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明星] 娛樂圈刑警 作者：圓遊絲 (全書完)

第一百九十章 新思路

    閔學這個市局派來的「專家」，存在感一直趨近於無，以至於不少人都下意識將其忽略了。

    沒想到這個人會在這個時刻突然發聲。

    包子默雖然很想說聲「兄弟別鬧」，但理智告訴他，閔學不是個會在這種場合胡鬧的人。

    於是他用眼神壓下四周想要說話的人，看著閔學問道，「你有什麼發現？」

    閔學站起了身，雙手撐著桌子，俯視眾人道，「我認為不應該在此刻將穆照放掉，是因為這個時候失蹤者的死亡，恰恰增加了穆照的嫌疑！」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呆住了，這是怎麼個邏輯？

    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游隊長忍不住拍了拍桌子，一句「荒謬」差點脫口而出。不過看在市局「專家」這個頭銜面子上，生生的忍住了。

    底下眾人在呆愣了幾秒後，隨即一片嘩然，大家不由的交頭接耳起來。

    先前就看閔學不順眼的一些人，更是在心底暗暗哂道，這位「專家」的腦袋怕不是被驢踢了吧？

    難道他覺得穆照有分身術不成？又或者修仙有成動用神念將失蹤者殺害了？

    包子默強忍著捂額頭的衝動，示意眾人稍安勿躁，讓閔學繼續說下去。

    此刻全場唯一對閔學有信心的，估計就只有曹小白了，畢竟自從她入職以來，還從沒見閔哥吃癟過。

    這要是換在古代戰場上，閔學在曹小白心中的地位不亞於不敗戰神啊。

    哦，不對，還有半個，這半個人是溫偉才。

    雖然他不是很相信閔學所說，但心底卻偏偏希望閔學說的是對的。

    幾年前的那根刺已經在他心底埋了太久，如果說此刻最想將穆照繩之以法的，非溫偉才莫屬了。

    不管眾人怎麼想，閔學還是繼續拋出了自己的觀點，「我認為，凶手不止一人！」

    此言一出，直如石破天驚！

    如果說剛才大家是呆愣，那麼現在就是震驚了！

    包子默好歹是受過閔學多次震驚「熏陶」過來的人，第一個回過神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一點？」

    「並沒有充分證據，算是倒推吧，」閔學並沒有急於證明自己，而是用適宜的語速緩緩道來。

    「此刻失蹤者被殺，有兩個理由，一就是穆照不是凶手，如果這樣，我們暫時就失去了所有線索。」

    「但還有另一個理由，不知道大家想過沒有，如果穆照是有一個同伴的，那麼為了向我們證明穆照的清白，同伴是否也會迫不及待將失蹤者殺掉？」

    閔學說到這裡頓了頓，讓大家有點兒緩衝時間。

    游隊長終於提出了質疑，「你這麼推測雖然有一些道理，但什麼證據沒有，主觀臆斷成分太高了吧？」

    閔學沒直接否認，而是提出了一個問題，「我們都知道，對於前兩個被害人來說，凶手的作案時間是非常有規律的。」

    「通過驗屍報告我們知道，前兩個受害者，都是在失蹤的兩天內，受盡了折磨，而兩天時間一到，就被殺死丟棄。」

    「那麼，為什麼第三個受害者，卻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撐到，就被殺害了？」

    「是什麼原因，迫使凶手打破了自己制定的規則？」

    閔學目光掃視全場，他的語氣雖然平緩，卻重重砸在了每個人心上。

    是啊，為什麼？

    經過閔學這麼一分析，大家竟然覺得穆照有個同夥的事實，不再那麼難以接受了！

    除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曹小白外，大家看向閔學的眼光都不由的變了又變。

    當然，仍舊有一些人在等著看笑話，畢竟閔學現在的推測，也不過是推測罷了，最終結果如何猶未可知。

    包子默雖然認同了閔學的想法，但他畢竟是個副的，只能將目光放在了游隊身上。

    集眾多目光於一身的游隊長考慮了片刻，狠狠的咬了下牙，一拍桌子道，「就順著閔專家這個思路去查！」

    閔專家...這又是個什麼鬼稱呼？

    閔學覺著自己最近的怪異稱呼明顯增多，但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

    散會後，大家按照新思路開始了新一輪線索的尋找。

    又一個深夜降臨，許多人都撐不住，把椅子當床，練起了刑警必備的、隨時隨地可睡的功夫。

    閔學也有些撐不住小睡了一會兒，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有人驚喜的呼喊，「我有發現！」

    這一聲呼喊，把半個辦公室的人都驚醒了。

    是曹小白的聲音，閔學立刻睜開眼看了過去。

    只見曹小白在電腦前手舞足蹈著，也不知道發現了什麼，激動成這樣。

    閔學起身幾步走到曹小白身後，向電腦屏幕看去。

    嗯...沒看懂。

    學霸也不是萬能的，起碼閔學的計算機水平，只能說一般般，應付考試自然毫無問題，再高深的東西就沒去研究過了。

    所以說，曹小白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電腦高手？

    屏幕上的一堆堆代碼似乎都在向閔學昭示著這個事實。

    「發現了什麼？」

    不懂就問，一直是閔學的優秀品德。

    曹小白快速說道，「雖然穆照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但這年頭不上網的應該比較少了，於是我就搜了搜他的上網記錄。」

    「根據閔哥你的同夥理論，我主要查了他的聊天記錄，無意中發現他上過一個隱秘的個人網站，和一個id經常聊天，而且二人每次聊天後，會將聊天記錄全都刪除！」

    閔學直截了當的問道，「你的發現應該不至於此吧？」

    就憑曹小白的興奮勁，閔學也不相信她單單只發現了這麼一點。

    曹小白用手指打了個響，「bingo！雖然我的段位還沒辦法完全還原，不過一些關鍵性的詞彙還是有很明顯的指向性。」

    曹小白說著又在電腦上鼓搗了幾下，然後指著屏幕道，「閔哥，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鮮嫩」、「肉體」、「哭喊」、「窒息」等等一系列詞彙，輪番印入眼簾。

    閔學看了半晌後，拍了拍曹小白肩膀，甚感欣慰。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就是一張衛生紙，都有它的用處？

    好吧，曹小白可能不會喜歡這句話。

    那麼換個說法，閔學只是想表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端看你能不能發現，會不會利用了。

    曹小白的發現雖然不能直接證明什麼，但卻從側面印證了閔學的猜測，極有可能是對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換位思考

    曹小白的發現給刑偵大隊帶來一股生機。

    不僅技術部門在查那個個人網站，隊員們也開始重點排查起穆照近期接觸過的人來。

    好多人一開始對閔學的推理只是半信半疑，現在卻不由的相信了大半，大家動作迅速的開始了新一輪排查。

    誰知道在外面的那個穆照同夥，會不會狂性大發，為了救同伴，再隨機綁個人？

    如果真這樣，那樂子可就大了！

    雖然焦急，但排查工作進行的並不順利。

    穆照的生活環境算是比較簡單的，親戚朋友也不多，但不得不考慮的，是他的職業。

    要知道，穆照可是一個培訓機構的老師啊！

    他教的學生流動性極強，年年不同，甚至每幾個月都會變數波。

    這給排查工作帶來了極大壓力，人數太多了，甚至可以說短時間內絕無可能排查完畢。

    畢竟不是正規學校，很多學生的資料也不齊全，有些甚至根本聯繫不上了，這樣排查下去似乎是死路一條，

    雖然此刻大部分人認可了閔學的思路，但除非能運氣極好，能正好在對的時間，排查到對的人。

    否則...

    一天之後，除了還在外面排查的，大隊眾人再一次被召集回了會議室。

    「都說說有什麼發現吧。」游隊長在主位主持會議。

    「技術部門方面，目前沒突破。」

    另一個隊員道，「我負責再次排摸嫌疑人的親朋好友，但迄今為止和之前一樣，未有發現異常。」

    包子默接著說道，「穆照的學生遍佈五湖四海，排查工作非常有難度，目前我們只是過濾掉了部分在魔都的。」

    說到這裡，包子默不由的搖了搖頭，「至於其餘的學生...難，太難了！」

    這些客觀情況游隊長都有所瞭解，此刻不過是給大家做個總結，讓眾人都有個清醒認識。

    情況不容樂觀，會議室內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真是熟悉的寂靜啊，落針可聞什麼的。

    游隊長又猛抽了一口煙，思慮片刻後向閔學詢問道，「閔專家，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範圍縮小一下。」

    閔學沉默了很久。

    游隊長也覺得自己有點強人所難，「我也就是隨口一問，不必太過在意，其實您已經給了很多重要提示了。」

    然而閔學的思路完全沒和游隊長在一個頻率上。

    他沒回應游隊長，反而突然開口問向在座眾人，「如果我是穆照的同夥，在穆照被警察帶走後，除了殺害失蹤者力證同夥清白外，我還會做什麼？」

    「繼續找尋下一個目標啊...」，包子默一捂臉，兄弟，我們已經夠扎心了，不用再次提醒。

    閔學搖搖頭，「不不不，這有些想當然了。請各位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換成『我』的話，『我』會怎麼想？」

    「我會不會在想...」

    「警察究竟查到了什麼？」

    「穆照有沒有供出什麼？」

    「我...是不是還安全？！」

    閔學的問題，讓大家都思索了起來。

    包子默琢磨了下，「好吧，確實有道理，但這又能說明什麼？」

    閔學還沒回答，溫偉才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說明的問題大了。」

    「如果穆照的同夥真的這麼想，那他會如何印證自己的想法？」

    「想瞭解穆照的近況，第一選擇自然是警局，但一般來說，敢混到這裡來瞭解情況的，恐怕只有電影人物了。」

    「換成現實世界，分分鐘變成自投羅網，所以一般人應該不會這麼選擇。」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想要去向...穆照的家屬瞭解情況！」

    閔學點頭確認了溫偉才的想法，因為他就是這麼想的。

    雖然家屬不可能知道具體案件進展，但卻應該是穆照被捕後，知道情況最多的人。

    所以穆照同夥向家屬瞭解情況的可能性極大。

    閔學最後總結道，「現在只需要排查穆照被捕後，突然向其家屬表示關心的人，並且很可能不是一個非常熟悉的人，想必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游隊長本來點著頭，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疑惑道，「為什麼是一個不熟的人，難道就不可能是親朋好友嗎？」

    閔學摸了摸下巴，「關於這個推論，其實可以結合前面的一個疑問來一起看。」

    「那就是穆照的犯罪方式，為什麼，他會從最初的**，轉變為現在的**殺人？」

    「如果說是因為他突然碰到了這麼一個志同道合的人，那麼一切就不難解釋了。」

    「也許正是在同夥的帶領下，穆照的犯罪模式發生了變化。」

    「又或許，二人之前的犯罪方式都比較『柔和』，卻在相遇之後，思維碰撞出了『火花』，導致犯罪模式升級。」

    「由此我覺得，二人認識的時間應該不是很長，就在這幾年內。」

    嗯...很有道理啊。

    不少人暗暗的點著頭，不愧是「專家」啊，經過閔學這麼一分析，事情似乎都明朗了起來。

    即便是一直心理陰暗的那一小部分人，都有不少覺得這推理蠻有道理的。

    「就按閔專家的思路去查！」游隊長覺著這句話有成為自己口頭禪的趨勢。

    幸好這位閔專家只是臨時幫忙，真要一直在隊裡的話，到底誰當家作主啊！

    好吧，其實會破案不一定會做行政工作，所以刑偵好手，未必就能主持工作。

    以上不過是游隊長隨便的一個吐槽，不具備實際意義。

    「包隊，這個事情由你負責主抓！」游隊長安排工作道。

    「其餘人的各項排查也不要放鬆，雖然閔專家分析的很有道理，但雞蛋也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裡，該做的還是要做。」

    接到指令，眾人四散。

    包子默好想苦笑。

    事情雖然已經比較明朗，但嫌疑人的家屬根本不是之前的工作重點。

    此前也沒安排人手24小時盯著，所以最近有什麼人和其接觸，根本不得而知。

    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直接詢問。

    但想想穆照妻子韋雲的態度，包子默不覺得直接上門會有用，很大可能是冷嘲熱諷被趕出吧？

    話說從現在開始盯守還來不來得及？

    包子默只能兩手準備，在派人輪班盯守的同時，準備再親自上門試試看。

    看到包子默的苦逼神情，閔學主動要求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包子默差點淚流滿面啊，「好兄弟！」

    先不說智商吧，就憑閔學這張臉，怕是很少有女性生物能將其往門外趕！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再會韋雲

    再次來到穆照家，包子默竟有幾分忐忑。

    本來只有閔學陪同，但曹秋白也非要來看看，反正多一個人不多，要跟就跟唄。

    幾次想敲門，又收回了手，包子默暗自唾棄著，「媽蛋，怎麼有種變回小學生的感覺！」

    實在是韋雲那個撒潑的形象，給包子默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包子默又不是那種把困難的事情扔給手下，只等結果的領導，所以只能自己苦逼了。

    曹秋白看不下去了，湊上一步按了門鈴。

    「嗷嗚~」

    「誰啊？」十幾秒後，伴隨著一陣狗叫，門裡響起一陣拖鞋靠近的聲音。

    「韋女士，我們是刑警隊的，想找你來瞭解一些情況。」包子默硬著頭皮將警官證掏出，擺在貓眼前。

    「吧嗒，」幾十秒後，門終於開了。

    韋雲一身睡衣，頭髮披散的出現在閔學三人面前，一條哈士奇在她腿邊鑽來鑽去。

    韋雲擋著門，一點兒沒有讓三人進去的意思。

    「我說你們警察怎麼又來了？無緣無故把人家老公抓去，還想把老娘也抓去不成？」

    「豆包？」

    沒等包子默回話，曹小白看著韋雲腳下的狗，先叫了起來。

    「嗷嗚！」

    果然是豆包，聽到曹小白的叫喚，歡快的回答了一聲，猛的從韋雲腿邊鑽了出來，圍著曹小白轉來轉去，還不時的聞一聞。

    那意思好似在說，咦？好像有我家饅頭的味道！

    曹小白蹲下撫摸著豆包的腦袋，心裡卻十分納悶兒，話說豆包怎麼會在這裡？難道說豆包是韋雲家的？

    想到這裡，再聯繫之前閔學的話，曹小白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了一系列案件資料。

    「穆照家的哈士奇。」

    「正準備高考的女兒。」

    「出事的爸爸。」

    「心情不好的媽媽...」

    「臥槽！」

    曹小白頓時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原來，她昨天早晨不是沒碰到任務目標，而是換了個相似目標，但沒認出來啊！

    那牽著豆包溜躂的，分明就是穆照的女兒啊！

    曹小白如同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心虛的看了一眼閔學，發現其正對著摸著豆包腦袋的自己似笑非笑，曹小白頓時好想哭...

    其實閔學哪有什麼似笑非笑，他只是看了曹小白一眼，就將目光又放在了韋雲身上。

    韋雲此刻臉上有些驚疑，「你怎麼知道我家狗的名字？哦，我知道了！你們警察是不是監視我們家人，連狗也不放過？」

    很好！非常有想像力！

    曹小白趕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家也有一條哈士奇，叫饅頭，昨天早上遛彎時恰巧碰到了豆包，它們倆一起玩的挺不錯的。」

    何止不錯，差點就不可描述了好嗎！

    不過聽了曹小白的話，韋雲倒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慮，昨天因為心煩，確實是她女兒出去遛的狗，這個解釋可以有。

    在狗狗外交下，三人終於順利的進入了穆照家。

    人不如狗系列啊...包子默小感嘆。

    當然，茶水什麼的就不用想了，韋雲連坐都沒讓，直接站在客廳就開始質問了起來。

    「你們這次又來做什麼？如果想讓我說我老公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那就不必再開口了！」

    得，還沒開口呢，就被堵上了。

    但也不能真不問啊，包子默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韋女士，請不要這麼激動，如果一點證據都沒有，我們不會無故扣留任何人。」

    見韋雲又要急，包子默趕緊繼續，「不過我們這次來，不是為了你老公的事情！」

    韋雲一噎，隨即反問，「不為了我老公，那你們來找我幹什麼？」

    好吧，韋雲的邏輯就是，事關我老公的，我不回答，不關我老公的，為什麼要找我？

    這邏輯，沒毛病！

    包子默被堵的半死，卻不得不問。

    「我們只是想瞭解一下，近兩天有沒有什麼人上門來問你穆照的情況。」

    「尤其是那種以前不怎麼聯繫，突然表示關心的！」曹小白補充道。

    韋雲聽了兩人的話，眉頭倒豎。

    「我說你們有毛病吧！我老公被抓了，還不能有人表示關心了？怎麼，是不是有人表示關心，就證明倆人是一夥的？」

    「你們是不是還想把關心我們的人都抓進去？」

    「#￥%@*...」

    為了和諧，閔學三人自動將韋雲罵人的話轉變為特殊字符，只是對其詞彙量表示歎為觀止。

    閔學也終於理解了包子默為什麼在門口幾次三番猶豫不決，連門都不敢敲。

    沒有一定功力，真的承受不住啊，看曹小白那臉，都已經變了好幾種顏色了！

    三人幾次想插話，奈何功力不夠，都被韋雲撒潑打斷。

    真的，韋雲應該感謝文明執法，否則包子默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有什麼過激行為。

    就連豆包見此情形，都習以為常的躲在一旁桌子底下，來回掃著尾巴，一副我是乖寶寶的樣子。

    韋雲戰鬥力可見一斑！

    反正千言萬語總結成一句話吧，韋雲的語言內容雖然豐富，核心思想卻只有一句話。

    現在關心我們的，都和我們家是一個戰線的，我們是不會出賣隊友的！

    對付潑婦這種生物，在規則限制下，閔學顯然也沒什麼好的經驗。

    事實證明，閔學這張臉，也不是對所有女性生物都好使的，結果可想而知，三人鎩羽而歸。

    不過在閔學他們被趕出門的時候，對面那戶人家的門也正好一開，一個壯碩的男子走出了門。

    「喬律師？好巧，原來你住這裡啊。」

    閔學訝異的開口，確實是很巧啊，開門而出的那名男子，一身西裝筆挺，肌肉健碩，金絲眼鏡架於鼻樑之上，正是那晚碰到的夏初同事，喬凱。

    喬凱看到閔學，顯然也覺得很意外。

    「你是...夏律師的師兄？」

    喬凱沒閔學這麼好的記憶力，當然也可能是當時根本沒在意閔學這個人，此刻根本沒想起閔學的名字。

    當然，二人的交情也就僅止於此。

    點頭招呼過後，便分別了。

    曹小白在最後跟著，心裡暗暗感慨，這個世界有時候真是小啊，這不就是昨天早晨，在湖邊跑步的「喬叔叔」麼。

    沒想到這位喬叔叔，還是閔哥的熟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 浪漫小說家

    喬凱在和閔學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又和韋雲點了點頭後，先行坐著電梯下樓了。

    雖然是挺巧的，但世界有時候就是如此奇妙，閔學也只是稍作感慨罷了。

    包子默則根本沒在意這場偶遇，他此刻還在垂死掙扎，做著最後的努力。

    「韋女士，有發現異常狀況，請務必與我們聯繫，事關無辜者的生命，還請您理解配合....」

    韋雲懶得再廢話，不耐煩的就要關門，誰想，豆包一個跳躍，從門縫裡衝了出來。

    「嗷嗚~」

    衝出門後的豆包，圍著曹小白轉來轉去，韋雲在門後怎麼喊都沒用，二哈半點沒有回家的意思。

    曹小白俯身摸著豆包的腦袋，「你是不是想念饅頭了？我下次再把饅頭帶來陪你玩好不好？」

    「嗷嗚？」

    曹小白點點頭，「放心吧，我說到做到！」

    「嗷嗚！」

    豆包晃著尾巴站定，不再圍著曹小白打轉了。

    臥槽，這畫面怎麼好像，豆包真的聽懂了曹小白的話似得。

    包子默晃了晃腦袋，把這種詭異的感覺丟出腦海。

    他現在只是再一次覺得，真是人不如狗系列啊！

    看人家豆包都有了對象，還是「熱戀」那種，可他包子默快三十年了，竟然還是單身狗一枚！

    呸！

    這是誰發明的詞彙！

    誰說單身的就是狗來著？

    人家狗狗明明是成雙成對的好嗎？

    當然，如此想法也只是苦逼辦案之餘的「自娛自樂」罷了。

    曹小白將豆包安撫好後，在豆包的「目送」中，閔學三人下了樓，在樓門口草坪邊上相視苦笑著。

    閔學拍著包子默的肩膀，「師兄，真是辛苦你了...」

    韋雲的反應實屬意料之中，但他們卻又不得不來。

    這樣的人，想想要第二次，甚至多次打交道，閔學都打從心底抗拒著，然而一切都是為了工作啊。

    「唉，不提了，不過豆包那事...小白是你派來的？」包子默無精打采著，小虎牙似乎都蔫了。

    不過要說曹秋白遛著狗正好碰到了嫌疑人家屬和他家的狗，包子默還真沒腦殘到相信有這麼巧的事兒。

    「隨便試試罷了，也沒能得到什麼信息，」閔學瞟了一眼曹小白，也沒揭穿。

    曹小白感激涕零，將功補過道，「我覺得穆照的女兒比她老娘好搞定，可以從她那邊入手。」

    包子默稍有猶豫，「不好吧，小姑娘還在上學，而且馬上要高考了。」

    「只是問個問題，應該沒太大關係吧？」曹小白不確定的道，「而且她爸爸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那天在湖邊，我還聽她向喬叔叔提起...」

    閔學突然開口，「喬叔叔是誰？」

    「就是你剛才見過的朋友啊」，曹小白愣了下，猶疑道，「閔哥你不會覺得...不會吧，喬叔叔看起來不像這樣的人啊。」

    閔學也沒回答是與不是，「說說昨天早晨的具體經過！」

    包子默亦是捂額，「小丫頭，難道凶手還會在額頭上寫『我是壞人』四個字？你警校白讀了吧？」

    曹小白邊敘述邊琢磨著，難道自己最近的智商下線了？明明在學校的時候不這樣來著！

    總共也沒幾分鐘的事情，曹小白三言兩語就說完了。

    閔學聽後，向包子默道，「趕緊叫人查查，這個喬凱平常在哪裡運動。」

    包子默秒懂，連忙打起電話來。

    不久後，回電就來了。

    包子默邊聽邊點頭，放下電話後向閔學道，「有可疑，喬凱雖然喜歡運動，但一般都是在附近的一家健身房鍛鍊，很少晨跑。」

    曹小白膜拜道，「這麼快就能查到這些？」

    包子默忍不住拍了拍小白的腦袋，怎麼看都像剛才曹小白拍豆包一樣。

    「我們只是聯繫到了喬凱的健身教練而已，據其講，喬凱只熱衷於練出各種肌肉，跑步鍛鍊身體倒在其次。」

    閔學聽了包子默的話後，覺得喬凱的嫌疑唰唰上升。

    除此之外，他在意的還有另一個問題，「據我所知，喬凱到魔都僅有半年左右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和穆照認識的時間很可能不到半年，這也符合我之前的推斷...」

    包子默一拍大腿，「妥了，穆照與喬凱二人認識時間不久，事發後，喬凱又創造莫名偶遇的機會，試圖打探情況，完全符合你給出的推測。」

    「我這就派人24小時緊盯著他！」包子默說完馬上又打起了電話佈置人手。

    閔學突然想到了什麼，也拿起了手機。

    曹小白看二人都打電話去了，站在原地開始反省。

    通過這個案子，她突然發覺自己日子過的太安逸了，以至於有點不思進取，連一點作為刑警的機敏都沒了。

    可能是因為待在閔學手下，有些習慣了什麼都不用想，就可以安穩破案的緣故？

    不能再這樣下去，要不然就廢了！

    曹秋白暗暗警醒。

    不提曹小白的幡然醒悟，閔學突然想起的是，喬凱此刻出門是要去哪裡？

    要知道他和夏初可是同事啊？

    而且通過那晚偶遇後發生的事情看起來，喬凱對夏初好像還很感興趣？

    「嘟嘟嘟...」

    電話打去，無人接聽。

    閔學皺著眉頭放下手機，不會這麼快吧，喬凱才剛出門啊？

    不一會兒，微訊提示音響起。

    「師兄，我在開庭，有什麼事？」

    好吧，妹子這麼快就進入工作狀態了，環境適應的不錯啊。

    閔學沒法直接說明情況，只能回了個「下庭早點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夏初看了微訊，差點沒把手機扔了，連對方律師正在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小鹿亂撞啊！

    男神這條信息是什麼意思？

    話說，這不是男生在追求女孩子的時候，才會發出的「噓寒問暖」嗎？

    好突然！

    如果師兄對我表白怎麼辦？

    我是該答應呢？還是該答應呢？還是該答應呢？

    夏初不由的胡思亂想起來。

    「原告律師，你有什麼意見？」

    直到法官提示了三遍，夏初才從不由自主的從瞎想中回過神來。

    不是不敬業，實在是...單身了二十多年，突然有個喜歡的男神向你「表白」，你淡定淡定試試看？！

    真不知道妹子是怎麼從這句話看出「表白」的！

    之後的開庭時間，妹子用了極大毅力，才讓自己從微訊信息上脫離，總算是順利完成。

    好吧，閔學估計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的一個提示短信，能讓妹子翻譯出如此多層含義來。

    不得不說，每個女孩子，都是一個浪漫主義小說家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熱心的門衛

    夏初那邊怎麼寢食難安暫且不提。

    閔學和包子默這邊是真有點焦頭爛額了。

    從韋雲那裡回來後，包子默就開始坐鎮指揮，等待兄弟們盯梢情況的反饋。

    結果到了下午五六點鐘，派去盯梢的人說，喬凱人找不到！

    「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找不到！」包子默衝著電話喊道。

    電話那邊的隊員也委屈著呢，心說你讓我盯梢，起碼得告訴我人在哪吧？這麼大個魔都，真的不好找啊...

    他們查過路上的監控，顯示喬凱開車出去後，不多時拐進了一家大型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之後就一直沒再出來了。

    隊員們分組在裡面找了好幾圈也沒發現目標，不知道是真的因為商場人太多沒找到，還是喬凱這廝警惕性太高，換車走了。

    如果是後者，那這個喬凱行事，可就太不正常了。

    不過也不好說，萬一人家是在裡面哪家餐廳包廂裡會見客戶呢？

    包子默只好派人繼續盯緊喬凱的悍馬，同時讓人看著商場的出入口，守株待兔吧。

    「這個喬凱，有點邪乎啊！」放下電話，包子默扒拉了一口盒飯，衝著閔學說道。

    閔學也在吃盒飯，卻沒有搭話。

    對於喬凱的失蹤，他有幾分不安的預感，卻暫時沒找到方向。

    包子默也沒在意，邊吃邊苦中作樂的閒聊道，「哎？你那個傻徒弟哪去了？怎麼吃飯都沒看見人？」

    包子默的問話，讓閔學拿筷子的手一頓。

    「哎？我說你至於嗎？不就是說你徒弟一句嗎？你還生氣了？」包子默搖頭嘆氣的樣子有點誇張，顯然是在開玩笑。

    閔學卻將筷子一放，起身朝辦公桌走去。

    「不是吧！真生氣了？我以後不說您親愛的小白徒弟了還不成？」包子默是真的驚了，米飯差點塞鼻孔裡去。

    他家小師弟什麼時候這麼寶貝這個徒弟了，開玩笑說一下都不行？

    閔學當然不是生氣，他只是回到桌邊拿起了手機，迅速給曹小白打了過去。

    「嘟嘟嘟...」

    閔學打了三次，都沒人接！

    再次打過去時，「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閔學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

    包子默也終於看出了不對，湊上來問道「怎麼回事？」

    閔學凝重的道，「小白關機了。」

    一般人關機當然不算什麼大事，但警察，尤其是刑警，都是需要24小時待命的存在，關機是絕對不能發生的事情。

    包子默也沒往其他地方想，畢竟光天化日的，而且曹小白還是個警察。

    「也許正好沒電了？」包子默隨便提出了個假設。

    閔學搖搖頭，「小白雖然平常看著大大咧咧，但這方面十分注意，常備移動電源，從沒出現過電話打不通的情況。」

    說話間，閔學又打了一次曹秋白電話，仍舊提示關機。

    閔學皺著眉拿著手機向外走去。

    「去哪？」包子默端著飯盒又趕緊扒拉了兩口，隨手往垃圾桶一扔，跟了上去。

    閔學腳步未停，邊走邊說道，「穆照女兒穆欣的學校。」

    「哎？去那裡幹嘛？」

    閔學反問，「你忘了，下午從韋雲那出來後，小白說過什麼？」

    說過什麼？包子默稍一回憶，就想了起來。

    曹小白好像提議，要從穆照的女兒那入手啊！所以，閔學是覺得，曹小白去了穆欣學校？

    你還別說，這是很有可能的。

    因為下午出來那會兒，包子默隱約聽到，曹小白一直念叨著要「積極主動」、「不能鹹魚下去」之類的。

    「那你也不用這麼著急吧？連飯都不吃了就跑出來？手機沒電的可能性很多啊，」包子默仍舊不覺得曹小白能出什麼事情。

    朗朗乾坤下，我堂堂大華夏，哪會那麼危險！

    「換做你是喬凱，你會向韋雲去打聽消息嗎？」閔學拉開車門，問了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想到韋雲，包子默打了個寒顫，快速坐進了副駕。

    「所以，你覺得喬凱也去找穆欣了？」包子默的話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已經很是肯定。

    母老虎韋雲和小綿羊穆欣二選一，常人都知道該如何做選擇。

    汽車風馳電掣，穆欣的資料早已印在閔學腦海，所以他現在是直奔校園。

    「現在不是應該放學了嗎？」

    「還有晚自習。」

    「現在的學生還有晚自習啊？不是說都取消了嗎？」

    「可能也分學校吧。」

    兩個早已高中畢業多年的「老男人」，說起這個話題來，滿是不確定。

    等到了中學門口時，閔學和包子默不出意外的遭到了門衛阻攔。

    二人亮了亮警官證，門衛才開始感嘆道，「又是找穆欣？今天找穆欣的人怎麼這麼多啊。」

    包子默聞言馬上問道，「還有人找她？都長什麼樣？」

    門衛想了想，「第一個是個女警察，不過長的像學生似得，我還以為她的警官證是偽造的呢，差點兒報警。」

    「是不是叫曹秋白？」想想當時的情形，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包子默覺得他能笑一個月。

    門衛點頭並懊惱道，「對對，就是這個名！怎麼，她的警察證真是偽造的？早知道我就報警了！」

    包子默連忙搖頭，「不是，她是我們的同事，後來怎麼樣了？」

    「呀？是真的？這麼小的小丫頭也能當警察了...」，門衛有些感慨的繼續道。「後來我就把穆欣叫出來了，姓曹那小姑娘還幫穆欣和老師請了個假，說有點事情要談，倆人就出了校門。」

    看門衛好像又要感慨評價幾句，包子默忙追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過了沒幾分鐘，又來了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也要找穆欣，說是她爸爸的朋友，我就把情況和他說了。」

    臥槽！喬凱真的來了！

    包子默震驚的望了閔學一眼，對方面沉似水。

    「我還幫他指了指方向，也不知道他最後有沒有找到人。」門衛說到這裡，似乎還有幾分替喬凱著急的樣子。

    包子默抽著嘴角，真想說一句，您是不是太熱心了點兒？

    但有時候，真的是好心辦壞事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請做回一個父親

    但人家門衛也只是熱心，畢竟普通生活中誰會想到，隨隨便便會找上門來個殺手？

    包子默急急問道，「那她們往哪去了？」

    門衛隨手指了一個方向，還勸道，「打電話撒，已經過去一兩個小時了，估計人早就走了，你們現在找去也沒用啊！」

    對於如此熱心的門衛，包子默表示非常無奈。

    閔學已經先行去開車了，包子默道謝後緊隨其後上了車。

    「我先讓人查查附近路段的監控吧，」不用閔學吩咐，包子默已經打起電話來。

    閔學雖然心急，卻沒亂了分寸，他打開高得地圖，查看起附近的店面來。

    不多時便圈定了幾個目標，開車一一尋去。

    「哎？你知道她們去了哪裡？」看閔學直接開起了車，包子默放下電話疑問道。

    閔學迅速解釋道，「不知道，但以曹小白的性格，想來不會把穆欣帶的太遠，這個學校周邊能談話而不被打擾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吧。」

    好吧，有道理。

    當閔學在一家咖啡店門口停下車時，包子默的電話也同時響了起來。

    「在臘梅路附近？」

    聽筒裡傳來了監控查詢到的方位，包子默看了看路牌，沒錯，他們正在臘梅路。

    包子默又看了閔學一眼，覺著以後看監控這步，可以省略了。

    通過向店員的打探，二人得到了確切的信息。

    據店員講，曹小白她們是來過這裡，但坐了沒多久就出去了，出門的時候好似碰到了熟人，然後三人一起上了車？

    「那在店門口碰到的那個人是不是戴著金絲眼鏡？」包子默連忙問道。

    店員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無意間向外看了一眼，沒有太過關注。」

    閔學換了個問法，「那人是不是很高，身材很健碩？」

    店員連連點頭，這個特徵只要隨便看一眼，都能看的出來，不用仔細打量。

    妥了，八成是追來的喬凱！

    出門後，包子默一拍雙手，「小白這警惕性也太低了吧？怎麼能隨便上嫌疑人的車！」

    閔學搖頭猜測，「可能是穆欣要上車，畢竟她和喬凱是鄰居，搭個順風車回家再正常不過。」

    「而且小白雖然知道喬凱有嫌疑，但卻不能明確提醒，如果穆欣執意要上車的話，小白也只好跟上去。」

    很合情理，八成如此了。

    包子默盯著閔學問道，「那我們現在往哪個方向追？」

    「找人看監控啊，看我幹嘛？另外，雖然應該沒什麼用，還是找技術部門定位一下曹小白的手機吧。」閔學迅速道。

    哎？說好的讓監控下崗呢？

    包子默把不靠譜的念頭拋出腦海後，迅速安排起人手來。

    閔學則開車拉著包子默往魔東分局刑警隊趕了回去。

    半個小時後，曹小白的手機找到了。

    是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找到的，據附近派出所民警詢問，是這位聽到了垃圾桶裡傳來的手機鈴聲後，撿回來的。

    顯然，這個人並沒有拾金不昧的品德，還隨手把手機給關機了。

    這個人的行為暫不予評價，不過他倒是提供了個地址。

    他撿到手機的垃圾桶，就在離臘梅路不到兩個街區的位置。

    刑警們迅速提取監控，卻發現這個方位正好是個監控死角。而且經過查詢，在這附近找不到任何能和喬凱關聯起來的場所。

    得，果然如閔學所料，手機的下落沒什麼作用。

    「審穆照吧，現在只有他可能會知道喬凱會將人帶去哪裡了！」剛回到刑警隊，閔學就迅速提議道。

    包子默點頭，將情況向游隊長做了匯報。

    得到批准後，閔學推開訊問室的門，直直將一沓檔案甩在了穆照面前。

    「喬凱！你的同伴是半年前搬來的鄰居，你的對門喬凱！」

    閔學斬釘截鐵的語氣，讓穆照原本平靜的臉色巨變，頗有些繃不住的感覺。

    但穆照畢竟四十多歲了，不是僅憑別人一句兩句話就能被擊潰的人。

    幾秒鐘後，穆照就壓下了心中的波濤起伏，「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我的鄰居確實是叫喬凱沒錯，不過我們並不熟悉。」

    「如果你們有證據，就起訴我，不必耍一些有的沒的手段。」

    閔學將前三名被害人的照片一字排開，擺在穆照面前，「認識她們嗎？哦對，你應該認不出來...看看她們的笑容！這是你不曾見過的！」

    「你自己也有女兒，應該能理解這種情緒才對...這些女孩子，哪個不被家人視若珍寶，你又怎麼下的去手！」

    穆照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對於這些女孩子的慘死，我表示同情，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只能怪她們運氣不好吧...」

    「那麼你的同伴，將你的女兒劫走，總和你相關了吧！」

    穆照冷血的話，讓閔學心涼，以至於說出這句話時，語氣也有些冷冷的。

    「你說什麼？我女兒怎麼了？」穆照終於有些繃不住了，急急問道。

    閔學盯著穆照的眼睛道，「就在剛才，放學時間，你的女兒，上了喬凱的車，至今不知去向。」

    穆照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他知道警察不可能用這種事情來騙他，否則和誘供有什麼區別？

    閔學陳述著事實，目光沒有絲毫轉移，「你的女兒，和喬凱已經一起失蹤了兩個小時，想想這麼長的時間裡，這個變態，會對你的女兒做出什麼事情！」

    「現在，只有你，只有你知道喬凱會去什麼地方！也只有你，能救出你的女兒！」

    穆照的表情十分掙扎，卻沒有如同監控室裡正在看的隊員們所想的那樣，一下子說出喬凱可能藏身的地點。

    畢竟這關係到他自身**殺人的罪行，如果說出了喬凱的藏身地點，也就相當於說出了自己和喬凱的關係，以及二人實施犯罪的地點。

    這個決定，不好下！

    「想想你的女兒，那是你一手呵護長大，唯恐她有半點傷害的寶貝女兒！」

    「穆照！請做回一個父親！做一個全天下父親都應該做的事！」

    閔學最後這句話，重重的擊打在了穆照心上，成功讓他心中的天平砝碼向一邊傾斜。

    「在市郊廢棄工業園區，快去救我的女兒！」穆照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喊出了這句話，隨後癱倒在椅子上。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們不缺人

    當警方根據穆照的口供，破門而入時，曹秋白和穆欣正被綁在其中！

    雖然沒看見喬凱的蹤影，好在曹穆二人都無礙，只是穆欣嚇得不輕，一直哭泣不止。

    「怎麼回事？喬凱怎麼會突然動手？」

    作為刑警，曹小白獲救的第一時間不是獲得安慰，而是匯報情況。

    曹小白顯然一直在準備自救，卻並未成功，她揉著因強行想掙脫捆綁而紅腫的手腕，開口道，「這是個意外。」

    當時，曹小白去找穆欣套消息時，自然並沒有把喬凱其人說出來。

    她只是按照閔學的推論，讓穆欣想想最近到底誰，有異常的主動接近行為。

    但是穆欣一開始有些茫然，沒聯想起什麼人來，後來更是說了好幾個親戚朋友的名字。

    曹小白有點懵，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沒找到喬凱更大的疑點，怎麼反而又多出幾個嫌疑人來。

    二人談到最後，曹小白都想直接問穆欣，喬凱其人有沒有什麼異常了。

    然而最終還是忍住了，現階段一切不過是合理懷疑，而且這麼問穆欣的話，很大幾率會打草驚蛇。

    於是，沒談出個所以然來的曹小白二人，喝了杯咖啡就出門了，沒想到竟然在門口「偶遇」在旁邊一家店買完東西正好出門的喬凱。

    之後一如閔學所想，二人坐上了喬凱的車。

    但是在穆欣搭上順風車不久後，聯繫曹秋白剛才和她說過的話，越想越覺得喬凱有可疑。

    在將喬凱和殺人者劃上等號後，穆欣幾乎害怕的哭了出來，被喬凱看出了端倪。

    喬凱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不得而知，反正他沒多久就下了決定。

    喬凱面上不動聲色，暗暗的卻拿出一把刀來，將車停在路邊後，悄然將其架在了副駕穆欣身上。

    這一下果然不但讓穆欣徹底哭成淚人，失去反抗能力，也同時讓曹小白完全不敢輕舉妄動。

    在逼迫曹小白將手機扔到路邊垃圾桶後，喬凱駕車帶著二人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廠區。

    一路上，曹小白一直投鼠忌器，沒敢輕易動手。

    雖然她在學校學過兩下子，但對方不但身材健碩，還挾持著穆欣，一個控制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喬凱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沒向兩人下殺手，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了。

    包子默聽到這裡不由感慨，「傻人有傻福啊！」

    曹小白忿忿道，「是我機智好不好？我趁扔手機的時候，向不遠處一個路人做了個求助的表情！最後是那人報的警吧？」

    曹小白說著還做了個當時的表情，包子默看後，差點像見鬼似得跑了。

    這特麼看著絕壁不是求助，倒很像臉抽筋。

    雖然不忍，包子默還是說出了真相，「小白，你想多了...我們沒接到路人報警，是你家師傅覺得情況不對，把穆照揍了一頓，才知道你的下落...」

    「啊？」曹小白簡直驚呆了，怎麼今天發生的事情總和她設想的不一樣呢？

    這呆萌的樣子簡直與她家饅頭如出一轍。

    到底是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還是曹小白被二哈傳染了呢？

    這真是個世紀難題。

    閔學差點忍不住捂額，趕緊拉回正題，「所以說，喬凱是知道了我們在懷疑他，跑路了？」

    曹小白暫時放下閔哥為何會揍人的疑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確定的道，「他好像對穆照有沒有出賣他非常在意，一直在逼問我，穆照有沒有供出他來。」

    「後來還一直不停問我，穆照人在哪裡。」

    包子默震驚了，「臥槽，聽這意思，喬凱不是想跑路，而是想去報復不成？可穆照人在分局啊！」

    如果喬凱真敢殺過去，包子默絕對表示佩服的五體投地！

    閔學倒沒全盤否定，而是分析道，「從喬凱加入後，穆照改變了犯罪模式來看，喬凱在二人中處於引導和支配地位，並且非常享受支配的過程。」

    「當處於支配地位的『王者』，遭受到下屬『背叛』時，想要『審判裁決』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閔學說到這裡，向包子默反問道，「而且，現在咱們刑偵大隊裡還有幾個人？」

    聽了閔學的分析，包子默頓時急了，為了這個緊急的案子，他們隊裡能派的都派出去了，剩下機動支援的，此刻差不多也都在這裡營救。

    現在大隊裡剩餘人員，基本都是文職內勤一類。

    「臥槽，丫真敢跑隊裡搞東搞西，老子搞死他！」包子默說著急急打電話回去，同時帶隊趕緊往回返。

    當然已經去搜捕喬凱的人也沒讓撤，包子默還是不太相信有人能如此膽大包天。

    然而世事難料，喬凱竟真的如此打算了！

    他的想法也沒多複雜，作為律師，公檢法等機構喬凱沒少光顧。

    有時候，有些機構看著管理嚴格，其實外緊內松，只要心理素質過關，著實不難搞定。

    喬凱只用了一套不知從哪順來的警服，就輕易通過門衛進入了大樓。

    他現在只是想當面問問穆照，為什麼要「出賣」他，當初不是都約定好了嗎？

    只要穆照按照約定咬定不發聲，再由他來做辯護律師，保證可以讓其脫罪，所以到底是為了什麼？

    喬凱想不明白，所以一定要當面「質問」！

    順利進入分局大樓後，喬凱在電梯中看到了刑偵大隊樓層。

    然而他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剛一到樓層出了電梯，喬凱就意外的發現，他被包圍了！

    這怎麼回事？他明明看到大隊人馬都出去搞「營救」了啊？

    如果包子默在場，一定會告訴他，我魔東分局，不止有刑偵大隊，還有經偵大隊、治安管理大隊、安全保衛大隊、禁毒大隊、督察大隊等等等等...

    華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啊！

    什麼調虎離山、聲東擊西，電視看多了吧？不存在的！

    當然，如果不是閔學的及時提醒，喬凱說不定真能搞出什麼幺蛾子來，那魔東分局刑偵大隊的樂子可就大了。

    被犯罪分子混進來搞事情，這個污點可很難洗的掉。

    不過現在嘛，應了那個成語，甕中捉鱉！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三千字檢討

               
    喬凱歸案後，後續事情的處理已經無需閔學幫忙，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在閔學走時，魔東分局刑偵大隊的人們都不由自發起立，掌聲相送。

    不管之前一些人怎麼想，此刻，閔學用事實證明，那都是臆想，他不是被吹捧出來的！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啊！

    經過此次案件，起碼在魔東這一塊，有人再說閔學名不符實，絕對會有人拿大嘴巴子抽丫的。

    從魔東分局出來，閔學把車讓給曹小白開，自己坐在了副駕小憩。

    累，心累。

    這個案件看似時間不長，閔學卻時時在耗費著心神，和兩個嫌疑人鬥智鬥勇，片刻不得鬆懈。

    還好後面喬凱混進來後，沒出什麼大事，否則即便案子破了，也將成為笑柄。

    剛才回來的路上，曹小白已經明白了事件經過，但她表達感謝的方式卻與眾不同。

    「閔哥！你剛才的表情真是太帥了！」

    天色雖暗，卻擋不住正在開車的曹小白臉上的崇拜。

    在總結了閔學的各種帥氣表現之後，曹小白還有些意猶未盡，準備繼續誇下去，卻被閔學攔了下來。

    「拍馬屁在我這裡沒用，明天給我交份三千字的案件總結及反思。」閔學一本正經，完全沒被忽悠過去。

    「千萬別度娘，我會隨機比對！」

    他覺得放養這個政策對自己比較適用，但不太適合曹小白啊，看來還是得因材施教。

    「啊~不是吧！」曹小白哀嚎。

    方向盤一晃，被淡定的閔學穩住，嗯，早已經習慣了。

    曹小白趕緊抓緊方向盤，同時還沒忘繼續哭訴，「閔哥，我不是小學生了哎！寫這個是不是有點...」

    「難為情啊？那以後就多長點腦子。」閔學絲毫不為所動。

    曹小白低下了頭，不再試圖反抗。

    「看路！」

    閔學覺著，想要活久一點，以後堅決少坐曹小白開的車。

    而在閔學專注破案期間，《聲臨其境》第四期早已經悄然開播。

    說悄然，是因為閔學不知情，其實節目本身一點兒都不悄然，開播時人數更是直達兩百多萬。

    除了不亦樂乎本身粉絲數量的增長外，本期節目宣傳將有神秘驚喜的噱頭，也吸引了不少人前來。

    節目開始前，導演已經給mc信鷗打了預防針，這期不亦樂乎不會到場，也不會有作品出現。

    mc信鷗聽到這裡，再預想一下直播時觀眾造反的情形，真是無語淚兩行。

    在忐忑的心情中，節目開場。

    本期將蒼瀾放在了首位，節目組想用這位除不亦樂乎之外的人氣最高選手，來再次拉動一下人氣。

    蒼瀾本場選歌顯然也十分求穩，她選的是一首自己非常擅長的狂野型歌曲。

    而選蒼瀾打頭陣果然是對的，一開場就將直播間內觀眾的情緒全部調動了起來，更是讓人數再次攀升，到達了二百三十多萬。

    「好樣的！」導演雙拳一擊，覺得本期沒有不亦樂乎的節目，也是可以撐下來的。

    其實蒼瀾本身的實力已經不弱於一些歌手，缺的只是作品。

    此次參賽後，蒼瀾不但人氣有了，而且已經簽了一家娛樂公司，如果再運氣不錯的話，碰到一首合適的歌，絕對可以一飛衝天。

    然而找一首合適的歌曲談何容易，絕大多數歌手，都倒在了這一步上。

    如果要問蒼瀾此刻最羨慕的人是誰，她的答案一定是不亦樂乎。

    天賦異稟，唱作俱佳！

    然而擁有如此讓人豔羨的天賦，居然又不好好利用，真是讓人莫名不爽啊！

    節目過半，幾個不溫不火的選手輪了一番後，眼見人數又要跌到兩百萬以下，導演趕緊示意mc信鷗讓神秘嘉賓上場。

    好在這位一線歌手真的非常給力，出場後直播間人數就開始激增。

    被人認出歌聲後，人數更是猛然翻倍，達到了史無前例的五百萬！

    如果不是為了保持神秘感，和節目協同步調，沒有事先拿一線的名頭做宣傳，怕是這個人數至少還要再翻番。

    一線明星的魅力，豈容小覷！

    不過好多人終究只是為了看個熱鬧，一線歌手下場後，人數驟降，卻仍舊維持在了三百萬上下。

    看到這裡，導演總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裡。節目品牌已經打響，培養出了不少忠實觀眾。

    他幾乎再次覺得，即便不亦樂乎不在場，他們也可以穩得住。

    mc信鷗卻沒這麼樂觀，因為不亦樂乎一直沒出現，屏幕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的刷起「樂神」二字了。

    當mc信鷗宣佈所有選手演唱完畢，準備投票時，不出所料，屏幕又彙集成了「樂神」海洋。

    mc信鷗發現，這一刻來臨時，他的內心反而毫無波瀾。

    真的是習以為常了啊！都已經經歷過好幾次同樣的場景了，還能有什麼波動？

    看著節目組發來的「見機行事」四字，mc信鷗甚至差點笑出聲來。

    還這麼玩？老子分分鐘罷工你信不信！

    好吧，導演不信，連mc信鷗自己也不信。

    因為這檔節目，mc信鷗的出場費已經翻了好幾番了，就是再難，也要堅持下去啊！

    mc信鷗儘量保持玩笑的語氣，「樂神啊，這個真沒有，不過據說下期，你們的樂神會帶來一首全新原創！期待嗎？」

    匆匆說完，mc信鷗完全不敢看屏幕，直接宣佈「投票開始」！

    結果很快出現，勝出的是臨時嘉賓，那位一線歌手，這個結果真的是絲毫不意外。

    即便不亦樂乎在場，也未必能pk的過這位大牌，畢竟人家的底子在那裡，不是隨便唱幾首歌就能超得過的。

    但是，冠軍票數333？開玩笑吧？！

    其他選手票數加起來也沒到一百啊。所以，剩下的那一大半票數哪裡去了？

    mc信鷗看著屏幕上被刷屏的「棄票」二字，解開了心中的疑慮。

    媽蛋，這都是什麼事啊！

    一線歌手看到票數就下了線，這節目，以後給多少錢也不來了，太掉價了！

    話說節目組就不會把結果修改修改再放出來？

    多少給點兒面子啊！

    導演此刻除了苦笑就只有苦笑了。

    得嘞，這下算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

    不但得罪了一大牌明星，還得罪了一幫忠實觀眾，下期節目可還怎麼做？

    看著迅速下降的人數，導演欲哭無淚。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合作商定

    魔都某辦公樓，夏初代表不亦樂乎，正在等待和企鵝音樂的部門負責人洽談合作。

    上次經過商定，閔學和夏初二人都覺得把歌曲放在企鵝音樂比較合適。

    因為《聲臨其境》節目本就是企鵝視頻獨播，而且企鵝旗下也有專門的公益頻道，這使閔學的設想運作實施起來比較方便可行。

    離約定時間還有段距離，夏初不由的又將手機拿出，翻開這幾天已經看過成百上千次的同一條微訊信息，再一次看了起來。

    「下庭早點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夏初托著面頰，喃喃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於同事喬凱被逮捕的事情，夏初只是略表驚訝，但已經好幾天了，閔學都沒再主動聯繫過，夏初表示，這不科學啊...

    「不是這麼沒有耐心吧？」

    「莫非是我表現的不夠主動？」

    「還是我會錯了意，男神根本沒這個想法？」

    一連幾天，都沒等來男神的再次「噓寒問暖」，也難怪夏初會胡思亂想了，這是這個年齡段女孩子的通病吧。

    好在不多時，企鵝音樂派來的代表到場，是二人同行，除了負責人外，還有個律師同行。

    很好，是談事情的態度，一個負責大方向，一個負責具體細節，看到來人，夏初心裡就有了底。

    到了專業領域，夏初完全不見了適才的小女兒姿態，知性職場女性再度上線。

    「你好，我是不亦樂乎的代理人，京師律師事務所夏初。」

    企鵝負責人更是簡單直接，「雲韻，這位是吳律師。」

    在商言商，雙方都是專業人士，沒出現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勾搭外加狂放水的情況。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雲韻一上來就問了個犀利的問題。

    「不亦樂乎這個名字近期大熱，名下更是出了數首精品歌曲，據我所知，市面上的娛樂公司有一個算一個，都在尋求與其合作。」

    「但不亦樂乎先生似乎另有想法，始終未與其中任何一家聯繫。」

    「不是我妄自菲薄，企鵝音樂在音樂市場絕不是一家獨大，那麼為什麼，不亦樂乎先生會突然想到要聯繫我們公司進行合作呢？」

    的確如對方所說，現在找不亦樂乎其人的公司不在少數，因為不亦樂乎本人就代表著巨大的經濟價值。

    如果換成一般小公司，不亦樂乎主動聯繫下，即便不屁顛屁顛的，恐怕也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來。

    夏初微微一笑，沒有一開始就說出閔學的全部意圖，她只是闡述了不亦樂乎對企鵝音樂龐大的用戶基礎及發展前景的看好。

    這個理由雖然略顯形式化，雲韻仍舊點頭認可了，企鵝的用戶基礎確實讓其他公司羨慕不來。

    既然雙方的合作基礎有了，接下來就是如何具體如何合作的問題了。

    這個步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甚至達到了錙銖必較的地步，兩個律師充分發揮了自身特長，為己方爭取最大利益。

    但是說到底，雙方的合作意向都是強烈的，產生分歧後也能得到很快解決。

    於是乎一天下來，各項條款竟然都談的差不多了，只是在即將簽約時，產生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那就是不亦樂乎的身份問題。

    夏初表示，不亦樂乎不方便透露身份，因而合同就用這個網名進行簽訂。

    這本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民事方面的協議嘛，自由度很高。

    但是沒有真實身份，連銀行帳號都不給，究竟是幾個意思？如果違約該去起訴誰？這就是個大問題了。

    吳律師立刻表示，可以簽個保密協議，企鵝音樂方面絕不會主動透露不亦樂乎真實身份。

    然而夏初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在這麼個問題上談不攏，真是事前完全沒想到的。

    雲韻很是不解，這年頭不想出名的人已經比較少見了，更何況還是個歌手。

    再說了，你不想出名，還發什麼歌啊，放在家裡自娛自樂好了！

    「夏律師，您是專業的律師，不可能沒想到這個問題，不如直接點，提出你的設想和意見。」雲韻性格明顯十分利落，很直接的問道。

    夏初對雙方談好的分成還是比較滿意的，見此點頭道，「其實不亦樂乎的身份並不重要，他的初衷，是想將收益用於公益事業。」

    雲韻不可置信的問道，「全部？」

    「全部。」夏初肯定的回答。

    雲韻震驚了，這可不是小數目，而且不是一次性的，從歌曲品質來看，後期一定會有源源不斷的進賬。

    而且不亦樂乎顯然也不是個棒槌，知道雇個專業律師來談，分明是有清醒認識的。

    所以，這年頭還能有這種人？

    莫非，不亦樂乎本身就是個有錢的大佬？所以不想透露真實身份？

    雲韻和吳律師腦海裡轉過數個不同念頭，覺得這個最靠譜，畢竟對於商業大佬來說，音樂這點收益真心不算啥。

    人家的小目標，都是一個億起步什麼的。

    這麼一想，二人的心裡好受多了，有些事情，自己做不到，總得找個藉口開解開解。

    不管心裡是否真的認可，雲韻震驚過後，再度開口，「不亦樂乎先生的想法，我們表示欽佩，我想先和上面請示一下，能否特事特辦，畢竟公益是另一個領域，我不能擅自做主...」

    說是這樣說，但云韻和夏初都知道，這件事九成九會得到支持，不說公司理念，就是與政策精神，那也是十分相符的。

    果然雲韻只出去了不久，就面帶笑容的回來了。

    「夏律師，我們可以具體詳談了，尤其是關於宣傳這方面，如果用公益作為噱頭的話...」

    「不不不，」夏初搖頭，「這是我方的底線，不能用公益的名頭做宣傳，一切就與普通歌曲一樣的宣傳渠道就好。」

    做不做公益，在乎一心，如果用這個名頭做宣傳，總有種道德綁架的意味。

    雲韻再次愣了下，卻很快同意了這個要求。

    真金白銀都不要了，再多個虛名也沒什麼。

    對於不亦樂乎的行為，雲韻不置可否，也許不過是有錢大佬的遊戲罷了。

    但在雲韻內心深處，卻不由的將這個項目擺在了重要的位置之上，以至於在以後的宣傳中，會不由自主的為不亦樂乎爭取顯眼的好位置。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人心向善？

第一百九十九章 越黑越火

    與企鵝的合作談攏後，夏初很興奮。

    嗯...興奮的不是合作達成，而是終於有了個主動聯繫閔學的理由。

    「喂？師兄，」在閔學的「表白」微訊後，夏初首次惴惴不安的撥通了電話。

    夜已深，接到夏初電話時，閔學剛解決完一個案子不久，難得沒有碼字，給自己放了幾夜假。

    「小師妹？」閔學念頭一轉，已經想到了夏初的電話來意，「辛苦了，與企鵝的合作談好了？」

    男神的聲音依舊那麼好聽，但是...語氣與往常完全沒半分不同啊！

    所以，終究是自己會錯意了？

    雖然不是面對面，夏初仍舊有些臉紅，不由伸手摀住了臉。

    「怎麼了？」半晌沒聽到回話，閔學追問道。

    夏初終於被驚醒，「啊沒什麼沒什麼。」

    和閔學交代了下白天的談判細節，夏初匆匆掛斷電話。

    啊，好失落！

    雖然失望，但唯一的好處是，夏初得到了確定的答案，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這邊的閔學完全沒get到點，所謂妹子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不明白，更何況閔學根本沒察覺到異樣，更談不上猜了。

    搖搖頭，將手機甩到一旁，閔學忽然想到了《聲臨其境》，算算時間，第四期應該已經播了吧？不知道怎麼樣了。

    打開企鵝視頻，找到這檔節目，閔學驚訝的發現，這一期的播放量，居然翻了個番。

    果然，大牌的魅力勢不可擋啊！

    閔學知道第四期頂替自己的是節目組請的一個一線歌手，見此情況也只是稍稍感嘆，沒什麼其他想法。

    但等他點進去後，看到彈幕大軍來襲，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數排髒話中，夾雜著一兩句真相，讓閔學很快明白了事情始末。

    一線歌手登頂毋庸置疑，但，一千個評委，一大半棄票？這是要搞事情啊！

    這位一線歌手的龐大粉絲群幾乎要將《聲臨其境》屠版了，大軍組團前來為自己的偶像抱不平。

    人參公雞的話閔學自動過濾，無非是什麼網絡小歌手怎敢與她們的本命相提並論、辣雞節目一類。

    沒什麼新意，除了網絡詞彙多點兒，其它方面還比不上韋雲呢。

    閔學比較關注的是他的影響力，看來在《聲臨其境》這檔節目中，不亦樂乎這個名字已經具有統治力了啊。

    居然連一線歌手，都無法完全將其壓制，這是閔學也沒想到的。

    而且這位一線歌手的粉絲大批湧入，除了謾罵，也不是沒有好處。

    腦殘粉畢竟只是少數，不少粉絲在看熱鬧之餘，順便看了看節目，無形間提升了播放量。

    還有一部分人，在聽了不亦樂乎的幾首歌後，莫名就被圈了粉。

    在此趨勢下，無論是節目本身，還是不亦樂乎其人，都有越黑越火的趨勢。

    《聲臨其境》不但播放量翻番，更是被網友戲稱為史上最為「耿直」的節目。

    對於一線歌手，該節目都不加修飾，直播結果，好多網友紛紛表示已「笑癱」，點贊後竟成了忠實節目粉。

    不亦樂乎這個名字的名氣，也是進一步擴大。好多一開始只是覺得某首歌好聽的人，逐漸將不亦樂乎這個名字，與歌曲對上了號。

    閔學對此樂見其成，甚至想慫恿節目組多找點一線來撐場面。

    閔學的心態放鬆，像是看樂子一樣，他卻不知道，《聲臨其境》導演這幾天，簡直就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啊。

    直播剛結束時，他都以為自己要完蛋了，尤其是在製作成視頻後，湧入大量來屠版的粉絲時，導演不想活的心都有了。

    沒成想，人生的轉折來的如此措手不及，還沒等他悲傷多久，公司就打來了祝賀電話。

    上面將他猛誇了一頓，示意其再接再厲。

    然而導演慶幸之餘，卻不敢輕易「再」嘗試了，輿論這種東西，陰晴不定，太不可控了，一個弄不好，前功盡棄！

    緊緊抓住不亦樂乎這棵大樹，準沒錯！

    導演暗下決心，下期將《紅玫瑰》甩出，然後死纏爛打也要讓不亦樂乎再多來幾首歌，哪怕是翻唱！

    然而，現在的關鍵問題是，他完全聯繫不上不亦樂乎啊！

    在信息時代，這簡直是個大笑話！卻又無比真實的上演了。

    導演覺得再這麼下去，心臟病復發什麼的只是小意思。

    ※※※

    美滋滋的不用碼字，休養了幾個晚上，閔學覺得自己又滿血復活了。

    一到辦公室，就抓到了鬼鬼祟祟的曹小白。

    「嘛呢？躲什麼躲？」

    「閔...哥。」

    「不就讓你交了次三千字總結麼？至於每次見面就繞著走嘛？」閔學真是哭笑不得。

    「沒有的事！」曹小白回答的斬釘截鐵，「那什麼，哦對了！我剛才碰到關隊了，他好像找你有事！」

    閔學狐疑的看著曹小白，「真的假的？關隊回來了？」

    當然，閔學也不覺得曹小白會用這種一下就能被拆穿的謊言來糊弄他，於是直接轉身往關弘濟辦公室走去。

    關弘濟果然在辦公室，只不過看到閔學進來時有些意外，「哎？你來了，我正打算找你呢。」

    好吧，果然還是被曹小白忽悠了。

    「人追捕到了？」閔學隨口問了一句，不過是沒話找話罷了，關弘濟親自出馬，還能失手不成？

    沒想到關隊還真是給了他一個「驚喜」，來了個否定答案。

    「沒有，人又跑了。」

    「！」，這可真是意外啊，什麼逃犯啊這麼牛逼？

    關弘濟沒有解釋的意思，閔學也不好追問。

    閔學岔開話題問道，「您剛才說要找我，有什麼事？」

    關弘濟的表情似乎有些無奈？

    但他還是開口道，「上次市郊那案子，彭繼同那小子寫了個調研文章報上去了，案子的曲折離奇程度引起了關注，聽說被《今天說法》欄目看上了。」

    閔學有些意外，他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

    「就這幾天吧，欄目組估計會來人找你談案件細節，同時實地拍攝，還原案發及偵查畫面，到時候你配合一下吧。」

    關弘濟說到這裡頓了頓，「這也是上面的意思，本來這件事應該由你們宣傳處領導來和你說，不過你一直在這邊忙著，就由我代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