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心思治
長安便是再擴建改動餘地也不是很大了！
以至於如今在那城牆之外，卻就興起了一片新的貿易區，甚至開始變得城內的坊市更加熱鬧不知道多少。
便是在此刻，幾輛風塵僕僕的馬車，一路從西邊的涼州而來。
這些馬車並沒有明顯的標記，也沒有氣勢洶洶的隨從。
讓普通人根本不會知道，這車上所乘坐之人，居然是位高權重，可以說是一方諸侯的涼州牧李暠。
此刻，卻是已經被徵召回京城，將要擔任朝廷三公之一，御史台的御史大夫，負責監察天下的大權！
「爹，這就是長安麼……」一個少女清清脆脆的問道：「好熱鬧啊，比我們酒泉都還要熱鬧的多……城池也要大上不少呢……」
「傻丫頭，盡胡說八道。這裡是天子所居的帝都，上映紫薇。哪裡是酒泉可比……」李夫人訓斥了一聲，卻也有些無可奈何，對於自己這小女兒充滿溺愛。
李暠聽了微微一笑，就看著到處都是商舖和地攤，混雜紛亂，卻也無比熱鬧。
不論是從西域來的豪商，還是從南中，甚至更遠的剽國，或者荊州楚地，甚至塞外北方的商人，卻都是雲集在此處。
「早就聽說關內大亂兩百年，到處都是烽火亂象。不意吾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太平盛世……」
想著，不由自主的就微微嘆息起來。這等複雜的感情，自然不會讓年輕的少女明白。
一臉驚喜的看著鬧市之中各種花樣百出的商品！
「爹，你看，你看……著長安好富啊！連農具都用精鐵……這是鐵鍋啊……」
那少女動不動就大驚小怪的問個不住，但是這刻的叫聲讓李暠和其夫人都是楞了一愣，向外望去。
果然見得一間巨大的鋪子，裡面居然清一色的賣的都是鐵具。從各種兵器，一直到鐵鍋，犁鏵，甚至是鋤頭鐮刀等物應有盡有。
雖然形制上看起來和世上大不相同。但是卻看起來無一不是精良，果然都是精鐵打造！
這麼一幕，足以讓人動容！
酒泉大郡，又是緊鄰西域。鐵器不愁。煉鐵技術也是不弱。
但是畢竟四鄰為敵，加強軍備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還真沒有見過這般花樣百出，如此齊全的鐵器。
似乎除了鐵甲弩弓之外，便是甚至各種武器也都一應俱全。
「找個人來問一下……」李暠微微沉吟，吩咐車外。
立刻有著精明能幹的隨從過去。不一刻就找了人過來。
那人也是識趣，看著這幾輛馬車雖然像是普通，但是看著外面的護衛，甚至駕車的御者都是氣度過人，便自是不敢怠慢了，點頭哈腰：「貴人有事只管相問，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著能拽詞，顯然是讀過幾天書。那李暠不覺就有些意外，這般市井小人之中，能讀過書的可當真不多。當下滿意點頭。就問道：「這處店舖卻是怎麼回事？」
那人原本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李暠拉他過來所問到底何事？
這刻聽了，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就笑道：「原來貴人問的是這個，這是天家的營生。由天工直接生產而出……」
天工？
李暠隱約聽說過，當今天子麾下人才濟濟。尤其是有著一個神秘的天工大匠，號為魯班再世，總是能夠生產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
傳說之中，這位大匠得了仙法，輔佐當今天子這個太平真君降世的。能夠一日夜見，煉出鋼鐵數萬斤。
更據說，那種神秘武器雷銅，據說也是這位天工大匠所造！
甚至據說大漢之所以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就和所用的精良武器鎧甲有著巨大關係。而這些東西，卻同樣都是那位神秘的大匠所造！
便是在現在涼州都裝備了一部分大漢的制式軍械，卻是果然精良好用。
這李暠再問了幾句，就讓人送上了一串錢，方才讓那人千恩萬謝的走了。
「夫君，可是覺著有什麼事情不妥嗎？」李夫人不由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我在想我們這位天子，可當真是天授啊……」
「天授？」李夫人也是涼州大儒之女，自幼不敢說精通六典，卻也可以說是飽讀經書。這兩個字用的可不一般！
「道德經有雲，大國，若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
李暠緩緩嘆道！
深宮之中，劉勝之自然不知道李暠的感嘆，若是知道，也只不過一笑而已，並不會放在眼中。
就算是儒門有著什麼樣的想法，但是現在實力未復，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
至於日後如何，那他卻是管不到了！
不過想來，在這個時空軌跡之中。儒學頂多也就不過是另外一個時空軌跡之中的道門地位……
卻休想再次成為統治思想！
感嘆了一番之後，那李暠再次四下張望，卻也不得不承認，如今這位天子治下，漸漸的當真開始有了太平景象。
儘管江左還沒有收復，但是天柱升起，漸漸就在民心之中影響出來。
那種天柱不能上接天命的狹小短命之國，卻是本身很難帶給百姓那種真正的心理層面上的太平。
「人心思治啊！」李暠忽然想到了這四個字，不由感嘆了起來。
自漢末，除了西晉短短的太平年份之外，這整個天下的戰亂彷彿一日未休。已經持續兩百多年，怕是許多捲入中土的胡族自己，也都厭倦了這種朝不保夕的戰亂。
這刻李暠不由想起了西晉龍庭的事情來了，按理來說西晉從一方士族豪門發展為天下皇族。從司馬懿開始經營三世而有天下，然後又傳承了數帝……
當初的天柱也曾經上接天命，做過真正的天子。
可惜，卻是根基短淺，如那大秦一般。卻最終成不了那羅酆六宮之一……
不過其多少也沐浴了二三十年的龍氣，在陰世多少也有著根基，如果在陰世經營的好，也能夠成為一方之雄。(未完待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