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我捉鬼的那些年 作者：魏某人 (已完成)

第390章 ︰故事總有結束的時候

    秦英似乎有所觸動，但是仍在搖著頭。

    秦玉兒繼續往後退去。

    就在這時候，小步和阿軍還有兩名中年男去，沖上前來，一把將秦玉兒按倒在地，看著秦英惡狠狠地道︰「賤人……趕緊放了我們，不然的話，我們就殺了你娘！」

    秦玉兒原本有了一絲緩和的目光這時候恢復了冰冷，她看著被按倒在地上的秦玉兒道︰「娘，你看到了嗎？回不了頭的，這是女兒的命！」

    秦玉兒的半邊臉被按進了泥地裡，她從泥地裡抬起頭，看到自己的女兒，大聲喊道︰「不要，不要……」

    知女莫若母，從女兒的冰冷目光之中，她已經感知到了什麼，但是她卻被按在泥地裡一動不能動。嘴裡塞了一把泥。

    秦英輕輕地張開嘴，紅若玫瑰的紅唇之中吐出了幾道絲線，那絲線****而出，粘在了小步等人的身上，緊接著，一片枯樹皮一樣的東西從秦莫的嘴裡飛了出來，輕盈地，像是不經意間地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那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身體急劇縮水，等到他的手從秦玉兒的肩膀上抽離的時候，他已經成了一具乾屍，驚恐的表情，凝結在了面容之上。

    還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將秦玉兒按在地上的人一個個地都成了乾屍，剩下的人像是見了鬼一樣的飛退。有人不小心被石頭絆倒，頓時發出像鬼一樣的淒楚嚎叫。

    秦玉兒全身脫力地躺在了地上。和她躺在一起的還有五具乾屍。

    秦英的話像寒冰一樣傳過來︰「看到沒有，你們誰敢傷害我娘，就是那個下場！」

    秦英走進蠱線去扶秦玉兒，秦玉兒憤怒地甩開了她的手，撐起身體說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我的女兒不會像這樣心比鐵石的，你走開！」

    秦英辯解道︰「娘，你也看到了，就是因為你軟弱，他們才會那樣對你？你拿他們當草芥，他們還會敬你如神明！」

    「不，你沒有人性，你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已經死了，你走開！」看著地上的五具乾屍，秦玉兒激動起來。

    秦英蹌然後退，失神道︰「娘，你不要我女兒了麼？」

    秦玉兒背過身去不說話，她的淚水，已經沾濕了胸前的衣襟。

    秦英呆立良久，驀然轉身道︰「好，娘，即然你不要離，女兒這就離開！」

    這邊廂，秦英轉身漠然而去，那邊，秦玉兒已經哭倒在了泥地裡，這就是秦大娘和聖女秦英的故事。

    後來，秦大娘就在石興村住了下來，秦英派了一個黑苗姑娘來照顧秦大娘的起居生活，但是沒兩天就被秦大娘趕走了，之後，又派了幾個，都被秦大娘給趕走了，秦英偶爾也會來看娘，但都是偷偷的，除了我那次見到，衛小月也見到過幾次，但是她都裝作沒看到，因為如果伸張的話，將會得到聖女最嚴厲的處罰。

    而秦大娘，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自己的女兒，卻打死也不肯去見她。衛小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奇怪了，秦大娘一生柔弱，但在這件事情上特別的倔，誰勸也不聽，我一直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不是倔不倔的問題，而是秦大娘不能後退，她想將自己那個那個有血有肉的女兒拉回來，如果退一步，也就等於是前功盡棄了。

    秦大娘就一直住在石興村裡，和村民們倒是難得地融合到了一起，不過這美好的時光，也來得晚了一些，沒過多久，村民門紛紛被種下的蠱抽盡了精血而死。是秦大娘，送走了村裡所有的人，然而這並沒有完，很快就迎來了第二撥，眼看著第二撥人也被送得差不多了，我們也就是第三撥人又來了。

    在這幾次送別之中，秦大娘摸索到了一些經驗，比方說如果在牲口中了引蠱的三天內及時喂食，那麼他們在被種蠱時就不會那麼虛弱，大多半能撐過第一次種蠱。雖然未必能救下他們的性命，但是總算延長了他們活命的時間雖然很痛苦，但是中國不是有句老話說嘛︰好死不如癩活著。活著就代表了希望。

    故事說完了，衛小月悵然若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時間不早了！」

    是啊，時間不早了，我說道︰「衛大姐，早點睡吧！」

    衛小月點點頭，剛要站起，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你們應該不是本地人吧，又哪裡來的，又怎麼會來到這裡？」

    我告訴衛小月，我和呂婷是男女朋友，這次來是找一個叫做青木寨的地方，沒想到上了黑車，然後就這樣了。

    衛小月又嘆一口氣，沒說什麼，吹熄了堂屋裡的蠟燭，黑暗頓時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只有破瓦之上，有幾縷月光漏了下來，都說月光是最無私的，千萬的豪宅他也去，將傾的蔽戶她一樣會光臨，一視同仁。

    房間裡一片漆黑，我摸索到了床的位置，爬了上去，將呂婷往邊上推了推，為她掖好被子，睡了下來。

    透過破損的瓦看向天空。不知道是什麼星星在天空一閃一閃的。靜謐而溫馨。我看向呂婷說道︰「這時候如果你能與我說說話就好了，啊……」

    我一聲驚叫從床上坐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向堂屋，衛小月也被驚動了，走出問道︰「小張啊，怎麼了？」

    我臉色蒼白沒有答話，抖抖索索地擦著了火柴，點亮了煤油燈，提著燈往房間則去。床上，我的位置是空著的，而在呂婷的位置，直挺挺地躺著一具乾屍，它枯燥的頭髮亂蓬蓬地遮住了半張臉，全身的水份都已經被吸光了，只剩下一張臉皮，緊緊地貼在骨骼上，眼楮已然不見了，只剩下兩汪黑水。面目已經不可分辯，只能看得出是一個女人。

    「婷婷。」我感覺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我撲了過去，抱住床上的乾屍，心裡一時間六神無主，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第391章 ︰桃花蠱

    衛小月舉著燈湊近了一看說道︰「小張，你先別急著哭，這屍體不對，應該不是呂婷！」

    這時候我也發覺了一些異常，比方說衣服就不一樣，再說了，這具乾屍明顯放了一段日子了。我趕緊鬆開乾屍，頓時感覺尷尬無比。

    但是腦海很快被另一個問題佔據了，這具乾屍不是呂婷，那呂婷呢？我焦急起來，在屋子裡四處尋找，衛小月舉著燈跟在我後面。我發現，房間裡的門是虛掩著的，呂婷打開後門出去了。

    我們趕緊從後門出來，才出門，撲地一聲，煤油燈被風吹滅了。好在今天的月光很亮，不至於看不清楚路。我和衛小月一前一後往前尋找而去。

    走了沒幾步，突然聞到幽香撲鼻，一抬眼，牆角裡的桃花開得正艷，紅的白的粉的，嬌，艷欲滴，那香味兒，正是桃花的香味。

    原來，桃花已經開了。

    也就是說，呂婷的桃花蠱已經開始發作了，我暈，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這邊牲口村的事還沒有解決，又來一個桃花蠱。

    又往前走了幾十米，在幾株桃花樹下，呂婷正站在花樹中間，在她的身前，倚著桃樹有三四具乾屍，呂婷背著手在花間走來走去，末了念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化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仍舊笑春風……大家跟著念啊，這首詩的意思比較好理解，說的是……」

    我一時間沒弄明白是什麼狀況，和衛小月呆在哪裡。

    「……說的是，唐時崔護考進士未中，清明節獨遊長安城郊南莊，走到一處桃花盛開的農家門前，一位秀美的姑娘出來熱情出來接待了他，彼此留下了難忘的印象。第二年清明節再來時，院門緊閉，姑娘不知在何處，只有桃花依舊迎著春風盛開，情態增人惆悵……咦，小朱，你怎麼打磕睡了，嗯，一，二，三，小信怎麼還沒來，我記得他好像一早回家睡覺了，不行，這麼重要的課，我得去叫他起來……」

    說著轉身就走，迎面進進了我的懷裡，抬起頭來看著我們道︰「小張，小衛，你們怎麼現在才來，課都上到一半了，來來，快坐下，坐下！」說著將我和衛小月拉到桃花樹下，將我按得靠在一株桃樹上，又拉過衛小月，找了半天發現沒有桃樹了，想了想說道︰「同學啊，沒有課桌了，你就站著聽課吧，沒事兒，站著能長得高一些！」

    這丫頭，難道這是在提前預演自己的教師生涯啊？三個乾屍學生加上我和衛小月兩個，這就開班了？貌似咱們才大一啊，上完了學還得去實習，才能做人民老師去誤人子弟呢。

    「婷婷！」我站起來問道︰「你大半夜不睡覺跑這裡來幹嘛？」

    呂婷看向我道︰「同學，有問題請舉手！」

    我懶得跟她廢話，上前將她攔腰抱起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去休息！」

    呂婷拚命掙扎，見掙扎不脫，又換了一種壯烈的口吻振臂高呼道︰「同學們，老師走了，你們要好好學習文化知識，將來報效祖國！侵略者雖然凶殘，但是正義是打不倒的，光芒永在人間，黑暗最終會隨同撒旦一起下地獄……」

    呂婷掙扎得太厲害了，我都有些招架不住，還好認真聽講的只是三名乾屍，要真的是學生，說不定我們就被他們給干倒了。衛小月跑過來幫忙。我抱住上身，衛小月抱住雙腳，我們就這樣將呂婷給抬了回去。

    將乾屍扔到一邊，把呂婷按在床上說道︰「你不是什麼老師，也不是什麼視死如歸的戰士，趕緊給我睡覺！」

    呂婷赤著足踩在被子上，紮下馬步，又來回了走了幾步，抖了抖手京韻味十足地唱起來︰「……甦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內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言說甦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

    我暈了，這個呂婷，什麼時候還學過京劇啊，這步調，這腔韻，有點老戲骨的感覺了，只是床板都是拼湊起來的，她一腳踩到了不平的地方，頓時跌倒在地。

    我和衛小上趕緊上前扶起，拍乾淨了身上的塵土仍舊按在床上，我幾乎是面貼面地看著呂婷道︰「婷婷，你醒醒，看清楚了，我是張明澤，你醒醒！」

    呂婷的目光，終於因為我的喊聲收了回來，看了我一會兒，大叫一聲︰「鬼啊！」頭一歪暈了過去。

    我　個去，哥這麼帥的一個人，哪有半點像鬼了。難道中了桃花蠱之後審美特點也改變了，跟乾屍說話，也沒見她嚇成這樣啊。

    我將煤油燈放在桌子上，坐在閒頭愁眉苦臉。衛小月試探著問道︰「這……這是什麼情況？」

    我嘆氣說道︰「哎，這話說來就長了，我們有一次去山區旅遊，婷婷她中了別人的桃花蠱，等到桃花開的時候，蠱就會發作，我聽說湘西青木寨裡有人能解桃花蠱，所以就帶她來尋找，沒想到青木寨沒有找到，倒是陷在黑木寨裡了，現在桃花開了，她的桃花蠱發作了！」

    「啊……」衛小月慌亂地道︰「那可怎麼辦好？」

    我安慰道︰「衛大姐，你別擔心了，婷婷她頂多是瘋一下，不會鬧出什麼大事來的！」

    第二天，衛小月去忙活去了，我一夜沒有闔眼，這時候困得不行不行的，扒在床上睡著了。迷糊間感覺頭昏昏沉沉的，口乾舌燥。我知道這是發燒的前兆，可能是昨晚著涼了，想要伸手去摸摸額頭，卻發現怎麼也搆不著，我更加用力地去夠，手上一疼，我醒了過來。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綁住了，一根手指輕輕地印在我的唇說說道︰「噓！」

    我轉頭看去，看到一臉神密笑容的呂婷，她將衣服的後背穿到了胸前，看起來像是護士服一樣，左手裡赫然拿著殺千刀。

第392章 ︰醫生遊戲

    我嚇得不輕，問道︰「你要幹嘛？」

    呂婷輕柔地說道︰「不要怕，你生病了，需要做手術，我就是來幫你做手術的，只要做完了手術，你的病就好了！」

    我遲疑著問道︰「我……得了什麼病？」

    呂婷想了想說道︰「心臟病，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放心吧，我在國外留學了二十年，這一行我是專家，保證沒問題！」

    我的身子往後挪了挪試探著說道︰「我不要做了，可不可以？」

    呂婷晃動著寒氣迫人的小刀輕柔地說道︰「不可以，你怎麼可以諱疾忌醫呢，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只是，只是為了讓你以後的路能走得更長，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個大頭鬼啊，我心裡罵道，眼珠子轉了轉說道︰「醫生，我同意手術，但是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我這樣好難受，我喘不過氣來……」

    呂婷想了想說道︰「也好，術前要有一個良好的身心！」在手剛要夠到繩子的時候，她又縮了回來說道︰「不行，我不能放開你，因為這是大手術，人的身體無法承受，會下意識的反抗，所以，我必須將你綁起來……天啊，我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竟然想要解開你，幸好沒有別人在場……好了，咱們開始手術吧！」

    說著，點亮了煤油燈，移到了我的面前解釋似地說道︰「國內的醫院條件太差，連無影燈也沒有，用這個代替吧！」

    老師，戰士，青衣，看來這回又穿越成了民國時期留學歸來的醫生，一心想要做一件大手術。我見利誘不成，乾脆發怒了，吼道︰「婷婷，我沒有病了，你趕緊給我鬆綁，不然我跟你沒完！」

    呂婷嚇了一跳道︰「你那麼凶幹嘛，我是醫生，你應該對我尊敬！」

    我罵道︰「尊敬你個大頭鬼，你屁都不懂，跟本不是什麼醫生！」

    呂婷被罵得一怔，隨即說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心臟搭橋手術在國內還是第一例，你心有恐懼是應該的，但是沒關係，你要相信我，我會用二十年所學來來證明自己的。」

    「放屁，趕緊放開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呂婷不為所動，反而轉身對著空氣說道︰「老先生啊，你兒子現在情緒激動，很不配合，我建議馬上動手術，遲了反而不好！」說完又傾身上前，似乎在聽著什麼，連連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盡力的，交給我好了！」

    似乎是對話完畢了。呂婷不再理我，慢慢地解開了我前胸的衣服，外套，襯衫，又將內衣割開了，我雪白的胸膛頓時呈現在她的面前，她的縴縴素手在我的胸前比劃著，帶來絲絲的涼意。

    這時候，堂屋裡沒有半點的聲響，衛小月還沒有回來，而我的四肢被綁，做不出任何多餘的動作，哥們不會就這樣掛了吧？那也太冤了些，那麼多的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個小坎坷卻將我攔住了？

    我突然想道︰「不對啊，哥還有奪神呢！練出奪神以來，因為效果不明顯，一直沒怎麼使用，在這種危機時刻，也只有它能救我的命了。

    我趕緊感應心中的靈氣，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一次十分順利，幾乎沒有怎麼費力，一個淡淡的影子出現在了我的腳邊，我讓它慢慢地移向我的上身，就在呂婷舉刀刺下的時候，奪神在我的意志控制下，扛住了呂婷的雙手。

    呂婷感覺像被什麼東西擋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隨即用力地往下壓。

    兩種力道相抗之下，奪神畢竟還是弱了一些，加上殺千刀上有著上千年的怨戾之氣，能夠奪人心魄，奪神與它相持良久，漸漸地有些吃不消了。奪神屬於我身體裡分離出去的一部分，這時候反應到我的身上，只感覺半邊身子都發涼，像是泡在冰水裡。

    我咬牙支撐著，那陰寒的刀鋒卻離我的胸膛越來越近了。呂婷累得滿頭大汗，但是卻異常堅持，彷彿迎來了她人生中最大的課題，絕不會退縮。

    這時候，刀尖已經觸及到了我胸前的肌理，冰寒的刀鋒讓我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奪神還是太弱了，如果呂婷手裡拿的不是殺千刀，或許還有一搏的機會，現在……我突然有些心灰意冷，心裡想道︰不如放棄抵抗吧，不如就死在呂婷手裡！死在最心愛的人的手下，我也沒什麼也遺憾的。

    可是一轉念，這裡是哪裡？這裡是牲口村，呂婷同時中了桃花蠱，引蠱，明天以後還會被種其它的蠱蟲，在這樣的危急時刻，我又怎麼能放心而去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頓時萌生出無窮的鬥志，迫出自己的三魂七魄，加入了奪神和呂婷的對抗戰。

    一時間，呂婷手裡的殺千刀被奪神和我的魂魄合力抬了上去，很快，我的魂魄就受傷了，殺千刀是傷鬼鎮宅的利器，平常的鬼魂離得近了都會受傷，何況是與它對抗。但即使如此，呂婷也被緩緩地推離了床沿。

    呂婷滿腹的疑惑，喃喃地說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無論如何也不能靠近病人呢？難道是我太緊張了，導致身體不協調嗎？那手術要怎麼進行下去啊？」

    說到這裡，呂婷專注自控，往下壓來的力量越來越大。殺千刀再次壓向了我。

    就在這千勻一發的時刻房門被推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人還沒到面前，一股臭味就衝了過來，是魏十三。

    見到這樣的場景，魏十三愣了一愣，隨即衝了過來，一把打掉了呂婷手裡的刀，眼裡是滿滿的惡意，問道︰「呂婷，張明澤，你們在玩什麼啊？」

    我玩你個大頭鬼啊，不過仔細一看，我被呈現大（唉不對，是太字形）綁在床上，衣衫零亂，呂婷一手按住我的胸口，另一手拿著小刀向著我壓過來，怎麼看著有幾分s，m的感覺。

    我去，沒見我魂魄都出竅了嗎，你有見過玩「遊戲」將魂魄都給整出去的，那還爽個屁啊！見來了幫手，我趕緊讓魂魄歸位急喘幾口氣說道︰「魏老頭，先將呂婷給制服，她的桃花蠱犯了，剛才要給我開膛呢！你要是再晚一點，哥們我就跟你說永別了。」

第393章 ︰大計

    這時候，魏十三也發覺了異常之處，我的奪神，魂魄全都在體外，顯然是為了阻擋呂婷。這時候呂婷又撿起了地上的殺千刀說道︰「你這老頭，從哪裡來的，沒見這裡是手術室嗎？你這樣闖進來搗亂，出了事故怎麼辦？」

    魏十三二話沒說，一掌切在呂婷的脖側，將她擊暈了過去，扶躺在床上，一邊給我解繩子一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我將昨晚到今天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魏老頭一臉的愁雲，很顯然他也想起了那句成語︰禍不單行！

    我甩了甩綁得有些生疼的手，問他那邊是什麼情況，魏十三告訴我，事實上，他在中了引蠱之後就恢復了一些意識，但是沒有找到反抗的辦法，我去看他的時候，他正在嘗試反抗，但是很可惜失敗了。

    接著他又一連試了十多次，從昨天晚上一直試到了今天，總算用道家真氣將引蠱從身體裡迫了出來。

    說到這裡魏十三掀開衣襟，在他的肋下，有一個洞口，像是有什麼東西曾經從那裡鑽出來過。魏十三指著小洞說道︰「就是這裡！」

    引蠱離體之後，魏十三感覺到萬分痛苦，可能是離體的引蠱分泌了什麼致痛的物質，就像是子彈蟻一樣，它們本身能分泌出致痛物質，所以那小小的螞蟻一咬，會讓人感覺像是被子彈擊穿了一樣。

    魏十三痛得難以忍受，跌跌撞撞地掉進了潲水溝裡，這也是他這一身怪味的來源，稍稍恢復了一些，他就跑來了我們所在的房間，誰知道看到這一幕場景。

    我們二人在床沿坐下，魏老頭問道︰「在牲口村裡你一直是清醒的，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情況？」

    我將秦英和秦玉兒的事和魏老頭說了，魏老頭眼前一亮道︰「啊，我知道了，咱們可以拿秦玉兒要脅什麼狗屁聖女，試想一下，石興村的人要脅無果是因為他們沒本事，咱們對秦玉兒下手，就是九世蠱一時也對我們沒辦法！」

    我搖頭否決道︰「不行，這件事絕對不成，不論我們要脅成不成功，對於秦大娘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她住在牲口村裡，除了照顧這裡的苦命人，還希望拉回自己的女兒，我們這麼做不是將秦英推得越來越遠了麼？從此她的心就會冰封起來，不再對任何人敞開了！我們就像將一間大門唯一的鑰匙給弄丟了。」

    魏十三不滿地說道︰「小張，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果決的人，怎麼這會兒也婆婆媽媽起來了，這是目前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再說了，秦英害了那麼多的人，她的心封不封閉起來關我們屁事，她死也不足以贖罪！」

    「不是她！」我嘆了一口氣道︰「是我們不能傷害一個善良人的心，秦大娘那麼善良，你真的忍心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反正我是下不去這個手。」

    「那我來……」魏十三說著抬起自己的雙手，嘆了一口氣，又慢慢地放下了。

    我說道︰「別想了，這事行不通，一個能從自己大腿上拉下半斤肉來的女人，她的心狠超出你的想像，萬一她殺死自己的母親呢？那時候我們就成了黑木寨舉寨的敵人了！後果十分可怕」

    魏十三驚問道︰「她真的會這麼做？」

    「絕對有可能，結合她的經歷，她是個極度渴望強權的人，你要脅她就是要脅她的強權，她殺死自己的母親，再為母親報仇，這完全附合她的邏輯！」

    魏十三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問道︰「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看看昏睡的呂婷說道︰「目前我也沒有想到好辦法，看看再說吧，還有兩天呢！」

    魏十三道︰「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想辦法出去青木寨，我這裡撐著，等你們找來了幫手，咱們再來一個大反攻，你看如何？」

    我說道︰「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但是不是我去，而是你去，我不守著呂婷不放心！」

    魏十三道︰「不行，我答應過你師父的，要照顧你，不能我脫離了危險將你扔在險地吧，要讓你師父知道了，還不得將我生撕了啊。」

    我說道︰「你又不是不回來，我們還是統一戰線嘛，再說了，牲口村的情況我剛剛有些眉目，你來又是一番抓瞎！」

    魏十三想了想說道︰「那好吧，推來推去沒意思，我去就我去！」

    我們商量了一些應對不策，魏老頭偷偷地溜回去了。我看了看床上的呂婷，又看了看剛才綁住我手腳的繩子，心裡默默念一句︰呂婷，對不住了，我這不是一報還一報，主要是為了你好！

    說著就將她的手腳給紮了起來。

    這時候，衛小月從外面回來，手裡提著一攔子青菜，還有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一隻死兔子，已經有些發臭了，但是衛小月顯得很興奮，舉著手裡的兔子道︰「這下可以改善伙食了！」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可是，可是，這兔子……」

    衛小月解釋道︰「沒事兒，聞著有些味道，其實不算是壞了，等我用油爆一下，佐料一加，保證香噴噴的！」

    見她喜悅的樣子，我也不忍心給她潑冷水，在灶堂前坐下來說道︰「衛大姐，我來給你燒火吧！」

    衛小月的手藝高超，已經有些變味的兔肉經過她的手，不禁將味道去除了，還變得香噴噴的，連我都忍不住地多吃了幾塊。吃完了午飯，我們仍舊帶著食物去發送給那些中了引蠱還未醒來的「客人」們。

    這一次我特意地觀察了秦大娘幾眼，按照衛大姐的說法，秦大娘還不到五十歲，但是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佝僂著腰，臉上的子鬆鬆跨跨地垂下來。有著久經歲月洗禮的從容與溫和。

    大家打過招呼，提著食物前往各自的轄區。

    魏老頭的飯菜是我親自送的，他躺在床上哼哼幾幾地，我倒是從他的哼幾聲裡聽出一些意思來，他是在說多加肉，多加飯，多加肉，多加飯……

    王晨明顯瘦很多了，躺在那裡特別安靜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咋一看還以為是抑鬱的女孩在發呆呢。

第394章 第三百九十七︰出逃

    到了晚上，我坐在床前，看著仍舊昏睡著的呂婷，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感覺心裡的某處變得特別的溫軟。

    溫馨的場面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幾聲蟲鳴聲打破了，這是我和魏老頭約定好的信號，我撥開窗紙往外一看，就見桃花樹下縮著一個黑影，正頻頻地看向這邊，我推開門走了出去。魏老頭向我招手道︰「快過來！」

    我手裡拿著一根籐條，魏十三的手裡也有一根，這是我們能蒐羅到的翻越蠱線最好的工具了。

    我們兩人會做一處，在淡淡的月光下，向著離得最近的蠱線走去。一路上，魏十三將兩節籐條合作了一條，又在一頭弄了一個繩套，做成套馬軒的樣子，比劃了一下，覺得差不多。

    很快，我們就來了蠱線前，由於我們的身體裡都沒有引蠱，所以能夠儘可能地靠近蠱線，魏十三抓住繩套，在半空中揮動了幾圈，甩了出去。他的手法很準，加上力道也足，雖然是生硬的籐條，被他甩得像是靈蛇一樣在空中飛舞。

    籐條飛過蠱線，套在了蠱線對面一株老樹的樹杈上。

    魏老頭扯了扯，試了試強度，往後退了幾步，看了我一眼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我點了點頭。魏老頭就在借步躍出。

    我攔住他，有些不放心地道︰「你會回來的吧！」

    魏老頭拍了我一記說道︰「什麼話，我是那麼不講義氣的人嗎？」

    我點點頭說道︰「那你走吧！」

    魏老頭往後退了幾步，一個借步起跑，躍起兩米來高，向蠱線外面躍去，就在這時候，蠱線之中躍起了十多只不知名的蠱蟲，向著魏十三咬去。

    這一下促不及防，我和魏十三都嚇了一大跳，魏十三慌忙收回雙腳，但是卻將屁股暴露在了眾蟲的嘴下。那些蠱蟲一擊未中，落回灌木叢的葉面上，借力再次撲向魏老頭。

    我一看知道要遭，由於騰條的拉扯力是斜向的，所以，魏老頭雖然跳起了很高，但是在橫躍的時候，身體被一步步拉低了，剛才腳尖差點踩在蠱線的枝葉上，這會兒收回雙腳，屁股離著蠱線也不足一尺，那些蠱蟲在葉面上借力，躍起的高度夠著魏老頭的屁股綽綽有餘。

    要是讓那些蠱蟲在魏老頭的屁股上咬上一口，反果不堪設想，可是我們離著七八米遠，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態的發展。要說這個魏老頭，當真是很厲害啊，就在那些蠱蟲向著他肥大的屁股發起總攻之時，他的腹部一收一縮，放出一個屁來。

    這是一個救命的屁，直接將那些蠱蟲給吹回去了，落在蠱線之上搖搖欲墜，即使離得這麼遠，我也被那股惡臭的味道燻得心裡直犯噁心，趕緊摀住了鼻子。

    等到那些蠱蟲回過味來，想要發動被三波攻擊時，魏老頭已經飛遠了，但是事情也並不順利，在魏老頭飛過蠱線時，卡地一聲，籐條斷了，魏老頭被強制著陸，悶哼一聲，砸在了地上。

    過了半晌都沒有動靜，我壓低了聲音問道︰「魏老頭，情況如何啊？」

    魏十三從地上爬起說道︰「還好，被樹根頂了一下，褲子破了！」

    魏十三的回答讓我放心不少，我說道︰「我在這裡等你的好消息！」

    魏十三向我揮了揮手，一拐一拐地走遠了。我則悄悄地溜回了家，一路上回想起魏十三放的那個臭屁，仍舊激稜稜地打個冷戰，感覺鼻子像是被人抹上了大便一樣，臭味久久揮之不去。也不知道那幾位蠱兄可安好。

    呂婷已經醒來，不知道怎麼地已經鬆了綁，和衛小月扭打在一塊。要說呂婷也真是厲害，一個城裡的小姑娘，硬生生地將一個常年做農活的健婦壓在了身低下，一邊舉著拳頭打還一邊為自己打人打理由︰「我打死你這個小三，我打死你這個臭不要臉的……」

    這又角色轉換到了什麼人啊！再說，呂婷你也太沒眼光了吧，你要打小三起碼也得是秦英，張如那樣的吧。

    我趕緊上前，將呂婷攔腰抱住，給拖了起來。衛小月鼻血長流地站起來，委屈地說道︰「我就是想喂她些東西，沒想到鬧成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衛大姐，不好意思了！」我替呂婷道歉道。

    衛小月搖搖頭說沒事，指著桌子道︰「飯菜在這裡，你自己喂吧，我要去清理一下！」

    我仍舊將呂婷綁在床上，端起碗誘導道︰「小婷婷，又到了吃飯的時間羅，趕緊吃多一點，這樣就會快快長大，等長大了，就會過上幸福的生活哦……」

    咦，我怎麼感覺自己像是奶爸啊！

    「你們這些壞人，你們想毒死我，這絕不可能，我不會上當的，我死也不會吃，我的意志和思想無比堅定，你們休想用資本主義那一套來腐化我，絕無可能……」

    我　個去，這又是什麼跟什麼啊？

    呂婷逞強了兩個鐘，最終餓得受不了了，又主動提出要吃東西，不過這時候飯菜已經涼了，我又拿去熱了一下，喂她吃了一些，其間還噴了我一臉，說道︰雖然在吃我的東西，但是仍舊絕不屈服於我……

    折騰了大半晚，總算是安寧了，我也有了心思好好地理一理脈絡，想一想接下來要怎麼辦。

    最大的底牌當然是魏十三了，只要他找到了青木寨，憑藉我們和高婆婆的交情，她是不會不出手相助的。

    秦英雖然很厲害，但是這個高婆婆也不差，要正鬥起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更何況還有我們幾個幫手在，到時候裡應外合，殺他個措手不及。

    但是萬一魏十三請不來呢？萬一黑木寨和青木寨是兄弟寨，高婆婆總不會為了我們和族人鬧翻吧！沒錯，我們應該做上兩手準備。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讓衛大姐幫著看住呂婷，而我則偷偷地溜了出去，貼著牆壁往前行，左右瞄了瞄沒有人，我一閃身，竄進了秦大娘住的院子。

第395章 ︰撐不了多久了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有一道冰寒徹骨的目光掃過青石板路，不過應該是沒有發現我，不然的話，以秦英目光的寒冷，我身上肯定會有所反應的。

    不會吧，都這麼早也不睡覺，在牲口村裡轉？數屍體玩呢？

    為了安全起見，我一閃進門就躲在了柴垛後面，沒敢動彈，一直感覺到那股寒冷的氣息去得遠了，這才稍有動作。

    秦大娘一早就起來了，在院子裡侍弄著青菜呢，睜著霧濛濛的眼楮在撥草，結果一不小心將青菜都給撥掉了。我走上前去甜甜地叫了聲︰「秦大娘你好！」

    秦大娘嚇了一大跳，看清楚我之後疑惑地問道︰「你……你是新來客人？」

    我點了點頭說道︰「大娘是我，和衛大姐一起送飯的那個……」

    秦大娘摸了摸花白的頭髮，不解地問道︰「你怎麼……提前醒了？」

    我說道︰「大娘，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咱們進去說吧！」

    秦大娘說好，站起身來，撿起地上的小矮凳，引著我往堂屋走去。

    進了院子，秦大娘要給我倒水，被我攔住說不用了。

    秦大娘問道︰「那你有什麼事？」

    我說道︰「大娘，在說事情之前我得先告訴你的身份，我是一個術人，你可能不理解，你可以將我歸類為和你女兒一樣擁有普通人不具備的力量的人吧！」

    「啊……」秦大娘吃了一驚，問道︰「你是來找她麻煩的嗎？」秦大娘太在意自己的女兒，一聽說我的身份就想到了這上面。

    我趕緊擺手道︰「大娘，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們也是無意間被帶進牲口村的，從衛大姐那裡聽說了您和您女兒的事情，我想幫助你們！」

    「幫我們？」秦大娘反問。

    我說道︰「嗯，幫你們，同時也幫這裡所有的人！」

    秦大娘頓時來了興趣，示意我接著往下說。

    我告訴秦大娘，我一開始就沒有中蠱毒，之所以留在這裡，就是想幫助這些不幸的人，原本想著將他們救出去，但是聽說了她們母女的故事之後，覺得這個問題應該從源頭上解決，所以來找秦大娘商量對策。

    話當然有真有假，無傷大雅就好。

    見秦大娘慢慢地相信了我的話，我說出了自己的計畫。我的計畫是，從秦大娘的身體裡抽去地魂和屍狗、伏矢、雀陰三魄。失去一魂三魄之後，秦大娘就會陷入昏迷，氣血不盛，陰盛陽衰，說簡單點吧，就是命不久矣的徵兆。

    黑苗的蠱也能治病但是治不了命，所以，雖然秦英蠱術高明，對於這種失魂落魄的情形也是無可奈何。

    這時候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或許可以勸她回頭。瓦解她心中的冰雪世界。

    秦大娘聽了我的說法很心動，但是，她卻猶豫了，遲疑了半晌說道︰「小張啊，我能夠信任你嗎？」

    秦大娘有她的顧慮我知道，第一，我是新來的，我們幾乎沒有任何接觸，我說是幫幫助他們，可如今信口胡周的多了去了，萬一我是來害她女兒的呢？

    秦大娘皺著眉頭說道︰「我秦玉兒黃土已經快埋到胸口了，但是我女兒還年輕，萬一我害了她，雖死難安啊！」

    「大娘，我理解，人心難測，咱們相處時間短，你難以取信我這也正常！」我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發一個誓，我張明澤若是有害秦玉兒母女，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秦大娘仍有憂慮，這時候，我也有些一籌莫展了，人心隔肚皮，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難道叫我剖開心肺讓她來看？

    我的腦子飛快地轉著，這時候突然想起在大學裡偶然聽說到一個營銷策略，當顧客在搖擺不定的時候製造一點危機感，從而將他（她）從天平那邊拉過來，具體實施方法各有巧妙了，反正我已經想到了辦法。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秦大娘，你今年已經五十了，你自己的身子骨你也知道，再加上咯血之癥，情況堪憂啊！」

    秦大娘不知道我想說什麼，安靜地聽著。

    我接著又說道︰「大娘，我記得我奶奶曾經和我說，說這人一老，有時候過了今日都不知道明日在哪裡……脫了的鞋子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再穿上，天公無情啊，但是假如（我沒有咒你的意思）你突然去了，你女兒的心也就鎖上了，從此再也沒有能打開，她會一個人在冰雪世界裡渡完此生，你放得下心嗎？」

    聽到這裡，秦大娘垂下了眼皮，嗚嗚地哭起來。

    我接著說道︰「有時候，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一個契機，或者說，需要一個給你女兒秦英來見你的理由，你們是母女，她的性格你清楚，讓她向你低頭幾無可能。但是如果你病了，快要死了，我相信她會放下一切來看你……」

    秦大娘抹著濁淚，抬眼看著我。

    我接著說道︰「這是一個機遇，對你來說是一個機遇，而你可以借這個機遇給你女兒製造一個能不顧一切來看你的機遇，失去了，再也難尋找，因為術人不是遍地都是，相反得稀少得很，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怕我藉機傷害你女兒，我也沒有辦法向你證明更多的東西，大娘，你看著我的眼楮，你覺得我可信嗎？」

    秦大娘盯著我的眼楮看了很久，顫抖著嘴唇終於下了決心道︰「小張，我相信你！」

    我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大娘，那我們現在開始還是等你先準備一下？」

    秦大娘走到躺椅旁躺下來道︰「現在開始吧！」

    我點了點頭，取出盛鬼的小葫蘆，又取出四張符紙，貼在秦大娘身體的四個位置，過了一會兒，一一揭起，將四張符一卷，塞進了葫蘆裡，蓋好蓋子，在秦大娘的耳邊道︰「秦大娘，你耐心等著，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秦大娘無力地點點頭，抽去了一魂三魄的秦大娘，像是精氣神都被抽走了，眼中失去了神彩，眉宇間縈繞上了一縷黑氣，身體動作，都比平時慢了三分，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心裡都會生出一個念頭︰這個老太婆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第396章 ︰苦肉計

    我在秦大娘家門前呆了好一會兒，沒有感覺到那股冰寒的氣息，這才急匆匆地回去了。第四天的早上，所有人都醒了過來，一改之前的呆滯，彷彿是做了一場大夢之後醒來，發現周圍場景都不一樣了，相互討論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裡面有醫生，有公務員，還有電工，學生，農民和司機。他們對自己的境遇十分驚訝，四處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到看到第二批牲口的慘狀，知道那就是自己將來面臨的情況時都害怕得哭了起來，掏出手機來想要打電話求助，可是哪裡有信號，即使是爬上這裡最高的樹，手機顯示信號的地方仍舊是一個紅叉。

    當然也有人試圖走出去，但是無一例外地又回來了，在走近蠱線的時候。他們就會身體發軟，被莫明的恐懼扼住了喉嚨。

    王晨印象中還記得我，走進了我們的陣營裡，我們的陣營裡有三個人，呂婷，我，衛小月，呂婷這時候因為引蠱不再控制心神，偶爾也有清醒的時候，和我，衛小月說上幾句話。

    我們這邊的冷靜相對於人群中彷彿世界末日的場景，能夠讓人感覺安心，很快又有幾人向著我們圍攏過來。

    衛小月不厭其煩地安慰著他們，而我的心情已經煩燥到了極點，二十四小時過去了，魏老頭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是還沒有找到青木寨還是……放棄我們了……雖然不願意這樣想，但是隨著太陽一寸一寸的升起，隨著黑木寨的人走進蠱線，我卻不得不這麼想，魏十三不會來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今天就是種蠱的日子！

    我嘆了一口氣，有時候，只有到了絕境才能夠看清楚一個人，這是沒人辦法的事，人心本不相通。

    來得有二十多名黑苗，他們進來之後並沒有理會我們，而是將第二批「客人」全部都聚集在了村前，包括我殺死的老黃的屍體。

    其中有人想走上前去跟他們理論，但是只走了幾步，體內的引蠱發作，倒地不起，抽搐不止，慘叫連連。可能是為殺雞儆猴，那引蠱發作得格外厲害，平息了十多分鐘後，那人泛白的眼珠子才慢慢地恢復過來。

    見此情景，那些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縮回了各自己的屋裡。

    這時候輪到我們上馬的時候了，黑苗之所以將第二批「客人」都趕到村口，那是要取蠱了，衛小月本來以為自己也難逃一劫了，將斷頭飯要如何安排都教給我了，沒想到那些黑苗沒有叫上她，於是衛小月，我，呂婷，王晨一起提著斷頭飯往村口而去。

    這所謂的斷頭飯，也是秦大娘弄出來的，以她的特殊身份，在黑苗取蠱前，為「客人」送飯，沒有人敢非議。

    於是就成了傳統了。

    我們提著飯食往村口走去，遠遠地看到前面一人步履蹣跚，柱著一根茶木枴杖，手裡提著一隻竹籃，走上幾步就要喘上好幾口氣，衛小月疑惑地說道︰「咦，這是怎麼回事？才一天不見，秦大娘怎麼成這樣了？」

    我們緊走幾步上前，衛小月扶住秦大娘道︰「秦大娘，你怎麼了？」

    秦大娘掃了我們一眼，吃力地說道︰「老了，一覺起來全身乏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快要走到頭了吧，咳咳，咱們往前走，別耽誤了客人們吃飯！」

    衛小月將手裡的東西交給我拿著，攙扶著秦大娘往前走。

    看到秦大娘的身影，那些黑苗們都自動地往後退開幾退，站到一邊。衛小月將秦大娘扶坐下，我們都蹲在秦大娘的後面。秦大娘看著顫危危地跪了下來，看著大家說道︰「各位，對不起，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你們都怨我恨我吧，我秦玉兒都收下了，這裡做的一些吃食，你們都過來嘗嘗吧！」

    人群之中，要說不恨秦大娘那都是假的，如果不是她的女兒，大家過的又是另一種日子，可是看到秦大娘這個樣子，誰又忍心責備呢？最後一個還能夠站起的「客人」將秦大娘扶起。

    大家都取過了碗筷，吃起來，他們的身體大都很虛弱了，有的跟本吃不下東西，往往吃下去一口，會吐出半口帶血的飯來，但是這卻是他們做「牲口」以來吃得最好的飯食了，怎麼能夠錯過呢。

    衛小月想扶秦大娘離開，但是秦大娘堅持在看到大家將飯吃完才肯走，臨走的時候對著大家道︰「大家，慢些走，不日我也應該來了……」

    我們攙扶著秦大娘往回去，那邊黑苗開始取蠱了，他們先是念了一通咒語，然後撒下不知名的藥粉，沒有一會，「牲口」的胸口處就有東西拱動，越拱越厲害，最終捅破了皮膚，爬了出去，爬到藥粉堆裡，拚命地吃起來，取蠱人用一條黑帕將蠱沾起，放進了一旁的小黑木盒裡。

    隨著蠱從身上的取去，「客人」的最後一點生機也被剝奪，他們虛弱得都發不出喊聲，沉默地倒在了綠草地上。往時取完了蠱，還有一兩個能幸運地活下來，這一次，一個都沒有活下來，活得最長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在取蠱之後還活了半個小時，他想往回走，結果倒在半路上了。

    秦大娘想要回頭去看，但是被我和衛小月制止了。這種場面，能少見就少見吧。又走一段路，快到門口的時候，秦大娘突然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沿著斜坡往下滾去，我趕緊上前扶住，秦大娘口鼻都往外流血，伸出手去，似乎是想到點什麼，但又軟軟地垂下去了，虛弱地說道︰「我怕是不行了，扶我進屋裡吧！」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背上像是有人放了兩塊冰在上面，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了。緊跟著我就被撞到了一邊，一個一身黑裙的女人擠了進來，一把抱住秦大娘垂淚叫道︰「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秦大娘緩緩地伸出手來，撫，摸著女兒冰雪般的肌膚上滑下來的淚珠，虛弱地說道︰「娘怕是快不行了，英兒啊，保重了！」

    我們將秦大娘抬回房間，一路上秦英垂淚不止，這時候，她身上的冰冷氣息似乎也減弱了不少。

    秦大娘躺在床上，仍咯血不止，看得有都有些不忍了，想要將地魂和其餘三魄還歸她的身體，但是苦肉計即然開始了，還是往下撐撐吧，或許就有轉機了。

第397章 ︰關你什麼事？

    秦英輕輕地撫摩著母親的手背，她是蠱王，蠱術本身就有關於人機理的知識，她一眼就看了出來，自己的母親生機漸逝，已經快不行了，這一路來回，秦大娘的身體狀況，也證明了這一點。這時候，一切都變得沒那麼重要了，她只想見到自己的母親，陪在她的身邊。

    「出去，你們都出去！」秦英對著我們吼叫道。

    我們都退了出去，給她們母女空間，一牆之隔，我將耳朵貼在了牆壁上，聽著裡屋的聲音。

    就聽秦英哭道︰「娘，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那麼　的，讓你這麼久都不開心，你放心，女兒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秦大娘的聲音很虛弱，有些聽不清楚︰「……沒什麼，你能回到娘的身邊，娘就很開心了，日子過得真快啊，彷彿就在昨天，你還是織著兩個大辮子的丫頭片子，轉眼之間……娘就在和你永別了……唉……」

    「不……」秦英說道︰「娘你要堅強，你今年才49呢，50歲的生日還沒過，你肯定還能活上三十年，接下來的三十年，女兒都不離開你身邊……」

    「咳咳……娘知道自己事，你就不要寬慰我了，活到娘這年紀，早已經將生死看得淡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唉，娘就要走了，你能不能答應娘一個條件啊，最後一個……」

    秦英哭著說道「你說，你說，我什麼都答應……」

    「好，那娘就說了，如果你想娘走得開心，就將牲口村裡的客人都放了吧！」

    秦英沉默了，很顯然，秦大娘給她出了一道難題，空氣似乎是凝滯了一般，聽得我的心也提了起來。

    秦大娘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似乎很失望。

    秦英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好……我……」

    就在這時候，有腳步聲響了起來。這關鍵時刻，誰會去打擾她們母子啊？我暈倒，不會出什麼妖蛾子吧。

    回頭一看，不見一呂婷，這丫頭剛剛還在我身後來的，這會兒哪裡去了，緊跟著聽到俏皮味兒十足的二人轉腔調︰「正月裡來是新年兒呀啊，大年初一頭一天呀啊，家家團圓會呀啊，少地給老地拜年呀啊……放鞭炮羅了……」

    我一聽到這聲音頭皮一炸，呂婷這丫頭，桃花蠱又犯了，人家正悲悲切切的時候，你去唱這麼喜慶的歌，那不是找死嘛！

    隔著厚厚的牆壁，我彷彿已經看到了秦英如千年寒冰一樣的目光，不行，我得趕緊過去，遲了就麻煩了。我三步並做兩步衝向內室，裡面的場景讓我呆住了，秦英一手扶著床沿，雙眼如冰刃一樣看著呂婷。

    正在犯桃花蠱的呂婷被這目光一瞪，呆愣愣地站住了，連桃花蠱都被嚇退了，而在地上，有一隻小葫蘆被摔成了碎片，估計是呂婷拿來做鞭炮放了扔在地上的，可是……我下意識地摸向腰間，裝著秦大娘的地魂和三魄的葫蘆不見了。

    砸碎的小葫蘆，正有一魂三魄冒出頭來，受本體的牽引，向著秦大娘飄了過去，很快就融為了一體。秦大娘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房間裡，突然冷了下來，我知道情況不妙，趕緊將呂婷往外推道︰「趕緊叫上衛大姐，王晨離開這裡！」

    將呂婷推出去之後，我將門反鎖了起來。呂婷在外面拍門，被我大聲罵退了。

    屋裡更冷了，秦大娘也頗為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應付。

    秦英的目光像是冰刃一樣落在我的身上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導演的？」

    秦大娘拉住秦英說道︰「英兒，是我，是我想見你，所以……」

    秦英回頭說道︰「娘，這事你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秦大娘難過地說道︰「你就不能聽娘說兩句麼？」

    「娘，你說！」

    「一切都是我的錯，真的不關小張的事情，是我太想見你了，所以出了這個主意！」秦大娘說道。

    秦英搖頭，指著我道︰「娘，你不用騙我，這樣的計策你想不出來，一定是他鼓動你這麼做的對不對？」

    秦大娘一時語塞。

    這時候我已無可迴避了，說道︰「沒錯，就是我鼓動秦大娘這麼做的，我知道你的心裡現在已經動了殺念，但是，在你動手之前，是不是應該聽我說兩句！」

    秦英冷笑兩聲，上上下下地將我打量了一番說道︰「不錯，不知道你有多少本事，但是，就是這份鎮定，也讓人欣賞，好吧，你說吧，我聽著，但是求饒的話大可不必了……」

    切！什麼話來的，你當大爺是沒帶種的麼，還求饒！下輩子都休想。我壓下心中的怒氣，理了理思緒說道︰「秦英，我問你，即使我沒有取你娘的一魂三魄，你娘還有多少壽數？」

    秦英沉思了一會兒，冷冷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呵呵一笑說道︰「沒什麼意思，我學的是道術，你學的是蠱術，這其中都是窮究人理的學問，有很多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母親一生憂思過度，又落下了咯血的舊癥，觀其容，顏，氣，質，不是長壽之像，相信這一點，你心裡也明白？」

    秦英慌亂地回頭看了看母親，怒道「你想說什麼？」

    我從容不迫地說道︰「我想說的是，令堂早則三五年，遲則十年，就會身重不治！」

    秦英叱道︰「你胡說！」

    「你還要自欺欺人麼？」我怒道︰「你明知道母親身重，卻仍與母親置氣，避而不見，讓你母親孤獨自處，憂思加重，我說你一句不孝，你能反駁我嗎？」

    秦英大怒，一張臉漲得湧紅，手都在發抖，過了一會兒，慢慢地垂下了頭。

    當然，若是像古人數人罪狀再將不忠，不仁，不義加上去措措有餘的。比方說弒父，是為不忠，比方說滅了石興村，是為不仁，比方說建立牲口村是為不義。不過我想後三者對秦英毫無殺傷力，她現在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母親。

    我接著說道︰「你沒法反駁我，因為你比我更明白你自己的所做所為。我知道你這半生吃過很多的苦，但是你始終不要忘了，你不是一個人活在世界上的，你還有親人，你要顧及她們的感受和想法，即使你不讚成，你至少應該找一條折中的路，而不是和你的母親對著干，她可是你今生唯一的親人了！」

    秦英的臉色微變，隨即怒道︰「這是我的家事，關你什麼事？」

    我接口道︰「我即然看到了，就想管上一管！」

第398章 ︰不值一提

    「所以你就出計謀來算計我？」秦英的聲音再次冷了下來，嘴微微張來，有一兩道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絲線飄了出來。

    我反問道︰「我算計了你什麼？我對你下手了還是對秦大娘下手了？」

    秦英一時被問住，嘴裡的絲線又飄了回去，過了半晌說道︰「你欺騙了我，在黑木寨裡，欺騙聖女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說了這麼多，中間氣氛也有緩合的時候，但是秦英畢竟心寒已久，我的話，最終還是沒能改變她的思維模式，他NND，對方威脅到這份上，我再找話題岔開就有貪生怕死的嫌疑了，擦，豁出去了！

    我也冷冷地說道︰「你不用威脅我，哥們不是嚇大的，即使殺了我，你也是一個不孝之女，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秦英哼了一聲道︰「我怎麼做那是我的事，前提是，我得先殺了你這這個欺騙我的人！」她嘴裡的絲線，再次飄了出來。

    「英兒，英兒……」秦大娘想在爬起來阻攔，秦英飄到了一邊說道︰「娘，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我是黑木寨的聖女，若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欺騙於我，那我的威信何在，對不起了娘，女兒必須這麼做！」

    「英兒……」秦大娘坐在床上涕淚橫流，但是秦英撇過頭去不看，一雙冰冷的眸子射出寒光，舌尖之中，出現了一塊像是枯木一樣的東西。

    我擺手道︰「等一等！」

    秦英冷笑道︰「你怕了嗎？呵呵，也行，如果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

    你想得倒美，我心裡說道。我張明澤上跪天，下跪地，父母師恩，餘者還有誰值得我跪？我緩緩說道︰「我張明澤從來不打沒有意義的架，即然要打架，咱們總得賭點什麼吧！」

    秦英頗感意外，不過她胸有成竹地說道︰「好！你說！」

    我說道︰「咱們就打個賭賽，我要是贏了，你就放了牲口村裡所有的人，從此不再設立牲口村，怎麼樣？」

    秦英冷冷地問道︰「那你要是輸了呢？」

    我淡淡地說道︰「任憑處置！」

    秦英點了點頭說道︰「好！就這麼定了」

    說完了時間，我轉身說走，身上，秦大娘已經下床來，她先是脫下自己的鞋去砸去秦英，緊接著又****一根棍子，去敲打秦英，秦英不避不讓，一邊挨打一邊往外走去。

    秦大娘打了數十下，又是心疼，又是心恨，扶住門框罵道︰「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跟　得跟頭牛似的，唉……」

    大路上，一名黑苗走了過來，遠遠地叫道︰「聖女大人，所有的天蠶蠱都聚齊了！」

    秦英微微點了點頭，看向我們，目光掃過我，掃過呂婷和王晨，又落了在衛小月的身上，略略遲疑，轉身走了。

    秦英一走遠，衛小月就有些站不穩了，我和五晨趕緊上前扶住了她，我讀懂了秦英那一下遲疑的意思，她是在猶豫要不要將衛小月體內的金蠶蠱也取出來，而衛小月身體裡的金蠶蠱，因為受來到自秦英的威脅，而反應到了衛小月的身體，她才會虛弱地站不住。

    不管怎麼樣，衛小月這一關算是過了。

    我站王晨和呂婷將衛小月扶回去。呂婷問道︰「你幹嘛去？」

    桃花蠱是間歇性的，這時候的呂婷處在清醒期。我說道︰「我想過去看看，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說實話，對於和秦英的約鬥，我實在心裡沒底，我知道我的血液對苗蠱有一定的克製作用，但是那都是普通的蠱，金蠶蠱也有過，梨花婆婆以身為蠱的那些蠱蟲裡也有金蠶蠱，但是因為她的以身為蠱，不能專注，所以她的以身為蠱之中並沒有雙翼金蠶蠱，更別說是九世蠱了，我不知道我的血液能不能抵抗得住那麼厲害的蠱蟲！

    但是沒有辦法，我已經被逼到了絕處，事實就是這樣，是福是禍到時候再說。

    呂婷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一直低著頭不說話，這時候才開腔︰「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知道她是想幫我，但是這時候情況很複雜，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之前在秦大娘家裡，不關你的事，都過去了，要怪就就怪，咳咳……」我至今還沒有告訴她桃花蠱是怎麼回事，魏老頭和衛小月我也特別的囑咐過不要告訴呂婷，所以到現在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我哄她說是因為引蠱引起的因為體質問題的神經反常，剛才差點說漏嘴了。

    「要怪什麼？」呂婷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接口問。

    我說道︰「唉，要怪只能怪那該死的引蠱，你現在病情還不穩定，先回去呆著吧，我一個人就夠了！」

    呂婷嘟著嘴，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好吧！」

    我尾隨著秦英他們而去，走了沒多遠，前面有一株老榕樹，榕樹下襬著一張描金的椅子，那就是秦英的坐椅了，二十多個黑苗圍侍左右，正說著什麼，估計是在向秦英報告取蠱時發生的事情。

    其中有兩個黑苗女，一人手裡捧著十隻盒子，隨著秦英的招手，她們走了上去，其中長得高些的黑苗女在前，取過一隻盒子遞給秦英。秦英打開了盒子，就見盒子裡有一條金黃色的蟲子，仔細一看，正是金蠶蠱。

    那金蠶蠱像是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不安地掙紮著想在逃跑，就在這時候，秦英的嘴一張，有幾道絲線飄出，其中還有一隻像是枯樹皮一樣的東西飄了出來，落在黑木盒子裡，前足搭在金蠶蠱的身上，那金蠶蠱伏在地上頓時一動不動，就像是一隻小綿羊處於猛虎的爪子下一樣。

    九世蠱伸出針管一樣的嘴，刺入了金蠶蠱的身體，轉眼之間，那金蠶蠱就被吸得只剩下一張黃皮了。

    緊接著苗女又遞過一隻盒子，這只枯樹皮一樣的九世蠱，接連吸乾了近二十隻金蠶蠱，肚子都沒見鼓一下，原來它是一邊吸一邊拉了，似乎它的身體能極快地吸取精華去除糟粕，也難怪能將比它大了百倍也不止的人給吸成乾屍。

    蠱中王者金蠶蠱在九世蠱的足下，就像是廢物一樣不值一提。

第399章 ︰節節敗退

    吸完了二十隻金蠶蠱，九世蠱用前足撥弄了一下口器，似乎在做著清理，然後循著絲線往回一縱，消失在秦英的嘴裡不見。

    那二十隻黑木盒子，被苗女埋在了榕樹下。這時候走過來一位中年人，將一隻稍大些盒子夾在腋下，來到秦英的身邊，兩人說了幾句什麼，秦英接過中年人遞來的盒子，拉了開來，這個盒子呈現抽屜狀，有些像是，些像是中藥店裡的藥櫃，箱子裡，又有無數的小箱子，因為格子太小，我也無法看到裡面裝的是什麼。

    但是看到秦英跟裡又飄出了幾道絲線，很顯然，這是九世蠱蠢蠢欲動的跡像，由此推斷，裡面很可能是金蠶蠱的幼苗。

    秦英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似乎還滿意，將盒子又還給中年人讓他保管。中年人頗為意外，但還是收了回來，秦英又說了幾句，一邊說，還往我這邊看過來。

    其實我跟本沒有想過能蠻得過她，不過我也沒有打算走出去。如果她看我一眼就能將我逼得現身，那我豈不是太聽話了一些。

    反正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看看時間不早，回家吃飯去吧，下午還有戰鬥哩，得養好精成神才行！

    我回到家裡，呂婷，王晨和衛小月在做飯，呂婷從沒有燒過灶，這時候被煙燻得眼楮直流，還不停往灶堂裡吹氣，結果把握不好，一吹一吸間，吸了一嘴的草灰，吐個不停。扶在灶沿上直喘氣。

    我看著她那張被燻得發黑的臉，有一種想上前親一口的衝動，這場面，十分的溫馨。充滿了生活的氣息。衛小月在牲口村裡這麼久，也有不少的存貨，有三隻煙燻兔子，野雞也有兩隻，這一次特意都拿了出來，做成一桌豐盛的飯食。我們美美地吃了一頓，唯一可惜的是沒有酒。

    呂婷，王晨和衛小月勸我離開，我沒有中引蠱，重複魏十三離開的方法逃躍蠱線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被我拒絕了，不為別的，因為呂婷在這兒，我沒辦法帶她一起離開，我要是走了，秦英的怒火，必然會傾瀉在她的身上，再說，我是男人，男人應該直面戰爭。

    吃完飯沒多久，呂婷的桃花蠱又發作了，跑到桃花樹下跳舞，非說自己是落下紅塵的仙子，滿樹的花都是為自己而來的。讓我們坐下來看她跳舞，我讓王晨和衛小幫忙照看著著呂婷，轉身往村口走去。

    衛小月和王晨臉色都有些蒼白，但是什麼都沒有說。這時候，無言就是最好的送別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呂婷，快步離開。

    其實我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呂婷，但是我沒有辦法做出更多的安排，我只能告誡自己一定要活著，只有這樣，你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黑苗都已遠遠地退開了，榕樹下只有秦英一人坐在那裡，看著獨自一人慢慢地走來的我，站起來說道︰「不錯，你很好！我以為你會逃跑呢，還為此做了一些準備，看來是多慮了」

    我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了！」

    秦英說道︰「嗯，那我們開始吧！」

    我抽出了百朝劍，同時，有一個淡淡的影子出現在我的腳邊，那是奪神。往往在感覺到深深壓力之時，喚出奪神的幾率會大上一些。

    秦英張開嬌艷小嘴，有幾綹像是蛛絲一樣的東西飄了出來。緊跟著，幾縷蛛絲彈射而來，向著我射了過來，我趕緊避開，但是還是有一縷粘在了百朝劍上。隨即有一段枯木狀的東西飛了出來。

    看著很輕盈，很慢，但是軌跡詭異無比，我幾乎做不出更多的反應，九世蠱已經落到了百朝劍上，我一翻劍身，想在將它拍向地面，但幾乎是我翻轉劍身的同時，它已經從劍身上彈起，撲向我的面門，速度之快，大大地出我的意料之外，我想要回劍已經來不及了，只得猛吹一口氣，想要將它吹得偏離我的面門，但是奇怪的是，一口氣吹出去，就像吹在了鋼珠上，九世蠱沒有被吹偏分毫。

    我一連退了好幾步，但是還是趕不上九世蠱追裡的速度，我趕緊將手裡的劍扔掉，沾在劍身上的絲線帶著九世蠱往地上附去，但是九世蠱的嘴裡很快吐出另一道絲線，纏在了我的身上，陰魂不散地再次撲向我的面門。

    九世蠱的進攻十分猛烈，一開始我就被迫得連連後退。

    這時候，我控制著奪神向九世蠱撲了過去，小小的影子一閃，攔在了我的面前，伸手就向九世蠱抓出。突然哇地一聲叫，閃電般地縮回了我的身體再也不肯出來的。原來，在它抓向九世蠱的時候，正迎上九世蠱的口器，只一接觸就受了傷。鑽回我的身體再也不肯出來了。

    我去，什麼狗屁奪神，難道你不知道皮之不存，毛將附焉的道理？沒辦法，只能是我來硬扛了，當九世蠱再次撲向我的時候，我伸手去抓，誰知道九世蠱身體一晃，避開了我抓向它的手，藉著絲線的彈力，以拋物線的姿勢，繞過我的另一隻手，鑽進了我的嘴裡。

    我一愣，只感覺喉嚨癢癢的，九世蠱已經鑽進了我的身體，我抬頭看著不遠處的秦英，她臉上帶著冷冷的笑容，嬌艷的紅唇正緩緩地閉合。

    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老子和這女人間接接吻了。

    但是我來不及有下一個念頭，就感覺思想凝滯了一般，身體也像不再是自己的，所有的機能都停滯了，心臟不跳了，血液不流了，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手腳更不用說，早已不能感知到它們的存在。

    我呆呆地站在原本，很快，因為重心不穩，我像是一隻木樁子一樣轟然倒地。眼中的天空藍藍的，太陽光直直地照射著我的眼楮，讓我有短時間的盲視。

    這時候，我聽到腳步聲響，秦英緩緩地走了過來，半蹲下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道︰「九世蠱的毒性能在一分鐘內要了你的命，你如果還有什麼遺言，現在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