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六朝時空神仙傳 作者:雪滿林中 (已完成)

 
regn13 2018-3-25 21:00: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5 108601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07
第五十九章 若是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

    劉勝之搖搖手,說道:「這些不用和我來說。我不是法院,也不是警察。我只是知道,你怨氣纏身。如果不去自首,定然有厲鬼索命。」

    徐尚賢渾身就更是如同篩糠一般,跪下哀求道:「師父,求你幫我……」

    「你們這些傢伙,都是二代,我卻也沒有想著你們去行善積德。卻是不要給我傷天害理。

    從今往後,我們再無師徒關係。你們徐家自有關係門路,或者可以去請高人化解。」

    說著,又對侯小超幾個人道:「你們這些人也是一般,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可以退出師門,日後便是再是殺人放火,作為再和師門無關。

    但是,如果想要留在觀中,那日後就要遵守觀中規矩。爾等可明白?」

    聽劉勝之說得鄭重,諸人盡數都是沉默下來。

    這時候,卻聽到侯小超一聲笑:「師父,那和女鬼談戀愛,不算什麼犯戒吧?

    你是知道我的,除此之外,也就喜歡各種新奇玩法,打打獵冒冒險之類的。

    其他你說的那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真沒做過,也不打算去做……」

    劉勝之嘴角溢出一絲笑意來,點點頭:「你想好了?可不是嘴上說說,師門道法,可沒有那麼簡單!」

    侯小超聳聳肩,坦然道:「反正我不去做,何必去想……」

    劉勝之點點頭:「那好。今日我就把你的一絲魂魄制入元神牌之中。若是日後違背了今日所說,下場你自己知道!」

    侯小超自然知道元神牌是什麼,咬牙點點頭。

    劉勝之再抬眼看向其他弟子。都有些惶恐不安。

    讓劉勝之想不到的是,第二個站出來的是方達。他嘻嘻笑道:「師父,是不是只要不殺人就好了……」

    劉勝之道:「殺人原本也沒有什麼,我殺人就不少。但是如那般,調戲少女,傷人害命的,卻就不成!」

    方達點點頭:「花錢。自願的總成了吧!」

    劉勝之看了他半晌,卻還是點點頭。

    說白了。便是莫要產生怨氣。更不要鬧出什麼亂子來。

    方達道:「既然如此,那師父算我一個吧!」

    張志遠左右看看,卻也跟著說道。

    那霍明最後卻都:「師父,雖然我以前行事狠毒妄為。但是現在我都已經改了。」

    劉勝之都一一點頭,卻對徐尚賢的大叫不理。

    「師父,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劉勝之淡淡的說了一句:「若是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自己所做的事情,自己總要負責。」

    說著,轉身回了道觀。侯小超幾個從其身邊走過,盡數都目光複雜。

    第二天,徐尚賢的叔叔,語氣沉重的告訴劉勝之一個消息。那徐尚賢投案自首。

    這讓劉勝之微微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徐家這次居然這般作為。

    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接著就聽徐尚賢的叔叔的話裡意思,就是這事情只是徐尚賢個人所為,犯法就應該受到懲罰云云。希望兩家關係不會受到什麼影響云云。

    劉勝之方才明白過來。只是一笑。想不到自己的影響力,居然就如此大了。

    卻是一直沒有注意呢!

    他微微一笑,見著桌子上的一溜放著幾塊玉牌。

    這些就是元神牌了,正是侯小超等人的。

    這時候就是一笑,既然留下了元神牌。這些弟子,就再不是普通的護法弟子了。

    其實許多道門大派。也都有著類似手段。

    這就不僅僅只是控制弟子,同樣元神牌也能起到保護弟子作用。

    若是弟子受到危險。元神牌有著一定保護作用。便是死於非命,卻也能將其魂魄護住,返回元神牌之中。

    日後,師門就可以將其超渡。或者是轉生。

    收拾了一番家底,確定自己不在,再不會弄出什麼後院起火的事情。

    卻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那六朝時空,就有著正在琢磨著他。

    「這劉勝之來歷神秘,最初只是說出現在豫章郡。卻不知道怎麼,就和廬山君那外道妖神勾結在了一處。

    據說廬山君對其很是優容,甚至准許他在麾下傳道。

    白蓮社的慧遠等人,佈置了驚天大局。準備一舉斬殺那廬山君,摧毀其神道勢力。

    只是沒有想到,盡數被那劉勝之破壞。反倒引起廬山君警覺,派出麾下神靈,追殺各路高僧。便是羅漢境的高僧,都隕落了一個。

    雖然白蓮社和我幻化宗等不睦,但是畢竟都是佛門中人。

    這劉勝之可見,對於我佛門絕沒有半點好感。此人是當是魔頭,是我佛門之敵,當以雷霆手段掃滅之!」

    一個僧人緩緩的說道。

    這是一間寬大的禪房,居然坐了七八位老僧。

    如果有人認出的話,頓時會嚇得一跳。這其中就有著佛門六家七宗之中,識含宗,幻化宗,心無宗各派宗師。

    可以說,幾乎整個三吳之地的佛門高僧,盡數雲集於此。

    而他們所討論的,自然是最近在會稽郡名聲鵲起的劉勝之了。

    「我等各派,並不像是本無宗那些人一般激進。非要把神道當做敵人,盡數掃滅。

    但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若是那禹王真的要出手對付我等……」

    這般話沒有說完,但是卻都讓所有人心中一沉。

    非是他們不願意如同慧遠那般激進,剷除廬山君,佔據廬山。

    實在是禹王太過厲害。便是三家宗派一起聯手,也非是禹王之敵。

    這簡直如同一個陰影一般,壓在他們所有人心頭。

    「聽說那劉勝之一來,就和禹王麾下接上了。如今那劉勝之身邊,一直都有越國鬼神保護。」

    「若是這劉勝之此來,是要煽動禹王對付我等,卻又該如何?」

    「劉勝之此人,觀其作為,就是最堅定的反佛派!」

    諸人一句一句說著,差不多已經生出共識。

    這劉勝之是禍害,絕對不能留下。

    現在的問題在於,劉勝之身邊一直有著越王派出的鬼神貼身保護。很難直接出手對付劉勝之,而且容易惹起越王甚至禹王的反彈!(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07
第六十章 鐵匠作坊

    「那就以正面折辱催殺之,」一個老和尚淡淡的冷笑了起來:「竺道孚,你修為高深。 ※%,上次你幻化宗也在那劉勝之面前丟了面子,這次最好就有你去找回來了!」

    默然坐在角落,閉目不語的一個老僧終於緩緩開口,說道:「好!」

    便是一個字,卻再不開口。

    計議已定,只等實施。

    劉勝之施施然的,再回到六朝時空。

    會稽是如今的江左第一等一的富饒之地,支撐大半個東晉朝廷的物資供應。

    因此,江南各大門閥世族,都喜歡在會稽購買產業。各自都有龐大的莊園。

    王家自然也不例外,購買的莊園極大,佔地怕是有著數百頃之多。盡數都是肥美膏腴的土地。

    用一句大俗話來講,那就是捏一把能夠流油的肥沃土地。

    更是有數百僮客部曲,基本上就是王家的私家人口。負責為王家種地,打鐵,織布,釀酒……

    基本上,這個時代。一個大的莊園,差不多就是一個自給自足的社會。所有需要,幾乎都能夠在莊園之中生產。

    倒是和西歐中世紀的時候的莊園經濟,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這還只是在這會稽一地,在其他地方。王氏也都還有許多產業田地,非只是這麼一處。

    所謂僮客部曲,差不多就是農奴。只是王家這等天下望族,多少要講些臉面。

    因此對待這些僮客還算不錯,起碼能夠吃飽。不至於衣不覆體。

    像是懷陽堡李家那般的小庶族,對待部下僮客部曲。卻是壓榨的更是狠的多。

    不過,卻也和會稽這地方富饒。畝產差不多有著三百斤左右,比別地方高出幾乎三分之一有關。

    劉勝之剛剛回來,卻就被人小心翼翼的請了過去。說道:「都功,有人病了……」

    卻就囁嚅的說不下去。換了別家,這種下人奴僕,敢這般騷擾貴客,就是被當場打死的下場。

    不過,劉勝之在這莊園之中住的久了。有事會到處逛逛,觀察形勢。便是遇到僮客部曲之類生病。也是不管對方身份高低,幫忙治病的。

    因此,劉勝之雖然在莊園之中住的不久。但是名聲卻就是絕佳。

    尤其是那些下人們,更是把劉勝之當成萬家生佛。這才敢大著膽子,主動來求劉勝之。

    劉勝之聽了,果真不以為忤。再沒有人比他知道,人心這東西。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沒有用處。

    但是,一旦用得好。那就有著天大的用處。尤其是劉勝之清楚的知道會有浩劫來臨的時候。

    久病成良醫。劉勝之雖然沒有久病。但是給人給病看得多了,卻也積攢出許多經驗來。

    一般小病,當真不在話下。輕易解決之後,左右無事。就在莊園之中轉了起來。不知不覺,就來到莊園大門左近。

    這整個莊園,大都是王羲之當年所購置。

    會稽素為江左重地。晉愍帝司馬鄴命諸葛恢為會稽太守時,曾賜酒食送行云:「今之會稽。昔之關中,足兵足食。在於良守」。

    可見對於東晉來說,這會稽郡的作用就好像西晉時候的關中一般。

    關中八百里秦川,號稱金城千里,天府之國。漢唐之時,一直都是天下最為肥沃富饒所在。

    說起來,反倒是四川號稱天府,卻已經是諸葛亮山寨了。

    而會稽郡居然被東晉作為堪比之地,已經足可見此地的地位之重要,富饒了。

    因此,當年王羲之四十九歲的時候,為右軍將軍、會稽內史之後。就帶著夫人郗璇和子女購置了許多莊園。

    而這處莊園,卻就是後世大名鼎鼎,因為《蘭亭序》而名滿天下的蘭亭了。據說當年,王羲之大集賓朋,名士。寫下蘭亭序的一條小溪,都在這莊園之內。

    只是,劉勝之非是那般雅人。對於那般名勝,卻無甚興趣。反倒是最為注意的還是整個莊園的防禦措施。

    那莊園外圍,更是都築起圍牆。尤其是主家所居之地,更是壘砌高牆,簡直如同城堡一般。

    卻是東晉建國以來,不過短短幾十年間,卻是動盪風波不斷。尤其是早期的二三十年間,內部權力鬥爭太過激烈,數次內戰。

    因此,便是這些門閥世家,都有著朝不保夕之感。依靠著高牆深院,養著許多武裝私兵,來保證安全感。

    劉勝之對於王家的私兵頗為感興趣,不過接觸了幾次之後,就不由失望搖頭。

    王家雖然有著權勢,但是已經幾十年沒有人帶兵打仗過了。更是沒有軍事人才。

    雖然養著幾百私兵,但是這些私兵從訓練,到裝備。看起來都不怎麼樣。

    劉勝之心道,如果那次大劫真的來臨的話。這些士兵,卻徹底靠不住了。

    這次劉勝之回到王家莊園之中,忍不住又到處看了幾眼。不由得還是搖頭。

    他現在剛剛弄到手一大堆的各種技術資料,隨意翻看了一些。

    對於眼前的這個莊園,各個方面看起來,都還是不怎麼看得上眼!

    正悠哉悠哉的四處閒逛,卻來到了一處所在,遠遠就聽到砰砰乓乓的打鐵聲音,還沒有走近,撲面而來的熱氣,已經讓臉上皮膚為之一干。

    正是蘭亭山莊的鐵匠作坊!

    見到劉勝之,就有一個管事模樣的男人急匆匆的湊了過來,行禮道:「劉先生,你今天怎麼來了!」

    這人似乎是鐵匠作坊的管事,卻好像認識劉勝之。

    劉勝之心念電轉,含笑說道:「我來想要打把劍,專門過來看看!」

    這管事就是一呆,連忙慇勤的迎著劉勝之走進那作坊之中。

    見著這般作坊,上面用著屋瓦搭起的屋頂,卻只是砌著半截牆。四面通風,容易散熱。

    一個上半身**的鐵匠,正在砰砰打鐵,火花飛濺。

    旁邊兩個學徒幫工,正在幫忙鼓風,打著下手。

    整個棚子之中的熱量極高,如同火爐一般,熱浪滾滾,撲面而來。卻是任何有身份的人,都不願意呆的地方。

    那管事雖然是鐵匠作坊管事,卻也不願向此處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07
第六十一章 灌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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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黼只覺著自己的頭髮都被烤焦了,實在是想不通,劉勝之這麼一個天師道的都功,大名士,怎麼會喜歡往這地方鑽?

    尤其是說是跑來給自己打把寶劍……

    其實卻又何必呢?劉勝之身為王家貴賓,一聲吩咐下來。誰又敢不盡心巴結?

    保證這鐵匠作坊會派出最好的鐵匠,用最好的手藝和材料給劉勝之打造出東西來。

    偏偏劉勝之還嫌棄這些鐵匠手藝不好似的,也不嫌熱。

    就站到這些鐵匠身邊指揮著那些鐵匠怎麼打鐵,甚至還神神秘秘的自己用一個小包,放了許多粉末加入到鐵水之中。

    這管事正在心中暗自腹誹劉勝之,卻不知道劉勝之居然好像有著讀心術一般,就看了出來,笑道:「管事不用等我,我這裡還要幾個時辰。管事有事情,先去忙吧!」

    只是站了這麼一會兒,那管事都覺著難受的很。雖然是一個管事,但是好歹也是王家得力人物,不說是錦衣玉食吧?卻也是養尊處優了。

    哪裡能夠承受?因此聽劉勝之這般說了。頓時如逢大赦一般,趕緊說了兩句,就拍拍屁股走人。

    「都功,好了!」那鐵匠憨憨的笑了一聲。

    把那惹眼的管事給趕走,劉勝之方才點點頭。

    那鐵匠就把鐵水倒入了模具之中,「嗤」地一聲,白煙就冒了出來。

    這是劉勝之借助打造寶劍的藉口,來接觸王家的工坊。

    這般粗活賤役,像是王獻之兄弟這般名士卻是從不過問的。

    劉勝之若是沒有一個好名目,接觸這些東西,傳出去也會不好聽。被人詬病。

    寶劍在模具之中慢慢成形,開始一遍接著一遍的鍛打。

    劉勝之剛才倒入的是張志遠給的。都是一些鈦鉻的微量元素。

    據說按照這種配方,打出來的合金劍,不僅鋒利,而且絕不容易折斷。

    放在這個時代來說。妥妥的就是神兵利器!

    會稽此地本為越國所在,春秋戰國時候,吳越的劍就十分有名了。留下許多傳說。

    據說此地是最早掌握了鋼製武器的造法,因此吳越的的長劍才會如此出名。

    千載之下,此地猶有遺風。眼前這位卻是王家手下最好的鐵匠。

    但是。對於劉勝之的做法,卻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劉勝之神仙一般的人物。為人和善,並不歧視他們這些下人。甚至給山莊之中,許多人都治過病。

    因此,聲望極高。劉勝之怎麼說,這叫做王鐵的鐵匠就怎麼做。

    見著這劍漸漸成形,劉勝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打出來的一把長劍,自然不能和張志遠送給他的那把新型陶瓷劍相媲美。

    但是,這不過只是一個藉口。關鍵在於。劉勝之需要接觸此地。

    更是要讓這些鐵匠師傅掌握他所需要的鍛造方法,然後才能在劉勝之需要的時候,給他鍛造出所需要的武器來。

    接著,再被拿起,放在火爐之中燒紅。接著鍛打。

    這個過程,有時候能夠持續很多天。能夠反覆鍛打數十次之多,要不然也不會有百煉鋼這個詞彙出現。

    漢代時候,就有七十鍛的寶劍買。據說這般一把寶劍,就能夠買到幾千,甚至上萬貫錢。

    可謂是真正的價值千金!

    不過。這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打造成功的了。有時候,甚至能夠連續鍛造十多天。

    劉勝之笑著搖搖頭,原本劉勝之不過只是準備隨意打造一把長劍,卻是另有目的。

    這個時候。卻不料自己差點被套牢。險些苦笑起來。

    心中忽然微微一怔,想到了傳說之中的兩把寶劍上去。

    卻又搖頭失笑,當下只是微微點點頭。天色已經薄暮,專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自然過得很快。

    一個白天,也都是消耗在鐵匠作坊之中了。

    幸好。劉勝之對於王家鐵匠作坊的水平有些瞭解了。

    放在這個時代,這作坊的水平還算是不錯。有著幾個能夠打造鋼料的鐵匠。雖然產量卻是極低,一年不過只能出幾百斤罷了。

    甚至連那大名鼎鼎的灌鋼法都沒有掌握。心中微微就有些失望。

    「剛才問過那些鐵匠匠師,聽他們說,現在有著灌鋼法做『宿鐵』的法門。只是卻頗為神妙,作為道術,在相關道門人物之中,隱秘傳承。」

    這倒和史料相吻合,據記載在幾十年後,南朝時的陶弘景首先記載了灌鋼法。

    再晚上數十年之後,北齊綦毋懷文,更是用灌鋼法造出了鋒利無比的宿鐵刀。

    這個綦毋懷文,具體生卒年代歷史上缺乏記載,只知道他好『道術『,

    看起來,這個時代。道教外丹派頗為活躍,和早期化學物理之類的學科,卻是多有創新。

    這般想著,劉勝之就覺著,倒是日後,自己一下子拿出成熟的灌鋼法來,並不會顯得突兀。

    卻在這個時候,那莊園管家王黼已經是滿頭大汗的走了過來,見到劉勝之行禮苦笑埋怨:「仙師你怎麼在這裡,我等已經找你多時了!」

    一邊說著,一邊扯著劉勝之就走。

    劉勝之在這蘭亭之中居住,卻是閒人一個。不是閉關修煉,就是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次剛剛聽說劉勝之出關,王徽之就派人來找。

    尋了半天,劉勝之卻早已經出來閒逛。難怪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

    卻是來邀請劉勝之前去赴宴的!

    王黼?開始聽到這蘭亭山莊的管家名字,劉勝之差點沒有被一口鹽汽水給嗆死。

    記憶之中,似乎北宋末年,六賊之一,好像就是這個名字啊?

    不過,這卻不甚重要。劉勝之只是稍稍有些疑惑,問道:「赴宴,赴什麼宴?」

    這管家已經一臉焦急叫了起來:「劉先生還不知道吧,三天之前那佛門三宗已經聯合向劉勝之發下了戰書,約定了今晚要和劉先生你辯論玄學經義。」

    「什麼?」劉勝之一呆,三天之前,那時候自己不是在現代時空麼?

    自己根本沒有接到通知啊!絲毫沒有準備,怎麼就鬧出了這麼一通?(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07
第六十二章 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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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家內史原本沒有在意,就幫你接了下來。誰知道這些日子,到處尋找劉先生,卻不知道你跑哪兒去了……」王黼又是焦急,又有些尷尬。

    「……」劉勝之一時間有些無語。

    「快,快。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先讓下人替劉先生熏香沐浴……」這王黼記得團團轉。

    劉勝之卻想著這些和尚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反正自己沒有接到通知,大不了推了就是。

    劉勝之擺擺手,就道:「我就不去了……」

    那管家哭喪著臉:「如今客人們都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了,這一次事情鬧的很大。卻是會稽周邊幾處郡縣的名士人物都被驚動,都要來赴宴……」

    劉勝之差點沒有忍住罵娘,這是把他放在火爐上烤麼。這個王凝之,到底是怎麼想的?

    隨隨便便居然幫自己答應下來這種事情?

    卻在這時候,就聽人冷笑:「劉先生不是害怕了麼?怎麼不敢赴宴?是王家輕慢了仙師?還是仙師心中有愧,不敢見人?」

    劉勝之心裡暗叫一聲尼瑪●v,果然麻煩這種東西,躲都躲不掉。

    回過頭去,又卻見到一撥人前來。卻盡數都是禿頭和尚,個個看著劉勝之,都是目光不善。

    想來就是今夜向自己發出挑戰的那些禿驢和尚了吧?

    卻是上次宴會之事。劉勝之把這江左和尚得罪光了。

    「劉先生不是害怕了吧?若是劉先生直接認輸,承認你們天師道不如我們佛門佛法精深。今天的事情,就這些算了!」

    上次被劉勝之打敗的那和尚。冷笑著對劉勝之說道。

    看似大方,實則卻是把劉勝之的退路給堵死了。

    若是涉及到劉勝之一個人的問題,劉勝之還能避戰。但是人家直接就牽扯到了佛道兩家優劣之上,這卻就容不得劉勝之退縮了。

    劉勝之心中電閃,已經明白了情勢。斜眼望了過去,只是冷笑:「爾等禿驢以為我怕了你們不成?」

    「你……」後面幾個年輕氣盛和尚,眼中噴火,就站了出來,對著劉勝之怒目而視。隨時一副要動手模樣。其中正有上次見過的竺幻神。

    見著這些和尚,個個精滿神圓。一身修為都是極強,卻連劉勝之都是暗自吃驚。

    便是這些和尚,個個一身武功修為,都不會在吳全之下。

    那竺幻神上次交手過,一身法力本事,還在劉勝之之上。其他的幾個,也有著不弱竺幻神的氣勢。

    反倒其中又有一個老僧,最是高深莫測。站在此處。整個人彷彿都是空氣一般。

    儘管明明白白的站在劉勝之面前,但是卻總是讓劉勝之身不由己的下意識忽略這人。

    他心中暗驚,這些和尚來者不善。但是卻不露出絲毫懼怕神色來,只是淡淡的笑道:「怎麼。想跟我動手?」

    這裡是王家的蘭亭莊,這些和尚除非吃撐了。否則,怎麼也不會想到在此地和劉勝之動手。

    因此。劉勝之有恃無恐!

    所以,這一段時間。劉勝之只要在六朝時空。就堅持不踏出這蘭亭一步。

    劉勝之這些天在蘭亭莊混的好名聲,果然不是白做。

    見著劉勝之和人劍拔弩張。就有一隊護衛緩緩走過來。

    這些王傢俬兵護衛雖然不強,但是卻始終代表著王家。

    那老僧就忽然開口:「阿彌陀佛,你們這是做什麼?出家人,怎麼這麼大的火氣?還不回來?」

    這老僧一開口,幾個年輕和尚莫不乖乖的合什唸佛,退了回去。

    「老僧幻化宗竺道孚,本宗倡導世諦諸法皆同幻化之理。等下在宴會之上,願意向都功討教!」

    說著,再頌一聲佛,就那麼去了。

    劉勝之知道,這是對方正式向著自己發起挑戰了。

    心中鬱悶到了極點,卻是要和自己辯經,甚至辯論玄學。

    這竺道孚修為定然是遠勝他劉勝之的,便是學識卻肯定也要遠勝於他。

    像是劉勝之這等原本的普通人,哪裡會對哲學問題感興趣?

    更何況,縱觀歷史。佛道辯經斗法,道教幾乎都沒有勝過。

    道教本就只有那老莊幾本典籍,而古天竺的那些個修行者苦行僧,卻是見天沒事幹了,隨便抓幾根香蕉填飽肚子,就那麼思考哲學問題。

    因此,佛教雖然從東漢時候傳入進來。但是理論卻還是要比道教完備的多。

    話又說回來了,即使到現代時空。那道教理論都還算不得十分完備。

    這和尚,卻不知道要如何和劉勝之辯經?

    心中忐忑,但是劉勝之卻不能避戰。人家都已經正式挑戰了,劉勝之要是畏懼不去,傳揚出去,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名聲,就要喪盡。

    心中一邊暗罵,一邊回憶著自己上大學的時候,修的哲學課還記得多少。

    心中兀自有些鬱悶,被動的接受了這次挑戰,卻連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唉,回去一定要重罰王建不可,居然攛掇劉先生在鐵匠那裡呆了一天……」

    王黼也是一肚子氣,無處發洩。卻就遷怒到了那鐵匠作坊的管事身上去。

    劉勝之心中一動,卻想到了一個問題。今日一大早,劉勝之就回到蘭亭山莊。

    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有人請自己出來幫忙看病……

    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劉勝之心中正有些生疑,卻聽到有人冷笑道:「我原本以為劉先生身為天師道的都功,是個玄妙高遠之士。卻沒有想到,閣下竟然對於此等粗濁之事感興趣,喜歡刀兵這等兵武之事不說,居然還親自下爐打鐵……果真是俗不可耐,俗不可耐啊!」

    言辭之間,就充滿嘲笑。甚至惡毒一點的,都可以說是罵人了!

    在東晉這般時代,重文輕武已經到了極點。

    甚至不能說重文輕武了,可以說越是不做事的,越是清貴。越是認真當官做事的,反而被人嘲笑。

    至於當兵云云,簡直就更是罵人了。就算是你喜歡軍事,也都會被人罵做粗魯武夫。最是被人瞧不起。

    這刻,這人說劉勝之喜歡兵伍之事。那就根本是嘲笑譏諷劉勝之了。未完待續。。

    ...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07
第六十三章 西樓真人

    (國慶七天,月票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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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勝之心中雖然不以為軍事為恥,但是聽到此人嘲笑,心中還是大怒。斜眼望了過去:「小兒是誰?」

    一句話惹得對方大怒,指著劉勝之想要大罵,卻最終沒有罵出口去。

    卻見對方前呼後擁,身邊從人都圍著二三十個。

    這人又是年輕,卻充滿頤指氣使的味道,不用說,就是門閥貴族人物了。

    「在下謝峻,家父謝琰,家族謝安。爾又是何人?也敢在我面前論及門第?」言辭之間,就充滿輕蔑。

    原來是謝家的人,劉勝之頓時恍然大悟。難怪這小子可以出入王家。

    王謝大家,為當今江左最為頂尖的兩大門閥,幾乎在後世就成為了門閥的代言詞。

    這謝峻居高臨下,這般言辭壓來。果然可是可以瞧不起這天下大多數人。

    劉勝之心中不爽,果然尼瑪家貴族什麼的最是討厭。

    眼珠子一轉:「謝家,我知道。郡望在陳郡麼。在下郡望也是那個河南……中州,卻是南陽劉氏。

    我家雖然沒有出過什麼大人物,不過好歹也出過幾個皇帝。當年不知道我南陽劉氏為東漢天子時候,你謝家卻不知道稱不稱臣……」

    這一句話說出去,沒有把這謝峻給嗆到。臉色變得無比古怪,半天冷冷的說道:「果然是傖荒之人……不知規矩……」

    說著一甩衣袖,帶著手下人逕自正要走人。卻是再不理會劉勝之。

    傖荒,卻是這般時候,南人譏北地荒遠、北人粗鄙。所謂虜覆神州七十年,東南士大夫視長淮以北猶傖荒也。

    劉勝之聽了,卻是大笑:「我記得陳郡也是在中原。看起來謝家與我一般,都是傖荒了……」

    那謝峻走的快了幾步,如避蛇蠍。卻是覺著和劉勝之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根本懶得和劉勝之再說!

    心中更是隱隱後悔,早就聽說劉勝之這個傢伙,詞鋒銳利,我沒事惹他做什麼!

    劉勝之笑了幾聲。自覺無趣。這些門閥子弟瞧不起他,他又何嘗瞧得起這些門閥子弟?

    便是王羲之,雖然書法高明,藝術成就極高。但是一生為官從政麼,卻是迷迷糊糊地很……

    王獻之那兄弟幾個。雖然大都身居高位。不過麼,卻差不多都是仗著祖蔭。當官的本事麼,就馬虎的很。

    基本上從王貞之死了之後,這琅邪王家,雖然名望還在。卻就再沒有掌握過朝廷大權的人物了。

    卻就當真沒有出過什麼經世濟用的人才了!

    就那陳郡謝氏,不也一般。從謝安謝玄死了之後,同樣也沒有出過什麼人物了。

    心中菲薄這些門閥人物,心中又是一股喪氣。

    心道,這王家就是因為不成器。又是虔誠信奉五斗米道,本仙師方才有機可乘!

    奶奶的。大不了日後本仙師把劉裕給捧成皇帝。看你們這些貨色,還敢不敢和我論門第。劉裕都還要叫我一聲叔叔哩!

    但是,接著就苦笑起來。到了南朝以後。皇家換的太快,還真沒有王謝這般門第高貴。

    起碼,那蕭衍就說對侯景說過:「王謝門第太高,非卿所及。頂多嫁給你一個公主……」

    結果氣的侯景立刻反叛,幾乎搗毀了整個南梁的江山。

    想到此處,劉勝之心情轉佳,不免哈哈大笑了起來。

    卻在這時候,又有人問道:「不知道道兄何故發笑?」

    劉勝之就定睛看過去。卻是杜遠帶著一大幫手下,卻也走了過來。遠遠問道。

    這讓劉勝之鬱悶個死啊,今天什麼日子。只是走路逛逛,就遇到這麼多人。

    表面上卻只是笑道:「這江左的人家真有趣。老虎生子卻都是老虎……」

    後面再想說,這英雄豪傑的兒子,是英雄豪傑的就不多了!

    只是,這後半截話,卻就被劉勝之給吞了回去。

    這杜遠,可不是什麼傾訴心事的好對象。

    杜遠聽了。也是哈哈大笑。頗有深意的道:「陳郡謝氏,江左望族啊!」

    劉勝之心道,這杜遠也在發牢騷。錢塘杜氏,雖然為五斗米道的都功。

    但是家族本身麼,在這東晉卻也不過是二三流的門閥。想來對於王謝這般頂尖門閥,也都是羨慕嫉妒恨吧?

    卻見杜遠卻又指著身後一人,對劉勝之道:「劉都功,這位西樓真人。卻也是上清派之中的高人,出身馬氏。大家親近親近!」

    西樓真人?

    劉勝之就吃了一驚,道門之中,這真人卻不是隨便能夠喊出來的。起碼要修行到陰神之上,方才有著資格。

    原本也料到這個西樓真人定然是個高手,見著這位道人其氣青青,卻帶著些許神光,內外繞身,頗為不凡。只是怎麼卻也沒有想到,已經是陰神境界。

    是了,這人姓馬。卻不知道和上清派的馬氏家族有什麼關係?

    這般時代,世家門閥壟斷學問。便是這道門也都是一般。

    抱朴子葛洪那一脈的,盡數在家族內部傳承不說。便是這上清派,差不多也在家族傳承,許家,馬家,都是上清派之中的大家族。

    便是那五斗米道,開始也不過是在錢塘杜氏之中傳承。

    這位馬西樓想來,便是馬家之人了!

    劉勝之是後世來的,自然知道歷史發展軌跡。頂多幾十年後,天師陸修靜出世,整理各派典籍,分為三洞經書。

    更是自稱三洞弟子,被天師,上清,靈寶,三皇各派都同時承認。

    漸漸就開啟了各派慢慢融合的道路,所以後世道門弟子,卻又自稱為三洞弟子。

    卻是自然而然的把眼前道士當成同道,於是輕笑一聲:「這位道友有禮了?」

    只是,似乎這個傢伙看著劉勝之的目光,就有些複雜,似乎並沒有太多善意。

    只是聽了劉勝之的說話,這才稍稍把表情放鬆了下來,卻又道:「說什麼道友,在下可擔當不起。只是這五臟生氣化神之法,明明是我上清派的秘傳,卻不知道劉先生哪裡學會?」(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07
第六十三漲 上清派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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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勝之自然知道,這般體內生神,自然是上清派發揚光大。

    說不得,他所學的神仙書之中,內景圖就是從上清派之中學得。

    但是嘴裡卻道:「此話差異,太平經之中,都有了五氣化神之法。卻又哪裡是你們上清派獨有?

    不過麼,天下大道是一家。卻又何必分你我?」

    不過,眼前這個上清派高手,顯然沒有這般覺悟。

    冷笑的道:「你們那位孫恩天師,可是一直把我等貶稱為道賊,邪魔外道的!」

    劉勝之也淡淡的笑:「孫恩手中既無陽平治都功印,也無神籙。憑什麼說自己是天師?莫說我不認,便是杜遠都功,恐怕也不會認的!」

    「不錯,」一直看熱鬧,始終沒有多少動作的杜遠終於開口。

    甚至讚許的對劉勝之一笑:「那孫恩不過一個奸賊,日後定然會成為天下大患。卻哪裡有資格被稱為天師,不過自封的而已!」

    看起來這個杜遠和孫恩彷彿真的有著深仇大恨啊!

    別的什麼事情,似乎都不怎麼在乎。但是一提起孫恩來。就一下子激動起來。

    劉勝之正琢磨著,卻見西樓真人卻根本不理會杜遠,只是滿面肅然。喝道:「我剛才問你,這五氣生神之法,你卻是哪裡學會的?」

    劉勝之有些不高興了,這傢伙怎麼不依不饒的。雖然這般道法確實是上清派發揚光大,但是卻在上清派之前,一些道書典籍之中,就已經有著萌芽記載。

    不過。這個時代的上清派心氣極高。非要壓過天師道一籌。

    從後世的上清派種種典籍之中,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上清派的處處看不起天師道。甚至其他各家道派的也都一般。

    處處標榜上清最為正宗,餘者等而下之。最多成就鬼仙地仙,只有上清派才能成為天仙。

    更是捨棄太上老君這個天師道尊奉的主神不說,非要造出一個新的主神來。壓在天師道之上……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劉勝之雖然是混入天師道的革命隊伍之中去的。

    但是好歹拿著的卻是北邙治都功印,授的是太上保命長生神籙。

    這般自然屁股所在,就要坐在天師道這一邊。

    雖然他從後世見識,自然知道什麼天師上清派的爭鬥,太過無味。

    但是現在卻也不能退縮,只是淡淡笑道:「太平經之中就有記載,莫非太平經也是你們上清派寫出來的麼?」

    「你!」這馬西樓怒目而視。

    劉勝之毫不相讓!

    兩人齊齊上前一步,互相看去。眼神接觸在一起,彷彿要碰撞出火花來。

    這當然不是兩人初次一見面,就基情四射。卻是兩人嘴裡說著久仰。客套,卻是一見面就動起手來。

    不對,應該說動起眼睛來。

    對於他們這般修為的來說,根本不需要動手,神念自然能夠比拚。

    微微一恍惚之間,這馬西樓當先動手。劉勝之眼前一黑。只見一個金甲神將,一刀向著自家劈了過來。

    若是換了一個別人。這個時候,自然吃驚出醜。

    但是劉勝之也是這般的行家了,哪裡會這麼容易對付?

    神念內觀,就有著一頭白虎咆哮而出,張口就向神將咬去。

    馬西樓眼睛一亮,卻道:「有趣!」

    跟著,那神將猛然身上燃起熊熊的烈火來,居然是心火朱雀。

    火克金,心火朱雀一出,肺金白虎頓時萎了,不斷向後退去。

    劉勝之輕喝一聲,腎水玄武再生。以水來滅火。

    那馬西樓再次一變,化為脾土黃鳳,劉勝之就生出肝木青龍來。

    兩人互相變化鬥法,忽然同時退後兩步。

    「你還敢說你所修煉的不是我派秘法?」西樓真人怒喝一聲。

    便是那杜遠也拿目光瞧了過來,心中有意打圓場。只是偷學別派秘法的事情,十分犯忌諱。一時間,這杜遠都不好多說些什麼。

    劉勝之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服軟。冷笑道:「西樓真人,未免也太過自大了吧。我都說過,道書典籍之中,早就記載這般類似道法。

    哪裡卻是你派所獨創?莫非那太平經也是你們上清派所寫出來的不成?」

    眼見著雙方一言不合,又要動手之時。

    王黼終於苦笑,趕忙站出來打圓場,道:「有事慢慢說,何必生氣。夜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大家何必這個時候置氣?」

    在人家王家蘭亭山莊,自然要給面子。當下更是冷笑一聲:「等下夜宴之際,再來領教劉先生的高論!」

    說著,自顧去了。

    那杜遠苦笑一聲,落後兩步。忽然在劉勝之耳邊說了一句:「你見過故去的右軍將軍王羲之寫的黃庭經沒有?」

    說著,卻也拍拍劉勝之的肩頭,就這麼走了。

    劉勝之微微一呆,什麼意思?難道是說,讓自己承認從王羲之的黃庭經之中領悟到了內景之法?

    不對,劉勝之接著想到剛才杜遠那頗有深意的笑容。一下子明白過來。

    王家可不單單世代信奉天師道,同樣也接受了上清派的道法啊。

    是了,相傳上清派祖師楊羲似乎當年就在王羲之的幕僚之中。

    難道當年歷史上沒有記載名字,用白鵝換去那黃庭經的道士就是楊羲?

    好吧,不管是不是。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家和上清派關係匪淺。

    而據劉勝之所知,王獻之和王徽之兄弟信奉的都是天師道。

    那麼,王家現在還有沒有人信奉上清派?

    今天自己被人叫出來看病,耽誤了一個白天的時間。

    這只是巧合,還是其中有著陷阱?

    一瞬間,劉勝之就想到了許多。

    「劉先生,時間已經不早了,先趕緊沐浴更衣,要不然來不及了!」王黼有些焦急。

    劉勝之點點頭,在鐵匠作坊之中呆了一天。渾身不知道出了多少汗,又是灰頭土臉,確實先要洗澡換過衣服再說。

    好在,王家這般人家。熱水和新衣早就準備好了,劉勝之換上寬大的麻布袍子,腳上踩著木屐。

    這倒不是學著倭人,而是倭人從中土學去。

    這才施施然的向著那宴會之所走去,經過這麼一段時間耽擱,劉勝之已經慢慢有了一些腹稿把握,形容之間,就越發顯得從容起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07
第六十五章 此花何在?汝心何在?

    這是三十張月票加更,幾分鐘之後,會有四十張月票的加更……

    就隨著那管家王黼親自引領,來到夜宴之所,卻非是上次宴會的那處閣樓。    .      .   ∈♀,

    而是那大名鼎鼎,名傳後世的蘭亭所在。

    亭,本為漢代的一種基層組織。便是劉邦,也都當過亭長。

    所以這座蘭亭,最初本就是漢代的驛亭。這座山以前也說過,叫做蘭渚山,昔年春秋時越王勾踐曾在此植蘭。所以才有這般名字。

    只是昔年,兼具捕盜和方便過往旅人住宿的亭傳,現在已經變成了私人莊園。

    四周種植許多修竹,此刻明月高昇,月色之下,那竹影份外動人。

    又有一彎溪水,彎曲環繞。其間清澈,能夠見到水底的大石,四周綠意盎然。

    白日之時,池內常見鵝只成群,悠遊自在。卻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王羲之所養的那白鵝之後代了。

    若是白日時分,在此地宴會,少不得要曲水流觴。

    便是諸人各自分佈坐在那溪水之畔,上游放下杯子,流到誰人面前,誰人就飲酒賦詩。

    最是風雅不過,當年王羲之寫下蘭亭序的時候,似乎便是這般。

    只不過,今夜情況卻是不同,帶著幾分肅殺之意。沒有那麼悠閒,卻更沒有舉辦那曲水流觴。

    那蘭亭早已經修復改建,恢復了漢代建築那般古樸厚重的模樣。

    劉勝之在後世也見過蘭亭,只不過,那已經不知道重建多少次了。

    地點不準確不說。便是建築風格,周圍地貌都是大異。

    此時。這蘭亭之中,卻已經高朋滿座。見到劉勝之進來,目光都齊刷刷的望過來。

    顯然差不多都已經知道,劉勝之和竺道孚之間的挑戰了。

    一時間,目光之中,都包含著無比複雜的情緒。

    在這般時候,能夠談玄論道的,都是第一等一的人物,大名士。

    不過這也不奇怪,在後世能夠稱得上哲學家的人物。也都非同小可。

    尤其是當著王謝,還有會稽這麼多的門閥家族的士子面前,當眾辯經。

    這些門閥子弟,也許別的不成。但是對於玄學上的造詣絕對不低!

    莫要說誰勝誰負了,便是了水平差一點。傳揚出去,就足夠貽笑大方了。但是相反,這次辯經如果足夠精彩,傳揚出去,就足夠轟動天下。

    這個時候。玄學方才是東晉最大的,最為主流的學問。

    因此,這個時候。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劉勝之身上,帶著好奇審視等等。便是杜遠。也都目光複雜。

    劉勝之卻行走自若,白日時候,有些心性動搖。

    沐浴更衣之時。反躬己身。這刻卻就恢復,一派從容平靜。

    倒是讓謝峻。杜遠那些人看得都是頗為驚訝。

    原本剛才見到劉勝之的時候,卻是怎麼也沒有現在氣度。多少帶著一點氣急敗壞。

    但是,現在看起來卻就有著一派大家風範,讓人一見心折。

    卻不知道,劉勝之暗自僥倖。自家修行還是不足,

    「夫天不言,而四時行焉。聖人不言,而鑑識存焉。天下之理,原在自然之中,本不復多言。

    不過,今日老僧遇劉都功,而生欣喜,是有因緣在焉。特與都功一論之!」

    劉勝之還沒落座,就聽那竺道孚站起來,大聲說道。卻是直接發難起來。

    便是王徽之等兄弟,原本想幫劉勝之解圍的。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都被堵了回去。

    劉勝之聽了,只是一笑。慢悠悠的瀟灑落座,卻是在拖延時間,心道自己不能跟著這和尚的問題走。

    這和尚學識肯定遠勝自己,和他這般辯論。輸的定然是自己。

    因此施施然的捻起一朵花來,卻是走來的時候,隨手所掐。

    劉勝之拈花在手,卻是微笑,對著這竺道孚笑道:「你說這些,不大聽得懂。聽聞你們幻化宗,不是講什麼一切諸法,皆同幻化。同幻化故,名為俗諦。心神猶真不空,是第一義。可有之?」

    「若神復空,教何所施?誰修道?隔凡成聖?故知神不空。不僅神不空,便是心和神識,所謂後來的真如,如來藏,盡皆都不空,都為實有!」

    竺道孚聽到劉勝之的問題,頓時精神一振。這真是宣揚本宗佛法的大好機會。

    原本還想自己找機會說出,沒有想到,劉勝之居然直接給他牽頭說出。頓時滔滔不絕起來。

    劉勝之就笑,不斷點頭。任憑這老僧口燦蓮花,說的吐沫橫飛。

    便是在座許多門閥子弟,聽到妙處,也不由得都眉飛色舞。

    等到這和尚說的口乾舌燥,頓了一頓之際,劉勝之卻只是微笑上前。

    拿著這朵花,卻是笑道:「大師說的這麼多,我只是問一句。這花在大師面前在麼?」

    竺道孚一呆,道:「自然是在的!」

    劉勝之笑道:「那大師閉起眼睛,這花還在麼?」

    竺道孚笑道:「名實本有,正合所所說第一義諦。此花我看不看,卻都是在的……」

    正要滔滔論述,莫看這花在。便是真如本有也是常在,為所幻化的,卻只有諸法世諦。

    劉勝之強忍著一槍把這和尚給崩了的念頭……

    不是他不想,而是劉勝之惡名在外。竺道孚的弟子一個個惡狠狠的盯著劉勝之。卻不給他這般機會。

    劉勝之就笑道:「原來如此……」

    轉身行了幾步,把這花朵展示給所有人看:「大師說這花是在的……」

    「廢話……我們眼睛不瞎。自然能夠看出,」謝峻惡狠狠地道。

    劉勝之就笑,輕輕噴出一口心火之氣,一吹之間。

    這一朵鮮花,先是被烤乾枯黃,接著就是飛灰飄出。

    劉勝之方才笑道:「如此,花在何處?」

    那謝峻一愕,想說著花被你燒了。卻說不出。

    他終究不是酒囊飯袋,真要說出這句話,恐怕回去都要被人嘲笑死。

    其他諸人也都大嘩,竊竊私語起來。卻都是被這個問題難住。一時間都是覺著這個問題高妙深遠,其中充滿玄機,讓人心神沉醉。

    劉勝之卻再問竺道孚:「大師剛才說,此花如同真如,本所常在。

    既然如此,大師卻給我說說,此花又在何處?你的真如卻又在何處?」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07
第六十六章 大道論

    第四十章月票加更章節……不知道今天會超過五十張月票不?若是有的話,貧道也只能放在2號加更了……

    這竺道孚一時間,張口結舌,想要說些什麼。 卻一句也都說不出來。

    劉勝之暗笑,這個時候。魏晉玄學還在頗為低端的形態發展。

    而且佛學理論,傳入中土的更不完全。一直到後世僧人,不斷入天竺,取回經書。這才徹底完善理論,最後發展出徹底中土化的禪宗大乘來。

    劉勝之這一套東西,都是禪宗玩剩下來的。問你一個問題,答不上來,便是一棒子砸下去,問你頓悟了沒!

    心動幡動,磨磚成鏡。那都是已經發展到很高級的層次了。

    劉勝之正兒八經的辯經,自然不是竺道孚的對手。就玩了這個花活。

    究其本來,卻是想一槍轟破這禿驢腦袋,然後指著其屍體問道,汝真如在否?

    那才叫做瀟灑!輕輕嘆口氣,見著竺道孚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劉勝之又大笑起來。

    「大道者,統生天、生地、生人、生物而名,含陰陽動靜之機,具造化玄微之理,統無極,生太極……

    父母未生以前,一片太虛,托諸於穆,此無極時也。無極為陰靜。陰靜陽亦靜也。父母施生之始,一片靈氣,投入胎中,此太極時也。太極為陽動,陽動陰亦動也……」

    劉勝之滔滔不絕,開始背起大道論來。這卻是宋明以後,儒家重新復興,理學興起之後,影響佛道,再次理論變革之後的道教理論!

    老實說,魏晉玄學還停留在名實相對的階段。爭辯一下什麼有無,名實,聲音有沒有哀樂之類的話題。

    其實,還是在非此即彼的很為低級的辯論層次。而沒有徹底的解決問題。

    而在後世。隨著佛教禪宗的興起。佛教徹底中土化之後,影響儒門,吸收佛教思想,而有宋儒復興。

    再之後,反過來又影響佛道。如此三家理論,更是完備。已經從理論上解決了這許多魏晉玄學不能解決的問題。

    這刻,劉勝之直接引述大道論。用著道教理論。來解釋真如有無的問題。

    總體來說,這也是一直到後世的現代時空。丹道理論的核心所在。

    解釋了人從哪裡來的問題:「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矣。故男女交媾之初,男精女血,混成一物,此即是人身之本也。嗣後而父精藏於腎,母血藏於心,心腎脈連,隨母呼吸,十月形全,脫離母腹……」

    接著再是講述血肉身體形成之後。那真如卻又是如何而來的問題:「斯時也,性渾於無識,又以無極伏其神,命資於有生,復以太極育其氣。氣脈靜而內蘊元神,則曰真性。

    神思靜而中長元氣,則曰真命。渾渾淪淪。孩子之體,正所謂天性天命也……」

    這一番理論下來,在座的人聽的更是如痴如醉。卻根本就是超越時代一千多年。

    剛才那竺道孚說幻化宗之法,其中空自性來,空自性往。落不到實處,聽起來雖然口燦蓮花。但是細細思考,卻無實際。

    這就和辯論時候的說出的理論一樣,雖然能夠壓倒對手,卻解決不了問題。

    總有一種踩在虛浮之處的感覺,就好像後世辯論交通安全,到底是管理重要,還是硬件重要。

    不論是哪一方輸贏。但是其理論想要徹底讓人信服卻是不可能。

    而劉勝之所說大道論,卻直接跳出巢,從理論上徹底解決此問題。

    在座這些人,都是門閥貴族子弟。各個都有極高的玄學修養。換句後世的話來說,都有很高的哲學修養。

    因此,才能越發理解劉勝之所說的話,確實如何的振聾發聵。

    劉勝之開始以拈花微笑登場,如果說開始那般表演,還能夠被人當成小聰明而已,不值一哂的話。

    那麼在先聲奪人之後。劉勝之再拋出此番道教理論,就是直擊人心。

    便是王獻之兄弟,都聽的如痴如醉。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便連那老僧竺道孚,卻也強不到哪裡去。豎起耳朵來聽,神色之間越發恭敬。

    直覺劉勝之字字句句,似乎都已經接近了自己心中疑難已久的種種問題。

    許多百思不得其解之處,盡數豁然貫通。就彷彿甘露灌頂一般爽快,渾身十萬八千毛孔一時間俱如吃了冰淇淋一般。

    大道論從理論上,方方面面的解決了當時道教所遇到的種種問題。

    劉勝之講道:「觀此生死之道,人以為常,誠為可惜。然其疾病臨身,亦有求醫調治,望起沉痾,圖延歲月者,此時即有求生之心,又何益乎?」

    說到這裡,大有深意的看了看王獻之一眼。

    王獻之同樣聽的十分爽利,聽到此處,又見到劉勝之這一眼,頓時恍悟。

    心中暗道,這段話,定然是說來與我聽的。

    他原本,就有殉道之心。只覺著便是寧可病死,也不能叛道。死後還有著杜氏神道的庇護。

    但是這刻,聽了劉勝之的話,無由得渾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想起劉勝之方才所說:「人能率此天性,以復其天命,此即可謂之道,又何修道之不可成道哉?

    奈何靈明日著,知覺日深,血氣滋養,歲漸長成,則七情六慾、萬緒千端,晝夜無休息矣。

    心久動而神漸疲,精多耗而氣益憊。生老迫而病死之患成,並且無所滋補,則疾病頻生,而欲長有其身,難矣……」

    這番道理,越是琢磨越是覺著其中高深玄妙不可盡言。甚至把佛教的理論都給包容進入其間。

    覺著人身之貴,大為不易。輕易捨棄,太過愚蠢。

    卻不知道,這個時候的道教差不多還停留在鬼道層次。便是日後上清,三皇,靈寶等派興起。

    卻依舊還停留在以道術惑人的層次,或者說停留在以神蹟來傳教的宗教低等層次。

    對於各種形而上的理論,並無所發揚。因此,那些後來的那些士大夫們,滿足不了精神層面的滿足感。

    開始漸漸的背棄道教,皈依佛教。其中就有著很深的關係。

    不像是佛教,吸收了魏晉玄學的理論,更是從天竺不斷的求取經典。教義不斷完善和發展。徹底壓過道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07
第六十七章 本來是空,汝又何在?

    (四十章月票加更……)

    到了南朝時候,就有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了……

    而劉勝之這刻所說,卻就是從宋代以後方才興起。:../差不多完全拋棄了鬼道,進入仙道層次的教義理論!

    雖然上清經提出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但是真正從理論上做到這一點的,卻還是內丹仙道興起之後的事情。

    因此,王獻之聽到,才有這般大的震撼。

    至於那些學識修為低一些,境界不夠的和尚,有的聽得面如死灰。

    感覺劉勝之一出,足可壓得佛教再出不得頭來。

    有的卻對劉勝之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撕咬掉劉勝之血肉。

    劉勝之微微一笑,收口不再講。好的東西,不能一下子拿出來太多。要不然容易吃膩。

    總需要,一點點的拿出。讓人吃不夠,總是心癢難熬才成。

    這座上諸人真聽得精彩之處,卻不料劉勝之居然來個戛然而止。卻都是驚愕之中,又是眼巴巴的瞧著劉勝之。

    卻見劉勝之裝模作樣,回到座位上去。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卻是口水都說得幹了。

    卻是這般自斟自飲起來,一副悠然自得,不打算再說的模樣。

    諸人意猶未盡,這個時候,細細低頭思索。越發覺著,劉勝之所說,是世間妙理。

    這個時候,那竺道孚頓時大叫一聲,雙目圓睜,再無高僧風範,死死的瞪著劉勝之。忽然大叫一聲:「既然如此,那麼真如本性何在?」

    這一句話,彷彿黃鐘大呂,生生敲打在劉勝之的心頭。讓劉勝之的識海之中的心光都跟著顫動,一絲雲氣,就那麼延伸而入。

    剎那間。那雲氣就幻化為無邊佛國,光明輝煌。將劉勝之籠罩在其中。

    無數金色大佛,高踞蓮台寶座,盡數向著劉勝之望了過來。

    密密麻麻。無窮無盡。這般情景,讓人毛骨悚然。

    劉勝之謹守本心,識得自身一念光明。

    「若神復空,教何所施?誰修道?誰隔凡成聖?連我都沒有了,又哪裡來的真如。便是有真如。卻又與我何干?故知,一切本來是空!」

    這一番話響起,砰砰聲音響個不絕。一座座輝煌大佛眼中流出血淚來,跟著粉碎開來。

    無邊佛國在劉勝之的身邊炸成粉碎。

    須彌之間,劉勝之依舊站在那蘭亭之中。

    卻見著竺道孚,口中鮮血噴出。整個人如同癲狂一般,仰天大笑起來。

    「可憐的傢伙,佛功算是被我破了!」劉勝之心中暗道。

    幻化宗的宗旨便是諸法幻化,心神不空。能夠生出法界種種,幻化一切。

    但是卻有著一點真如不空。所有一切,盡數都建立在這一點上。

    如今,劉勝之一番言語,摧毀了這老和尚心中這一點支持。整個心念,就要崩散……

    這個時候,劉勝之甚至生出了一點後怕來。

    這竺道孚的修為,遠遠比自己料想的可怕的多。可怕已經在菩薩境的邊緣了。

    若是此人的修行,能夠將心中佛國徹底成就,那便能夠踏入不可思議的修行境界。

    哪裡知道,卻被劉勝之一番言語。徹底打破。

    竺道孚渾身周邊氣機紊亂,各種匕籌等吃飯之物,盡數在身邊胡亂飛起。

    連他身邊的弟子們,都盡數嚇得一跳。不由自主的閃避開來。驚慌失措的大叫:「師父……」

    那竺道孚卻是恍然不覺,整個人目光之中竟然時而清醒,時而瘋狂。

    彷彿,馬上就要陷入走火入魔之中。

    一時間,整個蘭亭之中,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不少人驚呼出聲。

    一股龐大的氣機。不受控制的從這老和尚的身上瘋狂的湧動出來,籠罩四周。

    一時間似乎有著無數蓮花,從大地之上湧出,千萬佛陀從蓮花生出。

    一時間,那佛陀崩壞,蓮花枯萎。生滅之間,幻化不定。

    「糟糕,這老和尚好深的修為,恐怕只差半步之遙,就要踏入鬼仙之境了吧?」

    劉勝之都沒有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老和尚,修為居然如此厲害,發起瘋來,居然如此駭人。

    四周許多那些會稽郡的門閥子弟,心性不敢堅強,被這癲狂的氣機所籠罩。一時間失了心志,跟著大哭大笑起來。

    彷彿此地一下子變成了瘋人院一般,到處都是瘋子。

    「不妙……再這麼下去,在場起碼一般人要發瘋。搞不好還要死去……」

    王家夜宴,規模極大。幾乎大半的會稽郡夠資格的門閥子弟盡數來了,這一次若是死個一半。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條了!

    這個時候,便是那王徽之也跟著大喊大哭,眼淚順著衣襟滾滾落下,打濕了一大片。

    王獻之雖然好些,卻也閉目流淚起來,似乎卻也要撐不了多久,就要跟著發狂。

    出乎意料的是,那王凝之卻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只是手中握著杯子,臉色陰沉,似乎正在沉吟著什麼。

    「王家三兄弟,以王凝之城府最深。根本不是史書上簡簡單單的記載的那廢物這般簡單……」

    一瞬間,劉勝之居然還走神,想到了這些東西。

    危機之時,卻就聽到一聲虎吼,震動山林。

    劉勝之胸中一震,那虎嘯一響,居然勾動了他體內肺氣,生生將五氣循環打破。讓劉勝之識海之中的嬰兒都為之崩散。

    劉勝之正在大駭之時,卻見轟然之間,生生把那癲狂的氣氛打破。一時間,那竺道孚如受棒喝,猛然間氣機一收,居然恢復了清明。

    這老和尚修行數十年,畢竟不是白來。

    隨著竺道孚情緒,在座的人們也方才慢慢清醒了過來。酒宴之中,方才癲狂,才緩緩收斂。

    便見著一個中年人閃身而出,原本坐在酒席之間,並不起眼。劉勝之甚至都沒有注意。

    但是這刻卻走了出來,渾身散發出凌厲的氣勢。剛才那一聲虎嘯,正是此人所發出。

    「這人是上清派的,」劉勝之一下子認了出來。

    正是開始時候,杜遠介紹過的上清派的那位高手。

    此人剛才一聲虎吼,同樣調動的是那肺金白虎之力。這才同樣激盪的劉勝之體內氣機為之反應。(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25 21:07
第六十八章 貧僧願拜在仙師座下

    昨天的加更咱們已經解決。 網絡有點不好,先把五十張的加更放出,就在,幾分鐘之後……

    只是,現在看起來。這人修為,同樣在劉勝之之上,不會比竺道孚弱上多少。

    而這般體內生神存思之法,本就以上清派最為高妙。

    劉勝之只是在內景層次修煉一番,而人家卻自然衍生出一門高明無比的功法。

    西樓真人目光閃動,似乎在思考著這一刻是不是要和劉勝之動手。

    卻忽然之間,見到那竺道孚做出了意外舉動。

    居然離席而出,拜倒在劉勝之面前,自然遮擋在了西樓真人之前。

    垂首說道:「朝聞道,夕死可矣!今日貧僧有幸,得聞大道。自覺人生茫茫,五十載空度。

    大道如此玄機,貧僧願意拜在仙師座下,聆聽真妙!」

    劉勝之稍稍一愕,卻想不到會有這般插曲。

    卻見滿座驚愕嘩然,上下門閥子弟,都是一派震驚,不敢相信的神色。

    不論是杜遠還是那馬西樓,盡數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露出了一種不敢相信的神態。

    而這竺道孚本人,卻是一臉平靜,甚至十分渴望的看著劉勝之。神態之間,無比誠懇。

    劉勝之原本並不想答應的,但是這刻一看場中形勢。心中卻便有了主意,微微笑道:「大道恆常,遍及一切。不過人有立場,自然藩籬。和尚想要拜倒在我座下,可是願意入我道門麼?」

    竺道孚稍稍遲疑了一下,咬牙說道:「貧僧……我願意。世間唯有真理,我願擇其善者而從之……」

    劉勝之點點頭:「既然如此,貧道就收你為座下弟子。你這個竺字,卻不需用了。你俗家姓什麼?」

    「弟子俗家姓吳!」

    「那麼日後,你便叫做吳道孚吧!」劉勝之輕笑道。

    剛才滿座都還是嘩然,這刻親眼見到那幻化宗大師級的人物竺道孚叛佛入道,一時間給所有人的震撼。當真是不言而喻。

    這刻,滿座之間。反倒是鴉雀無聲起來。

    不論何人,再這個時候,看向劉勝之,卻就帶著敬畏了。

    便是那謝峻,原本對劉勝之充滿蔑視的。這個時候,卻也都是一般。

    只有杜遠神色之間。卻就充滿了古怪。剛才劉勝之的一席話,對於他的震撼。絕對不會比竺道孚……不對,吳道孚少。

    而跟隨竺道孚而來的弟子,卻個個不是面如死灰,就是無言以對。

    場中氣氛如此,這宴會卻是無論如何也進行不下去了。

    那西樓真人見狀,冷哼一聲,轉身而去,臨走卻又道:「道統之爭,比性命都大。劉先生。咱們日後再計較吧!」

    劉勝之就是一震,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些什麼。

    也許自家是後世來的,目光太過長遠。所以就有些下意識的忽略眼下。

    就比如,劉勝之自己清楚,後來道門諸派會漸漸聯合起來抗衡佛門,甚至最後融合為一。在元朝時候,統一歸入正一教之中。

    但是,這個思維太過超強了。事實上,這個時候,各家道派之間矛盾都不小,各自有著自家各自的神系。道統……

    互相之間的矛盾,恐怕並不比佛道矛盾來的小。

    恐怕非得日後發生了什麼大變故,各家道派盡數被削弱之後。方才不得不抱團取暖。

    想到此處,心態轉變。再不客氣。對那西樓真人冷冷說道:「在下等著便是!我天師道,為老君所傳嫡脈。爾等卻又算得如何!」

    雙方之間,頓時不歡而散。

    劉勝之有些可惜,這西樓真人卻也十分忌憚劉勝之。

    單單憑著言語。就把竺道孚這般高僧弄得差點走火入魔。

    雖然,道門修行,並不是一切建立在心性上的功夫。但是讓他直接翻臉和劉勝之動手,卻也心中十分忌憚。

    當下散會,賓客們紛紛離去。那吳道孚更是道,自己要回去收拾一番東西。方才能夠來到劉勝之坐下,侍奉師父,親聆教誨。

    劉勝之自然知他,雖然已經叛佛入道拜入自己門下。

    但是事情卻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有著許多首尾要收拾,因此頜首同意。

    而其他門閥子弟,一個個離開之時,都是親自前來和劉勝之告別。

    便是杜遠也都來到劉勝之面前,面色複雜,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一句話也都沒有說出口。只是拍拍劉勝之的肩膀,就那麼轉身而去。

    相反,作為主人家的王獻之兄弟,卻就十分親熱了。

    原本只道劉勝之法術高明,醫術更厲害。卻不料學問更是如此精深,完全是開宗立派的大宗師級的人物。

    對於劉勝之更是不同,絕對是禮遇。甚至有著蓬蓽生輝的感覺。

    有著一種大宗師,大名士,大學問家,落腳在其家中的那種榮幸。

    這甚至能夠彌補劉勝之家族不顯的缺陷,須知道。

    東晉時候,門閥還沒有徹底僵化。還不是南朝以後,那般崖岸自高。還繼承了東漢以來,那種經家族,以學問為榮的傳統。

    門閥貴族之所以為貴族者,還不像是後世單純是血統。在這個時候,依舊保留著門閥之所以為門閥者,因為其壟斷知識學問。更加重視知識學問的東西。

    而起碼在這江左,玄學就是最重要的最主流的學問。

    劉勝之能夠提出這般理論,足以開宗立派,成為天下名士了。

    這一刻,劉勝之自己都沒有想到,今夜會有這般戲劇性的變化。

    當夜,一夜無話。劉勝之和王家三兄弟話別之後,回到自己房間之中。

    便是那些侍候的下人婢女,神色之間也在以前的恭敬之中,更是帶著幾分崇拜。

    卻是王家下人,也都信息靈通,見多識廣。知道劉勝之的今夜發威。服侍劉勝之洗澡時候,更有侍女主動誘惑。

    卻被劉勝之婉拒,這卻非是劉勝之忽然一下變得柳下惠。也不是顧忌什麼不良影響。

    大戶人家以婢女待客,本就是常見事情。再正常不過!

    只是,劉勝之今日在宴席之間,侃侃而談。這刻興奮未消,甚至有著一種感覺。今日若是修煉的話,定然會有驚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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