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滔天憤怒
陳凌看在眼裡,知道她是因為欺騙了無名道長而難過,不覺一嘆,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
誰知走出一截,海藍忽然幽幽一嘆,道:“陳凌,”陳凌道:“嗯,”
“如果我欺騙了你,你會不會恨我,”海藍道,陳凌覺得莫名其妙,道:“什麼意思,”心中警惕起來,道:“你說清楚點,是不是這東皇神鐘根本對沈門沒有作用,”
“沒錯,”海藍垂頭道:“這口鐘也不是無名道長的,是國家運過來的,”
陳凌心中頓時浮現起極度危機的感覺,他又突然感覺到全身的力氣在逐漸失去,神智也開始不妙,憤怒也被這種強烈要睡覺的感覺淹沒,他覺得這口鐘沉重無比
轟,陳凌再也拿不住這口鐘,轟然落地,他搖晃了幾下,一頭栽倒在地,
陳凌暈倒後,海藍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這個決定,很痛苦,但是喬老的命令,還有父親的希望,她不得不如此做,當下拿出電話,撥打過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十名國安好手出現,全部是清一色的?衣,
“東皇神鐘收好,務必安全歸還給延安博物館,”海藍向為首的一名國安成員吩咐,
來人答道:“請海局放心,直升機已經準備好,我們即刻空運過去,”
海藍點頭,於是,兩名國安成員抱了東皇神鐘,在夜色下離開,
這些國安好手俱都是國安中的秘密部隊,全部都是化勁以上的高手,餘下八人也全部聽從海藍調遣,
這一切,都在秘密中進行,
陳凌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有意識時,無限的恐慌淹沒過來,他像是溺水在大海之中,什麼也抓不到,啊……陳凌厲叫一聲,醒了過來,睜開眼,面前卻是一片?暗,有些顛簸,他立刻知道自己是在車上,
抬眼就看到了海藍,還有四名國安好手,這是一輛金盃面包車,正行駛在前往青漢軍區的高速公路上,
四名國安成員,其中三名男子,一名女子,三名男子年歲在三十之間,女子則二十五六,
三名男子中,有一個陳凌的老熟人,正是國家羅漢,李爻,人稱叉叉哥,在當初,李爻幫寧?為虎作倀,還是被陳凌將他打敗,
兩人之間的梁子可謂是早就接下了,
不過這時候的陳凌根本沒注意他們四人,他努力撐著坐起來,坐起來後才發現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氣血也運不上來,伸手吃力至極的摸了摸龍玉,卻發現龍玉也不在了,
這個動作讓李爻淡淡一笑,道:“我們是專業干情報工作的,知道你這枚龍玉很邪氣,所以給你取走了,哈哈……”笑的低沉,卻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陳凌深吸一口氣,他再度運氣,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悲怒,悲憤欲狂,陳凌目眥欲裂,怒視海藍,張口就罵道:“賤人,臭婊子,你對我做了什麼,”
“啪,”那名女子長相普通的國安成員,叫做馮晨晨,但是嘴唇卻薄,一臉的刻薄相,陳凌一罵出,馮晨晨便是一個耳光重重的甩了過來,幾乎將陳凌打懵了,
馮晨晨冷冷道:“警告你,對我們海局說話客氣一點,你再罵一句,我割了你的舌頭,”
“操你媽的臭婊子,”陳凌悲怒交加,一想到傾城她們,他就有種要發狂的衝動,她們還在等著自己去救啊,一旦自己被抓,無所作為,沈?然會怎麼對她們,那種下場,陳凌只要想起來,就會寒戰連連,
“找死啊,雜種,”馮晨晨罵了一句,便欲抬腳踢陳凌的下陰,
“住手,”海藍喝止道,這時候的海藍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清秀美麗,陳凌怒視海藍,海藍避開了陳凌的目光,
“為什麼,”陳凌一字字的問,他的心在滴血,還有什麼痛比信任被辜負更痛呢,他是如此的在乎情義,在乎朋友,皮爾朱莉曾經信任他,他拼盡一切都會回去相救,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是海藍,他也絕不會大意的遭了道,直到現在為止,陳凌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中的毒,
金盃車平穩的行駛在高速上,
海藍深吸一口氣,依然不敢看陳凌,嘆息道:“陳凌,我曾經在電話裡勸過你,要你以國家的利益為重,但是你不聽,我們都知道你的破壞力,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著,這也是喬老和楚局和家父商量後下的決定,許晴母子是喬老的親外孫女和重孫女,做出這個決定,喬老一樣很難過,我們希望你能理解,”
陳凌雙眼血紅,胸中怒火沸騰欲狂,他咬牙道:“怎麼理解,看著我的妻子,妹妹受盡侮辱而死,”
一旁的李爻斥道:“陳凌,你被稱為中華龍,國家之龍,你同時是我們國安最出色的戰士,也是我們中華最出色的戰士,你的眼裡,存在的應該是國家的安定,利益,為此,你區區家人又算什麼,而你現在的做法,我只能說,你太自私了,為了你的妹妹,妻子,你就要做出讓我們國家萬劫不復的事情來,你不配你身上的那套軍裝,”
這會兒他倒說的正氣凜然,海藍眼裡閃過讚賞之色,也接著李爻的話道:“陳凌,我跟你說過,我們現在政局不算穩,很多屬於沈門安插的人也未清除,一旦你引起暴亂,沈門大範圍的殺戮,搗亂,那麼多高手,我們根本無法去約束,除非採用大面積轟炸,但是,這根本行不通,難道要因此毀了前輩先烈們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新華夏,我們的安定來之不易,你要以大局為重,”
陳凌恨聲道:“不必找了那麼多藉口,國家培養的戰士數不勝數,真要拼起來,剿滅沈門並不是難題,說到底,是那些高層,害怕動盪引起問責,害怕自身地位遭到損害,”
海藍略略激動道:“你錯了,你以為喬老是這樣自私的人,如果真打起來,傷害的華夏的安定,我們和平發展這麼多年,正在向國際接軌……”
“沈門根本就不會走偏激路線,如果撕破臉面,他們頂多能傷害國家,但是滅亡的是他們,他們如果有心天下,就不會做出喪失民心的事情,”陳凌反駁道,
“沒錯,你分析的很正確,但是萬一呢,難道你要我們拿一個國家來賭沈門的理智,”海藍道,
陳凌激動道:“所以,這就是你們要抓我的理由,”頓了一頓,他悲狂道:“當初是你們要我來對付沈門,我依照你們的去做,現在你們卻被沈門一句威脅,要置我於死地,這就是你們對待功臣的做法嗎,”
海藍看著陳凌這般絕望的模樣,心情同樣不好受,道:“陳凌,我明白你的心情,”
陳凌怒道:“你明白就不會這麼做,你又怎麼會明白,你以為沈?然是什麼性格,只要我一死,你知道我妻子,妹妹會遭受到什麼樣的下場,”
海藍道:“你不會死,你是我們國家的功臣,只要等這件事了,我們會給你妥善的安排,”頓了頓,道:“俠之大者,陳凌,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只有這樣做,你才能成為真正的俠,”
“去你媽的俠,”陳凌狂躁欲絕,血紅著眼道:“給我解毒,如果連家人都救不了,我情願我是魔,解毒,操,”
陳凌實在沒辦法冷靜下來,他明白國安的手段,他們不會再給自己機會,他們是要等傾城她們死了,然後將自己送到一個地方圈養起來,這樣不殺自己,還可以換他們心安理得,但是他們不會想到自己的心情,如果這輩子,這次任由傾城,妹妹,許晴,女兒出了意外,自己還要被他們禁錮一輩子,像豬一樣禁錮起來,他會瘋,會恨不得剮了自己,
若然今後,面臨寂寞的牆,垂垂老矣,但在這場戰役中,卻就這般窩囊結束,並讓她們受辱而死,我還算是一個人麼,
這樣的結局,就算是一個稍微有血性的男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天煞皇者的陳凌,陳凌的心,比天還高,
“對不起,我絕不會給你解毒的,”海藍道:“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們不會這樣對待你,你的性格,根本不給我們一點迴旋餘地,你說沈門也許不敢硬拚,這一點我相信,但是沈門已經發話,不許我們提供給你幫助,你沒有我們的信息,一定會求助洪門,這才是我們最擔心的,洪門現在還不知道消息,一旦他們知道傾城被抓,再聯合你,你們會對沈門發動進攻,沈門也絕不會隱忍,現在我們國家正處於關鍵時期,絕對不能讓國內在這個時候發生暴動,陳凌,你明白嗎,如果一旦真的如此了,你會是國家的罪人,”
陳凌不再說話,如果哀求有用,他會哀求的,就算下跪,就算吃屎,只要能給他解毒,他都願意,但是他知道,不管怎麼樣,海藍都不會給他解毒的,
龍玉不在身上,身上這毒跟上次軒正浩下的一樣,讓氣血與腦神經無法連接,根本無法去調動,
他連試了幾次,均是無功而返,這不禁讓陳凌更加絕望,華夏隊,真的就這樣完了,塵姐生死未卜,朱浩天也不知道如何了,貝仔死了……而自己,還沒正式展開報復,便被自己一心忠誠的國家陷害,
若是被沈門殺了,陳凌便也認命了,那是自己技藝不精,偏偏,下手的是國家,他們一味的向沈門軟弱,妥協,為此可以誅殺自己,他們沒有想過,一旦自己死了,沈門繼續壯大,將來他們靠誰去克制,
其實眼前就有一個清洗沈門的大好機會,由自己聯合洪門,但是喬老他們卻是怕影響政局,說到底,還是怕影響他們在政壇的地位,
果然,老的政客,他們不會有私人感情,陳凌想到喬老,喬老一向給他慈祥,大智若愚的感覺,他以為,在關鍵時候,喬老是向著自己的,
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候,喬老卻第一個下令批捕自己,
喬老連許晴母子的生死都可以罔顧,無情程度又與沈?然那幫人有什麼兩樣,
這一刻,陳凌對這個國家,對這個政壇徹底的死心,絕望,
“怎麼下的毒,至少死,也要讓我死的明白一點,”陳凌突然抬頭,看向海藍,他沒有繼續激動悲怒,那樣解決不了事情,他要努力冷靜下來,爭取能在這絕望的泥潭中找到一絲絲的生機,
海藍看了眼陳凌,沉?了一瞬,道:“無名道長是道家高人,在你吃飯的時候,那道野芹菜裡放了迷迭香,迷迭香無毒,但是能讓人味覺變的古怪,無名道長在房間裡擺了一個秘密的道家陣法,配合迷迭香,矇蔽你對危機的感應,在道家來說,這陣法叫瞞天過海,”頓了頓,道:“在東皇神鐘上,我們塗抹了軍方科研技術,研製出來的T9號迷幻劑,這種迷幻劑,一旦接觸到皮膚,時間久了,就會將大腦與各種神經麻痺,”
陳凌冷笑一聲,諷刺的讚歎道:“果然是好計策啊,”
海藍臉蛋微微一紅,一旁的馮晨晨冷道:“我警告你,說話最好識相點,不然有你的苦頭吃,你以為你還是什麼中華龍,從今天開始,你將什麼都不是,”
陳凌沒有理會馮晨晨,面向海藍,他的目光淡漠下去,道:“既然你們對我這麼不放心,何不乾脆就殺了我,一了百了,”
海藍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痛楚,隨即道:“我說過,我們不想這樣,而且,我們絕不會無辜來誅殺你這樣對國家有功的英雄,”
陳凌冷笑,道:“所以,你們決定以後像養豬一樣養著,這樣,你們心裡不必背負道德譴責,我突然覺得有句話來形容你們太貼切了,那就是即當婊子又立牌坊,”
“啪啪,”馮晨晨飛快的兩耳光扇在陳凌兩邊臉頰上,饒是陳凌如此修為,也被扇得眼冒金星,若不是他修為通玄,恐怕這兩下,牙齒都要被扇掉光了,
馮晨晨凜然沖陳凌道:“如果你再敢對我們海局出言不遜,就不是打你兩個耳光這麼簡單了嗎,雜種,”
陳凌嘴角溢出血絲,這種感覺,是屈辱麼,好像已經麻木了,他淡漠的一笑,道:“我就罵你們海局是臭婊子,忘恩負義,又如何呢,你敢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