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響亮的耳光
這些年輕人在編組好部隊之後,很快就來到倉庫要求領取軍用物資。然後就驚訝的發覺分配給他們的全都是老掉牙的垃圾!
「我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軍用物資?」張誠冷著臉率先走進了倉庫。身後一大群人急忙跟上。陳鹿與張濤狠狠的對視一眼之後全都各懷心思的邁步跟了上去。
巨大的倉庫之中擺滿了各種物資。有直接拆開的,有裝箱密封好的。張誠隨意的掃視了一眼,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數量上應該是不會少的,但是這質量果然都是破爛。
「長官,你看看這些東西!」面帶氣憤之色的陳卓拿起一桿李二十八年式步槍,用力的一拉槍栓。『 嚓』一聲居然將槍栓給直接拽了下來!
李二十八年式步槍是一款在德意志帝國定型裝備的毛瑟G98步槍的基礎上,由著名槍械設計師李東陽加以改良之後作為皇家陸軍裝備使用的制式裝備。因為正式定型是在隆武二十八年,所以被命名為李二十八年式步槍。
張誠的眼楮眯了起來。馬克沁的塗漆都已經脫落,許多散裝的步槍一眼就能看出來少了部件。僅有的幾門輕型火炮就更不用多說了,少了輪胎,缺了護盾都不算個事情。最誇張的是有一門火炮的炮管居然都沒了!
「你就批了這種東西讓我們帶著去打仗?」張誠目光清冷,雙手攥拳背在身後。聲音猶如冬日的寒風一般刺骨。
「嘿嘿。」陳鹿乾笑兩聲,清了清嗓子,一臉悠哉的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這次招募了這麼多的泥腿子,全都要從我這裡領東西,我哪裡有那麼多好東西呦。能夠湊出足夠多的數量就已經快把我累死了。」
「是數錢數的累死了吧?」一旁的張濤突然冷不丁的冷笑出聲「前幾天交接倉庫的時候我可是記的清清楚楚。倉庫裡的東西裝備一個師都沒有問題!而且大部分都是油布都沒有開封的封存品。你這些破爛。」張濤冷笑著抬腳踹了下身旁一挺支架都少了一根,垂著槍管抵在地面上的馬克沁「誰知道是從哪裡收購來裝點門面的。」
「你他娘的閉嘴!」被揭了老底的陳鹿漲紅著臉指向張濤「老子才是倉庫主管。裡面有什麼東西老子說了算!」
似乎是準備徹底撕破臉,陳鹿冷笑著看向張誠「別的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就是這些東西。你就算是告到總督那裡也是一樣!賬面上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你現在要麼就是扛著這堆破銅爛鐵帶著你手下的那些泥腿子們去和意大利人拚命。要麼就掏兩百萬出來,兄弟幫你把這些東西全都給換成最新式的好貨色!看你隨隨便便就捐了一千萬出去,也不像是個小氣」
正說的唾沫橫飛的陳鹿話未說完就突然間感覺眼前一暗,沒等他反應過來,白嫩的臉頰上就已經被狠狠的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這個空曠的倉庫之中是那麼的引人注目。
陳鹿一個踉蹌被扇出去兩步遠,有些頭暈的晃動著腦袋。抬手摀住明顯腫脹起來的臉頰,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張誠。
一旁的張濤,陳卓等人同樣是目瞪口呆。
體罰在帝國陸軍之中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像是眼前這樣,一位穿著民裝的預備役上校毆打一名現役少校這種事情。他們別說見了,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你!!!」面色漲紅猶如豬肝的陳鹿顫抖著手指向張誠,還沒等他說些什麼。目光冷漠的張誠手臂一揚,狠狠的在他另外一邊臉上又來了一記耳光!
「啪!」
「啪!」
「啪!」
「啪!」
當過兩年PLA,在學校的時候也是校隊成員,來到這個時代之後也沒有放下過身體鍛鍊的張誠哪裡是整天在後勤處喝茶看報紙,沒事就去夜總會瀟灑的陳鹿能夠對抗的?
一頓耳光之後,眼淚鼻涕混著鮮血將陳鹿整張臉都給弄花了。摔倒在了地上的陳鹿含著眼淚,顫抖的嘴唇看向張誠。目光之中滿是恐懼之色。
「呼~」抬手鬆開圍巾,張誠一臉厭惡的看著陳鹿。
士兵們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的利益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去前線玩命。眼前這個其蠢如豬一般的傢伙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不打他打誰?
張誠冷著臉緩步上前,嚇的渾身顫抖的陳鹿哆哆嗦嗦的連連蹬腳後退。他到現在都沒明白究竟是怎麼了?
「你。」張誠緩緩蹲下身子,目光冷漠的看著驚慌失措的陳鹿「該死!」頓了頓,接著說道「我不管你是誰的人,有什麼樣的後台。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就該死!」抬手拍了拍陳鹿浮腫的臉蛋「叫你的後台去總督府,我在那裡等你們!」
張誠站起身來,滿臉輕蔑不屑的看著陳鹿「你是什麼東西?什麼事情都敢幹?想要我的錢?信不信我扔幾百萬出來讓你躲到南極洲都得死!」
說完不再去看已經傻掉的陳鹿,轉身看向陳卓等人。說道「不要管這些破爛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們去整頓軍隊,抓緊時間訓練。明白了嗎?」
招募僱傭兵並不是說隨便拉人出來,發給一把槍就能上戰場的。那是戰鬥民族在衛國戰爭時期做的事情。
僱傭兵招募之後是要經過嚴格的體檢,簡單的文化測試之後才能加入的。而且還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基礎培訓才行。張誠上一次在意大利做僱傭兵的時候,光是基礎訓練就做了三個星期。
張誠離開了。在陳卓等人無比欽佩的目光下離開了。張濤離開倉庫的時候蹲在陳鹿的身旁,眯著笑眼說道「你小子這下算是攤上大事了。快點安排事情吧,這次誰也保不住你。」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下巴上面全是鮮血的陳鹿才恍然回神,隨即絕望的嚎叫出聲「不~」
「打的好!」總督辦公室內,鬍鬚都在微微顫抖著的總督用力的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都是我的錯。」張誠一臉愧疚的表情「是我做事情太衝動了。」
「跟你有個屁的關係!」總督大人怒氣衝衝的喊道「這群挖帝國牆角的蛀蟲們都該死!」
「侍從官!」總督大人高喝一聲將侍從官叫了進來「給軍營打電話,讓劉岳給我滾過來!」
電話打過去了,不過劉岳人卻不在。他已經急匆匆的趕往總督府。
「這個小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做事這麼衝動的人啊?」一身將軍服的劉岳坐在汽車上,輕輕摩挲著下巴,目光之中滿是疑惑的想到。
當滿臉鮮血鼻涕眼淚的陳鹿衝進他的辦公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將事情交代一遍之後。劉岳想都未想就直奔總督府而來。
張誠的捐款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甚至消息都已經傳到了本土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盯著這件事情。更重要的是,人老成精的總督有意將張誠塑造成一個忠君報國的典型。至少在這次征討戰結束之前誰也動不了張誠。動了張誠就是在打總督大人的臉。
「唉~」劉岳用力的撓了撓頭髮,可是現在的情形卻是在打自己的臉啊。
雖然事情的起因是陳鹿挑起來的。但是陳鹿畢竟是他的心腹,被張誠這樣一通暴揍不說,還把事情捅到了總督這裡。這讓他劉岳情何以堪?讓他的臉面往哪裡放?他可是一位將軍!而且這種事情在皇家陸軍之中再平常不過了,又不是正規軍。實在不願意的話可以來找我啊。
「原本還想著給你安排個維持治安,鞏固交通要道的安穩活計。不過既然你自己找麻煩,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劉岳的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冷意,他已經動了殺機。都不需要多做些什麼,等到了意大利之後,隨便安排點激烈的戰場交給張誠去做。一幫子烏合之眾除了慘敗之外還能如何?
這件事情最終還是得到瞭解決。暴怒的總督大人狠狠的訓斥了一番劉岳,甚至威脅要取消他征討薩丁尼亞指揮官的職務。
而劉岳也是光棍的很,直接神情懇切的認錯。並且表示會將陳鹿一腳踹到馬棚去餵馬。至於張誠,劉岳誠懇表示,志願兵第三團的一切他都不會插手,人員物資敞開了供應,只要上了戰場能夠聽指揮就行。
一場風波就這樣看似平靜的消散下去。只是張誠卻知道,雙方之間的仇怨已經結下來了。
「以後跟著我為陛下效忠,我保你平安無事。」滿臉堆笑的劉岳離開之後,朱定鬆開誠布公的說道。
作為政.壇老手,朱定松的眼光多麼銳利?甚至這件事情都有他的推動力在其中。劉岳是什麼想法,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幾句話的事情而已,將張誠這種有前途的年輕人綁在自己的戰車上,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
「多謝大人厚愛。」張誠神色淡然的起身告辭「我願意為自己做的一切負責。」
事情究竟如何,張誠自然也是非常明白。不過他內心的原則與底線卻強力支撐著他不向任何人低頭!想要在未來的巨大危機之中拯救這個民族,處理眼前這點小事的能力都沒有,那還用多說些別的嗎?
張誠,對自己有著強烈的自信!
「唉,勇敢的年輕人。如果你這次能夠順利回來,那老夫就將真正高看你一眼。」張誠離開之後,年邁的總督來到巨大的窗戶旁邊,看著外面那安靜祥和的世界,默然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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