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我捉鬼的那些年 作者:魏某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7-11 11:13: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43 143672
regn13 發表於 2018-7-11 11:14
第90章 ︰血性的漢子就該這樣

    我抻了抻鼻子說道︰「回去再說吧!」

    回到旅店,我趕緊運起道力,將寒氣驅散,嘆了口氣說道︰「魅玉坊裡陰氣太重了,我只是用道力感應一下,就被傷到,也不知道有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看來這裡真是虎穴龍潭啊,我心裡有些沒底了!」

    方胖子聽到我都說出這樣的話來,驚道︰「不會吧,這麼厲害,那我們趕緊走吧,小命要緊,案子可以再想辦法,小命丟了就找不回了!」

    面對方胖子遇到困難就退的情狀,呂婷白了他一眼,看向我說︰「明澤,你不會也這麼想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

    「不會吧!」呂婷不滿地說道︰「你們都走,那誰來撥亂反正,主持正義啊!」

    去你的正義,去你的撥亂反正,小命最重要好不好!小命沒了,什麼都沒有。當然,這些話我是不會說出來的,我說道︰「我這樣想未必代表我會這麼做啊!我們是干不過魅玉坊,還可以請幫手的嘛!」

    「幫手?」呂婷和方胖子的眼楮都亮了起來。

    我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說道︰「周叔嗎?我是明澤,對對,就是張家村的張明澤,我是李師傅的徒弟啊,幫我叫一下李保華李師傅好嗎?」

    我給師父買過手機,他年紀大了,接受不了新事物,用不來,都擱下了,搞得我現在給他打電話還要鄰居去叫。

    周叔一直對我學做藥糖這件事不理解,這都什麼年代了,糖果幾塊錢一斤,又香又軟,好吃得不得了,誰還願意吃那甜中泛苦的藥糖啊,但是對於我們師徒的這份情誼,他還是頗為認同的,說現在的年輕人能做到這一點的很少了。

    不久之後,電話裡就響起了我師父的聲音︰「明澤啊,最近過得怎麼樣啊?是不是想吃我做的藥糖了?回頭給你捎上一些……」

    我的心裡一酸,說道︰「師父,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說著壓低聲音說道︰「徒兒現在遇到了一件非常再棘手的事情,想請你老人家幫幫忙……」

    師父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說吧,什麼事!」

    於是我就將我們遇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李保華聽後沉默了一會兒,哈哈笑道︰「明澤,你讓我去南風市玩啊,那好,我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就去坐車……」

    我知道他這話是說給周叔聽的,又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一天之後,我和呂婷,方胖子正下樓吃飯,就見旅店的門口站著一個穿著棉襖的老人,下身是一條厚厚的加其布褲子,上面還打了好幾個補丁,腳上一雙布鞋,遠遠看去就像是等食的乞丐,但是看身影又有些眼熟,我趕緊走過去。

    這時候那老人也轉過頭來,正好與我四目相對。

    「師父!」我趕緊走過去,一把扶住了他。

    師父老了很多,加上總是穿一身舊衣服,就顯得更加地老了,他手裡柱個一根棍子,這是用來打狗的,我們農村的老人出遠門時都這麼做,另一手提著一隻籐條編成的籃子,裡面都是我愛吃的藥糖。

    從他的裝扮看來,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他的鼻子被冷風吹得通紅,顯然已經在這裡呆了很久了。

    我將師父拉進旅店,一股無名怒火從心底升起。這時候,呂婷也走了過來,我讓她挽著我師父進去。

    這時候,前台正在逗弄著服務員穿著七匹狼西服的領班看到我師父進到酒店,不由地怒了,指著他的背影叫道︰「喂喂喂!老東西,這裡面是不能乞討的,你快點出去!」

    我聽到過裡,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沖上去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長流︰「老東西,我XXX你大爺的,罵誰呢,罵誰呢!乞你娘啊……」

    我一陣拳打腳踢,打得那傢伙慘呼連連,這才得覺心中怒火消了一些,一隻腳踩在他的臉上,輾了幾輾說道︰「記好了,這位老人不是老東西,他是我師父,你敢對他不敬,我就打得你下輩子只能在床上渡過!」

    抬眼見服務員要報警,我瞪了她一眼,她嚇得立即放下了電話。

    這時候,呂婷過來拉我,勸道︰「算了算了,你師父都不生氣了,讓你過去呢!」

    我這才收回了腳,呂婷在我的身後小聲說道︰「你都不知道你剛才的表情有多嚇人!」

    這時候我的神情也慢慢地平緩下來,我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從那個前台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情狀了。剛才只覺得一股氣堵在胸口,十分氣悶,也算是這傢伙觸了霉頭了。

    胖子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看著我,挑起大拇指說道︰「哥們,好樣的!血性的漢子就該這樣!」

    倒是李保華有些不高舉地說道︰「年輕人切忌好狠鬥勇,凡事看淡點就好,明澤,這一年不見脾氣見長啊,就為這點事對人大打出手,還不去跟人道歉!」

    方胖子大手一揮說道︰「李師傅,這你就不懂了,在現今在社會,心不狠,站不穩,道理看是對誰講了,對這種小人,就一句話,不打不服!」

    胖子這句話我還是挺欣賞的,但是看師父的表情,看來我不向那個混蛋道歉,他下一刻就抬腳要走,我的心裡十分為難。

    但是很快我就不用為難了,那領班撥了個電話,不到三分鐘,就有十多個拿著棍棒的地痞流氓堵在了酒店門口。

    領班一邊跟那領頭的說著話,手一直指著我的位置,又做了一個折斷的手勢,估計是向那地痞頭子說要打斷我一條手吧。

    十多個人緩緩地走到我們面前,把玩著手裡的棍子刀片,事帶頭的一腳踩在桌子上,看著我說道︰「哥們,剛才有人花錢要你一隻胳膊,是你將手伸出來還是我打得你將手伸出來!」

    我在腳底下將桌子一踢,那人一腳踩空,差點摔倒。我一腳將他踢回去,叫道︰「婷子,方胖子,掩護我師父離開!」

    我才要衝進人群,就被李保華拉住了。這時候我也不免生氣,知道師父堅持的是中庸之道,不與人為難,但是也得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啊,現在對方人多,正是先下手為強的時刻,這時候拉住我不是在幫敵人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7-11 11:14
第91章 ︰別做夢了

    果然,我被李保華這麼一拉,那些地痞們已經反應了過來,舉起手裡的武器就向我衝了過來。李保華拉著我後退了兩步,也將呂婷和方胖子拉得後退兩步,擋在了我們的身前。

    他伸出手來,在空中虛劃了幾下,就見半空中現出一個淡金色的符文。李保華伸手一推,那些符文頓時化做點點黃光,撲進了地痞們的身體。

    接著驚奇地一幕出現了,這些地痞們相顧迷茫地問道︰「人呢,人呢?剛剛還看到在這裡,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了?」

    我們明明就在他們的眼前,他們卻視而不見,四處尋找著,方胖子覺得好奇,還伸手摸了一人一下,那人頓時驚了一跳說道︰「奇怪,我怎麼感覺到有人摸我,是誰?」

    馬上就被群群嘲道︰「老牛你得了吧,就你那長相身材,鬼才願意摸你呢!」

    李保華對我們說道︰「只有五分鐘時間,你們快去房間拿東西,我在門口等你們!」

    我們匆匆回到房間取了東西,下到大廳裡,那幫地痞們正在翻箱倒櫃地找,有人甚至去揭了揭水壺的蓋子,好像我們藏到了裡面似的。

    在這過程中,領班的和前台服務員一動都不敢動,他們已經被這詭異的場景嚇呆了。我來到領班的面前看著他一言不發,他嚇得全身發抖,說不出話來,呂婷拉了拉我說道︰「走啦!」我拍了拍領班的臉,這才拉風地走了出去。

    走出一個街區,重新要了房,叫了一桌酒席為師父接風洗塵。李保華十分隨和,大讚呂婷長得漂亮,還送她藥糖,不時為她夾菜,讓她多吃些,他顯然看出了我和呂婷還不算明朗的關係。方胖子一直纏著李保華說要拜師,學他剛才那瀟灑地一揮手。

    李保華摸了摸他的額頭,又在他的身上各處看了看,苦笑著說道︰「不是我老人家藏私啊,你雖然是道門弟子,但是還不到那一步,我教你你也學不會!」

    方胖子老臉一紅,這才悻悻做罷。

    吃完了飯,李保華將我拉到一邊,回頭看了看呂婷說道︰「明澤,我剛才替你看過了,呂婷和你很相配,只不過,有一節……算了,說多無益,看你們的造化吧!」又說了一些家裡的事情,我讓他老人家先休息,等到晚上再說。

    這時候,李保華突然說道︰「我怎麼感覺到你身上有一種隱而不露的陰氣,你是不是藏著什麼凶厲之物?」

    這裡不得不佩服李保華的厲害,他僅憑觀看,就能看出我身上有凶物,我取出裝著明月的罐子說道︰「我這裡裝了一隻怨靈,徒兒身上的道氣不能壓制她……」

    李保華接過紫檀木,我看到罐子裡的明月明顯地慌亂了一下,警惕地看向李保華的方向。

    李保華看了一會兒,將罐子還給我。

    我還以為他生氣了,忙解釋道︰「其實幽靈項鏈和怨靈不是我的,我只是……」

    李保華呵呵笑道︰「我知道,幽靈項鏈和怨靈你都留下吧!在你手裡,我放心,不然的話,我又要費一番心力去毀掉這些東西了!」

    我點了點頭,從小到大,得到師父的讚譽是我感覺最開心的了。

    而我和呂婷又繞著魅玉坊轉了一圈,這次自然不敢在用道力,只是遠遠地觀察魅玉坊裡的情況。

    時針很快到了晚上,我們回到酒店,敲了敲門,李保華說道︰「門沒關,自己進來吧!」

    我和呂婷推門而入,頓時傻眼了,好好的一個酒店房間,這時候搞得像是道院一樣,冰箱上,沙發上,電視電腦上以及床上都晾著筆墨未乾的黃符李保華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用毛筆沾了一筆硃砂,又開始畫符了。

    畫好一些,遞給我說道︰「將干的收起來,這些再晾上!」

    我見李保華臉上全是汗水,心疼地說道︰「師父,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李保華搖搖頭說不必了,從懷裡掏出幾張紫符說道︰「現在我要畫紫雷符,不要打撓我!」說著轉過身去,又握上了硃砂筆。

    我和呂婷像是曬蘿蔔片一樣將已干的黃符收起,又將才寫好的黃符曬上,呂婷問了我這些符紙的用法之後偷偷地往懷裡塞了一把。

    做完這些之後,我們回過頭去看李保華,只見他盤坐在地上,雙手呈現抱球狀運轉周天,嘴裡喃喃地唸著什麼,右手五指輕輕的掄動,這時候我和呂婷都看到了,在李保華頭頂的周圍,飄浮著淡淡的青氣,其中還有一些不易覺察的光圈。

    過了一會兒,李保華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這才舉起手裡的筆,取過紫符放在手裡,一口氣連寫三張,到第四張的時候,突然一口氣吐出,身子軟了軟。

    我和呂婷趕緊沖上去扶著李保華說道︰「師父,不要硬撐著了,這麼多的符紙,已經夠了!」

    李保華苦笑一聲,蒼白的臉上升騰起一絲紅色,說道︰「老了,不中用了,也只能畫三張紫雷符了!」說著將三張紫符收起,說道︰「我剛才遠遠地望了一會氣,你說的魅玉坊是一塊凶地啊,今天晚上怕有一場惡戰,三張紫雷,你們三人一人一張,在危難的時候能夠擋上一擋!」

    見師父說得慎重,我沒人推辭,就收了下來。

    我們整理好符紙,一起來到方胖子的房間,這傢伙還在呼呼大睡呢,房間裡的電腦還打開著,放著於正版的《神雕俠侶》這時候就聽小龍女問楊過︰「你一天想我幾次?」楊過說︰「一天至少想200次。」小龍女道︰「200次不夠,我要300次。」楊過說︰「我一天想你400次,上午200次,下午又200次。」小龍女接著道︰「你吃飯時也想我,就多100次,一天想500次。」

    李保華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說道︰「方子林這孩子,怎麼在房間裡看那種片子啊!我先出去一下,你們去叫醒他吧!」

    我和呂婷正想解釋這是中國導演拍的電視劇時,李保華已經匆匆地走開了,呂婷趕緊關了電視,我踢了踢胖子說道︰「起來了!」

    方胖子伸手就撈,一把撈住我的腰,頓時驚奇地說道︰「姑姑,你的腰怎麼這麼粗啊!」

    我一巴掌拍醒了他說道︰「醒來醒來,別做夢了!」

    胖子睜開眼,趕緊放開我,呂婷扶住門已經笑彎了腰。方胖子尷尬地說道︰「你們先等等,我先上著廁所!」就借尿而遁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1 11:14
第92章 ︰一隻特立獨行的狗

    吃完了晚飯,又休息一陣,看了看時間,已到了凌晨一點,李保華站起身說道︰「走吧!」

    四個人走出大堂,在空寂無人的巷道里轉悠著,很快就來到了魅玉坊前,就在這時候,遠處有燈光閃了閃,我知道是張皓和本地的警方到了。

    這次行動,是警方為我們打下手,他們的人雖然不少,但是懂行的也就是方胖子一個,什麼忙也幫不上,還不如把守外圍。

    從張皓髮來的信息看,他們這次出動了三十名警員,其中有四名從武警部隊調過來的狙擊手,目地只有一個,將這邪惡之源魅玉坊一網打盡。

    一切都在靜悄悄地進行著。

    李保華取出幾個紙人,念了幾句咒語,那紙人頓時活動起來,變得真人一樣大小,紛紛對視一眼,接收到了李保華的命令,爬上牆頭,鑽入了魅玉坊。

    我忍不住地提醒道︰「師父,這裡的陰氣很重,紙人很容易被鬼物盯上,到時候沒有效果不說,反而容易被提前發覺!」

    李保華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是一般的紙人,我這紙人火性十足,偏又沒有生氣,不僅能躲過鬼魂,也能躲過活人,等著看啊!」

    過了沒一會兒,就聽到幾聲輕微的嗚咽之聲,隨即就沒了動靜。

    李保華說道︰「狗已經被搞定了!」說著看了看魅玉坊的格局,皺起眉頭說道︰「我們從前門進去!」

    我又問道︰「師父,即然狗被搞定了為什麼不從這裡抓牆而入呢?」

    李保華回頭對我說道︰「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剛才我看了看魅玉坊的格局,發現竟是前所未見,紙人能進未必代表我們能進,還是按部就班來,走正門吧,要是陷入什麼陷阱就不好了!」

    師父的話我一向信服,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他看不出的格局,這時候也不便細問,我們四人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大門。

    李保華攔住我們,取出兩張符,將魅玉坊遮了起來。

    我問道︰「師父,這又有什麼說法?」

    李保華說道︰「這叫做遮眼,如果不小心有外人路過,會找不到其門而入,快點,再過一會兒,大門就要消失了!」

    這時候,保安聽到聲響,叫道︰「誰啊!」

    李保華站在鐵柵欄前,輕輕地向著那保安吹了一口氣,打個響指,那保安應聲而倒。我們拉開門閂,才要進去,就聽到一聲冷喝︰「誰?」

    說著話,一柄槍口已指向我們。

    我擦,這廠也真是有些牛逼了,連保安都配槍,李保華一點也不慌張,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看著那保安,腳下不停,就向著他走過去。

    那保安神情緊張,見我師父走近,就要扣動扳機,可是卻無論如何也扣動不了,他眼珠子亂轉,臉上急得都冒火了,偏偏手就像已經不是他的一般。

    我師父走過去,輕輕巧巧地取過他手裡的手槍,往他的腦門上一砸,就將他給砸暈了,對我們說道︰「走吧!」

    呂婷驚奇地道︰「李師傅,你這是什麼手法啊,我明明見你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他卻動不了呢?」

    李保華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這叫奪神,是道門的心法,說起來很玄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就像有時候你會感覺到別人的眼神能給你很大的壓力一樣,當這個壓力到了某個點,你的神經就會崩斷,神為之奪,其實這只是些道門小術,不足為奇。」

    呂婷回過頭來悄聲問我︰「這道門小術你會不會啊!」

    我壓低聲音回應說︰「他說小術那是對他而言,所謂奪神是要道心穩固到一定境界能做得到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知道嘛,要是讓我對著那槍來什麼奪神,當時就肯定被別人奪魂了!」

    這時候就聽身後卡地一聲響,我和呂婷同時回頭,身後只剩下一堵牆,門不見了。

    呂婷又是一陣驚奇,拉著我說道︰「我覺得你師父好厲害啊!」

    我的心裡與有榮焉,說道︰「事實上,這麼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見和師父真正意義上的出手,沒想到這麼帥,哈哈!這次搗掉魅玉坊,肯定是手到擒來!」

    這時候,就聽方胖子招呼說︰「快點跟上隊伍!」

    我和呂婷緊走幾步,追了上去。

    這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了大樓下,樓房黑沉沉的,倒是地下室,隱隱透出光亮來。我湊上前說道︰「師父,這棟樓看起來像是擺設,真正的窩點是在地下室啊!」

    李保華點點頭說道︰「好重的鬼氣,我猜這裡的地下一定是一個古墓,大家千萬要小心了!」

    我點點頭,正要招呼呂婷,一回頭發現呂婷不見了,我左右看了看,沒人,焦急道︰「師父,呂婷不見了!」

    李保華回頭看了看走過來伸手一劃,像是破開了一層幕布,將呂婷從中間拉出來,塞給我說道︰「她現在可能有點缺氧,你先扶一扶,剛才她不小心被裹進了鬼繭,幸好你發現得及時!」

    我嚇出一身冷汗,我擦,這裡龍潭龍穴還真沒說錯啊,要是我再晚點發現,搞不好呂婷就被悶死了。

    剛要往前走,撞到了堵肉牆,我站穩了一看,原來是撞在了方胖子的身上,他一動不動,眼珠子卻轉過不停,我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就見一條手臂粗細的蛇正纏在他的腳上,蛇信不停地吞吐著,像是在品嚐他大腿的味道。

    我一腳踢去,將蛇踢了個粉碎道︰「只是個幻影,看打你嚇成這樣!」

    呂婷醒了過來,從我的懷裡掙起,說道︰「我怎麼了,睡著了嗎?」

    我無語了,這時候你要是睡得著我服你!我說道︰「下回走路小心點,遇到不對勁的地方就叫我,你剛才……」

    想了想還是算了,反正都過去了,何必再說出來嚇她呢!

    李保華突然停了下來,說道︰「有人來了,快躲好!」

    我伸出頭去一看,哪裡有人?不過我還是拉著呂婷在柱子後面藏好,沒過一會兒,就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只見一個瘦得像是竹竿一樣,長著一張馬臉的男人正慢慢向著這邊走來,他手裡牽著兩條紅線,牽的是……

    我去!真是亮瞎了我的狗眼,他手裡牽的竟然是兩隻殭屍,那殭屍已被人將腿從膝蓋處鋸掉,這時候扒在地上移動,倒有些像是一隻獨立特行的狗。
regn13 發表於 2018-7-11 11:14
第93章 ︰悲天憫人的情懷

    這位馬臉兄也實在太有個性了,拿殭屍做狗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撇開個性,也可以猜測出那傢伙的實力,現在我開始慶幸我將師父搬了出來,不然的話,這一關就未必過得了。

    殭屍的嘴裡流著粘筒的濃液,這裡嗅嗅那裡嗅嗅,雙眼陰狠地看向前方,但是,當他們的目光落到馬臉兄身上時,都不自覺得移開了。

    馬臉兄一手牽著兩隻殭屍,嘴裡啃著雞腿,似乎還在哼著什麼不知名的歌,緩緩地向著我們走來。

    李保華悄聲說道︰「大家屏住呼吸,他們是在利用殭屍聞生氣呢!」

    那隻殭屍沒有聞到生氣,倒是從洞裡掏出來一窩小老鼠,將才出生的還沒有長齊毛的小老鼠一隻一隻往嘴裡扔,咬得小老鼠在他們的嘴裡發出吱吱的慘叫聲。

    馬驗兄罵道︰「沒出息的傢伙,人家說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你們是殭屍,怎麼算也是屬狼吧,要吃也應該吃人肉喝人血,怎麼連老鼠也吃起來了,真給我們魅玉坊丟臉啊!」說著嘆息一聲要往前走。

    就在這時,李保華突然衝出去,在馬臉兄的額頭上一點,又一連往他身上貼了幾道符。馬臉兄頓時軟了下來,令人奇怪的是,身後的殭屍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他們呆呆地扒著,下意識地躲開李保華的目光。

    李保華伸手一彈,撲撲兩張符,已經將殭屍定住。

    馬臉兄被我們拖到了腳落裡,李保華揭掉一張符,馬驗兄的眼珠子轉了轉,看到我們,頓時臉色大驚,張大了嘴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嘴裡發出  的聲響。

    李保華說道︰「現在我揭開你身上的第一張符,你能夠開口說話,但是不要大聲喊叫……」

    我知道我師父的性格,是放不出什麼狠話來的。我接口道︰「如果你敢大聲喊叫,我們不僅會殺死你,還會讓你魂飛魄散,將你在這個世界上抹除掉,如果你聽明白了就點點頭,沒聽明白我再重複一遍!」

    馬臉兄連連點頭。

    我在師父的示意下揭去了第二張符,就見馬臉兄長吁了一口氣說道︰「總算能說話了……求求你,求求幾位高人,放過我吧,我只是他們請來看門的,不值得你們對付!」

    敢情這傢伙也是個怕死鬼,這是在慶幸自己終於可以張嘴求饒啊。

    我一腳踏在他的胸口上,問道︰「第一個問題︰裡面有多少人,普通工人有多少?道人術士又有多少?」

    馬臉兄苦笑著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見我就要動手,連忙接著說道︰「真的,是真的不知道,我才來半年,只能負責中班的查哨,後半夜是一個在這裡幹了十多年的傢伙,那時候,玉坊的人才會下班,而他們上班的時候,又是另一人查哨……」

    我追問道︰「這半年你都沒有進入過玉坊?」

    馬臉兄苦著臉說道︰「這裡面管理制度很嚴,沒有許可,敢私自闖進去,會被他們殺死,製成死玉上的邪鬼的!」

    我怒了,抽出冷森森的殺千刀,頂著他的咽喉說道︰「這麼說你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那我留你何用?」

    說著舉刀就要刺,這殺千刀可不簡單,千刀萬剮,是能傷到靈魂的東西,馬臉兄嚇得全身發抖,連忙說道︰「等等,等一會兒,我還沒有說完。」

    我停住往前刺的動作,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馬臉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雖然沒法接觸到魅玉坊,但是我能從食堂的飯量推測出他們的人數,他們的人數應該在三十五人左右,其中有三十個普通工人,五個管理人員!」

    我問道︰「那你又為何會在這裡上班?」

    馬臉兄的表情更苦了,嘆口氣說︰「那一陣子欠了一屁股賭債,債主又是極厲害的傢伙,沒辦法,只好躲進了這裡,這裡以前是個千年凶墓,加上魅玉坊在這一帶的聲名,讓債主不敢上門索人……」

    我看了看那傢伙的額頭,隱約有一縷黑氣,正是霉運當頭,不像是說慌,我看了看李保華,他點了點頭,我一肘將馬臉兄給擊暈了,藏到了花叢之中,將兩隻殭屍也藏了進去。一行人走向魅玉坊的門口。

    李保華念了一遍解鎖咒,地下室的大門鎖應聲而開,我們悄悄地推門進去,李保華解決掉了兩名門衛,抬腿往前走了幾步,說道︰「這裡好大的凶煞之氣,從格局看來以前確實是一座古墓,不過正主應該已經被解決了,這裡的確是制陰器的最理想場所,不過,長期呆在這裡的普通人,活不過三十五歲!」

    李保華說著,眼中現出悲憫之色。

    師父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是很注重自我,卻常懷悲天憫人的情懷,怎麼說呢!是個好人吧!我雖敬重他,但是我不是很認同他的處事方式,但是仔細一想,如果不是他當初的耿直,我又怎麼能夠活下來呢!

    我們通過一道長長的甬道,前面有一個不大的耳室,裡面全是人的屍骨,堆了差不多有兩米高,只不過設置了一個小小的視覺障礙,不讓普通人看到。

    幽暗的燈光一直往內延展,我們往裡又走了一小段路,隱隱到聽到切割機和打磨機的聲音,在陰暗處看到火星一閃一閃,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鬼眼,再一看,原來是一個員工在吸菸,那人見有人來了,趕緊掐了煙,就像奴隸見到了奴隸主一般,頭也不回地匆匆地進了車間,抖落一地的玉屑。

    我們緊隨進去,進了車間,裡面正幹得熱火朝天,有人在切割,有人在打磨拋光,同時也有手工雕玉,他們做好之後,將東西全部送進了一間小房間,那房間的陰氣之重,就連我都能一眼看出。

    想必,做好的死玉會在那裡加工,變做真正能害人的鬼靈死玉,然後就可以打包發貨了。

    李保華說道︰「不要管這些普通員工,呆會兒我們一起往那裡衝!」

    我和呂婷胖子,點點頭,都表示知道了。我們都走出貨架,向著那邊的小房間走去。這時候,一個小組長的模樣的人叫道︰「喂喂,你們是什麼人?快給我站住!」

    李保華說道︰「不要理,繼續走!」

    我們又走出十多步,那小組長終於感覺不對了,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再走我就開槍了!」

    我一回頭,就見小組長和另一人手裡城都拿著獵槍,槍管正對著我們,看來我們只要再往前走出半步,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regn13 發表於 2018-7-11 11:15
第94章 ︰這不是好事

    李保華轉過身來,一個手印打出,只見一些細微的黃光閃了閃,那些人頓時一動不能動了,只剩下眼珠子還在亂轉著。

    李保華叫道︰「我們快走!」

    就在我們要衝向黑色小房間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傳來撲撲撲撲的聲響。李保華突然臉色大變,轉過身來,就見十多只比人還要大些的蠍子從後面衝出來,衝進了如泥塑一般一動不動的人群之中,大前螯準確無誤地刺入工人們的身體。

    也就是數息之間,那些剛才還在有條不紊地製作玉器的工人們,一時間人人胸口都出現了血洞。倒地而死。

    李保華目眥欲裂,一聲狂吼,手一揚,也不知道什麼法器從他的手裡飛了出去,那法器就像是有靈性一般,飛舞旋轉,只幾個起落就將那個蠍子全都打散了。

    法器如一道閃電一樣飛竄回李保華的身體裡不見,那些蠍影雖然被他打散了,但是這些工人卻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死人噴出的血水很快就流到了我們的腳邊,和油污混做一起,散發出腥臭的味道。李保華痛苦地蹲了下來,摀住了臉孔說道︰「如果我不對他們使用鎮靈法印,他們之中至少有一半的人可以逃出去的!」

    我看著那些散掉的黑影,師父說得沒錯,那些蠍影的速度雖快,但是他們也只能在陰氣沉重的古墓改造而成的車間動作,只要工人們能衝到甬道里,他們就安全了。可是……他們一時間都被我師父的鎮靈法印鎮攝住了靈魂,動彈不得,所以才會釀成這種的慘劇。

    但是我覺得這沒有什麼,師父沒有做錯任何事,誰也無法預料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我看著師父痛苦的神情,我知道以師父的性格,現在任何的安慰都是多餘的除了會加深他的煩惱,他一生之中,將人命看得最重,這一下眼看著這麼多條人命從他手中流逝,怎麼能不痛苦。

    而此時的我,卻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悄悄地走到小組長的屍體前,將他手裡的獵槍和另一人手裡的槍下了下來,同時還在辦公桌裡搜幾了幾個土製的手雷。

    方胖子喜歡玩武器,大步從血水裡趟過,接著我手裡的獵槍。呂婷則去扶蹲在地上的李保華。就在這時候,前方小房間大門打開,從中沖十多人,其中有拿大砍刀的,也有拿槍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我們。

    我和胖子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砰砰砰一連幾槍,將前面三個端著獵槍的傢伙放倒了,剩下的兩個拿著手槍的傢伙也被我們一人一槍給放倒。這時候眼看著那些端著厚背砍刀的傢伙們衝了上來。

    我看向師父,叫道︰「師父,鎮靈手印啊!」

    李保華卻下意識地縮回了手叫道︰「我不能再殺人了,我的雙手已滿是鮮血!」

    「師父!他們快要衝過來了!」我大聲叫道。

    李保華看著自己的雙手,呆住了。剛才的那個法力高強似乎無所不能的長者,現在卻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剛才的鎮靈法印帶給他太多的負疚之感,這一回伸出的手顫抖不已,遲遲不能打出鎮靈法印。

    刀片上雪亮的寒光已經映到我們的臉上,這時候不能再遲疑了,只要我們再遲疑一下,那些背厚約一釐米的大砍刀就會將我們砍成幾段。

    我取出手雷,撥掉撞針,向著撲來的人群中扔去。

    「不要,不要啊!」師父大喊。

    但是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手雷落進人群之中轟然爆炸,頓時將最核心的幾人撕成了碎片,又將外圍的人全部震倒。

    這時候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讓他們爬起來,再去傷害我的親人朋友,很快地,我又從衣袋裡掏出一枚手雷。

    「不要啊,明澤,放下!」李保華痛苦地說道︰「不要再傷人命了!」

    看與師父的眼神對視著,我搖了搖頭,將第一枚手雷扔了出去,接著是第三枚,轟隆隆的巨響就像是春雷在我們的耳邊炸響。

    等到響聲停歇,煙塵散盡,那些殘肢斷腿鋪了一地,一個壯漢被氣浪掀到了我的面前,他的下身已經被炸飛了,仍舊下意識地將刀砍向我。

    這時候的我,本來後退一步就可以退開,但是不知道怎麼地有一股怒火上湧,抬起手裡的槍對著他的額心就是一槍,那人手裡的刀和他本人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轟然倒下。刀背重得地砸在脖子上,呵出一口氣之後,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保華在呂婷的攙扶下慢慢地著站了起來,手指著我說道︰「明澤,看看你在做什麼,人命在你的手裡就這麼不值錢嗎?……」

    「師父!」我痛苦地說道︰「人命貴重不假,但是他們是命,我們也是命,難道我們就該讓他去殺麼?即然他們要殺我,又為何我不能殺他們?」

    李保華的手指有些顫抖了,喝道︰「我平是是怎麼教你的!」

    我據理直辯道︰「師父,你常對我說要順法自然,人應該順已達人,我保護自己的生命,我覺得我沒有做錯!」

    李保華指著面前的一片屍體怒吼道︰「你殺死了二十餘人,你還覺得自己沒有錯麼?」

    我一梗脖子說道︰「沒有錯!」

    呂婷看著我們兩個大吵大鬧,有些焦急地說道︰「明澤,你就不能少說幾句麼?」

    我瞪著呂婷說道︰「我沒有錯,憑什麼不說,殺我者恆殺之,害我者恆害之,大家都是人,我維護自己的生命,這有什麼錯,心人仁厚也要有個度,不然就是濫好人,有再高的能力,卻什麼也做不了!」

    我雖然是對著呂婷在吼,但是每一句話都是對著李保華說的,師父太過仁厚,這不是好事。

    李保華的全身都在抖,怒指著我說道︰「好啊!張明澤,你小子能耐了,上了幾天大學就敢來教訓我,我李保華活了大半輩子,還要你來教我怎麼為人麼?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怪我無能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7-11 11:15
第95章 ︰反目

    呂婷見我又要針鋒相對,趕緊摀住了我的嘴,被我一把給扳開了,我說道︰「師父,我這麼說是為你好!人若是不善於保護自己又怎麼來保護別人?若是踫到奸惡之徒,你不能反其道制之,只會為人所趁!」

    李保華重重地一拍車間裡的工作台怒吼道︰「張明澤,不要再叫我師父了,道不同各自前行,你眨眼間殺了二十餘人,毫無後悔之心還在我面前震震有詞,我李保華沒有你這個徒兒,從今往後,有如此衣!」

    說著揪住自己的衣襟,一把撕了下來,擲在桌子上,扭頭就走。

    我緊緊地捏住那片青色的粗布衣襟,淚水如雨而下。呂婷推了推我說道︰「明澤,去追啊!」

    我緊緊地捏住那片衣襟,卻像釘子一樣釘在那裡,一動不動。呂婷拉了很久都拉不動,讓胖子過來幫忙,兩人將我抬起來往回走。

    我抹乾了眼淚說道︰「婷婷,胖子,不用了,放下我!」

    兩個人看著神仙一片淡然的我,慢慢地將我放了下來。

    我將那片衣襟塞進口袋裡,忍住心中的悲切說道︰「道不同,路不同,他雖然是我的師父,我欠他的恩情永遠也還不清,但是道是無法相左的,在我的心中就是殺人者人恆殺之,我沒有錯,憑什麼要認錯?」

    呂婷嘆了口氣,不知道要怎麼勸了。

    這時候,聽到槍聲的警員們衝了進來,張皓和本地的一名叫錢江的刑警跟了上來,看著滿地的屍首,都驚呆了。

    從他們的嘴裡得知,布在外面的四名狙擊手全部死了,目前死因不明,但是肯定不是人為,然後他們就聽到了槍聲,炸彈的爆炸聲,張皓他們當機立斷,就衝了進來,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大門,最後是架了梯子爬牆進來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進來之後,才發現少了一半的兄弟,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這時候顧不了同事了,他們衝進了地下室。

    張皓見我的神情有些呆滯,問了兩句都沒反應,拉著呂婷壓低聲音問︰「明澤他怎麼了?對了,李老先生呢?」

    呂婷回答說︰「明澤和他師父鬧矛盾了,兩人不歡而散!」

    張皓又問了問當前的情況,拉著錢江到一邊說話。

    我招了招手說道︰「你們還是在這裡等著吧,我和方胖子先去前面看看!」說著拉起方胖子就走,呂婷緊跟在我們的後邊。

    後面的警察在張皓和錢江的指示下,已經在清理屍體了。

    我們走近了小房間,那裡的陰沉之氣,讓我們感覺全身發冷,我往他們的身上各貼了一張符紙,輕輕地推開了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無數的貨架,中間一道狹長的通道,左邊的貨架上擺著無數的死玉玉飾,從扳指到頭飾,幾乎什麼都有,而右邊的貨架上,擺著都是瓶瓶罐罐,其中有喝水的塑料瓶,酒瓶,也有裝死人骨灰的瓷瓶。

    我們走了進去,正對門的是一張辦公室,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轉過頭來笑嘻嘻地說道︰「你們來了啊?」

    這個人的面相有些像馮鞏,長成倒八字眉,眼楮小小的,臉上的肉卻不少,看上去十分有喜感,是那種和誰都能聊上兩句子的人。

    見我們不說話他又說道︰「我是這裡的廠長!」

    我們這才看到他胸前的廠牌上寫著︰魅玉坊有限責任公司廠長溫華,同時,我們也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刀痕。

    血正像泉水一樣從他的脖子上往下湧,但是他卻似乎毫無感覺,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像在接待遠道而來的客人一樣,他又說道︰「你們來遲了!他們已經走了……」

    說完這一句子,他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就像是一個被抽走電池的笑娃娃一樣,表情定格了。

    我仔細地看了看,他是真的死的,原本以為的惡戰,結果什麼都沒有,這個貨倉裡只有他一人,現在他死了,這裡空空如也,讓人感覺就像你蓄了大半天的勢,結果一拳卻打空了,心裡十分地難受。

    現在的我,真想找上幾隻邪物拚上一拚,最好是能力強大的,能讓我一洩心中的悶氣。

    我將溫華推倒在地上,坐上他的位置,看著呂婷和方胖子打開一個又一個的罐子,將裡面的東西放出來,又看著他們像是受驚兔子一樣趕在黎明到來之前竄了出去,提不起半點興趣。

    不一會兒,所有的大鬼小鬼都被放了出來,胖子坐在我的面前說道︰「看你這麼一直悶著也不好,要不我們去砸死玉玩兒吧!」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我站了起來,抓起一把死玉手鐲,狠狠地砸在大理石地板上,清鈴鈴的脆響聲響起,玉石屑四散。我和胖子砸得興起,呂婷也加入了進來,不一會兒,地面上就已滿是玉屑。

    等到張皓他們進來的時候,死玉飾品已經被砸得沒剩下幾件了,我將最後一件也砸完了,拍了拍手說道︰「走吧!」

    雖然早已經預料到了,但是我仍舊十分地失望,這一次的行動是失敗的,我們放走的,只是一些普通鬼魂,我們砸碎的,只是普通的死玉,這些東西,只是用來賣給那些鄉村的陰陽先生,巫師神婆用的,真正高等級的死玉和厲鬼以上的封魂罐,早已被他們轉移了。死在這裡的,也只是些小角色,正如溫華所說的︰我們來遲了,他們早已轉移了!……

    一路追查下來,不僅落了空,還鬧的師徒反目,還有比這更失敗的嗎?砸了所有的死玉,我對呂婷說道︰「我累了,想回旅店睡上一會!」

    呂婷扶住我溫聲說道︰「好吧,好吧,那我們回去吧!」

    方胖子擔心我,和張皓說了兩句,也跟了出來。我們走出地下室,我的眼皮頓時跳了跳,撲向了東面的圍牆,一面對著身後的方胖子叫道︰「快叫張皓他們出來,所有人都出來!」

    呂婷問道︰「怎麼了?」

    「圍牆啊!」我來不及回答,撲向圍牆,但是我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雖然這些用青磚累起來的圍牆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是我仍然推不動分毫。

    沒一會兒,所有的警員都出來了,張皓衝在最前面,急切地問道︰「明澤,怎麼了,怎麼了?」

    我吼道︰「推圍牆,所有的人都來推圍牆,都給我過來!」

    警員們看著各自的老大,張皓招招手說︰「推圍牆,大家都來推圍牆!快點!」

    於是近三十名警員喊著口號,一下一下地推著圍牆,終於,牆面有所鬆動了。加油啊,我面紅耳赤地喊道。這時候,呂婷也過來幫忙,我們用力一推,就聽到卡地一聲響,圍牆向裡倒去,有些沒有把握重心的傢伙,隨著圍牆倒了下去,但是,當他們爬起來之後,馬上像觸了電一樣往後退。
regn13 發表於 2018-7-11 11:15
第96章 ︰以後都不回來

    圍牆的牆基下,整整齊齊地碼著十五具警員的屍體,他們躺在這段長約三十米的牆基裡,臉色一片死灰,但是面容卻十分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這時候,有警員撲過去,扶起自己的同事親友,大聲地拍喊道︰「XXX,快醒來,快醒來啊!……」

    他們死了。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錢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看了看張皓,又看著我問道︰「小張師傅,你能不能給解釋一下,他們是怎麼被填進牆基裡去的……」

    「陣法……」我木然地回答道︰「這裡的圍牆裡有陣法,他們觸動了陣法,被移轉到了牆基下!」

    錢江搖搖頭,表示自己跟本沒有聽明白,這時候我沒心情再跟他解釋,攤了攤手說道︰「……總之,他們被人害了……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後事吧!」

    這時候,一名失控的警員突然衝過來,一把將我推倒在地,指著我吼叫道︰「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哥哥在牆基裡,一定是你害的,這會兒假惺惺的來做好人!我要殺了你!」說著就在撥槍,被幾個同事攔住了。

    呂婷過來扶我,被我推開了,我從地上爬起,走到那人身旁,一拳就打得他鼻血長流,伸手招了招叫道︰「來啊,來打我啊!」

    那名警員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就像是鯊魚聞到了腥味,推開同事,將槍和橡膠棍扔到了一邊,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楮看著我,連他們老大錢江來拉都差點被推倒在地。

    我這時候的情況也和他差不多,我們就像是在叢林裡對峙的兩頭凶獸,隨著一身大吼,我們衝向了彼此。

    我一拳擊中他的胸口,他硬受了我這一下,一個迴旋踢在我的大腿上,這時候的我跟本感覺不到痛,不躲不避,合身撲上去,照著他的腦門就是一拳,他被打得有些蒙圈了,甩甩頭很快地清醒過來,飛起一腿將我踢出了三四米。

    兩人沾滿血的手掌一撐地面,爬起來再次衝向對方,又戰在了一起,這一場戰鬥,拳拳到肉,打到兩個人全身烏紫,鼻血長流,終於各自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這時候,我們眼中的紅色才漸漸消隱,我只覺得暢快無比,想要大叫。

    那人被同事架走了。

    呂婷和方胖子扶起鼻青臉腫的我。呂婷抱怨道︰「現在滿意吧!你現在這樣子,估計你親媽都認不出來了!」

    我吐出嘴角的血絲,滿意地  笑道︰「我媽不認識不要緊,你認識就好,哎,你們扶我去哪兒?」

    呂婷和方胖子不約而同地說道︰「去醫院啊!」

    「不行!」我擺手道︰「在警方處理這地方之前,我還有一些風水格局要佈置一下,不然他們還會有麻煩!」

    呂婷輕柔地說道︰「明天吧,好不好?等你上了藥再來!」

    我固執地說道︰「才不,我離開這裡,就不想再來了,還是一次性解決的好!」

    呂婷拗不過我,和方胖子一起扶著我,張皓緊隨其後,充當我的手腳,將幾處格局搞定之後,我拍了拍張皓的手說道︰「其實最好的處理辦法是將這片地推平,地下室也要填平,建一個廣場,人氣旺一點,慢慢地鬼氣也就散了!」

    說完看了看呂婷和方胖子說道︰「扶我回家睡覺!」

    在他們送我去醫院的半路上我就睡著了,連醫生什麼時候幫我上藥換紗布我都不知道,只覺得這一覺睡得很沉,像是覺到了無盡的深淵裡一樣,想永遠不再醒來。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我夢見師父救了我的命,教我術法,知道我愛吃荔枝,將煙錢都省下來,只為給我買上些荔枝解饞,在我生病的時候幾乎是寸步不離床頭……

    接著就到了魅玉坊,在夢裡,師父割袍斷義,那表情是如此決絕!我淚如泉湧,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但是卻撲了一個空「師父,不要走,不要走!……」我連身大叫,也不知道觸動了哪裡,疼得我從夢裡驚醒過來。

    醒來之後,頓感掉進了地獄,全身都疼,就像是全身的骨頭都被人拆走了一般,身後軟得像是面條一樣。

    呂婷看著我流出了眼淚,見我醒來,用紙巾幫我拭去眼角的淚水說道︰「你醒啦!」

    我點點頭,只感覺又痛苦,又失落。

    呂婷用紙巾幫我拭去眼淚說道︰「昨天聽你叫了大半晚,師父不要走……」

    我苦笑一聲說道︰「是不是很丟臉?哈哈,我差不多是跟著師傅長大的,跟他學道術,跟在他後面去賣藥糖……所以一時之間難免有些不適應……」

    呂婷說道︰「那就別 了,打個電話去道個歉,他那麼疼愛你,又怎麼會不原諒你呢?」

    我怔住了,搖頭說道︰「這是原則問題,我始終認為我是對的……」

    「原則是原則,親情是親情啊!」呂婷拍了拍我說道︰「兩者是可以分開的,雖然你們的處世方法不同,這並不意味著你們從感情上也要分割開啊!」

    她這一拍疼得我差點扒下,我想了一會兒,下定了決心說道︰「好吧,那我試試!」

    呂婷為我接通了電話,我接過來說道︰「啊,周叔,我是張明澤,我師父……」

    接電話的是一個小女孩子,童稚的聲音傳了過來,說道︰「你說的是不是李爺爺啊,他走了,給剩下的藥糖全都給了我和其它的小朋友!」

    我的心裡頓時一緊問道︰「他去哪兒了?」

    「李爺爺說他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都不回來了……」

    掛斷了電話,我又打給了家裡,爸媽說李保華沒有去告別過,老爸舉著電話一邊說一邊衝到臨村李保華家裡,看過之後嘆口氣對我說道︰「明澤啊,你師父真的走了,屋裡都空了……」

    我頹然的掛斷了電話,慘然一笑對呂婷和方胖子說道︰「我現在倒是想向師父道歉,但是他從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起就不準備再原諒我了,他走了,斷開了和我的一切聯繫,我是殺人而又不知悔改的凶手,他不願意有我這樣的徒兒……」

    方胖子和呂婷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呂婷認真地說道︰「明澤,你做得沒錯,我支持你!」

    方胖子也說道︰「本來就是這樣,人家要殺我們,我們又不是稻草人,我支持你……如果有一萬個人要殺我,我有可能殺掉他們的話,我也毫不猶豫地動手的,這是正當防衛,算個屁的殺人凶手啊!」

    我點點頭說道︰「謝謝你們……」
regn13 發表於 2018-7-11 11:15
第97章 ︰讓道術去見鬼吧

    三天之後,我下了病榻,我的腳踩到實地的地的第一時間,我就走進了醫院對面的酒樓,當方胖子和呂婷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爛醉如泥,拉著他們又喝一陣,一直到連手都抬不起來為止,呂婷心痛地鎚打著我,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這麼頹廢。

    我拉著呂婷的手說道︰「我以後不會再用道術了……這些都是他教我,我即然無法貫徹他的理念,那就不能去用他給我的一切……」

    呂婷含著淚點頭說道︰「好,咱們先回去睡覺吧!」

    從佛三市回來,我們被梅嬤嬤叫到辦公室裡訓了一頓,蔣連州的事情彷彿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影響,還是那麼戰力十足。

    不過這些誤導都算是內部的訓話了,我和呂婷一本正經地聽著,直到她說一聲滾吧,我們立即像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我重新投入了學習,惡補以前落下的課程,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我這才發現,我似乎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甚至是我現在正在惡補的課程,往往看著看著,就感覺像是無數的螞蟻在書上爬來爬去。

    至於方胖子和一些想請我看事的傢伙,都是被我用腳踢走的,我不願意再談起有關道法法事的任何事情。

    我現在的目標是︰好好學好專業知識,將來分一個好一點的學校去誤人子弟,然後娶妻生子,平平淡淡的生活,就讓道術去見鬼吧!

    這些天,我和呂婷也很少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見她,想要迴避她,每天晚上和宿舍裡的哥們出去吃燒烤,唱k完得筋疲力盡之後回去睡覺。

    我正盯著那些在書上爬來爬去的文字,付四海的短信就來了︰哥們兒,晚上有個聚會,要賞臉啊!

    我正要回,看到了呂婷,她走到我面前說道︰「一個人到教學樓頂幹嘛?想跳樓嗎?」

    我笑笑,揚了揚手裡的書說道︰「正學習呢!」

    「得了吧!」呂婷搶過我手裡的書,墊在屁股下面說道︰「你這些天一直有意地迴避我?不準備給個解釋嗎?是不是在佛三市我和方胖子的表現讓你失望了?」

    「沒有!」我應付著。

    「別裝了!」呂婷突然氣起氣來,秀眉皺起說道︰「你是怪我沒啥本領,幫不到你的忙,不然的話,你也用不著對那群刀客痛下殺手!」

    我苦笑著說道︰「真沒有,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呂婷說道︰「好,過去的事情我不提,現在我一個朋友家裡出了事,我想請你去幫她,行不行?」

    我垂著眼皮說道︰「我以後都不會用道術了,這些不是我的……」

    「有人出一萬呢?」

    「這不是是錢的問題!」

    呂婷不滿地說道︰「現在有人在你的面前出事了,你也不管麼?」

    我痛苦地說道︰「我管不了那麼多事的,我又不是神……我只是個普通人,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夠了!「

    「好,你就過好自己的生活吧!你不管我管!」呂婷將書還給我說道︰「再見!」

    我拉住她說道︰「婷婷,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別那麼任性了!」

    「要你管!」呂婷一把甩開我的手,扭頭走了。

    我拾起地上的書,翻開來,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就頭痛,摁了摁額頭,將書扔在一邊,迎著高處吹來的風,我緊緊地捏住了懷裡師父撕下的衣襟。

    兩小時之後,付四海將我從天台上拉了下來,拖進了KTV,唱累之後,又吃了燒烤,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又到網吧裡玩到學校開門,回宿舍睡覺。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我匆匆趕到教室,正好趕上上課鈴響。聽了沒兩句,只覺得昏昏欲睡,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來,看向呂婷的位置……座位是空的。我掏出手機,給離著我三個座位的文亦玉發信息道︰「呂婷哪去了?」

    我看到文亦玉開始低頭看手機,不一會兒,手機震動,我低頭一看︰這會兒不見就相思成災了?呂婷沒跟你說嗎?她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我回了一個哦!給呂婷發了短信,半天沒人回,我的心頓時有些莫明地緊張,偷偷地溜出教室,撥號過去,沒一會兒冷冰冰的電腦音回應我︰對不起,你撥的電話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我給方胖子打電話,也是如此。又撥通了張皓的電話,問道︰「張隊,方胖子在不在警局!」

    張皓呵呵一笑說道︰「我還以為你因為佛三的那件事受得打擊過大,從此不願意再搭理我們了呢……是這樣的,昨天下午呂婷來找他,說有事想請他們幫忙,於是方胖子就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哦!我掛了電話,心裡已是越來越緊張,一連打了幾個電話,終於弄清了一些眉目,原來,上次呂婷去見初中同學時,恰好她同學的弟弟也來到了南風市,據說是跟著一個挖掘師傅學了兩年,終於出師了,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兩個人順道去看同學弟弟,再過了兩天,也就是昨天,呂婷同學的弟弟就出事了,呂婷叫不動我,就找上了方胖子,兩人風塵僕仆地趕了過去。

    很快,我又打聽到了她的初中同學叫呂嬋,呂嬋的弟弟叫呂富,我聯繫上了他們的家人,趕了過去。

    呂嬋的爸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農民人沒讀過什麼書,心想著兒女不能再吃沒知識的虧了,拚死拚活地供兩孩子上學,呂嬋還算聽話,考上了大學,用呂爸的話來說,就算是兩口子出去乞討供她上學,那也是心甘情願。

    但是兒子呂富就沒那麼聽話,初中的時候打架鬥毆,讓學校給開除了,之後一直在社會上混,在一次群毆中親眼看到自己玩得最好的兄弟被人砍死,經過這麼一嚇,讓他休了心,家裡想著讓他學門手藝,將來也好討個生活,就託了個挖機師傅收他為徒……

    我沒心思聽老兩口講呂富的成長史,著急地問道︰「呂叔呂嬸,我是來找呂婷的,你知道她在哪裡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7-11 11:15
第98章 ︰這就是畜生

    呂嬸哭著說道︰「我們也在找啊,現在富兒,嬋兒,呂婷還有她叫來的朋友都不見了,我們剛到南風市就接到了你的電話……」

    這麼說來他們兩也是毫不知情了,我安慰說︰「大叔大嬸不要著急,你們知道呂富在哪個建築公司工作做?」

    呂叔回憶說道︰「好像是南風市第八建築集團,說是在什麼北區!」

    我上網查了查,本市確實有這麼個公司,目前在南風市西城區接了工程項目,我們馬上驅車趕了過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了一個負責的孫主管,撇兒大嘴的像是古時的官老爺一樣翹著二郎腿問道︰「啥事啊!我時間很緊,快點說!」

    我們將情況一說,孫主管摸著下巴,打了個分號,不一會兒,人事部的文員進來了,遞上一份名單,孫言管看了看,指著我們說道︰「你們是呂富的親戚是吧?他出了什麼事那是他個人的問題,我們管不了,我要說的是,他已經三天沒有上班了,我們這個行業,工資拖一天造成的損失是無法估計的,挖機一響,黃金萬兩知道不?你們走吧,如果呂富明天還不到工地報到,那就不要來了,工錢就當是抵他這兩天的誤工費了!」

    孫主管說著在呂富的名單下畫了個圈圈,將文件仍舊還給人事文員說道︰「記好了!」站起身,往外就走。

    就這樣將我們撂在了辦公室裡。

    那人事文員也要離開,想了想抱歉地對我們說道︰「不好意思啊,工地上就是這樣,呂富的事我也聽說了,他來我們工地上沒多久,但是我見他跟一個挖機師傅走得很近,你們要不要去瞭解一下情況!」

    「好啊,那麻煩你了!」我忙連聲道謝。

    人事文員抄給我一個電話號碼說道︰「現在十點鐘,你們最好等十二點再打,現在打他們也聽不到的!」

    我點了點頭,和呂叔呂嬸在塵土飛揚的工地上站了兩個鐘,一直到工人們下班,我這才撥響電話,沒一會兒,電話被人接起,一個聲音聽起來很嫩的男孩子說道︰「找誰啊!」

    我忙說道︰「請問是劉尊嗎?我是呂富的朋友,我們找不到他,聽說你和他玩得不錯,所以想找你問問……」

    劉尊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們在哪兒?」

    我說道︰「就在工地南邊的圍牆邊上!」

    劉尊更加小聲地說道︰「那你們往前走,走出三個街區,那裡有個肥婆小吃店,你們在店裡等我,我換身衣服就來!」

    他壓著嗓子說話的聲音讓我感覺到奇怪,我甚至能夠猜想到他一邊和我們說電話一邊東張西望的樣子,心裡頓時疑惑起來。

    掛了電話,我將呂叔呂嬸領到肥婆小吃店,點了四道小菜。說實話,這裡的衛生條件真的不怎麼樣,屁股坐在凳子裡都有種滑膩膩的感覺,但是小吃炒得不錯。沒等多久,就見一個留著長發的小夥子走了進來,向我們揚了揚電話說道︰「是你們找我!」

    我點點頭,搬過一張凳子讓他坐。眼前的這個小夥子看起來十七八歲,說話還戴著幾分童音,一身韓式打扮,一上來就老到地給我們遞煙,簡短地認識了一下,劉尊警惕地看了看門口說道︰「我和呂富是同一天上班的,因為工地上住宿條件太差,我們兩人合租了一間房子……」

    劉尊說到這裡灌了一口酒說︰「呂富的姐姐我也見到了,還有一個大美女,比我老婆好看多了,當時都引起了工地上的小騷動!……」

    我急於打聽呂婷的下落,問道︰「那後來呢,聽說呂富出了事,到底是什麼事?」

    劉尊壓低聲音說道︰「這事兒聽很來很邪乎,我也是在呂富失蹤之後聽隊組裡的老人說的,不過我猜想,八九不離十了!」

    我問道︰「到底什麼事!」

    劉尊說道︰「車子,挖車!聽說工地剛開工的時候,很多業主因為補償款的事鬧騰不休,一拖就是兩月,就這兩月,讓大老闆損失了幾百萬,大老闆很生氣,放下了狠話,要殺人立威,於是,組裡原來的一名工人為了掙快錢,就應下了這件事,在與業主的衝突之中,用挖車挖死了人。最後獲了個傷害罪,入獄三年,酬金三十萬……」

    純樸的呂叔呂嬸聽到這裡,都忍不住地扔下筷子罵道︰「這還是人嗎?這就是畜生,不對,畜生都幹不出來這種事情……」

    我安撫呂叔呂嬸坐下,苦笑著想︰這算什麼,在這麼大的一座城市裡,比這更噁心的事情一天也不知道會發生多少呢。

    不是有個著名的經濟學家說過嘛︰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三百的時候,資本就敢吃人!

    事情再往後面就變味了,那個挖死業主的傢伙的一兒一女都掉進池塘裡淹死了,失去了兒女的絆牽,他的老婆跟別人跑了,自己也在牢房裡自殺了。

    這之後,他駕駛的那輛挖車就怪事頻出,有時候莫名其妙地會控制桿失靈,剎車失靈,有時候明明車上沒人,挖車卻緩緩在動,等到大家看過去的時候又不動了,出了好幾次事故,最後都沒有敢開了……

    然後劉尊與呂富來到了工地上,劉尊比較幸運,選到的是一台正常的挖車,而呂富則比較背,選到了那輛背了人命的挖車。

    第一天幹活就差點出事了,這時候,有一個老師傅委婉地提醒他去買些供品供一下,呂富哪裡會信這些?事實上,劉尊一開始也不信,但是後來組裡的老師父和他說挖車干的都是挖土推牆的買賣,其中難免會犯著點什麼,心存敬意總不是壞處。所以,他每天上工的時候也會供一供。

    就這樣,上沒幾天班,呂富就突然失蹤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出租房裡的東西半件都沒有拿,劉尊有些擔心,就給呂嬋打了電話,呂嬋來了之後,要建築方幫忙找人,但是工事那麼忙,跟本沒人答理她。

    呂嬋將這事原原本本地和呂婷說了,呂婷意識到可能出事了,就來找我,但是我那時候十分頹喪,對這種事跟本提不起半點興趣,無奈之下,呂婷去找方胖子,三個人來到劉尊和呂富合租的房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7-11 11:15
第99章 ︰師父的信

    劉尊因為要上班,沒有參與進來。據劉尊說︰「他們三人好像在呂富的房間發現了什麼,之後就出了門,然後一天一夜都沒有回來,手機也打不通了……」

    吃完飯之後,我讓劉尊帶我們去他的住處。單身男住的地方都差不多,到處是菸頭,酒瓶,沒洗的襪子和內褲,味道確實有點不好聞,劉尊指著對面虛掩著的房間說道︰「那就是阿富住的地方,你們去看看吧!」

    我們呂叔呂嬸先後推門而入,屋內是一片混亂,除了菸頭,酒瓶,沒洗的內褲和襪子之外,還有三桶已經散發出怪味的方便麵。

    背包,密碼箱,單肩包等一切能藏東西的東西都被打了開來,床上鋪滿了衣服,信件,明星片,電話卡,銀行卡之類的東西。

    我都能想像三人一邊吃著方便麵一邊在物品堆裡尋找著株絲馬跡的樣子。

    兩個老人看著自己家兒子熟悉的物品,又禁不住的老淚縱橫︰「嬋兒,富兒,你們在哪裡啊!這人海茫茫的,又要我們去哪裡找,哎……」

    嗚咽的聲音聽得我感覺心酸,安慰說︰「兩位老人家不用擔心,這事情交給我好了,我一定會幫你們找到呂嬋和呂富的!」

    呂叔聽到這裡點點頭說道︰「孩子,你真是熱心啊!好人會有好報……」

    為二老找到了房子,想讓他們休息一下也難,他們會下樓,瞎轉悠著亂找,彷彿再往前走上幾步,再轉一個角就能踫上自己的兒子似的。我買了個廉價手機,以防他們走丟能找得回,接下來我有我的事,也管不了他們了。

    回到出租房,劉尊正在吃泡麵,見了我問道︰「張哥,吃不,我那裡還有兩箱!」

    我擺擺手說不了,靜靜地看著他吃完問道︰「小劉啊,能不能幫我個忙,我想晚上去看看那台挖機!」

    劉尊忙擺手道︰「不要,不要,晚上工地裡進不去人!」

    我遞給他兩百塊錢說道︰「就是看一下,這是帶路費!」

    劉尊在衣服上揩了揩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錢說道︰「那,那我帶你去!……」

    工地上一片黑沉沉的,只有板架搭成的簡易工人房還有燈光透出,我們大護欄的破損處鑽了進去,眼前十幾台挖機就像是沉睡著的鋼鐵怪獸,一股子鐵銹的冰寒氣息迎面而來。

    劉尊指著最邊上的那一台說道︰「就是那一台,別離得太近……那車……很邪門!」

    我點了點頭,走近了那輛挖車,圍著挖車轉了一圈,這輛塗著黃漆的挖車比別的挖車看起來要小一些,有些地方開始掉漆了,在駕駛座的外面寫著某某重工的字樣,前面吊在半空中的巨大的挖抓,在夜色中透出幽冷的反光。

    我走近了一些,抬頭一看,頓時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只見一個五十多歲頭髮花白的中年人,他的丙手緊緊地攀住挖抓,回過頭來對著我嘿嘿地笑著,嘴裡的血絲如雨而下,而他的小腹以下,被挖機的牙齒深深刺入,穿透後背的衣服露上出來,那上面還沾著許著被鮮血染透的泥土……

    這時候,劉尊突然一聲低呼,我回頭看去,只見劉尊指著挖機的駕駛室。我抬頭望去,只見挖機的駕駛室裡不知道何時有了一個人影,端端正正地坐著,臉上的表情比開正治局委員會還要嚴肅。

    他的手裡,正握著操控桿,在他的操控之下,挖抓開始終終地向著我的頭頂壓了下來。我趕緊後退,這時候,駕駛室裡的人的速度也看了起來,他穿著一身黑衣,只有一雙翻白的眼珠子看得十分的明顯。

    挖車的履帶髮出卡地一聲響,開始轉動,挖抓在地上留下一個小坑之後,又開始像我追來,我的手裡已經握著百朝劍,卻遲遲沒有撥出來,我知道只有制服這兩隻鬼,才有可能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些什麼,可是我也曾在佛三市發過誓言︰即然不認同師父的道,就沒資格用他教的法術。

    我遲疑了,這時候的我,就像體內有兩股力量在爭鬥,要將我撒做兩半,一半是對呂婷的擔憂,一半是許下的誓言。

    就在這時候,劉尊猛地拉了我一把,將我拉了出來,我這才稍稍地清醒了一些,回頭一看,剛才站立的地方已經被挖到了一個泥坑。

    劉尊緊張地大聲道︰「你不要命了!……我們快跑吧!」

    我知道,那兩個問題一天沒弄明白,我就不能使用術法,,我沒有掙扎,任由劉尊拉著跑回了出租房。

    劉尊看著我呆滯的表情,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問道︰「張哥,沒事吧!我們已經跑回來了,沒事了,說真的,那挖機真的邪門,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我笑了笑,向他道了謝謝,說自己沒事。想在呂富的房間裡睡上一覺,但是一聞那氣味,實在有些受不了,還是找了間乾淨的旅店住下了。

    扒在房間外僅容一人的小陽台上,我的心裡百感交集,一時想到呂婷,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情況怎麼樣?一時又想到決然離去的師父,想到挖下來的挖車爪。

    我不是一個靠譜的人,但是我有我的原則,那就是許下的誓言一定會做到,可是如果不用法術,我又拿什麼去與惡鬼爭鬥呢?憑自己的拳頭嗎?拳頭只能打中實物,對於鬼體那就像老虎吃天,無法下手!

    我的手裡,緊緊地捏住了那一個青布衣襟,眼裡有淚水流下,誰能告訴我,這時候應該怎麼做呢?

    這時候,我的手突然摸到了一點異樣的東西,我忙將那一片布襟掏出來。衣襟早已被我手心裡的汗水濕透了,我的手裡,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我小心翼翼地將衣襟拆解處的線挑開,一個東西掉了出來。

    我撿起來一起,是一個蠟丸,裡面封著一張小紙片,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字。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這是師父給我的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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