是不是通過了?我們三天之後可以順利畢業了吧?"

    山貓瞪大眼楮,說怎麼會呢,之前不是11號訓練營的畢業考核,那是魏老安排的"東洋之行"最終考核,考驗你們忠誠度和執行力的。【W wW.  】功夫部的畢業考核,不是說了明天才開始嗎,那四名B級罪犯也已經放出去了。

    啊?!

    我們徹底傻了眼,敢情這忙活了一大場,竟然不是畢業考核?我們還要跑到大漠上去追殺那四名罪犯?

    "不過,我不建議你們去了。"山貓略有所思︰"雖然風伯已經去抓魏明了,但是到底還沒抓到,你們如果出去,恐怕會有危險"

    猴子想了想,說我們不參加畢業考核,是不是無法拿到11號訓練營的畢業證?

    山貓說那肯定啊,不過為了你們能夠安全一些,還是放棄這次考核吧。

    猴子直接說道︰"那我們還是參加吧,反正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再多一死也無所謂。"

    山貓說你確定?你不問問左飛他們的意見?

    猴子搖頭,說不用問,我太瞭解他們。他們一定和我想的一樣。

    山貓疑惑地看向我們幾個,迎接他的果然是一道道堅定的目光。山貓點頭,說看來,我是勸不住你們了不過想來,有風伯去追魏明,應該波及不到你們身上。你們自己小心一些。

    山貓對我們確實不錯,尤其是對我。之前我準備給周明打電話時,是他阻止了我,否則我現在就通不過魏老那邊的考核了。

    因為明天就要到大漠上去,我們也等不及洪衛國做手術出來了,確定他肯定沒事就好,所以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就聽說洪衛國已經沒事了,正在病房休養。我們去轉了一圈,洪衛國還在睡著,就沒打擾他,去餐廳吃了個飯。在餐廳裡,遇到好多功夫部的學員,都過來和我們打招呼,預祝我們今天的畢業考核能夠順利完成。

    昨天晚上的事,他們並不知道,洪衛國也有意隱瞞。

    至於逃走的魏明,我們都不用想,就知道洪衛國日後肯定會對外說他調走了,因為這個實在太影響11號訓練營的聲譽了。和眾人寒暄了一陣,我們便回到宿舍,進行最後的準備。

    該死的猴子,因為判斷"擊殺洪衛國"事件就是我們的畢業考題,所以把之前準備去大漠的東西都扔掉了。現在又得重新收拾。收拾完了之後,因為知道有可能不回來了?通過考核之後,會被直接送到社會上去?,就把王麻子送到了南宮烈那裡,托他照顧。

    王麻子知道我們要走,也是難過的不行。嗚咽嗚咽的,叼著我的褲腿不肯離開,安慰了它好久才算完。王麻子確實挺可憐的,換了兩任主人,現在又要換第三任,而第三任可能不久之後又要離開。

    雖然心疼王麻子,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們背著背包來到訓練營的門口,山貓、趙采螢、南宮烈等人,還有我們現在各自的教官都過來了,為我們送行。照例又是一番寒暄,鼓勵、打氣,雖然聽得耳朵起了老繭,但還是謝謝他們。

    "相信你們可以,加油。"山貓拍了拍我們每一個人的肩膀︰"一定要活著走出去!"

    "一定會的!"

    臨走,山貓又交代了我一件事情,說他那個走火入魔的弟弟至今仍無蹤跡,知道我在外面擁有挺廣的勢力,所以就讓我幫忙尋找一下。

    "他叫山狗。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如果尋到了,告訴我一聲。"

    山貓囑託我的事情,我當然一口氣應承下來。

    之後,我們便上了駱駝,由跟隨我們而來的警衛部成員給我們蒙上眼楮,準備將我們拉往考核區域。黑布蒙上來的瞬間,我情不自己地看了一眼趙采螢,她的眼中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

    蒙上眼楮之後,駱駝便前行了起來,如今仍是冬天,大漠上也冷風如刀,風沙直吹我們的面,實在難受。只覺得走了很久很久,駱駝方才停下,有人告訴我們可以將黑布拿下來了。

    我們摘下黑布,發現已經置身於茫茫大戈壁中,前後都不見有人煙。只有幾座凸起的山丘。一看這個場景,我就不禁皺起眉頭,心想這特麼上哪找犯人去?

    我們下了駱駝,負責將我們引到這裡的漢子給我們介紹,說這邊就是考核區域了,找出四個犯人。將他們殺掉,接著放出信號彈,就算成功。

    說完,這些面目冷漠的漢子就要牽著駱駝離開,我勒個擦,這就要走?

    我們趕緊攔住他們去路。猴子笑嘻嘻道︰"各位老哥,再給點提示吧,這樣找,什麼時候才能找到?"

    其中一個臉黑的漢子面色不善,說你們要什麼提示,還想讓我們幫你作弊不成?

    他一邊說。一邊搓著指頭。

    哎呦我去,這暗示夠明顯的啊?

    可惜我們來11號訓練營已久,現金早就花完了,平時買東西也是刷卡。猴子反應倒快,從我兜裡摸出一包中華煙來塞到那漢子手裡,說老哥,好歹把規則說得詳細點啊?

    那漢子拿了煙,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說道︰"東、西、南都有咱們的哨點,所以罪犯只能往北邊逃。而往北五十公里,就有警戒線和巡防營了,所以罪犯是逃不出五十公里外的。好了,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臥槽,五十公里,還是在大漠上,那也是一段不短的距離啊。

    猴子又攔住他,好說歹說了一堆,那漢子卻不答話,仍舊不斷搓著手指頭。我們沒有辦法,把渾身上下值錢的東西都塞給他了,他才給了我們一張皺巴巴的地圖,笑呵呵道︰"放心,絕對超值。"

    這些漢子走了,我們便急匆匆地把地圖打開。只見上面勾畫得十分潦草,但是哪裡有山丘,哪裡有水源,哪裡有綠地,都標清楚了。

    確實超值。

    猴子指著其中一處綠地說道︰"那些罪犯是被趕出來的,身上沒有食物,也沒有食用水。而這地方有樹林,還有湖泊,如果不出我的所料,他們百分之百會來這裡!

    而他們雖然出來得比咱們早,可是他們沒有地圖,所以理論上應該沒咱們快。咱們需要盡快過去。守株待兔即可!"

    還是猴子,腦子就是好使,硬生生把一場累死累活還不一定找得到人的追殺戰變成了翹著二郎腿就能舒舒服服守株待兔的圍殲戰。

    爽啊。

    猴子摸出指南針,引著我們往北邊方向走去,靠著那張潦草的地圖,我們省去了很多彎路,終於在天黑之間趕到了那片綠洲。現在雖然是冬天,可綠洲之中仍有一些耐寒的綠色植物,顯得蔥蔥鬱郁。

    因為不知道是否已經有人趕到這裡,所以我們潛進去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來到樹林中央那一汪湖泊邊上的時候,赫然發現有人正在對岸洗臉,嘩啦啦的水聲還挺響的。

    再看那人,我們不禁吃了一驚

    PS:

    晚上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1
1733 風伯現身

    正在對面湖泊邊上洗臉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晚上逃走的魏明!

    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風伯辛辛苦苦追了一夜都沒追上他,我們隨隨便便來個綠洲就和他撞上了,你說巧不巧?

    是了,魏明在11號訓練營中當了那麼久的警衛部部長,對訓練營週遭的環境肯定也很熟悉。他出來的時候沒帶乾糧和水,自然要先到這綠洲裡稍稍休養一陣,然後再規劃接下來的路線。

    我們是他的話,也會這麼做的。

    只是,風伯應該也很熟悉週遭的環境,應該不久之後就到了吧?

    還好我們進來的時候長了個心眼,擔心會有其他罪犯捷足先登,所以一直保持最隱秘的狀態,否則就要被魏明給發現了。現在挺好,在他發現我們之前,我們先發現了他。

    我們趴在草叢中,小心翼翼地窺伺著對面的情況。

    魏明雖然身處逃亡之中,但是狀態一點都不狼狽,衣衫、臉面都很乾淨。頭髮也一絲不苟,看上去還是那個威風凜凜的警衛部部長。當然,這和他逃出來的時間很短也有關係,再過上幾天,怕是就沒有這麼瀟灑了。

    湖泊中有些薄冰。但是並不打緊,也不影響魏明洗臉。

    洗完了臉,他稍稍用袖子擦了一下,方才站了起來,目光在四下里一掃,兩道銳利的光芒便射了過來。我們趕緊把頭埋了下去,從草叢之中的縫隙看過他去。

    魏明雖然是逃出來的,可身上氣勢依然不減,一雙眼楮銳利無比,好像還是那個可以隨隨便便調動上百持槍警衛的部長。能做警衛部的部長,魏明當然是大才、天大的才,這一點誰都不可否認。

    洪衛國做營長,他不服氣,所以反了;成王敗寇,如今他敗了,所以逃亡在外。

    但是,狼始終是狼,就算他處於低迷,也始終是狼。只是,在他冷酷、堅韌的面容之上,也有一股淡淡的落寞揮之不去,不知會不會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感到後悔?

    如果沒有那一沖動的話,至少他現在還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警衛部部長啊!

    毫無疑問,魏明現在是11號訓練營的頭號大敵,人人得而誅之,那我們要不要出手去收拾他呢?草叢之中,我們經過一番磋商,最終決定放棄出擊對付魏明,主要有三個原因。

    第一,這是風伯的任務,我們出手有點狗拿耗子。

    第二,洪營長說了,我們不是魏明的對手,如果強行和他打架,就算拼盡力氣幹掉了他。那我們必定也會身受重傷,那四個B級罪犯也別殺了。

    第三,與其我們出手,還不如等風伯來了,我們助他一臂之力。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們便趴在草叢裡一動不動,持續盯著魏明。現在只希望那些罪犯能遲點過來,別和魏明沆瀣一氣,同時希望風伯能早點過來,這樣我們就能聯手幹掉魏明。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不過我們可以藉著月光關注魏明的一舉一動。大漠上空氣好,今天恰好趕了個大晴天,星光也很璀璨,地上也亮堂堂的。魏明在四周轉了一圈,還設置了一些陷阱,以防有人會接近他,好幾次差點發現我們,還好都被我們給躲過去了。

    確定四周沒人,魏明方才走回遠處,小心翼翼地生了堆火,然後又抓了一些跳鼠烤著來吃。在沙漠上,也只能吃吃蜥蜴、跳鼠一類的東西了,大點的動物有狼,不過還是別希望狼來了,那玩意兒一來就是一大群,功夫再好看著它們也頭疼啊。

    魏明在明,我們在暗,所以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烤跳鼠吃。這湖實在不大,橫面也就三四十米的距離當然看怎麼說了,沙漠中能有這樣的湖泊算不錯了。

    跳鼠的肉很香。味道直接飄過湖面,直竄我們的鼻間,引得猴子和鄭午直接就流出了大灘的口水。

    一點都沒誇張,就是真的口水!

    我也是服了這兩個貨。

    還好我們帶了足夠的食物和水,否則這兩個貨還真的要上去和魏明搶跳鼠吃吶。因為我們的考核時間是三天。三天之後如果不能完成任務,那便算是考核失敗。

    三天時間也不算很長,所以我們並沒有帶那種沒有味道的壓縮食品,而是帶了我們一些喜歡吃的,比如牛肉乾啊、午餐肉啊、方便麵啊、火腿腸啊什麼的。

    還記得山貓看到我們準備的食物還大搖其頭,說你們這是去野炊吶?

    沒辦法,在猴子的燻陶下,我們這幫人哪怕就是穿得不好點、過得不好點,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記得在東城一中的時候,猴子放假了就在外頭的破樓裡住。還自己張羅灶火啥的做東西吃。

    這次畢業考核,我們帶的食物已經挺好,但還是比不上魏明現烤的跳鼠,哪怕是沒有撒鹽,那味道也夠誘人的。猴子憋的難受,從口袋裡摸出個椒鹽罐來說道︰「要不上去和他合作一下?」

    別稀奇,猴子身上啥玩意兒都有,尤其對他這種時不時就要來個野外燒烤的人來說,椒鹽罐更是必不可少的玩意兒。

    我們按住猴子按了很久,才把他這個荒誕的念頭給壓下去了。

    「好好好,我不去了。」猴子輕聲求饒。

    我們剛放開他,就聽見湖泊的另一邊竟然又有聲音響起。我們發現的同時,魏明當然也發現了,他立刻把一腳把篝火踩滅,那隻剛烤熟的跳鼠也慘遭毀滅,成了他腳底下的爛泥。

    「該死……」猴子輕聲了罵了一句。

    隨著魏明躲進樹後,我們也趴到了草叢之中。

    不知來的是誰?罪犯,還是風伯?

    我們在草叢之中觀察這那邊的動向,只見灌木叢中人影一閃,走出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來,正是風伯!

    嘿,我們的運氣果然不錯,竟然先把風伯給盼過來了!

    先聯合風伯滅掉魏明,再逐個收拾掉那四個B級罪犯,風風光光地從11號訓練營畢業。正是我們求之已久的事啊!我們大半夜地趴在這冰冷的草叢之中,等的就是風伯的到來。

    這一刻,我們幾乎按捺不住內心的雀躍,想要撲上前去和風伯聚首,但是猴子攔住了我們,讓我們不要打草驚蛇。

    是的,我們所處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躲在樹後的魏明。

    魏明看不到我們,也看不到風伯,而我們卻可以看到風伯正小心翼翼地朝著魏明所在的地方走去。

    我們一喊。豈不是會驚走魏明?

    到時候再想抓,可就難了。

    於是我們繼續趴在地上,一聲不吭,準備待二人交起手來,再上前去助風伯的陣。

    月光之下,風伯小心翼翼地在樹林之間行走著,魏明所布置的陷阱沒一個能困住他。這個終日縮在分組間的老頭,確實有兩把刷子,而且是大刷子。他走到已經被魏明踩滅的篝火前,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觀察著。

    他捏了兩把灰,滾燙的;提起被踩爛的跳鼠,剛烤好的。

    這代表人沒走遠。

    根本不用我們提醒,風伯的眼楮便在四周搜尋起來,沒有聽到倉皇逃竄的腳步聲,說明人就藏在這附近。

    「魏部長,你出來吧。」風伯突然發話。

    藏在樹後的魏明一聽聲音,先是一驚,接著便走了出去,和風伯面對面地站著,二人相距不過五六米的距離。

    魏明顯然有些不可思議︰「是你?」

    風伯笑了︰「不然是誰?」

    藏在草叢中的我們不禁著急,心想風伯啊,你跟他廢那麼多的話幹嘛,直接打啊。打起來了,我們也好上去助陣,就三四十米的距離,我們跑個幾秒鐘也就到了。

    只見魏明繼續說道︰「我昨晚逃走的時候,聽洪衛國說,要派左飛、孫孤生他們來追殺我啊。當時我還覺得高興,讓他們來吧,看我怎麼挨個將他們殺了。怎麼現在又換了你?」

    聽他的語氣,竟然一點都不緊張,像是和老朋友嘮家常似的。

    風伯直接笑了起來︰「那是他詐你呢,其實當時他都快不行了,通過那樣的方式將你嚇走了。你一走,他便倒下去了,送到了急救室裡,然後還派我來追你。」

    魏明這才意識到上了當,狠狠地一拍大腿,說媽的,洪衛國這個老狐狸!

    風伯道︰「如果不是老狐狸,怎麼憑著那麼淺的資歷就做了營長?」

    魏明苦笑,說是啊,像咱們這種把大半生都奉獻給11號訓練營的,到頭來卻還沒有一個後起之秀爬得高!有時候真想不通,上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風伯也是苦笑,說你還不錯,起碼撈了個警衛部的部長。之前洪衛國升任營長的時候,我以為功夫部的部長要給我了,結果沒想到上面讓他升任營長的同時,繼續兼任功夫部的部長!

    媽的,這不是玩老夫嗎?

    兩人一邊說,一邊朝著對方走去。片刻,二人便走到了一起,然後兩雙粗大的手便緊緊相互握住了。

    趴在三四十米外草叢中的我們,看著這一幕景象,徹底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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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1
1734 七竅流血丸

     眼瞅著狹窄的湖泊對面月光之下,風伯和魏明把手握在一起,像老朋友般親暱又熱情地交談著,趴在草叢中的我們著實不是滋味。

    在這之前,在我們心中,魏明和風伯都是11號訓練營裡一等一的英雄好漢,一個統帥警衛部,剛正不阿無人不服一個坐鎮功夫部,深藏不露人人敬畏。

    可是如今,他們在做什麼?!

    我們和魏明打過不止一次的交道。和風伯也打過不止一次的交道,尤其是風伯,黃傑向他請教過很多問題,猴子請他喝過酒,鄭午也很佩服他,眼看著他走向我們的對立面,怎麼能不難過?

    魏明是壞人嗎?不見得,警衛部在他的治理下當真井井有條。

    風伯是壞人嗎?也不是,功夫部在他的坐鎮下當真滴水不漏。

    在整個11號訓練營,就包括洪衛國在內,誰敢否認他們二人的功績?

    可是他們現在,卻為了「權力」二字矇蔽了自己的心靈。倘若魏明是洪衛國的左膀,那風伯一定就是洪衛國的右臂,如今這左膀右臂紛紛叛變,洪衛國知道以後會是怎樣的心情?

    被洪衛國派來追殺魏明的風伯,現在正握住魏明的手,坐在樹下親切地交談起來。他們的聲音漸漸小了,我們已經聽得不大清楚,但是偶爾也可以聽到「合作殺了洪衛國我做營長你做部長」之類的話。

    我們的心裡也越發難過起來,實在有些無法接受現在的局面。

    兩人大概談了十多分鐘,便重新站了起來,魏部長笑道︰「好的風伯,就按你說的辦,待事成之後,我一定保舉你做功夫部的部長。」

    風伯也很開心︰「那就這麼說定了,一天之後,咱們再在這裡聚首!」

    「好!」

    二人說完之後,正準備分散而行,魏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說風伯,左飛孫孤生他們哪裡去了?

    風伯答道︰「他們也在這大漠之中,在做畢業考核!」

    魏明咬牙說道︰「要不是那幾個傢伙,我的計畫就成功了,不將他們殺了,我難消心頭之恨!」

    風伯說行,倘若遇到他們,將他們殺了就是。

    如此,二人才真正散開。

    猴子站起,便朝著二人原先所呆的地方跑了過去,我們不知道他要幹嘛,於是也跟了過去。只見猴子趴在那堆早已熄滅的篝火前面翻了一陣,摸出來一隻已經烤熟但是被踩得稀爛的跳鼠,拍了拍上面的灰,便撒上椒鹽大口啃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我生氣地將他手中的跳鼠給拍掉了,猴子抬頭怒喝︰「你幹嘛?」

    「你說呢?!」

    猴子一屁股坐倒在地,長長地嘆了口氣,黃傑和鄭午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我知道他們幾人都和風伯有過交集,剛才親耳聽到風伯毫不猶豫地說要殺掉我們,所以他們心中覺得難過。我看著他們。說道︰「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咱們總該去提醒洪衛國一聲吧?

    猴子說行啊,那你去吧,看你走不走得到11號訓練營!

    我們手中的這份地圖,只有考核區域內的路線。並沒有11號訓練營的位置。在這茫茫的大漠中,出了這片範圍之後想找到11號訓練營猶如大海撈針。能和11號訓練營聯繫上的只有手中的信號彈,可這東西放出去之後,怕是11號訓練營的人還沒來,先把風伯和魏明引過來了。

    我說那怎麼辦?

    猴子沒有答話,又撿起那隻跳鼠啃了起來。

    我們也沒說話,等著他將那隻跳鼠啃完,方才聽他說道︰「雖然沒有聽到二人的具體計畫,但是他們約好了一天之後再在這裡聚首,說明他們是準備什麼東西去了,一天之後聚首了才會實施計畫。並且,他們肯定不會同一時間趕到,那咱們就守株待兔,挨個將他們殲滅好了。」

    既然二人鐵了心要殺我們,一點過去的情面都不講,那我們自然也不必客氣。

    黃傑沉吟道︰「可是,咱們打得過他們嗎?」

    魏明的實力有目共睹,而風伯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我們對付一個尚且很難,就算二人不是同一時間過來。車輪戰也受不了啊。

    猴子說道︰「咱們可以設置一些陷阱。」

    黃傑毫不猶豫地潑他涼水︰「魏明也設置了陷阱,完全難不住風伯。」

    猴子陷入沉思,又左右觀察著周圍的地理環境,似乎在構思著什麼萬全之策。就在這時,又有一聲輕微的響動自湖水那邊而起。我們幾人連眼神都沒有交匯一下,迅速各自散開躲至樹後。

     嚓 嚓。

    幾片灌木壓倒的聲音響起,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出現在湖水對面。他一看到湖水,便猛地撲了上去,也不管這水涼不涼,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顯然已經渴了很久。

    喝飽之後,他便仰面躺倒,呼哧呼哧地喘起了氣。

    而我們已經認出他來,正是我們這次要擊殺的四個B級罪犯之一。暫時稱作他罪犯甲。罪犯甲也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在外面幹了不少壞事,實力在八重中期。

    我們幾人的實力都在七重中期左右,聯手對付他當然不是問題。

    當下,我們幾人的目光一閃,便分別從兩邊繞過去,準備對罪犯甲來個突然襲擊。我們是獵人,罪犯甲是獵物,獵人要想捉到獵物,當然要有極佳的耐心。

    在我們潛行的過程中,罪犯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時地起身打量左右,但是什麼也沒發現,於是又重新躺了下去。區區幾十米的距離,我們花了二十多分鐘,方才將他團團圍住。

    喝!

    黃傑一聲大喝,率先手持回龍刀攻上,空中閃過一道藍光,殺氣將這附近徹底籠罩。

    罪犯甲好歹也有八重中期的境界,不可能被黃傑一擊就劈中了,也是反應極快,當下就往旁邊一滾,躲開了黃傑這霸道的一刀。黃傑再次持刀而上,罪犯甲已經跳了起來,手呈爪狀朝著黃傑抓了過去。

    然而就在此時,行動鬼魅的猴子不知何時已經竄到他的伸手,只見金光一閃,金鑾刀已經在他腰上劃了一道口子。

    啊!

    罪犯甲一聲大叫,回頭就要去抓猴子,卻被猛地衝上前來的鄭午一拳擊飛出去。

    「八極拳崩!」

    轟!

    罪犯甲的身子撞到樹上。還沒來得及跌下去,藏在樹後的我已經猛然出手,用纏龍手將他的兩條胳膊緊緊鎖死在了樹上。

    「死!」

    黃傑的回龍刀再次斬了過來。

    如今以我們的實力和默契,對付一個八重中期的傢伙來說實在輕而易舉。罪犯甲是萬獸園B級牢房中的,平時也沒少見我們到那裡去做任務,知道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當即就大叫起來︰「饒了我,饒了我!」

    開玩笑,這是我們的畢業考題,怎麼可能饒了他呢?

    然而,猴子還真的出手攔住了黃傑,只見空中閃過一道金光,金鑾刀和回龍刀一撞,頓時火星四濺。

    黃傑退到一邊,說怎麼了?

    猴子沒有答話,皺眉看著被我用纏龍手鎖在樹上的罪犯甲。

    罪犯甲渾身打顫,說求求你們,別殺我……

    猴子說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罪犯甲哪有理由,只能不斷重複著這一句話︰「別殺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猴子揮揮手,讓我將他給放開了。

    我不知道猴子想幹嘛,但還是照做了。罪犯甲不敢反抗,也不敢逃跑,只是呆呆地看著猴子,猴子說道︰「我們的手段。想必你也知道,連A級的楚江淮也死在我們手上。」

    罪犯甲使勁點頭,乖得像個雞仔。

    「只要你聽話,我們可以饒你一命。」

    罪犯甲仍舊點頭。

    猴子又擺擺手,鄭午便從隨身所帶的包裡拿出一截繩子捆仙索。喬木之前給過我們一些,對付練武之人尤其好使。綁了罪犯甲之後,猴子又摸出一顆黑乎乎的東西,往罪犯甲口裡一塞。

    「這是什麼?」罪犯甲渾身哆嗦。

    「七竅流血丸。」猴子笑嘻嘻道︰「聽名字你就知道有多厲害啦。三天之後,如果不服下我的解藥。你就會七竅流血渾身劇痛而死。」

    別說罪犯甲了,我們幾人都是一臉驚訝,都沒想到猴子身上還有這麼厲害的東西。罪犯甲更是害怕不已,說你到底想幹什麼?要殺就殺,何必要用這種手段來折磨我?

    猴子說我既然這麼做了。自然是想用你,先睡吧,到時候再告訴你。

    罪犯甲無話可說,只好靠著樹幹閉上眼楮,但是身體仍舊因為害怕而不斷發抖。

    我們當然知道猴子想幹嘛他想利用這些罪犯來擊殺魏明和風伯,這些可都是八重境界的,利用好了絕對殺傷力夠強。不過那七竅流血丸可真夠厲害的,沒想到猴子身上還有這種東西。

    半夜上廁所的時候,我和猴子恰好一道,便問猴子這東西怎麼來的。

    猴子說屁,我從身上搓了個泥丸子,嚇唬嚇唬他而已。

    我差點吐出來。

    猴子繼續說道︰「希望在魏明和風伯到來之前,咱們能把四個罪犯給集齊了,這樣的話成功率就能大上好多。」

    我說是。

    我倆撒完了尿,剛剛兜好褲子,就聽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你們想殺魏明和風伯?」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1
1735 輕而易舉

    陌生人的聲音!

    在這片大漠之上、綠洲之中,任何陌生人都是潛在的危險。所以我和猴子沒有絲毫猶豫,也根本不去問對方是什麼來頭,一個持起金鑾刀,一個握起纏龍手,迅速朝著聲音來源攻去。

    颼!

    金光一閃,猴子比我快過一個身位,所以已經率先趕到。金鑾刀一劃,一截樹枝被他削落,一個頭髮散亂、面色陰柔的男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是他!

    我一下就認出他來,這次放出來的B級罪犯之一,暫且稱呼他為罪犯乙。罪犯乙是個很變態的人,據說有孌童癖,喜歡和小孩子玩,玩完了還要把小孩子殺掉。也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這樣的人,如果是在外面,哪怕是和我們無冤無仇,我們遇到了肯定也是把他殺了。

    這人也有八重中期的實力,我和猴子兩人恐難對付過他。不過這打鬥聲音一起,黃傑和鄭午肯定就過來了。果然,身後已經響起呼呼的風聲,正是黃傑身上凌厲的氣息。

    然而罪犯乙並沒有反抗,而是乖乖地舉起了手,任由猴子將金鑾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片刻之後,我也趕到,用纏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和猴子只要稍微動彈一下,罪犯乙便會立刻當場斃命。

    而罪犯乙一點都不慌張。反而一臉笑嘻嘻的︰「別緊張別緊張,我是來配合你們殺掉魏明和風伯的。」

    與此同時,黃傑也趕到了,看到我和猴子已經制服了對方,便手持回龍刀站在了一邊。

    猴子皺眉。說鄭午呢?

    黃傑答︰「輪到他值夜了啊,不知道上哪去了。」

    我們四人露宿在外,隨時處於危險之中,當然要輪流值夜,剛才就輪到了鄭午。不知道他上哪去了,怎麼還能讓罪犯乙靠近我們的棲息之地?不等我們有所疑惑,罪犯乙便說道︰「你們說那個大個子嗎,我看見他在旁邊那棵樹下睡著了。」他一邊說,一邊指了個方向。

    猴子一使眼色,黃傑立刻奔了過去,我和猴子則繼續挾著此人。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響起,黃傑和鄭午一起走了過來,鄭午果然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待他看到罪犯乙的時候,立刻顯得憤怒起來,拔拳就要上來揍人,猴子瞪他一眼,說你幹嘛,有人闖進來都不知道?

    猴子是真生氣了。

    鄭午撓撓腦袋,說我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罪犯乙笑嘻嘻道︰「你們也別怪他,其實他挺盡責的,每次快睡著了就用樹杈子戳自己一下。後來是我幫了他一下,他才睡過去的。」

    猴子皺眉,說你怎麼幫的?

    罪犯乙說當然是用迷藥嘍。

    猴子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果然找出來一些作案工具。很驚訝他一個犯人是怎麼搞到這些的。罪犯乙竟然也不藏私,說這些都是現做的,這片綠洲裡有一些植物有著催眠效果。

    想到這傢伙曾經所犯下的罪過,會炮製迷藥也就沒什麼稀奇的了。

    指使,罪犯乙既然能迷倒鄭午。當然可以去迷我們(雖然他肯定迷不倒我),不知他為何沒有去做,反而出聲和我們說話?猴子用刀挾持著他,讓他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來。

    罪犯乙解釋起來,說他本來是想這麼幹的,可是恰好聽到我和猴子正在商量殺掉魏明和風伯的事,所以就出聲說話,想和我們合作。

    「為什麼?」

    「因為我和他們兩個有不共戴天之仇。」罪犯乙陰沉沉道︰「把我抓進11號訓練營的就是風伯,而魏明卻折磨了我七天七夜,那七天是我此生最不願回憶的日子,我發誓有朝一日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宰了他倆!」

    「為了報仇,你連自由都不要了?」

    這場畢業考核的規則,就是我們殺了四個罪犯,可以順利畢業,而四個罪犯殺掉我們,則能獲得自由。

    「呸,什麼自由,國家有那麼好心會放了我們?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到頭來還不是該殺掉就殺掉!」罪犯乙說起這個來竟然門兒清,「所以。我寧肯回萬獸園去,畢竟不是一直有你們這種隊伍的,可以苟活很長很長時間!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一來為我自己報仇,二來也想撿一條命。」

    猴子沉默。似乎是在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讓鄭午用捆仙索把罪犯乙給綁上了,又摸出一顆黑乎乎的丸子來塞到罪犯乙的口中,用同樣的理由欺騙他說是七竅流血丸,三天之後不吃解藥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想到那玩意兒是猴子用身上的泥搓的,我就一陣陣的直犯噁心。

    罪犯乙一臉無奈,說合作就合作,搞這些東西有意思嗎?

    猴子說少廢話,只要你好好合作,最後肯定給你解藥。

    我們將罪犯乙和罪犯甲放在一起。便重新睡下,只是再值夜時就比之前謹慎許多,這些罪犯裡面藏龍臥虎的著實不少。一夜過去,什麼事都沒有,到第二天早上,黃傑把我和猴子、鄭午叫醒,說第三個罪犯來了。

    我們立刻隱藏起來。

    第三個罪犯,自然稱呼他為罪犯丙,不是他們沒有名字,只是我們覺得這些禽獸不配擁有名字。所以才給他們編了號。罪犯丙今年四十多歲,是個江洋大盜,偷了東西不說,還要殺人,做過好幾起滅門慘案。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

    他很小心翼翼地在林中穿梭,待他走入我們的包圍圈後,我們一哄而上,以極快的速度搞定了他。接著又如法炮製,先用捆仙索綁了,然後又喂他吃了七竅流血丸,和罪犯甲、罪犯乙放在一起。

    清晨的陽光灑向這片綠洲,這是方圓五十公里的大沙漠內唯一的一片綠洲,好多動物都到這邊來取水喝。有幾頭兇猛的還試圖挑釁我們,結果被黃傑用眼神就給嚇走了。

    我們吃了點隨身帶來的食物,還勻了一些給罪犯甲、乙、丙,不能想讓騾子跑,又不給騾子吃草。他們在萬獸園中坐牢已久,很久沒吃過牛肉乾火腿腸什麼的了,好吃的他們差點就哭出來。

    猴子雖然想吃烤跳鼠。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怕生火之後暴露目標。

    如今,三名罪犯都被我們制服,還差最後一個,想來也是遲早的事,只要繼續守株待兔即可,他只要還想活命就肯定得到這片綠洲上來喝水。

    果不其然,中午剛過沒多久,就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闖入了綠洲。

    罪犯丁到了。

    罪犯丁有五十多歲,頭髮白了一半,同樣的八重中期,是個瘋狂起來能殺掉父母、老婆、孩子的人渣別不可思議,萬獸園中這種變態加神經病比比皆是,否則怎有資格關到萬獸園中?

    我們幾人使出同樣手段,把罪犯丁同樣給綁了過來,也給他喂下了七竅流血丸。

    罪犯丁這種連家人都殺的人渣,竟然跪在地上哀聲哭求,希望我們能饒他一命,我們當然沒人理他。如此,四個罪犯都被我們給抓到手了,看上去很難的畢業考核,輕輕鬆鬆地就被我們給做到了,這源於我們過去六年來積累下的豐富作戰經驗。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我們傾盡身上所有值錢之物換來的那張地圖。

    如果我們此時將這四個罪犯殺了,再引爆信號彈的話引來的恐怕是魏明和風伯。

    所以。我們不僅不能殺掉他們,還要利用他們。

    天色漸漸黑了,距離魏明和風伯的一天之約馬上就要到了,不知他們準備了什麼東西,也不知他們準備用怎樣的手段去對付洪衛國。我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一定要在這裡解決他們。

    一了百了。

    猴子和那四名罪犯談判,說讓他們幫忙殺人,殺過人後便給他們解藥,並承諾不殺他們,還將他們送回萬獸園中。

    四人立刻同意完全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如此,猴子便將他們放了,讓他們各自隱藏在這附近,到時候聽從命令行事即可。

    太陽落了山,月兒爬上樹梢,我們幾人也紛紛藏好身形。

    我和猴子呆在一起。躲在一棵樹後。

    放眼過去,整片綠洲安安靜靜的,好像一個人都沒有,湖面也靜的像塊玻璃,偶爾有幾隻跳鼠竄出。

    猴子背靠在樹上,閉目養神,同時側耳傾聽林中的動靜。

    「你希望誰先來?」我輕聲問他。

    「魏明吧。」

    「為什麼?」

    「我還沒有做好和風伯動手的準備。」

    「不要吧,這都箭在弦上了,你說你還沒做好準備?」

    猴子睜開眼楮,說道︰「左飛,你到11號訓練營以來,最佩服、最敬重的人是誰?」

    我想了想,說第一肯定是山貓,第二嘛,就是洪衛國了。

    猴子說道︰「而我,卻是風伯。左飛,我和風伯喝過好幾頓大酒,他給我講過好多11號訓練營裡的故事,還指點過我一些飛刀上的絕技,真的是很用心地教我,都算我半個師父了。當我看見他和魏明勾結在一起,還想著怎麼將他給拉回來,結果魏明提出要殺咱們幾個,而他又毫不猶豫地答應時左飛,一點都不誇張,我的心都要碎了。」

    猴子一向不是個矯情的人,有時候連生離死別都看的很淡,可是這一次,他說著說著,語氣就有些哽嚥了起來。

    「怎麼可能呢?怎麼會呢?」猴子喃喃地說著︰「風伯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

    我正想出言安慰他幾句,說些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之類的話,就聽樹林之中突然傳來幾聲響動,有個人影慢慢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正是風伯。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2:01
1736 哀莫大於心死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風伯時的場景,我們剛到功夫部中,被一個教官引到分組間內。【W wW.  】和比的教室不同,分組間是一條狹長的廊,兩邊都是書架,上面塞滿了檔案,風伯就坐在廊的深處。

    風伯個子不高,看上去又乾又瘦,而且還有點駝背,但是我們仍舊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個駝背。

    那時的風伯很傲,我們一干人,他誰都看不上,唯獨對鄭午青眼有加。

    後來,黃傑慢慢和他混熟了,猴子也慢慢和他混熟了,再後來,就發生了鄭午入魔シ風伯用一條鐵鏈將其束住,並送到風園的事。

    強者總是受人尊敬的。從那時起,我們這些人就更敬仰他,將他當作心中的一個神話。摳搜如猴子,還隔三差五地請他喝酒,從他那裡騙來不少精彩的故事,回去就給我們講。

    所以。風伯背棄11號訓練營,準備和魏明合作的事一發生,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猴子。

    和風伯來往頗深的黃傑應該也是一樣,只是並未表現出來罷了。

    不論猴子有多心不甘情不願,也已經改變不了風伯叛變的事實,所以當風伯的身影一出現,我就輕輕掐了一下猴子,提醒他振作起來,先對付了風伯再說。

    不過我的提醒好像是多餘的,猴子的眼楮已經銳利起來。

    這傢伙,夠狠。

    風伯走得很小心翼翼,一邊走還一邊觀察著四周的動靜。不過他一點痕跡都找不出來,因為我們已經都清理乾淨了。很快,風伯便走到了昨天和魏明踫面的地方,也就是我們的包圍圈中。

    我們並沒有佈置陷阱,因為那些東西對風伯來說並沒有用。

    風伯站定,負手而立,抬頭望瞭望夜空,便耐心地等了起來。他的個子不高,甚至有點駝背,不過氣勢卻雄壯,和洪衛國是一個類型。冷風吹過,他的衣衫慢慢飄起。

    時機到了。

    我和猴子抬頭看去,只見風伯頭頂的樹上站著個人,正是罪犯乙。罪犯乙輕輕撥開樹枝,然後用一截挖空的管子輕輕往外吐著迷煙,我們不指望這東西能使風伯徹底失去行動能力,減去他一些戰鬥力也是好的。

    然而罪犯乙剛吐了一口,也不知怎麼回事,他的腳下突然一滑,身子就打了個趔趄, 嚓一下撞斷了一截樹枝,趕緊用手抓著樹幹才沒掉下來。

    該死,出師不利!

    聲音這麼大,風伯哪有察覺不到的道理,連頭都沒有抬,當即便有一柄飛刀射出。

    罪犯乙好歹是八重中期,還不至於被一柄飛刀射中,當即閃到樹後,便聽「鐺」的一聲,飛刀射進樹幹。「誰,出來!」風伯大喝一聲,身子已經拔地而起,準備竄上樹去尋人了。

    我們不能再等下去。

    我和猴子率先衝了出去,鄭午和黃傑也從另一個方向衝了出來,齊齊攻向位於中央的風伯。

    風伯的身子剛拔到一半,聽到四周又有人竄出來。當下雙腳一蹬樹幹,身子又如炮彈一般紮了下來。唰!他的手上竟然多了一截黑漆漆的鐵鏈,當即朝著我們幾人甩了過來。

    叮叮噹噹!

    鐵鏈分別撞在猴子的金鑾刀和黃傑的回龍刀上,火花四濺。同時也打在我的纏龍手上,我抓了一下但是沒有抓到,而鄭午則趕緊側身躲了過去。

    以一對四。果然厲害!

    鐵鏈甩了一圈,又重新回到風伯手中,而我們幾人再次一哄而上。與此同時,罪犯甲シ乙シ丙シ丁也從不同的方向竄了出來,和我們一同呈包圍之勢朝著風伯圍攻過去。

    四個七重的,外加四個八重的,就不信搞不定風伯!

    無論猴子和黃傑有多不忍心,此刻都必須變得心狠手辣起來,過往的交情也盡數拋到一邊。

    殺!

    而風伯手持鐵鏈,正欲再做攻擊,突然發現是我們幾個,不禁吃了一驚︰「怎麼是你們?!」同時又看向左右另外四人,又驚訝地說︰「你們怎麼和罪犯搞到一起去了,想幹什麼!」

    嘿,這傢伙倒是裝的一手好逼啊。

    猴子忍著心裡的痛,咬牙說道︰「想殺你!」

    猴子的眼楮紅了,手上和腳下的動作卻不減。

    我們四人在前,罪犯甲乙丙丁在後,呈兩個圓圈的形勢圍向風伯。風伯的神情也一下從驚詫變為狠毒,說好,沒想到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如此膽大包天,竟然和罪犯搞在一起,雖然不知道你們怎麼回事,但是……死吧!

    風伯揚起鐵鏈。就準備和我們大殺一場。

    我們同樣沒有絲毫猶豫,因為不知道魏明什麼時候就要趕到,所以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幹掉風伯。就在我們八人一起圍向風伯的時候,鄭午突然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接著身子就飛了出去。

    怎麼回事?!

    我們震驚地回頭,赫然發現罪犯甲已經撲到鄭午的身上。瘋狂地用一雙拳頭捶著鄭午的胸口!而鄭午反應也快,迅速和罪犯甲互毆起來,兩雙拳頭砰砰砰地擊打著對方。

    怎麼回事?!

    我還沒反應過來,突然發覺自己腰上被頂上了什麼尖銳的物體。我吃驚地回頭一看,竟然是罪犯乙那張陰柔的臉,正陰森森地衝著我笑︰「小子,死吧!」

    他手裡捏著一根削尖了的樹枝,這幾個罪犯隨身都攜帶著自己現做的武器。

    我當然死不了,我穿著烏金蟬衣,罪犯乙壓根就不知道,還以為已經要了我的命。我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轉而對付我,但還是一招混元歸一使出。便去掐他的脖子。

    罪犯乙反應很快,立刻彈腿跳了出去,再一看自己手中的樹枝,不禁面色訝異。

    不等他考慮是咋回事,我已經揮舞著纏龍手朝他攻了過去。與此同時,猴子和黃傑也分別和罪犯丙シ丁交上了手。局面迅速變成了我們四人對陣B級罪犯四人。

    原先準備和我們大殺一場的風伯都驚呆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我們內訌,一副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景象。

    他既然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自然不會貿然出手,而是皺眉看著我們幾人打鬥。

    莫說他搞不清楚,就是我們幾人也搞不清楚,說好的合作,怎麼殺起來了?和我對打的這個罪犯乙,手裡持著一截樹枝,我當然不會懼怕樹枝,只是他的動作實在太快,我完全就跟不上。

    我們四人都是七重中期左右的境界,聯手對付一個八重的還行,單挑?那是不可能的!

    打了一會兒,罪犯乙便知道了我身上的玄機,知道我是穿了什麼護身的寶衣,所以轉而朝著我下三路攻來。不一會兒,我的雙腿便被他刺得鮮血淋淋。隨著我的身子越來越不穩,罪犯乙的笑聲也越來越大。

    「給我倒!」

    罪犯乙將灌了真氣的樹枝捅入我的膝蓋,我的身子立刻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罪犯乙隨即壓在我的身上,用膝蓋狠狠頂住了我的脖子,然後將血淋淋的樹枝對準了我的脖子。

    「小子,別再動了。」

    再看猴子和鄭午,也分別被罪犯甲和罪犯丙控制住了,唯有黃傑還在和罪犯丁搏鬥著。黃傑和罪犯丁都是鮮血淋淋,罪犯丁本來也拿著一根樹枝,但是早就被黃傑給劈斷了。

    沒有武器,戰鬥力自然大大下降,反而被罪犯丁壓著打了。

    罪犯甲從鄭午身上摸出捆仙索。分別交給罪犯乙和罪犯丙,將我們幾人都捆住了,又去幫助罪犯丁。四人合力,黃傑終於扛不住了,也被捆仙索給老實地捆上了。

    整個過程中,風伯一直袖手旁觀。

    待我們四人都被控制住了。罪犯乙才笑嘻嘻道︰「風伯您好,這四個人想殺您,還脅迫我們四個幫忙,但是我們不願意屈從於他們的淫威之下,更不願意對付英明神武的您,所以幫您把他們都抓起來了。要怎麼處置,您說了算。」

    猴子恨恨地說︰「你得不到我的解藥,就不怕三天之後七竅流血而死麼?」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罪犯乙立刻沖上去狠狠踹了猴子一腳,說媽的。你強迫來自吃你身上搓下來的泥丸子,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吶!還七竅流血丸,真當老子那麼好糊弄吶?

    其他幾個罪犯也紛紛罵起猴子來,恨不得將其抽筋扒皮。

    猴子哈哈大笑,說你們可拉倒吧,現在裝得一個個人五人六的,先前吃我那泥丸子時怎麼一個個哭爹喊娘?來來來,反正爺快死了,還是告訴我到底咋回事吧,讓我死也死得痛快!

    罪犯乙呵呵一笑,說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和左飛去撒尿的時候,曾說過這個七竅流血丸的真實情況?

    罪犯乙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倆當時確實說過那麼一嘴,隨後就都忘了,沒想到反被罪犯乙給利用了。猴子也苦笑一聲,說媽的,百密一疏啊,還真怪不了誰。

    罪犯乙還想說話,風伯打斷了他︰「到底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殺我,你們又是怎麼走到一起去的?」

    罪犯乙卻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呵呵道︰「風伯,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您做了功夫部的部長之後,能向魏營長說說情,放了我們幾個。」這個老王八蛋,連魏營長都叫上了。

    風伯面色一變︰「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罪犯乙指著我們幾個︰「當然是他們說的。不過風伯您放心,我們願祝您和魏營長一臂之力,殺掉洪衛國。共同拿下11號訓練營!」

    風伯聽完直接樂了,說好好好,難得你們能有這份心思。

    幾個罪犯都是一臉諂媚的模樣,使勁拍著風伯的馬屁。風伯聽得十分開心,不斷滿意地點著頭,說好シ好,到時你們幾人都是功臣。而我們幾人躺在地上,聽著幾人談笑風生,當真覺得十分刺耳。

    猴子咬牙切齒地說︰「風伯,你要是但凡有點骨氣,就別和這些人渣混在一起,憑自己的手段去反洪衛國,那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不等風伯發話,罪犯乙已經罵了起來,說媽的,殺你殺晚了是不是,哪裡輪得著你來這裡聒噪?

    他一邊說一邊朝著猴子走過去,手裡還拎著一截血淋淋的樹枝,準備殺了猴子。

    猴子哪裡會怕這個,依舊仰著脖子,說來,殺了爺爺!

    現在的猴子,其實哀莫大於心死。

    風伯可是他極其尊敬的人啊……

    罪犯乙走到猴子身前,毫不猶豫地提起樹枝就朝猴子的脖子捅去,殺人對他這種惡犯來說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

    我們幾人都是一副無奈シ憤怒的模樣,可是誰也無法阻止事情的發生。

    嘩啦啦……

    就在這時,一截黑色的鐵鏈突然朝著猴子那邊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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