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日之特戰兵王 作者:寂寞劍客 (連載中)

 
regn13 2018-6-7 22:23: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85 93439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19:39
第1242章 噩夢

    青木重誠唸完山下次英次的訣別電報,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冒出,直衝腦際,旁邊的板垣征四郎聽完,也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就在剛才,青木重誠還信誓旦旦的說,第九師團固守半個多月都是綽綽有餘,結果話音才剛落,第九師團的臨時司令部就被摧毀,連代理師團長井書宣時也玉碎殉國了,這樣的結果,完全的出乎了兩人的預料。

    然而事情到這並沒有結束,還有後續。

    更糟的是,是第九師團臨時司令部遭到摧毀之後即將引發的連鎖反應。

    首先,第九師團剩下的三個步兵聯隊以及海軍的兩個步兵大隊將會喪失統一指揮,即將陷入各自為戰的困境之中。

    其次,隨著步兵第十九聯隊的覆滅,隨著第九師團臨時司令部遭到摧毀,巡捕營主力將可以沿著監師路長驅直入,從身後向第九師團剩下三個步兵聯隊以及海軍兩個步兵大隊發起猛烈進攻,第九師團殘部腹背受敵再加上喪失了統一指揮,結果就可想而知!

    儘管眼下暫時還沒有接到步兵第七、第三十五以及第三十六聯隊的告急電報,但是板坦征四郎和青木重誠完全能想像,要不了多久,這三個步兵聯隊及海軍的兩個步兵大隊就該向第十二軍司令部發出求援電報。

    現在,板垣征四郎和青木重誠唯一的希望就是,第九師團殘部能夠堅決頂住,怎麼也要把這最為難熬的三天給撐過去,這樣巡捕營就得不到足夠的休整及調整部署時間,第二十師團到達上海後就可以立刻參戰。

    但是很快,兩個老鬼子的希望就跟肥皂泡一般迅速幻滅了。

    板垣征四郎和青木重誠正在擔心第九師團剩下三個步兵聯隊以及海軍兩個步兵大隊的命運,結果又有三個通信參謀魚貫入內。

    “司令官閣下,海軍獨立步兵第一大隊川島少尉訣別電!”

    “司令官閣下,步兵第七聯隊急電,請求緊急戰術指導!”

    “司令官閣下,步兵第三十五聯隊通信參謀河野少尉發出訣別電報!”

    “司令官閣下,步兵第三十六聯隊聯隊長脅阪大佐急電:我聯隊於河南路戰場與巡捕營之一部激戰正酣時,突遭巡捕營之另一部從身後突襲,由於事發突然,我聯隊久戰之後官兵疲憊,力戰不能支,迫不得已只能放棄河南路之陣地,轉進火車北站!”

    四個通信兵先後報告完畢,板垣征四郎踉蹌一步,頹然跌坐椅子上。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板垣征四郎浩然嘆息道,“第九師團完了。”

    青木重誠也是呆若木雞,好半晌都沒有能夠回過神來,他完全無法想像,這仗究竟是怎麼打的?第九師團坐擁小兩萬官兵,既便刨去非戰鬥人員,真正可戰之步兵也至少有一萬兩千多人,兵力甚至比巡捕營還要多!

    不僅如此,第九師團還以崑山花園以及周圍的四條大街為核心,擺下了一個龜殼陣,且這個龜殼陣可以說堅固至極,青木重誠自謂,除非有三倍以上兵力,而且還得擁有重炮,才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敲開這個龜殼陣!

    然而,巡捕營既沒有兵力優勢,更沒有重炮,卻竟然在一夜之間敲開了這個烏龜殼!這完全顛覆了青木重誠對戰爭的理解!青木重誠忽然間覺得,他在陸軍大學所學到的軍事理論知識都是狗屁,根本就不足以採信!

    要不然怎麼解釋第九師團在短時間內的覆滅?

    一霎那間,青木重誠甚至於開始懷疑人生了。

    好半晌後,青木重誠才終於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然後對板垣征四郎說道:“司令官閣下,井書君玉碎殉國,第九師團也大部被殲,僅剩脅板大隊殘部退守火車北站,卑職以為恐怕是堅持不了太久的。”

    “恐怕?”板垣征四郎嘆息道,“不是恐怕,而是肯定!”

    也不想想,這次的對手可是徐銳,徐銳行事素來就不給人留餘地,就連第九師團擺下的龜殼陣都讓徐銳給砸碎了,步兵第三十六聯隊僅餘少量殘部退守車站,倉促間構築起來的防禦工事又怎可能擋得住巡捕營的進攻?

    “哈依。”青木重誠重重頓首,說,“第九師團集體玉碎之後,上海周邊便再沒有成建制的皇軍部隊,寶山、青浦、松江等縣也僅僅駐紮了少量憲兵部隊,僅憑這些憲兵隊,肯定是不足以抵擋巡捕營兵鋒的。”

    青木重誠說的都是實話。

    本來,有第九師團作為上海以及周邊各縣的警備部隊,已經是綽綽有餘了,要不是第九師團迭遭重創,戰鬥力下降嚴重,板垣征四郎甚至不可能在上海留下一個師團,最多也就留一個混成旅團,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講,上海都安全得很。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共產黨方面居然把徐銳調到了上海。

    而且,更加沒人想到,徐銳這個傢伙不僅山地游擊戰厲害,城市游擊戰也一樣厲害,到上海不過數月,就把整個上海灘攪動得風起雲湧,最後還設下了一個天大陷阱,把日本海軍的第三艦隊都給裝了進去。

    現在,更是趁勝追擊,把第九師團也全殲了!

    徐銳如此的難於對付,巡捕營兵鋒如此之盛,僅憑上海周邊諸縣的憲兵隊,又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不出意外,徐銳肯定會派出小股部隊襲擊上海周邊的寶山諸縣,如果不從蘇州等地緊急調兵前往增援,周邊諸縣將肯定失守。

    但問題是,第十二軍現在兵力已經十分緊張,上哪裡調兵?

    青木重誠能想到這點,板垣征四郎自然也能想到,當下長嘆了一聲,說道:“青木君,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放棄上海周邊諸縣了,但是底線是太倉、崑山、嘉善以及平湖這一線,無論如何不能讓徐銳的勢力越過這一條線。”

    青木重誠說道:“這樣的話,就必須將第一零四師團緊張調到蘇州,再把第十八師團之一部從杭州調回嘉興才行,否則,我怕擋不住巡捕營。”

    板垣征四郎點了點頭,說道:“就這麼辦吧,好在大梅山的壓力有所減輕,國民軍第三戰區那邊則更是毫無作為,所以,就算將第一零四師團調到蘇州,再將第十八師團之一部從杭州調回嘉興,也不至於出紕漏。”

    青木重誠重重一頓首,轉身走了。

    目送著青木重誠離去,板垣征四郎又扭頭對副官東鄉浩太說:“東鄉君,立刻擬一份給大本營的電報,將上海戰役的結果如實報上去吧。”

    “哈依。”東鄉浩太一頓首,也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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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東京。

    閒院宮載仁是從睡夢中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的,閒院宮載仁已經是七十多歲的人了,晚上睡覺非常輕,只要有一點細微的響動就會被驚醒,閒院宮載仁從睡夢中醒來,隱隱聽到他的侍從副官正在跟一個人在說話,那聲音有些耳熟。

    閒院宮載仁正要想這人是誰,外面便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殿下,殿下!”侍從副官的聲音輕輕的響起,“東條閣下求見。”

    “東條?東條英機!”閒院宮載仁立刻想起來,剛才那聲音不就是東條英機的聲音?不過下一霎那,閒院宮載仁的心情便立刻變沉重起來,作為陸軍次長,東條英機公務繁忙,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恐怕是不可能連夜來求見他的。

    十萬火急的事?什麼事?難道遠東戰場出事了?!

    想到這,閒院宮載仁頓時心頭一凜,出聲應道:“我馬上就來!”

    片刻後,閒院宮載仁便穿著睡衣來到了小客廳,已經等了一會的東條英機便趕緊起身頓首,向閒院宮載二見禮:“親王殿下!”

    閒院宮載仁擺擺手,說:“東條君,出什麼事了?”

    “確實出事了,而且是大事!”東條英機也不隱瞞,直接把井書宣時玉碎、第九師團主力遭到全殲的事情說了。

    “納尼?”閒院宮載仁聞言,頃刻之間便傻在那裡。

    這是怎麼說的?陸軍部的參謀昨天還信誓旦旦的說,第九師團固守半個月都綽綽有餘,結果一個晚上不到,就讓巡捕營全殲了?!這叫什麼事?!

    東條英機嘆息一聲,說:“殿下,這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陛下說了。”

    “不可,這事斷然不可告訴陛下!”閒院宮載仁聞言嚇了一跳,厲聲說。

    這兩天,裕仁連續接到來自上海的噩耗,又是吐血,又是昏厥,御醫說,甚至連精神都出現問題了,如果再讓裕仁知道第九師團遭到全殲的事,那還得了?萬一裕仁氣出個好歹,那後果將變得不堪設想。

    “卑職也這麼認為,所以才夜連前來求見親王殿下。”東條英機愁眉苦臉的說道,“但是這麼大的事,也不能一直瞞著不讓陛下知道,你說咋辦?”

    閒院宮載仁便立刻語塞,因為東條英機說的也在理。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19:39
第1243章 上海光復

    考慮了半天,閒院宮載仁勉為其難的說:“這事我來辦。”

    “哈依,那就有勞親王殿下了。”東條英機趕緊頓首致謝。

    這也是他不辭辛苦、連夜趕過來求見閒院宮載仁的主要目的,因為他委實害怕這個噩耗報上去之後,裕仁會被氣出個好歹,可又不敢瞞著不把這消息報告給裕仁,所以想出了這麼個折衷辦法,先把這噩耗報告給身為陸軍總參謀長的閒院宮載仁。

    而閒院宮載仁也果然沒讓東條英機失望,把這差事攬了過去。

    閒院宮載仁又問道:“不過東條君,第九師團被全殲之後,上海失守,周邊幾個縣只怕也是守不住,這樣一來,整個戰局可就急轉直下了,那麼相應的,上海戰役的作戰方案是不是也應該做出相應調整?”

    “哈依!”東條英機頓首說,“正想跟殿下說呢。”

    頓了頓,東條英機又說道:“按照大本營的原定作戰方案,是由第九師團殘部將巡捕營牽制在虹口,然後第二十師團、第七師團趕到之後,從外圍對巡捕營實施包圍,然後再將之殲滅在虹口,但是現在隨著第九師團被殲滅,這一構想已經落空……”

    閒院宮載仁有些不耐煩的打斷東條英機,說道:“東條君,直接說重點。”

    “哈依。”東條英機一頓首,又接著說道,“殿下,在接到這份戰報之後,卑職就已經命大本營作戰課緊急擬定了一個新的作戰計畫,按照這個計畫,第二十師團及第七師團將分別從寶山縣以及金山衛搶灘登陸,然後再南北夾擊上海。”

    “從寶山縣及金山衛登陸?”閒院宮載仁皺眉道,“為什麼不直接從楊樹浦登陸?明明有碼頭可用,為什麼非得搶灘?”

    “納尼?”東條英機瞠目結舌道,“殿下,你忘了吳淞口?”

    “我怎麼把吳淞口給忘了。”閒院宮載仁一拍額頭,這才想起來巡捕營偷襲日本海軍第三艦隊得手之後,把第三艦隊的十幾艘軍艦開到吳淞口並炸沉,眼下已經成功的在吳淞口構築了一道封鎖線,千噸以上船隻都無法通航了。

    嘆息了一聲,閒院宮載仁又說道:“這豈不是還得再打一次淞滬會戰?”

    “那倒不用。”東條英機搖頭說道,“徐銳雖然厲害,但是巡捕營的兵力,卻遠遠沒有國民軍主力的規模,不要說上百萬的部隊,徐銳能湊起兩萬人的部隊就不錯了,所以,到不了會戰的規模,充其量也就一次大型掃蕩。”

    “東條君,千萬不可大意。”閒院宮載仁卻擺了擺手,說,“巡捕營的規模或許沒辦法跟淞滬會戰時的國民軍主力相比,但是其戰鬥力卻是不遑多讓,尤其是巡捕營的指揮,相比國民軍主力卻是強出太多太多了。”

    “哈依。”東條英機頓首說,“親王殿下明鑑,徐銳此人的戰術指揮能力,確實遠非國民軍的那些高級將領能比。”

    閒院宮載仁點頭說:“所以,你們務必小心!”

    “哈依!”東條英機再次頓首,說,“卑職明白。”

    “去吧。”閒院宮載仁揮揮手,說,“有什麼困難及時跟我說。”

    東條英機猶豫了下,小聲說道:“親王殿下,還真的有個困難,您能不能跟伏見宮博恭殿下說一聲,讓海軍提供更多運力,將第七師團、第二十師團一次性運抵上海戰場?否則的話,卑職擔心分頭到達,會被巡捕營打個時間差,各個擊破。”

    閒院宮載仁聞言後,一張老臉上便立刻浮起一抹尷尬之色。

    伏見宮博恭利用海軍艦船大搞走私,中飽私囊,這個事閒院宮載仁也是知道的,不過閒院宮載仁並未過多干預,因為他自己屁股也不乾淨,不過眼下上海的戰況十分危急,卻是必須得跟伏見宮博恭說了。

    當下閒院宮載仁說:“這事我也會跟伏見宮說。”

    “哈依,那可真的是太感謝殿下了。”東條英機聞言大喜,然後轉身匆匆去了。

    一回到陸軍部,東條英機便立刻給已經完成集結的第二十師團下了一道命令,讓他們在仁川港再等待七天,等到第七師團也完成集結之後,再一併前往上海,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徐銳抓住機會打時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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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上海。

    除了火車北站還在打槍,其餘的各個巷戰戰場卻已經恢復了平靜,一隊隊的巡捕營官兵正端著衝鋒槍,在打掃戰場。

    到這時候,徐銳才敢說,上海之戰的大局已定!

    顧不上喘口氣,徐銳又立刻將軍分區的高層都召集到百老匯大廈。

    在大會議室裡,王滬生當著幾十個指揮員的面,拿出一封電報說:“這是軍部首長剛剛發來的嘉獎電,祝賀我們在上海戰役中的空前勝利。”

    停頓了下,王滬生又拿出另一封電報,哂然說:“這一封,是蔣委員長的嘉獎令,嘉獎我們在對日本海軍第三艦隊的作戰行動中,所取得的重大勝利。”說完,王滬生又把蔣委員長的嘉獎令從頭到尾讀了遍。

    蔣委員長現在還不知道第九師團已經被全殲了,上海也已經光復了。

    在王滬生讀蔣委員長的嘉獎令時,徐銳特意觀察了一下在座一干高級軍官的表情,發現絕大多數人的表情都很冷漠,甚至連謝元、楊瑞等孤軍營的軍官也表現得非常的冷淡,顯而易見,在場這麼多高級軍官,幾乎沒一個人對蔣委員長有好感。

    不過這也正常,誰讓蔣委員長曾經在戰場上拋棄過他們呢?

    讀完了電報,王滬生又朗聲說道:“同志們,儘管火車北站的鬼子仍在負隅頑抗,但是這次的上海戰役,我們已經是贏定了,現在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大家,明天天一亮,整個上海就能光復了,淪陷將近兩年之後,上海將又一次的回到祖國的懷抱!”

    王滬生激昂的話音剛落,會議室裡便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不少軍官一邊鼓掌,一邊甚至流下了熱淚,因為這裡的絕大多數軍官都曾參加過淞滬會戰,當時拼了三個多月,上海最終還是失守了,他們原以為這將成為他們畢生洗刷不掉的恥辱!

    卻沒有想到,今天,這個恥辱居然被他們洗掉了,上海竟然光復了!

    而更令這些淞滬老兵無法抑制胸中激動情緒的是,上海,還是從他們手裡光復的!再沒有比這更美妙的結果了!

    這些淞滬老兵忘情的歡呼,忘情的鼓掌,甚至手掌都拍腫了。

    王滬生連連的示意,示意大家安靜一下,可這些情緒已經接近完全失控的淞滬老兵卻是毫無察覺,依然在那忘情歡呼、忘情的鼓掌,更有人在嚎啕大哭,在心中默默的告慰兩年前戰死在上海的戰友:上海,已經光復了!

    最後,還是徐銳起身示意大夥肅靜,才終於把吵雜聲給壓下去。

    接著,與會的軍官便紛紛向徐銳投去熱烈的目光,在今天之前,其實仍然有不少軍官暗中對徐銳抱有懷疑,抱著耳聞為虛、眼見為實的心態,他們本能的認為徐銳此前大梅山所取得的戰績都是虛的,都是吹出來的。

    但是,今天,他們卻都服氣了,徐銳是真有本事!

    別的先不說,就說上海這一仗,無論換誰來指揮,都不可能有這樣的結果!

    又是全殲鬼子的海軍第三艦隊,又是全殲鬼子的陸軍第九師團,他們就是做夢,也從不敢想這樣的戰果,可現在,這兩者卻全都變成了現實!單憑這一點,徐銳就配得上“帝國死敵”這麼個綽號,他也確實已經成為小日本的死敵了!

    等到會議室安靜下來,王滬生也回過頭用熱烈的眼神看著徐銳,說道:“老徐,講兩句吧?”

    “司令員,講幾句吧。”

    “司令員,你也講幾句。”

    “是啊,司令員,你也誇我們幾句唄。”

    “就是,蔣委員長都誇我們了,你也該誇誇我們。”

    王滬生起了個頭,會議室裡的氣氛變得越發的熱烈。

    “誇你們?看把你們給得瑟的,不就殲滅了小鬼子的一個野雞師團麼,值得你們高興成這樣?”徐銳卻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徐銳覺得這些傢伙有些過於膨脹了,得提前給他們澆澆冷水,以免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犯錯。

    立刻就有人不樂意了,叫嚷說:“司令員,這可是鬼子的第九師團!在明治時期編練成軍的十七個常設師團之一!”

    “狗屁常設師團!”徐銳哂然說,“在淮南、淮陰連續吃了兩次敗仗,能打仗的老兵幾乎死了個精光,後面補充進來的大多都是後備役,甚至還有退伍多年的預備役,那戰鬥力甚至連專事防禦的獨立混成旅團都不如。”

    頓了頓,徐銳又說道:“所以,千萬不要因為吃掉了鬼子第九師團,尾巴就翹天上,至於殲滅鬼子海軍第三艦隊,那更是跟你們沒任何關係,那是狼牙大隊的功勞,甚至就連這次能夠這麼快全殲第九師團,也是多虧狼牙大隊。”

    聽到這,與會的軍官便紛紛耷拉下了腦袋。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19:39
第1244章 擴大戰果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幾乎所有與會的幹部都下去睡覺了。

    從圍攻四行倉庫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四個晝夜了,大夥幾乎就沒怎麼合過眼!就是鋼濤鐵鑄的也是吃不消,何況血肉之軀?事實上,在圍殲第九師團的戰鬥戰結束之後,許多官兵打掃戰場時,掃著掃著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也就是最後參加的那六千多老兵精力還算充沛,火車北站也是他們在圍攻。

    石長慶等十幾個部隊長都下去睡覺了,但是冷鐵鋒、謝元、楊瑞、王滬生、柳眉還有江南幾人卻留了下來,因為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議,上海雖然已經基本光復了,但是戰事並未徹底結束,接下來巡捕營肯定要乘勝追擊、擴大戰果。

    尤其是上海周圍的寶山、青浦、松江以及嘉定四縣,必須得拿下!這不僅是為了獲得周邊諸縣的人員物資,更是為了擴大防禦縱深,為接下來的上海保衛戰做好準備,要不然等小鬼子的第七師團、第二十師團一到,就再沒有時間了。

    所以,下面的指揮員可以盡情的睡覺,他們不行。

    待那些個團長、營長走遠了,王滬生首先埋怨說:“老徐,你也未免太苛刻了,第九師團雖然說今非昔比,可好歹番號還是常設師團,現在我們殲滅了小鬼子的第九師團,怎麼也該誇幾句,可你倒好,上來就一頓貶。”

    冷鐵鋒也附和說:“老徐,你不常說好兵是誇出來的麼?”

    徐銳搖了搖頭說:“沒錯,好兵是誇出來的,但是好的指揮員光誇是不行的,你得時不時的給他們澆點冷水,要不然他們的尾巴能夠翹到天上去,早晚給你闖出大禍來,我這也是未雨綢繆、早做預防。”

    “反正怎麼說都是你在理。”王滬生搖搖頭,又問道,“下面怎麼辦?”

    徐銳想了想說道:“接下來,最主要有兩條,一是分兵攻打上海周邊的寶山、青浦、松江以及嘉定這幾個縣,一是為了擴大軍分區的控制區域,以獲取更多的人員物資、同時擴大防禦縱深,第二就是公開打出淞滬軍分區旗號。”

    “也確實該打出淞滬軍分區的公開旗號了,要不然,工作不好開展,常言道,名不正則言不順嘛,我們只有公開了身份,才可以有效發動群眾。”王滬生點點頭,又說道,“不過有一點老徐你想過沒有?”

    “啥?”徐銳問道。

    王滬生說道:“如果我們公開打出淞滬軍分區旗號,就不能再賴在公共租界了,我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哈,我們掛著租界巡捕營的頭銜,好比是被蔣委員長收編的地方軍閥,雖然從根本上是獨立的,但至少名義要聽蔣委員長的,可現在,我們公開打出軍分區旗號,就等同於直接宣佈獨立,名義上都不聽蔣委員長的了,蔣委員長能答應?公共租界能答應?英國還有美國也能答應?”

    旁邊冷鐵鋒、江南、柳眉、謝元、楊瑞等人也下意識的點頭。

    租界巡捕營的身份,不值得稀罕,可是不管怎麼說,都可以給他們提供一定的掩護,但是在亮明淞滬軍分區的身份後,出於臉面考慮,公共租界就不可能再讓他們留在租界了,這也意味著他們從此無法再得到公共租界的庇護。

    面對這個繞不開的難題,徐銳卻嗤之以鼻。

    徐銳說道:“我說老王啊,你的腦子就不能拐個彎?”

    “拐個彎?”王滬生很茫然的道,“怎麼拐?往哪拐?”

    冷鐵鋒卻馬上就反應過來,說道:“老徐你的意思是說,弄兩套人馬?”

    “聰明。”徐銳讚許的點點頭,又笑著說道,“不過你說的也並不全對,我們並沒有兩套人馬,所以這應該叫做一套人馬、兩塊牌子。”

    “一套人馬,兩塊牌子?”王滬生也終於反應過來了,瞪大眼睛說道,“你是說,保留巡捕營這片牌子,然後再豎一塊新四軍淞滬軍分區的牌子?對內一套人馬,但是對外,則宣稱說是兩套人馬?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徐銳笑道,“這一來,公共租界的面子保住了,我們的裡子也有了,不是兩全齊美麼?當然小日本大概是不會樂意的,不過他們就算想要表達意見,也得等他們再次打下上海之後了,那至少也是兩年後的事了。”

    “行吧,那這個問題就算是解決了。”王滬生又說道,“不過現在又有一個問題了。”

    “什麼問題?”徐銳問道,一抬頭,卻發現王滬生在給他使眼色,當下心領神會,起身對冷鐵鋒等人說,“那啥,天也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知道徐銳和王滬生有機密事要商量,眾人便紛紛起身告辭。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王滬生才說道:“是這樣的,剛剛我接到了影子的加急電報,中村機關所在的江灣已經遭到了一團的攻擊,他請示我們,是否亮明身份,參加反戰同盟?可我覺得,影子並沒有暴露,就這樣放棄潛伏,太可惜了。”

    徐銳聞言一拍腦門,說道:“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徐銳這才猛然想起,不僅中村俊的潛伏是個問題,還有梁武義的身份也是個問題,眼下上海發生了這麼大變故,中村俊是不是還要繼續潛伏?梁武義這個身份是否還要使用?也的確應該認真的權衡一下了。

    直接放棄確實太可惜,中村俊就不說了,梁武義也是名義上的上海市長,如果留著這個身份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但問題是,在這次光復上海的作戰行動中,很難說就不會留下半點蛛絲馬跡,一旦讓小鬼子發現破綻,那就極有可能把小命都搭進去。

    徐銳說:“這事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先讓一團停下,別急著進攻江灣了。”

    “也行。”王滬生點了點頭,又說,“對了老徐,還有個事我得跟你說聲,軍部剛剛發下了一份公文,要對轄下的部隊以及管轄的根據地,進行一次統一的整理整頓,當然了,主要是為了應付國民政府那邊,但是我們恐怕得做一些工作。”

    “怎麼個意思?”徐銳皺眉說道,“能不能說明白些?”

    王滬生苦笑說:“我就直說了吧,由於我們共產黨拉隊伍的速度太快了,已經引起了蔣委員長的警覺,所以國民政府要求我們共產黨將部隊的明確數量給呈報上去,這個我們肯定不能答應,傻瓜才會跟他們亮明家底。”

    “這肯定不行。”徐銳說,“他們又不發軍餉,憑什麼把家底亮明給他們?”

    王滬生又說道:“但為了讓國民政府的面上說得過去,我們的級別就得明確一下,比如說我們淞滬軍分區,理論上就是一個團級建制,支隊也才是旅級,我們頂多就是團級,所以部隊編成方面,旅、團兩級建制就暫時別用了,最多營級。”

    “就這事?”徐銳哂然說,“不就是一個稱謂麼,多大點事。”

    這確實也就是個稱謂的事,新四軍先不說,這時候的八路軍,早就已經暗中發展到了四十多萬人,許多軍分區司令員級別上只是團級,但過的早已經是旅長甚至師長的日子,有些二級軍區的司令員,更是比集團軍總司令都闊!

    比如冀中軍區,理論上只是一個二級軍區,旅級,可實際上,冀中軍區的部隊早已經擴充到了將近十萬人,而國民軍一個乙種集團軍的兵力也就五萬人,呂正操司令員過的日子可不比許多集團軍的總司令都闊?

    “事不大,但若處理不好,也會留下隱患。”王滬生搖頭說。

    “老王哪,這個就靠你了。”徐銳拍拍王滬生的肩膀,笑道,“你是政委,做思想政治工作原本就是你份內之事,是吧?”

    王滬生說:“底下的人我來,但謝元和楊瑞兩位同志的工作,還得你做。”

    “可以。”徐銳爽快的說道,“謝元和楊瑞的思想工作我來說,不就是個稱謂麼,我就不信他們那麼想要當旅長。”

    王滬生點點頭又說:“還有影子的事情,你得抓緊想一個轍,部隊總不能一直圍著不打中村機關吧?那樣的話反而會引起鬼子懷疑,就算現在應付過去,將來也會被有心的鬼子揪出來,到時候反而害了影子,所以你得抓緊。”

    “知道了。”徐銳揮揮手,顧自回了房間。

    徐銳回到自己房間,卻發現江南正準備走。

    徐銳立刻攔住問道:“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

    “你說去哪?”江南一把拍開徐銳的魔爪,嗔道,“我得去廣播站。”

    江南現在是淞滬軍分區政治部副主任兼情報處長,所以淞滬軍分區戰地廣播台在播出節目前,稿子得先交給江南審核一遍,確定沒有政治問題並且不會洩密,稿子才能再交給梁一笑的廣播台播出,這個工作別人還真就干不來。

    徐銳的臉便立刻垮了下來,只能目送著江南離開。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19:40
第1245章 大跌眼鏡

    江南離開之後,徐銳甚至連澡都沒有洗,走進臥室倒頭就睡,幾乎是腦袋才剛剛觸及枕頭,便已鼾聲四起,剛剛這一仗要說誰最累,絕對是非徐銳莫屬,他又是充當戰役指揮官統籌指揮全局,又是充當特種部隊指揮官,親自率領狼牙發起突擊,大戰開始之前,他甚至還要一個人扮兩個人的身份,來回的救場,又豈是一個累字能形容?

    也就徐銳的體質超人,換成一般人,早已經累得吐血而死了。

    但既便是徐銳,此刻也已經是累極,所以頭一觸及枕頭便進入到了深度睡眠,這時候你就是在他耳邊放炮,恐怕也叫不醒他了。

    回頭再說江南,下了百老匯的副樓,便直奪主樓的頂層而來,因為淞滬軍分區的戰地廣播台就設在百老匯大廈的二十八層頂樓。

    因為沒有供電,電梯已經全部停用,江南只能一層層往上爬。

    大戰開始之後,上海的供電、通信等公用設施便遭到了破壞,先是巡捕營破壞小鬼子的供電以及通信系統,後來則是小鬼子的航空兵大肆轟炸供電以及通信系統,總之,無論巡捕營還是鬼子,都以摧毀對方電力、通信為第一要務。

    眼下勝負已分,大半個上海已落入巡捕營手裡,但是巡捕營要想把電力修復,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保守估計,也需要半個月,甚至更久,所以索性就不維修了,反正小鬼子的第七師團還有第二十師團很快就要到上海,修它何用?

    因為電梯停用,可把江南給累壞了,爬了十幾分鐘才終於上到了頂層。

    梁一笑剛剛寫完廣播稿,正準備讓人拿去給江南審批,看到江南進來,頓時間大喜過望了,當即就拿著剛寫好的稿子迎上前來,急聲說道:“江南姐,這是我剛剛寫好的稿子,你快幫我審批,再過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今天的播音,我想把光復上海的這個大捷報放在廣播正式開始前,讓全上海乃至全中國的同胞高興一下。”

    “好的。”江南答應一聲,當即接過廣播稿仔細閱讀。

    一連看了三遍,江南才指著稿子說:“笑笑,這幾個地方需要改一下,你看這裡,你說經過我淞滬軍分區一萬兩千餘官兵四晝夜的苦戰,終於全殲日軍第九師團,這樣不行,你不能夠說的這麼具體,這不是給小鬼子提供情報麼?”

    “哦對,這個是我疏忽了。”梁一笑趕緊虛心的接受,然後用鉛筆把一萬兩千餘這五個字給塗掉了。

    江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還有這裡也不行,你說,我狼牙大隊猶如猛虎下山,銳不可擋,徐司令員更是身先士卒,披堅執銳,親率狼牙大隊向鬼子發起突擊,這也不行,你說的太具體了,把狼牙的存在以及攻堅能力給暴露了,還有另外幾處也都是同樣的問題,你不能夠說過程,更不能具體描述,你只說結果就行了。”

    “好的。”梁一笑點頭說,“那我馬上重寫一遍。”

    梁一笑拿著稿子重寫去了,江南這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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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在重慶統帥部。

    值了大半夜班的白崇禧打著呵欠,拎著開水瓶來到開水房灌開水,本來這種事情,是用不著白崇禧這個參謀次長親自動手的,但是幾個高參和警衛都睡著了,白崇禧便也懶得叫醒他們,反正也就幾步路的事情,所以索性親自動手。

    片刻之後,白崇禧便打好了開水,回到作戰室。

    經過作戰室大門口時,白崇禧順手還把擱在門邊立櫃上的收音機給打開了,收音機的頻率是調好了的,鎖定的是淞滬軍分區的戰地廣播台,這個也是蔣委員長要求的,蔣委員長要求及時準確的獲知關於上海的一切消息!

    單憑軍統一個渠道,消息源還是少,所以收聽淞滬軍分區戰地廣播台的廣播,就成了重要的補充手段,還別說,還真能從淞滬軍分區的戰地廣播台獲得一些重要的情報,比如說全殲日本海軍第三艦隊的捷報,就是淞滬戰地廣播台首先發佈的。

    收音機打開了之後,只聽到沙沙聲,白崇禧也沒怎麼在意,因為淞滬戰地廣播台要到六點才開始播音,還差幾分鐘。

    打開櫃子,拿出茶葉筒,往茶杯裡邊傾倒了十幾粒龍井茶,這可是貢品龍井,靈隱寺後山那十八顆老茶樹采的茶葉,數量極少!這一小罐的貢品龍井,還是蔣委員長體恤統帥部的幕僚熬夜辛苦,特意拿來的。

    倒好茶葉,白崇禧便拎起開水瓶往茶杯裡倒開水。

    就在這時,剛剛還只是沙沙作響的收音機便響了。

    沒有音樂,一上來就是那個熟悉的梁一笑的聲音,真是的,因為每天都收聽,白崇禧都有些迷上這個梁一笑的聲音,有時候白崇禧甚至會想,這個梁一笑聲音這麼好聽,長相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有機會還真得見一見她。

    梁一笑悅耳的聲音響起:“上海的同胞們,全國的同胞們,我是你們的老朋友梁一笑,又是新的一天,我也很高興又能陪伴大夥一天,不過,在正式開始今天的節目前,我首先向大家報告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好消息?”白崇禧聞言心頭一動,又有收穫了?

    停頓片刻,梁一笑的聲音再次響起:“經過我們淞滬軍分區全體將士、四晝夜的苦戰,並且在付出了重大犧牲之後,終於殲滅了日軍第九師團!第九師團殘部自代理師團長井書宣時以下一萬八千餘人,除小部分突圍外,其餘悉被擊斃!”

    什麼?第九師團被全殲?!白崇禧聞言立刻傻在那裡。

    因為劇烈的震驚,白崇禧整個人都僵直了,倒開水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片刻之後,茶杯被倒滿,白崇禧卻還是怔怔的站在那,沒有收起水瓶,滾燙的開水便立刻從茶杯溢出,流到白崇禧拿杯的左手,劇烈的疼痛之下,白崇禧頓時慘叫一聲,茶杯也失手掉落在地上,頓時發出咣噹一聲巨響。

    這還沒完,茶杯掉落在地後,滾燙的茶水便立刻濺起,濺到了白崇禧的腿上,這時候已經是五月天了,天氣已經暖多了,白崇禧只穿了一條單褲,薄薄的褲腿根本就抵擋不住這滾燙的開水侵襲,頃刻間直透肌膚。

    迭遭打擊,白崇禧頓時間手忙腳亂,慌忙想去捲褲腿,卻忘了右手還拎著開水瓶,這一撒手,還有大半瓶的開水瓶也打落在地,叭的一聲碎裂了,這下濺起的開水量更加多,把白崇禧的兩條褲腿還有皮鞋都濺了個瓷實。

    這下可有得受了,白崇禧便立刻又嗷的一聲慘叫起來。

    這嗷的一聲慘叫,卻把作戰室裡正在打盹的那幾個高參還有警衛給驚醒了,那幾個高參還有警衛急定睛看時,卻發現他們的白總長正在那跳著腳,一邊還嗷嗷的慘叫,而在離他不遠的地磚上面,有一個茶杯和一隻開水瓶摔在地上,碎了。

    這又是怎麼說的?幾個高參還有警衛頓時間有些傻眼,白總長不至於此吧?倒個水還能把茶杯和開水瓶打了?還把自個給燙了?

    白崇禧苦苦一笑,今天真丟死人了。

    不過真要說起來,也不能責怪白崇禧如此失態,因為他剛聽到的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震人心魄了,老天爺呀,巡捕營,居然把第九師團給全殲了!全殲,這可是全殲!而且,這才多長時間?這才一夜,才一夜,才僅僅一個晚上呀!老天!

    昨天上午蔣委員長問起時,白崇禧還曾信誓旦旦的說,巡捕營絕無可能在短時間內打垮第九師團,然而現在,僅僅過了一晚上,巡捕營就把第九師團給打垮了,而且是全殲!這臉打的真的是啪啪作響,白崇禧彷彿能感覺到疼!

    哦不,不是臉疼,是腳疼,腳真他媽疼啊!

    當下白崇禧趕緊讓警衛倒來一盆涼水,因為來不及脫掉皮鞋還有襪子,白崇禧便直接讓警衛將一大盆涼水全在他腿上,一分涼水澆下,雙腳還有雙腳終於不疼了,白崇禧的思維也就恢復了,然後開始仔細聆聽。

    可惜的是,後續的內容並沒有太多的乾貨。

    聽到最後,白崇禧也僅僅只聽到一個結果,那就是第九師團被全殲了,上海光復了!除了這兩點以外,白崇禧就再沒聽到有用的信息,不過既便這樣,也足夠讓人感到震驚了,那幾個高參和警衛也都已經傻了。

    日軍第九師團竟被全殲了?!

    上海竟然光復了?老天爺,大上海光復了!

    淞滬會戰,國民政府調集了超過一百個師,七十多萬大軍,與日本鬼子惡戰三個月,到最後也沒能守住上海,可現在,已經淪陷將近兩年時間的上海,遠東最大的國際大都會,卻居然讓巡捕營收復了,巡捕營又是個什麼建制?團級,他妹的,團級單位!區區一個團,居然就把上海給收復了!

    簡直大跌眼鏡哪!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19:39
第1246章 舉國歡騰

    蔣委員長是在吃早餐時聽到這個好消息的,當時蔣委員長剛剛拿勺子舀起一勺湯,剛送進嘴裡,結果冷不丁從侍衛長王世和的嘴裡聽到這個消息,然後就噗的一聲將嘴裡的湯全噴了出來,結果不偏不倚,全射在了蔣夫人臉上。

    “達令,你做什麼?”蔣夫人翻了記白眼,豎眉嬌嗔。

    不過蔣委員長卻已經完全顧不上安慰嬌妻,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裡已經只剩下剛剛王世和告訴他的,那個天崩地裂的消息,是的是的,天崩地裂,真的要天崩地裂了呀,巡捕營居然光復上海,真的要天崩地裂了呀!

    但是下一刻,蔣委員長又覺得這消息太假。

    當下蔣委員長霍然站起身說道:“世和,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吧?你也真是的,這種事也好拿來開玩笑的?會嚇死人的你曉得伐啦?”

    王世和苦笑,說道:“委座,這是真的。”

    蔣委員長便立刻僵在了那裡,好半天緩不過來。

    看到蔣委員長這樣,嚇得蔣夫人臉都顧不上擦,趕緊站起身來,繞到餐桌的這邊給蔣委員長舒胸又拍背,忙碌了好一會,蔣委員長才終於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往後頹然坐回到了椅子上,低罵道:“娘希匹,這下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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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捕營光復上海,蔣委員長只看到麻煩,因為這意味著巡捕營在西方各國的媒體面前大大的露了一回臉,更意味著共產黨極大得分,同時也意味著國民黨嚴重失分,這對於未來爭取西方的軍事以及經濟援助,是極為不利的。

    蔣委員長只看到消極面,但是全國同胞卻不然。

    全國同胞聽到這個消息,無不奔走相告、歡呼雀躍!

    為什麼?這可是自從抗戰爆發以來,中國軍隊首次光復大城市!上海都能光復,全國人民肯定會想,還有啥困難是我們戰勝不了的?所以,我們也一定能夠打跑日本鬼子,取得全民族抗戰的偉大勝利!

    上海光復的消息傳開後,上海租界、天津租界,還有重慶、成都、昆明等地學生紛紛走上街頭,冒著有可能挨鬼子轟炸的危險,發起聲勢浩大的遊行。

    上海租界的遊行聲勢尤其浩大,不僅學生,許多難民都自發的參加祝捷遊行,除了發動大規模的遊行外,上海學生還自發組織募捐活動,號召廣大市民、商人捐款捐物,支援巡捕營在上海的抗戰,甚至動員青年直接參戰巡捕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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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中午時分,上海、天津等地的學生已經搞了半天的大遊行,光復上海這個天大的好消息終於傳到延安。

    延安離得有些遠了,淞滬戰地廣播台的功率不夠大,信號覆蓋不到西北地區,所以不能通過廣播第一時間接收到這個消息,重慶離上海的直線距離更遠,但是軍統有的是技術手段接收並且放大淞滬戰地廣播台信號。

    但是,延安方面還得通過電報。

    然而淞滬軍分區又不能夠越級、直接給延安發電報,得首先致電新四軍軍部,結果新四軍軍部收到捷報之後有些不敢相信,反覆致電進行核實,直到確定消息確鑿無疑,新四軍軍部才趕緊給延安發電報,所以晚了。

    收到這封電報之後,延安頓時歡聲雷動。

    當時中央剛剛開完一個工作會,朱老總拉著周副主席來到毛主席的家裡蹭中飯吃,三個人正在吃飯時,消息送到了,看完電報,毛主席一句話沒說,只是將電報重重拍桌上,因為拍的過於用力,險些將坑上的小飯桌都給拍翻了。

    還是朱老總反應快,趕緊伸手給扶住了,然後說道:“潤之,千萬不要激動,就算這天塌下來了,也壓不倒我們共產黨人。”

    朱老總還道是什麼不好的消息呢。

    周副主席卻看出毛主席並非生氣,而是激動,當下從飯桌上抄起了那份電報,一目十行看完之後,周副主席便立刻難掩眉宇之間的喜色,說道:“好嘛,好嘛,好消息,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淞滬軍分區居然把上海給光復了!”

    “說啥子?淞滬軍分區光復上海?”朱老總一下瞪大了眼睛。

    “你看嘛。”周副主席便把手裡的電報遞過來,說道,“這電報上面都寫著呢,新四軍淞滬軍分區於昨晚上全殲日軍第九師團,並順利光復上海!”

    朱老總趕緊伸手接過電報,匆匆看完後也是大喜過望。

    “徐銳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到哪都不肯消停。”朱老總大喜道,“我原本以為,他這次被調去上海,怎麼也該消停一陣,畢竟他沒把部隊帶去上海,單槍匹馬勢單力孤嘛,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不到三個月,又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徐銳這次的勝利,可不比以往。”毛主席忽然間插進話來說,“從戰術層面,這次殲滅的日軍第九師團僅僅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常設師團,事實上絕大多數兵員都是臨時補充的後備役甚至預備役,戰鬥力就連獨立混成旅團都不如,更別說跟之前被徐銳殲滅的第十師團這樣的真正的常設師團相比。”

    “這倒是。”周副主席輕輕頷首。

    毛主席點了一顆煙,又接著說道:“但是從戰略層面,這次第九師團的覆滅,以及上海的光復,卻證明了一個極重大的發現!或者說歷史性發現!這個重大的發現就是,游擊戰並非只能在山溝溝裡開展,在大中城市也一樣可以!”

    說到這裡,毛主席還用力的揮了一下手,以加重語氣。

    “說的好。”朱老總深以為然的道,“這次上海的光復,確實是充分的證明了,游擊戰不光在山區可以,在大中城市也一樣可以!”

    “但游擊戰終歸是游擊戰,不是陣地戰,所以有必要電告徐銳,告誡他千萬不要因為光復了上海就背負上包袱。”這到這停頓了下,毛主席又道,“我們哪,絕不學蔣委員長,絕不死守一城一地,該到放棄之時,還是得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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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上海的盛大遊行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美聯社駐中國戰地記者海倫娜全程參與了大遊行,據她估計,參與這次祝捷大遊行的中國人至少有一百萬,所以發回給美聯社的這篇通訊稿,海倫娜取了一個極具鼓動力、同時也極具震撼力的標題百萬大遊行!

    在文章的最後,海倫娜這樣寫道:從四川路到西藏路,再從北京路到公館馬路,烏泱烏泱的全都是中國人,彷彿全中國的人都聚集到了這裡,他們高喊著口號,因為巡捕營剛剛取得的勝利歡欣鼓舞,從他們的歡呼聲,或者怒吼聲中,我清楚的感受到了這個古老民族的發自靈魂深處的力量,是的,這是一個不可輕侮的民族!日本人將會因為他們的愚蠢、貪婪和狂妄付出血的代價,對這我無比堅信。

    海倫娜的文章寫好後,很快就轉化為摩爾斯電碼,跨越寬闊的太平洋傳回美國,不過在文章被正式刊印前,卻必須首先送交聯邦調查局審核,然後,海倫娜的這篇文章便呈送到了美國總統羅斯福的案頭上。

    秘書將海倫娜的這篇文章送來時,羅斯福正在跟國務卿赫爾討論未來國策走向。

    歐洲局勢越發的緊張,德國的軍事擴張傾向已十分明顯,這時候,美國的光榮孤立政策就顯得不合時宜了,所以,美國政府必須有所取捨了,是繼續堅持兩不偏幫的政策,同時跟所有國家做生意呢?還是傾向某一方?

    就在這個時候,秘書將海倫娜的文章送到了羅斯福案頭。

    羅斯福跟赫爾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就翻開文章看了起來。

    看完文章之後,羅斯福的嘴角忽然綻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扭頭對國務卿赫爾說:“記得駐華武官史迪威上校回國述職時,曾經對我說過,說是國民政府已經腐敗到骨子裡,根本就是爛泥巴扶不上牆,而共產黨則是股新生的力量,未來中國的希望在共產黨,並且建議美國政府全力援助中共,赫爾你好像是反對的,是吧?”

    “是的,先生。”赫爾毫不猶豫的說道,“但這並非我的觀點,我只是陳述美國駐華大使詹森的觀點,對於這件事情,我不持立場。”

    “那你最好看看這文章。”羅斯福說著,把手裡的文章遞過來。

    赫爾接過文章很快看完,聳了聳肩說道:“先生,這並不足以說明問題,共產黨的部隊能收復上海,僅僅只是僥倖,還有這個徐銳,打仗確實非常的厲害,但是他一個人厲害,並不意味著共產黨的人都厲害。”

    “但是至少,援助中共可以作為一個備用選項,不是嗎?”羅斯福用手指下意識的敲了敲辦公桌面,又接著說了句,“如果租界法案得以通過的話,可以適當考慮,給予中共一部份軍事援助,分散投資還可以降低政治風險,赫爾你說呢?”

    “好吧,我沒有意見。”赫爾聳聳肩說道。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19:40
第1247章 勞軍

    浸會大學校園裡,兩個漂亮的女大學生,正圍坐在長凳上促膝讀報。

    今天上午,上海租界的各家報紙又迅速加印了加刊,將巡捕營全殲第九師團、光復上海的捷報,第一時間公諸於眾。

    一個女學生說道:“嬌嬌,你怎麼不去參加遊行?”

    “不去,亂糟糟的,擠死人。”另一個女生皺了皺俏鼻。

    之前說話的女生說:“不過說真的,巡捕營還真是帶勁,我原以為中國的爺們都已經死絕了,如今看起來卻是我錯了呢。”

    “誰說不是?”另一個女學生使勁頭頭,臉紅紅的說道,“巡捕營的爺們太厲害了,我好喜歡他們,他們比我們學校的男生強多了。”

    “嬌嬌,要不然,你找個巡捕營軍官嫁了吧?”

    “我倒是想,可我也不認識巡捕營的軍官呀?”後說話的女生還真的有這個意思。

    “我聽說筱雅的男朋友就是巡捕營的,還有嘉儀的哥哥,不久前也加入了巡捕營,要不然我們去找她們?讓她們介紹幾個軍官給我們認識?”

    “那敢情好,麗麗,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她們吧。”

    當下兩個女生便手牽著手,出了浸會大學的校門。

    在浸會大學校門口不遠處,就是本校學生設立的募捐處,這時候,遊行已經結束,王嘉儀、徐筱雅她們已經回到學校,正在沿街勸捐。

    “這位先生,支持一下祖國的抗戰大業吧。”

    “這位大爺,您省下一天的煙錢,就夠巡捕營的將士購買上百發子彈,有了這上百發子彈,可以殺死至少幾十個鬼子!”

    “這位大嫂,一天不吃飯餓不死人的,但若不趕走日本鬼子,我們中國可真要亡國滅種了,為了祖國的抗戰,為了民族的存亡,請您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各位叔叔伯伯、上海的父老鄉親,巡捕營已經在上海連續打了兩個大勝仗,不僅重創了鬼子第九師團,更全殲了鬼子的海軍第三艦隊,但是他們也付出了很大的犧牲,急需各種軍需物資,尤其是急需藥品,但是他們沒有錢買。”

    “我們能忍心看著英勇的巡捕營將士因為沒有藥品而死去嗎?”

    “不能,我們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伸出你們的援手吧,為祖國的抗戰大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在一群女生的勸說之下,過往行人大多會或多或少捐一點錢。

    不過需要特別說明的是,此時留在租界的中國人大多是難民,他們連養活自己以及家人都十分費勁,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拿來捐給國家,至於那些富人,除了極少數人肯於慷慨解囊之外,多數人對巡捕營的抗戰都顯得十分冷漠。

    所以忙碌半天,徐筱雅她們也沒募到多少錢。

    “才這麼點錢,還不夠買一盒磺胺粉的錢呢,這可怎麼辦呀。”王嘉儀撅著小嘴對徐筱雅說道。

    徐筱雅便說道:“剩下的錢我出,怎麼也要湊夠一箱碘胺粉。”

    “那怎麼可以。”王嘉儀蹙眉說,“怎麼可以每次都是你出錢?”

    浸會大學已經組織了好幾次****,不過每次****,購買物資所需的經費大多都是徐筱雅提供的,徐筱雅的家境雖然好,卻也架不住這麼折騰。

    兩人正說話間,一個聲音忽然插進來:“筱雅,我們也捐一箱磺胺粉。”

    徐筱雅和王嘉儀聞聲回頭,便看到兩個漂亮女生走了過來,卻是她們的同學羅芳嬌還有何美麗,羅芳姣和何美麗都是商賈人家的千金小姐,平素跟王嘉儀和徐筱雅關係很一般,今天卻不知道咋回事,居然主動找她們來了。

    王嘉儀不著痕跡的給徐筱雅使了個眼色,事出反常即為妖,這兩位千金大小姐,平素都是不拿正眼瞧人的,今天卻主動跑來找她們,肯定是別有所圖。

    徐筱雅側頭給王嘉儀回了個安心的眼神,她跟羅芳嬌、何美麗的關係雖然一般,卻也知道這兩位千金小姐只是脾氣有些傲嬌,心地卻不壞,比如說有哪個同學生活拮据了,她們一般也會主動捐點錢物什麼的。

    當下徐筱雅微笑著問道:“嬌嬌、麗麗,你們怎麼來了?”

    “這話說的,募捐這麼大的事情,我們能不來嗎?”何美麗白了徐筱雅一眼,又接著說道,“筱雅,我和嬌嬌也捐一箱磺胺粉,不過你得幫我們一個忙。”

    “我說你們怎麼這麼好心,原來是別有所圖啊。”徐筱雅翻了翻白眼,又說,“不過,看在你們捐出一箱磺胺粉的份上,我願意幫你們這個忙,說吧,什麼事兒?”

    羅芳嬌走過來挽著徐筱雅胳膊說:“你介紹兩個巡捕營軍官跟我們認識一下,不過,得事先說好了,得長得英俊一些,還得是兩個大高個兒。”

    “就這?”徐筱雅笑著說,“這事簡單,巡捕營幾乎啥都缺,就是模樣周正、牛高馬大的男人不缺,別說是區區兩個,就兩百個都找得出來。”頓了頓,徐筱雅又說道,“我看也不用等改天了,乾脆今天你們跟我們一塊去火車站****。”

    “****?”何美麗連忙問道,“你們要去火車站****?”

    王嘉儀嗯了聲,回答說:“我們用募捐來的錢買了一些毛巾、香菸、餅乾、罐頭還有藥品啥的,今天約好了送到火車站,交給前線的巡捕營將士,雖然這些物資不多,但好歹也算是我們浸會大學學生的一點心意。”

    “我要去,我要去,一塊去!”

    “走走走,快些走,快走啊。”

    一聽這話,何美麗和羅芳嬌立刻雀躍起來。

    “著啥急?”徐筱雅白了急不可耐的兩人一眼,嗔道,“你們倆說好的磺胺粉呢?先把磺胺粉交上來,要藥品,不要錢。”

    羅芳姣兩人便趕緊去買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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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車北站,戰鬥已經進入尾聲。

    脅阪次郎的步兵第三十六聯隊,還是足夠頑強,自從昨天晚上退到火車北站之後,便迅速憑藉火車北站的建築物以及車皮,構築起了兩道臨時防線,然後憑藉這兩道臨時防線一直堅持到了現在,當然了,天亮之後,也得到了航空兵的支援。

    如若不然,脅阪次郎的步兵第三十六聯隊也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

    不過,既便有航空兵趕來支援,步兵第三十六聯隊的覆滅,也已經進入倒計時了,因為狼牙大隊來了。

    徐銳原本是不打算再次動用狼牙大隊的,但是火車北站的戰鬥已經拖了太長時間,如果不能盡快解決火車北站的鬼子殘部,就會嚴重影響到接下來對上海周邊四個縣的攻略,所以說不得只能再辛苦一下狼牙大隊了。

    當然,也用不著整個狼牙大隊,冷鐵鋒只派來了兩個小組。

    鑽山豹的狙擊小組,還有餘必燦的突擊小組,冷鐵鋒就是故意的,他知道鑽山豹跟余必燦不怎麼對付,所以有意識的要給兩人製造配合的機會,讓他們在戰鬥中慢慢的磨合,戰友情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那是在血與火中慢慢熬出來的。

    余必燦悶哼了一聲,用挑釁的目光斜睨著鑽山豹說:“豹子,敢不敢再跟我賭一把?”

    鑽山豹懷抱著剛剛到手沒多長時間的勃朗寧狙擊槍,淡淡的說道:“你想要賭點什麼?”

    “賭誰幹掉的鬼子更多!”余必燦伸出右手,極其霸氣的指了指前方火車站,彷彿堅守在火車站裡的數百鬼子,都不過只是待宰的羔羊,他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收割這些日本鬼子的生命。

    “好啊。”鑽山豹點點頭,又道,“賭注怎麼算?”

    余必燦便臊紅了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啟口,還是身後陳元貴插進話來說道:“如果豹子哥你輸了,就得給魚哥介紹一個漂亮的女學生。”

    余必燦在狼牙的代號是老魚,所以陳元貴叫他魚哥。

    陳元貴說完,鑽山豹愣了下,然後回頭跟莫子辰相對大笑起來。

    莫子辰是死皮癩臉跟過來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鑽山豹的手下。

    莫子辰也是大笑,因為一聽余必燦這話,就知道他也起心思了,想找婆姨了。

    余必燦被兩人笑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惡狠狠的瞪了陳元貴一眼,你他娘的就不能說得委婉些?藝術一些?

    陳元貴便很無辜的伸手撓頭,合著我又說錯了?

    但是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余必燦也就不再遮掩,直截了當的對鑽山豹說:“豹子你就給一句痛快話,賭還是不賭吧?”

    “賭,為什麼不賭?我輸了,一定給你介紹一個漂亮的女學生。”鑽山豹大笑,遂即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介紹你們認識沒問題,但是老魚你能不能夠跟那女生學好上,我可是不打保票的啊。”

    “廢什麼話,這事還用得著你操心?”余必燦哂然說,“老魚我打鬼子不含糊,搶美人也一樣不會含糊,至少不會輸給你小子。”

    “哈哈,行。”鑽山豹笑道,“不過,要是你賭輸了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19:40
第1248章 賭賽

    余必燦說:“我輸?不可能!”

    “不可能?話可別說這麼滿。”莫子辰忽然插進話來,擠眉弄眼的說道,“上次你跟豹子比賽誰尿得遠,可不就是你輸了?”

    “那只是意外。”余必燦的黑臉立刻紅了,“不然再比,再比肯定是我贏。”

    鑽山豹自然沒興趣再跟余必燦比誰尿得遠,小孩子麼?當下淡淡的說道:“老魚,你只要告訴我,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余必燦被拿捏住了,一咬牙說道:“隨你說!”

    “這可是你說的啊!”鑽山豹嘿嘿一笑,說,“如果你輸了,得給我洗半年的襪子!”

    余必燦聞言,一張黑臉便立刻皺成了苦瓜臉,狼牙隊員因為平時訓練強度大,戰時的強度就更大,三五天甚至半個月不洗腳是常有的事,那襪子自然也是髒得不忍卒睹,記得有次訓練歸來,狼牙隊員集體脫掉鞋子,準備泡藥澡,結果那氣味能迎風臭出十幾里。

    所以,給鑽山豹洗半年的襪子,可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任務,余必燦有些糾結。

    看到余必燦很糾纏,鑽山豹便哂然說道:“不賭就算了,就當你沒提這茬……”

    “洗,我洗!”不等鑽山豹說完,余必燦便一咬牙說道,“如果最後我賭輸了,就給你洗半年襪子,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贏不了!”

    鑽山豹嘿嘿的一笑,獰聲說:“那就開始吧?”

    “開始!”余必燦話音才剛落,人便已經利箭般射出去。

    鑽山豹也不甘落後,迅即抱著勃郎寧狙擊步槍跟了上去。

    轉眼間,兩人便已經帶著各自的戰鬥小組越過了安全區,進入到交戰區域。

    鑽山豹眼尖,眼角餘光隱隱捕捉到對面站務大樓天台上,有個黑影在移動,當下鑽山豹便一個蹲步停下,然後迅速出槍,不帶瞄準就迅即扣下扳機,伴隨著叭的一聲,前方的站務大樓天台上,一個鬼子慘叫一聲,一頭倒栽下來。

    余必燦於飛奔之中霍然回頭,向鑽山豹投來惱火的一瞥。

    “老魚,你現在已經落後了。”鑽山豹無辜的攤了攤手,然後再一拉槍栓,一顆滾燙的彈殼便叮的一聲彈了出來。

    “噗噗噗……”九二式重機槍的聲音突然響起。

    密集的子彈頃刻間像雨點般向鑽山豹傾洩過來,鑽山豹怪叫一聲,一個側身前撲藏進了街邊一個倒下的郵筒後面,幸好洋鬼子的郵筒厚實,愣是擋住了九二式重機槍的子彈,要不然鑽山豹已經被打成篩子。

    “叫你再猖狂,活該!”余必燦幸災樂禍的一笑,閃身就往前突擊。

    余必燦和身後兩名隊員的突擊,立刻就吸引了鬼子重機槍手的注意,下一個霎那,鬼子的九二式重機槍便立刻掉轉了槍口,開始瘋狂的追著余必燦他們三個打,藉著這間隙,鑽山豹一個翻身坐起來,端起勃郎寧狙擊槍又是叭的一槍。

    剛剛還在猛烈開火的九二式重機槍便立刻歇菜了。

    余必燦再次一拉槍栓,又是一發彈殼叮的彈出來,再衝余必燦叫道:“老魚,你已經落後兩個了,你已經輸定了!”

    “比賽才剛剛開始呢!”余必燦悶哼一聲,跳起身繼續往前快速突進。

    “叮!”一聲微不可察的金屬撞擊聲響起,遂即一顆手雷從街邊一棟民房的三樓窗戶裡扔了出來,鑽山豹眼疾手快,迅速掉轉槍口又是一槍,剛剛飛出窗口的手雷便立刻轟的一聲凌空炸開,窗戶後面便立刻響起兩聲淒厲至極的慘叫。

    余必燦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仍在翻捲的濃煙,瞳孔微微一縮。

    鑽山豹快速從余必燦身邊衝過,一擺頭說:“四比零,你沒有希望了!”

    余必燦便不再多說廢話,只是快速往前衝,一邊做出各種戰術規避動作,躲過從不同高度、不同方向射過來的子彈,別看兩人在鬥嘴,可是各種戰術動作卻沒停過,只是片刻,兩人便已經突進了將近五十米,深入到了鬼子的陣地上。

    鬼子雖然已經火力全開,卻還是奈何不了這兩個狼牙小組,因為這兩個狼牙小組六名隊員,身手簡直比泥鰍都滑溜,不僅各種戰術規避動作層出不窮、且毫無規律,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極其善於利用各種建築,反應速度更遠勝過常人。

    兩個狼牙小組就像尖刀,一下就刺進了鬼子心臟。

    這一下,鬼子的整個防線立刻就全亂了套,而狼牙小組要的就是這效果,鬼子亂了,他們才能渾水摸魚、亂中取勝。

    余必燦一個縱身前撲加團身滾翻,堪堪躲進一堆廢墟後面,追逐過來的鬼子機槍火力便立刻打在廢墟上,煙塵四濺,余必燦再一轉身,卻與一個鬼子來了個面對面,一霎那間,兩個人都有些懵逼。

    那個鬼子兵原本趴在廢墟後面準備打冷槍,顯然也沒有想到余必燦會突然間闖進來。

    還是余必燦的反應更快,不等那個鬼子反應過來,便一記掌刀斬在鬼子的後脖子上,只聽喀嚓一聲脆響,小鬼子的腦袋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往後翻起,然後一雙眼睛瞬間瞪大,眸子裡也流露出極度恐懼之色。

    不過下一秒,鬼子的眼神便迅速變得渙散、空洞,脖子被斬斷,中樞神經嚴重受損,幾秒就會失去意識。

    終於開張了!

    余必燦一個縱身撲進街邊一棟民房,對著另一側的鑽山豹叫道:“一個!”

    “那也只是九比一而已!”鑽山豹嘿嘿一笑,一抬手又將趴在對面站務大樓天台上的一個鬼子軍官擊斃,然後攤手,“現在是十比一了。”

    “我艹!”余必燦便有些著急,這樣不行啊,這樣下去差距只會越拉越大。

    這時候,一輛維克斯裝甲車忽然從火車站大門口開出來,兩挺車載前機槍對著鑽山豹藏身的那棟民房大門及窗戶猛烈開火,顯然,鬼子的指揮官已經意識到了,鑽山豹這幾個狙擊手對他們的軍官以及機槍手的威脅,所以試圖予以優先解決。

    機會來了!藉著鬼子裝甲車完全被鑽山豹幾個吸引的短暫間隙,余必燦一個縱身從藏身的民房衝出來,疾跑兩步再一個貼地魚躍,人便已經滑行到那輛維克斯裝甲車車底,而且正好避過了對面小鬼子掃射過來的機槍火力。

    “去死吧!”余必燦解下兩顆手雷,輕輕一磕,再擱到車底部。

    下一霎那,余必燦猛然一個側滾翻,從裝甲車的右側逃逸出來,就在這個時候,陳元貴正好扔過來一顆煙霧彈,迅速漫起的煙霧立刻遮擋了小鬼子的視線,藉著煙霧掩護,余必燦迅速撤退進了街邊民房。

    幾乎是余必燦剛剛躲進街邊的民房,兩顆手雷便轟的一聲炸了,猛烈的爆炸一下就將維克斯裝甲車給掀翻在地,其中一顆手雷,正好擱在油箱下邊,手雷的爆炸立刻引發了油箱的殉爆,整個輛裝甲車一下子就燃燒成了一團大火球。

    裝甲車的車門打開,三個渾身著火的鬼子慘叫著爬出來。

    可是,爬了沒多遠,三個鬼子便再也爬不動了,只是躺在那裡不停抽搐,很快,這三個鬼子就被燒成三段焦炭。

    鑽山豹看到這一幕,攤了攤手說道:“那也只是十比四。”

    這時候又有兩個鬼子藉著機槍掩護,從火車站裡衝出來,試圖用手雷解決藏身在站前大街兩側民房裡的狙擊手,鑽山豹瞅準機會又是叭叭連開兩槍,將那兩個可憐的鬼子兵斃殺當場,然後對余必燦說道:“十二比四了!”

    “艹!”余必燦咒罵了一聲,心忖,只有衝進火車站才有機會反敗為勝了!

    當下余必燦便給陳元貴和韋翔宇打出一組戰術手語,陳元貴和韋翔宇會意,當即又往火車站大門口方向扔出兩顆煙霧彈,很快,火車站的大門口便被濃煙徹底的遮蔽,不過這次小鬼子也是學乖了,立刻集中火力,對車站大門進行集火射擊。

    不過很可惜,小鬼子卻還是失算了,余必燦的目標並不是火車站的大門口,而是大門口右側的鐵質柵欄。

    藉著鬼子機槍火力被吸引到大門口的短暫間隙,余必燦一個箭步衝出民房,又迅速衝到右側的鐵柵欄外,距離鐵柵欄還有足足兩三米遠時,余必燦腳一蹬地騰空而起,然後將早就準備好的戰術背心刷的展開,蓋在了前方鐵柵欄上。

    這是必須的,因為小鬼子在鐵柵上設了鐵絲網,而且鐵絲網還是帶倒鉤的,如果不做任何防禦措施,在翻越鐵柵欄時十個有十個會被鉤住,而一旦被鐵絲網給鉤住了,不管誰來都是必死無疑,徐銳也不得行。

    但是如果提前有了防備,那結果就截然不同了。

    展開的戰術背心落下來,剛剛好罩住了鐵絲網,余必燦的身體落在背心上,接著猛的一挺腰,便再次借力向上彈起,等到身形再次落下時,便已經進入了火車站之內,不過這個時候車站裡的鬼子也是發現了,當即便紛紛掉轉槍口。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19:41
第1249章 求生不得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翻過鐵柵欄往前不到兩米,就是一處臨時搭建的鐵皮棚,余必燦之所以選在這裡翻越鐵柵欄,就是因為這!還不等小鬼子的機槍火力覆蓋過來,余必燦就已經一個箭步衝進了鐵皮棚下,然後身形一晃就消失了。

    小鬼子的機槍迅即追逐了過來,將鐵皮棚整個打成篩子,片刻後,整個鐵皮棚都轟的一聲垮下來,可遺憾的是,余必燦卻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其實這個時候,余必燦早已經從售票窗口翻進候車大廳。

    上海火車北站的候車大廳雖然沒法跟後世的候車廳相比,但也是極其空曠,不過這會大廳裡卻是擠滿了人,全是鬼子的傷員!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空氣裡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還有消毒藥水的氣味。

    對著滿大廳的鬼子傷員,余必燦無比猙獰的一笑,西內!

    下一刻,余必燦就像是一頭狂暴的野牛,一頭撞進羊群!

    “求你,不要殺我,我只是一個醫生……”一個鬼子軍醫跪地試圖求饒,卻沒能換來余必燦的憐憫,寒光一閃,余必燦手裡的三八式軍刺便已經從他的咽喉上劃過,血光崩濺,鬼子軍醫的身體顫抖了下,再往前頹然倒地。

    看到余必燦迎面衝過來,一個女護士頓時嚇得癱坐在地。

    余必燦帶著一陣狂風從女護士身邊掠過,手中刺刀閃電般揮出,一下就從女護士的頸側劃過,那女護士便輕呃一聲,緩緩癱倒在地,余必燦接到的命令就是把火車站裡的鬼子全部殺光,無論男女,一個不留!所以下手絕不留情!

    連殺了十幾個鬼子傷員外加六個軍醫或護士,才終於有鬼子警衛衝進來。

    “八嘎牙魯!”看著滿地的屍體,為首的鬼子少尉勃然大怒,一下就拔出軍刀,對著余必燦憤怒的咆哮,“撒絲改改……”

    “改你個頭!”余必燦悶哼一聲,右手一甩,手中刺刀便已經閃電射出,一下就飛越十幾米的虛空,準確命中鬼子少尉咽喉,鬼子少尉的咆哮聲便嘎然而止,手中軍刀也噹啷一聲掉落在地上,然後雙手捂著自己咽喉,緩緩倒地。

    不過這時候,鬼子少尉身後的十幾個鬼子終於舉起三八大蓋,連續開火。

    余必燦咒罵一聲,一個蹬地空翻,人便往後竄進了站長室裡,臨進門前,順勢還用右腳尖鉤了下門,原本開著的房門便在他竄進去之後,平的一聲關上。

    只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在鬼子一挺歪把子外加十幾枝三八大蓋的火力蹂躪下,脆弱的辦公室木門很快就支離破碎,緊接著,一個鬼子軍曹便從腰間解下一顆手雷,先往鋼盔上輕輕一磕,然後貼著地面骨碌碌滾過來。

    手雷呲呲冒著煙,打著轉兒,從碎裂的門缺口中間滾了進去。

    這個鬼子軍曹也是一個老兵,時間卡的很準,手雷幾乎是剛滾進門板就炸了,只聽轟的一聲,站長室裡便立刻騰起一團耀眼紅光,接著,原本就已經支離破碎的門板頃刻間被手雷爆炸產生的氣浪瓦解成無數木屑。

    “停止射擊!”扔出手雷的鬼子軍曹揚起右手,身後的十幾個鬼子便紛紛停止射擊,空曠的候車大廳頃刻陷入一片沉寂,再然後,鬼子軍曹指著一個二等兵,沉聲說,“你的進去看看,那個中國人有沒有被炸死?”

    那個二等兵哈依一聲,端著刺刀就走進站長室。

    站長室裡仍舊瀰漫著淡淡的硝煙,所以看不清裡邊是個什麼情形,不過很詭異的是,那個二等兵走進站長室之後,就再沒有從裡邊走出來。

    “清水君?清水君?!”鬼子軍曹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任何回應。

    “八嘎牙魯!”鬼子軍曹咒罵一聲,當即又命兩個鬼子兵解下手雷,磕響之後又扔進了站長室,只聽轟轟兩聲,兩顆手雷便同時爆炸開來,再然後,鬼子軍曹便帶著三個鬼子端著刺刀站進站長室,剩下的鬼子留在外面,隨時提供火力支援。

    剛一進房門,鬼子軍曹便立刻發現,清水二等兵俯趴在一張辦公桌上,之前逃進來的那個中國兵卻是蹤影全無,鬼子軍曹喊了兩聲,發現清水二等兵還是沒反應,便立刻上前將清水二等兵的身體翻過來,結果,卻立刻瞪大了眼睛。

    因為清水二等兵的身體下,霍然還隱藏著一顆壓發詭雷!

    “八嘎……”鬼子軍曹才剛剛罵出半聲,這顆用手雷改裝的壓發詭雷便轟的炸了,鬼子軍曹和身後跟進的三個鬼子躲避不及,頃刻間被炸死當場。

    守在門外的七八個鬼子面面相覷,正不知道怎麼辦時,四顆手雷便呲呲冒著煙,從站長室裡邊骨碌碌的滾出來,看到這一幕,那七八個鬼子兵便立刻發一聲喊,四散而逃,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才剛轉身,四顆手雷便轟的一聲爆炸了開來。

    片刻後,等鑽山豹他們終於解決掉外面的鬼子衝進來,卻只看到了一地的屍體。

    “我艹!”鑽山豹的雙眼立刻瞪大,這他娘的得多少個?這一票老子可是輸大了!

    余必燦卻嘿嘿一笑,拿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獰笑著說道,“豹子,現在已經是二十九比十二了!”

    “放屁!”鑽山豹聞言勃然大怒道,“二十九比二十六!”

    剛才外面的戰鬥中,鑽山豹又殺了十四個鬼子,原本以為肯定已經遙遙領先了,卻沒有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余必燦居然殺了二十九個。

    “行吧,二十六就二十六。”余必燦笑道,“反正你輸定了。”

    “那可不一定。”鑽山豹悶哼一聲,不以為然道,“戰鬥還沒結束呢!”

    兩人正鬥嘴呢,車站後邊一棟小樓忽然傳來槍聲,還有鬼子在負隅頑抗!

    兩人發一聲喊,當即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候車大廳,直撲後邊的小樓而來。

    (分割線)

    躲在火車後面這棟小樓裡的是脅阪次郎的聯隊部!

    到了這個時候,脅阪次郎也意識到,步兵第三十六聯隊的集體玉碎,已經不可避免,再想求生已經是沒有可能了。

    不過既便到這個時候,脅阪次郎這老鬼子也仍不願意輕言放棄,不得不說,這真是個極其頑強的老鬼子,這一點,跟徐銳倒是挺像的。

    儘管大半個火車站已經失守,甚至連站務大樓也已失守,就只剩下聯隊本部所在的這棟獨立的小檔還在日軍的控制之下,不過,脅阪次郎卻仍舊顯得十分鎮定,將聯隊本部的幾十個通信兵、勤務兵全都組織起來,準備發起最後的決死衝鋒。

    很快,小樓外便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一聽這沉重的步伐,脅阪次郎就知道,過來的一定是巡捕營,而不是他手下的士兵,因為步兵第三十六聯隊的日本兵穿的膠底鞋,而巡捕營官兵穿的是板牛皮鞋,腳步聲異常的沉重。

    最後的時刻終於要到來了嗎?脅阪次郎緊了緊手中軍刀,再回過頭,以冷浚的目光從身後幾十個通信兵還有勤務兵的臉上掃過,下一刻,脅阪次郎便轉身回頭,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聲,然後端著軍刀從大門衝出去。

    門外,鑽山豹、余必燦各帶兩名隊員衝過來,他們身後,則是巡捕營的一百多名老兵端著衝鋒槍洶湧跟進,看到脅阪次郎端著一把軍刀,帶著幾十個鬼子從小樓衝出來,鑽山豹和余必燦臉上便立刻掠過一抹獰笑,想玩白刃戰麼?求之不得!

    “這個是我的!”鑽山豹迅速下好刺刀,然後手起一刀刺殺了一個鬼子上等兵。

    “這個歸我了!”余必燦也是不甘落後,右手反握著刺刀,一閃身躲過面前鬼子一記凶狠的直刺,同時右手順勢再一抹,割斷了那個鬼子軍曹的喉管,然後對鑽山豹說道,“三十比二十七,還是我領先!”

    鑽山豹立刻就急了,又一記跨步突刺幹掉一個鬼子二等兵,再拔下那二等兵的刺刀順勢一記背刺,又將另一個試圖從背後偷襲的鬼子軍曹長刺殺當場,然後扭頭對余必燦說,“現在是二十九比三十,就只差一個!”

    “艹,阿貴你別跟我搶,三十一比二十九!”

    “滾,老莫你給我滾一邊去,三十比三十一!”

    “你個狗曰的,還想偷襲我,簡直就是做夢,三十二比三十!”

    “吵吵啥吵吵,顯得你的嗓門大還是怎麼的?三十一比三十二!”

    余必燦和鑽山豹已經進入殺人比賽的節奏,陳元貴、莫子辰他們便索性停下來,看著兩個殺人王在那裡比賽著殺鬼子,那些鬼子也是相當配合,一個個前赴後繼往鑽山豹、余必燦兩個煞星的面前湊,轉眼之間,便只剩下了一個老鬼子。

    脅阪次郎舉著軍刀,遲遲不敢跨出這一步,因為他發現,面前這********兵的刺殺技術厲害得超乎他想像,脅板次郎本人擁有劍道六段的造詣,這在軍中已經是十分罕見,可跟眼前這********兵比,卻差遠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19:41
第1250章 求死不能

    生死關頭,脅阪次郎不免有些遲疑。

    余必燦和鑽山豹卻沒有一絲的遲疑,兩人反握著刺刀,幾乎是同時衝了過來,因為直到這個時候,兩人的賭賽都還沒分出勝負,余必燦殺了三十九人,鑽山豹三十八人,兩人的殺敵數僅僅只是相差一人。

    於是,最後剩下的這個老鬼子就成了關鍵。

    如果余必燦能殺了最後這個老鬼子,他就能贏得這場賭賽,但如果讓鑽山豹殺了最後這個老鬼子,雙方就打平,就是不分勝負,鑽山豹現在只求打平,余必燦卻不願意,眼看已經勝利在望,他豈肯甘心?

    “西內!”余必燦最先衝到了脅阪次郎這個老鬼子的面前,挺刀直刺。

    “八嘎!”脅阪次郎大怒,倏的橫轉手中軍刀,去格擋余必燦的刺刀。

    脅板次郎原本以為,這一下必定可以格開對方手中的刺刀,卻沒想到,就在兩刀即將交擊的一霎那,那個中國兵倏的手腕一翻,鋒利的刺刀便一下繞過他的軍刀,然後從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猛刺了過來,目標卻從咽喉改成了脅阪次郎的心臟。

    脅阪次郎瞬間石化,再想收刀格擋,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鑽山豹慢了小半步,眼看最後剩下的這個老鬼子就要喪命在余必燦手裡,立刻急了,當即腳下“很不小心”的絆了一腳,然後摔了個狗吃屎,並且正好一頭撞在余必燦後腰上,余必燦冷不丁被撞了一下,手中刺刀的準頭立刻就歪了。

    “呲!”余必燦的刺刀以毫釐之差,從脅阪次郎腑下穿過去。

    脅阪次郎這下終於反應過來,猛的一刀橫斬,然後撤步後退。

    脅阪次郎的這一記橫斬卻把余必燦的後招給逼了回去,原本他還想給這個老鬼子來個剜心一刀的,但這一刀如果刺出去,他必定也會死在對方的軍刀下,余必燦可不願意跟眼前這個老鬼子同歸於盡,便趕緊舉刀擋了下。

    “叮!”一聲輕響,余必燦跟脅板次郎同時後退了一步。

    脅阪次郎剛剛到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頓時驚出一聲冷汗。

    余必燦卻是煮熟的鴨子飛了,當下就回頭怒瞪著鑽山豹,發火道:“豹子你玩陰的?”

    “我哪有,我剛才就是不小心絆了一跤,又不是存心的。”鑽山豹說起瞎話來,卻是臉不紅來心不跳,臉上表情更無辜,不過腳下卻是片刻不停留,瞬間就繞過了余必燦,惡狗撲食般撲向了兩米開外的脅阪次郎。

    “你丫就是存心的!”余必燦又豈肯甘心到嘴的肥肉給鑽山豹搶了,情急之下,反手一刀就照著鑽山豹刺過來,一邊氣急敗壞的道,“搶老子的戰利品,做夢!”

    鑽山豹可以無視鬼子的刺殺,卻絕對不敢無視余必燦的刺殺,因為他們兩個的身手原本就在伯仲之間,眼角餘光看到余必燦反手一刀刺過來,鑽山豹嚇了一跳,當下也顧不上刺殺前面那老鬼子,一邊閃身躲過了,一邊怒道:“老魚你瘋了?”

    “老子沒瘋,只要你不搶老子的戰利品,就嘛事沒有。”余必燦悶哼一聲,腳下一個滑步就繞過鑽山豹,然後手起一刀照著脅阪次郎的胸口刺去。

    這下鑽山豹又不干了,瞅準了時機就是一記沉肩側撞,一下將余必燦撞歪,然後趁著余必燦身子歪在那裡的間隙,一引刺刀也照著脅板次郎刺來,卻沒想到余必燦早有準備,在身體被撞歪的瞬間,伸出腳很隱蔽的一鉤,猝不及防的鑽山豹便立刻摔了個馬趴。

    兩個回合後,余必燦和鑽山豹就都火了,顧不上殺脅阪次郎,自己就先打起來了。

    看著余必燦跟鑽山豹在那打生打死,陳元貴、莫子辰等四名狼牙隊員傻了,尾隨狼牙身後過來的一百多名巡捕營老兵也都傻了,只不過,脅阪次郎卻是徹底的懵逼了,八嘎,這是什麼情況?兩名中國兵自己先打起來了?

    脅阪次郎聽不懂這兩名中國兵嘴裡在說什麼,但是從他們的表情還有動作,卻很容易就能夠猜到,兩人分明是把他當成戰利品在爭奪呢!想到這,脅阪次郎的一張老臉瞬間就臊成猴子屁股,八嘎,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還讓不讓人愉快的拼刺刀了?!

    “八嘎牙魯!”脅阪次郎暴喝一聲,一個跳步,然後高舉著軍刀猛劈下來。

    然而,那兩名中國兵卻直接無視了他的這一刀,只是腳下一個滑步,兩個人便以毫釐之差躲過了這一刀,脅阪次郎不信邪,再次舉起軍刀,再次暴喝一聲斬了下來,這次,脅阪次郎學乖了,改直劈為斜斬,這下你們不能再躲了吧?

    卻沒有卵用,不能躲,兩名中國兵直接不躲了,兩人一邊互相角力,一邊卻同時出刀將脅阪次郎的軍刀擋了開去,臨了還用日語罵了一句:“老實在那邊呆著,等我們打完再過來取你狗命!聽著,哪兒都不許去啊!”

    脅阪次郎蹭蹭蹭往後退下三步,心下一片黯然,老鬼子已經看出來,他的身手跟這兩名中國兵比,差的還真不是一點半點,而是差得很遠!差距太大,拚死一搏已經毫無意義,當下脅阪次郎一咬牙一狼心,反轉軍刀就照著自己腹部猛刺下去。

    然而,不等軍刀刺下,兩點寒芒便立刻飛過來,霎那之間,這兩點寒星便同時撞擊在軍刀的刀身,只聽叮的一聲,一股巨力便從握刀的手中倒捲而回,脅阪次郎便再握刀不住,手中軍刀脫手飛出幾米開外。

    有些茫然的回頭看時,卻是那兩名中國兵拿刺刀當作暗器,撞飛了他的軍刀。

    脅阪次郎欲哭無淚了,這可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天照大神啊,你快降下神蹟救救我吧,或者殺了我吧!

    興許是脅阪次郎的祈禱真的應驗了,他心裡剛剛還在默念,不遠處便響起叭的一聲,緊接著一發7.92mm口徑的毛瑟彈頭便高速旋轉著飛過來,一下就射穿了脅阪次郎的腦袋,脅阪次郎矮壯的身體晃了晃,然後往後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脅阪次郎突然被擊斃,余必燦和鑽山豹被搞了個措手不及。

    片刻錯愕之後,余必燦便大笑起來:“豹子你輸了,你輸了!”

    鑽山豹卻是氣得破口大罵:“誰幹的?是哪個王八蛋開的槍?”

    “你在罵誰呢?”鑽山豹話音才剛落,一個冷嗖嗖的聲音便從不遠處響起,緊接著,冷鐵鋒的身影便從人群後走出來,接著說道,“剛才是我開的槍,怎麼,你不樂意?”

    “大隊長?!”鑽山豹嚇了一跳,趕緊辯解說,“沒有的事,樂意,我很樂意!”

    “你瞧瞧你們,像什麼樣?”冷鐵鋒走到兩人面前,訓道,“給你們刀還有槍,是讓你們用來殺小鬼子的,不是讓你們用來打殺自己人的!”

    “是是是,殺鬼子。”鑽山豹和余必燦連連點頭。

    目的達到,冷鐵鋒便也不再訓斥,悶哼了一聲,又對鑽山豹和莫子辰兩個說道:“你們兩個拾掇一下,車站外有人要見你們。”

    “有人要見我們?誰?”莫子辰聞言有些茫然。

    “筱雅!肯定是筱雅!”鑽山豹卻一下反應過來,轉身就車站外跑。

    “嘉儀,你是說嘉儀?”莫子辰眨巴眨巴眼,也跟著往外跑,一邊揮手高喊,“豹子你娘的等等我,別跑那麼快,你個狗曰的!”

    轉眼間,鑽山豹和莫子辰便跑得只剩個背影。

    卻留下余必燦他們幾個滿臉豔羨的站在原地。

    不過余必燦還是沒有忘了剛才的賭賽,喊道:“豹子,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賭賽!”

    不過讓余必燦感到有些鬱悶的是,就這一會,鑽山豹就已經跑得看不見身影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這聲喊。

    回頭再說鑽山豹和莫子辰。

    兩人才剛一跑出車站大門,迎面便看到了一群漂亮的女大學生!為什麼說她們是女大學生,而不說是中學生?因為她們身上穿著制式的藍底白花短袖襖還有黑色的百褶裙,再加上白色長筒襪和黑布鞋,很好認。

    “筱雅!”鑽山豹一眼就從人群中認出徐筱雅,立刻大吼一聲。

    幾乎是同一時間,徐筱雅也看到了鑽山豹,便欣喜得連連揮手:“豹子哥!”

    看到一個年輕英挺的後生大步流星的飛奔過來,跟在徐筱雅身後的何美麗、羅芳嬌臉上立刻露出了豔羨之色,因為家境富裕,她們常出入百樂門、大世界等風月場所,因此懂得遠比別的女學生要更多,在她們的眼裡,鑽山豹簡直就是一頭行走的雄性荷爾蒙。

    當下何美麗便湊到徐筱雅的身邊,悄聲說:“筱雅,你可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忘不了。”徐筱雅剛剛應了一聲,鑽山豹便已經衝到了她面前,然後探臂一把將徐筱雅的嬌軀抱起,徐筱雅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人便已經來到了空中,出於本能,徐筱雅一下就伸手摟住了鑽山豹那粗壯的脖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19:41
第1251章 烽火愛情(求月票)

    鑽山豹抱著徐筱雅在那轉圈歡呼,莫子辰也是笑嘻嘻的來到了王嘉儀的面前。

    作為曾經的關中風流刀客,莫子辰的字典裡可沒有矜持這兩個字,儘管跟王嘉儀不是很熟,兩人總共也才見過兩次面,說過的話總共也不超過三句,而且全都是毫無營養的你好之類,但是這對莫子辰絲毫不構成障礙。

    “嘉儀。”莫子辰走到距離王嘉儀很近的距離,然後盯著王嘉儀的俏臉說,“你又變漂亮了,比上次見面時更加漂亮了。”

    王嘉儀白了莫子辰一眼,小腰一扭轉向了別處,只不過,她的臉卻紅了。

    說真的,王嘉儀此刻的內心猶如小鹿亂撞,說不高興肯定是假的,但是,她畢竟是個傳統的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卻還是有的。

    莫子辰可是個花叢老手,只看王嘉儀表情,就知道她的芳心亂了,有戲,莫子辰嘴角立刻勾起一抹笑意,緊跟著又繞到王嘉儀的面前,然後煞有介事的說道:“啊呀,你的頭髮上有只小蜜蜂,可別讓它咬了,快讓我幫你捉了。”

    “真的?”王嘉儀畢竟還是嫩了,當即信以為真,站著沒敢亂動。

    莫子辰便立刻裝出捉蜜蜂的樣子,把腦袋探過來,然後,趁著王嘉儀全神貫注等著他捉蜜蜂的機會,突然一低頭就親在王嘉儀的臉上。

    王嘉儀便立刻懵在那裡,莫子辰卻哈哈一笑,轉身就走。

    直到走出去足有十多米,莫子辰才轉身回頭,向著仍舊愣在那裡的王嘉儀揮揮手,然後微笑著說道:“嘉儀,等到這一仗打完,如果我還有命活著,一定上你家向你哥提親,把你娶回家做婆姨,一定等著我。”

    王嘉儀便立刻羞得用手摀住了俏臉,說真的,她對這種單刀直入的示愛方式真的是毫無心理準備,但同時,也真的缺乏抵抗力。

    而在另外一邊,鑽山豹已經把徐筱雅放下來。

    徐筱雅就比王嘉儀開放多了,當著眾人的面,都敢跟鑽山豹摟著親吻,都讓浸會大學的西洋教師給帶壞了。

    徐筱雅附著鑽山豹耳朵說道:“豹子哥,求你個事唄。”

    “你說。”鑽山豹緊摟著徐筱雅的纖腰,便感覺擁有了整個世界,要不是因為徐銳那裡沒辦法交待,良心上也過意不去,他真想就這樣帶著徐筱雅遠離戰場,找一個沒人的世外桃源隱居起來,或者乾脆移民到國外去也可以。

    古人說溫柔鄉是英雄冢,還真不是瞎說。

    徐筱雅捂嘴嘻嘻的一笑,說:“我有兩個女同學,非常漂亮,就是我身後這兩個,想讓你給她們介紹兩個狼牙當男朋友,她們兩個的要求是,身材高大,還要強壯、有力量,長相沒關係,你能不能介紹兩個?”

    “身材高大,強壯,有力量?不要求長相?”鑽山豹眼前便立刻浮現出兩尊鐵塔,當下滿口答應了下來,“沒問題,不要說區區兩個了,二十個都沒問題!”頓了頓,鑽山豹又問徐筱雅道,“她們要求什麼時候見面?”

    徐筱雅說道:“最好是現在,不過如果為難就算了。”

    “不為難,一點不為難。”鑽山豹卻連連擺手,不要說這根本不是難事,就算是上天去摘月亮,只要徐筱雅開了口,鑽山豹也一定會全力去辦,鑽山豹跟徐筱雅說了聲稍等,便轉身匆匆跑開了,找東北虎還有大兵去了。

    身材高大,強壯,有力量,不要求長相,這可不就是為東北虎和大兵量身訂做的?

    剛才出來的時候,鑽山豹看到冷鐵鋒把整個狼牙大隊都帶來了,一百多號人就在候車大廳裡邊休息呢,估計是馬上就要出什麼任務,看來還得抓緊時間了。

    鑽山豹匆匆衝進候車大廳,一眼就看到了東北虎還有大兵兩人。

    這兩個傢伙的塊頭實在是太大了,就蹲著都比一般人站著還高,那胳膊比一般人的大腿都粗,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防風氏巨人!

    “大兵,虎子,你們兩個跟我走!”鑽山豹招手喊道,“趕緊的。”

    聽到喊叫聲,大兵和東北虎同時轉過頭,東北虎問道:“豹子你喊啥呀?眼瞅著就要出任務了,還到處瞎跑啥呀,跑?”一邊說話,東北虎一邊還拍了一下擱在腳邊的手提式加特林機槍,機槍的轉輪便立刻呼啦啦轉動起來。

    “好事,有妹子相中你了。”鑽山豹叫道,“趕緊跟我走。”

    “妹子啥啊妹子,老子現在哪裡有這心思。”東北虎乾脆的拒絕。

    大兵卻有些心動,起身問:“妹子,妹子在哪呢?妹子在哪裡呢?”

    共產黨人也是血肉之軀,一樣有七情六慾,大兵是老紅軍出身這沒有錯,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不喜歡妹子,事實上,大兵做夢都想著能找個媳婦,他爹、他娘還有他爺、他奶沒死之前,最惦記的事情就是他的親事。

    要不是王義那王八蛋殺了他全家,他現在早就娶了媳婦,娃都生一堆了,不過真要是這樣的話,他也就不會參加革命,也就沒機會認識現在的戰友,但是父母雙親臨終前的遺願大兵始終記著,更何況,徐銳從來就沒有禁止部隊官兵談戀愛。

    徐銳的觀念就是,愛情是世間最美好的事物,為什麼要禁止官兵談戀愛?

    至於說官兵談戀愛會削弱戰鬥力,那更是無稽之談,一個男人,有了心愛的女人,他才會更加懂得生命的意義,才會更加懂得責任兩字的含義,打起仗來,也會更加的勇敢,因為在這世界上,他又多了一個需要拿命去守護的至親之人。

    “走走,快跟我走。”鑽山豹拉起大兵的手就往外跑。

    剛出門,正好遇到冷鐵鋒帶著余必燦他們幾個回來,鑽山豹便立刻想起不久前跟余必燦之間的賭賽,這賭賽確實是他輸了,當下對余必燦說道:“老魚,你也跟我來,你不是讓我家筱雅給你介紹女大學生麼,有了,所以趕緊跟我走吧。”

    “真的!”余必燦聞言頓時大喜,當即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

    冷鐵鋒皺了下眉頭,有心想要阻止,可是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回過頭再說鑽山豹,帶著大兵還有餘必燦很快就回到了火車站的大門口。

    徐筱雅一扭頭看到鑽山豹帶了這麼一尊鐵塔般的大傢伙出來,便立刻摀住小嘴,噗哧一聲樂了,徐筱雅覺得羅芳嬌和何美麗一定看不上鐵塔般的大傢伙,旁邊那個模樣還算周正的老兵或許還有一點機會。

    不過徐筱雅這次卻是想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幾乎是在看到大兵的第一眼,羅芳嬌跟何美麗的美目裡便立刻泛起異樣的熱意,剛才她們覺得,徐筱雅的男朋友就是行走的雄性荷爾蒙,可是在看到大兵之後她們才知道,什麼才是真真正正的行走的雄性荷爾蒙!

    想像一下被那雙強壯的胳膊摟在懷裡的情景,兩人立刻醒了。

    這兩位千金大小姐,風月場所去得多了,可謂見慣了世面的。

    所以那些小白臉式的公子哥,根本就入不了她們的眼,但是大兵,卻一下激起了她們心底最原始的慾望,好吧,若按照世俗的眼光,這兩位大小姐本就不是什麼正經女子,雖然還是在校的大學生,可是所言所行卻根本與交際花沒啥兩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民國年間滬上風氣開放,許多沒有見識的土豪羨慕西方文化,都拿自家的寶貝女兒當成交際花來培養,比如林徽因、陸小曼、唐瑛其實都是滬上交際花,所謂交際花,簡單說就是只要看對眼了,直接可以上床的女人。

    羅芳嬌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走到了大兵的面前,仰起嬌靨問道:“那個,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胸肌嗎?”

    “嘎?”大兵便立刻懵逼了,這是什麼情況?

    羅芳嬌卻當大兵是答應她了,當即伸出小手去摸大兵胸肌。

    何美麗也走了過來,仰起嬌靨對大兵說道:“你真的好強壯,能抱一下我麼?”

    “啊?”大兵便越發的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看到何美麗的嬌軀依偎過來,腳下便立刻本能的往後退了一半。

    “喲,你躲什麼呀?”

    “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羅芳嬌跟何美麗便立刻吃吃的笑起來。

    面對著這風情萬種、狐媚冶蕩的兩個漂亮女人,大兵的一張黑臉便立刻羞臊成了猴子屁股,然後嗷的叫了一聲,轉過身就往回跑,嚇著了,他是真被這兩個女人嚇著了,女人哪有這樣式的?這肯定不是什麼正經女人,離她們遠些。

    余必燦卻站著沒動,甚至還特意往前走了兩步。

    可惜,羅芳嬌跟何美麗眼裡只有大兵,甚至都沒有往余必燦的身上打上一眼。

    對此,鑽山豹也只能愛莫能助的攤手,他剛才已經把余必燦的名字介紹過了,不過人家理都沒理,已然是這樣,他也就沒辦法了,余必燦又試著跟羅芳嬌和何美麗搭話,人家卻還是沒理會,便只好灰溜溜的回到了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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