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劈天斬神 作者:江邊一閒 (連載中)

 
regn13 2018-5-1 00:39:0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05 30049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9
第六百三十九章 兄妹相認

    在田濤欣喜的同時,遙遠的天際正不斷閃爍著白色的光芒。【閱】

    光芒之中,隱現兩條人影,雖然相距百里,卻在舉手投足之間,恍如近身相搏。

    一位看不清五官的白臉大漢,手執一柄碩大無朋的金色大斧,身形變幻莫測,唯有金光氤氳,將自己籠罩著,並波及虛空,攻向百里之外的對手。

    另一位,身形略顯單薄,似為娉婷女郎,飄飄裊裊身若游龍,一條神出鬼沒的白練,遊刃有餘,飄忽之間,宛如龍游滄海。

    白練吞吐之際,掀起雲層翻滾,如同大海怒濤,挾裹著滔天威壓,直取對方。

    自第一聲雷鳴已有半日之久,二人的戰局並未發生太大的變化。

    女郎主攻,招招狠辣,威勢人,大有將對方生吞活剝之意。

    而白臉大漢卻是見招拆招,以防守為主,從未竭力廝殺。

    只等女郎攻來,才用金色大斧的光刃,化解白練挾裹的威壓。

    光刃釋放出的速度極快,在空氣中形成巨大的衝擊波,能量波及之處,將周圍空氣盡數吸空。

    以至於造成瞬間真空,而發出震耳的雷鳴聲。

    一旦局勢平分,白臉大漢便儘可能的及時收手,然後以逸待勞,靜等女郎的下一波攻勢。

    由於白臉大漢出手次數很少,又是一發即收,才使得聽見雷鳴的人們,不會感覺到威壓的存在。

    若是白臉大漢有意弄,恐怕僅憑這聲雷鳴,就足以讓無為和辛不仁,以及逸塵等人慘死當場,神形俱滅。

    從場面失上看,白臉大漢穩佔上風,他沒有恃強凌弱,對女郎發起致命的攻勢,似有息事寧人的意圖。

    但女郎根本不領對方的退讓之情,愈戰愈勇,引得整個天空風起雲湧。

    每一次進攻被化解,都更加激怒了女郎,接下來的攻勢,往往越來越凌厲,勢頭也越來越猛。

    當白練積蓄到足夠的能量之後,所散發出的白色光芒,便如閃電一般,將整個虛空照得透亮。

    同樣,不等白練的能量漣漪波及遠處,白臉大漢就及時將之化解,並不會殃及他人。

    造成青兒悠悠醒轉的,正是被化解之後,消失了威壓的白色光芒。

    不知是白臉大漢有意為之,還是他對女郎攻勢的把握不準,這一次的白色光芒中,蘊含了一絲促使青兒神智清醒的能量。

    經由魂之力,生機之力,以及元冰珠和醒神果的共同作用,青兒的神智已有恢復的跡象。

    只是由於那一絲超強神魂過於強大,雖遭攻擊卻依然給青兒帶來了極大的困擾,致使青兒一時難以甦醒。

    天際閃過的白色光芒,縈繞青兒之後,激發了她的神智迅速覺醒。

    “咦……這是?”青兒微微睜開眼睛,如同剛剛睡醒一般,好奇的打量著周圍。

    “青兒!”田濤一把扔掉還沒有啃完的野兔腿,將手放在衣服上使勁地蹭了兩下。

    張開雙臂,一縱身,躍至青兒身前。

    “大哥……”

    聽到聲音,又見田濤滿臉淚光的撲將過來,青兒的雙眸圓睜,露出驚喜的表情。

    從地上一躍而起,不管不顧的,如同小鳥投林般的,扎入田濤懷中。

    落入幽門,青兒虛度了差不多五年光,木偶般的被控制,甚至連最疼愛自己的大哥,都曾經相見不識。

    一旦記憶的閘門重新開啟,青兒緊緊地依偎在田濤的懷裡,喜極而泣。

    “呵呵……哈哈……”

    對於妹妹的失蹤,田濤一直很自責,認為是自己這個做兄長的,沒有盡到保護的責任。

    致使青兒一個姑娘家,孤苦伶仃的墜入幽門,頂著聖姑的虛名,飽嘗了失憶的折磨。

    如今見青兒似乎恢復了記憶,並認出自己這個大哥,田濤且驚且喜,禁不住兩行清淚順腮流下,嘴裡卻兀自發出旁人無法聽懂的怪聲。

    逸塵和夢劍文二人,終於親眼目睹田家兄妹相認,感慨之餘,也都為他們感到高興。

    逸塵一步竄出,從烤好的野兔中拿出一塊,來不及與大家客套,便自顧自的大快朵頤起來。

    靜靜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卻也是女流之輩,對於這等久別重逢的場景,自然免不了陪著掉下一些眼淚。

    不僅是被現場的氣氛所感染,靜靜的眼淚中還包含了些許的酸楚。

    哭得梨花帶雨的青兒,失去了幽門聖姑的冷傲,卻多了一份小家碧玉的清純。

    青兒原本就算得上美女級別,在恢復了記憶之時,又見到了闊別五年的大哥,雙重的欣喜,讓她更加楚楚動人。

    到目前為止,靜靜還不知道,青兒和夢劍文在感情上到底有沒有瓜葛。

    看看自己的虎背熊腰,又看看青兒的婀娜多姿,再回過頭,見夢劍文一臉的高興,靜靜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中脹滿的淚水,把視線變得迷離起來。

    “靜靜……”

    看似漫不經心的夢劍文,早已敏銳的捕捉到了靜靜的情緒變化。

    一伸手,將靜靜碩大的身軀拉到自己懷中,又伸出另一隻手,箍桶般的把靜靜環繞在其中。

    “切……文文,你……”

    看著夢劍文頗為吃力的樣子,靜靜嘴裡抗議著,卻又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所籠罩。

    這是夢劍文第一次主動摟抱靜靜,而且還是在眾人面前,儘管沒有半句甜言蜜語,但靜靜已經從他的行動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愛意。

    幾年來,曾經夢寐以求,卻又不敢說出口的願望,這一刻竟然毫無預兆的實現了。

    靜靜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幸福的人,與自己傾心已久的文文,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靜靜的心裡怦怦直跳。

    想要忸怩一下也無法做到,夢劍文瘦弱的雙臂,緊緊的箍住靜靜,即便靜靜想換一個姿勢,都不太可能。

    別管青兒是如何‘國色天香’,也不想文文是否心有雜念,此時此刻,還是好好享受吧。

    田濤兄妹的抱頭痛哭,夢劍文和靜靜的相擁,給逸塵帶來瞬間的悸動。

    但眼見著他們的心願達成,逸塵打心眼裡高興。

    同樣開心的,還有龜氏六雄,他們或許並不在意夢劍文的感受,但靜靜一臉幸福的陶醉著,就足以讓他們老懷大慰。

    自從騰嘯將軍故世以後,龜氏六雄就以靜靜的喜怒哀樂,作為自己的情感標準。

    多年來,除了一直得到祥將軍的呵護之外,靜靜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心儀夢劍文,卻無法被接納,也使得靜靜愁眉緊鎖,這也是龜氏六雄曾經痛恨夢劍文的原因。

    特別是祥將軍為了順利投靠幽門,不惜設計陷害夢劍文,讓靜靜陷入了極為痛苦的兩難之中,讓龜氏六雄看在眼裡痛在心頭。

    就在幾個時辰前,祥將軍遭創,夢劍文危機,都足以給靜靜帶來之命的打擊。

    龜氏六雄只能捨命一搏,為祥將軍爭取一次活命的機會,也算是為靜靜緩解痛苦,所做的最後努力。

    青兒的甦醒,又讓龜氏六雄暗暗捏了一把汗,生怕靜靜為此受到打擊。

    好在危機已經過去,靜靜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夢劍文的主動示愛,打消了靜靜和龜氏六雄的疑慮。

    只有草兒,在見證了柳哥鶯妹歷經千年磨難,終得圓滿之後,對於眼前的感人一幕無動於衷,依然竭力為重創之中的祥將軍療傷。

    山內的一切,似乎與外界隔絕,但虛空中的戰鬥,卻因此陷入停頓狀態。

    “水丫頭,本帝看在你哥哥的份上,不與你一般見識,已經忍讓多時……難道你還要苦苦相?”

    白臉大漢在激戰中,仍然對山內的情況瞭如指掌。

    此刻,他有意終止戰鬥,便出言規勸對方。

    “金收,你貴為西方大帝,卻是一個長舌婆,姑乃乃的清譽差點毀於一旦,全是拜你所賜,此仇不報恨意難平!”

    西方大帝金收口中的水丫頭,正是被困於天之眼長達萬年,得逸塵無意破解七星拱斗大陣而相救的水映月。

    水映月杏眼圓瞪,一匹白練兀自飄忽不定,如同行雲流水般,凝聚著天地間的靈氣,挾裹著無上威壓,隨時準備向金收發動攻擊。

    “且慢本帝承認有失言之處,但從沒有想過要敗壞你的名聲,要怪只能怪木芒那個賊色胚……”

    被水映月呵斥,金收老臉一紅,神情十分尷尬,嘴裡卻還在辯解。

    “胡說!自始至終,東方大帝都沒有對我有任何非分之想,一切都是你妄加揣測,害得我青帝哥哥無辜隕落……”

    水映月眼圈一紅,晶瑩的淚光在眼眶中流轉,面對金收的搪塞,她氣憤至極。

    唰

    白練一卷一伸,閃出一道白色光芒,水映月無法接受金收的說辭,憤恨之際,欲將金收痛擊。

    “等等,水丫頭,今天本帝要見朋友,還準備收徒……不如,咱倆暫且罷手,大不了我幫你找到青帝,無論死活,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好不好?”

    金收心裡有愧,見水映月緊不放,怕她破壞了自己的好事,只好先行妥協。

    “此話當真?”正欲催動白練一戰的水映月,聞言不禁一愣。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9
第六百四十章 發誓報仇

    今日一戰,雖為報仇,但水映月知道,憑自己的實力,想要從西方大帝金收手中佔得便宜,幾乎沒有可能。

    若不是金收理虧,不忍出手攻擊,只怕不消一個時辰,自己早已落敗。

    “絕無虛言!”金收斬釘截鐵的說道。

    禍是自己惹的,即使不能圓滿解決,至少也應該做出一些彌補,好歹讓水映月有一絲期盼。

    儘管金收還不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使得水映月萬年不露面,青帝更是有隕落的可能。

    但是,聽水映月的口氣,東方大帝似乎並沒有參與其中,自己多半是錯怪木芒了。

    “好,姑乃乃就給你一個機會……差點忘了,我也還有事,今天不打了。”

    水映月已經有一萬年沒有見到青帝了,擺脫了七星拱斗大陣之後,也四處打聽過,卻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

    只是聽說,在上一次的萬年大劫中,青帝到過魔界,但沒有參與五行帝尊師徒和魔尊的決戰。

    以青帝的性格,絕不會放過與魔尊一戰的機會,除非他已經隕落!

    這是水映月最不願接受的結果,卻也是目前最能夠讓人做出合理解釋的結果。

    跟自己的聲譽比起來,青帝的下落更為重要,這正是水映月答應金收的原因。

    “水丫頭,本帝向來說話算數,雖然不敢保證到具體時間,但是,找出青帝也是我的願望,無論如何,我都會把那件事情弄清楚。”金收神色凜然,全無敷衍之意。

    本來就覺得青帝受到了委屈,正愁著沒處申冤,才將木芒作為發洩的對象。

    既然木芒無辜,那麼,金收更有必要找到青帝,以便解開謎團,還原事實真相。

    這樣做,不僅是給水映月一個交代,也是為自己尋求一份心理安慰。

    見水映月深以為然,金收不再多言,當下將身體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虛空之中。

    “哈哈……逸塵小子,本帝來看你了!”

    正在狼吞虎嚥的逸塵,突然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便抬頭朝口處觀望。

    卻見金光一閃,一個白臉大漢如同一陣風似地,來到了逸塵面前。

    “西方大帝,金收前輩……”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逸塵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西方大帝。

    在死亡沼澤,金收曾經把逸塵扒了個精光,並強行輸入金之肅殺,把沒有思想準備的逸塵,弄得是羞愧難當。

    干的是好事,手段卻極其惡劣,讓逸塵不知道該恨,還是該謝。

    每每想起,逸塵都會記起當時的窘相,以及金收猥瑣的神情。

    “果然被扒一次,牢記終身!”金收蒼白的臉上,似笑非笑,怎麼看都是一副的樣子。

    “有勞西方大帝掛念,不知今日又有何事,逸塵謹聽教誨便是。”

    本來還在糾結中,可一見金收的表情,逸塵的心就涼了下來。

    想好的客套話,到了嘴邊又被嚥了回去,明面上不敢得罪,只能勉強地回了一句不不陽的話。

    “你小子倒會記仇,嘿嘿,也不想想本帝給你的好處。”

    金收並不計較逸塵的態度,依然大大咧咧的說著。

    順勢把目光停留在和田濤擁在一起的青兒身上,把逸塵晾在一邊不再搭理。

    山內的龜氏六雄等人,見逸塵稱呼金收為西方大帝,又聽對方自稱本帝,一時有些發懵。

    儘管他們從未見過西方大帝這樣級別的超級強者,也根本不可能辨別得出真假。

    但是,僅僅是從來人進入山所形成的氣勢,就可以判斷出金收絕非普通戰王級別的強者。

    就連接受草兒治療的祥將軍,也分明感受到一股上位者的霸氣,從金收身上散發而出。

    其實,金收幾乎完全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以防給山內的眾人帶來意外的傷害。

    然而,與生俱來的威勢,卻不是輕易就能夠消除的。

    像祥將軍這樣十分在意地位的人,更是對上位者的氣勢特別敏感。

    哪怕是奄奄一息,祥將軍的腦子依然清晰,逸塵的一聲西方大帝,絕對不會叫錯,金收一定就是傳說中參加過上次人魔大戰的西方大帝。

    祥將軍感覺自己處於彌留之中,靈光一現,確認了西方大帝的身份,還來不及得意,就被忽然而至的一個念頭,給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乖乖龍滴咚……

    這逸塵到底何方神聖,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堂堂西方大帝金收,主管西方,殺機深重,乃是修武之人即敬仰又害怕的存在。

    卻不惜屈尊進入山,主動拜會逸塵,讓人匪夷所思。

    更讓祥將軍不解的是,面對西方大帝的到訪,逸塵似乎並不領情,言語之中反倒冷淡至極。

    想到自己曾經迫害以及嫁禍於逸塵,祥將軍如同掉進冰窟一般,渾身打著寒顫。

    如今自己只剩下一口氣,只要逸塵動動手指頭,或者略施威壓,便可置自己於死地。

    但逸塵卻不計前嫌,吩咐草兒為自己療傷,此乃何等大恩大德?

    一念至此,祥將軍悔恨交加,心潮翻湧之下,面如死灰。

    咦

    草兒見祥將軍忽然氣短,大為詫異,禁不住增加了力度,為祥將軍打通血脈,讓他免遭死亡的厄運。

    心性單純的草兒,對逸塵是沒來由的言聽計從,只管盡力診治祥將軍,對於金收的闖入漠不關心。

    夢劍文和靜靜此刻處在濃情蜜意之中,彼此眼裡只有對方,自然也忽略了山內的氣氛變化。

    最進入人物兩忘的是田濤兄妹,如今得以相認,正沉浸在無比喜悅之中,根本沒有在意不速之客金收的闖入。

    “青兒,大哥找了你好幾年,總算沒有白費……”田濤愛憐的對著青兒說道。

    雖然見過幾次,卻由於青兒神智不清,不但沒有認出田濤,反而曾經致使幽門弟子,對自己內心最為敬重的大哥大打出手。

    若不是齙牙老者相救,恐怕田濤早已遭遇不測。

    “大哥,委屈你了,青兒無知,差點害了你。”

    神智既已恢復,青兒自然想起有關田濤的點點滴滴,心裡滿是愧疚。

    “傻丫頭,你也是身不由己,要怪只能怪幽門那幫混蛋,讓你飽受折磨。”

    能夠見到神智清醒的青兒,對田濤來說最為重要,一切苦難都已經過去,唯一痛恨的,就是讓青兒人不人鬼不鬼的幽門。

    “對,幽門是我的最大敵人,可是,我記不起來,到底是誰讓我變成一個活傀儡的……”

    青兒茫然的抬起頭,定定的看著田濤。

    在元冰珠和醒神果的作用下,又經過白色光芒的刺激,魂繞已久的超強神魂終被驅除。

    但青兒能夠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卻不能記起對自己實施干擾的人。

    只是朦朦朧朧的記得,有人對自己實施過搜魂術,從那以後,自己就成了幽門的聖姑,一個在絕大部分時間都沒有意識的殺手。

    “是無為,還是辛不仁?”

    在田濤眼裡,無為和辛不仁身為幽門的正副門主,又有戰王強者的修為,實力強勁。

    而青兒的聖姑頭銜,在幽門的地位,僅僅低於這二人,所以他們的嫌疑最大。

    “應該不是……我見過那個人,卻無法記住他的面孔,就算再一次面對面,我同樣不能認出他。”

    青兒絞盡腦汁的從記憶中搜索,卻沒有得到一絲信息,只得頹然的搖了搖頭:

    “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問問他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

    在天羅王國的都城,莫名其妙被擄到薩特王國的幽門,神智遭到侵擾。

    五年的身不由己,讓青兒痛心疾首,發誓要揪出幕後黑手,報仇雪恨。

    “唉,不找也罷,我們平民百姓,根本沒有能力與幽門這樣的勢力抗衡。”

    田濤嘆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內心的仇恨,勸慰道:“其實,我們更要記住的,是逸塵和夢劍文兩位兄弟的大恩。”

    敵人過於強大,連薩特王國的國王宇文則都難以撼動,豈是田濤兄妹就能夠叫板的。

    若是一意孤行,與幽門為敵,簡直就是拿蛋碰石頭,自行毀滅。

    田濤深知青兒的苦楚,卻不得不試圖勸阻她放下仇恨,去銘記恩情。

    這是哥哥對妹妹的疼愛,同時也是一種不得已之下的保護方式。

    一個人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事,順境逆境無法選擇,愛恨情仇難以避免。

    如果成天惦記著自己的不如意,或者是對別人的痛恨,自己也會陷入無邊的痛苦之中。

    每一次恨意升起,首先遭受折磨的就是自己,對於真正的仇人,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相反,多回憶一些自己曾經得到過的幫助,會讓自己多一分感恩之心,心情也會因此變得舒暢起來。

    “我活到現在,還能和大哥相認,文文和逸塵的功勞最大,這一點,青兒永遠都不會忘記。”

    儘管自己救夢劍文在前,但夢劍文在試練通道內捨身一撲,還是讓青兒感動不已。

    逸塵則是妙手回春,硬生生的把超強神魂,從青兒的神智中剔除出去,幾同再造之恩。

    “恩要報,仇更要報,我與幽門勢不兩立!”青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9
第六百四十一章 收徒遭拒

    青兒的眼裡透出一道凌厲的光芒,這正是讓田濤最為擔心的。永遠都報不了的仇恨,最好的辦法或許就是選擇性的忘記。“青兒……”憂慮甚至恐懼,從田濤心頭升起,讓他一時之間找不出恰當的語言。“說得好!”田濤還沒有說完的話,被一旁的金收突然打斷:“這丫頭有膽識,本帝沒有看走眼。”金收進了山以後,只是和逸塵打了個招呼,就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青兒的身上。見人家兄妹重逢,相談甚歡,一直不好意思嘴。好不容易等到田濤語塞,金收自然不會放過機會,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啊……你是誰?”聞得此言,青兒從大哥的懷裡轉過身來,正巧遇上金收直勾勾的眼神。頓時一驚,一把推開田濤,做出一個隨時應戰的姿勢,對著金收厲聲喝道。“嗨,丫頭,別怕,本帝是來收你為徒的。”金收蒼白的臉上,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希望能夠打消青兒的戒備心理。只不過,自從上次在死亡沼澤,將逸塵戲弄一番,曾經有過酣暢淋漓的大笑之後,已經好幾年沒有展露過笑容了。為了給青兒留下一個好印象,也希望順利達到自己的目的,金收勉為其難的用自己最不擅長的笑容,向青兒示好。“誰是丫頭,我叫青兒……看你一臉的不正經,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青兒不自禁的往前跨了半步,將田濤擋在身後,神情緊張的注視著滿臉尷尬的金收。神智剛剛恢復,就見到了大哥,巨大的喜悅讓她根本沒有在意其他。金收與逸塵的對話,更是沒有半點進入青兒的耳中。到目前為止,青兒還不知道,眼前這個被自己認定不是好人的傢伙,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西方大帝。“咳咳……本帝果然沒有女人緣,一個黃毛丫頭,也敢說我不正經,唉……”青兒的話,差點沒把金收噎死,堂堂西方大帝,萬年來凌駕於世人之上。若憑修為實力,這世上估計找不出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然而,幾個時辰之間,就遭到了水映月和青兒兩位‘女人’的強烈鄙視。這等囧事要是傳出去,金收的這張本來就蒼白的老臉,只怕要變成透明的了。“這位前輩,我妹妹青兒年輕魯莽,冒犯之處還請見諒。”田濤見金收的臉上白裡透紫,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連忙拉開青兒。然後一躬到底,態度誠懇的向金收道歉。儘管田濤的修為,遠低於戰帥巔峰級別的青兒,但大哥的身份,絕不允許他躲在青兒背後。即使金收發難,也得先經過田濤這關。“罷了罷了,本帝豈能與丫頭一般見識。”金收最不喜歡繁文縟節,看到田濤一本正經誠惶誠恐,早就不耐煩了。雙手做了一個免禮的虛勢,就把低頭哈腰的田濤被弄直了。“本帝?剛才聽前輩說什麼收徒,不知……”田濤偷眼瞄向金收,發現對方表面看起來,雖然有點凶神惡煞,卻又不似孟浪輕浮之人。況且,人家只是遠遠的伸手虛扶,就有一股莫名的氣勢,使自己毫無抗拒的站立起來,此人的修為定然不低。“嗯,看你長得虎背熊腰,卻裝著文縐縐的樣子,廢話少說,本帝看中了青兒丫頭,想收她為徒,你們還不應允感謝?”在青兒面前,可以禮讓三分,但對於田濤,金收就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了。的幾句話說完,金收反背雙手,昂首而立,靜等著田濤兄妹倆感激涕零。“多謝前輩垂青!”田濤深深一揖,接著說道:“我和青兒只想過一些平靜的生活,並不需要拜師,請前輩收回成命。”話雖說得客氣,但田濤的意思很明顯。經歷了五年的分離,田濤再也不希望青兒離開自己。更為重要的是,要打消青兒報仇的念頭,就必須阻止她修練。否則,以青兒對幽門的痛恨,必然會遭致禍端。“哼,膽小鬼!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用一絲神魂侵擾了丫頭的神智,五年的非人生活,真的可以忘記麼?”金收冷哼一聲,在斥責田濤的同時,後半句話其實是針對青兒所說。田濤的退縮,讓金收非常不滿,要不是求徒心切,他恨不得一掌劈死田濤這樣的‘懦夫’。“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青兒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田濤抬起頭,迎著金收凌厲的目光,不卑不亢:“我雖無能,卻願意一輩子守護青兒,不讓他再受半點委屈……大哥,等等……”不等田濤說完,青兒立即出言阻止。輕移蓮步,行至金收跟前,緩緩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又怎麼知道誰才是害我的元兇?”與田濤的一心求安不同,青兒無法忘記這五年的屈辱。且不說拜師,至少要確認元兇,也好給自己一個報仇的對象。“我是西方大帝金收,不僅知道誰是元兇,而且還可以讓你報仇雪恨。”青兒的沉不住氣,金收不動聲色的看在眼裡,心下暗自得意,不覺挺了挺胸,傲然說道:“唯一的條件就是,你拜我為師。怎麼樣,丫頭?不怎麼樣!”田濤生怕青兒隨口答應,急忙搶先話。西方大帝的名頭,田濤不是沒有聽說過。放眼整個天羅大陸,只要是修武者,絕不會有人未曾聽過金收的傳說。由於五行帝尊的隕落,四方大帝的名聲,簡直就是如雷貫耳。上魔界,斗魔尊,協助五行帝尊,將不可一世的魔尊擊敗,並封印魔界。一萬年的天下太平,便是從封印魔尊開始。對於人類以及億萬生靈來說,四方大帝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人們為四方大帝建廟塑像,逢年過節,都會大禮祭拜,以求得到庇佑。而西方大帝金收,則是四方大帝中殺氣最盛的一位,打起仗來勇猛異常。遇到實力相仿的對手,基本上不會給敵人一點可趁之機,以碾壓之勢擊潰對方。即便碰上修為略高於自己的,金收也能以洶湧的殺氣,爭取到均勢,甚至尋隙擊敗對手。在人們眼裡,西方大帝就是天生的殺神在世,所向披靡,是人魔大戰中,僅次於五行帝尊的功臣。有這樣的師尊,青兒的修武之路,必將順暢無阻,假以時日,擊敗無為和辛不仁,應該不算奢望。然而,田濤依然替青兒拒絕了。不是不想報仇,實在是不願意再次接受離別,讓青兒獨自面對金收,進行無休止的修練。失而復得的心情,只有經歷了才知道。如果懦弱能夠保得家人的平安,田濤寧願擔當惡名。“為什麼?”田濤的堅持,讓金收大感意外。原本以為,只要報出自己的名頭,田濤兄妹立馬就得匍匐在地,三拜九叩。即使修為達到戰王級別的無為和辛不仁,要是有機會得到金收的垂青,只怕毫不猶豫的放棄幽門正副門主之位,拜入西方大帝門下。在金收的看來,絕對沒有人能夠拒絕這樣的好事。就連一旁屏住呼吸,不敢吭聲的龜氏六雄,也在心裡不斷的咒罵田濤。天上掉下這麼大的一個餡餅,冒著香噴噴的熱氣,到了嘴邊,是何等的幸運,又是何等的幸福!別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西方大帝的本尊,更不敢想像著被金收納入門下。田濤這個傻缺,竟然屢次三番的推脫,實在是令人扼腕。“大哥,你……”青兒也被田濤的態度給震住了。報仇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即使是疼愛自己的大哥,也沒有權力阻止。雖然青兒並沒有答應金收的條件,但她的內心,卻渴望著有一位像四方大帝這樣的超級強者,為自己指點迷津。“青兒,大哥知道你怎麼想,可是,我不希望你為了報仇,而背上沉重的負擔……”田濤苦笑著說道。“青兒知道大哥的想法,只不過,報仇是我必須堅持的事情,請大哥不要再勸阻。”明知大哥的用心,卻要違逆大哥的心意,青兒糾結之下,忍不住潸然淚下。但想起自己的屈辱,青兒又抹去眼淚,俏目圓睜,滿臉漲紅,似乎在做一項重要的決定。“這就好,還是丫頭明事理,趕緊拜師吧。”被田濤拒絕了幾次,弄得金收有些心灰意冷。卻忽然看到淚眼婆娑的青兒,似有猶豫之意,金收想趁熱打鐵,把師徒名分先定下來。“但是……”又一次迎上金收的目光,青兒有些膽怯,欲言又止。“但是,像你這樣的長舌婆,根本不配做青兒的師傅!”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外響起。話音未落,口閃過一道白光,身著白色衣裙的水映月,笑吟吟的站在青兒的身邊,對金收流露出一絲不屑。“水丫頭,咱倆已經休戰,你跑到這裡搗什麼鬼?”金收一見水映月,就氣不打一處來,嘴裡叫囂著,蒼白的臉上怒意頓現。“哈哈,堂堂西方大帝,竟然和一個女人搶徒弟,真是老不知羞!”水映月的臉上,依舊掛滿了笑容,但言語中卻充滿了火藥味。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9
第六百四十二章 無端挨揍

    金收感覺到收徒即將成功,卻被水映月橫插一槓,不由得大怒:

    “一派胡言!明明是本帝看中了青兒丫頭,她也願意拜我為師……”

    “是嗎?你沒聽到青兒說的‘但是’嗎?”

    面對金收的惱羞成怒,水映月不以為忤,依然保持著一副淑女的派頭。

    伸出手,滿是愛憐的輕撫青兒臉龐,像是早已熟識了一般。

    見青兒沒有閃避,水映月更是笑逐顏開。

    回過頭,衝著滿臉怒氣的金收莞爾一笑:“青兒乖巧玲瓏,豈能拜你這樣的長舌婆為師,只有我,才是青兒最好的師尊。”

    “水丫頭,你是故意來搗亂的吧?誰都知道,本帝主管西方,掌管殺機,乃天賜金性體質。”

    水映月的公然挑釁,讓金收非常生氣,只是礙於自己對她有過愧疚,才耐住性子,與她爭辯:

    “而青兒丫頭,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賜金性體質,正適合做我的徒弟,如此良機,怎容你破壞!”

    青兒的天賜金性體質,雖然瞞過了很多人,包括她自己都不清楚,但西方大帝卻能夠一眼看穿。

    “天賜金性體質怎麼了,就一定要拜你門下嗎?就算青兒願意,跟你學得通天徹地之能,到頭來也會和你一樣,成為一個不近人情的怪物。”

    水映月不急不惱,金收越是情緒激動,她就越是氣定神閒。

    不僅如此,趁著金收反應遲鈍,水映月還轉過身來,微笑著對青兒說道:

    “青兒天生麗質如花似玉,一看就是善解人意,怎麼能為了提升修為,和長舌婆同流合污呢?”

    “水姐姐,我……”

    被水映月一誇,別人還沒有反應,青兒自己倒忸怩起來。

    青春少女,當然願意聽到誇讚,哪怕是恭維拍馬,聽起來也是十分受用。

    不知不覺間,水映月就贏得了青兒的好感。

    “青兒,不必害羞,我雖然修為比不上金收那個老不羞,但是同為女人,我知道怎樣把你打造成,一個既有絕世修為,又不失嫵媚的超級強者。”

    水映月輕輕的拍著青兒的肩膀,循循善誘道:“一見到你,就覺得我倆有緣,同樣的美麗,同樣的聰明,唯一欠缺的,只是你的修為。

    雖然幽陰老怪用一絲神魂控制你五年,但他沒有辦法完全激活你的天賜金性體質,導致你至今尚未突破王級。不過,有水姐姐在,最多一年半載,你就會踏入王者級別。

    十年之內,你可以向幽陰老怪發起挑戰……”

    水映月的話,無疑充滿了誘、惑,特別是對於報仇心切的青兒。

    和金收的吞吞吐吐不同,水映月一開口就說出了傷害青兒的元兇,使得青兒對她多了一份信任。

    “可笑至極,本帝確實很老,但你同樣不年輕,居然好意思以水姐姐自居。還有,你一個天賜水性體質,怎麼能教好青兒丫頭?”

    眼見著到手的徒弟,就要被水映月搶去,金收也顧不得男人風度了。

    一邊挖苦取笑,一邊不忘向青兒推銷自己:“青兒丫頭,我乃西方大帝,修為實力比水丫頭至少強上五倍,而且,我可以把你的天賜金性體質,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激活。

    假以時日,不要說斬殺幽陰老怪,就算擊敗水丫頭,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確實,跟金收相比,水映月的實力差了不少,若是單純的提升修為,青兒的第一選擇,自然非金收莫屬。

    但是

    “大言不慚!把如花似玉的青兒,變成一個殺人機器,戰鬥瘋子,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才下得了手。”

    金收的優勢,水映月豈能不知,不過,她不會在這個方面和金收糾纏,而是用溫情打動田濤兄妹:

    “你冷酷無情,就算青兒勉強答應,作為大哥的田濤,也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遭到你的毒手。”

    “水姐姐言之有理……”

    在田濤看來,青兒最好是忘記仇恨,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但這一點已經不可能。

    既然青兒決意報仇,田濤也不好強行阻攔。

    相對而言,水映月給人的印象較好,雖然說話有些肉麻,但至少人家言辭懇切,又和青兒同為女性,交流起來也更為方便。

    “對了,青兒是天賜金性體質,金能生水,水雖柔弱卻溶萬物……我以水之柔善,化解青兒內心深處殘留的戾氣,使青兒在提升修為的同時,不會迷失本性。”

    輪到水映月趁熱打鐵了,一番話把田濤說得不住的點頭。

    逸塵一旁冷眼觀看,見到金收的臉上,由白轉紫,逐漸變成豬肝一般,心裡不禁大呼痛快。

    當初在死亡沼澤,強行扒衣,弄得逸塵是顏面盡失,至今想起還是心有餘悸。

    那時的西方大帝金收,何等得意,笑得是酣暢淋漓。

    而此刻,水映月的不溫不火,卻又句句切中要害,把金收折磨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想逃又捨不得那一塊鍋巴,只急得抓耳撓腮手足無措。

    哼,西方大帝,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啊!

    山洞內其他的人,更是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傳說中神祇一般存在的西方大帝,一經出現就在水映月面前落了下風。

    沒有人知道,這個看起來滿臉笑容的水映月,到底來自何處,怎麼就敢對金收發出挑戰。

    “水丫頭,本帝萬年來第一次收徒,你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以修為實力分高下,金收有信心在很短的時間內,把水映月擊敗。

    但論口才,水映月伶牙俐齒能說會道,外加一張人畜無欺的笑臉,根本就不需要花費太多精力,就能輕輕鬆鬆的把金收逼得啞口無言。

    在金收眼裡,水映月專門過來和自己作對,就是為了報復自己,而不是真心想收下青兒這個徒弟。

    “你可以收徒,我為什麼不行?你害得我見不到青帝哥哥,我就要搶你的徒弟,除非……”

    說到這裡,水映月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著金收。

    “除非什麼?”果然,金收這次的反應特快,立馬就表明了態度:“我答應你的條件。”

    畢竟,人家西方大帝好不容易主動收徒,完全是看中了青兒的體質,以及曾經在幽陰門的經歷。

    擁有天賜金性體質,內心又渴望報仇,殺氣自然更盛,這樣的弟子,才是金收夢寐以求的。

    先前幫助青兒提前清醒的那道白光,雖然是水映月發出,卻也是金收暗中調整了白光的力度,甚至還添加了自己的秘技,才達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也就是說,合金收和水映月二人之力,促使那一縷超強神魂,完全脫離青兒的身體。

    僅憑這一點,田濤兄妹就應該對自己千恩萬謝,感激涕零。

    但是,從田濤兄妹看水映月的眼神,金收就知道自己輸了。

    如果動用武力擊敗水映月,強行收徒,必然會遭到恥笑。

    被人恥笑,金收倒也不是特別在乎,萬一青兒認準了水映月,可就不好辦了。

    只要水映月願意做出讓步,放棄青兒,金收就很有希望。

    所以,還沒有問清楚水映月的條件,金收就迫不及待的應允下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有逼你。”

    水映月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咯咯一笑,狡黠的說道:

    “只要你把青帝哥哥找到,讓我見上一面就行。在這之前,如果青兒願意,她就是我水映月的首席弟子。”

    “這……”

    金收沒想到,水映月居然給自己使絆,說出了一個自己或許根本就沒法做到的事情。

    青帝失蹤已有萬年,是否隕落也無人知道。

    如果不是主動出現,金收連尋找的方向都沒有。

    雖然金收也想找出青帝,弄清當年真相,但何日得遂所願,卻是難以預料。

    三年五載,十年八載,若是時日過長,即便找到青帝,青兒這個徒弟,也注定與自己無緣了。

    被水映月算計,金收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洩,只急得齜牙咧嘴唉聲嘆氣。

    反悔,不是金收的性格,儘管不在意所謂的名聲清譽,但金收向來是言出必行,明知上當也不會耍賴。

    “嗤”

    一聲輕笑,從逸塵嘴裡發出。

    金收吃癟,對逸塵而言是大快人心的事。

    憋到現在,實在忍不住,不小心就弄出了動靜。

    “好小子,敢恥笑本帝……”

    正愁著無處發洩的金收,一眼瞥見躲在一旁嗤笑的逸塵,想都不想就奔了過去。

    “呃……”

    逸塵眼前一花,還來不及說話,就發現自己動彈不了。

    “讓你笑,讓你笑,哼……”

    金收掄起蒲扇大的巴掌,應該是虎爪,對著逸塵的屁股就扇了過去。

    啪!啪!

    就像大人打小孩一樣,打得結結實實。

    逸塵的屁股上很快就鼓起了大包,每一下打中,都是痛徹心扉。

    “哇,別打了,疼啊……”

    一個戰王強者,被打了屁股,居然痛得齜牙咧嘴,也算是難得一見。

    “廢話,要的就是你疼!不疼的話,打你幹什麼,嘿嘿……”

    金收一邊打著一邊叫著,那神情,簡直像撿到寶貝似地。

    “你個老不羞,長舌婆,總有一天,我要加倍打回來!”

    逸塵痛得難受,乾脆破口大罵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9
第六百四十三章 大帝被坑

    其實,金收並沒有把逸塵完全禁錮,禁錮的只是逸塵的修為。被金收抓住的逸塵,現在就是一位沒有絲毫修為的普通人,甚至還不如普通人。而金收也隱去了絕大部分修為,以莽漢的姿態出現,大巴掌並不蘊含超級強者的威壓。一下一下的,全是卯足了勁,狠狠的打在逸塵的股上。至少在今天,不可能成為青兒的師尊,金收的怨氣必須得到發洩,卻又不能真的傷了逸塵。權衡之下,採取了幾乎和在死亡沼澤時,對付逸塵的辦法一樣。不會重創逸塵,只以蠻力讓逸塵飽受皮之苦,並通過羞辱的方式,激發逸塵內心的殺氣。“罵吧,反正今天本帝運氣不好,到處討罵,也不在乎被你多罵一次。”金收的巴掌越扇越重,嘴裡還兀自氣咻咻的叫嚷著:“水丫頭罵我,是我確實有錯,但你小子罵我,純屬找打……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皮厚,還是老子的巴掌厲害。”沒有修為的支撐,逸塵實在難以忍受這樣的暴力摧殘,沒過多久,股上就已經被打得皮開綻。一陣陣的疼痛,逐漸麻木了逸塵的神經,除了不停的嚎叫之外,逸塵似乎沒有餘力怒罵了。“你一定會後悔的……”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逸塵的嘴裡輕輕的飄出。痛覺神經的麻木,大腦反而更加清醒,儘管明知金收不會真的對自己痛下殺手,但極盡羞辱之下,心裡的那份恨意更濃了。以目前的實力,擊敗金收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不過,逸塵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為自己出一口怨氣。那就是,隱瞞青帝在回勢龍脈出現的事實。從金收和‘水丫頭’的對話中,逸塵已經猜到了,這個水丫頭,應該就是青帝非常在意的月兒水映月。儘管還不清楚這三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金收和水映月都在尋找青帝。而青帝的出現,並沒有被他們發現。“老子後不後悔沒關係,可以確定的是,你小子這一輩子,恐怕也不會忘記本帝了。”金收仰頭大笑,十分得意的說道:“再給你來點金之肅殺,雖然沒有收你為徒,好歹也算讓你欠了本帝的一份人情。報仇什麼的,哼哼……”逸塵離開陽隙之後,刻意隱藏了部分修為,在外人看來,仍然是戰帥巔峰級別。當然,這只能瞞得住一般的王者,以金收的眼光,自然一眼就看出逸塵的戰王初階修為。儘管在死亡沼澤,西方大帝曾經強行給逸塵輸入過一絲金之肅殺,但那時候的逸塵,修為實力比現在弱了許多。金收不敢輸入更多的金之肅殺,生怕逸塵在無法吸收的情況下,遭到反噬。進入山的那一刻起,金收就從逸塵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似曾相識的故人氣息。只是霎那之間,一閃而過,金收來不及深究,但是,內心卻明顯有了一種衝動。金收主動和水映月休戰,進入山的最大目的,確實不在逸塵身上,而是為了青兒。水映月橫刀奪‘徒’,無論有多少理由,任她說得天花亂墜,以金收的秉性,絕不可能輕易認輸。就算不能得到青兒認可,也不能讓她落入水映月之手。向來殺氣深重,爭強好勝的金收,沒有堅持與水映月爭奪青兒,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逸塵身上的那股氣息。這股氣息讓金收感到親切,親切得必須要為逸塵做點什麼,即使放棄一位天賜金性體質的徒弟,也在所不惜。但是,金收的性格有些偏執,就算是幫助別人,往往也會採取讓人難以接受的方式。禁錮逸塵修為,狂扇逸塵股,一切看似極盡羞辱之能,實則僅僅是為了讓逸塵在不知不覺的狀態中,順利吸收金之肅殺。噝噝一道耀眼炫目的光芒,急閃之後,化作一縷白色的閃電,迅速竄入逸塵的頭頂。隨著金之肅殺的侵入,逸塵被麻痺的痛覺神經,忽然間變得敏感起來。蟻噬蟲齧,百爪撓心!洶湧澎湃的殺氣,如同滾滾洪流,強行侵入逸塵身體。四下縱橫激盪,左右狼奔豕突,似入無人之境。殺氣騰騰!逸塵有過死亡沼澤的經歷,對金之肅殺並不陌生。但是,這一次的感覺更加難以承受,儘管已是戰王強者,卻無法動用一絲修為。以一副常人的身體,去接受戰王強者才能吸收的金之肅殺,其結果是何等的悲慘。“啊”逸塵一聲慘叫,卻沒有辦法讓自己昏迷過去。渾身開始鼓脹,肚皮圓滾,彷彿充滿了氣的圓球,稍微再增加一點力量就要爆炸。疼痛得昏了過去,其實是一種能夠逃避現實的幸福,如果疼痛得不能昏過去,才是最大的痛苦,和最殘忍的折磨。逸塵此刻所享受的,就是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遭到一股強橫無比的能量擠壓,充盈。然後,一點點的撕裂肌,想要運功抵抗都不能付諸行動。唯一能做的,就是緊咬牙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金收當成泥巴一樣,捏來捏去。“嘿嘿,罵不出來了吧!”金收釋放金之肅殺的同時,已經停止了打股的羞辱。看到逸塵痛不欲生的模樣,金收眼裡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就消失了。他不讓逸塵施展修為,是想精確的掌握逸塵身體的最大承受力,以便輸入適量的金之肅殺。既不傷及逸塵,又能夠給他提供儘可能多的幫助,量的掌控變得至關重要。“你……”逸塵扭曲的臉上,忽然恢復了正常。似乎痛苦已經過去,金之肅殺對他的摧殘,也變得能夠忍受。不僅如此,逸塵還可以口齒伶俐的調侃起來:“像你這樣的冷血,根本不配有青兒這樣的徒弟。看你嘴硬……咦?”遭受金之肅殺侵擾,逸塵居然還有閒情逸致,不顧自身痛苦,議論起收徒的事情,不禁讓金收大感意外。隨著金收釋放金之肅殺力度的加大,更大的意外出現了。逸塵身體的瞬間恢復,使得金之肅殺暢通無阻的進入體內,完全出乎了金收的預料。按照金收的判斷,逸塵所能承受金之肅殺的最大數量,已經達到。如果繼續釋放金之肅殺,可能會脹爆逸塵的身體。就在金收準備停止輸入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一種能量牽引。不知不覺中,金收又為逸塵輸入了大量的金之肅殺。這遠遠超出了金收的想像,更是比逸塵原本能夠接受的最大數量,超出了數倍之多!怎麼回事?即使解除禁錮,讓逸塵以戰王初階的身體,去吸收金之肅殺,也只能接受爆體而亡的結果。但現在的逸塵,所有修為被禁錮,居然在如此數量的金之肅殺侵入後,依然保持平靜。饒是西方大帝活了萬年之久,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大驚之下,急忙收手,要盡快中斷金之肅殺的輸入。然而,金收的行動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金之肅殺仍然源源不斷的湧向逸塵體內。“有古怪!”情急中的金收,瞬間將自己的修為完全施展,才堪堪擺脫牽引。總算停止了金之肅殺的輸入,金收不禁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好險金收不明白眼前的逸塵,到底使用了什麼手段,主動從自己手掌中吸收金之肅殺。可有一點他很清楚,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無論逸塵的凶吉如何,至少金收會受到一定的傷害。區區一個戰王初階,憑什麼讓堂堂西方大帝嚇出一身冷汗?“怎麼,不玩了?”逸塵微微一笑,神情自若,與之前的痛苦萬狀判若兩人。日月空間!不錯,給逸塵解圍的,就是經過十三和混沌之氣一起整合過的日月空間。金之肅殺經由逸塵的皮膚肌,進入了日月空間。別看它殘酷的肆虐著逸塵的肌,可一旦到了日月空間,就被混沌之氣輕易壓制。不僅沒有半點抗衡之力,而且非常順從的按照五行方位,紮根於西方領地。擴容後的七大領地,面積和容量都十分巨大。即使容納了令金收瞠目結舌的數量,西方領地依然顯得空空蕩蕩。若不是金收撤得快,恐怕再花上一個時辰,也不能填滿西方領地。“發財了,發財了……”五行帝尊,現在應該叫園丁灰老頭,看著源源不斷進入的金之肅殺,心裡一陣狂喜。如此數量的金之肅殺,也只有西方大帝才能拿得出來。換著其他具有天賜金性體質的超級強者,就算榨乾了,充其量不會超過西方領地的二成金之肅殺。“瞧你那點出息,原本就是你的,才一小部分而已,就得意忘形了。”一旁靜靜躺著的十三,面對手舞足蹈的灰老頭,顯得非常不屑。好像灰老頭剛從鄉下進城,看到什麼都興奮不已。明明只是一點金之肅殺,也弄得跟撿到寶貝似地,真是虧了五行帝尊的英名。但這些,山中的金收,是毫不知情的,他一臉的呆滯,喃喃說道:“見鬼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9
第六百四十四章 青帝在哪

    何止是見鬼了,如果知道逸塵的日月空間內,還有一個勤勞肯幹的灰老頭,恐怕金收當場就得昏死過去。“你就是鬼!虧你還是西方大帝,連一個毛頭小子都不放過,也太為老不尊了吧。”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水映月的小嘴裡說出。話很難聽,聲音卻是宛轉悠揚。金收折騰逸塵的時候,水映月也沒閒著。又是許諾又是發誓,連哄帶騙的把田濤兄妹唬得一愣一愣的。得知控制自己長達五年之久的,竟然是幽老怪的超強神魂,青兒怒火衝天。無冤無仇,僅僅是覬覦天賜金性體質,幽老怪就不惜派人從天羅王國的都城,把天真爛漫與世無爭的青兒擄走。其目的,只是為了給幽門訓練出,一位沒有主見的殺手,一部完全依照幽老怪的意圖,塗炭生靈的殺戮機器。雖冠以聖姑名頭,卻做了五年的傀儡,干下了不少壞事。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青兒報仇心切,不顧田濤阻攔,一心要拜水映月為師,力求通過自己的努力訓練,親手為自己報仇。田濤雖是渭然長嘆,卻也沒有再次勸阻,只得聽之任之,隨青兒自行選擇了。水映月心願達成,從西方大帝金收手上,搶得具有特殊體質的青兒,自是心花怒放。心滿意足之後,才注意起金收的動向。水映月見金收手掌張開,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便出言譏笑。要是金收對付別人,哪怕是痛下殺手,水映月也絕不會摻和進來。但逸塵不是別人,是救水映月擺脫七星拱斗大陣控制的恩人。恩人被人欺負,水映月豈能裝聾作啞!“水丫頭,本帝今天栽了!”金收抬起頭,頹然至極。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一點活人的樣子都看不見。嘴裡倒不肯消停:“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堂堂西方大帝,算得上叱詫風雲的人物,在逸塵身上栽了跟頭,想想都鬱悶。更可氣的是,金收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自己到底上了誰的當。好心好意給逸塵輸入金之肅殺,卻遭到強行攫取,失去了許多金之肅殺不算,還讓自己的身體差點受創。“栽在我的手裡,你不算丟人,最多在花上幾千年,或許還能碰上一個和青兒一樣的特殊體質……”水映月得了便宜還不忘賣乖,既然搶了人家徒弟,怎麼著也得安慰幾句吧。不過,安慰金收可以,不能貶低自己,該堅持的一定要堅持:“青兒已經答應拜我為師了,你就不要再打主意了,當然,找青帝哥哥的事情,你可不能耍賴喲。你少說風涼話,誰栽在你手裡了……老子是被逸塵那小子給坑了!”金收滿臉悲憤,理直氣壯的說道。失去的金之肅殺,雖然可以設法補回來,但自作聰明,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卻是永遠都無法抹去的。唯一聊以的,是逸塵這幾年的成長速度,遠遠超出了金收的想像。儘管不知道逸塵的體內,有什麼讓人難以置信的寶貝,但是,既然逸塵能夠控制這些寶貝,並讓它們為自己服務,這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栽也好,坑也罷,金收對逸塵實力的迅速提升,還是非常高興的。“你是說……你敗在逸塵的手上了?”水映月一臉的難以置信,可見到金收的沮喪,又忍不住樂了:“一個王者打敗了西方大帝,不會吧,一定是你故意讓他的。”如果說,金收敗給木芒,甚至是青帝,水映月都完全可以接受。畢竟,這兄弟倆的修為實力,並不比金收遜色,誰輸誰贏,都在情理之中。但硬要說是逸塵擊敗了金收,水映月不用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問題是,人家西方大帝一本正經,根本沒有說假話的必要,這事……“你一個丫頭片子,不要幸災樂禍,老子怎麼可能被逸塵打敗呢?”金收頭腦裡亂糟糟的,他不承認輸給逸塵,最多是失手而已,而且,讓自己失手的也不是逸塵本人,而是某件看不見的寶貝。“好好好,你是西方大帝,你牛……”水映月得到青兒這個徒弟,自是見好就收,也不想和金收鬧得太僵,便息事寧人的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還得和朋友敘敘舊呢。不用你趕,本帝這就走。”金收不耐煩的揮揮手,有點落寞。一回頭,對著逸塵瞪了一眼,心有不甘的說道:“逸塵,好好消化金之肅殺,老子還等著你報仇呢……對了,見到木芒,幫我帶句話,就說金收對不住他。”言畢,也不等逸塵回話,金收便憑空消失,蹤跡皆無。看中了青兒,被水映月搶了先機,折騰逸塵,反倒遭到剝奪,儘管可以恢復,可金之肅殺的大幅損耗,讓金收大為沮喪。流年不利,一張老臉早已精彩紛呈,逃離也是必然選擇。被金收和水映月一鬧,夢劍文和靜靜想清靜也不行,只得彼此鬆開,整理衣襟,在一旁冷眼觀看。最讓靜靜開心的,是青兒願意跟隨水映月,很快就要離開薩特王國,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和夢劍文見面。夢劍文和青兒,彼此救過對方,救命之恩也算扯平,相互之間不再存在報恩一說。除了這一點,二人並沒有什麼私情牽扯,靜靜心裡的石頭終於可以落地了。“謝謝水姐姐!”逸塵起身,給水映月深深鞠了一躬。水映月在金收面前,明顯偏向自己,逸塵豈能看不出來。雖然在記憶中,從未與水映月有過接觸,但逸塵總覺得對她有點模糊的印象。青帝曾經多次提到過,堅持認為逸塵早已認識了水映月,並追問過水映月的下落。或許是因為這些,才給自己造成了對水映月有了一絲印象的感覺。既然逸塵敢稱呼青帝為老兄,叫水映月一聲姐姐,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客氣了,其實要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果然,水映月很受用這個稱呼,她大大方方的朝逸塵微微一笑,說道:“在天之眼,你破解了七星拱斗大陣,讓我擺脫了萬年困境,恢復自由。我雖贈以水之柔善,卻遠不及你救我解困的大恩。天之眼,七星拱斗大陣,水之柔善……”被水映月一提醒,逸塵忽然想起來:“怪不得青帝老兄,一口咬定我認識你了。”雖然當時青帝思念水映月,沒有察覺逸塵信口胡謅,反而慷慨贈送一絲生機之力,讓逸塵受益不淺。但是,逸塵自己不止一次的糾結過這個問題,一直沒有得到合理的解釋。原來如此。“你說什麼?青帝老兄……你見過青帝?”聞聽逸塵此言,在金收面前都從未露過怯意的水映月,渾身一震。如同遭到雷電猛擊,整個人踉踉蹌蹌,似乎站立不穩。但雙目之間,卻流露出急切的光芒,顫聲問道。“我想,他應該就是你要找的青帝哥哥。”見到水映月失態,逸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他在哪裡?”水映月急促的問了一句。同時玉手伸出,一把抓住逸塵的胳膊。兩人相距本有兩丈,水映月身形不動,硬是將自己的手,直接伸到了逸塵的面前。“哇”雖是纖纖玉手,卻力達千鈞,情急之下,指尖扣住逸塵,指甲深深陷進逸塵的肌之中。突如其來的劇痛,讓逸塵情不自禁的叫出了聲。“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水映月俏臉一紅,趕緊鬆開手指,順手在逸塵的胳膊上,看似不經意的抹了一把。咦奇怪,被五指尖尖掐入皮,逸塵的胳膊上分明有五處傷口,就算傷口不大,流血也在所難免。然而,經由水映月的手指拂過之後,逸塵不僅痛感全失,而且胳膊上沒有半點傷痕。就連潔白的衣袍之上,也看不見一絲血跡,彷彿水映月的手指,根本就不曾碰過逸塵一樣。“這是我的水過無痕療傷之法……”水映月訕訕的,還沒有從剛才的失態中完全回神。水映月相貌清秀,舉止端莊,只是由於一時失控,才失手傷了逸塵。但她天干淨,不願看到逸塵的血跡留下,便略施巧手,來了一招水過無痕。“我沒有見過青帝。”水映月的及時收手,讓逸塵鬆了一口氣。卻不料,水映月的神情又一次發生變化,雙眸之中,急切的光芒急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頹然,和空的眼神,嘴裡喃喃自語道:“青帝哥哥,果然已經不在人世了……水姐姐,你誤會了,我沒有見過青帝的面目,卻聽見他說話,還曾經有過不少交流。”逸塵覺得自己誤導了水映月,心裡有些內疚,便連忙解釋:“和你一樣,他為了從我嘴裡打聽到你的消息,不惜為我輸入生機之力……”沒有見過和沒有見到容貌,根本就是兩回事。逸塵脫口而出,哪裡會想到讓水映月引起誤會。到今天為止,逸塵的確沒有見到青帝的真面目,但並不代表青帝已經隕落。相反,人家青帝活得好好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9
第六百四十五章 寒冰療傷

    逸塵說話隨意,讓水映月的心情,瞬間經歷了悲喜兩重天的跳躍。見水映月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逸塵便把青帝出現在回勢龍脈上空,並詢問逸塵有關水映月的經過,仔仔細細的跟水映月講了一遍。講完之後,偷偷地瞄了水映月一眼。發現水映月靜靜的聽著,臉色不斷變化,最終恢復了正常狀態。籲逸塵伸手抹了抹額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等待著水映月的反應。“怪不得金收會栽在你的手裡,我今天也被你嚇得夠嗆。”平復了心情的水映月,臉上現出紅暈,略帶羞赧的說道。沒有理由責怪逸塵,是她自己過於執著,萬年的思念,經不住半點意外。“水姐姐,青帝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旦有了結果,就會去玄冰王國找你,希望你不要……”見證了柳哥鶯妹的圓滿,逸塵對愛情有了新的認識,希望每一對有情人,都能夠得到幸福。僅憑水映月剛才的驚慌失措,以及青帝當時的心情迫切,逸塵就可以猜出,這二位一定是那種真心相愛,卻又遭遇波折的痴心情侶。若是自己能夠做點什麼,最終成全他們一段美滿的姻緣,不失為一件樂事。“我知道,我以後不會離開玄冰王國,一萬年都熬過來了,也不在乎繼續等上三年五載。”確認了青帝尚在人間之後,水映月不禁心花怒放。一改往日的矜持,急匆匆的打斷逸塵的話,滿臉笑意的說道:“我這就帶青兒回去,靜等青帝哥哥……對了,逸塵,碧寒宮是我的地盤,若有為難之事,用碧寒牌傳個訊即可。”順手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牌子,遞到逸塵手上。手掌大小,玉一般的透亮,卻有氤氳著一層暗色光華。不知什麼材料做成,逸塵拿在手上,頓覺寒氣四溢。“多謝水姐姐!”迎著水映月充滿善意的目光,逸塵沒有矯情的推辭,大大方方的接受了碧寒牌。深感欣慰的水映月,正欲離去,卻被一個聲音阻止。“水姐姐請留步,靜靜冒昧,有一事相求……”靜靜款款來到水映月面前,說話的同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這……有話就說,不必如此多禮。”水映月略皺眉頭,輕抬玉臂,做出一個虛扶的動作。靜靜碩大的身軀,在一股柔和的微風中,不自禁的緩緩站起。“我大哥命在旦夕,求水姐姐施以援手。”親眼見到水映月將逸塵的胳膊掐出許多傷口,卻又在不經意間修復。水過無痕的療傷手段,讓靜靜歎為觀止。祥將軍被無為重創,渾身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經草兒竭力救治,依然尚未脫離險境。儘管對祥將軍的一些作為非常不齒,但靜靜卻不願看到,一直疼愛自己的大哥就此離開人世。“他咎由自取,值得救助麼?”水映月並沒有答應靜靜,而是冷冷地反問道。與金收在虛空之中交戰,水映月其實也在關注著逸塵,無為和祥將軍的事情,基本都被她看在眼裡。坑害夢劍文,嫁禍逸塵,當時就差點讓水映月出手對祥將軍進行懲戒。但逸塵及時祭出幻影鏡,讓無為在不知不覺中,對祥將軍產生了反感,以至於一怒之下重創祥將軍。後來,逸塵遇到危機,辛不仁屢次勸解無效,在無為痛下殺手之前,水映月和金收才釋放出雷鳴,嚇走了無為和辛不仁,讓逸塵順利脫險。逸塵吩咐草兒為祥將軍療傷,出乎水映月的預料,同時,她也對逸塵有了更多的讚賞。也正是因為讚賞,水映月才主動說出七星拱斗大陣的事情,並贈以碧寒牌。當然,能夠和青帝哥哥稱兄道弟,在水映月眼裡,自然不會是一般角色。“水姐姐,他雖然曾經謀害過我,但我相信他必有苦衷,請你……”夢劍文搶在靜靜之前,為祥將軍求情。“請求水前輩救救阿祥!”龜氏六雄也齊齊開口,只是不敢直接叫出水姐姐,生怕引得水映月不快。“水姐姐,大哥哥,草兒已經盡力,卻總感覺還差那麼一點……”草兒見水映月不理會眾人,只把目光投向逸塵。似乎只有逸塵表態,才能得到應允。草兒心性單純,在說明自己力有不逮的同時,張開清澈的雙眸,看向逸塵。“哈哈,草兒仙子謙虛了,有你和逸塵在,祥將軍死不了……我就不用多此一舉了。”水映月從逸塵的眼神中,早已明白了他的想法。身形一閃,水映月攜著青兒,眨眼便隨著一道白光,飄出了口。只是用蚊蠅般的細聲,傳音與逸塵:“碧寒牌由萬年寒冰凝聚而成,用於療傷事半功倍……水姐姐……水前輩……”水映月的突然離去,讓靜靜等人大失所望。大家都看見水映月對逸塵是笑容可掬,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卻不料,她會見死不救,匆匆離開。“文文,靜靜,水姐姐已經把療傷之法告訴我,祥將軍應該有救。”逸塵衝著一臉失望的夢劍文和靜靜,淡淡說道。“真的?”靜靜由悲轉喜,急促的問道。逸塵的實力與水映月天差地隔,但卻比水映月靠譜得多。得到逸塵的肯定答覆,一干人等又開始了新的期待。嗡在大家熱切的目光中,逸塵祭出了由萬年寒冰做成的碧寒牌。空氣一陣氤氳,碧寒牌懸浮於空中,四周隱約縈繞著淡淡的霧氣。徹骨的寒冷隨之發散開來,山內的溫度急劇下降。眾人中,修為實力最弱的靜靜,也達到了戰帥強者級別,一般的寒冷根本不會對她造成困擾。然而,碧寒牌釋放出的嚴寒,不僅讓靜靜凍得瑟瑟發抖,就連夢劍文和龜氏六雄這樣的戰帥巔峰強者,也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只有逸塵和草兒,似乎不受影響,依然從容為祥將軍療傷。嘶嘶暗色的霧氣越來越濃郁,充斥了整個山。平躺於地的祥將軍,被籠罩在霧氣之中,面容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而他的身邊,縈繞著碧寒牌釋放出的暗色霧氣,層層疊疊。忽然,霧氣中出現了一絲絲半透明的線狀物,有點像春日的濛濛細雨。若有若無,卻又綿延不斷,沿著祥將軍的正面身體,緩緩滲透。草兒依然端坐著,繼續施展療傷之法,並慢慢增加了力度。唰青光一閃,一道生機之力從逸塵身上激而出。穿行於暗色霧氣之中,及至祥將軍身旁,便由他頭頂沒入。水映月告訴逸塵,以草兒和逸塵合力,施展療傷聖手,基本上可以確保祥將軍能夠活命。但是,祥將軍的甦醒速度,將變得十分緩慢。一個月,半年,甚至十年八載,沒有人能準確的預測,祥將軍醒來的具體時間。而且,即便祥將軍醒來,也只能是‘醒著’而已,幾乎不能動彈。破碎的肌體,寸斷的骨骼,宣判了祥將軍今後的生活,僅限於活著。除了眼睛還能四下張望,嘴巴可以被動的吞食一些無需咀嚼的食物,其他的一切行動,都無法進行。也就是說,一日三餐,吃喝拉撒,都必須有人伺候,否則,祥將軍就有可能會餓死,或者被體內無法排出的廢物憋死。但有了碧寒牌的幫助,效果就大不相同了。碧寒牌雖然不如玄木精那樣被稱為至寶,卻也有著非常高的級別。屬於北方特有的稀世珍寶,世人難得一見,自然就不知道使用的方法和功效了。五行之中,北方屬水,水系寶物中尤以寒冰類為佳。碧寒牌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療傷寶物,但卻有著極好的恢復功能。倏倏暗色霧氣凝聚成的絲絲細雨,不斷的灑向祥將軍的身體。灑落之際悄無聲息,只是在滲至體內的時候,發出輕微的聲音。如此情景延續了半個多時辰,暗色霧氣才逐漸淡去。啪!碧寒牌如同長了眼睛一樣,從空中一竄而下,穩穩當當的落在逸塵的掌心。完成了使命的碧寒牌,似乎沒有一丁點的磨損。表面依舊縈繞著淡淡的霧氣,寒冰還是那麼晶瑩剔透。逸塵和草兒凝神靜氣,非常專注的為祥將軍療傷。靜靜和夢劍文,則神情緊張的在一旁觀望著,並隨時準備聽候逸塵的調遣。龜氏六雄一動不動,甚至閉上眼睛,暗暗地為祥將軍祈禱。一個算不上英雄,還有頗多劣跡的祥將軍,做夢也不會想到,在自己生死攸關的時刻,居然會有這般待遇。算計來算計去,祥將軍不僅沒有順利的達成自己心願,反而差點命喪無為之手。而心中必殺的逸塵,卻變成了拯救祥將軍生命的關鍵人物。“唉……”又經過半個時辰焦急的等待,躺在地上的祥將軍,總算發出了一聲嘆息。“大哥!”雖然只有一個時辰,靜靜卻像是等待了十年之久。終於見到祥將軍悠悠醒轉,靜靜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奔過來撲到祥將軍的身上。淚水如同開閘的洪流,肆意流淌,靜靜的臉上卻又露出欣喜的笑容。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9
第六百四十六章 不堪往事

    掛著淚水的笑臉,是靜靜此刻的真情流露。

    縱然有千般過錯,但在靜靜眼裡,祥將軍仍然是一位最值得尊敬的兄長。

    只要祥將軍活著,哪怕讓靜靜伺候一輩子,她也甘之如飴。

    “唉,可憐的孩子。”龜氏六雄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儘管對祥將軍充滿不屑,可龜氏六雄對靜靜的疼愛,卻絲毫沒有一點雜質。

    見到靜靜喜極而泣,他們內心的擔憂,也算散去了不少。

    以祥將軍目前的狀況,即使身體恢復,修為也大大降低,日後能夠提升到戰將高手的級別,估計都十分困難。

    按照薩特王國的將領管理制度,祥將軍已經沒有資格繼續當人鎮東將軍一職。

    如此一來,就算祥將軍還有什麼花花腸子,也不會對大家產生危害。

    “呃……嘶……”

    被靜靜龐大的身軀壓在身上,祥將軍強忍著疼痛,卻仍然禁不住齜牙咧嘴。

    在逸塵和草兒的共同努力下,又加上碧寒牌的暗色霧氣,祥將軍的身體恢復得很快。

    被陰無為摧殘的軀體,寸斷的筋骨,撕裂的肌肉,都在迅速的康復。

    但是,修為卻無法回到之前的級別,祥將軍目前的修為,充其量也就是戰督五品。

    “對不起,大哥……”

    靜靜趕緊爬起來,離開祥將軍的身體,羞赧的說道。

    原本對祥將軍的身體狀況,已經不抱太大希望,惟求活著而已。

    一時情急,差點把正在恢復的祥將軍,又打回了原形。

    “逸塵,大恩不言謝,我也應該懇求,不知道……”

    祥將軍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來,看了逸塵一眼,又垂下腦袋,欲言又止。

    “說吧。”逸塵冷著臉,毫無表情的說道。

    被陰無為重創之後,祥將軍就想和逸塵解釋一番,只不過,那時候逸塵的心裡掛唸著田濤兄妹,根本沒有心思聽這些。

    現在青兒已經成為水映月的弟子,擺脫了幽陰門的控制,田濤也完全恢復了體力,逸塵無需太過擔憂。

    其實,逸塵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祥將軍變成了一個雙重性格的人。

    “我所做的一切,在你們眼裡看來罪無可恕,但是,除了對不起義父和文文之外,我沒有愧對任何人……”

    儘管身體還非常虛弱,但祥將軍說話的時候,依然昂首挺胸,保持著將軍的威嚴。

    出於對龜氏六雄的嫉妒,年輕氣盛的祥將軍,暗中向朝廷打了小報告。

    希望借用薩特王國的律法,褫去龜氏六雄在將軍府的職務,為自己的提升奠定基礎。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祥將軍的行為,直接導致了性情剛烈的騰嘯將軍,一怒之下命喪黃泉。

    騰嘯將軍雖然只是祥將軍的義父,但一直視祥將軍如己出,不僅把自己的一身本領,盡數傳授給祥將軍,而且還不斷地給祥將軍機會,參加各種歷練。

    可以說,祥將軍的成長,絕大部分功勞要歸到騰嘯將軍頭上。

    若不是騰嘯將軍的收留和大力提攜,祥將軍可能還是一位流落街頭的流浪漢。

    騰嘯將軍的死,讓祥將軍痛苦不已,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倒把責任歸咎於龜氏六雄。

    由於愧疚,祥將軍把靜靜當成自己的親妹妹,對她寵溺有加百般疼愛。

    同時,又對龜氏六雄恨之入骨,認為一切禍端都是因他們而起,不殺不足以洩憤。

    祥將軍曾經設法找到龜氏六雄的藏身之處,想要親手將他們斬殺,替冤死的義父‘報仇’。

    但是,目睹了龜氏六雄對靜靜的疼愛呵護,祥將軍怕惹得靜靜傷心,只好改變了主意,讓龜氏六雄活到現在。

    慢慢地,隨著閱歷的增加,祥將軍逐漸意識到,騰嘯將軍的意外死亡,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

    騰嘯將軍提拔龜氏六雄,純粹是看中他們的能力,為了擴充將軍府的實力,也避免了龜氏六雄重操舊業,給百姓帶來災難。

    儘管觸犯了薩特王國的律法,卻並沒有傷害到其他人,騰嘯將軍此舉完全出於公心,不存在私慾。

    是祥將軍的舉報,引發了朝廷的嚴查,才造成了騰嘯將軍一念難平撒手人寰。

    巨大的負罪感,讓祥將軍痛不欲生。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祥將軍在生活上盡最大可能,滿足靜靜的任何要求。

    而對於那些忠於騰嘯將軍的將士,祥將軍是禮讓三分,一有機會便多加提拔。

    他心裡暗暗發誓,無論遇到怎樣的險境,都必須保證將軍府將士們的安全。

    因為,這些將士都是騰嘯將軍的部下,也是自己的兄弟。

    最近幾年,幽陰門活動猖獗,對於薩特王國的官方勢力,是四下分化瓦解,威逼利誘軟硬兼施。

    祥將軍為將軍府的生存而擔憂,便到處活動,瞭解局勢,希望在大戰爆發之際,通過適當的方式儘可能的保存實力。

    將軍府屬於薩特王國的官方勢力,由於地處偏遠之地,朝廷難以顧及,使得幽陰門很快就盯上了祥將軍。

    被逸塵擊殺的左副將,便是幽陰門安插在祥將軍身邊的奸細。

    數年的相處,左副將把祥將軍的脾氣秉性,摸得是一清二楚。

    更為重要的是,祥將軍對騰嘯將軍老部下的重視,也被左副將看在眼裡。

    於是,抓住了祥將軍心理的左副將,就開始了他的勸降之旅。

    先是剖析了天羅大陸的大勢,直言幽陰門最終將統一整個大陸,陰無為則是獨一無二的最高統治者。

    薩特王國國王宇文則,一方面不甘心被陰無為控制,另一方面又不敢得罪幽陰門。

    患得患失,前怕狼後怕虎,宇文則的優柔寡斷,造成了薩特王國的部分官員憂心忡忡。

    在幽陰門的不斷滲透下,有不少官員接受了陰無為的條件,成為幽陰門安插在朝廷的眼線。

    也有一部分官員,公然跳出來與幽陰門作對,甚至向宇文則提出,趁著幽陰門未成氣候,傾一國之力圍剿幽陰門,將隱患扼殺於搖籃之中。

    宇文則遲遲沒有表態,但那些與幽陰門作對的官員,卻在一段時間內,陸續離奇失蹤,或者莫名身亡。

    這樣一來,整個朝廷就被籠罩在一片陰沉恐怖的氣氛之中,官員們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而已經投靠幽陰門的官員,卻趁機四下散佈謠言,極力追捧幽陰門的勢力,並設法排除異己。

    陰無為在很多關鍵部門,佈置了自己的親信,不僅擔任要職,還致使他們窺視並調查,其他官員對幽陰門的態度。

    這還不算,幽陰門還派出數以千計的弟子,行走於天羅大陸的各個勢力,爭取得到更多的助力。

    即使是其他幾大王國的官員之中,也有一定數量的幽陰門弟子,不斷地進行著遊說和策反工作。

    祥將軍通過各種途徑,打聽到朝廷中的一些情況,對宇文則的不作為深感痛心。

    左副將看在眼裡記在心頭,瞅準機會,在祥將軍面前遊說。

    貶低宇文則的同時,拔高幽陰門的形象,讓祥將軍逐漸對幽陰門有了一絲幻想。

    見祥將軍有了反應,左副將更是在其他副將以及參將面前,以三寸不爛之舌,‘力陳’大勢,並許以各種好處,拉攏他們加盟幽陰門。

    這些年,將軍府的勢力有所擴張,吸收進來的將士們,雖然修為實力都不錯,但沒有經過大戰的洗禮,與原有將士的融合不是十分順利。

    新老將士之間,缺乏足夠的信任,凝聚力也有待加強。

    在左副將堅持不懈的忽悠下,部分將士的態度出現了動搖。

    “義父的老部下,絕大多數還是忠於薩特王國,不屑與幽陰門同流合污,不過,也有幾位老將,由於不滿當年的朝廷嚴查,將義父的死歸罪到陛下身上……”

    說起這些,祥將軍頗感無奈。

    祥將軍接任鎮東將軍一職,在將軍府的將士們眼裡,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並沒有人對此提出質疑,畢竟祥將軍是騰嘯將軍的義子,也算是少年英雄,有勝任將軍的資格。

    至於當年的舉報,祥將軍也沒有違反律法,騰嘯將軍雖因此而死,將士們倒也沒有責怪過祥將軍。

    但是,對於朝廷的做法,將士們頗有微辭,宇文則的形象,在他們心裡大打折扣。

    特別是在幽陰門的壓制下,宇文則的不作為,更是傷透了將士們的心。

    軍隊是為了保護王權,以及守護百姓而存在,而國王陛下自己卻先行退縮,卻把危勢交由軍隊處理,於理於法都有失偏頗。

    好在將軍府的將士們,大多接受了騰嘯將軍灌輸的,為國為民的信念,才沒有鬧出事端。

    “都說民為上君為輕,可一個昏庸無能的國君,又怎麼能夠治理好國家呢……推翻現有的朝廷,改建嶄新的政權,於國於民都是有益無害。”

    左副將摸透了將士們的心理,拋出一套套看似無懈可擊的理論,蠱惑人心。

    將軍府何去何從,該如何抉擇?

    如果祥將軍挺身而出,粉碎左副將的陰謀,一切依然可以掌控。

    但是,祥將軍並沒有這樣做,相反,還在背後推波助瀾。

    把原本鐵板一塊的那些老將士,弄得是人心渙散。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9
第六百四十七章 另類效忠

    “我所做的一切,也義父一樣,沒有一點私心,都是為了保全將軍府”

    祥將軍弄成現在的樣子,覺得自己很冤。

    面臨幽陰門的分化瓦解,祥將軍的本意,是要保全將軍府。

    在他眼裡,義父之死已經無法挽回,唯一能夠彌補的,就是不能讓將軍府在自己手裡潰散。

    現有的副將,只有左副將是陰無為安插進來的,其餘的都是騰嘯將軍的老部下。

    而參將以上的官職,也有一大半是自己的兄弟。

    保全將軍府,就必須保證這些兄弟的安全,只要根基不失,即便有所損傷,將軍府仍有翻身之日。

    權衡利弊得失,祥將軍做出一個決定,投靠幽陰門,等待時機。

    宇文則雖然對祥將軍委以重任,其主要目的,卻不是真的為了國泰民安,而是希望以騰嘯將軍打造的鐵軍班底,守住薩特王國的東部。

    將軍府的礦區不用嚴守納稅的律法,就是宇文則給祥將軍的財力支持。

    “你是說,國王陛下另有打算?”夢劍文對祥將軍的說法,有些不明白。

    守住東部地區,不受幽陰門的控制,正是保障薩特王國的一項措施。

    祁連鎮一帶,是薩特王國與天羅王國的交界之處,也是薩特王國的東部門戶,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

    五大王國之間,曾經有過約定,無論哪個王國發生侵略或者重大戰事,危及到百姓安全,另外四個王國都有出兵維和的義務。

    前幾年,落英王國與賈本國一戰,穆梓考慮到幽陰門的蠢蠢欲動,為了保證整個天羅大陸的穩定局勢,便沒有廣求支援。

    而是聯合各個附屬勢力,外加江湖力量,以及請得天羅王國玄天宗的百帥千將,共同抵禦外敵。

    也正是因為這樣,幽陰門提前發難的計畫,來不及實施就宣告流產。

    而幽陰門的總部,設置在薩特王國的九幽城,一旦發動戰爭,祁連鎮便成為了幽陰門的必爭之地。

    只要控制祁連鎮的將軍府,幽陰門就可以利用祁連山脈的天然屏障,切斷天羅王國的援兵進入,確保順利拿下薩特王國。

    同樣,如果將軍府掌控在宇文則的手中,打開屏障,引得援兵,擊潰幽陰門的勢力,便有了更大的可能。

    “他讓我堅守祁連鎮,與幽陰門虛與委蛇,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為了給他自己留條後路。”

    祥將軍不敢拿正眼去看夢劍文,只是表情尷尬的苦笑道:

    “我不知道宇文則具體有什麼打算,但至少可以確定,一旦戰事爆發,他會第一個逃到祁連鎮。百姓的安危,呵呵

    無論是在陰無為眼裡,還是在宇文則眼裡,我僅僅是一枚棋子,終將作為大戰中的炮灰我不甘心將軍府就這麼毀了,所以我選擇幽陰門!”

    剛開始的時候,祥將軍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身為薩特王國的鎮東將軍,居然背叛國王陛下,去投靠為禍人間的幽陰門,連祥將軍也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叛將,賣國賊,貪生怕死,賣主求榮

    只要投靠幽陰門,這些令人不齒的帽子,遲早都會落到祥將軍的頭上。

    這一點,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的祥將軍,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因為這或許是將軍府能夠繼續存在的唯一機會。

    當然,在局勢尚未明朗之前,自己還是不宜過早露面。

    於是,夢劍文便被選定為探路之人。

    原因很簡單,夢劍文不是騰嘯將軍的老部下,卻是祥將軍的結義兄弟,又是靜靜心儀已久的對象。

    在沒有得到朝廷許可的情況下,突然提拔夢劍文為將軍府副將,利用夢劍文對自己的信任,讓他設法說服同僚。

    這些,原本都在暗中進行,無論成功與否,都不會對祥將軍的計畫構成實質性的妨礙。

    左副將的行動,已經得到祥將軍的默許,但夢劍文和左副將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流,這正是祥將軍所需要的。

    祥將軍自信,夢劍文一定會盡力配合,按照預定的方法,進行一系列的活動。

    一旦時機成熟,將士們基本上接受了投靠幽陰門的方案,祥將軍再正式出面宣佈此事。

    然而,祥將軍沒有想到,夢劍文幾乎沒有考慮,就直接拒絕了,而且還竭力勸阻,甚至不惜為此與祥將軍發生爭執。

    “所以,你怕事情敗露,對我動了殺念。”夢劍文頹然說道:“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出賣你”

    “但事關將軍府的生死存亡,我必須得防!”祥將軍抬起頭目光直視夢劍文。

    黑烈風率眾截殺夢劍文失敗,曾讓祥將軍大感不妙。

    一邊加緊催促左副將,通過各種方式,給不願投靠幽陰門的將領施加壓力。

    一邊知會薩特王國沿途官府,協助捉拿夢劍文和逸塵。

    莫飛將軍便是得到消息的一位將領,卻放過了夢劍文。

    左副將在祥將軍的支持下,基本搞定了將軍府的主要將領,而後主動請纓,去辛戈沙漠追殺夢劍文。

    “陰無法的死訊,讓你改變了主意,從左副將的手裡救下文文,是想通過文文,指認我為凶手。”

    逸塵鄙夷的說道:“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甚至把落英王國國王穆梓牽扯進來,以求博得陰無為的信任。”

    “可惜的是,陰無為最終還是把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祥將軍忽然笑了,笑容很淒慘:“我已經快要成功了,卻偏偏被陰無為識破時運不濟啊。”

    如果沒有幻影鏡,祥將軍的陰謀或許可以成功,逸塵將坐實斬殺陰無法的罪名。

    但結果,還是祥將軍輸了,輸得一敗塗地,永遠也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

    “你待我不薄,一怒之下動了殺機,我可以理解,但逸塵和你無冤無仇,你怎麼”

    直到現在,夢劍文都沒有以為自己而痛恨祥將軍。

    只不過,把‘局外人’逸塵牽扯其中,讓夢劍文難以接受。

    “無冤無仇怎麼了哼,義父對我恩重如山,不是照樣因我而死?”

    祥將軍臉色一變,流露出一副悲憤的神情:“在我眼裡,只要將軍府無恙,其餘的什麼都可以犧牲,不要說一個逸塵,就是我自己因此而死,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你就那麼確定,投靠幽陰門,是最好選擇麼?”

    逸塵似乎並不在意祥將軍的‘栽贓嫁禍’,只是對祥將軍如此固執有點興趣:

    “你難道沒有想過,一旦戰事爆發,即使你投靠了幽陰門,也逃脫不了充當炮灰的命運。”

    以陰無為的老謀深算,絕不可能讓祥將軍待在祁連鎮享受清閒。

    到時候,將軍府將面臨至少三方面的壓力,幽陰門,薩特王國以及其他王國的援兵。

    儘管將軍府有數十萬人馬,但處在祁連鎮這個敏感的位置,想要保全實在太難。

    “所以,我才會利用你,來得到陰無為的信任”

    祥將軍深知陰無為的為人,多疑陰狠,如果像一般的勢力那樣,屈服於幽陰門的淫威之下,那麼將軍府極有可能會被陰無為的親信接手,架空祥將軍。

    找到殺害陰無法的凶手,並牽連到落英王國,這樣的功勞,必然會讓陰無為對祥將軍刮目相看。

    同時,祥將軍敢於和落英王國作對,也會增加他投靠幽陰門的可信度。

    只要取信於陰無為,祥將軍就有把握繼續控制將軍府。

    屆時,將軍府佔據祁連鎮要塞,根據局勢的發展,權衡利弊得失,再選擇最佳的生存方式。

    若有意外,還可以犧牲將近將軍府三成的兵力,把近幾年加盟的將士們捨棄掉,以保全騰嘯將軍遺留下來的老部下。

    投靠幽陰門,或者繼續為宇文則效力,對於祥將軍來說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定不能傷了將軍府的根基,這是祥將軍唯一可以在良心上得到安慰的底線。

    “叛將,賣國賊,於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但我沒有賣主求榮!”

    祥將軍的眼裡閃爍著淚光,一種生不逢時的感覺溢於言表:

    “宇文則不是我的主人,陰無為更不是,我的心裡永遠只有騰嘯將軍一個主人!國家對我更是毫無意義,將軍府才是我的全部。雖然我失敗了,但我不後悔!”

    逸塵沒有想到,一心想做法子,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結義兄弟,去投靠幽陰門的祥將軍,卻不完全是為了滿足一己之私。

    “大哥,我替死去的父親,以及將士們謝謝你!”

    靜靜立起身,神情肅穆,對著祥將軍鄭重的深施一禮。

    一直糾結於祥將軍和夢劍文的恩怨之中,靜靜所經受的痛苦最多。

    一邊是十數年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兄長,一邊是三年多魂牽夢繫的心愛之人。

    無論靜靜做出怎樣的選擇,都沒有兩全的可能。

    夢劍文並沒有錯,祥將軍的做法卻讓靜靜無法理解。

    儘管沒有出言責怪,但祥將軍的形象,在靜靜的心裡已經打了不少折扣。

    如果不是祥將軍親口說出其中原委,恐怕靜靜永遠都不知道,祥將軍一切都是為了將軍府的生存。

    “我是在贖罪,不配承受‘謝謝’二字。”

    祥將軍伸手拉起靜靜,慚愧的說道。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00:49
第六百四十八章 興隆酒樓

    “阿祥,我們龜氏六雄錯怪你了。”

    龜氏六雄感激騰嘯將軍的知遇之恩,才接受將軍府的官職,卻害得騰嘯將軍英年早逝。

    得知告密者的身份之後,龜氏六雄曾經對祥將軍恨之入骨,若不是看在靜靜的面子上,恐怕他們早已施展龜壽齊天,與祥將軍決一死戰了。

    祥將軍的舊事重提,讓龜氏六雄改變了看法。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年輕氣盛一時犯錯,為了贖罪,祥將軍算得上是忍辱負重。

    儘管屢次謀害夢劍文,甚至把逸塵牽扯進來,但是,就憑他對將軍府的態度,就值得龜氏六雄一拜了。

    “羊羊,你這是何苦呢?”

    夢劍文還不能完全體會到祥將軍的感受,不過,一聲羊羊就足以表明,他已經不再介意祥將軍對他的所作所為了。

    時至今日,祥將軍的行為,仍然無法逃脫叛將失節的罪名,鎮東將軍一職,實際上已經與他無緣了。

    然而,他為了保全將軍府,所承受的一切罵名,卻又讓人在感覺到悲壯的同時,不免產生了一絲尊敬。

    為國為民,不惜拋頭顱灑熱血,固然是英雄,但有的人為了家族或者心愛的人,委曲求全,犧牲自己保全對方,也同樣值得尊敬。

    如果拋開投靠幽陰門陷害夢劍文不談,祥將軍能夠對將軍府的兄弟們這樣,也算得上是一條好漢。

    “文文,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求得大家的原諒。”

    祥將軍的表情恢復了冷峻,語氣也變得淡然:“我不配做你的兄弟,也不會奢求逸塵的寬恕……我想請求二位,無論如何,一定要設法保全將軍府,特別是騰嘯將軍的老部下。

    我雖然還活著,但已經沒有資格再擔任鎮東將軍了,甚至連為將軍府出力的機會都不復存在……一切就拜託你們了。”

    不求原諒自己,但求保全將軍府。

    按理說,祥將軍根本就沒有資格,向夢劍文和逸塵提出任何要求。

    不過,將軍府的存亡,讓祥將軍放棄自己的尊嚴,去爭取一絲沒有把握的希望。

    “亂世之中,從來就沒有萬無一失的保全。無論是實力還是處境,將軍府都只能在戰爭中求生存。”

    見祥將軍言辭懇切,逸塵也坦然相告:“如有可能,我會設法讓文文得到鎮東將軍一職,或許會使得將軍府少一些隱患……但是,那些死心塌地為幽陰門賣命的將士,必須徹底清除,否則,將軍府永無保全的可能。”

    一旦祥將軍修為跌落的事實傳出去,薩特王國必然會另派官員,去祁連鎮擔任新一任的鎮東將軍。

    如果夢劍文失去這個機會,就等於把將軍府完全交到一個陌生人手裡。

    效忠宇文則也好,投靠幽陰門也罷,將軍府都會處在風口浪尖的險境。

    “不行!”逸塵的話音剛落,夢劍文就第一個反對:“我願意幫助將軍府,但鎮東將軍一職,最佳人選是逸塵。”

    夢劍文和靜靜兩情相悅,遲早會成為騰嘯將軍的女婿,自然有責任為將軍府出力。

    不過,夢劍文生性淡泊名利,又缺乏官場之中應有的圓滑,掌控整個將軍府,確實有點勉為其難。

    “落英王國國王陛下曾經封逸塵為國師,結果逸塵連上任都不願意,區區一個鎮東將軍,豈是他能夠看得中的。”

    得到逸塵的許諾,祥將軍頓時來了精神,他生怕夢劍文推脫,趕緊出言相勸:

    “文文,你的修為目前是戰帥巔峰級別,如果動用將軍府的修練資源,兩年之內晉陞王者的希望非常大……另外,你擁有王兵,一旦沖王成功,一般的戰王初階,基本不能對你構成威脅。

    還有,只要你公開和靜靜的關係,騰嘯將軍女婿的身份,更有助於管理將軍府,那些老部下對騰嘯將軍忠心耿耿,絕不會有人為難與你。

    將軍府地下,還有一柄黃劍王兵,你可以從將領中選出一位實力修為俱佳,為人忠誠可靠的,將王兵送給他。這樣一來,幾年以後,將軍府就有兩位戰王強者和兩柄王兵,無論遇上什麼樣的敵對勢力,你們都有取勝的希望。

    至於採取什麼方式保全將軍府,你自己拿主意便是,我以後不再參與將軍府的管理事務。”

    “最多一年,我有辦法讓文文沖王成功。”

    逸塵接口道:“至於黃劍王兵麼……總之,我可以為將軍府提供助力。”

    逸塵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保全將軍府,與對抗幽陰門沒有任何衝突,相反,如果運用得當,將軍府將是阻止幽陰門勢力擴張的一道屏障。

    夢劍文本來還想推辭,見靜靜投來鼓勵的眼神,猶豫了一下,接受了逸塵和祥將軍的建議。

    “我們龜氏六雄願意以江湖人的身份,暗中協助夢劍文。”

    出於對騰嘯將軍的感激,龜氏六雄也想為將軍府出一份力。

    一日為盜,終身不能為官,龜氏六雄不可能在將軍府擔任任何官職,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的行動。

    “看來,我要提前會會宇文則了……”

    夢劍文和靜靜,以及龜氏六雄,準備帶祥將軍一起,立即返回祁連鎮的將軍府。

    在祥將軍傷勢被公開之前,他們還要竭力穩定將士們的情緒,而且,祥將軍也需要更多的休養生息,才會恢復得更好。

    田濤在妹妹青兒跟隨水映月離開後,成了‘孤家寡人’,想和逸塵一起去薩特王國王宮,被逸塵阻止了。

    雖然獨自尋找青兒多年,與三英傭兵團失去了聯繫,但是,田濤的身份,依然是三位團長之一。

    逸塵讓田濤先去石錦鎮,與夏夜先生會合,然後根據夏夜先生的安排,再做下一步打算。

    “逸塵,你一個人獨闖宇文則王宮,危機重重,我的修為不高,可至少和你有個照應……”

    田濤擔心逸塵的安全,再一次提出與逸塵同行。

    逸塵目前的修為,已經是戰王初階級別,對外顯露的卻是戰帥巔峰級別。

    田濤自問實力太弱,未必能為逸塵保駕護航,但是,兄弟之間的那份掛念,卻促使田濤不願讓逸塵涉險。

    “田大哥不用擔心,我早有萬全之策,宇文則不能拿我怎麼樣。”

    逸塵哈哈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不出意外,三個月後,我會去石錦鎮的義兵團看你……對了,那時候,你的修為應該有所提升了。”

    “好吧,兄弟多保重,我們三個月後再見。”逸塵的篤定,讓田濤放下心來。

    九幽城外,興隆酒樓。

    “小二,二十個醬肘子,十五隻鹵兔腿,一壺酒,再隨便弄幾碟小菜。”

    一個滿臉灰土土的漢子,急匆匆的走進酒樓,還沒落腳,就衝著跑堂的夥計叫道。

    “好嘞!客官裡面請……就您一位?”

    小二屁顛的跑過來,把漢子領到二樓的一張靠窗的桌子旁。

    儘管桌椅都很乾淨,但小二還是手腳麻利的重新擦了一遍。

    然後回過頭,請漢子坐下,卻又疑惑的問了一句。

    興隆酒樓在九幽城附近,名氣不小,經常有達官貴人富商巨賈光顧。

    跑堂的夥計也算得上見過世面,一擲千金胡吃海喝的場面,偶爾也會碰到。

    但是,像漢子這樣,一個人居然點了十個人也吃不完的東西,小二還是第一次遇見。

    “是兩位。”漢子轉身坐下,淡淡的說道。

    “這不就一位嗎……呃,果然是兩位。”

    小二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人和漢子同行。

    剛剛嘀咕了一句,卻看見一隻小貓‘嗖’的一聲,不知道從哪兒一下子就躥到了桌子上,還眨巴著眼睛,朝小二瞄了一眼。

    一人一貓,兩位客官。

    九幽城附近,強者眾多,有些人帶著被馴化的魔獸出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只不過,像小貓這樣的寵物,倒是難得一見。

    “二位請稍等,我這就去告訴廚房。”

    小二看了看漢子,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小貓,笑了笑,就轉身忙去了。

    二樓的面積很大,有十幾張桌子,中間還留有足夠寬敞的通道。

    已近中午時分,有幾張桌子旁,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食客。

    人不多,也很清靜,空餘的那些桌子,靠近樓中立柱,其中有三張,上面鋪了一層潔白的桌布,正中還放了一個花瓶,裡面插著幾朵鮮豔欲滴的紅花。

    “小二,趕緊準備一下,柳莊主隨後就到。”

    “管家大人,請上二樓就座……三張桌子夠不夠?”

    “差不多吧,先把點心什麼的送上去,我們就在門口等候柳莊主。”

    “好嘞”

    就在漢子和小貓等著上菜的時候,樓下傳來一陣喧嘩。

    想必是預訂了二樓三張桌子的客人,就是他們嘴裡的柳莊主,估計來的人數不少。

    “客官,醬肘子來了,餘下的要稍微再等一會兒,您二位請慢用。”

    小二放下托盤,先端出八盤醬肘子,然後取出三碟小菜,又拿出一壺酒。

    擺放好,跟漢子打了個招呼,又轉身去應付其他的客人了。

    “柳葉莊的柳軒,趕緊出來!”

    一個雷鳴般的吼聲,在興隆酒樓的大門口響起。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