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點痣相師 作者:步爭 (全文完)

 
regn13 2018-3-31 23:14:3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1 15220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4
第十章 親臨

    叔公之所以如此堅決要去白骨嶺,除了想做好事之外,還跟他的飯碗有關。他擔心越來越多的人在那兒招陰長出三角痣,找他點痣。他如果全部拒絕,這些人肯定口口相傳說叔公不會點痣,那樣會影響到叔公生意的。

    還有,我們這些看相算命的人很看重緣分。既然緣分將金玲玲和章波推到我們跟前,我們要是完全無動於衷,一點都不理睬,即便不遭報應,也會折壽的。

    因為金玲玲也長三角痣,叔公將她也叫上,順便問問她,有沒有去過白骨嶺?這一問就問出問題來了,金玲玲還真去過白骨嶺。

    原來,金玲玲交往的那男子被家庭所牽絆,不能跟金玲玲正常來往,每次見面都是偷偷摸摸。起初,兩人是到賓館開房。有一次差點被發現,兩人的行為更加謹慎了。

    金玲玲家離白骨領不太遠。一個夏天的夜晚,金玲玲心血來潮,竟然約那男子到白骨嶺見面。白骨嶺白天都少見人影,更別提晚上了。遠離都市,遠離人群,他們倆覺得,這兒就好像是上天給他們安排的絕佳幽會場所,一下子就喜歡上這裡。在這裡,他們瘋狂地釋放壓抑的感情。

    一天夜晚,兩人在草地上纏綿的時候,突然感覺很冷。可愛情的力量使他們忘記了一切,根本沒放在心上。後來,兩人實在支撐不住,才匆匆離開白骨嶺。

    聽了金玲玲的講述,叔公斷定,她的三角痣也是在白骨嶺惹上的。叔公甚至還還原了金玲玲和她心上人被陰氣入侵的過程︰金玲玲被她心上人壓在草地上的時候,她後背正好貼著草地,極陰之氣從命門灌入,凝聚在命門,圍繞在半腰的位置。而她心上人肚皮貼著她身子,被她身上的極陰之氣入侵,在肚子那兒凝聚,長出了三角痣。

    叔公的描述很形象,可是我有一點不解,同樣都是長三角痣,金玲玲的三角痣長在更為重要的命門位置,為何金玲玲的心上人死了,金玲玲還活著?

    叔公很輕易地揭開了謎底︰金玲玲是女人,女人屬陰性,相對男人,更能抵抗極陰之氣的侵犯。

    我們本來是打算打車去白骨嶺的,可是攔了好幾輛出租車,司機一聽是去白骨嶺,都斷然拒絕,我們只好改乘公交車。

    在出發之前,叔公準備了許多法物,比如硃砂、符咒、打鬼鞭和狗血炸彈等。狗血炸彈就是昨天叔公救人迷路時朝那團陰氣扔的那個圓乎乎的東西。裡面有炸藥,炸藥包裹著一個用塑料袋裝著的狗血。炸彈一爆炸,狗血也隨著四處飛濺。狗血能驅鬼驅陰早有傳統,狗血淋頭的本意正是跟驅鬼有關。古人認為。鬼魂忌諱害怕狗血,用狗血驅鬼,鬼魂逃之夭夭。

    這些驅鬼驅陰的法物,我和叔公各自身上都帶著一些。一旦遇見險情,我會選擇合適的法物來保護自己和叔公還有穆奶奶和金玲玲的。

    白骨嶺距離城區有點遠,需要轉兩次車。在轉第二次車的時候,車上上來幾名扛著測量儀器的男子,這幾名男子均身穿淺藍色工作服,工作服上赫然印著「綠橙集團」幾個字。

    一看到這幾個字,馬㛔蝑乾喲T荻偈背魷衷諼夷院@鎩Bル絞俏腋咧型 В 蓋茁�正是綠橙集團老總。綠橙集團是一家房地產公司,開發了很多樓盤。不用說,馬㛔蝑它眷LS星 N一姑煌搜У氖焙潁  U瀉羧 嗤 С院韌 鄭 貌豢 摹br />
    不過,我和馬㛔蝑偎茈r島芤話恪H非械廝擔 液腿 嗤 Ч叵刀己芤話悖 庵饕 業納矸縈洩叵怠H 嗤 Ф賈 潰 頤桓改福 褪騫 嘁牢  騫 親 鷗說沭氳摹S幸 摶獾兀 嗌系耐 Ф際柙段搖N液退且裁還餐 鋂裕 度さ馗潛3腫啪 搿br />
    因為和同學關係不是很融洽,加上成績不好,我乾脆退學跟叔公學點痣。和枯燥的課本相比,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有趣多了!

    那幾名綠橙集團的員工就坐在我和叔公的旁邊,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他們這是準備去白骨嶺勘測,因為綠橙集團已經買下那塊地,準備在那裡蓋商品房。我和叔公聽了面面相覷,白骨嶺那一帶陰氣如此之重,能住人嗎?

    「小夥子,白骨嶺那一帶的土地很不乾淨,你們老總沒聽說過?」叔公忍不住問。

    「不乾淨?」一名絡腮鬍中年男子轉頭看著叔公,說︰「你是說,白骨嶺鬧鬼?」

    「沒錯!」叔公點點頭︰「這事早幾年鬧得沸沸揚揚,現在沒人敢去那兒呢!」

    「嗨,這世上哪有鬼啊?」絡腮鬍不以為然地說︰「現在房地產這麼熱,再說了,房子蓋起來賣出去,跟我們老總毛關係都沒有,老總才不在乎這些!對我們老總來說,鬧鬼更好,他巴不得那兒鬧鬼!」

    「這話怎麼說?」

    「這不簡單嗎?那兒越是鬧鬼,越是不敢有人買那塊地,價格自然很低。我們老總就可以以很低的價格拿到地塊。蓋成樓房,轉手一賣,利潤多豐厚啊!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公司人人都知道,老總之所以買下那塊地,完全就是因為鬧鬼價格很便宜!買這塊地,我們老總絕對賺大發!」

    絡腮鬍的一番話很有道理,我暗暗佩服馬�很有眼光,生意人的頭腦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樣!

    「說是這麼說,可白骨嶺到底鬧過鬼,你們去那兒就不怕出事?」叔公問。

    「這麼多人,怕什麼?而且還是大白天!」絡腮鬍非但不擔憂害怕,反而嚮往起來︰「老子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鬼,巴不得見見鬼呢!」

    絡腮鬍旁邊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說︰「老王,你可別這麼說!真等到鬼出來,你後悔都來不及!你忘了,剛才咱們的車子莫名其妙地壞了?」

    「你們的車子莫名其妙地壞了?」我驚訝地看著瘦仔。

    瘦仔點點頭︰「本來,我們公司派車送我們去白骨嶺的,可剛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出了故障,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搭公交車的!」

    絡腮鬍有點不滿地說︰「嗨,車子出故障這不是很正常嗎?咱們還沒到白骨嶺呢,跟白骨嶺有什麼關係?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叔公沒再說什麼,像這種沒見過「世面」又很狂妄的人,跟他說再多都沒用。這種人,只有吃過「陰虧」才知道害怕!

    公交車終於到了站!

    從車上下來,抬頭往白骨嶺望去,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次看到的景象跟上次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白骨嶺上方的天空很晴朗,還飄著幾朵白雲,跟旁邊的天空沒什麼區別。

    可是,叔公卻手搭涼棚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那兒看,臉色非常凝重,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

    這並非不可能!叔公雖是名點痣相師,平時也修煉各種奇門大法,他雖然還沒練就能看到未來和普通人眼力不能達到的地方的「天眼」,但一些詭異景像是逃不過他的眼楮的。

    「叔公,您怎麼了?是不是看到什麼?」我忍不住問。

    叔公回過神,說︰「白骨嶺果然是極陰之地,上空凝聚了濃重的陰氣!」

    「可是我什麼都沒看到!」我沮喪地說。

    「你的眼力還不夠,自然看不到!」叔公又看了一眼白骨嶺上方的天空,喃喃地自語道︰「看來,穆奶奶孫子的三角痣極有可能是在那裡招了陰惹上的。」

    見叔公神情莊重,我心裡凜然。這鬼地方為何有如此濃重的陰氣?要知道,山上只是零星地分佈有一些亂墳而已,這些亂墳產生的陰氣根本不足以在大白天還能聚集在半空。

    從車站到白骨嶺還有幾公里的路程,那幾名綠橙集團的員工雇了輛三輪車將他們拉過去。起初,三輪車伕根本不願接這筆單子,口口聲聲說,那兒鬧鬼不安全。後來,絡腮鬍給他加了錢,他才勉強答應。

    我本來也想雇一輛三輪車把我們拉過去,但是找不到三輪車。這裡很靠近白骨嶺,即便是大白天都沒幾個人經過。叔公也不同意,叔公說,走路才能更容易找到陰眼,也就是極陰之氣湧出的地方,就好像泉眼。

    腳下的山路彎彎曲曲,因為平時少人行走,路面被野草埋沒,兩邊還不時地伸出荊棘。踩著野草,擦著荊棘,沙沙作響。躲在灌木叢中的小鳥聞聲衝天而起,發出幾聲清脆的啾啾聲。若不是因為這裡是白骨嶺,我會認為,這裡是一處絕佳的野外風景。

    事實上,白骨嶺的風景確實很美麗,漫山遍野長滿了各種野草,間雜地有小片茂密的樹林,這滿目的蔥翠絕非城市單調的鋼筋水泥可比,更別提那沁人心脾的新鮮空氣!

    我並不懷疑,綠橙集團的老總馬�將此美景拍下來作為宣傳的噱頭會吸引很多購房者!問題是,這兒陰氣這麼重,他能把樓房蓋起來嗎?樓房蓋起來後,會不會發生詭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4
第十一章 救人

    我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幾個人來到白骨嶺的山腳下。白骨嶺說是座山,其實不是山,準確地說是個丘陵,因為它僅有一百多米高。

    白骨嶺這個名字的來源有好幾種說法,一種說法是,古代這裡曾發生過戰爭死了許多人。後來,人們在這兒挖出許多森森屍骨。一種說法是,這兒以前有一兇猛的怪物,只要是路過的動物都逃脫不了它的魔掌,吃肉喝血,只剩下眾多森森白骨。還有一種說法是,有一天,白骨嶺颳起颶風,有人在颶風漩渦中看到許多白骨。

    不管是哪一種說法,白骨嶺有許多白骨似乎是不爭的事實。但是,沒有人看到過,也沒有人專門去挖。

    因為種種傳說,白骨嶺成了無主之地,一些家裡死了人的人家為了省錢,便冒險將死者埋在那裡。譬如穆奶奶!譬如金玲玲!

    一陣尖叫聲把我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尖叫聲來自右邊小樹林,我把目光移到那兒時,只見小樹林上方烏雲密佈,一陣颶風在盤旋,林木劇烈地搖晃,沙沙作響。

    「那幾名工人有危險,快,咱們過去看看!」叔公讓穆奶奶和金玲玲在外面等候,他拉著我,急急地往小樹林走去。

    剛走近小樹林,一陣陰冷的大風呼的一聲刮過來,夾雜著冰冷的雨絲。我只覺得寒徹骨,打了個冷戰。生怕叔公有閃失,我閃身走到他跟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

    還沒站穩腳步,叔公啪的一聲,伸手在我肩膀拍了一下,我的右肩上多了一張黃色的符咒。說來也奇怪,那張符咒貼上去之後,陰冷之氣彷彿遇到剋星似的,只在我身邊「徘徊」,根本不敢靠近。

    「這符咒是叔公從高僧那裡求來的,可以防止妖魔鬼怪近身!」叔公說,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給自己貼了張符咒。

    不得不說,白骨嶺的陰風真的很詭異!一般來說,風是不能顯示出顏色的,可眼前的這一陣旋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夾雜著有水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竟然呈現出灰褐色,而且好像還長了眼楮有意識似的,只在我和叔公身邊打著旋兒,呼呼地響著。若不是有符咒貼在身上,估計早已撲到我和叔公身上了。

    彷彿警告我們似的,那陣陰風一直在我和叔公前面迴旋,和我們保持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即便如此,我和叔公仍然一步步走進小樹林,因為那幾名工人的慘叫聲越來越淒厲,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遇到了什麼麻煩。

    還沒進入小樹林時看到的樹是榕樹,林木也較為矮小,可進入小樹林之後,林木全變了,一點都不像榕樹。榕樹的葉子短小,眼前的樹葉子長,葉片厚,顏色黑而亮,林木也比在外面看到的高大,高聳入天,枝繁葉茂。因為有茂密葉子的遮擋,裡面光線很暗,能見度很低。

    所幸叔公早有預見,帶了手電筒。叔公剛把手電筒打開,那陣陰風盤旋得更兇猛,怒吼聲也更大,彷彿一頭被激怒的惡獸。

    在黑暗與怒吼狂風中沒走多遠,腳下什麼東西差點將我和叔公絆倒。叔公打手電筒一照,地面上赫然躺著個人,是那膽小的瘦仔!

    瘦仔直挺挺地躺著,口吐白沫,臉色灰黑,雙眼發白,身體不停地抽搐,彷彿重癥病人快要死去似的。

    「海名,快,把他扶起來!」叔公喊道。

    我彎下身子,將瘦仔扶起來。叔公先是給他腦門上貼上符咒,再使勁地掐他人中。瘦仔臉上才慢慢地有了血色,身子停止抽出,眼裡有了亮光,呼吸也漸漸地順暢。

    「怎麼是你們?」瘦仔暗淡的眼神看了看我和叔公,閃過一絲驚訝。

    「其他人呢?」叔公問。

    「不知道!」瘦仔有氣無力地說︰「剛才,我們正在測量,突然颳起風,還下起雨,我們只好到小樹林來躲雨,誰知道這裡比冬天還冷,我們想出去,卻找不到方向!後來,我們看到一個長長的黑影,嚇得抱頭鼠竄,就這麼走散了,我支撐不住寒冷,就昏倒在地上!」

    說完,瘦仔打了個哆嗦,眼裡流出無限的恐怖。

    叔公讓我扶瘦仔先出去,他去救其他人。除了符咒,叔公身上還帶了很多鎮鬼的法器,我一點都不擔心他的安危。我扶著瘦仔正要出去,剛才那團跟進來的灰暗之氣,竟然將我和瘦仔團團圍住,呼呼地怒吼,好像要將我們吞沒似的。我根本看不清方向,向叔公呼救。叔公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方法,那團灰暗之氣才退去。

    扶著瘦仔從小樹林出來,外面和裡面竟然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世界。小樹林外面,天氣雖然有點陰沉,但是風不大,氣溫也較高。更遠一點的地方就更不一樣了,艷陽高照,晴朗無雲。

    我扶瘦仔坐在草皮上,叮囑他別亂跑,也不要摘掉身上的符咒,然後轉身衝進小樹林。像剛才一樣,小樹林裡陰暗如黑夜,狂風怒吼,恐怖如斯。

    手上沒有手電筒,我只能大聲呼喚叔公。可我的叫喊聲非但能讓叔公回應,相反地招來一股旋風將我團團圍住。我加大聲音,那風聲也驟然加大,將我的叫喊聲埋沒。所幸我身上有符咒,那股陰風根本不敢靠近我。

    回想剛才經歷,我記得叔公是在左邊,於是舉步往左邊走去。沒走幾步。 的一聲,腦袋撞在大樹上。轉身換個方向,突然脖子被什麼東西纏住,感覺呼吸困難。伸手往脖子上摸,卻什麼都沒摸到。

    心下駭然,又大聲呼喚叔公,卻張了幾次嘴都沒叫出聲來。脖子上的東西反而纏得更緊,呼吸越來越困難。心底湧起深深的悲哀,難道我今天要命喪此地?從小沒了爹娘,賤命一條,死了不足惜,只是叔公怎麼辦?叔公年事已高,我要是出事,誰給他養老送終?

    求生的本能使我冷靜下來,人一冷靜,思維也會敏捷。纏著我脖子的東西,我摸不到,顯然是陰魂作怪,而陰魂最害怕的是符咒,唯有符咒才能救我自己。我摘下貼在右肩的符咒,往脖子抹去。

     的一聲響,一股黑氣從我脖子炸開,消失無蹤。脖子被緊緊纏繞著的感覺也跟著消失,呼吸也變得順暢。儘管剛才那一聲「爆炸」很劇烈,我脖子卻一點疼痛都沒有。

    那團灰暗之氣更加生氣了,將我圍得更加緊密。我乾脆手持符咒當武器,超它揮去。這個方法果然有效,未等符咒襲到,灰暗之氣「落荒而逃」,退到幾米開外的地方。

    我揮舞著符咒,邊走邊呼喚叔公。終於,左前方傳來叔公的聲音︰「海名,叔公在這兒!」

    加快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果然見叔公打著手電筒半蹲著身子,在搶救一名男子。

    近前一看,地面上躺著的人不是別人,是那名不怕鬼的絡腮鬍。他像剛才那名瘦仔一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身體抽搐,臉色灰暗,瞳孔放大,眼白外翻,好像垂死之人似的。

    叔公像剛才那樣,給絡腮鬍貼上符咒,掐人中。忙活了好一會兒,絡腮鬍才悠悠醒來。見到叔公,他嚇了一跳,大喊道︰「鬼啊!」雙手撐地,站起來要跑。才剛邁了一步,大概因為身體還很虛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我有點生氣,伸手抓住他的後襟,將他拽起來︰「這位叔叔,剛才是我叔公救了你!你胡亂喊什麼呀?」

    藉著叔公微弱的手電筒光芒,絡腮鬍仔細看了看叔公和我,才松了口氣︰「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我說︰「剛才我們聽到你們的呼救聲才進來救你的!」

    絡腮鬍突然緊緊拽住叔公的手,大哭起來︰「老先生,謝謝你救了我,你好人做到底,把我帶出去好嗎?」

    看到絡腮鬍的狼狽樣,我暗自發笑,絡腮鬍剛才在公交車上還口口聲聲說不怕鬼,想見見鬼,現在卻嚇成這個樣子!

    叔公說︰「你放心好了,我既然進來救你,就一定把你救出去!」

    樹林裡還有其他人等待救援,叔公自然讓我把絡腮鬍扶出去。我扶著絡腮鬍剛轉身,突然身後狂風大作,呼呼作響,叔公一聲慘叫。

    「叔公!」

    我趕忙轉過身,見叔公被一團黑氣籠罩著,身體搖搖欲墜。心裡牽掛著叔公的安危,我撇下絡腮鬍,朝那團黑氣衝去。哪怕豁出性命,我都要把叔公救出來。

    剛靠近那股黑氣,一股強大的推力將我推開。我從右肩摘下符咒,朝那團黑氣揮舞過去。黑氣根本不敢靠近符咒,果然被我衝出一條路。我伸手將叔公扶起,急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叔公,咱不救人了,我扶你出去!」

    叔公推開我的手︰「不行!救人要救到底,你趕緊扶他出去!」

    我急道︰「可是你怎麼辦?這裡這麼危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4
第十二章 繼續查看

    「我沒事的!」叔公說︰「剛才,我之所以失手是因為不小心把符咒弄掉了!我彎身撿起符咒,它們便趁虛而入,襲擊我!以後我注意點就沒事的!樹林裡還有許多人要救,你快點扶他出去,我還需要你的幫忙!」

    不管我怎麼勸說,叔公都不肯出來。叔公的脾氣就是這樣, 起來像頭牛。沒有辦法,我只好將絡腮鬍扶出。出了樹林,絡腮鬍還渾身哆嗦著,嘴裡不停地說︰「我再也不敢來這個鬼地方了!」

    反覆幾次進入小樹林,我和叔公救出了五人,還剩一個人。當我最後一次進入小樹林時,見叔公已經把那人找到,正扶著他往出口處走。

    我走上前去,說︰「叔公,讓我來吧!」

    叔公點點頭,把那人的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扶著那人,跟在叔公身後往前走。

    接連救了幾個人,我和叔公都十分疲憊,走得緩慢。我累得甚至想喊叔公停下來歇一會兒再走。但是,這裡的環境實在太恐怖,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險。我只好咬緊牙關,艱難地邁著步伐。叔公年紀大,比我走得更吃力。看著叔公蹣跚的身影,我暗暗祈禱叔公一定不要出什麼事!

    那陣陰風在我們前後來回地打著旋兒,似乎對我和叔公救走這麼多人惱怒之極,想報復卻又投鼠忌器,不敢近前。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按照我們的速度,應該出了小樹林才對。可定楮一看,我們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叔公,咱們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剛才的路不對,咱們迷路了,換個方向吧!」我停下腳步,朝叔公喊道。

    叔公打著手電筒看了一會兒,說︰「回去!」轉身便走,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下腳步,問︰「海名,剛才咱們走的方向對嗎?」

    我想了想,說︰「應該沒錯的!我扶好幾個人出去,都是從那個方向,這次不知道為何錯了!」

    叔公沉思片刻,又轉身回來說︰「咱們上當了,還是按原來的方向走!」

    我們轉身回來,那陣陰風竟也跟著回來,繼續盤著旋,將地面的枯枝爛葉捲到半空,狠狠地朝我們甩過來。環顧四周,我發現,我們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正想告訴叔公,見叔公把手電筒從右手交到左手,右手伸進兜裡摸出個圓乎乎的東西,朝那氣團投擲過去。

     的一聲巨響,,圓乎乎的東西爆炸開,噴射出許多紅色的液體。那黑色氣團頓時消失無蹤,半空中飛舞的枯枝敗葉紛紛墜落。縷縷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投射下來,在地面上映出許多光斑。

    抬頭一看,原來,我們已經在小樹林的邊緣。

    往前走幾步,便出了小樹林。剛才被我們救出的幾名男子正在聚集小樹林不遠處,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麼。見到我們,那幾名男子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又是道謝,又是詢問我叔公是干什麼的。

    絡腮鬍最為激動,上前握著叔公的手說︰「老先生,今天要不是你,我們幾個估計都死在樹林裡,這個鬼地方實在太可怕了!」

    叔公臉色十分凝重,不應答絡腮鬍,轉頭問我︰「海名,幾點鐘了?」

    我抬手看了看手錶︰「十點四十五分!」

    叔公臉上掠過一絲惶恐,對綠橙集團的幾名員工說︰「你們趕緊在十五分鐘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然再出什麼事,我可救不了你們!」

    那幾名男子有過剛才的恐怖經歷,並不懷疑叔公的話,慌慌張張地走了。

    叔公隨後拿出硃砂,給我和穆奶奶、金玲玲的天靈蓋都抹了些,然後才放心地鬆了口氣。我不明白叔公為何讓綠橙集團幾名員工匆匆離開,又為何給我們抹硃砂?

    我向叔公拋出這個問題,叔公擦了一把汗水,問我︰「你知道古時候行刑是什麼時候不?」

    「叔公,我當然知道是午時!」雖然當學生的時候成績很差,但是古裝電視劇沒少看,我當然知道,古代行刑是在午時。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沒錯,是午時!為什麼要在午時行刑呢?那是因為,午時是一天當中陽氣到達頂點的時候,過了午時,陰氣開始滋生。這個時候,在荒無人煙的野外常常有冤魂出沒。剛才,咱們在小樹林裡遇到這麼大的危險,必須在午時到來之前離開那兒,不然陽氣衰減,我們的處境將更加危險!」

    我才恍悟過來。

    見叔公已經累得渾身冒汗,我勸他先回去,改日再來找陰眼。叔公不答應,好不容易才來一趟,不想白跑。叔公的脾氣有點倔,我只好隨了他。

    休息片刻,我們先是在穆奶奶的指引之下,來到了一個墳墓前。穆奶奶流著眼淚告訴我們,這個墳墓是她小兒子的墳墓,她帶孫子來這裡跪拜之後,孫子就長出了三角痣。

    叔公問金玲玲,她是不是和她的已故情人在這裡幽會?金玲玲卻搖頭否認,說他們是在白骨領的後方,也就是跟穆奶奶小兒子墳墓相反的方向。

    叔公拿出羅盤測量了一下,穆奶奶小兒子的墳墓是在白骨領的南方。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中,西北方向屬陰,陰眼應該在這兩個方位才對,可穆奶奶孫子卻是在這裡被極陰之氣入侵長出黑痣。難道白骨領有多個陰眼?

    叔公收起羅盤,問穆奶奶︰「穆大姐,除了這裡,你有沒有帶你孫子到白骨領的後方?或者,你孫子很淘氣,自己一個人跑到那兒?」

    穆奶奶說︰「沒有,絕對沒有!我沒帶孫子到別的地方,此外,我孫子還很小。我自然知道他到處亂跑不好,萬一走丟可就麻煩了。我帶他來上墳的時候,一直將他帶在身邊的!」

    叔公想了想,我讓撿了些干草,捆成一塊,用打火機點燃。我知道,叔公這是想尋找陰眼。只要靠近陰眼,即便是沒有風,火把上的火要麼滅掉,要麼變得微弱。這要看地下的陰主能耐有多大,能耐大,火能瞬間滅掉,能耐小,火不滅,即使澆上汽油,也旺不起來。

    叔公拿著火把,在墳墓前輕輕地掃了掃。果然,在墓碑前大概半米遠距離的正中間,火把掃過來的時候,火光突然暗淡下來,再也燃燒不下去,然後慢慢地滅掉了。

    不用說,這裡就是陰眼了!

    叔公拿出一把小鏟,在這裡挖了個淺坑,在淺坑裡燒了一道符咒,再往淺坑裡埋進一塊石頭。這塊石頭,一半埋在地下,一半露出來。叔公在露出來的半截石頭上描上紅漆,寫上「危險勿近」幾個字。

    待叔公寫好字,我忍不住插嘴問道︰「叔公,火滅得很慢,地下的陰主好像能耐不是很大呀!」

    叔公臉色凜然地說︰「白骨領可能有多個陰眼,這只是其中一個小的!」

    見叔公神情肅穆,我心裡發毛,叔公說的如果是真的,那白骨嶺也實在太可怕了。

    白骨領佔地面積至少一平方公里以上,如果真的有很多個陰眼,這麼大一塊地,要把全部陰眼找齊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扯了扯叔公的衣角,悄聲勸說道︰「叔公,這裡有這麼多陰眼,很難全部找出來,咱們還是別插手這裡發生的事了吧!」

    叔公低聲說︰「把所有的陰眼找齊全是不可能的,但是,咱們可以把主陰眼找出來。找到主陰眼,才能有辦法對付那地下的主!」

    「可是,這兒這麼大,要找到主陰眼也不容易啊!」

    「去金玲玲和她已故情人幽會的地方看看,那兒要是找不到,咱們就回去!」

    「好吧!」我很無奈地說。

    正要繞到後山,突然聽到後山傳來一陣嗚嗚的機器轟鳴聲,混雜著隱約的人聲。等繞過一半,見後山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好幾輛推土機和好些人。

    目光落在一台推土機上,我看到機身上印著「綠橙集團」幾個大字。就我所知,很多房地產老闆買下地塊之後,都要請法師來看看風水和做做法事之後才開工。這個馬�明知白骨嶺詭異,卻還是如此盲目派人來推土,他膽子還真是大啊!

    這當兒,金玲玲指著左前方長滿狗尾草的地方,對叔公說︰「老師傅,我和他就是在那兒見的面!」

    叔公便領著我們,往那兒走去。還沒走多遠,便聽推土機旁有人大喊道︰「喂,你們幹嗎的?快走開!」

    叔公並不理會,繼續領著我們往那兒走去。

    還沒走到狗尾草草地,叫喊的人見我們沒停下腳步,心急火燎地趕來,將我們攔住。為首的是一名架著金絲邊眼鏡的領導模樣男子,他生氣地說︰「叫你們走開,沒聽見?」

    叔公說︰「這位先生,這兒是荒郊野嶺,我們只不過在這兒走走,又不偷不搶,礙著你們什麼事了?你們要禁止?」

    眼鏡說︰「老頭,這塊地是我們綠橙集團的,我們馬上要推土平地,你說,礙不礙我們什麼事?」扶了扶眼鏡,厲聲喝道︰「你們馬上給我離開這兒,聽見沒有?」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4
第十三章 迷失

    叔公慢條斯理地說︰「年輕人,有話好好說,火氣不要這麼大嘛!我們只是轉一轉就走,要不了多長時間,不會耽誤你們的事的,行個方便吧?」

    眼鏡怒吼道︰「死老頭,你怎麼 啊?是不是要逼我們動手?」

    眼鏡不但態度惡劣,還罵了叔公,我如何都看不下去了。我走到叔公和眼鏡之間,將他們隔開,面對著眼鏡,毫不客氣地說︰「你給我放尊重點!」

    眼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伸手推了我一下,說︰「你想怎麼著?是不是想打架?要不要我把警察叫來,將你們帶走?」

    我撥開眼鏡的手,說︰「你今天敢動手,我對你不客氣!」

    眼鏡帶來的幾名男子聽我這麼說,衝上來將我圍住。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馬㛔蝑偺�簦骸澳忝僑每  br />
    那幾名男子讓開一條路,馬㛔蝬央@斯礎K叩轎腋埃 戳絲次遙 晃蘧 鵲廝擔骸疤坪C 幌氳秸嫻氖悄閶劍 br />
    我也感到很驚訝,這個富二代放著書不念,來這兒幹嗎呀?後來一想,今天是週末,他父親工地開工,他過來湊熱鬧,這很正常。

    而且我還沒退學的時候,馬㛔褋滿@8嗌賢 Э此渭鈾蓋墜 淨畽 惱掌 K嫠呶頤牽 蓋字 源渭庸 局匾 幕畽  竅⺶土端 盟  勱紓 都洞蟪:媯  春媒鈾陌唷br />
    那時,我就暗暗感嘆,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還沒出社會,父母就煞費苦心鍛鍊他們。哪裡像我們這些條件不好的學生,沒人操心!

    眼鏡聽馬㛔誸驍閬嗾寣@舷麓蛄苛宋乙環 骸澳閎鮮段頤鍬澩笊 俊br />
    我不置可否,馬㛔蝮}牧伺奈壹綈潁 擔骸罷饈俏彝 В br />
    眼鏡臉上才有了笑容︰「原來是馬大少同學,真不好意,剛才在氣頭上,語氣有點沖,別見怪!」然後識趣地退到一旁。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馬㛔蝑巨歾慛w星  絞焙桶嗌嫌星 耐 Ч叵島芎茫 臀腋揪兔揮薪磺欏8咧辛僥甓啵 液退凰倒婦浠啊=裉煸謖舛黽 乙膊恢 欄黴凳裁礎br />
    見我發愣,馬㛔蝮}吶奈壹綈蛭飾遙 湊飫鋦陝穡課曳笱芩擔 桓陝穡 奼慍隼醋咦摺4蟾攀強闖鑫也淮笙牒退禱埃 ル膠臀宜奼懍牧思婦渚妥 恕C蛔叨 叮 毓犯嫠呶遙  鑀 Ы褳砭芻幔  乙歡ㄒ ァN宜盜司浠贗吩偎蛋桑  蚍  恕br />
    眼鏡卻是還沒離去,要我們別在這兒妨礙他的工作。他的態度雖然沒剛才惡劣,語氣卻是非常堅決。

    一直冷眼旁觀的叔公拽著我的手,說︰「海名,咱們走!」

    我細看叔公,見他臉色凜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裡一陣不安,低聲問道︰「叔公,怎麼了?」

    叔公不願多說,只一個勁兒地要我回去。

    金玲玲按捺不住地問叔公︰「老師傅,你不是要找到主陰眼,給我們化解掉三角痣的嗎?」

    叔公滿懷歉意地說︰「剛才發生的事,你們都看到了?人家不讓咱們在這兒,我也是沒辦法呀!」

    穆奶奶也耐不住性子,問道︰「那以後還要不要找主陰眼?」

    叔公說︰「這個回頭我再考慮一下吧!」

    金玲玲和穆奶奶剛才也看到了眼鏡的態度,也是沒辦法,心情很低落地跟在我和叔公的身旁。我能理解她們的心情。找不到主陰眼,三角痣就沒法化去,等待金玲玲和穆奶奶孫子的只能是悲哀的結果。

    我們剛走沒多遠,邊上的幾台推土機便轟鳴著開始推土。我往那邊瞥了一眼,見一名身穿白襯衫的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在推土機旁指指點點。這名男子年近六旬,紅光滿面,大腹便便,頭髮梳得光亮,陪在他身旁的還有馬㛔蝪楷章\橇├竅嗨頻牧巢柯擲 荒雅卸希 餿聳鍬ル降母蓋住br />
    說來也奇怪,剛才天氣還好好的,晴空無雲,陽光燦爛。推土機響起沒多久,天便突然暗下來。一陣陰涼的大風,不知從何而起,嗖嗖地盤旋著,將地面的野草吹得東倒西。

    我們的位置和旋風的位置相距不遠,旋風從我們身旁席捲而過的時候,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渾身哆嗦了一下。所幸,旋風沒有正面襲擊我們,而是朝著推土機的方向席捲而去。

    叔公看著那陣風奔去的方向,十分惋惜地嘆息了一聲。

    眨眼間,那陣風已經逼近推土機和旁邊的人群。此時,風力驟然加大,呼呼作響,先是打著旋兒,而後如決堤之水般,朝推土機和人群奔湧而去。大風所過之處,慘叫聲四起,人群東倒西歪,驚呼聲連連。

    風過之後,人們站穩身子,發現推土機竟然莫名地停了,幾名司機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剛才那名戴眼鏡的領導模樣男子走過去,使勁地拍打窗戶,大喊道︰「幹嗎停下來?繼續工作,叫你們繼續工作,聽見沒有?」

    被他叫喊的那名司機,根本沒反應,仍然一動不動地趴著。眼鏡站不住了,拉開車門爬上去,使勁地推搡那司機。司機還是沒動,眼鏡伸手去探了一下司機的鼻息,驚恐地大叫起來︰「不好了,死人了!快來人啊......

    人群頓時騷亂起來,馬�手忙腳亂地指揮著手下,他那被風吹亂的頭髮像一堆雜草,狼狽不堪。他身旁的馬㛔蝻b瓷先ビ紙粽龐只炭鄭 詹挪豢梢皇賴納襠  患恕br />
    天色愈發暗了,氣溫也驟降,我覺得有點冷,正想喊叔公回去。卻見叔公突然掉頭加快步伐,往白骨嶺西北方向的一個低窪處走去。我喊了叔公一聲,叔公沒有回答我。我生怕他有閃失,便跟了過去,至於穆奶奶和金玲玲,我全都顧不上了。這兒情況這麼危險,我要確保叔公的安全。

    叔公的步伐越來越快,起初是小跑,後來好像一陣風似的撒腿狂奔。我不明白叔公到底出了什麼事,快急哭了,也撒開腿瘋了似的狂奔,邊跑邊大喊著,讓叔公等等我。

    腳下的野草很多,我跑得踉踉蹌蹌,有好幾次摔倒在地。我生怕被陰氣入侵長出三角痣,每次摔倒之後都是先用雙手撐住地,防止身體其他部位接觸到地面。我的手上抹有硃砂,手掌撐地陰氣是無法入侵的。

    按理,叔公的腳力是比不上我的,可不管我如何發力狂奔,都追不上叔公。快到低窪處的時候,叔公突然不見了。低窪處齊腰高的狗尾草,在陣陣大風的吹拂下,使勁地搖擺著,呼呼作響。

    我以為叔公摔倒在狗尾草裡,竭盡全力狂奔過去,在狗尾草草叢中翻找叔公,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穆奶奶孫子和金玲玲都是在白骨領被極陰之氣入侵長出三角痣,我生怕白骨領地下的陰主傷害叔公,想拿出身上的治鬼之物拯救叔公。可是,我的手腳突然不聽使喚,怎麼都動不了。

    我沒少做被人追趕的夢,夢中被追趕的時候,我想拔腿跑快點,可雙腿怎麼都不聽使喚。眼下這種情況跟夢境很相似,我懷疑我是在做夢。可是不對啊,剛才我明明跟叔公還有穆奶奶和金玲玲在一起的,而且這兒又是白骨嶺,我怎麼可能在這裡做夢?使勁掐了一下自己,很痛,顯然這不是在做夢。

    天色更加昏暗了,還刮著寒冷的風,好像寒冬的傍晚。我使勁地想活動手腳,卻只能轉身和轉頭,手腳還是不能動彈。

    正瑟瑟發抖,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的聲音,緊接著肩膀上被什麼冰涼的東西給拍了一下,轉身一看,一個黑乎乎的腦袋近在咫尺。這個腦袋下面沒有身體,上面也沒有東西懸掛著,就這麼漂浮在我眼前,它眼楮細小,鼻子塌陷,呈三角形,嘴巴翕張,露出一口冒著寒光的白齒,牙齒又尖又長。

    我嚇得打了個寒顫,戰戰兢兢地問道︰「你、你是誰?」

    那腦袋不說話,猛然一張,竟然張開一個盆子般的大嘴,朝我咬來。大概是因為我身上藏有鎮妖鎮鬼法物的緣故,那個腦袋快要將我吞噬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天崩地裂的怒吼聲,迅捷地往後閃退。

    我本能地想拔腿奔跑,可雙腿還是不聽使喚。我懷疑,眼前的這個黑色腦袋可能就是白骨嶺地下的陰主。我之所以動彈不了,是被他的陰氣給罩住。

    急中生智,我突然想到,鬼魂、陰魂都害怕紅色,眼下唯有紅色才能幫我逃脫。我毫不猶豫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將血液和口水混雜在一塊兒,然後張開嘴,往四面八方使勁地吐。

    這一招果然有效,含有血液的口水噴射出去之後,原本僵硬的手腳漸漸地能動彈了,我慌不擇路地狂奔。沒跑幾步,我聽到叔公焦急的叫喊聲︰「海名,海名」

    叔公?我怎麼把叔公給忘了?

    我返回狗尾草草地,扯開嗓子大聲喊道︰「叔公,叔公,你在哪兒」

    叔公喊道︰「海名,叔公在這兒,叔公在這兒」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4
第十四章 聚會

    我環顧四周,卻不見叔公。仔細一聽,叔公的聲音好像來自地下,難道叔公被陰主給劫到地下了?想到這裡,我又驚又急,傷心地大哭起來︰「叔公,你快出來,快出來,我不許你離開我」

    叔公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辛辛苦苦把我帶大,我還沒孝順過他,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痛不欲生的。我什麼都顧不上了,趴在地上,用自己的雙手使勁地扒土地。哪怕掘地三尺,我也要將叔公救出來。

    扒了很久,我累得筋疲力盡,寒氣的入侵使我渾身哆嗦,我終於動彈不得,傷心地流著眼淚,嘴上喃喃地呼喊道︰「叔公,你不要離開我,叔公,你快回來」

    我的意識漸漸地模糊,恍恍惚惚中,我又看到了那個黑乎乎的三角形腦袋,它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幾次張口想吞掉我,卻又突然縮回去。反反覆覆好幾次,三角形腦袋終於不見了,耳邊傳來叔公的呼喚聲︰「海名,海名」

    我費力地睜開眼楮,映入我眼瞼的是叔公那張寫滿焦急的滄桑老臉。而我則躺在白骨嶺的草地上,底下還鋪著一張紅布。

    「叔公」

    我費力地坐起來,和叔公相擁而泣,叔公告訴我事情的經過。

    原來,那陣妖風襲擊了綠橙集團的人的同時,一陣餘風襲擊了我,使我產生了幻覺,看到叔公在狂奔,於是拔腿狂追。實際上,叔公還在原地,叔公見我莫名狂奔,深知大事不妙,趕緊拔腿狂追。可他的腳力根本比不上我,被我甩得遠遠的。我跑到低窪處,被一陣更強的旋風給困住,在旋風漩渦中發狂地大叫。

    叔公氣喘吁吁地趕來,往那陣旋風中扔了個狗血炸彈,那陣旋風才消失無蹤。叔公這才費力地將我從那片繁茂的狗尾草中背出,來到我們進入白骨領的入口處,這兒陽氣較為旺盛。叔公從我腳底的湧泉穴開始,在我身上多個穴位先是揉捏然後再抹硃砂驅出陰氣,我全身才慢慢地有了血色。

    聽完叔公的講述,我十分感激,要不是叔公冒險相救,我肯定被白骨領的陰主給吞噬!

    叔公不敢在白骨領多停留,領著我和金玲玲和穆奶奶走路去附近的公交車站坐車回家。穆奶奶和金玲玲目睹了白骨嶺的恐怖,臉色很不安。

    回到家之後,叔公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喉嚨裡彷彿卡著什麼似的說。「海名,都怪叔公不好,叔公沒好好照顧你,害你擔驚受怕了!」

    我用力地反握著叔公的手,安慰叔公說︰「叔公,是我連累你了,剛才是我自己不小心被陰氣入侵,思維混亂,行為失常,不關你的事。」

    我把剛才被旋風包裹住時看到的那個黑色三角形腦袋告訴叔公,然後問道︰「叔公,那個三角形腦袋到底是什麼鬼?它會不會是白骨嶺地下的那個陰主?」

    叔公說︰「很有可能是的!至於,這個三角形腦袋到底什麼鬼,叔公就不知道了。想要揭開謎底,必須將白骨嶺下面埋藏的東西給挖出來才行。」

    叔公擔心我體內還有陰氣,顧不上歇息,熬了姜水給我喝下。

    我喝完姜水,見叔公眉毛幾乎全擰到一塊,雙眼透露出深深的憂慮。我從來沒見過叔公如此表情,慌了神,說︰「叔公,我這不沒事了嗎?你甭擔心我了,好嗎?」

    叔公慈愛地拍拍我的手,說︰「叔公知道你沒事!你要是有事,叔公早不知道急成什麼樣了!」

    「可你為什麼愁眉不展?」我問道,迅疾想起了白骨嶺的怪事,說︰「叔公,您是不是還在為搞不清白骨嶺地下的陰主而煩惱?」

    叔公點點頭,嘆息說︰「今天又出了條人命,綠橙集團的推土車司機突然就沒了,那是一條人命啊!」

    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感到後怕,說︰「叔公,要不咱以後別再插手白骨嶺的事兒了,好嗎?反正這事跟咱們無關,咱就當沒發生過。祖訓也禁止咱們點三角痣,以後再有人找咱點三角痣,咱們堅決拒絕就是了。」

    叔公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感慨地說︰「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啊!咱們這行是有行規規定不能點命痣沒錯,但是,不給人點命痣,等於見死不救,這是要折壽的。剛才眼看著妖魔作亂,將推土車司機害死,叔公卻無能為力。作為一名相師,叔公覺得自己很無能!」

    「叔公,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咱的心意已到。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會看在眼裡的,您不必自責!」

    我搜腸刮肚,想盡好言安慰叔公,叔公眉宇間的憂愁仍然無法消除。叔公告訴我,任何一個人的一生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遲早都要經歷一些挫折。有的人年輕的時候經歷挫折,有的人中年走霉運,有的人晚年才運衰。

    因為最近有好幾個長三角痣的人前來點痣,叔公感覺蹊蹺,忍不住給他和我佔了一卦,結果是凶卦,這個結果令他很不安。

    「叔公都這把年紀了,不管發生什麼事,叔公都不擔心自己。叔公擔心的是你啊,你還很年輕!」

    我不以為然地說︰「叔公,你別擔心我了,我又不是小孩,我已經是個大人,我會勇敢地面對各種困難和挑戰的。」

    話雖如此,想到去白骨嶺遇見的種種詭事,我心裡也很不安。我再次勸叔公,別再插手白骨嶺的事,至於金玲玲和穆奶奶孫子,繼續遵照行規,不給他們點痣,當做沒有發生過這回事!叔公苦笑說,是禍躲不過,一切隨天意吧!

    從事堪輿看相這行的人最信命,叔公話語中的苦澀帶給我一絲憂愁。我透過玻璃窗看著深邃的夜空,暗暗感嘆生命的神奇。人為何來到這個世界,最終由往何方而去?這是個不解之謎!多少年了,社會再怎麼發展,人類終究還是沒能破解這個謎語。每個人都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去演繹一個個或悲傷或歡樂的故事。

    如果前方在等待我的是挫折,那我只能準備好堅強的盔甲,做好應戰的準備;如果前方等待我的是悲傷,那麼我將蓄積好眼淚,到時候痛快地流!

    吃過晚飯,叔公在房間盤腿打坐,我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梁凌英打來電話,要我去參加同學聚會。

    讀高中的時候,我因為性格較為內向,和同學的關係普遍不大好。梁凌英倒是有一點點不一樣。他是那種好客熱情的人,恰好坐在我左邊。課間休息時間,他沒少跟我聊天,算是跟我走得比較近吧。我退學後,他還把我送出校門。

    儘管如此,我和班上絕大多數同學都談不來,根本不想去。可是梁凌英說,再過一段時間就高考了,這是高中同學的最後一次聚會,一個同學都不能少。同學們正在四處打聽我的聯繫方式呢,他好不容易遇到我,我要是不去,他會去我家把我「綁架」過去。實在沒辦法,我只好答應了。

    聚會地點在百樂KTV的一個豪華包廂。等到了那裡,我才知道,這次聚會不是AA制,而是馬㛔蝔丑@停  恕2渭鈾 偷木芻幔 易芫醯煤孟袂匪裁此頻摹K嫡嫻模  皇橇毫櫨⑷惹檠耄 藝娌幌肜礎br />
    看著同學們三三兩兩圍在一塊兒說話,我感覺自己像個外人。我找了個無人角落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著,打算待會兒趁同學們不注意,偷偷溜走。

    才剛坐下沒多久,一個名叫黎亮的男同學發現了我。這個黎亮嗓門非常大,而且話非常多,同學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大喇叭。

    黎亮大聲叫喊起來︰「唐海名,你怎麼也來了?真是稀客呀!」

    黎亮這麼一叫喊,同學們都把目光聚集到我身上,我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起身朝同學們欠了欠,算是打招呼。我多麼希望,同學們把我忽略掉,繼續像剛才那樣交談,把我當成空氣。

    可是,這個黎亮還不放過我,大聲地繼續說︰「唐海名,聽說你退學後跟你叔公學點痣是不是?」

    在同學們面前,我最不樂意被人提及點痣的事情,總覺得低人一等。這個黎亮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點了點頭,用低得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說︰「是的!」

    黎亮走到我跟前,指著上嘴唇的一個黑痣,說︰「海名,我這兒有個黑痣,你幫我看看,這個痣代表什麼意義,對我的人生有什麼影響?」

    男人上唇長痣,說明此人話特別多,容易招惹是非。這個黎亮話特別多,被人起了外號大喇叭。看來,痣能暗示一個人的命運真的不假啊!

    我雖然知道他的黑痣代表什麼運程,卻不願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告訴他。畢竟,給人點痣不是什麼高尚而多金的職業。

    我淡淡地說︰「痣不就是個黑點嘛,能代表什麼意義?」

    「不對!」黎亮不依不饒,說︰「很多書上都說,痣能暗示一個人的命運。今兒,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罰你喝三杯!」

    說完,黎亮果然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4
第十五章 爭執

    點痣這行因為要經常上門給人點痣,人身安全是個大問題。為了防止出事,叔公從不讓我喝酒。我一點酒量都沒有,真要被黎亮灌三杯,今晚非橫著出去不可。

    無奈之下,我只好告訴黎亮,他上唇的黑痣代表的意義就是話多。

    黎亮感慨地說︰「嘿,你說得還真準!我這人就是愛說話,要是讓我一天不說話,我會憋死的!」

    本以為應付完黎亮就沒事了,誰料到,其他同學聽我說得這麼準,圍攏過來,爭著要我看他們身上的痣。我一下子成了眾人的焦點。

    正忙著給一位同學看痣,突然聽到一男同學大聲喊道︰「關佳佳脖子後面有個大黑痣,唐海名,你快給她看看!」

    關佳佳是我們班的班花,長得非常漂亮,彎彎柳眉,櫻桃小嘴,白皙光滑的臉蛋,閃亮的大眼楮,亭亭玉立的身材,緊身的校服將她的胸部挺得很高。不用說,關佳佳是我們男同學心目中的女神,我當然也不例外,不過,我有自知之明,從來不敢對她有丁點非分之想。

    幾名同學將關佳佳推到我跟前,我看到她雪白的後頸上果然有一顆綠豆般大小的黑痣,一下子怔住了。

    相傳,故去的人過奈何橋的時候,有極少數人不願喝下能抹去人前世記憶的孟婆湯,孟婆便在這些人身上做上記號,這個記號便是脖子後面正中位置的痣,也就是苦情痣。做完記號,這些人必須忍受千年的水淹火燒之苦,然後帶著這個記號去輪迴,去跟前世的戀人再續前緣。不過,他們的戀愛將充滿波折與苦痛,苦情痣的名字便是由此而來。

    沒錯,這是一顆苦情痣,關佳佳竟然長有苦情痣!

    「唐海名,佳佳脖子後面的那顆痣代表什麼運程?」一同學問道。

    我遲疑了一下,將苦情代表的意義說出來。同學們頓時議論紛紛,好幾個同學懷疑我說的不準。也難怪,關佳佳長得這麼漂亮,多少優秀男生想追求她呢,她的感情經歷怎麼會波折?

    我說︰「相書上是這麼說,具體準不準,我也不敢肯定!」

    馬㛔蝑剪n簧瀉按蚨狹宋業幕埃骸笆裁垂菲 沭耄ˇ坪C 憔痛蛋桑 br />
    同學們全都把目光聚集到馬㛔褌碳漰①@患販⑹岬黴飭粒  礱疲 擲錟米乓黃坷 疲 嘲療氬恍肌br />
    沒等我回答,黎亮說︰「㛔蝻C 慊貢鶿擔 C答 吹猛ψ嫉模 br />
    「是嗎?」馬㛔蝮`ㄐα艘幌攏 擔骸霸諼銥蠢矗 興忝聰嗟娜碩際巧窆鰨『C。 C 愕筆裁床緩茫  裁匆 サ幣桓齙沭朧Γ慷嘍 耍︿鬩 鞘翟諢觳幌氯ィ 愀宜狄簧 野涯惆才漚野止 荊 灰 愀傻煤茫 煒詵鉤允敲晃侍獾摹!br />
    我心裡暗自感慨,但凡有權有勢的人,大都目空一切。在這些人眼裡,只有他們最大,整個世界都是他們的。要他們相信風水相信命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馬㛔蝻厫z欽庵秩恕C娑哉庵摯褳源籩 耍 宜翟俁嘍濟揮杏謾br />
    我沖馬㛔蝑陛@ 恍Γ骸靶值芐恍荒愕暮靡猓 還 藝餿嗣 爍絲答氳沭耄 裁炊疾換幔 br />
    黎亮插話說︰「㛔蝻C 坪C答胝嫻耐ψ嫉模  唬 閎盟憧純催隆!彼低輳 還寺ル膠臀業母惺埽 枇煉暈宜擔骸昂C 憧吹矯唬ル階笱堊垌路接鋅藕陴耄 夊陴虢沂境鍪裁囪腦似俊br />
    這個黎亮,人家馬㛔蝧摩e幌肴每答耄 饈遣倌拿拋有模棵揮芯 ル降耐 猓 易勻徊荒馨鎪答搿NЧ鄣耐 Ъ也凰禱埃 蟾哦賈 牢業男乃跡 涯抗餳 械鉸ル繳砩稀br />
    馬㛔褋滬哢觓}浚 嗔絲誥疲 擔骸疤坪C 熱徽餉炊嗤 Ф伎縋憧答胱跡 悄憔透銥純矗  欽嫠檔米跡 腋惴 齟蠛彀 br />
    圍觀的同學鼓掌,齊聲要我給馬㛔蝻b答搿br />
    我感到很為難,左眼瞼下方靠近鼻子的黑痣是妨父之痣,意思就是會妨礙父親的發展,嚴重的話,甚至克父。今晚同學們聚會是為了尋樂,我要是如實說出來,那多掃興?可是不如實說出來,我豈不是撒謊,成了「神棍」了?

    馬㛔衚膳轃Y車卮嘰俚潰骸疤坪C 已垌碌暮陴氪硎裁叢似 憧燜笛劍 br />
    我實在不想掃同學們的興,只好撒了謊,說︰「你的痣是吉痣,代表的運氣是少年得志,個性張狂!」

    馬㛔蝐竣鎏珛滇啈巹h α誦Γ骸八檔牟淮恚】墑牽 蟻脛 潰 椅蠢叢趺囪俊br />
    我說︰「這個痣預示的就是這麼樣的一個運氣和意義,我只能說這些!」

    馬㛔褌牓插@氐懍說閫罰骸盎剮校 衣ル剿禱八慊埃 詹潘狄 愫彀皇逞裕 碧統鑾  榱思剛虐僭 蟪 莞遙骸罷饈歉愕暮彀 br />
    我笑笑︰「㛔蝻C 哿┤峭 В 腋憧答耄 皇竅胍 愕那  強吹醬蠹葉頰餉慈惹椋 幾鋈饒趾涂燉鄭 鬩 歉儀  腋憧答 刪捅湮讀恕?焓掌鵠窗桑 br />
    在我的再三推辭下,馬㛔蝻旍龰@樟嘶厝ァbr />
    雖然沒收馬㛔蝑馬滿@  倚睦 故嗆懿話病8媸騫 說沭⺶嗄輳 騫 恢掛淮謂痰嘉遙 襖吹沭氳娜舜蠖際譴懦閒畝矗  蠆灰 齷啞燮 Bル絞俏彝 В 醫裉旎骨 停 藝嫻牟幌肫燮 br />
    趁馬㛔褌熔黖㤲校擐輓H潁 以諳詞旨涿趴誒棺  擔骸ル劍 矣謝案闥擔 br />
    「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你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麼?」

    「嗯!你要麼向我追要剛才不好意思要的紅包,要麼讓我把你安排進我父親公司工作,我說的沒錯吧?」

    我笑了笑︰「㛔衚翱荋嗃�模︿閭 Π莆伊耍 一姑皇評僥歉齔潭齲 br />
    馬㛔蟡甈G遣幌嘈盼業幕埃 斐 沂衷諼壹綈蟶嚇牧伺模 擔骸靶值埽 憔捅 傲耍︿慵業奶跫餉床睿 依斫餑愕模 蛋桑 鬩 茄俊br />
    我推開馬㛔蝑隻遝G 莧險嫻廝擔骸ル轎藝嫻牟皇俏誓鬩  凸ぷ鰨 蟻 闥鄧的閶垌系暮陴搿!br />
    馬㛔衚興艕楦A醋盼遙骸澳愀詹挪皇且丫 嫠呶伊寺穡俊br />
    「剛才很多同學都在聽,我不想掃大家的興,拂你的面子,沒告訴你真實情況。」

    「哦,那你說說看!」

    我小聲把馬㛔蝯卅T系暮陴 な鏡哪諶莞嫠咚br />
    馬㛔蝏羸擬繻�笮ζ鵠礎O詞旨渚馱TV包間裡,馬㛔蝚瓵趀????炰龱F 芸 送  塹哪抗狻br />
    黎亮走過來問︰「㛔蝻C 閾κ裁矗俊br />
    馬㛔蝯颽????蓱y擔骸疤坪C谷凰擔 業暮陴朧欠漣 蓋祝」  庇摯襉α艘徽螅 暈宜擔骸疤坪C 鷚暈 也恢 濫愫 鎰暗氖裁匆 D憧隙ㄊ竅悠腋詹鷗愕那   胂嘔N遙 夢腋愕沭耄 緩笏饕 嗟那  園桑亢C。 C 葉妓倒耍 閬胍  橢苯癰宜擔 哿┤峭 В 憔」芸 冢 灰 惶 肫祝 葉薊崧隳愕摹D愫偽廝U庵囑禍旱男【苛├兀俊br />
    我感到很委屈,原本好心想維護馬㛔蝑乾傍\櫻 幢凰鞜宿陝洌 藝媸竊┤懶耍 掖笊擔骸奧ル劍 也皇欽飧 饉跡 鬮蠡崳伊耍 br />
    「誤會你?」馬㛔蝬孕n轎疑⻖擼 吶奈業募綈潁骸疤坪C 闃 牢醫裉  裁辭肴 嗤 Ь芻崧穡俊br />
    見我不解的樣子,馬㛔蝑斥l擔骸拔醫裉彀淹  喬肜淳芻幔 巳麼蠹曳潘煞潘衫忠煥鄭 褂幸患隆N腋蓋鬃    墜橇 強櫫戀兀 巧唐販俊T勖前嗨  竅 蚍浚 梢願嫠呶遙 銥梢園錟忝且 教丶鄯浚 br />
    馬㛔衚G賬低輳 枇糧轄襞穆砥ㄋ擔骸跋ル秸餉創蠓降耐  翟諤     竅 蚍康目殺鶇砉嵐。 br />
    馬㛔蝻梐P抗庾 蛭遙骸昂C 的愫湍閌騫 衷諢棺夥孔《園桑磕閬 蚍浚 彝 梢願闋鈑嘔蕕募鄹瘢 岷苣訓茫 憧殺鶇砉。 br />
    一提到白骨嶺,今天發生的一幕幕頓時在腦海裡回放。這個馬㛔蝝江萊鷞梩牷@壇燃 諾耐僕臉鄧淨裉觳鷗嶄趙詘墜橇氤鍪攏 谷灰壞愣疾環旁諦納希 拐怕拮盼 蓋茁舴俊U庖蔡 話尋墜橇氳叵履且踔鞣旁諮劾 耍br />
    我脫口說道︰「㛔蝻C 閿植皇遣恢 潰 墜橇 搶錟止恚 br />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馬㛔蝵聿帛紐韟觬摩C 宜嫡食捌癲皇譴蛩牧常br />
    果然,馬㛔褋穻芋@懷粒骸疤坪C 閼食笆裁匆饉跡俊奔也凰禱埃 笊擔骸疤坪C 饈郎細揪兔揮洩恚【退閌怯校 獻右膊慌攏︿鬩 遣恍牛 獻酉衷誥透鬩豢槎グ墜橇耄 愀也桓遙俊br />
    白天去白骨嶺都經歷了這麼可怕的事情,晚上我哪裡敢去?我不理睬馬㛔蝻C 飧齦歡有】可  丫 閃死獻猶煜碌諞惶觳慌碌夭慌碌男願瘢 蘭坡壇燃 懦鱸俅蟺氖濾疾慌隆br />
    馬㛔蝑�也恢ㄉ 瓜爰絛笞鑫惱攏 毫櫨 鹽易С隼矗 城敢獾叵蛭業狼福 夢蟻然厝ァ8ル僥址  乙裁幻孀踴勾謖舛 謔歉奼鵒毫櫨 肴ァ/dd>
⺼彆橇腕掛桴祥渣ㄛワ跤跺疑丿勘ㄐ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4
第十六章 廝打

    我萬萬沒想到,馬㛔蝯戛走I中難奐 〉娜恕4映觶 諑繁叩瘸檔氖焙潁 ル階飛餃遙  依棺 K嘧帕澄飾遙 遣皇歉室庾鞫裕懇 腋桓黿饈停 ⑶業狼浮br />
    我哭笑不得,今晚的事自始至終都是他挑起的,我只不過無意中說漏了嘴罷了。再說了,綠橙集團推土車司機莫名暴斃也是事實,我又沒撒謊,怎麼變成故意跟他作對了?

    「馬㛔蝻C 哿┤峭 В 詹盼抑徊還摶庵邪巡桓盟檔幕八黨隼窗樟耍 憧剎豢梢圓灰 偌平狹耍坑幸饉悸穡俊br />
    「怎麼沒意思?」馬㛔蝝池痍w誥褪鍬煬破骸拔腋蓋漬誑  ヅ蹋 閎叢煲ニ擔 嵌洩懟M  且 譴 鋈ィ 腋蓋椎姆炕乖趺綽簦磕閼獠皇槍室獠鷂業奶  易鞫月穡俊br />
    「都跟你說了,我是無意中說的,再說了,你父親公司的員工確實在那兒出事了!而且,這事早已傳開,用不著我去造什麼謠。我也沒那種壞心思!」我越說越氣,乾脆不理睬馬㛔蝻C  砭妥摺br />
    「話還沒說清楚,不許你走!」馬㛔蝝次靰〥荂@搖br />
    我正想甩開他的手,突然之間,馬㛔褋穻芋@淶萌縋咎堪愫 A街謊矍螄仁峭蝗簧釕畹叵萑胙劭簦 笠幌倫穎┤懷隼礎H鞜朔捶鎚鎚矗 路鷦鈾Q菰痺詒硌蕕裳墼蛹妓頻摹S氪送 保  砭緦業夭蹲牛 路鴇皇裁刺厥食髡鴝 頻摹br />
    「馬㛔蝻C 閽趺戳耍俊蔽藝鵓 灰眩 肴患浼瞧穡 庵中形 孟裨誚鵒崍嶸砩戲⑸Bル礁詹嘔購煤玫模 趺賜蝗瘓捅淞爍鋈慫頻模克男形 徒鵒崍嶂 漵惺裁戳 德穡br />
    馬㛔衚艘咱g鷂業幕埃 腿徽趴 罌冢  乙Ю礎K臀業木 牒芙 拋斕畝 饔趾芡蝗唬 藝鵓  剩 欽叛 璐笞煲訝槐平C煥吹眉岸 耄 宜 職醋怕ル降哪源 咕 煌疲 妒牆 瓶 恕br />
    「馬㛔蝻C 惴枇耍 悖俊蔽掖 糯制 耐煌壞丶彼傯  儼較肱埽 ル階 磧腫ё盼遙 趴詒鬩АK硤迤涫得晃儀孔常 冶靖媚芙 瓶 ?傷絲塘ζ雌媧螅 以趺賜貧紀撇豢 N也壞貌徊煌5嘏ぷ拍源 惚芩惱乓Аbr />
    很快,我漸感體力不支。恰巧有一大叔路過,我大聲向那大叔呼救。那大叔倒也熱心,聽到呼救聲,立馬就衝了過來。在我們倆的合力下,馬㛔蝯顗h詒煥  br />
    可是,馬㛔蝑骨i杈 姑還ィ 暨旰暨甑卮 糯制 掛 乓 搖4笫逡蝗  岬貌畹闥さ梗骸澳慊褂型昝煌輳磕愀易 鄭 心闋 鄭 揮校俊br />
    馬㛔蝏撖沜鑻�ィ克 セ鞔笫濉K桓黽匠宓醬笫邇埃 笫甯呔俚娜 坊姑宦湎攏 捅宦ル剿 指﹝弊櫻 匚氐亟小4笫宸芰Ψ純谷詞峭嚼停 ル秸趴 歟 源笫宓牟弊右 ァbr />
    我狠狠地揮出一拳,將馬㛔蝑鬼????�蚱  俳  株 4笫逯沼詰鎂齲 咕 卮 糯制 緦業乜人粵思趕隆br />
    在這空當,我腦子高速地運轉開。馬㛔蝚珗偃l蔥Σ疾恢劣諞蛭﹦褳碚餳 露 瘛9蘭剖槍砩仙 耍br />
    身為相師,我和叔公的腰帶都是紅色的,這條腰帶既是腰帶,也是我們的防身「武器」,一旦遇到鬼魂,我們可以解下腰帶防衛。

    馬㛔蝬央@碓俅握趴  乙Ю吹氖焙潁 蟻鵲磐群笸思覆劍 撼逡幌濾墓ナ疲  杌庀鋁似ごN已鍥鵪ご 鶯蕕爻 ル匠槿ァE鏡囊簧 歟 ル焦恢共劍 揮瀉敖校 嗆暨旰暨甑卮 br />
    「他是不是瘋了?快撥打10將他送到精神病醫院!」大叔喊道,一邊揉著被馬㛔蝚�暮奐!br />
    我不敢應聲,緊握著腰帶,目光密切地留意著馬㛔蝑剪n瘓僖歡 K丫 ナб饈叮 皇裁炊 韝刂譜 嘉  媸倍薊岫暈曳⑵鵜凸ィ 壞┐中模 亟 凰 坪 br />
    呼哧,呼哧!

    馬㛔蝝朵E倫幼萆沓 姨 矗 疑遼磯憧  緩竺偷匾桓鱟 恚 鶯菀黃ご櫬蛟謁縞稀U庖黃ご氯ィ 惶鏡囊簧 歟 ル繳磣右磺悖 畹闥さ埂br />
    如果任憑馬㛔蝑斥l庋氯ィ 僭緇嵋 松踔烈 廊說摹N野研囊緩幔 米潘姑徽疚壬磣擁氖焙潁 桓黽匠騫ィ 煤焐 ごΠ笞 乃 幀br />
    紅色皮帶果然有鎮邪治邪的作用,馬㛔蝻勅堧S笞『螅 矍蠆輝倬緦姨  膊輝俸暨旰暨甑卮 制8詹拍槍煞榪裰  蠶瞬簧  凶叛劭醋盼搖K蜒劬γ猿閃艘壞婪歟 銥床懷鏊鞘裁囪凵瘛br />
    「剛才真的好危險,我這就打10將他送到精神病醫院!」大叔摸出手機要打電話,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他不是瘋子,只是一時衝動過頭,反應過於激烈了點!」

    不讓大叔打10是因為怕壞了馬㛔蝑乾� 庖 譴 酵  嵌淅錚 褂辛臣寺穡克歉鏊酪 孀擁娜耍 惹逍壓矗  朗俏沂諞獯笫褰 偷驕 癲∫皆海 共凰毫宋遙br />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大叔很不滿了,指了指馬㛔蝻C骸案詹潘疾畹惆涯惆鹽腋 懶耍 慊共豢洗潁保啊D隳宰用晃侍獍桑俊br />
    我向大叔道了謝,說︰「這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這裡沒您的事兒了,您走吧!」

    大叔見我攆他,咕噥了幾句,轉身走了。

    大叔這一走,我就有點後悔和犯難了。馬㛔蝻????怢怗S笞。 菔筆嵌  渙耍 晌乙 歉閃稅螅 嵩趺囪兀客蛞凰 竅窀詹拍茄榪瘢 乙桓鋈四睦鋃願兜昧搜劍br />
    要不,乾脆報警吧,讓警察將馬㛔褅�叩昧恕> 餃聳佷啵 ル皆僭趺捶榪穸薊岊恢品模〈蚨ㄖ饕猓 姨誄 恢皇鄭 湧詿錈鍪只br />
    這號碼還沒撥出去,馬㛔蝏羸幫纂@紉煌洌 谷壞乖詰厴稀N腋轄艚 只嘔囟道錚 咕  俗В 虢  鵠礎H茨睦鎰У枚 br />
    馬㛔蝑健噪A螅 詰厴喜煌5刈笥遺ぐ謐派磣櫻 燉鎘址 雋撕暨旰暨甑納簟K畝 骱孟裾絞吭譾橘肭敖N遺濾趴諞 遙 廈ν員呱量 br />
    奇怪的是,這次馬㛔衚B揮洩セ魑遙 路鸕蔽也淮嬖謁頻模 炊疾豢次乙謊郟 桓鼉 卦諛嵌ぐ諫磣印N易攀的擅屏耍 ル降降自趺戳耍克詹鷗宜禱盎購煤玫模 趺賜蝗環 筍玻磕訓浪加旭擦  靠墑牽 銥紗永疵惶倒劍《遙  嗔僥甓啵 掖永疵患Ⅰ補br />
    「馬㛔蝻C 閾研尋。 蔽彝湎律磣櫻 屏寺ル郊趕攏 傲慫干Bル蕉際淺潿晃牛 勻輝諗ぐ諫磣印br />
    我擔心馬㛔誸髒_拇喲朔枇耍 蛘咄蝗凰賴簦 茄 彝巡渙爍上怠S謔牽 匭履貿鍪只   ?墑牽 饈保 ル酵蝗徊輝倥ぐ諫磣恿耍 敝鋇嘏吭詰孛嬪稀br />
    我猶豫著還要不要報警,這時,馬㛔蝮}ね房戳宋乙謊郟  絲冢骸疤坪C 惆鹽曳銎鵠矗】斕惆。 br />
    馬㛔蝑陞婼�趺刺疾幌袷欠枳櫻 彝瀋斫 銎稹W邢縛此劬Γ 劬σ丫 輝傯  抗庖埠芮宄海 獠潘閃絲諂骸奧ル劍 愀詹諾降自趺椿厥攏靠砂鹽蟻嘔盜耍 br />
    馬㛔衚艘咱g鷂遙 蘚薜乜戳宋乙謊郟骸笆遣皇悄惆鹽宜 職篤鵠吹模磕愀醫飪  斕惆。 br />
    我又仔細看了看他,確定他正常後,才戰戰兢兢地給他把腰帶解開。沒等我收好腰帶,馬㛔蝮}鏡囊簧 宋乙患嵌狻4鈾畝  矗 坪跏鞘咕×巳 Φ模  前駝坡湓諼伊臣丈希 也瘓醯迷趺粗亍︰芟勻唬 牧ζ還淮螅 耆 揮懈詹歐 璧氖焙蚰敲純膳隆br />
    「唐海名,你剛才幹嗎把我綁起來?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馬㛔蟡糋堙@艘幌率紙擰br />
    我將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他。想必,馬㛔蝧撕B詹歐 竦木 嗌偈怯行┬∠蟺摹K浪賴氐勺盼遙 擔骸疤坪C 詹歐⑸氖攏 鬩 歉彝嘎凍鋈ィ 一崛媚闥賴煤苣芽吹模 br />
    不用他說,我都知道這事傳出去對他會造成什麼後果。我的心腸還沒壞到那個地步。我說︰「馬㛔蝻C 憔」芊判暮昧耍 也皇悄侵秩耍 br />
    「諒你也不敢!」馬㛔蝝牟V 潰 柯緞墜獾廝怠br />
    這時,黎亮、梁凌英和其他幾名男同學從包間裡出來了,估計他們是久久不見馬㛔蟡甇簁悍q俺隼吹摹K搶吹礁埃 戳絲次遙 摯純匆路杪業穆ル劍 成 際 志 取br />
    「㛔蝻C C 忝歉貌換崠蚱鵠戳稅桑俊繃毫櫨⑽省br />
    剛才發生的事很詭異,我腦子裡一直重複著剛才的可怕畫面,根本顧不上樑凌英在說什麼。梁凌英見我們都不說話,又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4
第十七章 驅陰

    我心裡記著馬㛔蝑陘魽@媯 紗啾湛誆凰禱啊︰罄矗 故鍬ル階約禾氯ァK嫠咄  牽 詹藕臀乙謊圓緩隙 聳幀br />
    黎亮聽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數落了我幾句。我不想去辯解什麼。他受了馬㛔蝑側タ礗F 勻徊換 駒諼藝獗叩摹A毫櫨 故強 饜  蝗プ凡樗 運 恚  ル降氖趾臀業氖址旁諞黃穡 蕩蠹葉際峭 В 惺裁垂冢 私褳砭退懍耍 窈蠡故峭  嗆門笥選br />
    這邊,梁凌英正說這話,站在馬㛔蝮}員叩睦枇輛 鵲亟釁鵠矗骸斑祝ル劍 愣 笫裁詞焙虺ち爍鋈丘耄俊br />
    一聽到三角痣幾個字,我打了個寒顫,金玲玲和小章波無精打采、臉色蒼白的慘狀出現在我腦海裡。

    我往黎亮所指得地方看去,果然,馬㛔蝐絡�路膠杖揮幸桓鋈切魏陴搿U飧齪陴 鵒崍嶧褂行 虜ㄉ砩系娜嗆陴胍荒R謊H丘朧薔 耄 ル繳砩嫌腥丘胍 蹲攀裁矗 倚睦錆芮宄?醋潘 藝鵓 賾兄摯齏 還鬧舷 校br />
    「什麼我有三角痣?你胡說什麼呢?」馬㛔蝵汍t宦廝怠br />
    「我沒胡說,你耳朵下面真的長了個三角痣。不信你問問其他同學!」黎亮說著,乾脆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給馬㛔蝻b礎br />
    馬㛔蝻b戳酥 笫 殖躍  匝宰雜 潰骸拔疑砩顯趺椿嵊腥丘耄空媸瞧婀至耍 倍螅 蝗幌氳攪聳裁詞牽  鄯  氐勺盼遙骸疤坪C 遣皇悄愀愕墓恚渴遣皇悄閌褂檬裁捶飩ㄊ佷胃業閔橡氳模俊br />
    我又生氣又好笑︰「馬㛔蝻C 闥凳裁茨兀筐朧且桓鋈俗約荷硤謇 こ齙模 抑換岣稅佯氳閎ィ 換岣說閔橡搿D惚鷓 諗縟耍 br />
    「我血口噴人?之前,我沒有這個痣。剛才跟你接觸後,突然就有了,不是你會是誰?你快把這個黑痣給我弄去,不然,我饒不了你!」馬㛔蝮}叵鵠礎br />
    三角痣是絕命之痣,我當然不能點。馬㛔蝑�椅薅 謚裕 靡 逕俠創蛭搖A毫櫨 轄衾棺。 暈宜擔骸昂C 閬郵露還淮舐穡炕廣蹲鷗墑裁矗炕共豢旎厝ィ俊br />
    我這才清醒過來,拔腿跑了。

    回到家,叔公還在盤腿打坐,我顧不上打擾他了,將馬㛔蝳Kと丘氳氖慮楦嫠呤騫 O裎腋詹諾姆從σ謊 騫 康煽詿簦 靡換岫濟換汗瘛br />
    「海名,你確定你沒看錯?那真的是三角痣,而不是色斑?」叔公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叔公,應該沒錯的!那個三角痣表面光滑而且有微微隆起,跟色斑不一樣!」我非常肯定地告訴叔公,然後將剛才馬㛔蝑骨i榪窬俁 嫠呤騫 br />
    就在叔公臉色凜然的一當會兒,我突然感到頭很沉很重,然後眼前的景物突然晃動起來,腳底一突一突的,彷彿有條蟲子躲在皮膚下面在衝撞。我以為是可能是剛才受驚過度,身體起了些不適反應。

    可是沒多久,我覺得渾身燥熱,體內彷彿有團火在燃燒,渾身的血液往腦門沖,恨不得衝破天靈蓋,噴射出去似的。我把牙關咬緊,想控制住這種強烈的不適,卻終究徒勞。

    叔公發現了我的異常,問我︰「海名,你怎麼了?」話一出口,叔公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恐地大喊道︰「快趴在地上,一動都不許動!」

    聽叔公喊聲裡帶著恐懼,我慌了神,趕忙就地躺下,躺得直挺挺的,甚至連眼球都不敢轉動,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我看不到叔公臉色,只聽到一陣腳步聲迅捷地進了房間,而後又迅捷地出來。當叔公在我身旁附下身子時,我看到他手上多了幾張符咒,還有一瓶硃砂。他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團,臉色十分凝重。

    看著叔公緊張的樣子,我意識到,我身體出了大問題。聯想到馬㛔蝏羸擭hこ鋈丘耄 伊舷耄 騫 綣扇〉拇朧┌患笆輩磺〉鋇幕埃 強植賴娜丘胍脖亟 諼疑砩銑こ隼礎br />
    三角痣是絕命之痣,如果真的在我身上長出來會是什麼後果,我自然知道。我不敢再去想這件事,更不敢去問叔公,怕他分心。

    「海名,叔公提醒你,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許閉上眼楮,不許說話,聽見沒有?」叔公十分嚴肅地用帶著命令的口吻對我說。

    叔公的神色使我更加確定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了。我朝叔公點了點頭,心裡更加緊張了。我真的害怕長出絕命之痣,那樣會連累叔公的。叔公把我撫養長大,我還沒回報他,要是再連累他,我會十分難過的。

    在我走神的一當會兒,叔公以最快的速度將我衣服剝去,只留了個褲衩。然後,用黃色的咒符往我身上貼。從腦袋一直往下,只要是有穴位的地方,他都貼上一張符咒。唯獨腳底的穴位沒貼。

    符咒剛貼上去的時候,我感到體內的血液在四處亂竄,衝撞著身上的各個穴位,彷彿被困的野獸瘋狂四躥似的,撞得我的穴位一陣陣劇痛。我很想大聲叫喊,或者哪怕小聲呻吟一下都可以。可是,想起叔公剛才的警告,我愣是咬住牙關,忍住不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血液不亂竄了,穴位當然不再疼痛。可是,取而代之的是睏乏,整個人渾身酥軟無力,好像已經幾天幾夜不睡覺似的,眼皮非常沉重。

    有好幾次,我的眼皮慢慢地要合攏在一起。可是,突然想起叔公的警告,我強忍著睜眼。把目光轉向叔公的時候,見叔公目光死死地瞪著我看,卻不說話。他緊張得額頭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那模樣,好像我一閉眼就永遠再也見不到他似的。

    我當然也知道閉眼的後果,於是在心裡暗暗地默念道︰「唐海名,叔公對你那麼好,你還沒有報答叔公的養育之恩,你一定要堅持住,堅持住!」

    可是,睏乏的感覺實在太強烈,我的雙眼皮正慢慢地靠攏。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叔公拿著一把尖刀,先是衝我打了個噓的手勢,暗示我不要出聲,然後猛地一下,一下子用尖刀插進我左腳腳底,然後又猛地一下子拔出來。

    我只覺得左腳腳底一陣劇痛,本能地想慘叫,可是,電光火石間記起叔公剛才對我打的手勢,愣是咬緊牙關,將慘叫聲吞回去。

    我還沒緩過勁,叔公迅捷地舉起尖刀,對著我右腳腳底,又是狠力一扎,然後猛然一拔。這次,我再也忍不住了,啊的一聲慘叫起來。

    伴隨著慘叫聲,我感覺到胸口有熱流往喉嚨冒,鹹鹹的,帶著腥味。哇的一聲,我狂吐了一口鮮血,然後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直至沒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叔公一陣陣「海名、海名」的呼喚聲中,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瞼的是叔公那張佈滿皺紋的老臉。見到我睜開眼的那一刻,叔公一下子抱住我腦袋,放聲痛哭起來︰「佷孫,你終於醒了!你要是走了,叔公可怎麼辦啊?」

    我的眼淚不覺滑落。跟隨叔公多年,我們倆雖說是叔公和佷孫的關係,但更多時候,我們倆既像是爺孫,又像是父子。這種相依為命的感情不是裝得出來的!

    哭夠了,叔公給我全身抹擦硃砂,然後給我喂下滋補中藥,我才漸漸恢復了精神。我從地板上坐起來後,看到地板上有一團黑色的液體。這股黑色液體散發出濃重的腥臭味,十分噁心。

    叔公告訴我,馬㛔蝝忖X 患 踔 肭鄭 胰ゲ渭泳芻岢隼鎚舜虻氖焙潁 迥詰募 踔 猩儺砣肭治姨迥 K夢姨上掄歉儀 踔 K蝗夢宜禱笆且蛭  壞┤銥 冢 迥詰難 壕突崤纈慷觶 鈧找蚴  嗨勞觥2蝗夢冶昭窞且蛭  壞┤冶昭郟 醫 澇抖疾換嶁牙礎br />
    可是,我在最後的關頭,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不過,還好,我只是慘叫了一聲,而且我慘叫的時候,極陰之氣已經被驅除出體內,因此,只吐了一口血,對身體無大礙。地板上的那一團烏黑液體,正是被極陰之氣污染的血液。

    「叔公,我體內的極陰之氣驅除完了嗎?我還會不會長出三角痣?」我很擔憂地看著叔公。

    「放心吧!你體內的極陰之氣,叔公已經幫你驅除完了,不會長出三角痣。幸虧你回來得早,要是再晚點,可就麻煩了!」叔公長長地舒了口氣,拿毛巾將額頭的汗珠抹去。

    我想起馬㛔蝧� 蟺娜丘耄 釕畹匚 S牽 適騫  ル降娜丘朧歉嶄詹懦ど先ゲ瘓茫 懿荒馨鎪秈迥詰募 踔 br />
    叔公搖搖頭說,不可以!絕命之痣一旦形成就不能驅除,只能點去,而點命痣則違背了祖訓,會遭死亡報應的。

    十幾分鐘後,叔公讓我把身上的硃砂用水沖去,他仔細檢查了個遍,我身上果然沒有三角痣,兩人這才放了心。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4
第十八章 惶恐

    這天晚上,我睡得不是很踏實,不知為何,心裡老想著馬㛔蝳Kと丘氳氖露1糾矗 と丘朧撬約旱氖露 椅薰亍?墑牽 葉呷曰叵熳潘吶 鶘K殉と丘氳腦鶉甕頻轎疑砩希 勖鎪擔 俏胰盟と丘氳摹br />
    真要是我讓他長出三角痣,那還沒什麼。關鍵是我沒有,我不想讓他污衊我。我這人最受不了被人污衊了。

    第二天,我剛起床就打電話給馬㛔蝻C  咽慮樗登宄?墑撬氖只瞎鞀 易 毫櫨 虻緇埃 仕ル降那榭觥A毫櫨 嫠呶遙 蟯砦易吆螅 ル醬虻緇敖欣春萊蛋閹幼 恕V劣諳衷讜趺囪 恢 饋2還 ル階咧 埃 故悄蘸尬業模 盍撕芏嗄煙幕啊br />
    掛了電話,我心裡隱隱地擔憂,馬㛔蝜扇V闌谷餃 娜丘朧俏業閔系模 睦 辜嗆尬遙空媸欽庋 壹蛑北銳級鴰乖┌。br />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在這些日子裡,綠橙集團員工在白骨嶺出了死人的大事,雖然沒有新聞媒體報導,但還是傳得沸沸揚揚。不管什麼事,被人傳多了之後,故事肯定走了樣。傳到我耳朵的版本是這樣的︰那名推土車司機正在推土的時候,被一隻黑色的手從後面扼住脖子勒死,車上除了推土車司機,別無他人。

    故事雖然很誇張,但死人是不爭的事實。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和叔公自然沒再去白骨嶺,至少目前是這樣。叔公說,白骨嶺下面那個可怕的陰主如果不降服,還會害更多的人。至於那個陰主是何物,還是個謎!

    至於那陰主該如何降服,叔公一提到就擰眉頭。不用說,這個問題很難解決!

    這天下午,我和叔公正在擺攤給人點痣,一輛 亮的寶馬車悄然而至,停在我們面前。車上下來一男子,衣著光鮮,肥頭大耳,竟是馬�。只不過,今天的他臉色有些灰暗,不像以前那麼春風得意。

    馬�徑直走到叔公面前,說︰「你是專門給人點痣的,對吧?」

    叔公瞅了馬�一眼,點點頭︰「沒錯!」

    馬�摸出一根菸遞過來,叔公伸手擋開了︰「老闆,真不好意思,我不抽菸!您要點痣嗎?」

    馬�把那根菸叼在自己嘴上,以低沉的語氣說︰「我不點痣,我想請你去給我兒子點痣!」

    一看到馬�,我便猜到了什麼。前些日子,馬㛔蝳Kち巳丘耄 硤灞囟 芐槿酢B�想必是帶著他四處求醫無果,才想到來找叔公點痣的。

    叔公問︰「你兒子的痣長在什麼位置?什麼形狀?」

    馬�說︰「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叔公猶豫著要不要接下這筆生意,我湊過去低聲告訴叔公,馬�是我同學馬㛔蝑陞擊\祝 ル驕褪悄翹煸詘墜橇旄宜禱暗哪僑耍 僑順ち巳丘搿br />
    叔公皺了皺眉頭,答應去看看。

    我和叔公上了馬�的車,馬�竟然讓我坐在副駕駛座上。

    我繫上安全帶的時候,馬�扭頭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說︰「你是小唐、唐海名吧?」

    我扭頭驚訝地看著馬�,說︰「伯父,你知道我?」

    「嗯!」馬�點點頭︰「㛔衚G宜倒悖 撬檣 依湊夷愫湍閌騫 模 br />
    我更加驚訝了,要知道,不久之前,馬㛔蟡璈ザk咂 厙撇黃鷂遙 岬臀遙 踔粱刮芾滴遙 鄧娜丘朧俏腋 先サ摹O衷冢 粗鞫 盟蓋桌湊椅液褪騫 沭耄br />
    心裡惦掛著馬㛔蝻C 胰灘蛔 事�︰「伯父,㛔蝬�衷讜趺囪俊br />
    馬�看都不看我一眼,語氣依然很冰地說︰「待會兒見了㛔蝻C 憔橢 懶耍 br />
    馬�把我和叔公帶到一個高檔小區的一幢別墅前,這幢別墅帶有花園、泳池和車庫,外觀非常豪華氣派,我彷彿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似的,暗暗感嘆有錢就是好!

    別墅裡面非常寬敞,裝修自然也非常豪華,不過,我和叔公都無暇去欣賞,馬�急匆匆地將我們帶到馬㛔蝑骨i考洹<鉸ル降哪且豢蹋 壹蛑輩桓蟻嘈拋約旱難劬Αbr />
    半個月不見,馬虢彷彿變了個人似的,往日那傲人的氣勢不見了,臉色慘白,眼窩深陷,眼神黯淡無光,身體也瘦了一圈,彷彿得了一場大病似的。

    見到我,馬㛔褋漕忖蛓妝紐a閂  劾鍔涼凰苛涼猓  旨枘訓匭α誦Γ 擔骸昂C  戳耍俊br />
    儘管之前跟馬㛔蝜恕�豢歟  也皇歉黽嗆薜娜恕Bル繳硤灞淶萌鞜誦槿  液芫拘摹K疾患魄跋恿耍 一鼓薌平下穡br />
    我快步走到床前,握著他的手,說︰「㛔蝻C 閽趺戳耍可硤逶趺囪俊br />
    馬㛔衚B闈康匭α誦Γ 擔骸懊皇裁矗【褪歉械膠芐槿酢D闃 賴模 彝蝗懷ち爍齬逐耄 一騁繕硤宄鑫侍飧飪硼胗洩兀 鄖 閌騫 錈Φ閎ィ 忝且歡ㄒ 鋨鏤藝飧雒Π。 br />
    馬�隨之將叔公請到床前,讓他看馬㛔蝧�湎路降娜丘搿J騫 戳酥 螅 成 苣兀 劾 悄壓氳S恰br />
    三角痣是絕命痣,馬㛔蝳Kび腥丘胍 蹲攀裁矗 液褪騫 睦鋃己芮宄br />
    「老師傅,我兒子自從長了這顆黑痣之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們帶他去醫院檢查,竟然檢查不出任何結果。我懷疑跟這顆痣有關,到處找會點痣的人找不著,我兒子向我推薦您。您給看看,我兒子這種狀況是不是這顆痣引起的?你能幫我兒子把黑痣點去嗎?」

    叔公眉頭擰成了一團,十分艱難地開口說︰「馬先生,你兒子的狀況很可能跟這顆痣有關,不過,這樣的黑痣,我們點不了!」

    馬�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失望,問道︰「為什麼點不了?」

    「也沒什麼特殊原因,不管哪行哪業都有些規矩,這些規矩,我們是不能破的,馬先生,您能聽明白我的話嗎?」

    馬�摸出根菸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機想點燃,大概想到抽菸對他兒子身體影響不好,於是把煙拿在手上,表情肅穆地問叔公︰「老師傅,你開個價吧!你儘管大膽地開,只要你把我兒子的黑痣點去,錢不是問題。」

    叔公說︰「馬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你給再多的錢,我都無法給你兒子點痣,你明白嗎?」

    馬�臉色一沉,似乎想發作。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女聲︰「點痣先生來了嗎?點痣先生在哪兒?」然後一名富態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中年婦女目光落在叔公身上,快步走到叔公跟前︰「你就是專門給人點痣的吧?」

    叔公點了點頭。

    中年婦女淚眼汪汪地哀求道︰「求求你給我兒子把黑痣點去,好嗎?」

    不用說,中年婦女肯定是馬㛔蝑鬼痾\住br />
    叔公為難地看著馬㛔蝜捉\祝骸罷 慌 空嫻暮鼙 福 椅弈  Γ br />
    中年婦女眼淚流了出來,目光含恨地看著馬�,大罵起來︰「都怪你!早就跟你說過,白骨嶺的土地不乾淨,叫你別在那兒蓋房,你偏不聽,這下可好,兒子出事了,你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馬�,我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嗚嗚嗚」

    馬㛔蝜捉\字沼諶灘蛔》派純奩鵠矗 ㄑ劾岬氖焙潁 易 獾劍 焱ド嫌幸豢琶琢0憒笮〉暮祓耄 宜淙豢奩  加羆涓久揮興亢簾     嚳吹兀 幢閌強奩 加羆湟材蜒諳睬   O邢臼保 曳 騫 南嗍椋 鞜思﹫ 牒透惶  嗷故塹諞淮渭健U獍忝嫦嗟娜巳菀追晷諄   夜蘭疲 ル交崦皇碌摹br />
    但是,我又很納悶,馬㛔衚翱茞Lち巳丘 穡空飪墑薔 耄 綰文芊晷諄  br />
    不管馬㛔衚G改溉綰偉 螅 綰衛眨 騫 疾淮鷯Ωル降沭搿B�沒有辦法,只好開車將我和叔公送回來。

    一路上,馬�一言不發,板著臉。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就馬㛔誸驍餑儓�櫻 釉 競煤玫模 蝗槐淶黴刂 ∪慫頻模 興綰尾壞P模br />
    良久,馬�才開了口︰「老師傅,聽我兒子說,他在白骨嶺見過你們,是嗎?」

    叔公說︰「沒錯!那天,我和佷孫去白骨嶺確實見過您兒子!」

    馬�從後視鏡中看了叔公一眼,又問︰「您去白骨嶺做什麼?」

    叔公沉吟片刻,說︰「我們專門給人點痣看相,去那兒還能做什麼?」

    「哦!」馬�打方向盤拐過一個彎︰「人人都說,白骨嶺那兒風水不好,地不乾淨,你覺得呢?」

    叔公沒有回答,而是把皮球踢回給馬�,他說︰「那天您不也在現場嗎?貴公司的一名推土車司機不是好好的突然就出事了嗎?」

    馬�沒再說話,那張臉卻看上去更加陰沉了。

    叔公原本只讓馬�將我們送回到擺攤的地方,馬�卻堅持將我和叔公送回家。我和叔公下車的時候,他要給我們錢。叔公不肯收,他硬塞進我兜裡。叔公堅決地還給他。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14
第十九章 鬼魅司機

    回到家之後,叔公愁眉不展。

    我問叔公,是不是因為馬㛔蝳Kと丘氳腦倒剩渴騫 擔 饈虜皇侵饕  潁 耐芬賾幸恢植幌櫓 小V劣諼 斡姓庵指芯  此擋簧俠礎br />
    幾天後的一個黃昏,我和叔公收攤回家,經過那一條兩邊有矮竹的小道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並不在意,這兒可是城市,身後有人走路很正常。

    叔公卻豎起耳朵,警惕地傾聽,然後猛地轉過身往後看。叔公如此反應讓我很驚訝,我也回過頭,身後什麼都沒有。昏暗的路燈燈光將我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叔公,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叔公給我打了個噓的手勢,暗示我不要出聲,然後拽著我急急得往前走。

    偶爾吹來的陣風吹得路邊的矮竹沙沙地響,這些陣風前後左右都有,而且一點都不陰涼,顯然不是陰風。如果不是踫鬼,那麼身後的腳步聲因何而來?

    正納悶間,身後輕微的腳步聲又響起來,我想轉身看看,叔公卻拽住我,不讓我回過頭,他自己停下腳步,我也跟著停下。

    奇怪的是,我和叔公一停下腳步聲,身後的腳步聲也沒了。我和叔公繼續往前走,身後又傳來腳步聲。

    此時,我和叔公已經到了丁字路口,左右兩邊各有一條小巷,行人寥落,孤獨的路燈睏乏地眨著眼。

    叔公低聲說︰「海名,你往右邊的走,不要回頭。走出這條小巷後,打車到城南南站等叔公!」

    我一頭霧水,不解地看著叔公︰「叔公,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咱們這是要到哪裡去?」

    叔公急道︰「叔公沒時間給你解釋,你按叔公所說的去做就是了!」

    「那叔公你呢?」

    我懷疑身後的腳步聲是白骨嶺的陰主尋仇,叔公想引開那陰主,讓我脫險。叔公年事已高,我擔心他出事,真的放心不下!

    叔公使勁地跺了一下腳,生氣地說︰「都跟你說時間來不及了,你還� 率裁矗渴騫 換嵊惺碌模 br />
    說完,叔公使勁地將我往右邊推了一下,我一個趔趄往右邊快步走去,沒入小巷之中。這條小巷彎彎曲曲,而且很長,我沒命地狂奔了好久才出了小巷,眼前是一條較為偏僻的馬路。大概因為此刻是晚飯時間的緣故,馬路上來往的行人不多。路邊茂密的榕樹在路燈的掩映之下,投下大片黑暗的陰影。

    豎起耳朵仔細傾聽,身後沒有異常的聲響,我方才停下腳步。正想拿出手機給叔公打電話,手機響起,是叔公打來的。

    叔公喘著粗氣,十分焦急地問道︰「海名,你到哪兒了?」

    「我剛從小巷跑出來,正要給您打電話呢?」

    「你打車了嗎?」

    「還沒呢!」

    「那你還猶豫什麼?趕快打車去啊?你是不是想把叔公急死?快點打車去,聽見沒有?」

    叔公的怒吼聲使我頓時緊張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叔公為何如此緊張和害怕?沒敢多想,掛了電話,我往馬路邊走去,準備攔車。

    就在這時,只聽見  兩聲,附近兩盞路燈燈泡突然莫名破碎,四週一片昏暗。回頭往後看,見幾個黑影從左右兩邊朝我圍攏過來,這些黑影如同鬼魅,行走的速度非常之快,彷彿一陣風,眨眼就到了跟前。

    職業敏感的緣故,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這些黑影是白骨嶺地下陰主派來的鬼魂,於是習慣性地伸手到褲兜裡摸鎮鬼法器,卻不料褲兜裡除了錢包,什麼都沒有。

    來不及多想,我只好拔腿慌不擇路地狂奔。

    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我不知道身處何方,只想奔跑到一個人多的地方,譬如超市、商場或者車站。這些地方人多,陽氣旺盛,還有耀眼的燈光,鬼魂是不敢到這些地方的。

    一邊跑,我還一邊咬破手指抹在自己的天靈蓋上,防止被鬼魂附身。穿過一條街道,前面有了路燈的亮光,終於認清了位置,這條路離我們家有兩百多米遠。離這兒最近的一家商場在左邊,我沒多想,立馬掉頭往左邊跑去。

    沒跑多遠,腳下被什麼東西絆到,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膝蓋劇烈地疼痛,伸手一摸,黏糊糊的,不用說,肯定是流血了。

    顧不上疼痛,爬起來欲繼續跑,卻見幾個黑影已然逼近,就在幾米開外的地方,渾身都是黑色,只露出兩隻冒著寒光的眼楮。

    我伸出右手,胡亂地在地上抓了幾下,竟然抓到一塊石頭。將膝蓋上的血抹在石頭上,對著跑在最前面的黑影投去,那黑影往旁邊閃開。我又抓起一塊石頭抹了鮮血,繼續投擲過去。趁著黑影躲避的空當,我爬起來,沒命狂奔。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快,我深知繼續這麼跑下去,不到五分鐘,身後的黑影肯定追上來將我截住。我把心一橫,不再跑人行道,而是瞅準沒有車通過馬路的空當,朝馬路對面奔跑過去。

    這一招果然有效,身後的黑影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不要命,等他們想追過來的時候,好幾輛車正呼嘯著穿過,黑影不得不等車過了之後,才追趕過來。而這個時候,我已經將他們甩了一百多米遠的距離。

    前方開過來一輛出租車,我趕忙招手攔車。正好出租車是空車,司機很爽快地把車靠邊停下,我鑽進出租車大聲喊道︰「去南站!」

    出租車司機不做聲,發動車子狂奔起來。

    我坐在後座,扭頭往後看,身後的黑影已經不見,不禁長長地鬆了口氣。正想給叔公打個電話,問問他那邊的情況怎樣。可我突然覺得很冷,連連打了幾個寒戰。我喊了出租車司機幾聲,要他把空調關小一點。出租車司機卻不應答。

    我伸手想拍出租車司機肩膀,給他個提醒。可是,手掌還沒拍下,我便愣住了。因為我從後視鏡中沒看到出租車司機的臉。

    叔公說過,只有鬼魂和陽壽快盡了的人才在鏡中映不出映像。難道……,我嚇得身體哆嗦了一下,喊道︰「停車,快停車!」

    出租車司機不作答,不但不停車,反而將車子開得飛快,發動機的聲音嗚嗚地響著,彷彿一頭惡獸在怒吼,好幾次差點撞上迎面開過來的小車,驚險連連。

    「停車,快停車啊!」

    我出離憤怒了,忍不住伸手在出租車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出租車司機穿的是黑色上衣。我拍了兩下,他才扭過頭,那張臉一點血色都沒有,白得像石灰,兩個深陷的眼窩裡沒有眼珠子,黑乎乎的像黑洞。鮮血正從眼角不停地滴落,一副白森森的牙齒裸露在外面。

    我嚇得嗖地把手縮回,轉而去拉車車門,車門卻鎖得死死的。我使勁地又是用手拉扯,又是用腳踢,一邊大喊道︰「開門啊,快開門啊……」

    我正踢得起勁,突然感覺有人抓住我的腳,喊道︰「小兄弟,快醒醒,快醒醒……」

    我睜開眼,看到一張中年男人的臉,面相和善,臉色焦急。我腦海裡仍然不停地閃現那張可怕的臉,嚇得雙手撐地,往後挪動了幾步,戰戰兢兢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和藹地說︰「小兄弟,剛才你在河邊狂奔,不小心摔進河裡,是我把你救上來的,你該不會腦子摔壞了吧?」

    摔進河裡?我絞盡腦汁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剛才身後的黑影追趕我,我橫穿過馬路之後,確實是沿著一條河狂奔,然後被什麼東西給絆到,身體一傾,摔進河裡。人掉進河裡之後,我便失去了知覺,取而代之的是那個可怕的幻覺。

    「那幾個黑影呢?」我嗖地坐起來,環顧四周,卻哪裡見什麼黑影?

    中年男子說︰「哪裡有什麼黑影?小兄弟,你是不是還沒清醒?要不要我送你上醫院?」

    我才松了口氣說︰「不用了,謝謝你!」

    中年男子又說︰「相識是場緣分,小兄弟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我這才注意到,旁邊停著一輛出租車,中年男子穿的是淺藍色衣服,上面印有一家出租車公司的名字。

    我想起叔公的交代,頓時深深地為叔公擔憂起來,不知道叔公那邊的情況怎樣!放心不下,我顧不上回答出租車司機,趕緊拿出手機給叔公電話。號碼撥出去之後,我聽到的是關機提示。

    叔公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叔公,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啊!我心裡越發焦急了。

    出租車司機見狀,又問道︰「小兄弟,問你話呢,沒聽見嗎?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叔公和我分別的時候鄭重其事地要我到南站跟他會合,我斷然是不能回出租屋的。想到這裡,我說︰「大哥,那麻煩您送我到南站可以嗎?」

    「當然可以,上車吧!」中年男子上了車。

    我跟在中年男子身後上了車,坐在後座。現在的場景跟剛才的幻覺是如此相似,我自然放心不下,於是往後視鏡裡瞧了一眼。還好,後視鏡裡有中年男子的臉懸著的心才放了回去!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