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埃及神主 作者:老告 (已完成)

 
regn13 2018-4-29 21:31: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0 137152
regn13 發表於 2018-4-29 21:40
第五百四十一章 命運之輪

    時間匆匆,十餘日轉瞬即過。∽↗∽↗,

    此刻一座古香古色的樓宇裡,一間百丈面積,靜謐雅緻的室內,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

    室內四角有白玉為爐,爐分上中下三層,有如重樓;每層雕琢有十一個小孔,在最底層放入點燃的香料,香氣蒸騰成霧,經過上邊兩層過濾後,從最頂層的孔洞內蒸騰而出,使得散逸出來的薄煙裊裊婷婷,有如二八少女,靈而不妖,婉轉婀娜,味道雅淡。

    屋內眾人圍桌而坐,各個神情肅穆,顯然是在進行一場會議。

    正中主位上,一個中年男子居首而坐,他身畔另一面目精明,濃眉如墨的老者對他說道:“明家主,夜蟬小姐近期和這一方宇宙中的一些人走的極近,關係似乎極為親暱,這事情可未必是福,我們應該謹慎些。咱們七大部族遷移到這一方宇宙,世世代代隱藏經營的勢力,很可能就要因此暴露在人前。需知暴露容易,想要重新藏起來卻難了。”

    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面龐如刀削,給人冷峻清瘦之感,目似朗星,神采灼灼。

    他穿一身月白色短衫,下身是一條做工精細,打理的整整齊齊,不見半點褶皺的暗藍色長褲。

    老者話罷,這被稱作明家之主的俊逸中年,從容道:“此事不礙的,夜蟬近期的行事,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目下眾母勢力和暗影族聯合,明顯是準備全面侵略這方宇宙,而我不久前得到的消息,也佐證了這一點。暗影族和眾母勢力準備已久的某件事契機將現,他們不久後就要有大動作。

    屆時這一方宇宙的戰火將被全面點燃,我們不可能獨善其身。

    給我們的選擇只有兩個,一是直接選擇退避,放棄我們七大部族多年的辛苦經營,隱藏到這一方宇宙的偏遠之地,希望能避過這次災禍。如果有必要。我們甚至需要再進入宇宙黑洞,就像我們的先祖那樣聽天由命,看看能不能幸運的再遷移到另一個太平的宇宙中去。”

    屋內近百人聞言後同時蹙眉,顯然都對遷移避退心懷牴觸。不太贊成。

    為首的明家之主左手邊,一個壯碩中年眉頭深皺道:“我們在這方宇宙經營百萬年之久,和這裡早就融為一體,若是讓我不戰而退,放棄這裡的一切。我可不甘心。我們的祖先能成功穿過黑洞來到這一方宇宙,其中幸運的成分居多,這種事可一不可再。我們若是再遷移,選擇穿梭黑洞,更大的可能是被黑洞的力量碾壓成宇宙塵埃,徹底毀滅。這種遷移若非萬不得已,決不可再用。”

    這次屋內大部分人都點了點頭。

    又有人道:“而且眾母勢力和暗影族的侵略,只是初現端倪,我們斷然沒有道理在此刻就考慮遷移的事。”

    為首的明家之主面上掠過一抹笑容,氣定神閒的道:

    “說的不錯。選擇遷移躲避的方式,未免太過被動,再則就算想要遷移躲避,也該是最後一步,現在言之過早。如此一來,我們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和這方宇宙的本土勢力聯合,共同應對眾母勢力的入侵,這是我們的機會,也是這一方宇宙的機會?

    正是出於這個考慮。夜蟬近期的所作所為,我都是贊同的。她能在這方宇宙交上新朋友,對她自己,對我們七大部族都是好事。接下來我們可以通過夜蟬,和這方宇宙的勢力展開更深層的接觸。

    唔!不過和這些勢力接觸的過程中,要注意有所保留,畢竟人心難測,我們不能全無保留的信任他人,要留下後手準備。”

    最先開口的濃眉老者點頭道:“這是自然。目前夜蟬的幾個朋友。正在追捕那個秘殿出逃的副殿主井山澤,我們負責提供其行蹤消息,與這方宇宙本土勢力的合作就由此展開吧。”

    明家之主道:“不過大家要記住,我們的合作對象雖然首選五方域,卻不能僅限於五方域,同時還要和另外的生命起源星域展開進一步接觸,萬一有朝一日五方域全面潰敗,我們就要提前做最壞的打算,扶持其他生命星域,儘早構建抵禦暗影大軍的第二道防線。”

    屋內眾人轟然應允,隨即散去。

    牽動這一方宇宙走向的各方勢力,正在逐一浮出水面,各做佈置,各有打算。

    如果真有命運之輪存在,那麼此刻她必然已經開始全力運轉起來······

    在五方中央域和南域之間,分佈著無數的星辰。

    這些星辰有的荒僻孤寂,亙古無人,有的則是生命的起源地,星上居住著無數的種族生靈,代代繁衍,繁華而鼎盛。

    此時在一顆叫做柏亞的生命古星主城內,一條行人穿梭,兩旁樹木蔥蘢的長街上,井山澤和閔柔、摩雎三人,分別隱藏了真容,化作三個面容平平無奇的人,在街上前行。

    三人不僅在體貌特徵上做了變化,就連尋常認為不可更改的精神波動,也與以前完全不同。

    從外觀上看,閔柔的嬌小身形竟而拔高了尺許,從裡到外都和以前變成了兩個人,而井山澤則完全相反,往昔雄健傲人的魁偉身軀縮小到常人的高度,看起來尋常了許多,毫不起眼。

    “······以我們對秘殿運作方式的熟悉,這一路處處小心,那方邃麾下的追擊隊伍憑什麼總是能尋到咱們的蹤跡?真是可惡,我們這一路折損甚重,麾下死士目前幾乎被他們追殺殆盡。這筆賬早晚要和那方邃算的清清楚楚。”

    閔柔身穿黃褐色半身皮甲,露出半截圓潤的小腿和粉光緻緻的藕臂,前行中以神念傳音和井山澤說道。

    井山澤化身的平常男子,穿一襲普普通通的長衫,面上神色平靜的道:“暗王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們這次確是不該輕易動身來中央域,若是留在南域,進可攻退可守,事情絕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閔柔詢問道:“等回了南域,大人有什麼打算?”

    井山澤沉聲道:“現在給我們的選擇並不多。一是帶領願意跟隨我的人離開五方域,從頭經營,或者······暫時投效眾母勢力,借其力以禦敵。”

    閔柔面色一懍。反倒是另一側的摩雎嘿然笑道:“我贊成加入眾母勢力,等我們羽翼豐滿,以後再找機會脫身就是。和眾母勢力鬥了這麼多年,他們的勢力深不可測,加入他們。比待在秘殿強多了,等我們掌控了足夠的力量,自然可以回來將那姓方的弄死。”

    井山澤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摩雎你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的打算正是借助眾母勢力容身,也只有投向眾母勢力,咱們才能發揮所長,盡快殺回來。其實眾母那邊這些年來暗中曾和我有過接觸,勸我歸降,條件開的極為豐厚,這次機會合適。恰可順勢而為。”

    閔柔持不同意見的道:“大人想要有朝一日再殺回來是沒錯,但是非要借助眾母勢力嗎?這些年我們和他們互相仇殺,仇怨甚深,咱們手下有多少人是遭了眾母勢力的毒手。

    當年和我一起侍奉在大人身側的韻容姐姐,就是落入眾母勢力手中,被姦殺剝皮,死狀慘不忍睹,還有大人手下的摩天四將,全都是眾母勢力所殺,我們如果倒戈投向眾母勢力。未免······對不起這些昔日同僚。”

    摩雎哂道:“婦人之見。我們當時陣營不同,彼此廝殺,各為其主,再正常不過。但現今局面變化。我們若是不選擇投入暗影或是眾母麾下,就算能平安逃出五方域範圍,也要面對秘殿死士無休止的追殺,想捲土重來,談何容易?

    只有借助眾母勢力,才可快速擁有和那方邃爭鋒的實力。”

    井山澤冷然道:“摩雎這話最合我意。閔柔你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咱們就去投眾母勢力,秘殿既然把我當成棄子,那就別怪我不義,我必要一手覆滅秘殿。好了,咱們走吧,這一路那方邃派出的隊伍,有如跗骨之蛆,只要我們在一地待上十數分鐘以上,必要被其追殺而至,此地不能再留。”

    這時候三人聽到街道上一支交錯而過的修者小隊伍,正在爭相議論,話題無巧不巧的就是在談論方邃,說的是方邃不久前親自格殺魔之首將暗魁的事。

    幾個說話之人無不眉飛色舞,顯然對方邃崇拜之極,連提到方邃的名字都與有榮焉,個個雙目發光:

    “依我看,咱們五方域這位青年輩第一人的魔教首領現在的戰力,早就把天下十大青年高手中,排在第二位的小魔帝甩在了身後好幾條街,兩人已經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了······”

    “嗯,這話說的不錯,那暗魁得有多凶狂,殘殺咱們五方域的人多不可數,連十大神將中的人和他對上,也要居於下風,還不是被方隊一出手就殺了,方隊是天縱之才。”

    “現如今說方隊是天下青年第一,誰還敢不服?我跟你們說啊,依我看,方隊不久之後,恐怕就要從青年第一,晉陞成天下第一,去掉青年兩個字,嘖嘖!”

    “這還用你說,誰看不出來······”

    這些人交錯而過的時候,興奮的談話聲此起彼伏,摩雎聽得目中戾氣大作道:“哼!那方邃此時還不知有多得意,他的名頭現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們這一路行來,不論走到哪,都能聽到有人談到他的名字,真是可惱。”

    井山澤面色陰沉的道:“往日因,來日果,方邃翌日必死於我手,且容他風光幾日又有何妨。”

    此時一陣長風吹來,在他們行走的街道旁,有一株株高大樹木,隨風搖曳,簌簌作響,落葉飄零著地。

    霎時間風勢不止,落葉如雨。

    這顆星辰正值初秋。

    無數落葉紛紛灑灑,如一片片雪花,其中有些葉子從井山澤三人身畔滑落,拂動在三人身上,落葉蕭瑟,一如三人此時的處境。

    轉眼間,三人走出長街,繼續回返五方南域的行程。

    同一刻,在這顆星辰的外太空裡,塞伯坦的主控室內,過東山和鐘十三哈哈大笑道:“成了,這回看井山澤往哪跑?”

    兩人說話時一起看向身畔,在塞伯坦主控室內,另外還有蒂娜、烏彥博和趙天晝,以及一整隊二十餘個面無表情的秘殿死士。

    身形高挑,金發飛揚的蒂娜身畔,亦步亦趨的跟著兩匹銀白色的神駿月狼,長毛無風自飄。

    此時過東山和鐘十三的目光,注視的是個以連體衣帽,罩住了全身,只露出一雙幽光流轉的眸子的人。

    這人極為高大,在連體帽下的暗影裡,隱隱可見一顆猙獰的黃金色蛇頭。

    原來方邃雖未親至,卻讓烏拉埃烏斯隨行,共同來追殺井山澤,由此可見方邃對井山澤的重視。

    過東山興致勃勃的道:“我們一路追逐,多次交手,雖然殺了不少井山澤麾下死士,但他本人卻滑不留手,多次逃脫我們的阻殺,有幾次若非夜蟬家來人告知,我們甚至把這井山澤給跟丟了。這次烏拉你用出來的手段著實奇妙,井山澤死期到哩。”

    鐘十三也道:“烏拉的詛咒之術確是詭秘,有誰能想到井山澤先前所在長街旁的樹木,竟被烏拉下了詛咒,借助飄零的樹葉滑過他們身畔時,將詛咒的氣機神不知鬼不覺的轉嫁到井山澤三人身上。此後不論如何躲藏,他們的行蹤,都再難逃過烏拉你的感應,看他們還往哪跑?咱們緊追不放,累也把他們累死。”

    鐘十三說話之際,塞伯坦便如同一頭即將捕獵的雄鷹,向著下方的星辰俯衝而去。

    驚心動魄的又一場追殺全面展開!

    與此同時,秘殿海王宮所對應的反空間修行室內,方邃依然處於療傷的過程中。

    他經過數日調整後,這時剛剛開啟了夜蟬送給他的太陽之魂,奇妙的變化驀然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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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29 21:40
第五百四十二章 奇鏡

    那裝著太陽之魂的小瓶內,霎時躍出一輪又一輪的太陽,最終共有九輪太陽環繞著方邃,起落升降,自有秩序,情景神異無比

    隨即九輪太陽中開始有第一輪烙印在方邃眉心,化為一枚驕陽印記,逐漸虛淡,被他收入了識海。

    方邃就那麼盤坐在反虛空修行室內,體外繚繞八輪驕陽,猶如神祇。

    此後他身畔的太陽之魂一輪接一輪被收入識海,識海內的五輪驕陽,光芒盛烈至前所未見的璀璨程度,每一輪驕陽皆吞吐出一道火焰,在他體內流轉。

    方邃周身血液與驕陽之火融渾為一,化作岩漿般在體內奔騰,所經處焚化了他體內的死氣,逐一點亮陷入黑暗中的三百六十一處體竅,重鑄無限光明。

    時間流逝。

    方邃體內澎湃的火力因為吸收了太陽之魂,始終在增長強盛。

    然而非常詭異的是,他體內流轉的火力雖盛,但是在成功點燃一處處竅**後,一旦火力流轉離開,竅****就又會重新被黑暗與死氣充填。

    方邃以驕陽神火在體內三百六十一竅循環一週,雖然每處竅**在火力經過時,都會被點燃,生機之火熊熊,可是當火力在體內遊走後重歸識海,這些竅**便又迅速黯淡,黑暗無光。

    方邃此番療傷,最終的結果是成功祛除了黑暗和死氣的竅**只有一處,就是曾經融入荷魯斯神血,徹底改造過的心竅,也就是人體血脈之源的心臟。

    此時他體內其他位置,依然黑暗的好似夜幕降臨,只有心臟發散著淡淡金光。

    除此外,還有識海和下腹處,一則燃燒著五輪驕陽,一則有幽月的冷輝閃爍;這兩處法力的源頭要害,和他的心臟。在氣機上隱隱相連,構建成上方識海,中間心竅,下腹氣海三大關要之地。護持著方邃體內生機不滅。

    若這三處位置任何一處光芒熄滅,方邃便要受到不可承受的嚴重打擊。

    若是三竅俱滅,便是方邃殞命之時。

    在吸收了太陽之魂後,試著推動體內力量奔走一週,居然只恢復了心竅的光明。其他位置仍被死氣充填。這讓方邃眉頭大皺,此次死亡獻祭後遭到的反噬,情況之嚴重竟還超出之前的預料。

    “上主,你這次進行死亡獻祭,催動荷魯斯神軀斬殺暗魁,幾乎耗盡了體內的一切生機,想要恢復傷勢,實在難上加難。”

    巴斯特在方邃的識海內,擺出個蹲坐的姿勢,眼巴巴地瞅著太陽金經。霍霍地掃動著毛茸茸的尾巴,又道:“我的傳承記憶裡記載著一種方法,可以治療上主的傷勢,只不過這個方法有些危險。”

    方邃道:“說來聽聽。”

    巴斯特抿了抿舌頭道:“方法就在金經書頁內,上主上次已經用過一次,只不過這次需要更進一步。”

    方邃隨之將念頭轉向太陽金經,那其中的一張書頁空間裡,荷魯斯的神祇之軀起伏隱現。

    “你是說,讓我再次導引神血入體,既可填補我體內因為死亡獻祭而耗損的血氣消耗。又可增強我的力量,一舉兩得?”方邃沉吟道。

    巴斯特點點貓腦袋:“嗯,這麼做好處極多,首先是可以幫助上主療傷。再則還可以大幅度增強上主的實力。不過就是危險不小,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勸上主使用這種方法,需知一位神祇的血,一旦進入體內,若是出現排斥。上主恐怕頃刻間就要神魂崩碎成灰,莫名慘死。”

    方邃突然感到阿努比斯的一道神念從冥域而來,湧入了識海,化成一條黑犬,口吐人言,勸誡道:“上主別聽巴斯特亂出主意,大量吸收神血入體洗練周身,危險太大了,一旦出現意外,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想要阻止都不可能,上主會有神魂俱亡之險。”

    巴斯特反駁道:“危險的可能是有,但上主體內的太陽金經和亡靈死書都是無上神物,它們和上主浸**日久,必會在最危險的關頭護持他,最不濟的情況上主也未必會隕落。而且上主是神系的繼承者,那麼荷魯斯神血中存在的記憶烙印,根本就不會反噬上主才對。這個機會很難得,若能成功,好處有多大,阿努比斯你難道不清楚?”

    阿努比斯哂道:“你說的這些都是假設,萬一你的判斷不對,上主出了意外,這個責任你巴斯特承擔的起?”

    巴斯特撇撇嘴,烏溜溜的眸子左閃右轉,想了好一會兒才洩氣道:

    “可我總覺得,上主此前已經吸收過荷魯斯神血,不見任何排斥,應該沒有問題才對。而且我急著讓上主以神血洗滌己身,是有原因的,不知為什麼,我最近總感覺到一種不祥,隱約生出一個念想,就是上主的力量,必需在短時間內出現飛躍,否則我們很可能都要在不久後遭遇某種大劫,同時隕落······算了,這事情只是我腦中劃過的一種念頭,並沒有任何其他警兆,當我沒說。”

    巴斯特話罷,阿努比斯的神色反而凝重起來:

    “巴斯特你的本尊,是我們神系的三大主祭之一,具備看穿時空走向的能力,你既然生出不祥的預感,就不會事出無因。有沒有可能是你的本尊,看穿了未來的某個片段,在通過冥冥中某種密不可測的方式,向你示警?你確定感應到上主需要迫切的提升力量?”

    巴斯特垂頭喪氣的搖頭道:“我的感應朦朦朧朧,很不清晰,似乎是受到一種黑暗的力量干擾,所以我只生出了不祥的感應,覺得我們需要提升力量,才能應對即將到來的某種危機,除此外再沒有其他所得。”

    兩者的這番對話,方邃自然也是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面色凝重。

    阿努比斯的威獰狗頭,顯現出凶戾驚人的氣機,想了想道:“既然巴斯特你有這種感應,那到底是不是應該接引荷魯斯神血入體,洗練周身,還是讓上主自己決定。”

    又道:“巴斯特你的預感很討厭。但我們卻不能不做準備,我這就回冥域,開始登陸地肺深淵中央的死亡島,去獲取冥域本源!”

    阿努比斯向方邃低頭為禮。隨即神念潮水般退去。

    此時,方邃在認真思量後,沉聲道:“我決定吸收神血入體試試,巴斯特你幫我護法。”

    樞密院總部內,有一片建於一座座雄峰上的殿宇群。

    這些殿宇氣象恢弘。妙絕人間,山與山之間,竟採集虹曦煉化為橋,奇光氤氳,彼此相連,霧氣繚繞中,一派仙家氣象。

    在其中一座主殿前的牌樓上,可以看見三個氣運連天的古字皇庭部!

    這裡正是以天庭和太古部落兩家超一流勢力為主,延伸進入樞密院的皇庭部所在地。

    此時此刻,在天際盡頭。突然游曳出九道浩然龍氣,化為九條栩栩如生的真龍。這九條真龍威嚴無盡,搖頭擺尾,卻是拉著一架車輦,從白雲之巔馳騁而來,轉眼落在皇庭部一座山峰頂端的華美殿宇前。

    吼!

    當車輦停穩,車前的九道龍氣飛騰變化,合而為一,居然化為一條金色神龍,一爪下騰雲。一爪下駕霧,通體盤繞雷霆。

    此龍身軀長達千丈,粗不可環,鱗角崢嶸的盤在了殿宇外。氣勢駭人至極。

    隨後從停穩的車架內走出一個青年男子,一身墨綠色骨質甲冑,竟是面色陰鷙雄沉,有蓋世之姿的鐘六王。

    他大步走入殿宇內,但見殿內有一身穿滾金龍袍,面目英偉的青年男子。雙目神采飛揚地高高坐在主位上。

    鐘六王大步走入,開口問道:“張皇子你出動神龍輦車急著拉我來此為何?”

    被稱作張皇子的英偉青年便是天庭太子,他頭也不回的親暱道:“六王你來看看我這寶貝里顯示的是什麼?”

    說話間鐘六王來到近前,探頭一看,但見張皇子面前懸著一面色澤斑駁的古鏡,鏡上光芒如水,顯現著一副畫面。

    鐘六王霍然一震道:“方邃!”

    “不錯,正是方邃。我催動這面天庭異寶五行鏡,凡是在五行構建的大千世界內的人或物,只要在鏡上寫出名字,催動山川地脈之力給這鏡子吞噬,而對方又身在九萬里範圍內,便可被搜查顯示出來。這方邃近來名頭震天,我本在奇怪他憑什麼有斬殺暗魁的逆天之能,心中好奇,想著秘殿海王宮據此不足九萬里,一時興起搜之。”

    天庭太子目中龍紋盤旋,掃視著鏡中略顯朦朧的方邃的身影,又道:

    “你看,此時鏡中搜到的方邃,他顯然是在反空間中閉關療傷。如此看來,他在斬殺暗魁的過程中,應該是付出了極慘重的代價換取力量,這才成功殺掉暗魁。據此判斷,這方邃的實力遠不如傳聞中那麼強,所謂第一青年高手,不過是名實不符之輩。”

    鐘六王長發披散,若有所思的道:“縱是付出了莫大代價,但是能成功斬殺暗魁,也要算十分了不起了。看鏡中影像,方邃此時療傷,通體神輝如火,恐怕不日就將恢復傷勢。此人真是勁敵,以往倒是小視了他。據說我們部落趕出去的喪家之犬鐘十三慣常與他一起廝混,找個機會定要給他們個難堪。”

    天庭太子輕笑道:“機會眼前就有,方邃想要恢復,可沒那麼容易。他近來名頭大盛,惹得本太子心癢難耐,我準備現在就出手,先壞了他此次療傷的修行,權當是稱稱他的斤兩,否則怎對得起他天下第一的虛假名頭?”

    鐘六王目射奇輝的道:“他明明是在反空間密室之中,據此又遠,太子竟有辦法破壞他的閉關修行?”

    天庭太子從容道:“正是如此,你且看看我的手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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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29 21:40
第五百四十三章 隔空盜氣

    天外繁星萬點,銀河倒掛,夜色湛然。▲∴▲∴,

    地面上微風徐徐,閔柔在一處山腰位置,正藉著山體的掩護,如一頭靈猿,閃轉騰挪,速度迅快的往山巔撲去。

    嗤!

    陡然有一聲銳響破空。

    但見那山巔之上,蒂娜金發飛揚,面容冷肅,背後立著一尊數丈高的月之女神虛像。月神手中握著一張光曦流蕩的神弓,兀然拉開,一支集聚天外星月之光而成的箭,離弦飛出,破空往閔柔射來。

    這箭本身便是輝芒凝聚而成,無質卻有形,速度追光逐電一般,閔柔根本沒看清箭的來勢,只是憑藉本能往旁邊閃了閃,勉力躲過要害,但一條手臂被箭芒劃過,立時血光迸射。

    閔柔之所以在這裡和蒂娜交手,是心甘情願成為棄子,主動留下,幫助井山澤吸引追兵的注意力。

    他們不久前在柏亞星上的長街,被烏拉埃烏斯借助樹葉飄落,不知不覺的將詛咒轉嫁到身上,做了標記,此後境遇之險可想而知,幾乎每時每刻都可能面臨來自鐘十三和過東山率領的死士隊伍的追殺。

    幸虧井山澤麾下一支從南域趕來接應的隊伍出現的及時,他們才能堅持到現在。但到了此時,那支接應隊伍再次被追殺殆盡。

    閔柔和井山澤都已經看出,過東山和鐘十三、蒂娜等人似乎並不急於立即殺掉井山澤,而是在以井山澤為鉺,任他在逃亡途中不斷傳出密令,調遣麾下死士來救。

    如此一來,這一波波前來救援的死士,就像是送死一般,會被鐘十三和過東山率人逐一斬殺。

    顯然,他們這是存心要把井山澤的嫡系一網打盡。

    閔柔心中冷笑:這些人是在玩火,今次只要大人能不死,所有的損失終有一日都會加倍討回來。那方邃和其麾下之人,必要為今日的決定而後悔······可惜了,那一日自己恐怕看不見了。

    閔柔心中念頭轉動,面上掠過一抹黯然。

    就在半個時辰前。井山澤和閔柔、摩雎三人,逃到了這處荒僻的山野之地,遂再次被過東山等人追上。

    閔柔毅然決定留下,引開追兵,給井山澤製造逃跑的機會。

    她本來就是井山澤身邊的死士。並不畏死。

    此時,閔柔剛躲過蒂娜的一箭,足下片刻不停,迅猛的宛若一匹雌豹般往山巔靠近。

    她死也要拉上蒂娜陪葬,其實閔柔知道,蒂娜除了箭技如神,遠戰是強項以外,其實近戰也分毫不弱,自己便是殺到她眼前,也未必能有多少勝算。但這已經是閔柔最後的機會,她自然要全力爭勝。

    忽地,就在閔柔往山上靠近的過程中,她身畔虛空無聲破開,一道銀白色的影子,從虛空中縱出。

    是一頭月神狩獵之狼。

    閔柔反應極快,順勢騰身,足端宛若蓮花翻飛,好看而又快速,帶起片片幻影。一腳點向月華之狼的頭顱,又狠又快。

    然而就在此刻,嗡的一聲,蒂娜的月芒箭再次來襲!

    如此一來。閔柔變成兩處受襲,本身又在出招之中,想要變招躲避都來不及,何況那箭來勢奇快,根本不容閔柔變招。

    閔柔自忖必死,心中最後一念只希望井山澤能平安逃脫。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來襲的一箭雖然殺機洶洶,卻被蒂娜操縱的出神入化,在射至閔柔眉心前的一瞬,竟而不可思議的從一支光箭,化成了一條光鎖。

    嗤的一聲,閔柔的雙肩被洞穿,她嬌小柔媚的身形一顫,但覺全身都被光鎖纏繞束縛,失去了一切反抗之力,被生擒活捉。

    下一瞬,蒂娜一步邁出,足下縮減虛空,從山巔來到閔柔面前,看見閔柔滿是憤恨的目光,無所謂地笑了笑道:“這場戰鬥是因為你的主子野心太大,不服方邃,非要挑起來的,現在你們輸了,又心中不甘,怨得誰來?”

    閔柔呸了一聲道:“方邃何德何能,如何比得上我家大人萬一,我們憑什麼聽他領導?”

    蒂娜似乎心情不錯,抬頭看了一眼滿天繁星,輕笑道:“方邃有什麼本事我就不多說了,畢竟我們是一夥的,用方邃的話說,我要是表揚他,就是自吹自擂,怪沒意思的。我就問你一句,你說方邃不如你家大人萬一,那你們為何會成為失敗的一方,若不是因為木魚把你們偷偷放了,你們現在還都是階下囚哩,哪有資格在這裡品評方邃的功過?

    自古就是成王敗寇,井山澤若真比方邃厲害,現在又怎麼會狼狽逃竄?”

    閔柔心中不忿,腦內念頭急轉,卻發現蒂娜所說句句屬實,找不到有力的反駁之語,空自張口結舌。

    蒂娜伸手拍了拍身畔月狼的大頭,一臉驕傲的道:“我實話告訴你,若不是井山澤想要帶著秘殿的眾多秘密投向眾母勢力,茲事體大,遺禍無窮,方邃這才讓我們出手來殺他。否則他連成為方邃對手的資格也未必有。”

    閔柔氣的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蒂娜淡然道:“你還別不服氣,只從方邃明知道你們暗中潛回樞密院搞風搞雨,卻理也不理你們就可看出,方邃心裡,從來沒把井山澤當成足以匹配自己的對手。我說出來你也許不信,方邃心中的對手是眾母,是陰陽雙神,是暗影魔帝,而不是當代青年輩的任何人物!”

    閔柔此時是階下囚,氣勢上先天就弱了一籌,與蒂娜鬥嘴自然難佔上風,但面上神色不屈,恨恨的道:“你為何不殺我?你今日不殺我,總有一****要取你們性命。”

    蒂娜撇了撇嘴:“你現在都不是我的對手,以我們幾個的成長速度,你將來只會離我們越來越遠,你想殺我,自己覺得可能?”

    話罷再不理閔柔,觸動腕上佩戴的一個精巧美觀的古銀色金屬手鐲,但見那手鐲上咒文流轉,看起來十分炫目。

    蒂娜對著手鐲道:“喂,我這邊搞定了,十三你那怎麼樣?方邃說把閔柔抓回去還有用處。那個什麼摩雎的是叛徒,留之無用,要直接殺了,十三你完事沒有?”

    閔柔這才知道自己沒被殺。居然是來自方邃的事先吩咐,心中微動,忖道:他留著我是為什麼,是要羞辱我,還是折磨我······心中不禁想起種種酷刑來。轉念又想到對女人來說,最恐怖的一些情況:難道那方邃是個變態,喜歡****女子為樂,若是如此,我未必沒有機會靠近他,找機會殺他······

    此時蒂娜腕上手鐲彼端傳來回應,只聽鐘十三的聲音平聲靜氣的道:“摩雎這人是個缺心眼,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主動回頭和我對戰,我剛把他打殘了。這就殺掉。東山和烏拉去追井山澤怎麼樣了?”

    蒂娜回應道:“利用井山澤,把他招來救命的人都殺乾淨了,再要他的命,目前先不急,估計過東山和烏拉還沒出手吧。”

    話罷關了通訊手鐲,俏盈盈的當先去了。

    那頭體型堪比小牛犢子巨大月狼呲牙靠到閔柔身前,輕唔了一聲,似乎奇怪主人為什麼不殺掉這女子,隨即偏了偏頭,張開大嘴將閔柔叼住。一溜小跑的跟在蒂娜身後去遠了。

    另一邊,距離蒂娜數千里開外,同樣是在一片山野之中,鐘十三一身猩紅血甲。靛青色長發迎風怒舞。

    他身前不遠處坐著一個人,正在呼呼喘氣,周身鮮血,便是豎瞳開闔,目光陰森的摩雎。

    兩人附近區域山崩石裂,連地面都向下凹陷了數丈之深。而且密佈著一條條深不可測的溝壑,遠處的一座座山川也大多崩塌了。

    從這些跡象不難看出兩人先前的一戰是如何激烈。

    鐘十三同樣滿身血污,有自己的也有摩雎的血,正從甲冑上滴落,有一隻隻陰氣小鬼貪婪的吸附在甲冑表面,吞吸著他身上滴落的血液。

    鐘十三走向癱坐在地,耗盡最後一絲力量,胸口被他在剛才的戰鬥中,一爪洞穿,重傷垂死的摩雎。

    摩雎滿臉怒色,他此次跟著井山澤出逃,原以為憑藉對秘殿的瞭解,能輕鬆躲過密探追捕,斷然不會被抓。

    他嗜殺如狂,早就厭惡秘殿的諸多條條框框,不能放手而為,此番跟著井山澤出逃,固然是信任井山澤的能力,也是因為投到眾母麾下便能無所顧忌,任意施為,想要建立驚世功業。

    即便後來形式危機,他們的行蹤一再被發現,剛才更被鐘十三追上,摩雎仍然不覺得自己會在這裡斃命,而是選擇主動應戰,準備斬殺鐘十三後再去和井山澤匯合,哪想到一旦和鐘十三動手,才知道方邃身邊聚集的這些人,當真不凡,稱得上是天縱之才,自己使盡手段,仍是落得慘敗的下場。

    此刻摩雎嘶聲慘笑道:“你們抓不住井山澤的,他一發現形勢不對,立即改變了逃走方向,並且及時聯繫了眾母勢力的人來接應,你們抓不住他······”

    喀嚓!

    鐘十三一腳踢出,摩雎頭顱爆碎,瞬間即死。

    鐘十三咕噥道:“能不能殺井山澤你瞎操什麼心。”

    與此同時,在樞密院皇庭部的一座殿宇內,天庭太子對鐘六王說出“且看看我手段如何”之後,雙手掐訣,往面前的五行鏡一指。

    那鏡子猛然放大,化作數丈之巨,宛如一面靜湖在虛空中鋪展開來。

    同時還有一聲龍吟響起,先前分化出九道龍氣,拉著車架從雲端承載鐘六王而來後,盤在殿外的那條五爪神龍,從殿外游曳進來,身形縮小到數丈長短。

    那神龍趴在鏡子邊緣,將頭顱前探,宛如猛獸趴在湖邊喝水一樣。

    奇妙的一幕出現了。

    那龍的身軀還在鐘六王和天庭太子眼前,頭顱卻伸入了鏡子內,在境內畫面中的方邃頭頂上方出現,無聲無息的張嘴對著方邃,做出抽吸的動作。

    霎時間,方邃體內便有一股虛無縹緲的氣機,被那龍頭吸出,攝入腹中吞食。

    鐘六王驚異道:“這鏡子居然具備對接空間節點,穿梭時空,破除防禦的強橫能力,能將龍頭送入防護嚴密的反空間修行室內,盜取方邃體內的氣機。”

    天庭太子撫掌大笑道:“這龍是我的本命龍氣所衍,看起來是實體,其實是虛實之間的一種氣機神物,所以才能通過鏡面穿梭虛空,在方邃那邊出現,換成是我們這種血肉生靈,想要通過鏡子傳送過去就做不到了。”

    又道:“我的本命神龍到了鏡子彼端,吸收那方邃體內精氣,會使他本源受損,不但傷勢再無法復原,還會破壞他的根本,我看他如何應對?”

    他話罷面含輕笑,嘴角微勾,和鐘六王一起注視著鏡中的方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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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29 21:40
第五百四十四章 獅龍斗

    就在鐘六王和天庭太子一起看向五行鏡的時候,鏡中的畫面悄然生變。『≤『≤小『≤說,

    但見方邃仍是盤坐在反空間修行室內,一動不動,那神龍探首至他頭頂上方,正在盜取方邃體內的本源氣機。

    方邃此時全心全神都陷入了最深沉的修行之中,並未察覺到身前探出一顆龍頭,故此並無反應。

    那神龍得寸進尺,遂又甩動龍鬚,伸向方邃眉心,卻是準備以龍鬚觸及方邃眉心,加快盜取方邃體內本源。

    正當金燦燦的龍鬚將將觸及方邃眉心,一聲憤怒的咆哮驀地響起。

    方邃的眉心發出耀眼的芒采,宛如燃起了焚天神火,一頭便體漆黑的母獅,從他眉心走出。

    五階的賽赫美出現。

    塞赫美此番現身與以往不同,它頭頂懸著一輪黑色的太陽,灼灼燃燒,威勢無匹。

    賽赫美這一下出現的甚為突然,現身後迅即揮爪掃出。那神龍措手不及,龍頭一擺,只來得及順勢甩動龍鬚,抽向賽赫美。

    嘶!

    獅爪和龍鬚撞在一起,爆發出強猛的碰撞波動,遂又‘嚓’的一聲輕響,虛空中金光一閃,卻是龍鬚倉促發力,終究不及賽赫美蓄勢而出的大爪子,一截龍鬚被鋒利的爪鉤直接扯斷,掉落在地。

    賽赫美得理不饒人,縱身撲上,雙爪揮出。

    瞬時爪影如雨,狂風掀海般威勢浩蕩的向龍頭攻去。

    那神龍被抓斷了一截龍鬚,暴怒反擊,開口便吐出一團雷霆風暴,迎向賽赫美的爪影。

    這一獅一龍就在方邃身畔戰了個翻天覆地,劇烈的震盪波動,層層疊疊的在反空間修行室中沖盪開來。好在這反空間修行室的材料特殊,堅固無比。這一獅一龍廝殺的力量雖強,卻無法對這處修行室造成損壞。

    而方邃此時正在嘗試著溝通金經中的荷魯斯遺骸,周身烈焰熊熊,自主護體。獅龍斗的波動甫一及身,就會被他體外的神火焚化,故此兩大凶物斗的雖凶,亦是難以對他造成傷害。

    空間彼端的鐘六王和天庭太子兩人觀看著鏡上畫面。嘖嘖稱奇。

    兩人都沒想到,方邃身邊會有一頭獅子突然竄出來。

    天庭太子笑道:“原想借此機會戲耍那方邃一番,讓他吃個悶虧便罷了,現在倒也好,變成了相對爭鋒。就趁機殺了他這頭獅子。”

    下一瞬,天庭太子開口吞吐,從口中祭出一團金黃色的混沌,緩緩送入眼前龍軀之內。

    鐘六王目閃異光道:“太子好本事,原來已經修成天庭傳說中的混沌龍氣,且還是金色混沌,貴不可言,古傳這種龍氣是聖君之象,看來天庭道統傳到太子這一代,注定大興。”

    這番話可是撓到天庭太子的癢處。他聽罷面色傲然,毫不自謙地點了點頭。

    鏘鏘鏘!!!

    那黃金色的混沌和龍軀相融,頓生奇變,整條龍軀上的龍鱗乍立,化成了一副神龍甲冑,威武至極。

    倏地,那神龍巨尾一擺,整個龍軀都鑽入五行鏡內,出現在時空彼端,全力與賽赫美展開廝殺。

    這條龍得到天庭太子吞吐混沌龍氣相助。身披神龍甲冑,當即威勢暴漲,每一尾掃出,每一爪抓出。都有雷霆相伴,蘊存開天闢地之威。

    賽赫美需要護著方邃不受干擾,那神龍卻無顧忌,如此一來此消彼長,頓時被壓在下風。

    不久後,賽赫美被神龍數次擊中。身上血痕纍纍,而它反擊的幾爪抓在神龍身上,但見火星亂冒,卻是盡數被龍甲所阻,沒能對神龍造成任何傷害。

    賽赫美的性子與巴斯特的跳脫好動不同,嗜血殘暴,此時吃了虧非但不懼,反而狂性大發,暴怒咆哮,身形倏然變化,竟是化成了一頭獅子腦袋,卻有貓的身體的怪物,將貓和獅兩種變化融於一身。

    霎時,賽赫美速度驀增,化作片片幻影,合身衝向神龍。

    那神龍便身甲冑,堅不可損,佔盡上風,見塞赫美撞來,龍目中露出極為人性化的情緒波動,神色嘲弄,毅然無懼,也探頭往賽赫美回撞過去。

    “呵!這獅子想要搏命了,自尋死路。”

    天庭太子在鏡前觀戰,神態從容道。

    “轟!”

    鏡中傳出一聲震響,賽赫美和神龍毫無轉圜的對撞在一起。

    賽赫美明顯不敵,頓時頭顱崩裂而死,但它死前卻將一隻貓爪挖入了神龍的眸子裡,狠狠一摳,挖出一隻鮮血淋漓的龍目。

    隨即賽赫美的身體崩解成一道黑氣,消失不見。

    這邊的天庭太子灑然笑道:“這獅子倒也凶戾,可惜不堪一擊,智慧也是低下蠢苯,選擇和神龍對撞,加速敗亡,轉眼被殺。神龍雖然缺了一目,卻非不可治癒的傷勢,只需我以龍氣滋養旬月,神龍便可重生一目,毫髮無損。”

    眼見賽赫美已死,天庭太子隨即傳念神龍去繼續攝取方邃體內本源,忽然神情微訝,只見鏡中的方邃肩頭,一團黑氣凝聚,居然重新化出一隻黑貓,正是巴斯特。

    原來先前的賽赫美化出獅頭貓身,也就具備了巴斯特的看家本領,便是每增長一階,便可多出一條命。

    故此賽赫美毫無顧忌,狂性大發,以一條命換取神龍一目,自己的本源氣機剎那輪迴,轉眼便重新復生出世。

    天庭太子在鏡子彼端大感驚異時,巴斯特已騰身而起,又一次顯出獅子腦袋貓身的詭異形態,撲向那條名符其實的‘獨眼龍’!

    雙方大戰再起。

    這之後的十數分鐘裡,塞赫美先後再折兩條性命,卻換回那神龍雙目全瞎,下顎也被賽赫美揮爪掃掉了半邊,形象慘不忍睹。

    此時賽赫美正第四次化身出來,依舊悍不畏死的搶攻那神龍。

    當這一次賽赫美被神龍甩尾抽碎了身體的同時,那神龍的龍甲終於在賽赫美無數次攻擊下被破開,鏘的一聲,縮回了神龍體內,隱沒不見。

    隨即巴斯特又一次復活,這確是它在五階階段最後一條命了。

    巴斯特這最後一命與眾不同,氣機格外凶戾。當它嘶吼一聲,周身變化又生,這次再不是獅頭貓身,而是以獅子為軀,並列化出一顆貓頭,一顆獅頭,一體雙頭,凶戾到了極點。

    這一戰進行到現在,那神龍早就傷痕纍纍,而巴斯特的五命雙頭身卻正是其最強的時候。

    雙方再戰。

    巴斯特閃身逼近對手,貓頭吐出一道黑色火焰,而獅頭上則升起一輪黑色大日,同時壓向神龍。

    當巴斯特化出第五命,天庭太子已經認識到不妙,那龍傷勢慘重,戰力銳減,絕非雙頭猙獰的巴斯特和塞赫美聯手之敵,天庭太子便想把神龍召回,可惜先前話說的太滿,礙於鐘六王在側,略一猶豫間為時已晚,龍軀被黑色火焰和大日撞擊,周身都燃燒起來。

    此時賽赫美和巴斯特雙雙撲至,兩顆腦袋分別咬住了左右龍角。

    嘶!

    獅頭和貓頭共同發力,往兩邊撕扯,竟將那神龍從頭往下撕成了兩半。

    金色的龍血滴滴灑落,神龍在最後時刻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遂即斃命。兩半龍頭連帶身體被巴斯特和賽赫美狼吞虎嚥的分食殆盡。

    鏡子彼端,天庭太子面色慘白,那神龍和他的本源氣機息息相關,此時算人不成,神龍反被吃掉,天庭太子隨之受損,傷勢可不算輕。

    他的嘴角溢出金色的血痕,面色沉凝,目中閃現著驚人的怒火。

    “好好好!本太子素來縱橫無敵,多年都不曾受傷,今日我本只想戲耍這方邃一番,沒有取他性命的打算,但此人膽大妄為,麾下凶物竟敢吃了我以本命龍氣化出的神龍真靈······這筆賬,本太子必要和方邃算個清楚,要他拿命來還。”

    天庭太子一字一頓,聲音陰沉。

    世間有些人便是如此,本是他主動尋釁,要算計方邃,此時出手不成吃了虧,立時反過來惱羞成怒,殺意騰騰,全然不考慮其實是他先出手挑起的戰端。

    這時,鏡中的方邃周身火光熊熊,散佈出一種莫名的力量波動,剎那間五行鏡顯化出來的影像被完全抹除,無影無蹤。

    鏡面上再難看到方邃的身影。

    天庭太子面現異色:這方邃體內突然散佈出來的氣機,似乎是一種神祇的力量波動,居然抹除了五行鏡的畫面······

    方邃牽引荷魯斯神血入體的修行過程,正處在緊要關頭。

    不久前,他將心念沉入太陽金經,和存放於其中的荷魯斯遺骸進行氣機上的感應。

    這種通過太陽金經,和荷魯斯遺骸進行氣機上的接感,方邃已經不是第一次進行,方法並不複雜,只需要他催動識海裡的一輪驕陽,懸置在荷魯斯額頭,按照以往的經驗,荷魯斯遺骸內自會有一股力量或是一滴神血被驕陽牽引,導出體外,從而被方邃所接收。

    但此次情況明顯不同,當方邃催動法力驕陽,懸至荷魯斯遺骸眉心時,那荷魯斯的眉心金芒一閃,竟將方邃以神念操控,靠近過來的那輪驕陽,吸進了他的鷹頭內消失。

    ‘轟’的一聲,方邃的意識,隨之衝進了荷魯斯的頭顱識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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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29 21:40
第五百四十五章 黑暗宇宙

    夕陽的餘輝如火,半壁天空彷彿在被烈火燃燒,紅豔耀目。…。…這是一日裡最後的絢爛時刻了,之後黑夜就將主宰著大地。

    日與夜如是輪換著,日復一日。

    井山澤在曠野上疾奔,心中陰沉沉的想著:終有一****會再回中央域。

    井山澤這一路為了逃脫追捕,使盡渾身解數,在連續數次變改行程後仍然被人快速追及,這讓他意識到很可能是己身被做了手腳。

    由於多年來始終在從事隱秘和危險性極高的工作,所以井山澤的保命手段層出不窮,他曾經構想過在任何情況下,最佳的保全己身的方法。

    因此當他一旦意識到是己身出了問題,沒有半點驚慌氣餒,立即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

    要想在一個人身上做手腳,無非從兩方面著手,一是身體,一是靈魂。烏拉的詛咒之術極為厲害,是從身體和靈魂兩方面,同時對井山澤進行了標記烙印,所以自從被詛咒標記後,井山澤等人的蹤跡再無法隱藏,在一追一逃的較量中,一直處於絕對下風,折損慘重。

    到了現在,已經先後有數批前來接應井山澤的死士隊伍,都被過東山等人格殺殆盡。

    由於井山澤多年來一直處在鬥爭之中,隨時準備著應付各種可能遇到的危險,因此他有一個習慣,便是會時時刻刻攜帶著一種珍貴至極的洗魂液,一旦使用,就可改變固有的靈魂氣機和波動。

    還有一種能促使體內每一個細胞都煥發生機,如同再造軀體般,被稱為‘黃金細胞’的東西,也被井山澤片刻不離身的帶著。

    這兩種東西的來歷都甚為凶邪,需要剝奪以萬計的智慧生靈體內的生機和精神力量,才能煉製出來,但無可否認,這兩樣奇物。具備著難以想像的神效。

    井山澤就利用閔柔引開追兵的時間,動用了洗魂液和黃金細胞這兩種異寶。

    這兩種保命之物立生效果,成功消除了烏拉下在他身上的詛咒烙印。

    井山澤的手段並不止此,他又將洗魂液剝離出來的一縷己身固有的靈魂氣機。轉嫁到另一人身上,製造了一個惟妙惟肖,真假難辨,連靈魂氣息都和他難分彼此的完美替身。

    這個替身率領著陸續趕來接應他的死士,被井山澤用來吸引追兵的主意力。

    此後小心隱藏著己身的井山澤。選擇了獨自前行,而追兵和他的替身率領的死士隊伍,在另一個方向糾纏追逐,爭殺的極為激烈。連井山澤聯絡的眾母勢力方面來接應他的一支隊伍,也在趕到後,被吸引到了那邊去,正和過東山等人交手。

    “一群蠢物,眾母勢力的援兵其實也是我引人耳目的餌,你們斗吧,等你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早走遠了。”

    井山澤成功的從追兵的視線中消失了,數日來沒有再遇到任何一次追殺。

    這足以佐證他的判斷,確是成功擺脫了追兵。

    此時他在一顆生命源星的曠野上疾奔,沿途風平浪靜,當夜色降臨時,井山澤進入了一座繁華的城池。這裡已然處於南域邊緣,他在南域經營已久,到了這裡,更有把握能躲過任何人的追捕。

    井山澤嘴角溢出刻骨的冷沉與肅殺······方邃······我會再來找你!

    十數分鐘後,井山澤進入了城中的一處修行場!

    所謂修行場。就和常人理解中的客棧賓館這類場所相似;修行場內設有許多房間,每個房間裡都祭刻著聚攏天地元氣的陣紋,供修者在其中落腳休息或是修行調整。

    井山澤非常小心,雖然進入了南域範圍。他如魚得水,相對安全了許多,但他仍是決定先觀察一番,再考慮下一步行止。

    在一名青年侍者帶領下,井山澤往這處修行場的一間靜室走去。

    “這間是專門聚集星辰之力的大星空修行室,室內密佈能夠牽引天外星辰之力的陣紋。修行效果極好,保管強者你滿意。在這間修行室內每修行五日,只需交納三顆二階能量晶,物超所值。”

    修行場的侍者口齒便利,賣力推銷,井山澤在這種時候,依然不露任何細節上的破綻,看起來就和尋常修者沒有任何兩樣,居然和這位青年侍者講了半晌價格,雙方才最終成交,侍者還得到一塊小小的碎能量晶作為賞錢,頗為高興的走了。

    井山澤輕旋修行室的門把手,把手上的陣紋隨之轉動,與門上的紋路契合相接,於是門就悄然打開了。

    井山澤輕籲出一口氣,他這一路逃亡,確是有些疲倦,要先恢復一下體力和腦力,才能以更好的狀態應對任何局面。

    他邁步往門內走去,倏地,門後毫無徵兆的出現一道黃金色的光芒,如一道閃電,一閃即逝。

    喀嚓!

    井山澤的眉心,瞬間就被這道從門內襲出,蓄勢以待的閃電擊碎。

    他的額頭出現一個細小的窟窿,識海直接被洞穿,由此可見門內猝然穿出的這一擊是如何狠辣。

    井山澤的喉頭‘咯咯’作響,面上顯出極度的驚駭和不甘。

    他井山澤的命運不該是這樣的,他不能死在這裡,他還有無數的事情沒去做,有無數的設想沒實現······然而,這一刻,所有構想中的豐功偉業都在離他遠去。

    井山澤在意識最終消失前,看見門後走出了一個人影,穿著連體衣帽,帽下的暗影裡,一顆黃金蛇頭猙獰隱現。

    洞穿井山澤眉心的,就是這黃金蛇頭口中吞吐無定的一條蛇信子。

    此時,井山澤濃密的黑色長發裡,突然有一根金色的發絲脫落,竟爾化成一條金色小蛇,游曳到黃金蛇頭表面,成為一枚金燦燦的鱗片,依附其上。

    “你用了洗魂液,又用了黃金細胞再生周身內外的血肉,確是洗掉了烙印在你體內的詛咒氣機,但你一定沒注意到。你的頭髮裡一直藏著一跟金色髮絲,你一路逃跑耍的這些把戲,其實我們都看在眼裡。”

    烏拉話罷撕開虛空,從容離去。

    井山澤雙目圓瞪的倒在地上。他已死去。將成為歷史的塵埃······

    與此同時,在反向虛空修行室內,方邃的意識正隨著一輪識海驕陽,衝入荷魯斯的眉心內。

    他進入了一位神祇的識海!

    荷魯斯已死,他的識海內一片死寂。黑暗的沒有半點光明,但是承載著方邃意識的驕陽在此刻湧入,為這片死寂的識海帶來了一絲光明。

    荷魯斯的識海裡靜謐的有些瘆人,沒有半點聲音。

    在方邃的感應中,這裡太大了,廣袤無垠,浩瀚的宛如宇宙虛空。

    方邃念頭微動,承載著他意識的法力驕陽,開始在荷魯斯的識海裡移動,展開了探尋。

    不久之後。方邃發現單是觀看荷魯斯識海的存在形式,就讓他受益匪淺,心中欣然忖道:所謂的神祇境界,很可能就是在體內不斷的完善‘內宇宙’,創建體內世界,從而逐步達到內外宇宙相融,讓人體內宇宙和世界外宇宙彼此共融,己身就是天地宇宙,而宇宙反過來就是己身,在這一方宇宙裡自然就能做到無所不能。是為真神了。

    那真神之上的境界又該如何超脫?

    方邃在心中思索著進入荷魯斯識海後給自己帶來的觸動,同時推動著自己的意識,駕馭著驕陽,在荷魯斯識海中的黑暗裡。不斷深入。

    荷魯斯的識海裡,連時空這種上位法則都是獨立的,和外界完全不同。

    這裡的時間流速比外界要快很多,也就是說,方邃在這裡度過很長時間,在外界可能只是幾天而已。

    這一點更加證明了方邃的猜測。這裡真是荷魯斯構建的一處體內宇宙無疑,否則絕不會出現連時空這種本源法則都與外界不同的情況。

    方邃在荷魯斯的識海裡前行,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周邊依然一片黑暗,這裡真是廣袤的出奇。但他並沒生出急躁不安的情緒,在荷魯斯的識海內,他感應不到任何危險,相反還隱隱察覺到似有一種神秘的聲音,在恍惚間響起,像是在呼喚著他,往這識海宇宙的至深處前行。

    那神秘的聲音,就彷彿是汪洋浩海裡的不滅燈塔,指引著他在黑暗裡前行。

    方邃行進的過程中,還發現了一顆顆星辰。

    這些星辰隨著荷魯斯的死去,也都陷入了永寂,沒有一點光芒,有些星辰上裂痕密佈,甚至崩散成了或大或小的碎片。但這些並不妨礙方邃從這一顆顆星辰中,感受到殘存的力量波動。

    每一顆星辰,就對應著一種荷魯斯生前掌握的規則,是一種力量或者說是神通法術。

    在某種程度上,方邃現在等於是在旁觀荷魯斯生前修行過的力量屬性,這就像是在經歷一種傳承,學習和觀摩一位神祇曾經的修行之路,其中蘊含著玄妙難言的莫大好處。

    方邃以意識推動著驕陽,在黑暗裡繼續深入。

    忽地,他心中霍然微動,嘗試著傳唸給巴斯特,想不到立即就得到回應:“上主你進入荷魯斯的識海,有什麼收穫?”

    方邃道:“這裡一片黑暗,廣袤的堪比宇宙太空,目前我還未探索到核心位置,所以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上的收穫。巴斯特你和荷魯斯是同神系出身,能否也進入他的識海?”

    巴斯特的神魂波動,直接在方邃的念頭裡響起,恨恨不平的道:“荷魯斯是個摳門,死了也是這麼小氣,我根本進不去。而且上主你的意識進入荷魯斯的識海後,身體便會失去防護能力,我要在外邊為你護法,就不想法進去湊熱鬧了,剛才就有一條龍莫名其妙的穿透空間而來,想襲擊你,不過被我吃掉了。”

    方邃微感愕然,有一條龍來襲擊?這什麼情況?

    這時,方邃在荷魯斯一片黑暗的識海深處,看見了一縷微光。

    同一刻,那進入荷魯斯識海後,始終在呼喚著他的神秘精神感應,愈發強烈了,就是從微光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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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29 21:40
第五百四十六章 點燃宇宙

    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有一簇火焰,挾著長長的焰尾,如一條火龍,無比燦然。

    這簇火焰正是方邃以神念駕馭,在荷魯斯識海內深入的法力驕陽。

    隨著接近,方邃終於‘看’清了荷魯斯識海深處,微微閃爍的一縷光芒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顆巨大浩瀚的磅礴星辰。

    這顆星辰和方邃沿途所見其他星辰一樣,也處於永恆沉寂之中,表麵龜裂處處。方邃在遠處看見的微光,就是從星辰錶面深峽般交錯縱橫的龜裂痕跡內,隱隱散發出來的。

    他還從那光芒中,察覺到一種淡淡的灼熱氣息。

    在‘看’見這顆龐大星辰的同一刻,方邃心中猛然升起一種明悟:“這顆星辰是荷魯斯生前的核心力量星體。”就像方邃己身,在識海中締結出來的第一顆金色太陽和下腹處的神土大地一樣,是他一身力量的源頭。

    而從這顆星體沉寂已久,卻依然留有一絲熱量上來判斷,它在荷魯斯活著的時候,應該是一輪火焰披靡的太陽!

    “巴斯特,你知道荷魯斯沒隕落之前,主修的功法是什麼?是和我一樣的太陽金經?”方邃詢問道。

    “我們埃及神系的一切修行,其實都源自於上主你體內的太%√長%√風%√文%陽金經和亡靈死書,若是從修行的角度分野,整個神系裡的神魔,會分成黃金太陽和黑暗死亡兩種體系;黃金太陽神系的眾神所修之法,皆脫始於太陽金經;黑暗死亡神系則都源於亡靈死書。”

    巴斯特回應的聲音,聽起來甚是清脆,這貓天性活潑跳脫,此刻剛吃了一條龍,心情顯然極好。一開口就話嘮般娓娓不停:“像我和阿努比斯,都是黑暗死亡神系的魔神,而荷魯斯則是神系中的天空戰神,他和阿努比斯分別是黃金和黑暗兩大神系的戰鬥主神,荷魯斯修行的方法叫太陽宇宙,便是來自太陽金經。”

    方邃心忖果然如此。荷魯斯的修行之法與我同出一源。

    此時方邃寄託著神念的法力太陽,仍在黑暗中高速行進,距離荷魯斯識海核心的那顆巨碩星辰,越來越近。

    那星辰內,始終有股神秘的聲音,或者說是波動,在吸引和呼喚著方邃。

    下一刻,荷魯斯的識海內,出現了驚天動地的一幕。

    方邃寄託著神念的法力驕陽。在靠近那顆巨大星辰後,沒有任何停滯,反而速度更快,就那麼直撞了過去,猶如彗星撞擊地球。

    這一過程甚至都不受方邃操控,而是那星辰中,延伸出一股牽引的力量,就彷彿有一條無形的鎖鏈。在拉動著方邃的法力驕陽向其撞擊。

    轟隆!

    當方邃駕馭的驕陽,終於撞上那星辰。一聲巨響震天動地。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這一瞬處於停滯狀態,剎那時間以後,這種萬物停滯的感覺消失。方邃的意識又‘看’見另一幕不可思議的情景。

    荷魯斯的識海內發生了劇變,整個黑暗的宇宙,驟然明亮起來。

    方邃的法力驕陽彷彿是一枚火種,沉寂的荷魯斯核心星辰。被驕陽撞擊後,轟然爆炸,產生了太陽運動。

    那龐大星辰被點燃了!

    一層澎湃的神火,在這顆碩大的星辰上燃燒,情景之絢爛。是如斯的撼動人心。

    下一剎那,那星辰徹底分解,如同經歷了一次強猛的爆炸,整個星辰化作億萬枚碎片,彷彿一顆顆流星,在荷魯斯的識海宇宙內,向四面八方衝去。

    這一幕,就猶如數之不盡那麼多的太陽,將黑暗徹底驅散,把說不盡的璀璨展現在方邃眼前。

    這些崩散的星辰碎片,每一塊都遵循著一種玄之又玄的軌跡,落向荷魯斯識海裡無數沉寂的星辰碎片,並且將其逐一點燃。

    這種情景還有種難言的生動感,恍惚間,像是一個宇宙在剎那間活了過來。

    群星閃耀,黑暗消失,生機盎然!

    轉眼間,情景再變,就好似時間倒流,那無數崩散出去,點燃了荷魯斯識海的星辰碎片,又按照剛才的軌跡倒退回來,重新在方邃眼前合組,化成一顆巨大的星辰。

    她宛若獲得了新生,光芒滔天,火焰熊熊!

    這一番經歷,彷彿在闡述一個宇宙的生成過程,當方邃親身經歷其中,不禁思慮到真實的宇宙有沒有可能是在一次類似的源點大爆炸後形成的?這也和不少研究宇宙起源的科學家提出的構想相吻合。

    更奇妙的是,經過這次崩散重組後,方邃發現自己的意識,已經融入了這顆星辰內。

    這顆星辰就像是成了方邃身體的一部分。

    他借助這顆星辰,感應到無窮無盡的力量,那是一種主宰諸天宇宙,企及神魔層次的無上力量感。

    方邃心神悸動,毫無疑問,這種力量是曾經荷魯斯所掌握的力量。

    一日一夜後,方邃的意識退出了荷魯斯的識海。

    荷魯斯的識海復又變得黑暗沉寂,但是承載著方邃意識的那輪驕陽,卻沒他的意識一起退出來,而是留在了荷魯斯識海內,就埋藏在那識海宇宙內的核心星辰裡。

    如果有需要,荷魯斯的識海,隨時可能被方邃的法力驕陽再次引燃!

    這意味著什麼,目前只有方邃自己清楚。

    奇妙的是,既然有一輪驕陽留在了荷魯斯的識海裡,方邃自己識海內的五輪驕陽,就該只剩下四輪才對,實際情況卻是,在他的意識退出後,太陽金經裡居然又躍出一輪赤焰驕陽,補全了方邃的消耗。

    他的識海裡仍是五陽並織,金、赤、青、黑、紫,五色同輝。

    這次經歷,到目前為止還沒給方邃帶來力量上的直接提升,他仍然處於五階,而且體內死氣充斥,並未因此緩解死亡獻祭的後遺症。

    不過當方邃的意識退出來後,他的念頭微動,荷魯斯的遺骸便生出響應,其體內溢出一滴滴金色神血。最終共有五滴神血出現,每一滴都堪比一輪小型的太陽,金光灼灼,被牽引進入方邃體內後,很自然的融入他體內的血液裡,隨之流轉全身。

    當神血入體,方邃周身三百六十一竅內充斥的死氣迅速退去,重現光明。

    方邃的力量在此時也得到神血的助力,開始增長上揚。

    ······

    所謂一念千年,修行中的時間流逝的最是快速,數日一晃即過。

    這一日,方邃傷勢盡復,結束修行,就那麼神采熠熠地走出反空間修行室,回歸秘殿海王宮內。

    此時一身銅甲,手持大戟的乾荒也出現在方邃辦公的書房內,沉聲道:“方副殿主你數日前閉關時,遭到一條神龍盜取氣機,我當時見到你麾下那頭獅子足以應付,所以沒有出手,卻循著一股氣機,逆向追溯,查到那龍氣的來源,來自咱們樞密院皇庭部,是天庭當代太子所為。”

    乾荒話罷不語,惜字如金,方邃目光一閃,鋒利如刀,但是並沒說什麼。

    這時恰逢蒂娜和過東山等人追殺井山澤後回返,眾人得知方邃短暫閉關後,已經恢復了死亡獻祭的消耗,自是人人欣喜。

    此後的方邃等人,迎來了寶貴的休整時間。

    除了方邃自己要留在秘殿坐鎮,其他人都選擇三兩結伴,自由行動去了。

    方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過得頗為平靜,不論從哪方面考慮,他現在剛接手秘殿,都不適合動作過大,最佳的選擇是平穩過渡,逐步接過暗王手中的權力。

    好在經過井山澤的事情,秘殿內的幾個副殿主,至少在明面上還沒誰敢來捋方邃的虎鬚。

    他由此得以在平靜中,快速熟悉著秘殿的運作方式。

    時間就在波瀾不起的情況下,往前推進了三個月。

    讓人有些不安的是,暗影族和眾母勢力兩方面,近期也顯得非常安靜,甚至連攻伐南域和北域的戰爭強度都有所減弱。

    這種平靜更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那種氣氛,無聲而壓抑,讓人莫名的徬徨。

    三個月後的此時,魔教小隊眾人約定再碰面的時間到了,眾人陸續回到十三星辰區域,來樞密院總部和方邃碰頭。

    “方頭兒,你前一陣不是說要回家鄉去看看嗎,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碰面後鐘十三搶著詢問道。

    方邃埋首處理桌上放置的數份文件,頭也不抬的道:“這就準備動程,大家去不去純屬自願啊,不過在離開以前,我還有兩件事要做。”

    “去啊,幹嘛不去,你的家鄉什麼樣,我們都很好奇呢。唔,你要做什麼?”

    蒂娜又濃又密的纖長睫毛輕顫,眸光奕奕有神,有些好奇的問。

    方邃淡然道:“先去截殺一個人,然後······去一趟成仙地。這兩件事都用不了多少時間,之後我就啟程回家鄉一趟,也算是修假吧,過程應該不存在什麼危險,只是心中有些疑問,需要回家鄉去尋找答案。”

    過東山眨了眨眼睛道:“方邃你近來似乎有些詭異,三個月不見,我怎麼覺得你體內開始散佈出一種神祇似的厚重壓力,真是古怪,你明明還是五階的力量層次,怎麼會有近似神祇的氣息波動?”

    其他人紛紛表示有同感,遂又有人問:“方隊你說要截殺一個人,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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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29 21:40
第五百四十七章 魔帥

    五方南域以外的混沌迷亂時空,大無邊際,處處充斥著棉白色的混沌霧流。

    這霧氣厚沉如水,進入其中非但不可見物,且會顛倒錯亂時空的秩序,根本無法在霧氣中辨識出上下左右,根本沒有方向感可言。

    暗影族的大本營就處於混沌迷亂時空內,他們多年來憑藉這種天然的‘地理’優勢,在和五方域的對戰中只攻不守,佔盡便宜。

    在混沌迷亂時空深處,有一條貫穿了正反空間的巨大黑洞,暗影族稱這裡為初始魔洞。

    此時魔洞深處,暗影族的黑暗星辰上,一片連綿巍峨的宮殿裡,響起了沉雄震耳的冷漠聲音:

    “魔耶,暗魁被五方域的方邃斬殺後,我族魔帝親自過問此事,本是準備破格提升魔苟斯接替暗魁的位置,出任這一方宇宙的魔將之首,是本帥覺得魔苟斯雖然軍事才華橫溢,但畢竟太過年輕,經驗遠不及你,因此力保你魔耶重登魔將之首的位置。你此番失而復得,可要知道珍惜。”

    魔耶便是暗魁之前的上一任魔之首將,他站在魔帥對面,肅容聆聽。

    他這次重登魔將首位,適逢大喜之際,卻顯出過人的城府,面上波瀾不生,只是肅容道:“屬下必不負魔帥期望,當竭盡全力,為魔帥效命,我魔帝盡忠,為我暗影族爭勝!”

    魔帥雄碩健壯的魔軀端坐不動,刀削般冷酷的面龐透出一種雕塑般的硬朗,滿意地點了點頭。

    魔耶徐徐又道:“那方邃斬殺暗魁後,始終龜縮在十三星域的樞密院總部,我們一直沒找到機會將此子格殺。不過我族的天之驕子小魔帝和魔苟斯二人,聽聞方邃斬殺暗魁後。都露出與其一戰的意願,目前二人雙雙選擇閉關,屬下估計他們出關之時。必會對方邃進行挑戰,如能獲勝。將是最好的回敬此子斬殺暗魁的方式,當可大振我暗影族因暗魁被殺帶來的士氣影響。”

    魔帥周身騰起一股黑氣,瞬時絞碎了周邊的虛空,威勢驚人,揮了揮手道:

    “那小子能斬殺暗魁,確是舉世皆驚,讓人意外,本帥事先也沒料到。不過此子斬殺暗魁的事。我已找到回擊的辦法,不需要小魔帝和魔苟斯進行挑戰了,你魔耶也不必再管此事。”

    繼續道:“本帥輪值來到這一方宇宙,至今已有數百年,最近才徹底適應這一方宇宙的核心規則,可以發揮出全部戰力。而且我族另一魔帥正處於從祖源之地趕來的途中,本帥沒了需要坐鎮魔洞的擔子,這就準備再去成仙地一趟。方邃殺了暗魁,本帥便還以顏色,摧毀五方域的成仙古地。”

    魔耶謹慎道:“成仙地億萬年來作為一方聖地。雖然人丁不旺,但具體實力從來都隱藏不露,無人知其深淺。魔帥此去還是小心為上。不知魔帥需要屬下抽調多少精銳陪同?”

    魔帥傲然道:“上次本帥輕忽大意,才被那紀瑤斬斷一臂,但我卻因此盡窺成仙地劍術之秘。此番我有十足把握戰敗成仙地內的任何高手。進入成仙地的時空節點,位處五方中央域,人多了反而不易深入,就本魔帥獨自前去足矣,爾等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即可。”

    虛曠無垠,冰冷而黑暗的反向虛空中,一尊高大人影。捲起了空間風暴,足踏時空節點而行。一步便可跨越無盡距離。

    只看此人能在反向虛空中行走如常,就可知其強橫程度。

    需知尋常修者大多都是到了六階才能開啟虛空壁障。出入正反虛空,縱是驚才絕豔,天才秀出之輩,能在五階打開空間壁壘,但其出入正反空間,也僅是借力而行,只能在正反虛空間短暫穿梭,根本無法長時間在反空間中停留。

    以方邃來說,他雖然在五階時就能出入正反空間,但也僅是出入而已,最多在反空間稍作停頓,絕不敢長時間處於其中,否則很可能就要被空間的規則力量碾壓而受傷。

    像眼前的人影,能在反空間長時間行走如履平地一般,通常都是七階以上的神話人物才能做到。

    轉眼間,這捲動著空間風暴前行的健碩身影便跨越了億萬里時空。

    倏地,這道人影停止了前行,他穩穩站在只有黑暗與冰冷是永恆主題的反虛空裡,繚繞身畔的空間風暴逐漸消失,顯出魁偉雄碩的身軀,正是暗影魔帥。

    他此時身高巨丈,滿臉煞氣,目似神燈,光芒吞吐間,千百里範圍內的黑暗,都因其目中的灼灼魔光而變得明亮起來。

    魔帥的身軀大面積裸露,顯得異樣粗豪,周身宛若黑色金屬鑄造而成,幽光流轉,凶惡懾人。

    下一刻,魔帥忽然開口咆哮。

    喀嚓!

    空間壁障因其一聲咆哮,而出現大範圍坍塌,層層碎裂。

    驀地,魔帥的哮聲停止,目光探進了潰碎的虛空壁障內,四處打量,目有疑惑之色。

    “本帥上次登臨成仙地,就是在此處打開空間壁障,進入上清雲界······據本帥所知,成仙地山門,只要知道固定的時空節點位置,不論是在正反虛空,只要破開空間壁障,就會露出上清雲界的入口才對,為何此次空間破碎,卻未見雲界出現?”

    魔帥的聲音雄渾如長河奔騰,更有種說不出來的魔力,若是尋常修者聽之,很可能神魂破碎,喪命而死。

    魔帥話罷略事思索,陡然開口狂笑道:“成仙地之人可是知道本帥再次登門,心膽俱寒,這才做起了閉鎖山門的避戰之舉?如此膽量,稱什麼聖地?”

    魔帥將聲音刻意擴傳開去,傳遍萬里時空,正反虛空同聞。

    然而他滿是挑釁之意的話音落下,虛空中一片冷寂,沒有任何動靜和回應。

    魔帥蹙了蹙煞氣驚人的濃眉,愈見囂狂。暴喝道:“成仙地之人若是不敢出來,只需把紀瑤送於本帥賠罪,本帥自會退去。否則今日絕不干休,定要血洗成仙地。”

    “成仙古地。是選擇獻人乞降,還是要本帥殺入其中,還不滾出人來······”

    魔帥登門叫陣,喋喋不休,時間一長果然有了效果,下一刻,他前方的虛空中驟然生出一抹雲氣。

    那雲氣出現便聚雲成劍,化作一縷晶瑩閃爍如水晶的劍芒。當頭往魔帥劈來。

    魔帥渾然不懼,大笑道:“好好,終於有人露頭,原來成仙地的人沒死絕,正要讓你們見識本帥手段。嘿,成仙地的劍術,在本帥眼中不值一提。”

    話罷抬手便往劈來的一劍抓去。

    在魔帥想來,他借助被紀瑤斬斷一臂的機會,忍受萬般苦楚,日夕苦修。已經破譯了成仙地劍法中蘊含的不傳之秘。故而這一抓出手,實有萬全把握,不論那劍光如何變化。必定逃不出自己掌心。

    不過事實卻非如此,就在魔帥的手掌觸及劍芒的一瞬,嗤的一聲,那劍芒固然是應手潰碎,但魔帥也非毫髮無傷,他的手掌被劍芒所攜一股劍意刺傷,深可見骨,流出黑色的血液。

    雙方這一擊各有勝負,乃是平手之局。

    魔帥心中微微一驚。不是驚於對手的強大,而是因為這一擊出現後。他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犯了個錯誤,以為悟通了成仙地的劍術之秘。實則並不是這麼回事,先前一劍便完全超出他對成仙地劍術的理解。

    魔帥心中念頭未完,虛空中響起一個清冷聲音,像是看穿了魔帥心中所想般:

    “我成仙地的劍術,分三十三重天,每一重天都要以不同的劍道領悟為根基,魔帥上次被紀瑤師侄一劍斬斷手臂,其中蘊含的劍意,卻不是我們三十三重天劍術的任何一種,那是紀瑤師侄隨手所為,魔帥你以為領悟了其中劍意,就能力壓我成仙地?真是可笑之極。

    你領悟的劍意,在我成仙地是連三歲孩童都不屑學之的入門玩意兒。嘿,人頭動物腦就是說你這種自以為是的蠢傢伙。若不是紀瑤師侄說你再來,讓我們不必搭理你,自會有人來戰你,我這就出去殺了你這頭蠢物,省的你在此呱噪。”

    被人當面辱罵成人頭動物腦,對魔帥來說,當真是巨大的羞辱:“本帥上次大意之下才被紀瑤偷襲重傷,此次本帥全盛而來,定要殺你成仙地滿門,你這賤婦口齒倒是伶俐,稍後本帥殺入成仙地,定要將你和那紀瑤一起淫辱個夠,嘿嘿。”

    魔帥這話說出來,就像是捅了馬蜂窩,這一方虛空中頓時升起驚天殺機,一股劍意勃發,剎那間貫穿了天地。

    “我呸!淫個屁,傻玩意兒,想要淫辱老娘,你不看看自己胯下幾斤幾兩,別是生了一條小蚯蚓吧······今兒個誰也不許拉我啊······我非出去活劈了這蠢人不可。這狗屁魔帥,生了一張賤嘴······”

    這聲音從虛空中傳出,仍是先前那個稱呼紀瑤為師侄的女子聲音,讓人傻眼兒的是,這次的聲音響起來,既彪悍又潑辣,就像個潑婦準備衝出來罵街,半點沒有成仙地世外高人該有的形象,讓人聽得一頭白毛汗。

    魔帥聽後哈哈大笑道:“成仙地裡莫非住著一群野婦嗎?如此粗俗,你們不出來,本帥進去也可,那紀瑤在哪,趕緊出來,本帥準備寵幸於她。”

    魔帥言罷,虛空中忽然想起另一個聲音:“魔帥你嘴裡不乾不淨的,說你嘴賤還真沒說錯。”

    隨著話音,虛空開闔,方邃龍行虎步般顧盼自雄地走了出來。

    他此次出現與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竟然頭懸一****日,通體金光如流水,恍若入世神祇,氣機威嚴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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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29 21:40
第五百四十八章 激戰魔帥

    冰冷黑暗的反虛空內,魔帥轉頭看向方邃,失笑道:“本帥雖是初次見你,卻知你必是方邃無疑。¥℉,.”

    “正是本人。”

    方邃頭頂大日,光芒衝天,令人不可逼視。

    魔帥眸光如電的審視方邃道:“其實以你身份,連和本帥正面相談都不夠資格。你現身後能活著與我說話,純是因為本帥想起一件有趣之事,據說紀瑤鍾情於你,本帥突然想到,留你一命可以做個看客,等本帥抓了紀瑤,玩弄起來有你旁觀才更增樂趣。你以為如何?”

    這番話的口吻充滿了戲謔,輕蔑的意味十足。

    不過方邃並不動怒,道:“魔帥你廢話連篇,完全沒有一族統帥的風采氣度,逞口舌之利,令人失望。依我看來,你不但嘴賤,且還配得上先前成仙地內傳音出來的那位前輩給你的蠢才評價。暗影族若都是你這種人物,滅族之禍必然不遠。”

    魔帥之所以滿臉戲謔,語含蔑視,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並不覺得方邃是能夠和他相捋的人物,故此才有戲耍輕慢之心。

    實際上他能成為暗影族統帥,並非幸至,從他多年來領導暗影族與五方域爭鋒,不但不落下風,且還略佔主動之勢,便可知魔帥此人雖然狂妄凶暴,但並非無能之輩,反而是一方雄才,在戰略佈局上高明無比。

    不過不論魔帥能力如何,此時當面被一個後輩定性成一個嘴賤的蠢才,實是心中狂怒,殺機大作:“你一個螻蟻般的東西,也敢品評本帥功過?”

    有趣的是,自打方邃現身,先前從成仙地內傳出,咒罵魔帥的聲音就偃旗息鼓,再沒出現過,但方邃很清晰的感應到。在虛空某處,有一道道神念波動,正充滿好奇的關注著自己。

    縱然是面對暗影魔帥,方邃仍有餘暇在心中好笑的想著:我和紀瑤的事情現在舉世皆知。我來成仙地,在某種程度上有些像是新女婿登門,這時成仙地內關注我的一些人,則應該算是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了。

    他心中念頭轉動,面上卻波瀾不生。瞥了魔帥一眼,果斷道:“你準備好了?”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方邃竟是有了對魔帥出手的打算。

    魔帥再一次失笑:“你居然有勇氣跟我動手?本帥真不知該說你勇氣可嘉還是愚蠢至極。”

    略頓接道:“對付你這一層次的人物,本帥何需準備?”

    方邃目芒遽盛,喝一聲‘好’,周身氣機突盛。

    他身後懸著的大日,倏地烙印在他的眉心位置,化成一枚驕陽印記。

    嗤!

    一道金光從方邃眉心刺出,擊向魔帥。

    這一擊,從方邃眉心衝出的同時。就出現在魔帥眼前,完全沒有時間上的間隔。

    這是凌駕在時空規則之上的一擊。

    魔帥斷然想不到方邃能發出這種跳脫了時間束縛,直接襲至眼前的攻擊手段,這根本不是任何七階以下修者能達到的層次。

    魔帥只來得及偏了偏頭,那一擊已經在他額頭掃過,留下一道火焰灼傷的傷痕。

    一族之帥,八階半神,一擊被傷。

    這種超乎尋常修者理解的攻擊手段,並不是完全出自方邃本身的力量。實際上在出手的同時,方邃就變得非常奇特。他的肌膚表面,此刻生出一層神秘的金色紋路,浮現流轉,熠熠而輝。

    那紋路看起來宛如飛禽的翎羽。又像是一層特殊的咒紋甲冑。

    若有人見過荷魯斯,便可看出方邃體外這層若隱若現的金色紋路,其實和荷魯斯周身的翎羽很相似。

    這一刻的方邃,目中完全失去了人類的色彩,瞳孔暗金,蓄滿了神祇的威嚴。並且在瞳孔深處顯出一種異象。恍惚間,似有一****日初生,那大日周邊還翱翔著一頭黃金神鷹。

    方邃的氣機迅速拔升,轉眼就越過了六階壁壘,直達七階,而那力量波動仍在節節遞增,不斷攀升······

    “魔帥你的本事尋常的出人意料,一擊就受傷了。”

    方邃的聲音也變得漠然無情,不夾雜任何情緒波動。

    魔帥冷酷的面容上輕蔑之色略減,臉現異色道:“我說你出現後身上怎麼會有神祇的威壓存在,原來你體內藏著一尊神祇,並且能借用神力為己用,你的身體如何能承受?”

    方邃答非所問的道:“你上次來成仙地,鎩羽而歸,當時紀瑤說過陣子自有人取你性命,方邃今日為此而來。這一次魔帥準備好了嗎?”

    魔帥怒意更熾,方邃這話顯然是回敬他先前說對付方邃不用準備之語,此時再問,卻是魔帥已經在一擊下受傷,聽起來就充滿諷刺之意。

    驀地,雙方目光交匯,方邃和魔帥不約而同的抬手祭出一拳,兩者都想試試對方的力量強度,故此皆是不閃不避,採取了正面碰撞。

    轟隆!

    平地焦雷般的巨響聲中,但見一道巨大的氣浪,以二人碰撞處為核心,呈圓環狀往四面擴散。萬里虛空都在這一擊下泯滅坍塌,反虛空的壁障成片碎裂,宛若玻璃一般。

    兩人只是試探性質的一擊,便打穿了反虛空壁障,此擊過後,兩人雙雙來到正空間的太空中。

    周邊仍是黑暗冰冷,但視線盡頭的太空裡,可以見到星輝點點,附近則十分空曠,恰好利於大戰。

    “原來你是暫時以神魂入主了一具神祇遺骸,從而獲得部分該神祇生前的力量。這種力量限制極多,而且極為消耗精神力,你根本撐不了多久,憑這點本事,你想與我對戰?本帥可以斷言,數招內就能將你擒獲。”

    魔帥輕眯著魔光灼灼的眸子,已然看清了方邃的底細。

    他說話的同時,身形猛漲,幾乎每說一個字,身體就翻漲一倍,當他話音落下,已然是魔軀蓋世,高大無量。身形幾達千里之巨,一隻拳頭宛若一顆星辰般磅礴厚重,以摧毀萬物之勢,向方邃壓來。

    這一刻。方邃的眉心,光芒更盛,照徹諸天。

    如果有人能看見方邃的識海內部,就可見到荷魯斯的遺骸彷彿活了過來,從金經中走出。站在方邃的識海內。

    而荷魯斯的識海裡,方邃不久前進入其中時,曾見過的那顆龐大以極的核心星辰,再次燃起熊熊神火。他的識海宇宙裡,億萬顆原本殘損的星辰隨著核心星體被引燃,而變得光芒爍爍。

    這無數星辰的力量共織,形成一股浩瀚的神力波動。

    霎時,荷魯斯的識海宇宙內,無數星辰交織的力量從他拳頭打出,又從方邃眉心沖湧出世。化成一輪金光無限,火焰滔天的太陽。

    這輪太陽,集聚了荷魯斯識海宇宙內的全部力量,就像一個完整的宇宙被脫手祭出,威勢至強!

    嗤嗤嗤!

    魔帥堪比星辰的碩大拳頭和這輪太陽碰撞,如同螢火遇到皓月。

    轟的一聲,魔帥的身軀整個被這輪太陽的火焰席捲包裹!

    “啊!”

    魔帥失聲咆哮,聽起來極為淒慘。

    他的身體在大日神火焚燒下血肉消融,轉眼就露出了黑色的骨骼,其上流轉著一枚枚暗影咒文。此時這些咒文被驕陽之火焚燒,正在噼啪碎裂。

    無盡的太陽神火中,魔帥的身體劇烈顫動掙扎。

    他想要催發暗影族的化虛天賦,以虛實轉化的手段來躲避神火焚燒。仍然不起作用,魔帥的身體持續消融。很快,骨骼上也出現龜裂的跡象。

    他的神色又驚又怒,事先哪曾想到剛一接觸,居然是自己陷入險境,幾乎有隕落之危。

    魔帥再不敢心存輕視。他到了此時才竭盡全力,再無保留,但見其周身魔氣湧動,一件猙獰厚沉的暗影族魔帥專屬甲冑,顯化在其體外,護持全身。

    這件甲冑通體幽暗,似乎可以吞噬光線,極為不凡。

    魔帥憑藉甲冑的護持,得以暫時抵禦荷魯斯的宇宙驕陽之火。

    魔帥的身體就在甲冑內直接化作一團虛無的暗影魔氣,在短短的剎那間數次變化,虛實交替,得此緩衝,血肉重生,一身傷勢略有恢復。

    他自然不甘心就此稀里糊塗的敗在方邃手中,此際緩過一口氣來,立即就蓄謀反擊。

    魔帥口中發出炸雷般的吼聲,連綿不絕,其雙手合攏,狀如托天。

    他體外的暗影魔氣全力流轉,恍似長河東去,沛然無阻。

    一股力量撕開了他眼前的虛空,化出一條黑洞,那黑洞內滾出一顆黑暗的星辰虛像,開始吞噬他身前彷彿要將整個宇宙焚燒成灰的太陽神火。

    至此,太陽神火的威勢才被暫時抑制,魔帥的頹勢從而緩解下來。

    他滿臉殺機的打出一道黑氣,捲向方邃。

    他已經看出方邃是借用神力與自己對戰,只要能擊中方邃,哪怕一擊,也足以破壞方邃以神魂溝通神祇的玄妙狀態,進而不但可以反敗為勝,且能斬殺方邃。

    可惜魔帥構思的很好,但這一擊出手的同時,方邃那邊也顯出奇變。

    他身上宛若荷魯斯翎羽,又像是一件甲冑的紋路突然流轉起來。方邃的眉心飛出一抹神華,化成一頭金鷹,衝向魔帥。

    呼!

    魔帥捲向方邃的一擊,被神鷹的雙翅搧動,祭出一團團火焰風暴,霎時焚化,點滴無存。

    那荷魯斯金鷹變化奇詭,在飛行中時而保持一頭金鷹的形象,時而是一尊鷹頭神祇的模樣,身形時而虛幻時而凝實,不可捉摸,玄之又玄。

    倏忽間,鷹頭人身的荷魯斯出現在魔帥身前,伸出一指向魔帥眉心點去。

    魔帥剛才攻向方邃的一擊,輕鬆被破除,這讓他驟然醒覺過來,脫口道:“你喚醒的不是尋常神祇,居然是一位主神!”

    魔帥知道了荷魯斯是一尊超過九階的主神,亡魂皆冒,眼見其點來的一指,哪還敢硬接。他周身由實化虛,成了一團虛無的暗影,果斷逃離,剎那間便遁出萬里開外。

    那一輪荷魯斯第一擊所發燃點宇宙的驕陽,如影隨形的在後急追不捨。

    這一追一逃之間,轉眼無影無蹤。

    方邃本人卻不去追趕,從容站在原處,縱聲道:“不日後方邃會去混沌迷亂時空,屆時再向魔帥討教。”

    遂又皺眉嘀咕道:“以神魂分化的手段,入主荷魯斯遺骸,消耗居然如此之大,再打下去,我可就要先逃了······而且以我現階段的實力,只能承受這一次神力入體的戰鬥,若是再用這種力量,就有身體解裂而亡的危險······這力量不是自己修行得來,總歸是不能得心應手。”

    那外放出去的荷魯斯法像化成一縷金光,回歸方邃眉心,他周身的神祇波動徐徐減弱,歸於平靜。

    這時,方邃面前的虛空中,悄然出現了一道霧流蒸騰的門戶。

    上清雲界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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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29 21:40
第五百四十九章 成仙地

    在上清雲界之門出現的同時,五六個少年男女的腦袋從門後探出來,滿臉好奇的向方邃看過來。←,.

    隨後門內走出一個身形高挑,容顏秀美,看起來氣質從容的女子,雙目靈動有神,但滿是審視之色的打量著方邃。

    這女子穿一身玄黃色長佩裙裝,裙襬上繡著淡雲紋,一頭烏鴉鴉的秀髮挽成了美人鬢,偶有幾縷散垂下來,平添一種慵懶成熟的風韻。

    “喂,方邃你來我們成仙地,是要找紀瑤吧?聘禮帶了沒有?”

    這女子一開口,方邃就聽出是剛才潑婦罵街,狂言要出來劈死魔帥的聲音。

    方邃心忖聽剛才罵街的架勢,該是個五大三粗的悍婦才對,誰知生的柔若春水,端莊典雅,這反差有點大啊。

    遂又想道:開口就談到聘禮這一節,這麼直接?

    方邃呆頭鵝般回問道:“第一次來成仙地要帶聘禮嗎?紀瑤沒告訴我啊。”

    幾個從門後探出腦袋的少年男女一起吃吃直樂,那風情成熟,聽其先前和魔帥對罵時的口吻,該是紀瑤師伯的女子,頓時面色一沉道:“呦,想在我這兒裝傻嗎,你方邃在外邊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從你的行事風格就知道,你比我們成仙地養的盤古猴還奸詐,你既然猴精猴精的,初次來我們這裡,能想不到需要準備禮物?騙誰呢?趕緊的,把帶來的東西都拿出來,先讓我過過眼,要是有中意的就讓你進去,要是沒拿好東西來,趕緊滾蛋,回去準備好了再來。”

    方邃目瞪口呆,這紀瑤的師伯過於彪悍了點,那盤古猴又是個啥玩意?

    方邃苦笑道:“師伯姐姐高見,禮物我是準備了的。就是不知道你的喜好,怕入不了你的眼。”說話時手上的身份銘牌空間內光芒流轉,當即有一樣樣東西,從中逐一出現。憑空懸浮。

    要來成仙地,方邃自然不會兩手空空。

    他現在守著夜蟬這位家裡開著全宇宙最大商舖的紅顏知己,想要什麼東西,當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沒有找不到的。

    方邃對這次來成仙地的事先準備。是下了些心思的。

    他不知道成仙地有多少人,自然也就不知道成仙地的人喜好什麼,但是考慮到成仙地的修者,以修心和修劍兩方面居多,因此準備禮物時就從這兩方面著手:一種是滌心靜氣的物品,另一種則是各種祭煉寶劍的原材料。

    這兩類東西,都對修者的修行大有好處,價值不菲,算得上厚禮。

    “咦!那個是婆娑世界香嗎,據說點起來後可以顯化出極樂世界的影像。讓人心靈靜謐,對修行是極好的輔助材料吔!”

    “還有還有,那個是霹靂流光木啊,我早就想要一塊來煉成劍胚的,可惜咱們成仙地的雷木存貨雖然不少,卻還輪不上我的份······哎!”

    “五色石······木靈竹······哈,那個是世界珠,都是好東西啊!”

    方邃把東西一樣樣拿出來,幾個少年男女各個面色欣喜,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可惜那‘悍婦’審視了一圈。滿臉不樂意,不屑地撇嘴道:“就這些?沒見著好東西啊,霹靂木,木靈竹之類的東西。我們成仙地裡種了好幾畝地呢,少說也不下上萬株,這些東西在外邊是寶貝,在我們這裡臭大街了都。這種東西糊弄糊弄我們這的小孩子還行,你給我帶什麼禮物了,拿來瞅瞅?”

    她說著話的同時。伸手向方邃攤開,一副理所當然要收禮的模樣。

    方邃眨眨眼睛,暗暗咕噥:來之前哪想到天下共尊的成仙古地,有這麼一尊大神,忒難纏了點。

    方邃素來機變百出,這時候卻難免有些窮於應付,開口道:“不知師伯姐姐都喜歡什麼,我下次來一定小心準備,這次你先高抬貴手,讓我進去得了?”

    又討巧道:“再說了,先前那魔帥口出不遜,我幫您把他打跑了,就借花獻佛,算是給師伯姐姐的禮物好了。”

    女子嫣然失笑,沒好氣的掃視著方邃,顯然對方邃初見面不知道孝敬她老大不樂意:“方邃你可真摳門,人家天庭太子和太古部落的人都來求過親,雖說紀瑤看不上眼,我們沒同意,但是人家帶來的禮物,那可真是不薄,我當時收禮收的都有些手軟不好意思。”

    續道:“方邃你帶來些破爛也就罷了,再說你本身的條件啊,你長得雖然勉勉強強還能看,但配我們紀瑤可差太遠了,從修行角度來說,你在青年輩也算是翹楚了,可跟紀瑤比還是差遠了。嘖嘖,你們條件這麼不般配,還能湊一對兒,看來你和紀瑤一個是王八一個是綠豆,對上眼了。

    我這做師伯的也沒辦法,紀瑤自己愛意,我也沒法把她從火坑里拉出來不是?她愛跳你這火坑就跳唄。

    得了,你進來吧。下次來記得給我帶點化妝養顏之類的東西哈,我就喜歡那個。”

    方邃連聲答應,心忖這次真是失算,要是早知道你要的東西這麼不值錢,我給你帶一大堆······方邃念頭未完,剛才拿出來的東西,已經呼啦一聲消失的乾乾淨淨,卻是被那些少男少女哄搶一空。

    ‘悍婦’笑罵道:“真沒出息,也不怕人看了笑話。”

    ······

    方邃‘歷盡磨難’,終於成功進入傳說中的成仙地。

    走入上清雲界之門,入目所見便像是站在了雲層之上,足下雲海翻騰,遠處藍天澄澈,一望無垠,各種靈禽在天空中翱翔飛舞。

    奇妙的是還有諸多植物,蔥蘢翠綠,枝繁葉茂,就那麼紮根在白雲裡生長,情景唯美奇妙。

    “我們上清雲界是開天闢地時期,雲氣上升衍化諸天,厚土之氣下沉凝化為地,從而天地初分後形成的一層中間界面,處於傳說中的仙界和人間界之間。我們這裡的地面,是厚土之氣聚結成雲。萬物都紮根在厚土雲氣裡,得靈氣滋養,故此生長的格外茂盛。

    整個上清雲界,共分為三十三重天。雲氣如重樓,節節登高,山門建在頂層的三十三天之巔。”

    進入上清雲界後,許是因為拿了方邃不少東西有些手軟,因此一些少年男女就嘰嘰喳喳的給方邃介紹起上清雲界的由來。口吻則是照搬長輩告訴他們的原話,聽起來文縐縐的。

    一人話罷,又有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一臉的自來熟,甜笑道:“姐夫,我告訴你啊,我們這上清雲界外邊傳的邪乎,說什麼大不可量,獨立成界,其實才不是呢,雲界的三十三重天空間內。每一層大概也就數萬里或是數十萬里不等。整個上清雲界從外觀上看,上圓下方,合在一起也就一個小千世界那麼大。”

    這姐夫的稱呼倒是把方邃逗樂了,點頭回問道:“你紀瑤姐這會兒在哪?姐夫我來了她怎麼不出來迎接?瞧我回頭不收拾她。”

    小丫頭頓時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隨即豎起大拇指道:

    “姐夫你真厲害,師叔師伯們都說紀瑤姐姐是天地靈身,驚才絕豔,每次紀瑤姐姐從外邊回來,都是師傅師伯們屁顛屁顛的跑來迎接紀瑤姐,寶貝得不得了。就你敢說出要收拾紀瑤姐這種話,真是稀罕事,我頭一回聽見,你可比我師傅他們厲害多了。”

    其他幾個半大孩子也是類似想法。再看方邃就多多少少露出崇拜的神色,有個胖小子搶著道:

    “紀瑤師姐正在閉關衝擊遊仙境,你想見她,可得等些時日呢。”

    那小丫頭趕緊補充道:“不過這幾日也該出來了。姐夫我告訴你啊,師伯師祖們聽說你來了,怕引起紀瑤姐姐的心靈感應。耽擱她此次破關修行,本來都商量著不讓你進來,後來不知怎麼就改了注意,又讓你進來了,嘻嘻!”

    一行人這時候是在往上走,那走在最前邊的‘悍婦’手中掐訣,在眾人足下聚起一團雲氣,承載著眾人往三十三天雲界頂層飛去。

    三十三天雲界內,層層景色不同;

    有的層面有巍巍大山就那麼浮在雲端,隨雲飄移;有的層面則有老樹盤根,叢林散佈,也是紮根雲內,同樣隨雲起伏移動,位置無定;還有的層面有汪洋大海嵌在雲層裡,情景奇妙無比;也有的層面驕陽如火,繁星滿天······

    方邃一路行來,但見三十三天雲界內情景千變萬化,不禁生出一步一景的感慨,心下頻頻讚歎。

    這裡白晝時雲海生波,大日垂天,夜色深降時,月華灑在雲上,景象雄奇兼具,讓人疑似置身仙境,如是種種,瑰麗無雙。

    方邃劉姥姥進大觀園般沿途打量,眼也不眨一下,他還在其中一層雲界內,看見了花果山般的情景。

    有一座山脈浮在雲上,群峰競秀,山山相連,綿延無盡。山中有一座雄峰,上有飛瀑接天,銀光飛乍。

    這片山脈裡居住著一種靈猴,在山間歡快奔跑,縱躍如飛,采晨露解渴,食靈果充飢,各個通靈,且都有一身不弱於三四階修者的強大氣機,天生強橫。

    那走在最前邊的‘悍婦’其實面冷心熱,也就嘴巴犀利些,人可不壞,難得開口給方邃解釋道:“這些盤古猴都有化祖的能力,是我們成仙地自古馴養的異種,位列我們成仙地四大靈獸之內。其中的猴王在戰鬥時可以化出祖身,高達三千丈,通天接地一般,戰力非凡,靈智比常人還要高明些。嗯,大概就和方邃你差不多聰明。”

    方邃咧了咧嘴,沒接這個話茬。

    眾人一路說著話,最終來到三十三天雲界頂層。

    這裡的殿宇十分華美,有如傳說中的仙宮神闕,但越往建築群內走越是簡樸。到了最內層,則一排排都是隨地取材的木質閣樓小屋,別緻非常,古香古色,一派自然。

    有一兩處藥田散佈其間,靈香縈繞鼻端。

    成仙地的人並不太多,方邃一路上來只偶爾見到有數的幾個人。

    不過到了頂層後,他的到來顯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從一處處殿宇或是閣樓內,探出一顆顆年齡不一的腦袋,齊刷刷的打量著方邃。

    這些人不論是生活氛圍,還是己身氣度,都像是一群隱世者,但是多數氣機強大,顯示出成仙地深不可測的底蘊。

    不久後,方邃被安排在這裡住下。

    他來之前已經處理好了秘殿近期的一些事情,因此並不趕時間,便安心待在成仙地內等候。

    成仙地是修行聖地,其內氣機至古,極利修行,諸般典籍無數,而且並不秘技自珍,隨方邃翻閱觀看。

    他住了幾日,倒有些喜歡上了這裡的寧靜安謐,心中想著將來若是沒什麼事了,做個上門女婿,賴在成仙地不走也是個挺好的選擇。

    這一日夜色初臨,方邃正在閉目修行,心中忽生感應,霍地睜開了眼睛。

    當!當!當!

    成仙古地內有一口銅鐘,鏽跡斑駁,就在方邃睜開眼睛的同一刻,突然自鳴起來,發出傳徹三十三天的朗朗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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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29 21:40
第五百五十章 豔冠當代

    方邃在成仙地居住的地方,是一座木質的二層閣樓,飛簷翹角,窗櫺雕花,頗見精緻。

    當古鐘響起時,方邃來到窗旁,向外望去。

    但見成仙地殿宇連綿的屋舍深處,此時正有一抹靈動的劍華破開夜色,扶搖直上,在虛空中遊走如龍,靈動無雙,宛若活物。

    這劍華在璀璨夜幕下盤繞騰空,與九天星月爭輝,給人一種仙機流轉,大道無限的神奇觀感。

    更妙處在於,等到這劍華盤繞數週,最終忽然消失的時候,成仙地上方的天穹上,奇變突生,竟有一道玄黃色的氣機,如長河般轟然破開天地壁障,從湛然深邃的夜空上奔騰垂落下來,宛如瀑布,又似天河乍現,氣勢雄渾蓋世。

    方邃目中鋒芒大盛,這種異像他還是初次見到,忖道:“這玄黃氣機古老無匹,充盈著一股道力源頭的波動,像是天地道力自主衍生而成的奇異景象。”

    此時那玄黃道流再生變化,居然鋪展開來,化成了一副大幕,橫溢天地之間。

    這玄黃色大幕充盈著祥瑞之氣,靈光閃閃,其上雲翻霧騰,徐徐露出一行古老的神異字跡:“今人族紀瑤得享天壽,與日月同輝,與紀元同存!”

    方邃心下倏然湧起強烈的悸動情↘t緒。

    原來三十三天內鐘鳴不斷,天降異象,玄黃之氣化成貫通天地的大幕,是因為紀瑤破入了遊仙境。

    “遊仙境,是仙凡間最為堅不可損的桎梏屏障之一,對比起來,等同八階半神,初臨仙班。天地顯異。嘿!”

    紀瑤在修行之道上從來都一騎絕塵,遙遙領先於當代青年一輩,方邃對此倒是沒有常人的自怨自艾,覺得自家媳婦太過驚豔,自己就該自慚形穢之類的情緒。

    他只有滿心歡喜,壓力倒也不是沒有。但他素來信心堅凝,毫不動搖,並不認為自己會止步於目下的境界,既然如此,自家媳婦先走一步又有什麼關係。

    此時,那天空中垂落的玄黃大幕仍然懸在成仙地內,祥雲繚繞,輝耀三十三天。

    整個成仙地內喜氣洋洋,顯然皆在為紀瑤的成功突破而歡喜。

    及至大半個時辰後。三十三天間道力流轉,那玄黃大幕才徐徐消去。

    方邃眉開眼笑的琢磨著:“紀瑤順利突破,估計最多溫養一兩日,穩固一下境界,就該出來了。”

    他念頭未完,忽爾神色驚喜地往窗外的一個方向看去。

    一個女子乘著漫天星輝,身披月華,恍似從仙界走入塵世。凌空而行,由遠及近。最終從窗外笑吟吟的走入房中,來到方邃眼前。

    方邃滿臉喜色地抓起女子的小手,另一手攬住對方纖腰,口花花道:“剛破境怎麼就出來了,是想我想的不行,所以閉關一結束就急匆匆送上門來了?”

    來人便是紀瑤。她可沒有方邃厚比城牆的臉皮,見方邃上來就‘動手動腳’的,面上添了一抹緋色,下意識地回頭看看窗外,一副緊著怕別人看見兩人親近的有趣模樣。

    她並沒有掙開方邃。只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千嬌百媚的嗔道:“什麼急匆匆送上門來,難聽死了。”

    方邃詫異道:“難道不是?本來就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啊。”

    紀瑤穿著一身月銀色的輕薄小衫,下身是同色的百褶裙,足上蹬著一雙絲質小靴。方邃靠近後,一股天然的清幽體香縈繞鼻端,味道動人。

    方邃聞之翩然欲醉,頓時生出耍流氓的**。

    紀瑤渾然不知自己成了大灰狼眼中的小白兔,見他一臉陶醉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正想開口說話,方邃已經將大頭湊了過來,探到紀瑤晶瑩如玉的耳朵旁,輕聲道:“紀瑤啊,我很想你。”

    “嗯,我也想你。”

    紀瑤面色愈潤,垂下纖長濃密的眼睫,聲音低柔的回應道。

    方邃大樂,立時得寸進尺,兩人本就挨得極近,這貨略一低頭就吻在紀瑤圓潤小巧的耳輪上。

    紀瑤‘嚶嚀’一聲,只覺周身微軟,有些無力地伸手抵著方邃雄健的胸膛,柔聲道:“別,這是在我們成仙地啊,我出關後第一個來見你······很多人都看見了的······咱們·····這樣不行呢······”

    方邃從未見過紀瑤這種語無倫次卻又媚態驚人的俏模樣,哪會理她,耍無賴道:“我們的事情現在天下皆知,光明正大有什麼怕人的?”

    紀瑤又羞又急的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厚臉皮嗎,都說了許多人看見我來找你啊······嗯!”

    紀瑤話說到一半,變成一聲嬌吟,卻是方邃這廝轉移陣地,從紀瑤耳後一路輕吻到她白嫩無暇的臉蛋,遂又移到她的嘴唇上。

    紀瑤縱是當世少有的頂尖修者,此時也周身乏力,一絲力氣也用不出來了,暈暈乎乎的只覺得己身彷彿消失了一般,和方邃彼此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這是一種起自心靈層面,完美融合的醉人感覺。

    她感受到方邃對她的思念和愛戀,宛若熊熊火焰,可以焚破世間所有的阻礙;同樣的,方邃也能從紀瑤那裡,感應到同樣至死不渝的愛。

    紀瑤全身心的投入擁吻之中,周身輕顫暗度,口齒生津······

    夜色靜謐,窗外的月光皎潔如水,將縷縷清輝灑進來,映在兩人身上。

    許久,他們碰觸在一起的嘴唇分開,紀瑤的俏臉紅的燒起來了一樣,連晶瑩的小耳朵都變成了誘人的粉紅色,低頭看去,方邃這貨將一隻大手放在她胸前,另一隻手放在她的一側臀瓣兒上,正在上下其手,撫弄的不亦樂乎。

    兩人分開的嘴唇上都有些水潤潤的。方邃一臉壞笑地抿了抿嘴道:“好香。”

    紀瑤根本不敢出聲回應,將小腦袋靠在方邃肩頭,如瀑的秀髮傾瀉開來,遮住了秀紅的面龐。

    方邃忽然提議道:“我們躺一會兒吧。”

    紀瑤警覺道:“方邃啊,你要幹嘛?這裡是成仙地,你有點顧忌好不好?”

    方邃順桿爬的道:“不是成仙地就行了嗎?那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紀瑤噗嗤笑道:“美死你。哪都不行。”隨即推開方邃,盈盈走到一旁坐下,星眸閃閃的道:“你這壞傢伙來找我就沒安好心。”

    方邃理所當然的反駁道:“我來找自家媳婦,有什麼沒安好心的。我正準備回地球一趟,來接你一塊兒去溜躂溜躂。”

    他說話的同時走到紀瑤身畔,死皮賴臉地把紀瑤抱起來,自己坐下後又將紀瑤放在自己腿上美美的抱著。紀瑤並不抗拒,一副任由方邃擺佈的乖巧模樣。

    兩人依偎在一起,輕輕淺淺的說著話。

    夜色很快過去。當晨光初露時,兩人挽手走出閣樓,眼見一輪驕陽如火,在天外燃燒,將燦爛的光輝照灑下來,使漫漫雲海披上了層層金霞。

    這一日方邃被紀瑤帶著,在成仙地內走了一圈,見了不少人。老的少的一大堆。

    當見到‘悍婦’師伯的時候,終於知道了她其實叫做劉采機。

    劉采機看見兩人後。一臉狐疑,狠盯著兩人拉在一起的手,陡然拉過紀瑤,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道:“紀瑤,這小子一看就是色胚,你可小心點。沒成親之前別讓他把所有便宜都佔了啊。”

    紀瑤大羞,不知如何應對時,方邃探過頭來湊趣道:“師伯姐姐你提醒的晚了點,紀瑤所有的便宜我都佔完了啊。”

    劉采機目瞪口呆的看向紀瑤,扼腕嘆息道:“你讓人家三招兩式就搞定了?”

    紀瑤臉紅的像一個大蘋果。啐道:“師伯你聽他瞎說。”

    劉采機拍拍顫巍巍的胸脯,一臉驚魂初定的道:“還好還好,那我就放心了。這小子現在好歹是樞密院秘殿首席,位置可不算低,師伯窮了一輩子,就等著小紀瑤你嫁給他這次好收些彩禮錢,幸虧你還沒淪陷,不然我的指望就全落空了。”

    方邃哭笑不得地拍胸保證道:“師伯姐姐放心,我下次再來,定會備上厚禮登門。”

    劉采機瞬時喜笑顏開,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次日,方邃和紀瑤出了成仙地,準備回轉樞密院秘殿先和眾人碰頭,隨後就要動程往地球出發。

    從成仙地山門出來正是五方中央域範圍內,距離十三星辰區域並不遠。

    兩人走的頗為悠閒,數日後才回到樞密院,適時魔教小隊一干人等都在。

    讓方邃大出意料的是,紀瑤和夜蟬居然彼此認識,談不上閨中密友,卻也是頗為熟悉的朋友。

    夜蟬解釋後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她家的商舖雖然遍及天下,在暗中運作,但也不可能瞞過整個宇宙所有人的耳目,像是成仙地這樣的勢力,都對夜蟬家的存在多少知道一些。

    夜蟬小時候還隨她父親去成仙地拜訪過。

    當時她和紀瑤兩個粉琢玉器的小女娃娃遇到一起,彼此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女孩,相互好奇,就從那時候開始認識對方,成年後也偶爾互通消息,故而並不陌生。

    這一眾人集聚在一起,尤其是女子方面的陣容就委實有些壯觀,讓人看得瞠目結舌,不能自己。

    紀瑤和夜蟬且不說,便是月采青、蒂娜、海倫等人也都無一不是驚豔當代的絕美容顏,這樣幾個女子聚在一起,當真是羞花閉月,豔冠當代。

    眾人略事休整,隨即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登上塞伯坦,從中央域出發,一路往北,踏上了回歸地球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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