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日之特戰兵王 作者:寂寞劍客 (連載中)

 
regn13 2018-6-7 22:23: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85 93902
regn13 發表於 2018-6-8 18:50
第878章 坦克連

    何書崖又回頭問丁力:“本營長,你上午跟我報告說,總共打掉了幾輛坦克?”

    丁力上前一步回答說:“是六輛,都是用髒彈燒掉的,其中有四輛應該完好,並沒有遭受機械性破壞,但是剩下兩輛被手榴彈扔進車廂炸過了,就算機械配件完好無損,線路什麼的只怕也毀了,也不知道還能否修好?”

    何書崖說:“不管能不能修好,馬上帶人把這六輛坦克推到城中心隱蔽起來,一定要做好偽裝,千萬別讓鬼子的偵察機發現。”

    “是!”丁力答應一聲,回頭吼道,“三連長,帶上你的人跟我走!”

    丁力當即帶著三連官兵推坦克去了,何書崖又回頭對黃守信說道:“守信,立刻給九齡發電報,讓他馬上帶著工兵營的機械維修排趕到蒲縣來,哦對,還有,讓他把坦克連也一併帶過來,人來就行,他那輛寶貝疙瘩就不必來了。”

    “好嘞。”黃守信答應一聲,也轉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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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梅山,一處隱秘的山谷內,梅九齡正在罵娘。

    被罵的是坦克連連長何大聰,至於被罵的理由,則是何大聰在訓練中將坦克連僅有的那輛九五式輕型坦克給弄壞了,這可把梅九齡給心疼壞了,這輛僅有的九五式輕型坦克可是坦克連的寶貝疙瘩,現在讓何大聰給弄壞了,那還能不挨罵?

    “何大聰,你個狗曰的,還大聰呢,我看就是大蔥!”梅九齡一邊檢查拋貓在路上的那輛九五式輕型坦克,一邊罵道,“對,你丫的就是顆大蔥,你整個腦子都長滿了大蔥,早晚有一天老子得割了你這顆大蔥,蘸著醬捲了大餅吃。”

    何大聰被梅九齡罵了個狗血淋頭,卻連一聲都不敢吭,沒辦法,誰讓他今天未經請示就偷偷的把坦克給開了出來,結果在半道上突然發現天上有飛機,何大聰情急之下就想把坦克開到路邊林子裡隱蔽起來,結果轉彎急了,一頭栽進了路邊的水溝。

    慶幸的是,天上的鬼子飛機只是路過,並未發現地面上的坦克。

    等鬼子轟炸機飛過去之後,何大聰趕緊找人把坦克從水溝裡邊弄出來,花了四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才把坦克從水溝重新弄回到了公路上,結果卻發現居然發動不起來了,這下把何大聰嚇的,趕緊報告給了梅九齡知道。

    梅九齡接到報告之後便趕緊趕了過來,看到坦克渾身都是泥巴,便立刻指著何大聰的鼻子開罵,將何大聰罵了個狗血淋頭。

    見梅九齡罵的越來越凶,何大聰這個正主沒怎麼樣,坦克連的副連長鐵沖卻有些按捺不住了,鐵沖是坦克連的副連長,這傢伙的性格就跟他的名字,又硬又沖,脾氣上來了,不要說梅九齡,就連徐銳他都敢頂撞。

    上次徐銳去坦克連示察工作,批評坦克連內務沒有做好,鐵沖立刻就不干了,當場就跟徐銳頂了起來,而且態度很強硬,搞得徐銳都有些下不來台,不過事後,坦克連的內務就有了明顯的改觀。

    總之,鐵沖這個傢伙就是個炮仗脾氣。

    看到梅九齡不依不撓的樣子,鐵沖就不干了,當時就想要反駁他,卻讓何大聰制止了。

    何大聰摀住鐵沖嘴巴,小聲說道:“衝天炮,你就別火上澆油了,難道你就沒看出來,營長這幾天心情很不好麼?”

    衝天炮是鐵沖的綽號,他也很喜歡這個綽號。

    鐵沖聞言先是一愣,遂即點頭說:“是哦,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營長這幾天心情好像是不太好,可這又是為什麼?最近這段咱們工兵營訓練不錯,沒哪個連拖後腿呀?上次司令員還有政委都表揚我們工兵營來著。”

    何大聰沒好氣的說:“你是真糊塗,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裝什麼糊塗?”鐵沖沒好氣的說道,“我是真不明白。”

    “行,我告訴你營長為什麼這幾天心情不好。”何大聰說道,“你也不想想,現在四大主力團還有騎兵營、警衛營、炮兵營都在外線跟小鬼子打得不可開交,唯獨咱信工兵營卻擱在這裡,在一邊看人唱戲,你說咱們營長的心情能好得了?”

    “也是哦?”鐵沖蹙眉說,“要說,司令員也真是不夠意思,憑啥四大主力團還有騎兵營、警衛營、炮兵營都上了,唯獨留咱們工兵營看家?這不公平,回頭我得找司令員還有政委評評理去,不能這樣辦事。”

    “得了吧,就你還去跟司令員評理?”何大聰說,“別又吵起來。”

    “吵怎麼了?該吵還是得吵。”鐵沖哼聲說,“司令員都說了,理不辯不明。”

    兩人在這邊小聲嘀咕個不停,那邊正在檢查坦克的梅九齡便越發的煩躁,當時就抬頭怒道:“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說個什麼呢?也沒個消停,去,你們兩個趕緊去催一催,張偉那小子為什麼還沒到?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真是。”

    話音剛落,公路上便有一個身影狂奔而來,隔著還有好幾十米遠,那人便揚著手高聲喊道:“營長,我來了,我來了。”

    來的正是工兵營直屬機械維修排排長,張偉。

    梅九齡便把手裡的扳手往地上一扔,哼聲說:“張偉,你小子幹嗎去了,怎麼這半天才到?”

    張偉眼珠一陣亂轉,小聲說:“我沒幹嗎呀?”

    旁邊鐵沖卻大大咧咧的說道:“營長,這小子一準是去梅山小學找王老師了。”

    “去去去,誰去找王老師了?”張偉聞言立刻就急了,有些心虛的辯解說,“我就是去幫烈屬挑個水什麼的。”

    鐵沖說道:“對呀,王老師就是烈屬。”

    “衝天炮,你跟我有仇還是怎麼著啊?”張偉便火了。

    “行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個個的,真不讓人省心。”梅九齡打斷了張偉跟鐵沖之間的爭吵,然後對張偉說,“快看看,咱們的寶貝疙瘩到底出什麼故障了,為什麼就發動不起來?我找了半天怎麼就不知道故障在哪呢?”

    張偉噯了一聲,立刻爬上坦克開始檢查。

    外表檢查完了,然後進入坦克內部檢查。

    十五分鐘之後,張偉從坦克內爬了出來,向梅九齡報告說:“營長,是坦克的打火裝置撞壞了。”

    “打火裝置?”梅九齡皺了皺眉頭,問,“應該能修好吧?”

    梅九齡問的是應該能修好吧,而不是問能不能修好,足見他內心有多緊張,又有多在乎這輛九五式輕型坦克,不過也是,現在整個坦克連就這麼一輛坦克,梅九齡能不在乎?

    張偉卻說道:“這個修不了,得更換。”

    “啥,更換?”梅九齡的腦門立記浮起兩道黑線,火道,“哪有打火裝置?”

    “上海可以買到。”張偉說,“如果不從上海買,就只能從鬼子那裡偷了,小鬼子有不少的坦克,應該有備用的零件。”

    然而,無論是從上海買還是從鬼子那裡去偷,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更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辦到的,於是梅九齡的心情就越發的惡劣,走過來對著何大聰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口水都噴了何大聰一臉。

    梅九齡正罵得起勁,前方公路上忽然間傳來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

    聽到引擎的轟鳴聲,梅九齡的一張臉便立刻黑下來,急回頭看時,便看到一輛邊三輪摩托車正從公路上風馳電擎般疾馳過來。

    因為速度實在太快,摩托車後邊的煙塵都捲起半天高。

    駕駛邊三輪摩托車趕過來的是工兵營下屬摩托化步兵連的連長,陳佐。

    陳佐明顯是有急事,駕駛著邊三輪摩托車到了梅九齡面前,猛的一剎車,胯下的邊三輪便一個飄移,嘎吱一聲停住了。

    然而不等陳佐說話,梅九齡又罵開了:“陳佐,你個敗家玩意兒,誰他娘的讓你開摩托車到處誑了?你不知道這是要耗油的嗎?你不知道咱們軍分區現在最緊缺的就是汽油嗎?唵?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陳佐讓梅九齡給罵的有些發懵,當下弱弱的問:“營長,你咋了?”

    “什麼咋了,你說咋了?”梅九齡道,“沒事你走幾步路會死啊,為什麼非得開摩托車出來?你是嫌你們摩步連汽油太多是吧?”

    陳佐呃一聲,小聲說道:“可是營長,我有急事。”

    “急事?再急能有多急?”梅九齡說,“你就不能跑幾步?”

    “可是。”陳佐小聲說,“營長你以前不是說過,在緊急情況下,可以動用摩托車的麼?”

    “那你倒是說說,什麼緊急情況?”梅九齡火道,“今天你小子要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老子關你緊閉!”

    聽說要被關禁閉,陳佐頓時打了個冷顫,不要啊。

    “快說!”梅九齡卻又怒吼道,“到底什麼緊急情況?”

    陳佐說:“是小何團長的急電,說他們在蒲縣繳獲了六輛九五式輕型坦克,讓你趕緊帶坦克連還有機械維修排,前去蒲縣接收坦克。”

    “我去,就這麼件破事,也算緊急情況?”這話其實早就含在梅九齡嘴裡,陳佐剛說完,梅九齡便脫口而出,等到話說出口,梅九齡才反應過來,然後嚇的大叫了一聲,急聲說,“陳佐,你剛才說啥?”
regn13 發表於 2018-6-8 18:50
第879章 肥西風雲

    陳佐促狹的說道:“我剛才說啥了?”

    “陳佐,你快說!”梅九齡便惱了,“再不說我掐死你。”

    一邊說,梅九齡的雙手就已經虛虛的掐住了陳佐的脖子,陳佐便立刻吐出舌頭裝出快要被掐死的樣子,然後求饒說:“營長我說,我說。”

    大梅山軍分區這麼多部隊,要說戰鬥力最強,那是誰也不服誰,但要說哪個部隊的官兵相處氛圍最為融洽,卻非工兵營莫屬,一個是因為工兵營的官兵都是十八歲左右的年輕人,再一個,是因為這些年輕人全部都是大學生。

    梅九齡平時也不像今天這樣暴脾氣,跟底下官兵也是有說有笑,正如何大聰所說的那樣,這幾天梅九齡的脾氣差,是因為工兵營沒有撈著戰鬥任務,甚至連配合行動都沒撈著,這讓梅九齡感到非常的窩火。

    其實吧,徐銳是捨不得拿工兵營的這些飛行員種子、坦克兵種子當步兵用,拿這些寶貝疙瘩當步兵使用,那不是浪費是什麼?

    梅九齡內心其實也明白徐銳的想法,但是看到跟他同一期畢業的青訓隊學員一個個都在戰場上大顯身手,他心裡自然不得勁。

    在梅九齡的“威脅”下,陳佐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梅九齡唯恐自己聽錯了,接著又讓陳佐再說了第三遍,三遍之後,梅九齡確信自己並沒有聽錯,當即仰天大笑兩聲,然後對張偉說:“張偉,走!”

    機械維修排長張偉哦了一聲,轉身就往回走,不過才走了沒兩步,便又讓梅九齡給喊住了,梅九齡沒好氣的說:“你就打算走著回去啊?”

    “不走回去,難不成飛回去,可我也不會飛啊?”張偉說完,還學著鳥的樣子揮了兩個胳膊,自然是飛不起來。

    “我去,坐摩托車回去。”梅九齡抬腳跨進陳佐開來的那輛邊三輪的邊斗,然後招呼張偉說,“趕緊的。”然後又對陳佐說道,“你也快點,趕緊的開車。”

    陳佐故意說:“營長,要不然我還是推回去吧,這玩意耗油,我們摩步連的汽油儲備可是沒剩下多少了。”

    “少來這套,這點路能耗幾個油?”梅九齡說,“趕緊開車。”

    陳佐笑著說:“開車可以,但是營長,咱們可得先把話說明,回頭摩步連的汽油儲備少了,你可得補上。”

    “補上,全補上。”梅九齡說道,“回頭我就去找肖部長要。”

    “好嘞。”陳佐這才翻身跨上了摩托車,張偉也過來坐到後座,然後陳佐發動了摩托車,再一擰油門,胯下的邊三輪摩托車便轟的一聲衝出去,坐在邊斗的梅九齡身體猛的往後一仰,卻並沒有說什麼,此時梅九齡心情大好,陳佐就是把摩托車開壞了他也不生氣,不就一輛摩托車,算個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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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徐銳也已經收到了何書崖發去的電報。

    不過,梅九齡很開心,徐銳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雖然,徐銳早就料想到了西尾壽造和河邊正三有可能會狗急跳牆,並且也已經從蘇中軍區的張司令那討來了援軍,但是當真的得悉鬼子繞過蒲縣直插梅縣後,徐銳的心情卻還是有些異樣的沉重。

    “老徐,你在擔心什麼?”冷鐵鋒問道。

    冷鐵鋒的傷勢其實並不怎麼嚴重,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已,年輕人火力壯,恢復得也就快,幾天將養下來,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相比之下,地瓜就比冷鐵鋒可憐多了,到現在都還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連吃飯都要人喂。

    徐銳說:“我不擔心梅縣的安危,梅縣有沙橋崗要塞做門戶,現在蘇中軍區的特務團也已經趕到了梅縣,就更沒有問題了,但是,沙橋崗要塞兩側青牛嶺、青風嶺餘脈上面的原始森林,恐怕是保不住了。”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冷鐵鋒淡然說,“沙橋崗要塞兩側,山勢陡峭,就算小鬼子燒掉山上的森林,只怕也攻不上去,何況我們原本就已經在兩側的餘脈上修建了大量的碉堡工事,這更加萬無一失。”

    停頓了一下,冷鐵鋒又接著說道:“如果再往兩側,山勢雖然相對平緩些,但是高度要更高,而且一山疊著一山,那原始森林一旦燒起來,只怕也不是三五天就能夠燒完的,到那時候,我們這邊的戰事早結束了。”

    徐銳搖頭說:“可我們還是要儘可能的阻止鬼子放火燒山。”

    冷鐵鋒說道:“可現在軍分區所有能夠動員的勞動力都已經全部被動員了,家裡也沒有人了,哦,不對,鬼見愁的工業區裡還有幾千工人,還有戰俘營還關押著九千多鬼子戰俘,讓工人和鬼子戰俘去修建防火道?”

    “那不行。”徐銳搖頭,“工人建設廠區都來不及,哪有時間修防火道?鬼子戰俘更不行,這個時候軍分區各主力部隊全都在外邊,萬一家裡再出個什麼亂子,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也不行。”

    冷鐵鋒說:“那可怎麼辦?”

    徐銳當即抬頭對守在門口的警衛連長徐野說道:“徐野,你去把劉專員找來。”

    徐野哦一聲,轉身去了,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後,大梅山邊區專員劉金標便氣喘吁吁的趕到了,進門就說:“司令員,我回來了。”

    徐銳給劉金標倒了杯水,笑著說道:“劉專員,喝口水。”

    劉金標也不客氣,接過杯子一口喝乾,然後抹抹嘴說道:“司令員,啥任務?”

    徐銳說道:“是這樣的,鬼子的大阪師團已經繞過蒲城,直奔我們梅縣去了,我不擔心沙橋崗要塞安全,但是要塞兩側青牛嶺、青風嶺餘脈上的原始森林就有可能保不住,所以還得麻煩劉專員盡快帶一隊人趕回梅縣去,在山上搶修防火道,以儘可能的阻斷山火,儘可能保住更多的原始森林。”

    “行!”劉金標點點頭,很乾脆的說,“我現在就帶人回梅縣。”

    說完,劉金標就轉身往指揮部外面走,不過剛走到門外,劉金標卻又停下來,回頭問徐銳:“司令員,你們有沒有見著小朱?”

    “朱幹事?”徐銳說,“沒見著啊,他早上沒來指揮部。”

    “這小子,也不知道又跑哪野去了,一大早就沒見著人,真是,最近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成天見不著人影。”劉金標搖搖頭,又說道,“我先走了,回頭見到他,還請司令員轉告他,讓他趕緊的回梅縣去。”

    “行。”徐銳點頭說道,“回頭我會轉告朱幹事。”

    劉金標道了聲謝,轉過身匆匆走了。

    等劉金標走遠了,冷鐵鋒才笑著說:“那個朱子茂,十有八九去醫療站糾纏花子醫生去了,就我住院這幾天,這小子便去了醫療站不下六次,又是送花,又是送紅布什麼的,去的那叫一個慇勤。”

    “千葉花子?”徐銳皺眉說,“她不是已經跟雷子好上了麼?怎麼還跟朱茂這小子糾纏不清?”

    冷鐵鋒說道:“是朱子茂糾纏花子醫生,花子醫生倒不至於。”

    “那回頭我得說說這朱子茂,男子漢大丈夫得拿得起放得下。”徐銳說到這裡停頓了下,又說,“說到雷子,算算時間,這小子應該已經到肥西了吧,也不知道我交待他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冷鐵鋒說:“應該沒問題吧?”

    徐銳說道:“我不擔心別的,就擔心萬相雲這老小子也來橫插一槓子,萬相雲這老小子如果真拿出個什麼游擊總隊司令,或者乾脆就搞一個肥西挺進旅這樣的正規軍番號,那局面就有些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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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讓徐銳給說著了,萬相雲也看上肥西十八寨的綠林好漢了。

    不過,徐銳還是小覷了萬相雲這老小子的手腕了,萬相雲給出的番號不是什麼肥西挺進旅,更不是什麼游擊總隊,而是三十二集團軍獨立師!萬相雲直接給了肥西十八寨的綠林好漢一個獨立師的正規軍番號。

    為了顯示誠意,由第三十二集團軍參謀長李默堂親自充當談判代表。

    事實上,招攬肥西十八寨的綠林好漢的提議,也是李默堂所提出的。

    就萬相雲本心,根本瞧不上這些打家劫舍的土匪,在他看來,這些土匪也就是嚇唬一下老百姓,指望他們上戰場去打鬼子?還是趁早歇了吧,不過李默堂卻堅持己見,認為應該招攬這些土匪,而且主動請纓要來肥西充當說客。

    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萬相雲就給了李默堂這個參謀長一個面子。

    其實吧,在這件事情上面,李默堂也是有私心的,因為他是剛剛才從第二戰區調過來的,在三十二集團軍這邊毫無根基,都說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但如果參謀長沒有自己的小集團,說話也是同樣不太好使。

    所以李默堂才想到招攬肥西十八寨的土匪,引為自己奧援。

    萬相雲看不上肥西十八寨的土匪,李默堂卻十分看好這些土匪,因為這些土匪也參加了之前的肥城保衛戰,而且表現得不錯。
regn13 發表於 2018-6-8 18:51
第880章 一批軍火

    李默堂是今天下午到的肥西,而且在來之前,李默堂就已經做過功課,知道棋盤寨是肥西十八寨中實力最強的一個綹子,所以直接就來了棋盤寨。

    結果李默堂來到棋盤寨的時候,卻意外發現肥西十八寨的大大小小的土匪頭子居好都在棋盤寨,而事實上,這些土匪頭子也是應棋盤寨大當家唐開山之邀前來赴英雄會的。

    先不論李默堂的國民軍高官身份,既便只是普通客人,唐開山也絕對沒有不見的道理,接到伏路軍報告之後,當即命二當家牛大器親至山門,將李默堂一行引到了棋盤寨。

    牛大器領著李默堂一行進了山寨,卻讓李默堂的隨從候在聚義大廳外,然後只帶著李默堂一人進了聚義大廳。

    李默堂的副官自然不放心,執意要跟進去,卻讓李默堂制止了。

    長官有令,副官當然只能服從,但他命令隨行的警衛排打開了保險,將花機關處於隨時待發的狀態,這樣一旦發生了意外,他就率領警衛排立刻衝進聚義大廳救人。

    李默堂卻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全,拋開身份不論,他這次來棋盤寨乃是來跟這些土匪做交易的,綠林道上最講究的就是一個信字,所以,無論交易成還是不成,他的人身安全都是有保障的。

    李默堂跟著牛大器走進聚義大廳,遊目一掃,便發現大廳裡邊聚集了不下二十個人,而且這些人一個個都大馬金刀坐著,面前桌案上都擺著酒肉,看樣子剛剛才開始吃喝,這些應該就是各個山寨的大當家了。

    在聚義大廳最北端的虎皮交椅上,則坐著一個相貌堂堂的漢子,想來就是棋盤寨的大當家唐開山了,不過,讓李默堂感到有些困惑的是,在唐開山的右手邊居然還擺了張椅子,上面坐了一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長得孔武有力、英氣勃發,不過這個倒沒有什麼。

    讓李默堂感到困惑的是,這個年輕人何德何能,居然能跟唐開山並排而坐?而肥西十八寨的其餘的土匪頭子卻也甘居人下?

    沒來由的,李默堂便開始擔憂了起來。

    或許,這次肥西之行未必能如願以償。

    牛大器帶著李默堂進了聚義大廳,向著上座的唐開山抱拳一揖,說:“大哥,尊客已經帶到了。”

    唐開山沒有起身,只是坐著抱拳一揖,朗聲說:“這位想必便是李參謀長了。”

    李默堂也沒有行軍禮,也是抱拳一揖,微笑說:“這位想必便是唐大當家了。”

    唐開山哈哈一笑,又把左右兩廂的二十多個土匪頭子介紹給李默堂,卻唯獨沒有介紹坐在他身邊的年輕漢子,李默堂便也沒有問,然後唐開山又命小嘍囉給李默堂搬來凳子,讓他坐在大廳的台階下。

    等李默堂落座,唐開山便徑直說道:“李參謀長,你的來意,唐某人大概也能夠猜得出來,我這人做事喜歡直來直去,最討厭的就是拐彎抹角,所以咱們就有話直說,李參謀長能給出什麼樣的條件?”

    李默堂擊節說:“好,李某人也最喜歡跟爽快人打交道,唐大當家,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在座諸位大當家願意帶著手下的弟兄效忠於黨國,就立刻給你們一個獨立師的番號,該獨立師受我們第三十二集團軍司令部直接指揮,這絕不是什麼救國軍、自衛軍之類的雜牌,更不是什麼游擊總隊之類的野雞部隊。”

    說完之後,李默堂就用眼角餘光密切關注著大廳裡的土匪頭子。

    不過,讓李默堂感到無比失望的是,在他說出這個籌碼之後,大廳裡的二十多個土匪頭止竟然毫無反應,不對,也是有反應的,有好幾個土匪頭上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輕蔑之色。

    不能夠啊?李默堂的腦子裡便立刻浮起巨大的問號。

    這些土匪,最大的夢想不就是被官府招安嗎?現在這樣一個搖身一變成為正規軍的機會就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沒理由不動心啊?

    更何況,這次給出的還是正規軍的番號,而不是什麼雜牌。

    在一片死寂過後,唐開山接著問道:“李參謀長,除了獨立師的番號,國民政府還有別的好處嗎?”

    “呃……”李默堂嚥了口唾沫,說,“當然還有,如果諸位當家的帶著手下的弟兄加入了國民軍,那就成了正規軍,正規軍都是有軍餉可以拿的,所以李某此行還帶來了獨立師半個月的軍餉,總共……三千大洋!”

    三千大洋說出口,李默堂都有些難為情,收買肥西十八寨這麼多土匪,卻總共只拿出三千塊大洋,的確是有些寒磣了,不過沒辦法,眼下第三十二集團軍的經費確實經濟,這三千大洋還是東拼西湊才湊出來的。

    李默堂遊目四顧,發現剛才那幾個城府比較淺的土匪頭子,臉上的不屑之色變得更加濃郁了,然後唐開山說:“李參謀長,國民軍政府還有你們第三十二集團軍的誠意,我們已經知道,能不能請你移步到大廳外稍候片刻,等我和其餘的二十多位當家的商量下,然後再給你一個答覆?”

    “當然,那是當然。”李默堂無計可施,只能訕訕的退出。

    李默堂剛走出聚義大廳,裡邊便立刻暴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我的乖,三千大洋啊,你們聽見沒有,三千大洋,好多!”

    “他娘的,老子活到這麼大歲數,還真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是啊,三千大洋,要是堆一塊,怎麼也得有幾公尺高吧?”

    “姥姥,說是給我們正規軍番號,可是番號能頂個球用啊?你他娘的要是真有誠意,倒是也拿出點幹貨來啊?”

    “就是,空口白話,就給個狗屁獨立師的番號,有個鳥用?我們要真想當什麼師長、旅長或者團長,不會自己給自己封一個?國民黨那些狗官就想拿我們當炮灰,別以為我們就看不穿他們的那點小心思。”

    “行了,都說吵吵了,人可就在門外。”唐開山打斷了一干土匪頭子的哄笑聲,又問坐在他下首的雷響說,“雷子,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

    雷響哈哈一笑,攤手說:“唐大哥,我們大梅山軍分區恐怕是給不了獨立師的番號,最多只能給一個獨立團的番號。”

    “那可不一樣,徐司令待咱們是真不錯。”

    “就是,徐司令可不會拿咱們充當炮灰。”

    “誰說不是,上次打肥城我們請戰他還不讓。”

    “說起這個,我心裡老過意不去了,就沖這,我們也願意投共。”

    雷響話音剛落,底下的土匪頭子便再次嚷嚷起來,唐開山也說:“雷子,我就實話告訴你吧,老子寧可去你們大梅山軍分區當一個排長,也不願意去三十二集團軍當什麼師長,你知道這是為什麼不?”

    雷響佯裝不懂,問道:“為什麼?”

    唐開山冷然說:“因為國民政府的那些高官,還有國民軍的那些大官,腦子裡想的就只有魚肉鄉里、貪圖淫樂,就沒一個真正想著要抗曰打鬼子!我這話可不是瞎說,就三十二集團軍的總司令萬相雲,上個月才剛納了第三房小妾,據說還只有十七歲,我的乖乖,這像是個要抗曰打鬼子的總司令?”

    稍稍停頓了下,唐開山又接著說道:“但是你們共產黨跟他們不一樣,你們共產黨是真抗曰!最近這段時間,我們肥西的綠林道其實一直就在關注你們,實話跟你說吧,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就要找上門去了!”

    “哈哈,痛快!”雷響一拍大腿說,“唐大哥,就憑你這句話,咱們得乾一碗,來,幹了!”說完了,雷響便舉起了大海碗。

    唐開山也舉起大海碗吼道:“幹了,幹了,都幹了。”

    二十多個土匪頭子也紛紛舉起海碗,一口喝乾碗中米酒。

    唐開山喝完酒,又親自拎起酒罈給雷響倒滿,然後說道:“雷子,你再跟我們說說剛才那個事兒,靠譜不?”

    聽到唐開山這話,堂下二十多個土匪頭子便紛紛跟著豎起了耳朵。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國民政府腐敗,三十二集團軍總司令萬相雲納小妾,這些跟肥西的土匪毫無關係,肥西的土匪也絕不會因為肥城之戰的一點小交情,就真會義無返顧的投奔共產黨,要知道他們始終是土匪,打家劫舍的土匪。

    這些土匪中間或許真有深明大義的另類,比如雷響就是其中之一,風無邊和時小遷也在轉變之中,但絕大多數土匪肯定是只顧著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所以,如果大梅山軍分區給不了他們足夠的好處,他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雷響也是肥西土匪出身,自然是深諳這些土匪的心理,當下說道:“唐大哥,大哥,還有各位當家的,具體我真不能多說,事關重大,一個字都不能夠多透露,我現在只能夠向你們保證,三天之內就會有一大批軍火送到你們面前!你們只管等著接收吧。”

    “一大批軍火?”唐開山問道,“有多少?”

    雷響嘿嘿一笑,得意的說道:“唐大哥,我就這麼跟你說吧,足夠你們武裝一個兩旅六團的甲種師!”
regn13 發表於 2018-6-8 18:52
第881章 告密

    “甲種師?”

    “兩旅四團?”

    “我的乖乖!”

    在座的二十多個土匪頭子頓時一片嘩然。

    你還別說,這些土匪對國民軍的編制也還是有所瞭解的。

    國民軍的師一級編制分三類,分別是三旅九團的特種師,兩旅六團的甲種師以及兩旅四團的乙種師,三旅九團的特種師是樣板部隊,中央軍校教導總隊還有八國銀行稅警總團,都是這樣的樣板部隊,也就是特種師。

    兩旅六團的甲種師,基本上都是中央軍的主力部隊。

    比如三十六師、八十七師、八十八師全都是甲種師。

    剩下諸如桂軍、川軍、晉綏軍、粵軍這樣的地方部隊就基本都是兩旅四團的乙種師,十八集團軍也就是八路軍的三個師也是乙種師。

    所以,雷響一出手就送一個兩旅六團的甲種師的軍火,那是相當大方!

    雷響所說的這一大批軍火,當然就是鬼子第二軍從武漢緊急調運過來、準備送往大梅山前線供給熊本師團的軍需物資,徐銳由於實在抽調不出更多部隊,高漢亭的四支隊又在休整之中,所以只能便宜肥西土匪。

    唐開山已經知道想知道的,當下心神大定,端著大海碗說道:“各位當家的,我提議咱們共敬雷子兄弟一碗!感謝雷子兄弟給咱們肥西綠林道帶來這麼一份大禮!”

    二十多個土匪頭子聞言,當即紛紛站起身:“敬雷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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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觥籌交錯的棋盤寨相比,下了山的李默堂就顯得形單影隻。

    趁著天黑之前,李默堂一行趕回了岳西縣的第七十九軍駐地,第九十九軍軍長夏漢中跟李默堂是黃埔一期同學,在軍部設宴款待李默堂。

    看到李默堂悶悶不樂的樣子,夏漢中便說道:“怎麼樣,讓我說著了吧?我就說這些土匪是狗肉上不了台席,你還不信,還非得拿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結果呢?果真自討沒趣了吧?你就不該去棋盤寨。”

    李默堂卻還沒有死心,搖搖頭說道:“我覺著,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呀,你還沒死心哪?”夏漢中說,“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你真的就這麼看好這些肥西的土匪?這些土匪的戰鬥力能比我們正規軍還強?”

    李默堂搖頭說:“漢中老弟,你還真別小看這些土匪的戰鬥力。”

    兩人正說話間,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吵雜聲,夏漢中便扭頭問道:“外邊怎麼回事?吵吵什麼?”

    話音剛落,夏漢中的副官耳忌燦便走了進來。

    耳這個姓很少見,卻大有來頭,據說是楚國王族後裔。

    耳忌燦報告說:“軍座,外面有個傢伙自稱是中共大梅山邊區專員劉金標的秘書,叫囂著非要見您,卑職懷疑是個奸細,已經讓弟兄們給扣下了。”

    “大梅山邊區?狗屁邊區,黨國有這麼一個邊區麼?我就只聽說過有陝甘寧邊區,除了陝甘寧邊區外,中共還有別的邊區?”夏漢中哂然搖頭,又說,“什麼狗屁劉專員秘書,給我拉出去斃了。”

    “是!”耳忌燦答應一聲,轉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李默堂卻趕緊制說,“漢中老弟,還是見一見吧。”

    李默堂這老同學都發話了,這面子不能不給,夏漢中便對耳忌燦說道:“去,把那個傢伙帶進來見我。”

    “是!”耳忌燦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很快,耳忌燦就帶著兩名警衛,押著一個年輕人走進了會客廳。

    夏漢中冷冷的斜了年輕人一眼,問道:“就是你吵吵著要見我?”

    年輕人毫不畏懼的直視著夏漢中,不答反問道:“你就是第三十二集團軍第七十九軍軍長夏漢中,夏將軍嗎?”

    “不錯,我就是夏漢中。”夏漢中說,“你是哪個?”

    “鄙人朱子茂。”年輕人淡淡的說道,“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夏漢中有些不耐煩的說:“朱子茂,你有什麼事情,非要見我?”

    朱子茂盯著夏漢中眼睛,沉聲說道:“我有很重要的情報送上,不過這份情報不是白送的,我還有兩個小小的條件。”

    “條件,你跟我講條件?”夏漢中眸子裡立刻流露出凜冽殺氣。

    朱子茂卻是毫不畏懼,沉著的說道:“對,我想,我是有資格跟夏將軍你講條件的,因為這個情報的價值非常大,說是關係到你們第三十二集團軍今後在肥西大地的命運也是毫不為過!”

    “啊哈,好大的口氣!”夏漢中說,“你要這麼說,我還真就不想聽了,老子就不信,不聽你這情報,我們三十二集團軍就在肥西呆不下去了。”

    說完了,夏漢中又扭頭吩咐耳忌燦:“耳副官,把這狂徒拉出去斃了。”

    “是!”耳忌燦答應一聲,當即上前推了朱子茂一眼,殺氣騰騰的喝道,“走!”

    朱子茂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個跟斗,不等朱子茂反應過來,兩名警衛便已經如狼似虎般撲過來,一把反揪住朱子茂胳膊,然後往外推。

    朱子茂立刻大叫起來:“夏將軍,你就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客人?”夏漢中冷然說,“老子最煩的就是像你這樣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狂徒,就因為從共黨那裡弄到個屁都不值的情報,就敢跑老子面前來討價還價,真以為老子沒見過世面?”

    “可我這情報價值千金!”朱子茂叫道,“事關一大批軍火!”

    “軍火?”夏漢中心頭一動,揮手喝道,“回來,你說軍火?”

    “對,軍火!”朱子茂知道若不先透露一點內情,這一關只怕是很難過去了,當下很乾脆的說道,“就在這幾天,將會有一大批軍火從安慶運來肥城,這是鬼子華中派譴軍司令部從武漢緊急調撥給熊本師團的軍火,足可以維持熊本師團一個月作戰所需。”

    夏漢中便立刻跟李默堂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眸子裡看到一絲凝重之色,因為他們也從軍統那裡得到了類似的情報。

    軍統成立之後,戴笠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戰鬥力有了很大的提升,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對日偽情報機關有了很深的滲透,因此搞到了很多重要情報,最近有一批軍火要從武漢緊急轉運肥城這個消息,軍統也是剛剛知道。

    不過,具體是在什麼時間,走的什麼路線,軍統卻還在摸排之中,並沒有獲得確切的消息,但眼前這個自稱是大梅山邊區劉金標專員秘書的傢伙,卻能說出這批軍火的具體運輸路線,這中間似乎還真的有玄機。

    當下李默堂沉聲問道:“你一個小小的秘書,是怎麼知道的?”

    朱子茂說:“我雖然只是小小的秘書,但我是大梅山邊區行署專員劉金標的秘書,而且是邊區行署行政科的總幹事,所以有機會接觸到大梅山軍分區的絕密情報,關於這批軍火的情報就是我無意當中看到的。”

    夏漢中說:“你剛才說這批軍火會從安慶運往肥城?”

    “是的。”朱子茂肯定的說道,“這批軍火將從安慶上岸,然後經由懷寧、桐城、廬江運往肥城,最後運往大梅山前線。”

    “胡說八道!”夏漢中勃然大怒道,“你莫非以為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嗎?從蕪湖到肥城的路程更近,而且好走,鬼子為什麼要舍而求遠,反而要從安慶上岸走陸路,再去肥城?”

    朱子茂說道:“這真是鬼子狡猾的地方,正因為從蕪湖到肥城路程更近,而且好走,但是也更容易被劫,所以鬼子才不走這條路,從安慶經由桐城到肥城這條路又遠又不好走,但正因為這個,卻反而更加安全。”

    夏漢中怒道:“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們三十二集團軍也已經接到了關於這批軍火的確切情報,對於這批軍火,我們是志在必得,新四軍方面多半是聽到什麼風聲,所以才故意派了你來,想把我們引入歧途,然後你們新四軍就可以在蕪湖到肥城的半道上打劫是吧?”

    朱子茂說道:“貴軍也獲得了關於這批軍火的確切情報?那麼敢問,確切的線路是怎麼安排的,到達每個點的時間又是什麼時候?”

    夏漢中怒道:“你當我是傻子麼,這麼機密的情報也告訴你?”

    朱子茂呵呵一笑,說:“只怕是,夏將軍根本就說不上來吧?”

    “我看你就是個奸細,既便不是奸細也是個騙子,別以為說幾句大話就可以把我們唬住了,你這樣的貨色我們見得多了!”夏漢中說完之後,又回頭大喝道,“耳副官,給我把這廝拉出去斃了!”

    “是!”耳忌燦答應一聲,又來推朱子茂。

    朱子茂卻只是呵呵冷笑,他才不信夏漢中真會槍斃他。

    眼看朱子茂就要被兩個警衛推出會客廳,還是李默堂最後製止了。

    李默堂先示意警衛把朱子茂推回來,然後問:“你說你知道鬼子的具體運輸線路,以及確切的運輸時間?”

    “是,我知道。”朱子茂說,“我也可以告訴你們,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說。”李默堂點點頭,說,“你有什麼條件?只要我們能滿足的,我們一定滿足,不過你說的最好是真的,要不然後果你知道。”

    “我的情報絕對可靠。”朱子茂冷笑一聲,又說,“我的條件就是,第一,我想要一個人的命;第二,再給我一個團長或者師參謀長的軍職!”
regn13 發表於 2018-6-8 18:53
第882章 坦克參戰

    先不說朱子茂告密的事,回頭再說梅九齡。

    接到何書崖的電報之後,梅九齡甚至連工兵營的營部都沒有回,直接就帶著坦克連的五十個學員兵還有機械維修排的三十個維修學員,抄近路直奔蒲城而來。

    天黑時分,梅九齡一行便風塵僕僕的趕到了蒲城。

    這個時候,鬼子已經停止了對蒲城的進攻,因為單單憑留下來的步兵第一七零聯隊,已不足以對蒲城保持進攻態勢,就算三宅俊雄留下了一個戰車中隊也沒用,古賀太郎還是挺有自知之明,所以直接就由進攻態勢轉入了防禦。

    所以,梅九齡一行很容易就進入到了蒲城。

    當梅九齡一行趕到城中心的地下指揮所時,何書崖正召集黃守信、韓鋒還有幾個營長開會,商量著要在今天晚上主動出擊,給南門外的小鬼子一點厲害瞧瞧。

    何書崖作為徐銳親手教出來的學生,把徐銳的一些作風學了個十足。

    徐銳的作風就是,你要是敢來惹我,我必定十倍報復回去,你不來惹我,那我就要去惹你,反正就是不讓你好過!

    何書崖跟韓鋒對了個眼神,然後對黃守信和丁力、雷鵬、楊八難三個營長還有機炮連長莫正強說道:“今天下午,韓隊已經出城偵察過了,留下的鬼子大約有一個步兵聯隊,還有一個戰車中隊。”

    停頓了一下,何書崖又說:“雖然兵力數量上,小鬼子還是佔據著微弱的優勢,而且鬼子還有一個戰車中隊助戰,但是,如果我們選擇在夜間發動進攻,再加上鬼子的營壘工事也談不上有多堅固,我們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何書崖正說呢,指揮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雷鳴般的聲音:“何書崖?何書崖呢?狗曰的,何書崖躲哪去了?”

    黃守信耳朵尖,立刻就聽出來這是梅九齡的聲音,當時就起身說:“書崖,是九齡這臭小子到了。”

    何書崖微笑說:“這臭小子來的還挺快。”

    作為第一期青訓隊的三個尖子生,何書崖、黃守信跟梅九齡之間的私人關係一直都是非常不錯的,當下何書崖跟黃守信兩人便起身,到指揮所外前來迎接,結果迎面就看到梅九齡急吼吼的從地下甬道過來。

    “書崖!”梅九齡看到了何書崖,頓時眼前一亮,叫道,“坦克呢?坦克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坦克,快!”

    何書崖擺擺手,微笑著說道:“九齡,這個不著急,反正坦克又不會長翅膀飛嘍,你說是吧?再說你們都已經趕了這麼遠的路了,肯定累壞了,要不然我先讓炊事班給你們弄點吃的去?”

    “噯呀,吃啥吃呀,吃東西啥時候不行?”梅九齡卻一揮手,非常不耐煩的說道,“麻溜的,快帶我去看坦克!”

    “你小子,這急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掉?”何書崖搖了搖頭,當下扭頭對黃守信說,“守信,要不然你先帶九齡去看看?我跟楊營長他們研究下作戰方案,回頭就過來找你們。”

    “行。”黃守信答應一聲,當即帶著梅九齡走了。

    繳獲的六輛鬼子坦克就隱蔽在縣城中心的三棟大院子裡,黃守信很快帶著梅九齡一行來到了其中一棟大院的後院,這棟大院的後院原本是用圍牆砌起來的,為了讓坦克通過,圍牆現在已經被拆掉。

    一行人從敞開的圍牆穿過,迎面就看到了兩間柴房,柴房的前壁也已經被拆除了,兩輛黑黝黝的九五式輕型坦克,就停泊在院子左右兩廂的兩間柴房裡邊,一看到這兩輛九五式輕型坦克,梅九齡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噯呀,噯呀,真是坦克!”梅九齡喜不自禁的說,“還真是坦克啊!”

    “你這話說的。”黃守信搖頭說,“好像我們是在騙你玩似的,我們犯得著拿你尋開心?真是的。”

    梅九齡卻說道:“剩下四輛呢?剩下四輛坦克呢?在哪?在哪?”

    “你著啥急啊。”黃守信說道,“剩下四輛也都在附近,但你總得一輛輛檢查吧,先看看這兩輛能否修好?”

    “哦對,是這麼個理兒。”梅九齡這才想起三團繳獲的六輛坦克都是出了故障的,當下扭頭叫道,“張偉!”

    機械維修排排長張偉便上前一步,大聲應道:“到!”

    梅九齡一指左右兩廂的兩輛坦克,急聲說道:“趕緊看看。”

    “好嘞!”張偉剛才看到坦克的一瞬間,就已經躍躍欲試,這會得了梅九齡命令,就再按捺不住,當即就快步衝向了其中一輛坦克,然後打開炮塔頂蓋鑽進了坦克車廂裡。

    梅九齡又對維修排剩下的三十名學員兵說道:“你們也別愣著了,趕緊過去幫忙,順便抓緊學習,現在坦克連還有摩步連的訓練都上來了,甚至連飛行連的訓練也不錯,就你們維修排進度慢。”

    維修排的三十名學員兵便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去了。

    黃守信便在一邊勸道:“九齡,你太心急了,這機械維修,可不比開坦克或者摩托車那麼簡單,因為這機械維修要學習的知識太多了,不僅需要紮實的理論基礎,更需要大量的實踐經驗,你得有耐心。”

    “可問題是,不急不行哪。”梅九齡卻扳著手指說,“你看吧,算上你們剛繳獲的這六輛坦克,我們工兵營就已經有了七輛九五式坦克,勉強也能算個坦克連的建制了,這坦克連眼看著就要成型了,機械維修排的作業水準卻跟不上,這哪行?”

    黃守信說道:“九齡,你想太遠了,這次繳獲的六輛坦克,最後還不知道能夠修好幾輛,說不定一輛都修不好。”

    “呸呸呸,烏鴉嘴。”梅九齡很不滿的道,“一定能修好!”

    兩人說話之間,張偉就已經檢查完了第一輛坦克,然後灰頭土臉的從炮塔裡鑽出來向梅九齡報告說:“營長,這輛坦克只是線路故障,很容易就能修好,甚至現在就能修,因為我帶了備用線纜過來。”

    “我說什麼來著。”梅九齡先衝著黃守信揮了下拳頭,然後又回頭對張偉說道,“張偉,先不著急修,先檢查別的,看看別的坦克什麼故障。”

    “是!”張偉答應一聲,又匆匆鑽進第二輛坦克,過了大約五分鐘,張偉便又從坦克炮塔鑽出來,說,“營長,這輛坦克屬於機械故障,除非更換零件,否則怕是修不好。”

    梅九齡便懊惱的拍了下腦門,又說道:“再看看別的。”

    說完,梅九齡又對黃守信說:“快帶我們去看剩下的四輛坦克。”

    當下黃守信便帶著梅九齡一行又來到了鄰近兩個院子,在鄰近兩個院子的柴房以及廂房裡,梅九齡一行又見到了另外的四輛九五式輕型坦克。

    經過張偉的檢查,發現其中一輛屬於機械故障,另有兩輛線路故障,最後一輛卻沒有故障,只是因為線頭鬆動導致發動不起來。

    張偉接駁好線頭之後當場就把坦克給發動起來。

    直到六輛坦克全部檢修完了,梅九齡才終於鬆了口氣。

    “守信,咱們現在就交接吧。”梅九齡又說道,“從現在開始,這六輛坦克就是我們工兵營的裝備了。”

    “急啥,又沒有人跟你們搶。”黃守信苦笑說,“咱們大梅山軍分區現在總共也就只有你們工兵營有坦克連的建制,別人就是搶到了這鐵王八也沒卵用啊?所以,真不用急,先去吃飯,先吃飯。”

    “我不餓,咱們還是先交接。”梅九齡堅持說。

    不過話音剛落,梅九齡的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

    “還說不餓。”黃守信笑道,“走吧,先去吃點東西。”

    梅九齡這才有些赧然的撓撓頭,跟著黃守信回了地下指揮所。

    黃守信叫待老孫頭去整點吃的,又安排人帶著坦克連和維修排的戰士先去掩蔽所休息,然後跟梅九齡回到了地下指揮所,剛一進大門,就發現何書崖跟幾個營連長都愁眉苦臉的,似乎遇著了什麼難事。

    “這是咋了?”黃守信便問道,“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有個難事。”何書崖苦笑說,“剛剛叫驢又帶回來一個壞消息,說小鬼子剛剛又對軍營四周的營壘工事進行了大規模加固,不僅加深加寬了環營戰壕,而且還在戰壕的內沿拉起了鐵絲網,這個就很棘手了。”

    黃守信說道:“怎麼著,小鬼子是要跟我們深溝高壘,不與戰哪?”

    何書崖說道:“看來三宅俊雄這老鬼子還沒有蠢到家,知道僅憑一個步兵聯隊是對付不了我們的,所以才擺出了這麼個鐵桶陣,面對小鬼子的這個鐵桶陣,我們還真是辦法不多,強攻的話,代價太大。”

    黃守信便立刻跟著蹙緊了眉頭,強攻自然是肯定不行的。

    這時候,梅九齡忽然提議說:“要不然,讓坦克連參戰?”

    “坦克連?”何書崖聞言愣了一下,說,“你把你的那輛寶貝疙瘩開到蒲縣來了?不能夠吧,你就不怕被鬼子的偵察發現你的寶貝?”

    梅九齡搖搖頭說道:“你說家裡的那輛坦克?壞了。”

    “那你還說讓坦克連參戰?”何書崖說到這,忽然間反應過來,“九齡你是說,我們繳獲的那幾輛坦克?”
regn13 發表於 2018-6-8 18:53
第883章 乳虎嘯谷

    “對”梅九齡點頭說,“確切點說,是四輛!”

    “四輛?!”何崖驚喜莫名的說道,“九齡,你的意思是說,繳獲的那六輛坦克中,有四輛能夠修好?”

    梅九齡點頭說道:“其中一輛已經修好,另外三輛稍微花點時間也能夠修好,至少不會耽擱今天晚上的作戰,至於剩下的兩下坦克,恐怕得從小鬼子那裡去找零配件了,要不然沒法修,就不知道四輛坦克夠不夠?”

    “有四輛就足夠了,甚至一輛就夠!”何崖狠狠擊節。

    “一輛就夠?!”梅九齡愣了一下,問道,“崖你啥意思?”

    何崖卻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在自己的腦海裡勾勒出了一個完美的計畫,然後笑著對梅九齡說道:“九齡,要是運氣足夠好的話,說不定今天晚上,你的坦克連就要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坦克連了!”

    “真正意義上的坦克連?”梅九齡兩眼放光。

    旁邊的黃守信心頭一動,也想到何崖想要幹什麼了。

    楊八難、丁力、雷鵬還有莫正強這幾個營連長卻明顯有些跟不上何崖他們三個的思維節奏了,這讓楊八難他們三個從中央軍校畢業的軍官生尤其感到有些洩氣,中央軍校跟青訓營之間的差距,真有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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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蒲城南郊的鬼子軍營裡。

    步兵第一七零聯隊的聯隊長古賀太郎,派人將戰車第五中隊的中隊長佐藤三郎請到了他的指揮帳篷裡。

    “大佐閣下,您找我?”見了古賀太郎,佐藤三郎只是微微頓首。

    儘管佐藤三郎的軍銜只是少佐,但他是坦克兵部隊的少佐,跟純粹的步兵分屬於不同的兩個體系,所以骨子裡就帶著傲驕,甚至,要不是因為戰車第八聯隊的聯隊長山本越次再三叮囑過他,佐藤三郎根本就懶得理會古賀太郎。

    古賀太郎也不敢託大,笑著說:“佐藤桑,有個事想跟你商量下。”

    “大佐閣下太客氣了,您儘管下命令就是。”佐藤三郎**說,“我們戰車第五中隊一定會忠實的執行您的命令。”

    “佐藤桑你太謙虛了,有什麼事我們商量著來。”古賀太郎笑說,“是這樣的,儘管營壘工事已經得到了加固,不僅壕溝挖得更深也更加寬,壕溝的內沿也拉上了鐵絲,但是我仍然有些擔心,畢竟狼牙部隊可說是無孔不入的。”

    佐藤三郎說:“大佐閣下的意思是?”

    古賀太郎說:“我的意思,你們戰車第五中隊,是不是可以派出四輛九五式輕型坦克分別停泊在軍營四周充當固定哨?因為狼牙的法,實在準得讓人難以置信,如果缺乏足夠的保護,守夜的哨兵怕是很難躲過狼牙的狙擊。”

    “大佐閣下。”佐藤三郎的眉頭立刻就蹙緊了,說道,“按理說,我們戰車第五中隊不應該違背您的命令,畢竟山本閣下已經下達了命令,要求我們戰車第五中隊堅決服從大佐閣下您的命令,但是卑職需要向您聲明的是,我們戰車部隊的唯一使命就是衝鋒陷陣,而不是站崗或放哨,所以……”

    佐藤三郎的語氣雖然很委婉,但言下之意卻是拒絕執行。

    古賀太郎的臉色便立刻陰沉了下來,他沒想到佐藤三郎這麼不給面子,當下說道:“佐藤桑,你就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如果你們戰車第五中隊願意幫這忙,我想,我們整個步兵第一七零聯隊三千多官兵都會感激不盡的。”

    佐藤三郎臉上便立刻流露出為難之色。

    就在佐藤三郎猶豫著要不要答應古賀太郎之時,帳篷外卻忽然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坦克引擎的轟鳴聲。

    “這是……坦克引擎的轟鳴聲?”古賀太郎說。

    “這引擎轟鳴聲來自於軍營外,肯定不是我們第五中隊的坦克!”佐藤三郎說,“難道是戰車第八聯隊的主力回來了嗎?”

    也難怪佐藤三郎會這麼想,因為他壓根就沒想過中國人會有坦克。

    當下古賀太郎便和佐藤三郎匆匆走出指揮帳篷,然後順著坦克引擎的轟鳴聲,找到了軍營的北大門。

    古賀太郎和佐藤三郎到來時,軍營北門的鬼子哨兵早已經被驚動。

    “怎麼回事?”古賀太郎抬頭看著瞭望哨上的步兵中隊長,問道,“長谷川桑,剛才戰車引擎的轟鳴聲是怎麼回事?戰車第八聯隊回來了嗎?”

    “大佐閣下,這應該不是戰車第八聯隊。”步兵中隊長谷川回答道,“因為過來的坦克只有一輛,而且情形非常可疑。”

    “納尼?只有一輛坦克?”古賀太郎聞言愣了一下。

    然後古賀太郎便趕緊踩著油桶登上修建在高處的瞭望哨,再舉起望遠鏡往前看,果然看到一輛坦克正沿著公路向著這邊緩緩駛來。

    借助坦克燈照射在地面上發出的反光,可以隱約看清,那應該是一輛日式的九五式輕型坦克,但是讓人感到困惑不解的是,公路上面就只有這麼一輛孤伶伶的坦克,沒有別的任何車輛,也沒有哪怕是一個步兵隨行。

    佐藤三郎也跟著爬上了瞭望哨,看到這情形之後,說:“大佐閣下,這輛坦克的情形有些古怪。”

    “古怪?什麼意思?”古賀太郎問。

    佐藤三郎沒有回答,只是命令副官爬到戰壕沿上,打開手電筒,向著對面緩緩駛近的坦克打出了一組燈光信號。

    古賀太郎就明白了,如果對面過來的是皇軍坦克,看到這邊打出的燈光信號之手,肯定會做出回應,而如果對方沒有回應,那就說明前面的這輛坦克很有可能是被中國人俘獲的坦克,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小,但也不是絕對沒有。

    古賀太郎和佐藤三郎滿心期望著,對面的坦克能夠做出回應。

    然而讓兩人無比失望的是,對面的坦克始終沒有任何回應,就跟沒有發現這邊的燈光信號似的,繼續緩慢的卻片刻不停的行駛過來。

    佐藤三郎還沒有死心,命令副官再次打出燈光信號。

    這次對面的坦克終於有回應了,但是它的回應卻是,直接開炮射擊!

    前方坦克的炮塔上猛的綻放起一團耀眼的紅光,緊接著,佐藤三郎副官所在的方位就被一發炮彈直接命中,頃刻之間騰起一團巨大的煙塵,佐藤三郎的副官甚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打成了碎片。

    緊接著,前方那輛坦克的前機便猛烈開火了。

    灼熱的頃刻間就跟雨點般猛潑過來,打得軍營北大門兩側的環形街壘煙塵四濺,古賀太郎還有佐藤三郎所站的瞭望哨也被波及,險些中彈。

    “八嘎牙魯。”古賀太郎在警衛的保護下匆匆下了瞭望哨,然後抬頭對著步兵中隊長長谷川厲聲大吼道:“長谷川桑,馬上派兵出擊,給我炸了這輛該死的坦克,給我炸了這輛該死的坦克!”

    “哈依!”長谷川重重頓首,當即命令一個步兵小組出擊。

    下一刻,原本攔在軍營北入口的拒馬就被搬開,然後十幾個鬼子兵便端著刺刀,又趁著夜色的掩護,悄然的出了軍營,然後迅速四散開來,呈扇形向著前方大約百米開外的那輛坦克迅速逼近。

    看到這一幕,古賀太郎的嘴角便立刻勾起了一抹冷笑。

    這些愚蠢的中國人,雖然僥倖從戰場上繳獲了一輛皇軍的坦克,卻根本不懂得坦克運用的精髓,居然蠢到在黑夜裡單獨派一輛坦克出擊,他們根本不知道,如果沒有步兵保護,坦克根本就只是一具鐵棺材而已!

    面對步兵的抵近爆破,缺乏步兵保護的坦克,簡直就不堪一擊!

    古賀太郎甚至已經可以預見,前方那輛坦克被包引爆後的景象。

    然而,古賀太郎的美夢很快就被殘酷的現實給擊得粉碎,就在出擊的那個步兵小組即將靠近到坦克旁邊時,坦克身後的黑暗之中,卻驟然之間綻放出了四道耀眼的火舌,這四道耀眼的火舌,一下就交織成一張綿密的火力,一下就將圍攏過來的鬼子籠罩其中,這十幾個鬼子猝不及防,紛紛倒在地上。

    “八嘎!”古賀太郎又驚又怒,“這些狡猾的中國人!竟然有埋伏?!”

    佐藤三郎猙獰一笑,沉聲說道:“大佐閣下不必擔心,中國人再是狡猾也不過一輛坦克而已,卑職這就率領戰車第五中隊出擊,一定摧毀掉中國人的這輛九五式坦克!”

    “喲西,那就拜託佐藤桑你了。”古賀太郎點頭說道,“我會派一個步兵中隊跟隨你們出擊。”頓了頓,古賀太郎又接著說道,“不過,佐藤桑千萬不要太過深入追擊,如果中國人退回蒲縣城內,就別追了。”

    “哈依。”佐藤三郎頓首說道,“大佐閣下放心,卑職不會蠢到陷入城內去跟中國人打巷戰,相比巷戰,野戰才更能夠發揮出我們戰車部隊的強大突擊力。”

    “喲西。”古賀太郎欣然點頭,“那我就在這裡靜候佐藤桑的佳音了。”

    “哈依。”佐藤三郎再次頓首,又回頭沖身後的傳令兵喝道,“命令,戰車第五中隊緊急集合!”
regn13 發表於 2018-6-8 18:53
第884章 釣魚

    蒲城,南門城垣的廢墟上。

    何書崖、黃守信他們正舉著望遠鏡密切的關注著前方的鬼子軍營,看到鬼子軍營突然間營門大開,然後十幾輛坦克在至少一個中隊的鬼子步兵的保護下氣勢洶洶的湧出來,兩人頓時大喜過望。

    “書崖,出來了,小鬼子出來了!”黃守信喜不自禁的叫道。

    “先別高興太早,只是出來而已。”何書崖卻始終保持著足夠的冷靜,淡淡的說道,“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而已,如果在接下來的行動當中稍有紕漏,小鬼子還是有可能發現不對,又掉頭縮回去的。”

    “不會的。”黃守信卻嘿然說道,“小鬼子的步兵已經讓咱們給打怕了,如果發現苗頭不對,真有可能縮回去,但是小鬼子的戰車部隊卻還沒有怎麼跟咱們交過手,所以不會那麼容易就縮回去的。”

    說完之後,黃守信又拍拍何書崖肩膀,說道:“我對你的計畫有信心。”

    “先看吧。”何書崖淡淡的說道,“一旦發現苗頭不對,就立刻設法截斷這伙鬼子的退路,就算不能完好的俘獲這批九五式坦克,也絕不能再讓它們回到鬼子軍營。”

    “那不行!”梅九齡立刻叫起來,“這批九五式坦克必須完好的俘獲,絕不能有任何差錯,書崖我跟你說,還有守信,不許你們損毀我的坦克。”

    黃守信沒好氣道:“我說梅九齡,這明明是小鬼子的坦克好不好,怎麼就成你的了?”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梅九齡說,“早晚都是我的。”

    黃守信苦笑,然後對著何書崖攤了攤手,何書崖卻什麼都沒有說。

    三人說話間,坦克連長何大聰駕駛的那輛九五式輕型坦克便已經回到了南門的城垣廢墟前,然後就出現了非常“戲劇性”的一幕。

    當坦克準備碾過廢墟返回城內時,卻居然碰壁了。

    小日本的九五式輕型坦克是有技術參數的,能夠越過的壕寬是兩米,能夠爬過的垂直牆高為零點六米,如果壕超過兩米,或者垂直牆高超過零點六米,小日本的九五式坦克那就只能夠原地打轉,無能為力。

    何大聰雖然只是頭一回駕駛坦克參與實戰,緊張那是難免的,但是要說他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顯然是不可能的,就算城垣廢墟垂直高度超過零點六米,從正面沒辦法碾過去,難道還不會斜著往上碾?

    何大聰其實是故意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釣魚。

    釣的什麼魚?當然是身後跟著的十幾輛鬼子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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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在南門城垣廢墟下的這“尷尬”一幕,自然落入了後面跟著的鬼子坦克兵,以及鬼子步兵的眼裡。

    看到中國人駕駛的九五式坦克拚命的想往城垣廢墟上衝,卻怎麼也衝不上去的,反而排氣口卻排出了滾滾黑煙,站在炮塔瞭望位上觀察敵情的佐藤三郎便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些愚蠢的中國人,以為學過簡單的坦克駕駛就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坦克兵了嗎?真的是太天真了!居然連一堵小小的城垣廢墟都翻不過去,這樣的渣渣根本不配成為他們戰車第五中隊的對手。

    當下佐藤三郎便縮回車廂裡,向坦克駕駛員下達指令,從正面追擊,然後又給後面跟著的另外十二輛坦克下達指令,命令這十二輛坦克分成三路,四輛跟他從中路追擊,另外八輛則分別從左右兩側包抄上去。

    佐藤三郎還特意下了令,所有坦克都不許允許開主炮。

    顯然,佐藤三郎也是存了奪回坦克的念頭。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輛九五式輕型坦克,要是能夠完好無損的奪回來,自然是最好不過,既便不能完好無損的奪回來,也至少不能損毀太嚴重。

    所以,絕對不能開炮,然不然一炮打過去,坦克直接就報銷了。

    身為一名資深的戰車兵少佐,佐藤三郎對九五式輕型坦克的優缺點十分清楚,這種輕型坦克的優點是速度快,機動性好,缺點是防護力極差,甚至連馬克沁重機槍都可以打穿側裝甲,面對37mm的坦克主炮的直射,更是連厚度最厚的正面裝甲也抵擋不住,只要命中,一炮就死。

    接到佐藤三郎的指令之後,隨行的十二輛坦克便立刻分開,四輛緊隨其後,另外八輛則兵分兩路從左右兩側包抄過去,跟進保護的鬼子步兵見狀,便也分成了三部分,分別跟隨在佐藤三郎座駕以及另外兩路坦克的身後,負責保護。

    (分割線)

    城垣廢墟上。

    鬼子的異動,一點不漏的落入了何書崖等人的眼睛裡。

    梅九齡說道:“書崖,還真讓你料中了,小鬼子果然捨不得開炮,要不然這麼近距離,十幾輛鬼子坦克,只要一次齊射,何大聰駕駛的坦克估計就要被轟成渣,剛才我還真是捏了一把汗。”

    黃守信說道:“九齡,書崖的算計你還不相信?自打回龍溝開始,他什麼時候算錯過?你儘管把心放回肚子裡吧。”

    “行了,你們別誇了。”何書崖搖頭說,“再誇我都要上天了。”

    說完了,何書崖又扭頭對韓鋒還有雷鵬、丁力、楊八難等三個營長說道:“韓隊,還有雷營長、丁營長、楊營長,按原計畫行動。”

    “是!”韓鋒和雷鵬他們三個答應一聲,轉過身匆匆去了。

    不過在轉身離開之前,韓鋒卻先向著正在廢墟下團團亂轉的那輛九五式坦克扔出了一枚小石子,小石子準確的命中了坦克的炮塔,發出了光的一聲炸響,聽到響聲之後,正在奮力爬坡的坦克便立刻轉向。

    何大聰駕駛的九五式坦克放棄了爬坡,轉而向東邊倉皇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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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藤三郎正通過瞭望孔,緊緊的監視著何大聰所駕駛的那輛坦克,何大聰剛有異動,佐藤三郎便立刻發現了。

    “想跑麼?”佐藤三郎猙獰的一笑,沉聲說,“看你往哪跑!”

    佐藤三郎當即命令駕駛員將馬力開到了最大,坦克的排氣口便立刻冒出滾滾的黑煙,然後昂昂轟鳴著徑直追向何大聰所駕駛的那輛坦克,負責從右翼包抄的四輛坦克也驟然之間加速,試圖從前方攔截。

    不過,從右翼包抄的四輛坦克終究沒能完成攔截的任務,就在這四輛坦克到位之前,何大聰駕駛的那輛坦克就已經貼著城垣廢墟衝過去,也就差了那麼十幾米的樣子,差一點就被小鬼子給攔截住了。

    佐藤三郎見狀,頓時間氣得哇哇大叫。

    因為從右翼包抄的四輛坦克非但沒能截住中國人的坦克,反而擋住了他們的前進路線,等到右翼包抄的四輛坦克倒車,完成掉頭,再跟佐藤三郎指揮的中路五輛坦克完成編隊時,中國人的坦克早已經到了百米開外。

    “八嘎牙魯!”佐藤三郎大怒,當即下令道,“追上去,給我追上去,絕不能讓中國人跑了!快點追上去!”

    但是這一次,中國人卻似乎已經徹底放棄了回城的念頭,只是認準了一個方向拚命的往前開,蒲城附近大多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除了偶爾有幾條小河溝之外,幾乎沒有任何阻礙,所以一路橫衝直撞只顧往前疾駛。

    剛一開始時,佐藤三郎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中國人開著坦克把他們引到大梅山獨立團控制的地盤深處去,那可大事不妙,但是追了沒多久,佐藤三郎卻驚喜無比的發現,中國人明顯是急暈了頭,沒有往北邊逃跑,而是往南邊去了。

    從蒲城往南是浦口,卻是日軍控制的勢力範圍。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佐藤三郎便再沒有一絲擔心,率領著戰車第五中隊放心大膽的追了下去,大有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誓要追上中國人,然後奪回原本就屬於大日本皇軍的坦克的架勢。

    志在必得的佐藤三郎不知道,就在他們過去沒有多久,丁力、雷鵬還有楊八難的三個營小兩千官兵便已經出現在了公路以及沿線區域,接著便開始了緊張的挖掘工作。

    三個營小兩千官兵,在公路及沿線區域擺開了一個“門”字形,各自負責一段區域,然後就開始用工兵鎬爭分奪秒挖掘壕溝,所挖掘的壕溝也不是普通戰壕,而是一側平緩一側筆直的反坦克壕。

    整個“門”字形的正面大概有五十米寬,兩側有一百米長,開口方向朝南,也就是佐藤三郎率領鬼子戰車第五中隊開過去的方向,在這個開口方向正好有一條斜著流過的小河,雖說現在是冬季,河水早就干涸了,但是只要炸斷河上的小石橋,泥濘的河床還是足以對坦克造成極大阻礙。

    一旦鬼子坦克進入這個“門”內,就將陷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境。

    不過,要想挖出一條長度超過兩百米的反坦克壕,這可不是個小工程,因為要想成功的攔截住鬼子的坦克,反坦克壕的深度至少也要達到一米,而一米只是最低深度,為了保險起見,至少要挖到垂直深度超過兩米。

    時間緊迫,三團的小兩千名官兵開始爭分奪秒的挖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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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 煙燻

    夜幕下,韓鋒、叫驢還有老鷹正在閉目養神,只有山雞杵在黑夜中,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

    驀然間,韓鋒、叫驢和老鷹同時睜開了眼睛。

    幾乎同一時間,山雞也低低的叫起來:“來了,鬼子過來了!”

    韓鋒三人霍然抬頭,便看到前方夜空下,有一束束雪亮的車燈往這邊照射過來,緊接著便有隱隱的引擎轟鳴聲傳過來。

    不到片刻功夫,跑在最前面的坦克距離他們便已經只有不到百米。

    韓鋒伸手抄起擱在腳邊的毛瑟98K狙擊步槍,環顧叫驢、老鷹還有山雞四人說:“準備戰鬥!”

    叫驢和老鷹便立刻開始檢查手中的狙擊步槍,清點彈盒中的子彈。

    山雞也有樣學樣,先打開槍栓看看槍膛是否有異物,再往槍彈壓入子彈,再然後推彈上膛,做好了射擊準備。

    很快,坦克連長何大聰駕駛的坦克便從韓鋒他們面前飛快開過去。

    接著,佐藤三郎所率領的戰車第五中隊便也從韓鋒他們面前開過,再接著才是長谷川率領的一百多鬼子步兵。

    韓鋒他們的目標是鬼子步兵,而不是坦克。

    “打!”韓鋒一聲低喝,四人便同時開火。

    此時雙方的距離最多不超過一百米,既便是在夜間,在這麼近的距離,對於狼牙來也是閉著眼睛都能夠打中,所以,幾乎是在槍聲響起的同時,五個鬼子便應聲倒在地上,韓鋒一槍打死了兩個小鬼子!

    打完一槍,韓鋒四人又以最快的速度拉栓退殼,再推彈上膛。

    在小鬼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四人緊接著又開了第二槍,又一聲槍響過,立刻又有四個鬼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打完兩槍,韓鋒四人便毫不猶豫的分頭轉移了。

    這個時候,跟進的鬼子終於反應過來,紛紛單膝跪地,舉槍對著山雞逃跑的方向猛烈開火,山雞也是夠倒霉的,因為四人中間,就他一個人用的是普通三八大蓋,非但槍聲十分突兀,從槍口噴射出的槍口焰,更是像黑暗中的明燈似的,給小鬼子指明了射擊的方位。

    不過,這原本就是事先設計好的戰術,山雞順著之前三團打阻擊戰時留下的戰壕奪路狂奔,持續的吸引著小鬼子的火力,而韓鋒、叫驢還有老鷹則埋伏在兩側黑暗中,利用加裝了銷音器的毛瑟98K狙擊步槍,無聲無息的收割小鬼子的生命。

    不過這樣的局面,並沒能維持太久。

    小鬼子很快就發現了黑暗中隱藏著更多的狼牙。

    “該死的,三點鐘方向還有!”

    “九點鐘,九點鐘方向也有!”

    “是狼牙,是那些該死的狼牙!”

    “中隊長,趕緊請求戰車兵火力支援!”

    發現遭到多名狼牙的襲擊之後,長谷川中隊立刻停止前進,倉促之間就地轉入防禦,然後又派出通信兵通知戰車第五中隊,要求戰車第五中隊停止追擊敵軍的坦克,給他們步兵中隊提供火力支援。

    到了這個時候,佐藤三郎也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佐藤三郎雖然狂妄,但卻不蠢,如果到了這個時候還意識不到中了中國人的引蛇出洞之計,那他就不可能走上今天的位置,當下佐藤三郎便果斷放棄了追擊的念頭,命令戰車第五中隊掉頭,給予步兵中隊火力支援。

    不過遺憾的是,此時鬼子的步兵中隊以及戰車第五中隊已經落入了何書崖給他們選擇的預設戰場,憑藉戰場上縱橫交錯的交通壕、地道及與之相連通的散兵坑,韓鋒、叫驢和老鷹神出鬼沒,鬼子既便有一個戰車中隊助戰,也還是拿幾個狼牙毫無辦法。

    有坦克又能怎麼樣呢?37mm主炮還能打穿地面,打中躲在地道中的狼牙不成?交火僅僅持續了不到十分鐘時間,長谷川中隊便已經陣亡了將近五十人,狼牙的槍法可不是吹出來的,而是用子彈喂出來的。

    “八嘎,這些狼牙的槍法太準了,而且這裡的地形也不對!”吃了大虧的長谷川氣急敗壞的跑到佐藤三郎的坦克面前,對著瞭望孔後面的佐藤三郎說,“佐藤長官,我們還是趕緊撤回營地吧。”

    “喲西。”佐藤三郎也已經萌生了退意,當下點頭說,“那就撤退。”

    “撤退!”長谷川如奉聖綸,當即轉身喝道,“命令,各個步兵小隊在戰車中隊的掩護下交替後撤,快撤,撤!”

    然而很不幸的是,有序撤退不過是長谷川的一廂情願而已。

    一發現情形不對,長谷川中隊的這些大阪籍的小商販立刻就炸鍋了,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一個中隊剩下的一百多號人,一下子就跑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不是不想跑,而只是不敢跑,因為他們覺得跟坦克呆在一起可能會更安全。

    長谷川雖然氣得咬牙切齡,卻也無計可施,這黑咕隆冬的,他也不可能挨個的把那些逃跑的逃兵抓回來,對吧?

    所以,長谷川只能在心中暗暗發狠,等回去之後再來處置這些個逃兵,不過說真的,對於今晚能不能逃回去,長谷川的心裡真的一點底都沒有。

    長谷川的預感很快就成為了殘酷的現實,剩下的不到三十個鬼子步兵,在戰車第五中隊的保護下,一路往北敗逃,結果在距離鬼子營地還有不到十里時,二十多個鬼子步兵就讓韓鋒他們給殺了個乾淨。

    不過,韓鋒他們並沒有繼續向鬼子的坦克發動進攻。

    在步兵被狼牙全部獵殺之後,佐藤起初還有些擔心,不過很快他的心就定下來,一是因為距離營地已經不足十里遠,再就是戰車第五中隊的十三輛坦克前後隊列行進,前後機槍也勉強可以互相保護。

    然後,佐藤三郎的戰車第五中隊,就一頭闖進了何書崖替他們精心設計的“門”字陷阱之內。

    看著前方視野中突然出現的反坦克壕,佐藤三郎頓時大吃一驚。

    “反坦克壕?!八嘎,支那軍怎麼懂得修建反坦克壕?!”佐藤三郎不能不吃驚,兩個小時前,他們從這裡追過去時,明明是一片坦途,怎麼等他們回來,平坦的公路上就出現了反坦克戰壕?而且兩側也都是!

    而更讓佐藤三郎感到吃驚不已的是,這麼前沿的軍事理論,這麼高端的軍事科目,支那軍隊怎麼可能知道呢?這完全不符命邏輯啊。

    落後的支那軍怎可能懂得修建反坦克壕呢?

    只不過,事實終究是事實,眼睛可不會騙人。

    佐藤三郎現在唯一期望的是,就是中國人不知道九五式輕型坦克的具體設計參數,如果他們倉促間挖成的反坦克的高度低於零點六米,那他們還是有機會闖過去的,既便是反坦克壕的深度稍微超過零點六米,他們也還是有機會,因為這裡的土質相對疏鬆,用坦克的前負重輪撞擊幾下土坎,沒準就可以撞塌一段,就可以形成一個緩坡,然後坦克就可以順著緩坡爬出反坦克壕,只不過,這麼做需要時間!

    “立刻給各車發信號,衝過去,衝過去!”佐藤三郎大吼道。

    佐藤三郎還是比較明智的,沒有盲目下令掉頭往後撤,而是果斷下令往前直衝,如果這時候下令掉頭後撤,那麼戰車第五中隊真的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肯定會陷入身後小河溝的淤泥之中,反而加速往前衝才有逃生的機會。

    伴隨著佐藤三郎的咆哮聲,他所乘坐的五零一號車的排氣口便猛的噴吐出滾滾黑煙,然後轟鳴著衝向前方的反坦克壕,五零一號車的機槍手則趕緊向後面跟進的十二輛坦克發出燈光信號,引導他們跟著往前衝。

    不過,燈光信號的傳遞需要時間,在五零一號車的燈光信號發出之前,後續跟進的十二輛坦克就已經開始在減速,因為前方已經發現了反坦克壕,各個坦克駕駛員的第一反應就是減速停車。

    這個時候,“門”字形反坦克壕的開口處突然發出轟的一聲巨響,之前鬼子坦克剛剛才通過的那座石橋便被炸塌,緊接著,從“門”字形反坦克壕的前方以及左右兩側便突然間滾下了一捆捆巨大的麥秸捆,這些巨大的麥秸捆一邊往前滾,一邊卻開始冒出濃煙。

    這一捆捆麥秸堆,也是何書崖替鬼子坦克精神準備的厚禮。

    這些麥秸捆在入冬之前就已經經過了長時間的太陽曝曬,早就已經變得十分乾燥,只需一點火星就能把它們引燃,不過,何書崖還在這些麥秸捆中間加入了一點料,那就是人以及各種牲畜的糞便,人和牲畜的糞便燃燒時不僅能發出嗆人的濃煙,更能夠發出惡臭!

    上百捆裹了人和牲畜糞便的麥秸捆幾乎是同時被推入到“門”字形的反坦克壕內,後面還有更多的麥秸捆源源不斷滾入,整個“門”字形的反坦克壕的區域便立刻被濃烈並且散發出刺鼻臭味的濃煙覆蓋。

    這下,縮在坦克內的鬼子立刻成了瞎子,根本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過,看不見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大量的濃煙透過瞭望孔、射擊孔以及車廂的間隙源源不斷的湧入車廂內,車內的小鬼子便立刻開始涕淚交流,緊接著便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6-8 18:53
第886章 發財了

    “衝過去,快衝過去!”

    佐藤三郎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了危險,因為濃煙已經漫延過來,把他的五零一號坦克也徹底籠罩住了,而更讓佐藤三郎驚懼的是,今晚居然一點風都沒有,這就導致濃煙很可能長時間不會散去。

    如果不盡快逃離這裡,他們一定會被濃煙活活嗆死!

    “咳咳咳……”從瞭望孔、射擊孔以及車體縫隙中間滲進來的濃煙正變得越來越多,車廂裡已經充滿刺鼻的臭味,佐藤三郎已經咳嗽得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坦克駕駛員也是好不到哪去,雙手甚至都握不住方向把了。

    但是佐藤三郎知道,現在絕對不能放棄,現在放棄就真的完了。

    “黑田桑,堅持住,咳咳,加大油門衝!”佐藤三郎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大聲的給坦克駕駛員鼓舞,坦克駕駛員先駕駛著坦克倒退數米,然後一腳油門踩到底,五零一號坦克便立刻轟鳴著衝向前方反坦克壕。

    “轟!”坦克前緣與反坦克壕的豎壁重重相撞,佐藤三郎和機槍手便立足不住,在車廂裡滾成一團,坦克駕駛員黑田也好不到哪去,額頭重重撞上儀表台,當即昏死過去。

    “八嘎,咳咳,八嘎牙魯。”佐藤三郎強忍刺鼻的臭味,強忍涕淚交流的痛苦,衝過來將黑田的身體挪開,然後坐到駕駛座上,先駕駛著坦克後退了數米,然後再次全速撞向前方的反坦克壕。

    “轟!”又是一下撞擊之後,反坦克壕的豎壁終於鬆動,塌了一大塊。

    這時候,車廂裡的濃煙卻已經濃到快要化不開了,佐藤三郎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鬼子機槍手被煙燻得實在是忍受不了,當即打開炮塔翻蓋,從上方逃了出去。

    佐藤三郎眼睛都睜不開,自然是顧不上阻止機槍手,而是憑藉著極其頑強的意志力,再次駕駛坦克後退了數米,然後再次將油門轟到底,五零一號坦克便再次轟鳴著往前衝鋒,下一霎那,又是轟的一聲,再然後,五零一號車的車頭便猛的往上抬了起來。

    佐藤三郎頓時大喜,當下死死踩住坦克油門,緊接著,坦克履帶便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嘎吱聲響,再接著,坦克再次回正,終於越過了那道該死的反坦克壕。

    又往前行駛了大約十米,佐藤三郎再定睛往外看,只見車外的視線已經恢復了清明,他已經可以看清楚公路了,敢情已經從那團該死的濃煙之中衝出來了,這個時候,坦克駕駛員黑田也幽幽醒轉了過來。

    佐藤三郎立刻將坦克交給黑田駕駛,然後迅速回到指揮位。

    不過當佐藤三郎通過後視孔往回看,卻沒有看到一輛坦克從濃煙中衝出來,顯然剩下的坦克都沒他的技術能力。

    “中隊長,有中國兵靠上來了,怎麼辦?”駕駛員黑田惶然問道。

    敢情濃煙外也並非就是坦途了,還有中國人的步兵在等著他們呢。

    佐藤三郎心下一陣慘然,如果整個戰車第五中隊都失陷在了這裡,他就算逃了回去,結果也只能是個死,與其逃回去恥辱的接受軍事法庭審判,那還不如乾脆就戰死在這,好歹還能夠撈個烈士當。

    當下佐藤三郎獰聲喝道:“掉頭衝回去,把剩下的坦克接應出來。”

    “哈依。”駕駛員黑田一頓首,當即駕駛著坦克原地掉頭,然後義無返顧的又沖進了前方那濃到化不開的濃煙之中。

    只不過,剛衝進濃煙中,佐藤三郎便立刻後悔了。

    因為在什麼都看不到的濃煙中,接應其他的坦克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更加糟糕的是,在濃煙中僅僅堅持了不到半分鐘,佐藤三郎和黑田就開始感到頭暈目眩,這是缺氧的前兆。

    黑田很快步了之前那個機槍手的後塵,也打開翻蓋跳車了。

    佐藤三郎比黑田多堅持了十秒,堅持十秒之後,佐藤三郎也實在是忍受不了煙燻,也從炮塔翻蓋跑了出來,不過棄車之前,這小鬼子還是咬牙磕著一顆手雷扔進坦克車廂內。

    到了這個時候,佐藤三郎也已經認命,戰車第五中隊的全軍覆滅怕是無法避免了,但既便是整個戰車第五中隊都全軍覆滅,也絕對不能夠,將任何一輛九五式輕型坦克完好無損的交給中國人。

    “誰在那裡,誰在?”佐藤三郎用手套摀住口鼻,一邊摸黑前進,一邊聲嘶力竭的大聲的咆哮,“所有戰車聽著,立刻毀車,炸掉所有戰車,絕對不能把任何一輛戰車留給該死的中國人……”

    話音還沒落,佐藤三郎便感到有人正從身後靠近。

    “誰在那裡?”佐藤三郎霍然回頭,迅速舉起南部式手槍。

    然而,不等佐藤三郎開槍,一個戴著防毒面具的黑影便從濃煙中鬼魅般鑽出來,只是一伸手便握住佐藤三郎持槍的右手,佐藤三郎壓在手槍扳機上的食指便再也扣不下去,下一刻,有寒光一閃。

    這一抹寒光,也成了佐藤三郎在這世界上的最後一道感知。

    戴著防毒面具出現在佐藤三郎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韓鋒。

    何書崖早有準備,在三個主力營挖好了反坦克壕之後,蒲縣民兵大隊長潘百順也帶著民兵大隊把大量的人和牲畜糞便以及麥秸運到了現場。

    當鬼子戰車第五中隊進入伏擊圈後,蒲縣民兵大隊便立刻引燃麥秸捆,便將之推入到了反坦克壕內,緊接著,韓鋒也帶著叫驢、老鷹還有山雞匆匆趕到了,然後四人便迅速戴上防毒面具,進入濃煙之中逐一獵殺忍受不了濃煙而棄車逃跑的坦克兵。

    狼牙戰隊受過專門的訓練,既便是不靠視覺,也一樣可以通過聽覺、嗅覺以及觸覺去確定敵人方位,然後再展開獵殺。

    韓鋒只一刀,便把佐藤三郎的脖子割開。

    換成是平時,出身於武士世家的佐藤三郎或許勉強還可以跟韓鋒過幾招,可是現在佐藤三郎早已被濃煙燻得七葷八素,哪裡還能是韓鋒的對手?

    一刀結果了佐藤三郎,韓鋒繼續悄然往前走。

    “咳咳咳……”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韓鋒只是一個箭步,便已經鬼魅般來到了那個正在劇烈咳嗽的鬼子坦克兵的身邊,那個坦克兵懵然不知死神已經降臨,仍在那裡劇烈的咳嗽,下一個霎那,韓鋒手中的刺刀便已經從鬼子坦克兵的後腦勺一下刺進去,直接就把鬼子後腦的延髓切斷。

    鬼子坦克兵瞬間就喪失了所有行動能力,甚至連聲音都再也無法發出來。

    韓鋒再收刀,已經喪失意識的鬼子坦克兵便頹然倒了下去,再然後,韓鋒便又摸向了下一個坦克兵,濃煙中,鬼子坦克兵的咳嗽聲,成了狼牙隊員的指路明燈,前後不到半盞茶功夫,十三輛坦克的三十九個坦克兵,便已經被韓鋒他們四個全部獵殺乾淨了。

    韓鋒在濃煙中最後聆聽了片刻,確定再也沒有活著的鬼子,這才帶著叫驢他們三個走出來,直到這時候,籠罩在“門”字形反坦克壕區域內的濃煙居然還沒有消散,何書崖策劃的這次“化學攻勢”也真是有夠狠的。

    韓鋒他們出來時,梅九齡早已經帶著坦克連的四十多個學員兵等著了。

    看到韓鋒走出來,梅九齡便立刻急切的問道:“鋒子,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成了。”韓鋒掀開防毒面罩,笑道,“三十九個鬼子坦克兵,全部幹掉了。”

    “三十九鬼子全幹掉了?這也就是說,再沒有一個活著的坦克兵了!幹得漂亮,鋒子,我欠你一個人情!”梅九齡說完,便回頭大吼道,“走,接收坦克!”

    說完,梅九齡將防毒面罩往臉上一罩,第一個衝進了濃煙之中。

    此時,潘百順也帶著一隊民兵,戴著防毒面罩,將最中間的一段反坦克壕挖塌,然後在缺口處燃起篝火。

    藉著火光的指引,梅九齡他們很快就駕駛著坦克從缺口開出來。

    其實,這個時候,籠罩在陷阱上空的濃煙也已經變得稀蒲許多。

    梅九齡駕駛的正好是佐藤三郎的五零一號坦克,出了陷阱之後,梅九齡便立刻將坦克停到公路邊,然後掀開炮塔蓋板,從裡邊探出上半身,對著圍上來的韓鋒、潘百順等一行人興奮的叫道:“哈哈,發財了,發財了!這回咱們坦克連可真是發大財了,哇哈哈哈……”

    然而,話音才剛落,一個淡淡的聲音卻忽然響起:“九齡,你也別光顧著高興,一營可是正在前邊替你們坦克連打阻擊呢,小鬼子的攻勢很猛,一營打得很艱苦,你還不趕緊帶著坦克連前去支援?”

    梅九齡低頭看,卻看到何書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趕到。

    再扭頭往北看,梅九齡果然看到蒲城南郊方向有激烈交火,想必就是楊八難的第一營正在全力阻止南下增援的鬼子步兵。

    當下梅九齡便衝著從炮塔裡探出身的十幾個坦克兵大吼道:“坦克連的弟兄們,你們不是早就盼著這一天了,那還愣著幹什麼?麻溜的,揍小鬼子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6-8 18:52
第887章 銳不可擋

    回頭再說日軍步兵第一七零聯隊。

    聯隊長古賀太郎其實早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並且給戰車第五中隊的中隊長佐藤三郎發去急電,要求戰車第五中隊立刻返回營地,然而佐藤三郎一開始根本沒把古賀太郎的警告放在心上,率領戰車第五中隊繼續往南追殺。

    直到隨行的步兵中隊遭到狼牙襲殺,佐藤三郎才終於意識到了危險,當即命令戰車第五中隊掉頭北返,同時給步兵第一七零聯隊發去急電,請求古賀太郎立刻派出一個步兵大隊南下來接應。

    古賀太郎接到佐藤三郎的求援電報之後,當即派出一個步兵大隊外加一個獨立炮兵小隊沿著公路南下接應,可是往南走了不到五里,便遭到了大梅山獨立團的頑強阻擊。

    戰鬥異常激烈,任憑日軍如何猛攻,大梅山獨立團的防禦陣地始終巋然不動,日軍大隊長見正面突防遇阻,便派出了兩個步兵小隊,試圖從兩翼包抄,可結果還是沒用。

    迂迴包抄這一招,對付國民軍屢試不爽,可是用來對付共產黨的部隊,尤其是用來對付大梅山獨立團的時候,卻從來就沒有一次發揮過作用,因為共產黨的部隊根本就不怕後路被人包抄。

    日軍大隊長正無計可施之時,前方突然傳來了坦克的轟鳴。

    “戰車部隊?”有個眼尖的鬼子兵興奮的大叫起來,“大隊長,我們的戰車部隊回來了,我們的戰車部隊回來了!”

    日軍大隊長順著鬼子兵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在大梅山獨立團的防禦陣地後方,鬼魅般冒出了一輛輛黑黝黝的坦克,這些坦克每三輛編成一組,形成了四個攻擊隊形,正向著這邊猛撲過來。

    “喲西!總攻的時候到了!”日軍大隊長心神大定,當即便抽出軍刀,仰天長嗥道,“命令,大隊本部全線出擊,全線出擊,配合戰車第五中隊打垮這些該死的支那人,幹掉他們,幹掉他們……”

    日軍大隊長還是有點指揮水準的,知道這個時候必須果斷髮起總攻,這樣才有可能,配合回防的戰車第五中隊形成前後夾擊之勢,不然的話,大梅山獨立團很快就能反應過來,再分兵擋住戰車第五中隊,局面恐怕就又要陷入僵持。

    到那時候再想突破,就不知道又要到什麼時候。

    霎那之間,日軍大隊長便做出了自認為最正確的決斷,並下達命令。

    下一霎那,七百多個鬼子步兵便立刻從冰冷的荒原上站起身,先拉開稀疏的散兵線,然後向著三團一營的防禦陣地猛撲過來。

    看到這一幕,一營長楊八難臉上卻綻露出了一抹獰笑,接著,楊八難便猛的揚起右手再使勁的往下一揮,原本堅守在陣地上的一營官兵,便立刻從中間讓到兩側,給正向前突進的坦克連讓開了一條通道。

    梅九齡駕駛著五零一號坦克,親自擔負坦克連的箭頭。

    在梅九齡的五零一號坦克身後不到十米處,兩輛坦克稍稍的落後,三輛坦克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箭頭,筆直的指向前方的鬼子,再往後面,另外十輛坦克組成了三個攻擊箭頭,跟著梅九齡的坦克向前突進。

    通過車頭的瞭望孔,梅九齡可以清楚看到一營官兵正往兩邊讓開。

    視線再往前移,便看到了黑壓壓的鬼子正如潮水般湧過來,看到這一幕,梅九齡的嘴角便立刻勾起一抹冰冷的殺機。

    這些愚蠢的小鬼子,還道是他們的戰車部隊回來了吧?

    哈哈哈,殊不知來的卻是他們大梅山軍分區的坦克連!

    轉眼間,坦克距離前方洶湧而來的鬼子已經不足百米,梅九齡一腳猛的將坦克油門踩到底,胯下的坦克便立刻轟轟的咆哮起來,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向著前方鬼子疾馳而去。

    梅九齡的眸子裡驟然流露出一抹狂暴之色,大聲咆哮:“開炮!”

    早已經就位的一個坦克學員兵便毫不猶豫的摁下按鈕,下一刻,五零一號坦克的主炮炮口便猛的綻放出了一團烈焰,然後才是轟的一聲巨響,接著對面百米外,鬼子的隊列中便立刻騰起一團耀眼的紅光。

    緊隨五零一號坦克之後,後續跟進的另外十二輛坦克也紛紛開炮了,一霎那間,前方鬼子的步兵隊列間便立刻騰起了十幾團耀眼的爆炸紅光,耀眼的紅光映紅了整個戰場,也照亮了鬼子們的那一張張呆滯的臉。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正向前衝鋒的鬼子兵全懵了,這是啥情況?

    戰車第五中隊的坦克兵為什麼不打中國人?卻怎麼反過來打他們呢?

    難道戰車第五中隊叛變了嗎?這不可能啊,沒理由啊,一霎那間,出擊的七百多鬼子步兵就全部懵了。

    鬼子懵了,梅九齡的坦克連卻沒有一絲的憐憫。

    在打了兩炮之後,梅九齡就不讓再發炮了,他是心疼炮彈了。

    不過九五式坦克在設計之初,其側重點就不是坦克戰,而是對步兵的火力支援,所以有前後兩挺車載重機槍。

    不讓打炮,還有重機槍。

    一霎那間,十三輛坦克,十三挺7.7mm口徑的車載前機槍便猛烈開火,密集的子彈頃刻間就跟夏夜裡的狂風暴雨,向著前方的鬼子猛潑過去,仍處在懵逼狀態的鬼子兵便一片片的倒了下來。

    “納尼?”一個鬼子兵才發出一聲毫無意義的囈語,下一刻,一條耀眼的火舌便從他的頭部掃過,緊接著,這個鬼子兵的腦袋就像西瓜般碎裂,霎那間,鬼子兵脖子以上部位便全部消失不見。

    不遠處,一個鬼子少尉正舉著軍刀絕望的咆哮,然後一條火舌便從他的胸膛掃過,下一刻,鬼子少尉的右半邊****便立刻被狂暴的撕扯了下來,化為了漫天四濺的血肉碎塊,鬼子少尉卻仍然沒嚥氣,仍在歇斯底里的咆哮。

    “啊啊,該死的支那人,這是支那人的坦克兵,不是我們的……”

    咆哮聲持續了不到片刻,鬼子少尉終於嚥了氣,頹然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一個鬼子軍曹轉身想要逃跑,下一刻,耀眼的火舌掃到,從他的右大腿倏忽掃過,然後,鬼子軍曹的右大腿便立刻被彈雨給撕碎,甚至連大腿骨也被切斷,整條右腿便生生從軀體脫落。

    鬼子軍曹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同樣的場景,正在戰場上反覆的上演,在坦克連密集的機槍火力的狂暴侵襲之下,正向前衝鋒的鬼子步兵一片片的倒下。

    轉眼之間,七百多鬼子兵便已經只剩不到一半。

    更淒慘的是,許多中彈的鬼子並沒有立刻嚥氣,而是倒在血泊中掙扎、哀嚎或者求救,這些哀嚎聲以及求救聲,嚴重的動搖了剩下鬼子的士氣,剩下的三百多鬼子頃刻喪失了進攻勇氣,轉身就跑。

    這些大阪籍的小商販,從來就不是有勇氣的存在。

    “回來,給我回來,進攻,繼續進攻……”鬼子大隊長卻仍沒有放棄,揮舞著軍刀繼續在那裡跳腳,大聲咆哮,然後僅憑他一個人的努力,已經不足以挽回敗局了,根本沒有一個小鬼子理他。

    “西吶!”鬼子大隊長氣得暴跳如雷,揮刀砍翻一個逃跑的步兵。

    然而還是沒有用,更多的鬼子步兵從他身邊繞開,繼續四散逃命。

    鬼子大隊長大怒,正要追砍第二個逃兵時,一條耀眼的火舌掃到,一下就從他的頭部掃過,下一刻,鬼子大隊長的腦袋立刻化為了漫天四濺的血肉。

    前後不到五分鐘,戰鬥便結束了。

    一整個步兵大隊,還包括一個獨立炮兵小隊,整整七百多鬼子,五分鐘不到就被梅九齡的坦克連給打垮了,其中至少有一半鬼子兵被坦克連打死或者打傷,剩下的鬼子則如放山野豬般逃跑了。

    坦克連的第一戰,效果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好!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銳不可擋!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戰還是有著很大的偶然因素。

    由於是變起倉促,滿心想著跟戰車中隊前後夾擊中國人的鬼子,根本就沒有想到戰車中隊會突然間“叛變”,他們完全無法接受戰車中隊突然間從友軍變成敵軍的殘酷事實,最終的慘敗也就可想而知,

    等到楊八難再次帶著一營官兵聚攏過來,戰場上已經再沒有一個站著的鬼子兵了,地上倒是躺滿了鬼子兵的屍體,還有仍在血泊中掙扎、哀嚎的鬼子傷員,不少鬼子傷員還在哭泣著求救,救命,救救我吧……

    但是楊八難還有一營的官兵可不會憐憫這些鬼子傷員。

    對於膽敢拿著武器踏上中華大地的侵略者,中國人只有一個字,殺!

    不等楊八難下令,一營官兵便開始了打掃戰場,只要是小鬼子,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不管是困獸猶鬥的還是求饒投降,一律格殺不論,一律先往身上捅幾刀再說,前後不到十分鐘,戰場上就沒有一個還能喘氣的鬼子,只留下了一地的鬼子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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