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能穿越的修行者 作者:神秘男人(連載中)

 
kinring 2018-4-16 22:55: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3 140027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9 12:08
能穿越的修行者 第一百三十章 爆發

    “你手上的刀?”

    對麵的的黑衣人細眉薄唇,麵色冷峻,一雙眸子幽深黑暗,常人望之必定心神恍惚,仿佛陷入到無邊黑暗之中。

    他一身黑衣,不知是何材質所製,表泛微光,在這傍晚的夕陽之下,竟然隱隱透著股虛幻之感。

    隻是露出體外的膚色透著股被電擊過的焦黑,看來這也是對方受傷的源頭了。

    “怎麼?你喜歡啊!要不然拿你手裏的刀我們換換?”

    陳子昂眉頭一挑,輕浮之態盡顯。

    對麵之人手中的刀造型簡潔,表層漆黑。刀身狹長修直、小鐔、長柄,不到三尺的長度透著股攝人心神的鋒銳。

    這定然也是一件削鐵如泥的利刃!

    “口舌無用!”

    對麵之人雙眸微眯,身形一晃,一道漆黑的刀芒已經憑空而生,見風一漲猛然變為一道黑色的幕布。

    先天中人特有的強大意念灌注刀芒,帶著斬斷一切的鋒銳,橫切四人!

    刀芒未至,陳子昂已經感到自己的心神已經被對麵的鋒銳之意切成了兩半!

    “你們先走!”

    大須彌真經運轉,淡淡的禪意壓住了心頭的恐懼。

    陳子昂單手扣在閆振的背後,勁氣微吐瞬間解開了他的穴位,更有股奇異的內勁直透體內,逼出潛能,讓他不由自主的轉身朝後狂奔。

    幾個丹丸般的東西悄無聲息的從陳子昂的手中脫出,沒入閆振的衣衫之內。

    控製閆振逃走之後,陳子昂心神一沉,瞬間陷入到陰冷晦暗的定境之中。

    奇異的震蕩之感蕩漾全身,連接到手中魔刀,無影無形的刀光接連揮出,急斬身前的黑幕。

    風雷震!

    陰煞無形刀!

    在第六層天罡霸體提供的強勁肉身支持之下,陳子昂瞬間連斬三十六擊,無影無形的刀光瞬間籠罩身前百米方圓,直麵對方的刀光。

    “轟……”

    風雷之聲激蕩不停,刀光劍氣相互碰撞,誅魔盟駐地再次掀起漫天煙塵,碎石翻飛著兩條人影已經瘋狂的撞在了一起。

    近身之下,陳子昂戰力狂飆,渾身上下全都變為了武器,對對方展開密如驟雨、無隙不如、水銀瀉地般的瘋狂攻擊!

    貼身近打之下他發揮了自身的優勢,即使對方是魔教的先天中人,也在短短交手中被他死死壓製住。

    黑衣人刀式簡潔,以劈砍為主,但深的刀法快、狠、準要訣。

    雖然身受重傷,但仗著自己境界高深,麵對陳子昂的瘋狂進攻,身軀轉動刀式揮舞間竟然絲毫不落下方。

    “喝!”

    隨著陳子昂的低喝,無影無形的刀光再起,方圓數十米全部籠罩在一股透明的漣漪之中,一道黑影陡然分散成碎片,在漣漪中四下遊走,最後在十米之外重新彙成一條人影。

    “好熟悉的刀法?”

    黑衣人帶著疑惑的低微聲音再次響起。

    不遠處的陳子昂,腳下一點,身軀激射而來,口中還在大喊。

    “別想跟老子拉關係,今天你死定了!”

    “哼!”

    黑衣人冷哼一聲,看了看陳子昂身旁不遠的兩女一眼,身軀一折,一道黑線穿起,迅疾無比的出現在逃跑的閆振身後,黑色的刀影一晃,照著閆振當頭劈下。

    “轟!”

    八顆天雷子同時起爆。

    火光衝天而起!

    驚天巨響緊隨其後!

    大地開始劇烈的震蕩!

    一條黑影蜷縮著身軀從火光中飛出,斜斜的落向遠處的地麵。

    陳子昂早已閉上了耳竅,麵對猛然爆開的火光雙眸微咪,身軀迎著狂卷而來的氣浪疾射黑影。

    刀氣縱橫,黑影身軀艱難的轉動身軀,卻躲不過陳子昂凶狠淩厲的一刀,被狠狠地劈在後背。

    狂暴的勁力猛然爆發,饒是對方皮堅肉厚,體外的衣服還有著不可思議的防護之能,仍是口噴鮮血,身軀踉蹌倒退。

    陳子昂得勢不饒人,手中魔刀連連閃動,招招朝著對方要害關節之處招呼。

    “啊!”

    憋屈、悲憤的大吼聲中,黑衣人硬抗陳子昂三刀,終於一刀切在了陳子昂的胸口。

    “遲啦……”

    衣衫破碎,一個黑褐色的獸皮顯露出來,赫然是那件記載了風雷震功法的不知名獸皮。

    這獸皮不知是何生物的,不但上麵記載的風雷震奇妙無比,就連它本身也是一件奇物!陳子昂曾用全力揮舞魔刀砍過這獸皮,卻不能損壞分毫。

    獸皮雖然無事,但巨力的震蕩仍舊讓陳子昂連連倒退,不得不緩下動作。

    “好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對麵的黑衣人早已形象全無,淒慘無比。

    不知是和材質的衣衫碎成一片片的掛在身上,渾身鮮血流淌不休,臉上大半的皮肉已經掀開,露出裏麵血肉模糊的肌膚和骨骼。

    左臂聳拉,關節以被陳子昂擊碎,右腿一大塊血肉消失不見,大腿骨清晰可見。

    “嗬嗬……,和你們這些魔教妖人難道還要講光明正大不成?”

    陳子昂舒緩氣息,自己雖然隻是受了對方一擊,卻也胸口鼓脹,氣血止不住的沸騰。

    要不是身巨天罡霸體,估計就算有獸皮護身,也是當場嗝屁的命!

    “你們對那些無辜之人下手之時又何曾講究過公平?”

    “嗬嗬……,你以為你贏定了?”

    黑衣人身軀搖搖擺擺,通紅的雙眸恨恨的盯著陳子昂。

    “你難道以為你還能逃的了?”

    陳子昂回以輕笑,就對方這身傷勢,能動彈他都以為是奇跡了!

    “想不到我孔修竟然陰溝裏翻了船!在這小小的小元界被人逼到如此地步?”

    對麵的黑衣人低聲自嘲。

    “不過你想殺我還早得很!我們夜魔刀一支都會一招保命的秘法,不管傷勢有多重,都能夠在短時間內爆發身體內全部的力量!”

    黑衣人身軀一挺,心髒處一股幽深、陰暗的氣息湧出,瞬間止住了流淌的血液,也讓他體內再次升起強大的氣息。

    “所以今日我不但不會死,死的反而……”

    黑衣人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話未說完,笑意卻僵在了臉上。

    “啊……”

    驚恐與不可置信的大喊聲響起,隻見對麵的陳子昂雙眸一紅,一股無窮的鬥誌猛然從體內升起,手中魔刀一挺,鋪天蓋地的陰煞無形刀芒已經仿佛奔騰不休的浪潮一般瘋狂湧了過來。

    黑色的刀芒像是陷入浪潮裏的小獸,掙紮了片刻之後終於消失在無影無形的滿天刀芒之中。

    “呸,廢話真多!說的好像誰沒有似的!”

    刀芒散盡。

    陳子昂渾身虛弱的站在一堆碎肉之邊,不屑的道。 本帖最後由 kinring 於 2018-4-19 12:26 編輯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9 12:09
能穿越的修行者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公公

    陰煞無形刀威力無窮,但陳子昂卻幾乎極少使用,蓋因為一用此刀,心神必定會陷入一股深沉幽暗的定境之中。

    在這定境之下,心神猶如一灣平靜無波的潭水,世間萬物都映測其中而不引起絲毫波瀾,愛恨情仇變得很淡,持刀之人幾乎變成了一個冷冰冰的怪物。

    雖然根據記載,在這種情況下不但能發揮出持刀人全部的潛力,還能有助攀登先天之境。

    但這樣的先天,陳子昂卻絲毫不感冒!

    連感情都沒了,跟個冰坨子似的有什麼樂趣?

    同樣的還有大須彌劍法,也是能讓人陷入佛家的禪意之中,都能輔助修煉之人參悟此道的先天之妙。

    像這樣的功法,都是各門各派真傳弟子才能修習的頂尖武學,可惜陳子昂身負的兩種都不和自己的脾性,反而是弱上一籌的四季殺法最為合身。

    但今日麵對魔道妖人,陳子昂別無選擇,陰煞無形刀毫不收斂的揮出,即使如此還要再天雷子轟炸、襲殺、鬥戰之法全力爆發才能最終消滅對方。

    而且對方還是在身受重傷的前提之下!

    魔道中人的可怕可見一斑!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魔刀,迷離的光芒已經消散,顯出它那非金非玉的材質,原本鋒利的刀刃上坑坑窪窪,看上去稍一用力就會斷裂的樣子。

    扔掉手中刀,陳子昂雙手死勁的揉了揉臉,雙眸中的幽寂開始緩緩消散,肉身的疲憊浮上心頭。

    扭頭掃了一圈,不遠處的屈冰彤兩女早已被天雷子的爆炸震得昏了過去,而閆振更是屍骨無存。

    從地上撿起對方的魔刀,漆黑的刀身絲毫沒有異樣,看來這夜魔刀比心魔刀要堅硬的多。

    不過也正常,看心魔刀的樣子也知道不是用來正麵對戰的。

    除了夜魔刀,地上還有幾件東西。

    一個黑色的鐵牌,其上繪刻著不知名的山川大嶽,中心處一個道字分外顯眼,角落還有兩個小字——孔修!

    看來是對方的身份銘牌之類的東西了。

    鐵牌之旁是一個灰色的錦囊,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在天雷子的爆炸和陳子昂的密集刀氣之下不傷分毫,很明顯也不是凡物。

    長刀一挑,錦囊落入手中。

    伸手去撕口上的灰色束帶,卻發現用盡全力也不能打開。

    用刀戳了戳,毫無反應。

    想了想,把錦囊扔在那孔修的屍塊之上,錦囊沾染了鮮血,也也隻是多了一層暗紅,還是無法打開。

    陳子昂這才徹底死了心,在心中掙紮了片刻,最後遺憾的看了一眼手裏的錦囊,不甘心的扔回了地上。

    這東西很像傳說中的儲物袋,但這種東西傳聞上麵都有高人留下的印記,在失竊後能被人追蹤到,雖然這些都是傳言,但為防萬一,還是棄在這裏為好。

    畢竟自己也拿它沒辦法!

    至於手中的魔刀,習武之人講究人與器合,容不得雜念幹擾,這上麵卻不可能附加上其他人的什麼東西的。

    最後看了一眼滿地殘肢,微微歎了口氣,陳子昂身軀晃動,攜著昏迷的兩女消失不見。

    ******

    七日之後,燕山派的大殿之前。

    屈冰彤換上了一身白色的孝服,恭恭敬敬的對著大殿正中的燕山派列代祖師的排位跪地叩頭。

    “咚……咚……咚……”

    頭顱碰撞青石地麵發出聲聲悶響,身後的齊凝臉現不忍,卻也沒有上前阻攔。

    叩完頭,屈冰彤並未說些什麼,隻是雙眸通紅的上前把牌位一一收起,放入一個木箱之內。

    “咱們走吧!”

    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屈冰彤一身白衣、背負長劍、手提木箱,緩步朝山下行去。

    “屈小姐,上車吧!”

    山下,身材健碩的許伯掀開車簾,眼中透著股落寞。

    他本是殷家的老仆,自幼看著殷瑩長大,卻不想陪著自家小姐回未來姑爺家一趟,卻天人永別,陰陽相隔。

    ‘萬惡的魔道啊……’

    心中歎了口氣,看著屈冰彤兩女上了車,他也坐上了車架,揮舞馬鞭,‘啪啪’脆響之中,馬車車轍‘格拉……格拉……’聲響接連響起,一行人漸漸的遠去。

    車窗被人從裏麵掀開,通紅的雙眸看著熟悉的故鄉漸漸遠去,往日的情形一一浮現,屈冰彤再也遏製不住心中的悲痛,淚如雨下,滑滿臉頰。

    陳子昂獨自乘騎一匹健馬,微轉頭顱看了看淚流滿麵的少女,不由得搖頭歎息。

    閉目深呼一口氣,陳子昂從懷裏取出一卷書籍。

    這是屈冰彤交給他的,說是屈瀟陽特意留給他的禮物,也是屈瀟陽能夠不入先天卻能成為太玄派真傳的原因。

    凝神心法、清微符法(基礎版)。

    隨手翻看,凝神心法就是一門讓人收斂心神,靜心凝神的特殊功法,也是為後者打基礎的。

    翻完凝神心法之後,一個個奇異的符文出現在書頁之上。

    火符,繪製成功可讓綠葉變枯。

    水符,繪與某地,可在七日內彙聚一團清水。

    土符,可讓地表變軟。

    金符,可使堅木變得比原本更硬。

    木符,可促進青草增長。

    “可真是神奇!就是效果也太難看了吧?”

    陳子昂搖了搖頭,按照凝神心訣的要求收斂心神,一手輕輕在身前揮動,腦海裏一道符籙隨之顯現。

    半響之後,伴隨著一股奇異的氣息湧動,一道暖洋洋的氣息出現在身前。

    陳子昂不由得咧嘴輕笑,看來自己真的很適合走屈瀟陽的後路,做一個符師。

    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強大的心神自製力,自己除了橫練之外原來還是一位製符的天才。

    繼續翻動書籍,後麵還有幾種複雜一些的符篆。

    比如禦風符,比如鎮宅符,還有驅邪符等等……

    不過看上去都沒什麼用處,真不愧是基礎版本。

    隨著陳子昂心神沉入繪符之中,時間也漸漸流逝,不知不覺間眾人已經走出了南嶽的國境,步入了這名曰齊國的境內,越過齊國即是大乾了。

    “呼啦啦……”

    漆黑之夜,風驟雨急,馬蹄急踏,車轍不停。

    陳子昂眉頭緊皺的看著前方,密林之間小道蜿蜒,不知通向何處。

    “小兄弟,看來我們是迷路了!”

    馬車上的許伯看著遠處歎了口氣。

    “今天隻能在雨裏過夜了!”

    “那倒不必,我剛才見到前方有火光閃過,估計不遠就會有人家的。”

    “這深山密林的,怎麼會有人住?”

    “誰知道哪?”

    陳子昂搖了搖頭,加快了身下的馬速。

    前方真的有火光,那是一間破廟,大門損壞了一扇,屋裏也許久未曾有人打掃,蛛網遍布大廳,慈悲的佛像在火光下顯得有些猙獰,不知是不是在惱怒自己竟無人祭祀!

    廟內左側正有四人圍在一起生火取暖。

    “天色已晚,外麵又有大雨,幾位不介意擠一擠吧?”

    陳子昂綁好馬匹,拱手朝幾人一禮。

    “這裏已經荒廢,本是無主。況且此處是佛祖的居所,我佛慈悲庇佑世人,我們這些外人又哪有介意的道理?”

    四人中一位中年文士起身一禮,笑著給幾人騰出一塊地方。

    “不嫌棄的話,一起來烤烤火吧?”

    “先生客氣了,不過我們這裏還有女眷,不太方便,就不必了!”

    陳子昂雖然年幼,但舉止有度,到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了他的年齡。

    “既如此,諸位請便!”

    中年文士一禮,與同伴對視一眼,緩緩的坐了回去。

    外麵的許伯也停好了馬車,和屈冰彤二女一起進了廟裏。

    幾人早就身心俱疲,在大殿一角掃了一掃就盤膝休息了起來。

    陳子昂不著痕跡的看了看不遠的四人,也閉上了雙眸。

    腦海裏的青銅石門此時光芒早已大盛,一股吸力隱隱約約的產生,雖然知道地方時間都不對,但陳子昂卻已經沒了選擇的餘地,心神投向青銅石門,一個漆黑的漩渦產生,把他的心神吸入其中,投向冥冥之中的另外一個地方。

    身軀晃動,起起伏伏。

    睜開雙眸,道路兩旁綠樹成蔭,鳥鳴之聲不絕於耳。

    幾個身穿製服的兵丁正搖搖擺擺的在前方引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身旁一人已經湊了過來。

    “孫公公,此次路上恐多有不寧,你們東廠隻派了公公一人前來嗎?”

    ‘公公?東廠?’

    陳子昂身軀一僵,艱難的轉了轉身子,看向身側的一位黑須大漢。

    “你剛才說什麼?”

    聲音剛出口,陳子昂身軀猛一搖擺,差點從馬背之上跌倒下來。

    自己的聲音刺耳、尖細,竟然猶如處於變聲期的少女! 本帖最後由 kinring 於 2018-4-19 12:27 編輯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9 12:10
能穿越的修行者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東廠太監

    金鑾殿的老兒整日裏想著長生不老,皇宮裏的太監時時念叨的是如何長出子孫根;朝堂百官忙著爭權奪利,江湖豪傑們正在爭那天下第一的虛名。正值國破家亡之際,是何人手舉長劍,在艱難的支撐著這支離破碎的大好河山?

    南嶽國,泰康城。

    十幾日前的那場混亂已經平複,原本是誅魔盟駐地的地方早已被人夷為平地,被城主當眾拍賣,等待未來的主人前來修繕。

    城內之人大多都已逃到荒郊野外,短時間內城內是不會恢複往日的熱鬧了。

    而此時的城主府後院。

    泰康城城主陸鍾琦正雙膝跪地,膽顫心驚的看著麵前的獨臂中年男子,他的身周是橫七豎八的躺著的七八具屍首。

    如有旁人再此,必定能夠認出那死去之人都是城主府內的頂尖護衛高手。

    “有些東西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的!”

    獨臂中年人獨臂手裏拿著一個灰撲撲的錦囊,身旁懸浮著一枚血紅的珠子,臉色淡然的看著陸鍾琦。

    “是!是!”

    往日威嚴的陸城主現今卻早已汗流浹背。

    “這人是誰殺死的?”

    地上除了城主府的幾具屍體,竟然還有一堆爛肉,那中年人正指著那堆爛肉開口問道。

    “據……據說是一位少俠出的手。”

    “少俠?多大年紀的少俠?”

    男子繼續問道,無人注意的眼神中透著絲激動。

    “二……二十左右吧?聽說那少俠極為容貌俊美。”

    陸鍾琦絞盡腦汁的回憶著卷宗的記載,他本已經打定主意這幾日就提交辭呈,返鄉避一避風頭,卻不想官位未脫,就被人找上了門來。

    “二十?”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似乎有些疑惑。

    “把你知道的情況都一一給我說清楚!”

    心中失望之下,男子的聲音也變的冰冷起來。

    “是……是……”

    當下,陸鍾琦就把自己所了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而中年男子則不時的問上兩句。

    直到……

    “你說燕山派現在除了那兩個女子以外還有一個十歲的娃娃?”

    “沒錯!那孩子雖然練武不行,但聽說卻是一位醫藥的奇才!”

    陸鍾琦急忙點了點頭。

    “嗬嗬……,練武不行?”

    男子笑聲中透著股對陸鍾琦的不屑和得知消息後的狂喜。

    “他是我師弟,我找了他好久!久到我都快受不了了!”

    男子身軀突然微微顫抖起來,壓抑的聲音似乎也帶著股激動的哭腔。

    “啊!”

    陸鍾琦一呆,回過神來立馬道:“恭喜,恭喜!恭喜閣下找回失散在外的師弟!”

    “你幫我找到了他,你說我應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男子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才緩緩低頭看向陸鍾琦。

    “不……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陸鍾琦卻不敢有所要求,隻是臉皮抖動著發出強笑。

    “應該的!應該的!”

    男子卻搖了搖頭,收起錦囊,伸手撫向對方的頭頂,緩緩摩挲中似乎是在撫摸一個溫柔的動物。

    而陸鍾琦被人拿住要害卻不敢有絲毫動彈。

    “我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他,自己也因如此被師尊降罪,被撕去了一條臂膀。現在卻知道他竟然在你的地盤上躲了那麼多年?這樣的大恩大德我又怎能不報?”

    手腕朝下一探,五根幹瘦的手指猛然貫入到了對方的頭顱之內。

    “呃……”

    地上的陸鍾琦雙目圓瞪,身軀顫抖,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句名副其實的骷髏!

    “啊……”

    中年男子滿足的吐了口氣,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果然不愧是師尊挑選的人,這般年紀就能把陰煞無形刀修煉到如此境界!”

    “小十七,你不要走的太快!九師兄這就來找你!”

    “哈哈……哈哈……”

    仰天大笑中,男子人影翻飛,黑色的氣息瞬間彌漫整個城主府,無數人的哀嚎聲接連響起,經久不散!

    ******

    一條溪流蜿蜒流淌,溪水清澈見底,幾條遊魚不時的劃過水麵,蕩起絲絲漣漪。

    水麵猶如光滑的鏡麵,顯出上麵一位身穿葛布箭衣的俊朗麵孔。

    白皙的膚色,五官立體猶如刀刻般俊美;雙眸清冷,猶如皎潔冰冷的彎月;微微上挑的眉角,薄薄的唇,卻讓男子的麵孔顯得有些陰柔和嫵媚。

    “尼瑪……”

    淡淡的吐槽聲徹底破壞了人影的形象。

    魚尾輕擺,水波蕩漾,也讓陳子昂收回了審視的眼神。

    他現在名叫孫恩,二十多年前永州犯官之後,當時他尚年幼,吾皇開恩,進宮做了小太監,因而更名為孫恩。

    像他這般的太監是沒有資格服侍皇上的,又因其年幼卻熟讀詩書,所以加入了刑名太監的行列。

    在受訓的幾年間,孫恩因為各項考核都出類拔萃,被東廠的人挑走,送進一個秘密的地方接受特殊的訓練。

    一晃就是二十年,孫恩去年學成出師,領百戶銜,正式執行任務。

    今次前來通州,就是捉拿通州知州魏藻德。

    此人是十三年前的進士,善辭令,有辯才!深的當今皇帝賞識。不過十三年,就由一個普通進士官至五品的知州!

    五品看上去不大,但在地方上卻是一手遮天,更是進階的必經之路。

    在當今亂世,一旦任期一到,進京麵聖之後必定連升三級!

    可惜卻不知道這位魏知州不知因為何事惡了東廠的督主,司禮監掌印大太監劉瑾,派了東廠和錦衣衛聯合緝拿這位知州。

    奈何魏藻德素有賢名,行動計劃一再受阻,無奈之下眾人之後暗中下手,在魏藻德回府的路上強行把人擄來,上了枷鎖。

    一行人當日就急匆匆的離了通州,朝京城方向趕去,隻要進了京,一切都塵埃落定!

    但路途上又怎麼可能安定下來?

    拯救賢良魏大人的正義之士此時正從四麵八方而來!

    清洗好麵孔之後,了無生趣的陳子昂臉色呆滯的回到自己的馬旁,一聲不吭的盤膝坐地。

    “孫公公!請用餐!”

    一臉絡腮胡的黃誌忠一臉討好的湊了過來,他是錦衣衛百戶,按理來說兩人應該是職位不分高低,但實際上就算是錦衣衛的千戶,在自己這個東廠的百戶麵前也要鞠躬作揖,四麵討好!

    陳子昂默默的看了看麵前油黃肉嫩的肥雞,在心裏考慮是不是直接餓死了事?不過考慮到到餓死太過殘忍,還是默不作聲的接了過來。

    草草吃完,眾人又上了路,為了掩人耳目,眾人是扮作進京的官差,正中圍著的馬車上就是帶著枷鎖的魏藻德。

    行了沒有多遠,正行在一條大道之上時,後方突然響起驚雷之聲。

    “傲骨行天下!”

    驚雷化作高呼在眾人耳邊響起。

    “雪寒育勁鬆!”

    一人的高呼剛落,另一人隨之接上。

    “淩雲壯誌在!”

    第二人聲音落下,第三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霜劍笑從容!”

    聲音由遠及近,第一人聲響起之時應在數裏之外,到了最後一句之時,扭身望去,四條人影已經清晰可見。

    四人的聲音或豪放,或悠揚,音調雖各有不同,但均是中氣充沛,顯然皆是內力高強之輩。

    “南山四俠!傲雪淩霜!”

    陳子昂身旁的黃誌忠臉色一正,直身看向迎來的四人。 本帖最後由 kinring 於 2018-4-19 12:28 編輯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9 12:11
能穿越的修行者 第一百三十三章 賢臣義士

    四條人影奔行極速,堪比寶馬,不過幾個起落,幾十丈的距離已被越過。

    當頭之人落地騰空之時,腳下會騰起一股風圈,奔行之時猶如禦風而來的仙人,再加上他一身道袍,打理的精細的三寸胡須,手持拂塵,好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

    正是南山四俠劉傲鬆!

    後兩人緊隨其後,腳尖點地,身子已經衝天而起,起起落落間緊隨其後。

    兩人都是一身儒衫,相貌俊雅,背負寶劍,正是程雪生、程淩風兩兄弟。

    最後一人錦衣長袍,背負雙手,腳步緊貼地麵,一步跨過即是數米,縮地成寸般行在最後。

    正是以指功聞名的彈指驚雷——譚覆霜!

    在黃誌忠定眼觀察之際,四人已經運使輕功來到了眾人麵前。

    “留下魏大人,你們滾吧!”

    南山四俠的老三程淩風脾氣最為火爆,停下腳步就對著陳子昂一群人大吼。

    “幾位大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不認識什麼魏大人,這裏隻有進京的孫大人。”

    麵對咄咄逼人的四人,陳子昂一夥也走出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臉色黝黑,骨節寬大,像足了一個老農,一身普通衛兵的服飾穿在他的身上也顯得不倫不類。

    “哼!楊天石。你就別再裝瘋賣傻了!”

    對麵的程雪生冷笑一聲,看著對方的雙眸中滿是蔑視,這不是對對方實力的蔑視,而是蔑視著對方的身份!

    朝廷鷹爪!

    楊天石就是這場行動的總負責人,錦衣衛千戶,湘南鐵槍門當代門主。

    “哈哈……,果然瞞不過程大俠的雙眼!但在下很是不解,幾位是怎麼找過來的?去往京城之路眾多,我們選的也不是什麼常見的路,沒有那麼巧就和幾位碰上吧?”

    楊天石哈哈一笑,挺胸抬頭,渾身氣勢一變,原本的軟弱瞬間消失,整個人立在原地就如一杆頂天立地的長槍,充滿了剛猛陽剛之氣。

    “你以為我們會說?”

    譚覆霜屈指輕彈,臉露冷笑。

    “哧!”

    細微的指風響起,轉瞬化為驚雷,轟然在馬車之前炸響。

    “嘩啦啦……”

    實木打造的馬車車廂四分五裂,凶狠的指風擊碎了車廂卻絲毫沒有傷到車廂中人的分毫,這種對真氣的控製力也讓楊天石眉頭一挑。

    他倒不是擋不住,隻是沒有這個必要,而且其他三人也一直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冒然動手恐會落入下風。

    “魏大人?”

    南山四俠的老大劉傲鬆眼神微動,見車廂內的人胸口仍有起伏,但發須散亂,呼之不應,應該隻是陷入昏迷而已。

    “錦衣衛行事,果然霸道!如此押運犯人,倒真是見所未見!”

    劉傲鬆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由的升起一股怒火。

    南山位於通州境內,四人也多受魏藻德的照拂,眼見恩人受此折辱,又怎能不怒?

    “哼!四位既然知道我們是在押運犯官,就該知道今日的行為代表了什麼?”

    楊天石雙眸一眯,語氣森嚴道:“爾等難道不怕朝廷的降罪嗎?到時候天下雖大,卻沒有你們南山四兄弟的立錐之地!”

    “你嚇我們啊!”

    程淩風臉色一怒,冷笑道:“就當今那皇帝老兒的作為,這南楚說不定哪天就亡了!”

    “三弟慎言!”

    劉傲鬆眼露不悅的瞪了程淩風一眼,幾人畢竟是楚國的子民,這般話私下裏說說也就罷了,當著外人的麵說起,那就是太過大逆不道了。

    “大逆不道!”

    果然,對麵眾人紛紛臉現憤怒,其中不少人已經持了刀劍在手,隻等楊天石一聲令下就刀劍齊上給他們好看。

    “不忠不義之人,竟然被稱為俠義之人!”

    楊天石雙眸中怒火熊熊,單手一指背後的人犯,大喝道:“你們可知他犯了何事?就這般視國家法度於無物,半路截囚!”

    “魏大人高風亮節、剛正不阿,情為民所係、利為民所謀,在通州任上的三年間,萬民稱道、百姓敬仰,又豈會犯了什麼律法?”

    譚覆霜淡淡的接口,同時冷笑著看著眾人,最後把目光停在了陳子昂的身上,眼神中再次投射出深深的鄙視。

    “哈哈……”

    楊天石突然哈哈大笑,半響才仰天大吼道:“好一個高風亮節、剛正不阿!好一個情為民所係、利為民所謀!”

    “那爾等可知,此人上任知州三年,就在老家置辦了萬畝良田,數百奴仆,囤聚之財可達數萬兩白銀!他一個年俸不足三百兩的知州能在三年的時間聚攏如此財物,我倒想問問你們,這是如何做到的?”

    楊天石雙眸圓睜,狀似噬人,他原本身為湘南鐵槍門門主,之所以入了朝堂,換上一身鷹爪服,就是因為受到了奸臣所害,家產被占所致。

    而且那人也是在當地好評如潮,上告無門!

    今日說起同樣的的事跡,不由得激起了他心中深埋的怨恨。

    “你們這些朝廷鷹犬,最善羅織罪名、屈打成招,你這些話還是說給你們的皇帝老兒聽吧!”

    程淩風一臉的不信,其他幾人也是眼神不變,麵露冷笑。

    “哈哈……,惡人雖惡!卻不及你們這些助紂為惡而不自知的人來的可恨!”

    楊天石怒火燃胸,再也不可遏製,單手一身,身後馬背上的一杆長槍已經躍入手中。

    單手持槍往前一指,猛然大喝。

    “上!”

    “嗆啷……”

    刀劍出鞘!

    二十餘人默不作聲的拔出兵刃,整齊劃一的圍了上去。

    陳子昂雙眸一亮,這些人四下分散,站立方位各有不同,但拔劍出鞘之後氣息竟然隱隱貫為一體,在其中兩個百戶的驅動下氣勢竟然猛增數倍。

    本來陳子昂並不看好自己這麵的情況,對麵雖是四人,但個個都是已經打通了奇經的高手。自己這麵除了楊天石自己看不通透之外,其他二十多人強的也隻是在十二正經打轉,弱的更是煉體還未圓滿。

    對方劍氣刀光一頓掃射,估計就要倒下一大片,但現在看來卻是未必!

    “四弟,你去救人,其他人我們來對付!”

    劉傲鬆一揚拂塵,延綿不斷的勁氣已經籠罩了全場,一人獨擋二十餘位錦衣使。

    程家兄弟身軀一晃,兩柄長劍已經閃爍著幽幽寒光電射楊天石。

    一杆長槍連連抖動,勁氣含而不露,在空中瞬間連點十餘記,劍氣縱橫、槍芒閃爍,大地瞬間被劃出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痕。

    程家兄弟劍法輕靈,兩人又是心意相同,互為補足,層層疊疊的劍氣瞬間壓製住了楊天石。

    楊天石的槍法氣度深嚴,淩厲霸道中卻不缺乏沉穩厚重,雖然爆發力不足,但後勁十足,隻要對方不能再短時間拿下他,遲早會讓他再次翻盤。

    而此時的譚覆霜卻已經縮地成寸,鬼魅一般的出現在馬車車廂之旁,他卻並不急著去解救魏藻德,而是不屑的瞥了一眼陳子昂,冷笑一聲。

    “死太監……”

    不遠處呆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陳子昂眼神一動,不由得朝著對方看去。 本帖最後由 kinring 於 2018-4-19 12:28 編輯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9 12:12
能穿越的修行者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四俠之隕

    陳子昂奔來對這次穿越很是期待的,想著看能不能在這次穿越的世界裏找到解決體內魔胎的方法,還有就是趁機領悟先天之境,為回反以後打下堅實的基礎。

    卻不想剛到這個世界,就受到天大的打擊,直讓他感到生無可戀,隻想著一死了之。

    心灰意冷之下,他本來就積鬱了滿腹的怨氣無處發泄,結果那譚覆霜好死不死的撞了過來。

    也不知道南山四俠的老四到底是為了什麼對太監有那麼大的歧視,竟然大事當前還要多嘴挑釁陳子昂。

    “不做死就不會死啊!”

    陳子昂搖頭輕歎,左手一揚,身旁馬背上一柄長劍已經落入手中。長劍帶鞘長約三尺半,劍鞘古樸,金銅劍柄。

    回憶著這具身軀的記憶,陳子昂的身上不由自主的透出冷厲的殺氣。

    對麵的譚覆霜眉頭一簇,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滋……”

    長劍出鞘,似乎帶出了一絲火花,刺眼的寒光閃過,陳子昂已經人劍合一橫跨數米,瞬移般點向了對方的咽喉。

    兩跟潔白如玉的手指突然出現在長劍的正前方,雙指雖然柔韌,卻帶著股堅定不移的信念,似乎在這雙指之下,無物可以逃脫!

    劍身一顫,倏忽化為七道劍芒,疾點譚覆霜周身七處要穴。

    譚覆霜指顫蓮花,勁風密如急雨,如觀音揚枝灑水,不僅護住自身,還有餘力攻擊對方。

    他對自己的指法十分自信,天下間修煉指法之人雖少,但也有百十分類,千萬人修習。但自己的這門驚神指卻能在天下的諸多指法中排在前三之列!

    甚至就算是那第一的位置也未必不能爭一爭!

    本來胸有成竹的譚覆霜卻不經意間看到了對方嘴角的冷笑,心中一緊之時,身前的七道劍芒又猛然朝中心之處一凝,刹那間劍身極速震顫,妙到毫巔的從譚覆霜胸前點入,筆直的貫入了對方的心口之中。

    “呃……”

    剛猛的劍氣猛然在體內爆開,譚覆霜能夠清楚的感應到自己的心髒被攪成肉泥的過程,他雙目圓瞪,單手豎指,絕招驚神一指卻再也發不出來。

    “四弟!”

    一身道袍的劉傲鬆心中一驚一怒,悲從心起,手中拂塵狂舞漫天勁氣激蕩下層層疊疊罩向圍攻自己的二十餘位錦衣衛士。

    “龍蛇起陸!”

    錦衣衛百戶黃誌忠猛然大喝,眾人身形變換,伴隨著勁氣的彼此影響,一股狂野的殺氣猛然從眾人心頭湧起。

    凶悍絕倫,顛山捯地的氣勢瞬間籠罩全場,威壓直逼先天中人特有的心神壓迫感。

    兩位百戶分持刀劍,揮舞中明明還未打通奇經八脈,但刀光劍氣卻奔騰往來,斬碎勁氣,直襲劉傲鬆。

    “喝……”

    伴隨著劉傲鬆低沉的冷喝之聲,他手中的拂塵猛然變化,拂塵之上不知是何獸毛的白色長絲猛然暴漲,綿延直有十餘米。

    暴漲的長絲聚散不定,在劉傲鬆的真氣控製下切割眾人的氣機感應,分而化之,欲要各個擊破。

    “散!”

    錦衣衛內傳的龍蛇殺法雖然有聚攏眾人之力於一體的功效,但畢竟人心不一,稍有混亂就會陣法破碎,真氣倒噬之威。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自然會有相應的對策,在黃誌忠大喝之下,眾人步伐隨之變換,爆裂的氣勁猛然從陣法之中爆發,除了眾人所處的位置,其他地方都遭到了無差別的氣勁攻擊。

    但眾人連接一起的氣場也隨之短暫的散開。

    “轟……”

    勁氣相撞,激起漫天煙塵,狂風呼嘯,道路兩旁的不少樹木紛紛猛烈搖擺,斷枝落葉飄飄灑灑落滿地麵,像是給黃土大道平添了一層綠衣。

    “呲……”

    五具屍首猛然從煙塵之中拋飛而出,密密麻麻的白色細絲從屍首體內縮回,血絲飄散,但拂塵卻仍舊光鮮潔淨,超脫凡俗般不染分毫。

    風圈轉動,劉傲鬆憑虛禦風般迎向陳子昂,雙眸雖然滿布憤恨之色,但動作卻仍舊是不見絲毫慌亂。

    太乙佛塵——回身雲塵式!

    隻見他手中拂塵一揮,漫天潔白的飛絲化作層層白雲,飄逸如塵般倏忽落下。

    陳子昂立於十餘米外,雙眸冷冰冰的注視著飛奔而來的劉傲鬆,體內真氣運轉,身軀微晃。

    下一刻,閃耀著幽幽青光的寶劍瞬間震蕩了千百次,每一次震蕩都破開了劍身之前的一寸空間,長劍破開層層白雲,繼續輕鬆如意的貫穿了劉傲鬆的身軀,最後在他身後再次浮現出陳子昂手持長劍清冷妖異的麵龐。

    場中一靜,眾人隻看到一道刺眼的青光橫貫了十餘米的距離,那睥睨天地的氣勢、驚雷閃電般的速度,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頭都為之一涼!

    沒有了真氣的支撐,拂塵縮回原來的大小,劉傲鬆的身軀也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現場之餘一道絕世的鋒芒永久的留在眾人的心底。

    “大哥!”

    悲呼聲打斷了眾人的震驚,一群錦衣衛對視一眼,在百戶黃誌忠的大喝聲中再次聚成一體,刀芒劍氣呼嘯著圍了上去。

    一直被壓製著的楊天石也是氣息一提,手中長槍寒芒閃耀,一道道槍芒縱橫往來,覆蓋方圓十餘米,猛然反攻對方兩人。

    “給他們拚了!”

    程淩風雙眸一瞪,大吼一聲,不管身前的槍芒,手中長劍急斬,狂暴的劍氣不要命的湧向楊天石。

    楊天石卻不欲與對方拚命。

    開什麼玩笑,我們這次是贏定了好不好?

    長槍一晃,層層疊疊的槍花浮現,腳步錯動,身軀倏忽後退,忽東忽西變幻不定。

    程雪生長劍一圈,漫天槍芒消散一空,身軀猛然一漲,雙眸變得赤紅一片,腳下一踏,大地轟然炸響中,他已經仿佛火箭衝天一般猛然鑽進一眾錦衣衛當中。

    堅硬的大地轟然碎成無數粉塵碎塊,四散飛揚,也籠罩住了眾人的戰場。

    彌漫的煙塵中刀芒劍氣呼嘯縱橫,血光痛呼不時響起,半響才歇。

    煙塵散去,程家兄弟已經俯首,楊天石雖然毫發無傷,但二十餘位錦衣衛卻躺下了一大半!

    其餘人也是渾身帶傷,其中經常和陳子昂搭訕的百戶黃誌忠右腿被削去半截,正躺在地上大聲的痛呼。

    陳子昂默立半響,才回過神來前來幫忙救助傷者,掩埋屍首。

    經此一戰,他突然想通了,自己前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成就先天,找到解決體內魔胎的辦法,有沒有那個東西好像問題不大?

    而且少了它還能讓自己更加專心一意,不見許多高手都出自大內嗎?

    況且這個世界沒有妖魔之災,奇功異法層出不窮,就連先天都有不少,不正和自己的心意嗎?

    再說隻是自己這具身軀所懷的功夫就已經很是不凡,成就先天的可能性也很大!

    雖然已經決定不在自殺,但陳子昂還是默默的對著蒼天比劃了一個中指,順便在心中問候了一下對方。

    ‘尼瑪……’ 本帖最後由 kinring 於 2018-4-19 12:29 編輯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9 12:13
能穿越的修行者 第一百三十五章 驛館之亂

    楊天石單掌一揮,本就坑坑窪窪的地麵多了一個淺坑,低頭看了看死不瞑目的譚覆霜,不由再次扭身看了看一臉冰冷的陳子昂,腦海裏那驚豔一劍不由的再次浮現。

    “哎!譚覆霜的師傅,先天真人三指彈天顧達死於東廠的劉督主之手!而他本人卻喪命在孫公公的手中,看來他們師徒倒真的是與東廠有緣!”

    搖了搖頭,手掌一揮,譚覆霜的屍首滾落坑中,塵土飛揚,掩埋其下。

    陳子昂立於一旁,楊天石的話自然也聽的清楚,這才明白這人當時為何看向自己的目光滿是不屑和怨恨。

    竟然辦正事的時候也要問候一下自己……,你師傅又不是我殺的?

    不多時,南山四俠成了道路一旁的四個小土包,而錦衣衛們的屍首則被捆綁在了馬背之上。

    眾人都是見慣了生死離別,快速的處理了一下就驅馬朝前趕去。

    陳子昂熟悉的黃誌忠趴在馬背上起起伏伏,雙臂箍著戰馬的脖頸,整個人再也沒了往日的話癆。

    千戶楊天石驅馬靠近了陳子昂,小心翼翼的道:“孫公公,咱們的路線已經被人發現了,在前麵的驛站處理好兄弟們的後事,我們就換條隱蔽的路吧?”

    “楊千戶隨意。”

    陳子昂尖細的聲音響起,帶著股冰冷的疏離感。

    楊天石並不介意,眾人雖然同行了不少時日,但這位孫公公卻一直都是這般冷冰冰的模樣,少言寡語,私底下幾位錦衣衛都稱呼他為‘千年冰坨子’。

    不過這個冰坨子的功夫倒是出乎意料的高啊!

    一行人不再偽裝,拚命的壓榨馬力朝前狂奔。不多時,一個土木為體的不大驛站已經出現在了不遠處。

    “籲……”

    韁繩一拉,眾人下馬,一個錦衣衛士率先奔了進去。

    “管事的快出來!通知地方府衙,錦衣衛辦事!”

    這衛士進去之後就是放聲大吼,最後又道了一句。

    “對了,準備好酒菜!”

    驛館內嘈雜聲響起,雖然一行人穿著普通的行兵服飾,但腰間的牌子卻做不得假。

    不多時就有不少的行商悄悄的牽了自己的貨物馬車,急急忙忙的逃離了驛館,好像裏麵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

    錦衣衛蠻橫霸道之名可見一斑!

    陳子昂係好馬匹,也提劍緩步進了驛館,本朝的驛站早已不是官府經營,而是承包給了私人,同時也不在限製隻有官員、公務在身的人才能往來居住。

    這家驛館普普通通,共有兩層,大堂內七八個四方桌隨意的擺放著,此時客人都已經被一行人給驚走的差不多了,之餘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靠在大堂一角小心翼翼的用著餐。

    驛館的主人是位身體虛胖的婦人,正點頭哈腰、一臉諂媚的聽著一位錦衣衛士的吩咐。

    “大人請先坐下休息片刻,我這就叫我家那口子前往縣府去請人來,吃食馬上就到!”

    那婦人見進來的人多,忙不迭的去把幾張桌子拚在一塊,又搬來板凳,拿了抹布仔細的擦拭幹淨。

    “給這位大人單獨準備一份酒食。”

    楊天石製止了婦人的殷勤招待,單手一指陳子昂。

    出門在外,他到沒有在稱呼陳子昂為公公。

    “這裏不用你招呼,趕緊去準備東西去吧!對了,酒先上來,錢我們不會賴的。”

    許是楊天石態度和藹,那婦人臉上的緊張也淡了許多,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就去了後廚,不多時就搬來了幾壇酒水。

    一群錦衣衛急忙拿了銀針試了毒,紛紛滿上了酒杯、酒碗。

    被叫醒的魏藻德雙目無神的呆在楊天石的身側,麵對誘人的酒水也是毫無表情。

    陳子昂進來後打眼一掃,就在靠窗的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等到一個酒壇放下後,取了一個大碗,倒滿酒水之後就呆了下來。

    腦海裏另一個人的一生像是快進的電影一般飛速從腦海裏掠過,一些重要的信息浮現在腦海。

    自身所處的國家名叫大楚,不過現在通常稱之為南楚。

    蓋因為大楚的北方最近百年興盛了另一個國度,名曰大魏!楚國的國都本是位於北方的京都,現今卻被人趕到了現今南方的陪都,如今的京城。

    而且北方的國土早已盡喪,大楚已經名不符實,故稱南楚。

    大環境陳子昂並不感興趣,感興趣的還是自身的實力和與這個世界的頂尖高手的差距。

    自己的這具身軀天資不凡,皇宮大內的武學秘笈更是浩如煙海,自身身為東廠精英,所學的當然是絕頂的武學。

    內功心法——混元童子功!

    輕功身法——八步趕蟬!

    橫練肉身——金鍾罩(破身則功散)!

    劍法——人間二十四劍式!據傳是百年前一位高人觀人間四季、悟天地之妙,與二十四節氣相容所創。

    剛才斬殺譚覆霜的那一招就是以風雷震加持的驚蟄一劍!

    其餘的拳掌功夫更是多不勝數,但主要的就是這幾門功法。

    內功境界——十二正經圓滿,奇經八脈打通了六條。

    “呼……”

    陳子昂輕呼一口氣,穿越至今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伸手端起麵前的酒碗,張口倒進肚裏。

    冰涼的酒水入了腸胃,瞬間變得熾熱起來,俊秀的臉上不由浮上一絲紅暈。

    眉頭一挑,對這酒水的勁頭有些意外,陳子昂再次滿上了酒水,灌入腹中。

    “噗!”

    不僅剛剛入嘴的酒水被他噴了出來,甚至就連進了肚的酒水也被他用功給逼了出來。

    “怎麼?這裏的酒水不合孫大人的胃口?”

    和手下圍在一起的楊天石問聲轉首看來。

    “酒裏有毒!”

    場麵一靜,一群人臉色猛然大變。

    “噗!”

    幾個口中有酒的人急忙噴出,而楊天石則臉色一正,盤膝坐倒在地。

    “咣當!”

    有一位剛才喝的猛的倒頭栽了下去,座椅翻開。

    “動手!”

    喝聲中,大堂一角坐著的一男一女猛然拔身而起,男子腳下一踏,身軀猛然一漲,本來平平無奇的身軀晃眼間就成了一位身高八尺的巨漢。

    巨漢身軀筋肉糾結,胸腔一個劇烈的起伏,一聲狂吼後猛然衝向魏藻德。

    “轟……”

    音波功!

    無形的音波浩浩蕩蕩的湧向四麵八方,酒壇首先受不住力,紛紛爆開,酒水四濺。

    手無縛雞之力的魏藻德才剛剛清醒過來,此時受此一擊,麵色一呆,絲絲血液已經從鼻孔中留了出來。

    而那女子身軀一縮一漲,整個人像個壓縮的彈簧般猛然衝向魏藻德,一柄薄薄的匕首閃爍著寒光劃向對方的咽喉,動作之迅捷比之激射的劍氣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竟然後發先至,先行一步攻了過去。

    他們竟然不是來救人,而是來取人性命的! 本帖最後由 kinring 於 2018-4-19 12:29 編輯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9 12:15
能穿越的修行者 第一百三十六章 地獄殺手

    明亮卻並不熾熱的陽光透過紙漿糊的破爛窗扇照耀在混亂的大堂之內。

    半數的錦衣衛士已經東倒西歪,就連千戶楊天石也是暫時無力出手。

    但多年在外辦案的經曆早就讓他們有了時刻保持警惕的戒心。

    雖然酒水已經銀針試了毒,但還是有一半的錦衣衛士滴酒未沾,團團圍在一臉憔悴的魏藻德身邊。

    其中就有錦衣衛百戶金岩。

    麵對突發的狀況,金岩首先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立於魏藻德的身前,本以為對方是來救人,卻不想首先麵臨的就是一記無差別的音波功。

    在那大漢突如其來的音波功中,金岩身軀微微一緩,回神後立即一把扣住了身後魏藻德的身軀,真氣貫體才沒有讓他身死當場。

    音波掀起的漣漪還未消散,一道寒光已經劃破了虛空,徑直襲向身後的魏藻德。

    寒光透著股驚心動魄的美感,劃過一條筆直的直線,帶著淩厲的殺機,欲要連著金岩一起貫穿沒入到身後魏藻德的咽喉之中。

    “啊!”

    金岩大吼,借助吼聲壓下心頭的恐懼,手中的長劍在身前虛虛實實的晃出三朵劍花,如靈蛇吐信一般,疾點襲來女子的咽喉。

    生死危機之下,金岩瞬間爆發了全部的潛力,這一招幾乎達到了他一生劍術的巔峰,身、氣、劍三者相合,竟然真的先一步來到了對方的身前。

    “錚……”

    刀劍交擊的清鳴之聲響起,泛著寒光的長劍脫手躍入空中,匕首閃爍的光芒隻是微微一晃,繼續前突,寒光從金岩的腰側劃過,血肉飛濺中劃向魏藻德。

    魏藻德剛從驚天巨吼中回過神來,隻覺得渾身劇痛,鼻尖微涼,還沒來得及擦拭鼻血,一抹寒光已經到了自己的咽喉之前。

    “叮……”

    一個脊高刃薄頭尖的菱形槍頭倏忽出現在匕首的刀刃之上。

    古銅色的槍頭帶著股震蕩之力在磕開匕首的同時,一個轉折挑向來人的額頭。

    “呼……”

    那女子身軀一蜷,寒芒乍起,叮叮叮的響聲中死死的朝著魏藻德發出猛烈的攻擊。

    “散開!”

    楊天石並沒有喝多少下了藥的酒水,真氣一逼身體已經恢複了八九成,長槍舞動中嚴防死守,一邊招呼一眾錦衣衛士四散逃開。

    在這樣地形複雜、空間狹窄的地方,並不適合戰陣的發揮,一眾錦衣衛不但幫不上什麼忙,還有可能會影響自身的發揮。

    “轟……”

    凶猛的氣浪崩騰席卷整間驛館,木屑飛舞中陳子昂已經和那巨漢硬拚了一記。

    長劍背於身後,陳子昂右手一鬆一緊,不由得對自身的身體素質大為滿意。

    煉氣巔峰的金鍾罩可不是蓋的!

    淡金色的色澤浮現在身體的表層,讓他俊秀到妖異的麵龐多了份神聖之感;站立於大堂之中,他身軀筆直,目光鋒銳,整個人就像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劍,咄咄逼人。

    “嗯!”

    麵前的大漢雙目圓瞪,呆愣愣的發出一聲大吼,雙手在腰間一插,寬大的手上已經扣上一具泛著幽幽藍芒的鐵手套。

    有毒!

    陳子昂雙眸微咪,鼻尖微動,一股淡淡的清香從對方的手套之上傳來,這股清香雖不致命,卻能讓人心神恍惚。

    高手交手勝負隻是一瞬,一個恍惚就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啊!”

    巨漢狂吼,無形的聲波再次湧現。

    “哢嚓……哢嚓……”

    本就並不堅固的房屋斷裂之聲不斷響起,磚瓦碎裂不停,窗扇轟然崩飛。

    “轟!”

    巨漢單腳頓地,大地轟然炸響中,一句龐大的身軀已經裹挾著排山倒海的氣勢朝著陳子昂轟然砸下!

    陳子昂挺身拔劍,劍光倏忽照耀了整個大堂,劍身反射著窗外的日光,重現了夏日炙熱之時的場景,又帶著股萬物朝陽、生機勃勃之意。

    人間二十四劍式——立夏!

    其中竟還參雜了一絲四季殺法的意境。

    烈日消融了漫天氣浪,平息了鋪天蓋地的磚石碎塊,擊潰了湧來的拳勁,震開了巨漢的防護。

    劍光在巨漢的胸前一閃,又倏忽消失不見。

    巨漢隻覺的手上一麻,胸前一涼,低頭看去,一行殷紅的鮮血緩緩流下,渾身的氣力不由一泄,龐大的身軀轟然砸落地麵。

    “我兒!”

    那麵急攻楊天石的女子猛然悲吼,身軀一晃,匕首連閃,不要命的撲向陳子昂。

    劍身微動,刀劍相擊聲不停,一條身影倏忽一閃,一具婦人的屍首已經掉了下來。

    楊天石緩步上前,長槍在那女子臉上一挑,滿臉的皺紋顯露出來。

    “金岩?”

    金岩一手捂著腰間的傷口,走了過來。

    “這應該是地獄門的殺手——鬼母子,善施毒的鬼婆婆和他的傻兒子!”

    地獄門並不是一個門派,而是一個殺手組織,其下著名的有冷血十三鷹、七十二連環殺手!

    鬼母子就是七十二連環殺手中的兩位。

    說完地獄門的情況他又好奇的看了看陳子昂,恭維了一句。

    “據聞這鬼婆婆一身醫術學自幾十年前的聖手鬼醫,下毒之術極為了得,不少人到死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公公竟然能夠輕易發現酒水裏有毒,實在是不凡!”

    陳子昂搖搖頭,他本來並沒有發現酒水裏有什麼不妥。但入了肚,一旦開始影響肉身,立馬就被他察覺,幸好飲酒不多,及時把酒水給逼了出來。

    “咣當……”

    座椅翻倒,驛館的老板從後廚滾爬了出來,大堂裏的座椅早都碎成稀爛,就連窗瓦也沒幾個完整的,整間房舍能沒有倒下來已經是命大了。

    眼見自家全部的家產一遭毀於一旦,那婦人不由得一下子癱倒在地,雙眸中滿是絕望,就連哭泣都已經忘了。

    “哼!勾結妖人陷害朝廷官員,該殺!”

    金岩扭身一看,不由得臉現怒氣,喝聲中已經有一位錦衣衛士拔劍劈向驛館老板。

    陳子昂眉頭一皺,衣袖一扇,勁風掀飛了那衛士。

    “不關她的事!”

    幾人都是高手,那婦人肉身鬆弛,現在又是心神失措,心跳紊亂,略一感應也知道這是位局外人。

    但金岩卻明知如此也要殺人泄憤,做的卻實在是有些過份了。

    楊天石略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陳子昂,揮手製止了張口欲言的手下,朝著陳子昂拱手道:“孫公公,看來我們後麵的路子更要多加小心了!”

    陳子昂點了點頭,默默地回憶起關於魏藻德的案件。

    雖然魏藻德名聲不錯,但根據自己的了解,此人霸占田畝、公飽私囊、收受賄賂,無疑是個大貪官!

    但像這樣的貪官天下間多的數不過來,通常情況下絕不可能驚動東廠的督主、司禮監掌印大太監劉瑾!

    而且自己的身份也不簡單,不可能會押送一個簡簡單單的犯人。

    再加上這地獄門的殺手。

    看來這魏藻德身上的事絕沒有那麼簡單…… 本帖最後由 kinring 於 2018-4-19 12:31 編輯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0 22:52
能穿越的修行者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夜宿深山

    看上去搖搖欲倒的驛館之前,附近縣衙的一班差役已經趕到,當班的捕頭心驚膽顫的招呼著人收拾現場,安頓傷者。

    楊天石交代了幾句,沒有理鋪頭的殷勤招待,立即帶著剩餘的幾位錦衣衛驅馬朝著遠方趕去。

    不久前還是二十幾位錦衣衛士,現在加上千戶楊天石一起,能夠動彈的也隻有八位了,其中還包括腰腹受傷的百戶金岩。

    接下來的時日,一行人專挑人煙稀少的小道,偶爾還來個折返,行蹤不定的朝著京城方向趕去。

    眾人都是尋蹤的高手,對於如何不被別人追蹤更是一清二楚,直到離得京城不遠之時,也一直未再遇到前來劫囚之人。

    不過不到京城,也無人敢放鬆警惕,不說那些不明真相、自命不凡的豪傑,就是地獄門的殺手也不會放過他們。

    江湖傳言,隻要是地獄門接的任務,就沒有完不成的!一次不成還有第二次,接連不斷。從來沒人能夠躲過他們的襲殺!

    天色漆黑,烏雲黑壓壓的壓下來,仿佛伸手就能探到。風聲淒淒,遠處的雲層裏不時的探出幾絲耀眼的雷光,悶雷聲隨之響起,響徹天地之間。

    山林之間,緊挨著一條小道之旁的一間破舊無人的山神廟內。

    楊天石一行人剛剛係好馬匹,點燃了篝火,正圍在火堆之旁養神休息。

    不知是哪方的野神雕塑立於廟內正中,猙獰的麵貌上蛛網密布,越發駭人。

    犯官魏藻德臉色蠟黃的躺在一旁,體內的生機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天見可憐,魏大人自幼嬌生慣養,何時過過如此顛簸流離的日子,這些時日的朝餐夜宿,馬背顛簸,早已讓他痛不欲生,直想早點結束這般日子,即使下入大牢也是好的!

    陳子昂則負劍立於窗前,默默的注視著廟外,風聲漸急,眼看著大雨就要傾盆而下。一道白色的影子從遠方翩然而來。

    “有人來了!”

    淡淡的提醒,讓一眾人心神一緊,起身站立,分別持了兵刃再手。

    破廟荒蕪,大門也不知被何人給拆了搬走,呼嘯的勁風把地上的落葉卷出一個小小的漩渦。白色的身影踏著落葉停在了門前。

    定眼看去,卻發現這是一位頭戴帷帽,身披白衫,背負一件琴盒的女子。

    琴盒很大,對方背著卻顯得很輕鬆。

    帷帽垂下的白紗遮蓋住了女子的麵容,也讓對方多出了一絲神秘。

    “幾位官人,天色已晚,暴雨即至,小女子隻得再此叨擾了!”

    聲音清脆悅耳,猶如黃鶯。

    在這種地方碰到這麼多男子,她的聲音竟然沒有絲毫波瀾。

    楊天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對方,半夜三更、荒郊野外,一個孤身的女子,怎麼想也不正常!

    一身潔白的長衫即使是在密林小道中行走也是不染絲毫汙垢,腳下繡鞋也是一片潔淨。目光轉動,在對方袖口的一個紋飾處猛然一頓,楊天石突然道:“姑娘是墨袖閣的弟子?”

    “大人慧眼如矩,小女子方玉瓊,正是墨繡閣的弟子。”

    帷帽下的頭顱微錯,女子似乎也是在仔細的打量著廟內的一行人。

    “姑娘輕便!”

    楊天石點了點頭,身上的敵意卻消散不少。

    墨繡閣是一個以女子為主的門派,門下弟子多精熟各種樂器,也是京城達官貴人府上的常客。就連不少青樓妓館、曲苑雜壇都會邀她們前去當做樂師。

    她們與朝廷關係密切,與官府為敵的可能性倒是不大。

    但為防萬一,該做的警惕還是不能少!

    “哢嚓……”

    霹靂的電光照耀的整個破廟通明如白晝,轟隆隆的悶雷聲響徹天地,嘩啦啦的雨滴聲緊隨其後。

    轉瞬間暴雨傾盆,雨水在狂風中傾斜而下,廟頂因為年久失修,不少地方已經生了孔洞,一道道雨柱奔流而下,眾人不得不起身躲避,重新找地方坐定。

    篝火重新點燃,悅耳的琴聲突然響起,就連悶雷之聲也壓製不住這淡淡的琴聲。

    卻見對麵的方玉瓊盤膝坐地,取出了自己的七弦古琴放於膝上,默默彈奏起來。

    “呼……”

    剛剛坐下的楊天石卻突然站立而起,一臉謹慎的看著方玉瓊。

    琴聲一靜,白紗下的女子似乎想不到自己的隨手撫琴竟然會引起對方如此大的反應,

    “無妨,你自彈你的。”

    陳子昂卻似乎很好奇對方的琴藝,對著反應過激的楊天石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幾位官人如果不喜的話,小女子就不再此練習琴藝了。”

    方玉瓊清脆的聲音響起,一手也拉過了琴盒。

    “能聽到聽聞墨袖閣弟子的琴聲,是我們的榮幸,我這朋友隻是最近一段時間精神緊張,反應過激了一些。如果可以的話,姑娘能否彈奏一些舒緩心神的曲子?也讓我這朋友緩一緩緊張的心情。”

    陳子昂壓低了嗓子,讓自己的聲音不再那麼尖細。

    楊天石扭身看了看陳子昂,眼神中似乎帶著股不滿,但也沒有反駁,複又緩緩坐了下來。

    “自然可以!”

    對麵的方玉瓊點了點頭,伸手十指拂動,一個個音符如流水般從弦上泊泊流出,琴聲在廟內彌漫開來,將人浸透和包圍。

    悅耳的音符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和緩如風的琴聲也像是能夠帶走人身的疲倦一般,讓人身心舒暢,像是放下千鈞重擔般釋然。

    但這樣的感覺卻被人中途打斷!

    “哈哈……,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夠聽到如此琴聲,果然是個好兆頭!”

    話音是從門外的暴雨中傳來的,話音剛落,一個體格精壯的持刀漢子已經出現在了門前。

    漢子一身灰布麻衣,頭巾箍住了額頭,銅鈴大的雙目直直的盯著方玉瓊看去。

    “女人!今日哥幾個有福了!”

    “老三,不要忘了正事。”

    一個淡淡的聲音隨後響起,眾人隻覺著眼前似乎閃過一道刀光,一位文士打扮得男子已經和那大漢並列而立。

    這個文士的兵器也是刀,但並沒有拿在手裏,而是連著刀鞘背在後背。

    “我知道!”

    那老三張口大吼,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魏藻德。

    “小心!”

    一群錦衣衛早就站起身來,由金岩攙著魏藻德緩緩後退。

    “轟……”

    眾人身側的牆壁轟然炸開,兩道冰冷的刀光縱橫交錯著襲向後方的魏藻德。

    “陣!”

    伴隨著金岩的大吼,七個錦衣衛同時刀劍急揮,一股無形的氣場瞬間籠罩幾人所立的位置,伴隨著金岩揮舞的長劍,劍氣急衝襲來的刀光。

    “當……”

    刀劍相撞的聲音還未落下,一杆長槍已經呼嘯著從天而降,漫天槍影罩向持刀的一對男女。

    陳子昂立於窗邊,卻並未上前援助,而是單腳朝前一踹,窗扇炸裂開來的同時幾道黝黑的刀影也隨之而來。

    “哼!”

    嘴角掛著冷笑,背後的長劍猛然躍入手中,寒芒乍現,周圍的溫度隨之猛地一降,冰冷的劍光在身前炸開,三道身影呼嘯著分散開來。

    “小心!他們是地獄門的幽冥七刀使!”

    熟知江湖人物的金岩一邊護住一臉驚慌的魏藻德,一邊大喝。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0 22:54
能穿越的修行者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七刀一劍

    場中刀光忽閃,人影晃動,七條身影彙聚於廟門之前。

    殺手之道,在於刺殺!

    暗殺如果失敗,大多數會立即遠遁,再找機會。

    但這幽冥七刀使卻並不如此,而是選擇了露麵強攻!

    這表示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自信到就連剛才的暗殺都是隨意而為。

    廟外大雨傾盆、電閃雷鳴,七位高矮不一,打扮各異的身影立在門前。他們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每人的兵器都是一把刀!

    刀並不相同,有長刀、短刀、鴛鴦刀、樸刀!

    他們原本在江湖上的綽號也不同,因為他們的刀法本就不是一種。

    有驚魂刀、五虎斷門刀、追風刀、八方藏刀、絕刀!

    但有一樣東西卻是他們共有的!

    那就是殺氣!

    淩厲到極點的殺氣!

    在這共同的殺氣之下,功法各異、刀法不同的七人竟然渾然一體,無形的殺氣彌漫整座破舊的山神小廟。

    在這裏小小的廟宇之內,就連天邊的悶雷閃電也要為之讓步!

    “戰陣!”

    楊天石雙目圓瞪、牙關緊咬,從口中一字一字的吐出這兩個字。

    這個世界有一樣東西是能夠讓弱者威脅到強者,那就是戰陣之法!

    戰陣之法的來曆已不可查,但要成戰陣,必定功法一致、心意相通,再加上長年累月的相互配合,才能發揮威力。

    因而戰陣之法向來都是軍方和各大門派的私有物。

    但廟門之外的七人卻違反了這個規律,在楊天石的感覺之中,七人的氣息彼此相連,渾如一人,這種情況隻有戰陣之法才能達到。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中年文士也就是驚魂刀蕭白一臉傲然。

    “我們門主的武學修為震古爍今、舉世無雙,修改一下戰陣之法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哼!不過是一藏頭露尾的鼠輩罷了!”

    楊天石冷笑一聲,不屑的道。

    “嗬嗬……,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蕭白也不生氣,隻是搖了搖頭,腳下一踏,身軀前傾,無邊的殺氣瞬間籠罩了在場眾人。

    “閣下不出來嗎?”

    陳子昂的聲音打斷了蕭白接下來的動作,眼神轉動,就看到一個墨綠長衫的男子在剛才破開的牆壁後悄然出現。

    大雨傾盆,這人的衣衫竟然保持著幹爽!

    如果不是這人時刻注意自己的外表,就是他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要浪費真氣護住衣衫!

    “好耳力!”

    男子相貌英俊,體格修長,單手提著把精致長劍,正詫異的看向陳子昂。

    “不是耳力好,而是閣下身上的花粉味太重了!”

    陳子昂淡淡道。

    “哈哈……,看來是在下從飄香院出來的急了點,竟然忘了換身衣服。不過閣下能夠在這大雨之中也能覺察到我,倒也不凡!”

    男子一副居高臨下的姿勢,絲毫沒有被人發現應有的慌張。

    “你是誰?”

    這人真能裝……

    陳子昂不耐煩的開口道:“我的劍下不殺無名之輩!”

    哥們也會裝……

    “嗬嗬……,在下蘇誤機!”

    “小劍聖蘇誤機?”

    “劍聖之稱愧不敢當!”

    蘇誤機微微拱手,但一臉的笑意卻沒有絲毫不敢當的意思。

    “蘇公子不是一向自予俠義之人嗎?今日怎麼和地獄門的人混在一起了?”

    楊天石臉色陰沉,手中的長槍更是握得緊緊。

    “我和他們可不一樣!他們是來殺人,而我卻是救人!”

    “那看來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了,不如蘇公子先幫我們殺退了他們再說?”

    蘇誤機似笑非笑的看著楊天石。

    “千戶大人看我像傻子嗎?”

    “我看很像!”

    陳子昂冷哼一聲,一道劍光已經劃破雨幕,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長線,點向對方的咽喉。

    人間二十四劍式——驚蟄一劍!

    老子最討厭比我還能裝的人了,尤其還是個小白臉!

    “錚……”

    一擊襲殺了劉傲鬆的一劍停在了蘇誤機的咽喉之前。

    一柄精光閃爍的長劍抵住了劍尖,勁力推動下兩人極速的朝後飄飛,光潔的劍脊反射著陳子昂妖異的麵龐。

    冰冷的雙眸微咪,真氣一催,手中長劍一抖,綿綿劍氣激射而出,瞬間籠罩對方周身大穴。

    蘇誤機此時的臉上再也沒了來時的隨意,凝神正色,手中長劍一圈,柔和的氣機消融了劍氣,身軀微晃,已經點向襲來的劍光。

    陳子昂身形如電,立夏、小滿、芒種、夏至、小暑、大暑接連揮出,夏日生命的澎湃活力盡顯,方圓十米之內具是光芒四射的劍光。

    一柄精鋼長劍在劍光中倏忽閃沒,長劍所至,劍光消散。

    蘇誤機竟然像是擁有了一雙看透一切的慧眼一般,招招直擊陳子昂劍招的虛弱之處,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之下,任憑陳子昂招式變換也無濟於事。

    不愧稱之為小劍聖!

    陳子昂心中暗歎,對於此人他也有耳聞,這位蘇誤機年歲不大,卻被譽為最近十年最有望進階先天的高手之一,一手破妄劍不知傳自何人,有著堪破萬法之效。

    但看破並不意味著就能破!武技也並不是隻有招式!

    自己的劍法被破並沒有讓陳子昂為之變色,劍招的中斷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人間二十四劍式接連不斷的揮出,四季殺法的意境漸漸的與之交彙,最終不分彼此。

    春夏秋冬四季,象征著世間萬物的興盛起落,而二十四個節氣,則是其中具體的變換過程。

    孫恩對於劍法的理解與陳子昂對世間萬物的感受漸漸的融為一體。

    寒風四起、萬物死寂,冬季來臨。

    蘇誤機眼眸一亮,對戰良久他終於看透了對方的招式變化,身軀一挺長劍隨之刺出,巧妙的破開眼前的劍光,直指對方的胸膛。

    “錚……”

    胸口一涼,蘇誤機頓在原地,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一股血液正從心口處泊泊流出。

    “這不可能?”

    他頭顱微轉,眼神中滿是絕望和疑惑。

    “沒什麼不可能,我隻是一直留了一絲力氣罷了!你的劍法確實比我高明,甚至可以說是我見過劍法最好的人,但你的速度、力道卻並不及我!”

    陳子昂微微歎了口氣,他並未說錯,對方的劍法確實比他要強的多!

    但自己身懷煉體巔峰的金鍾罩,又有風雷震加成,單純的力道和速度就算是先天中人也能比一比。

    “嘭……”

    蘇誤機仰麵倒地,衣衫盡濕。

    ******

    廟內,幽冥七刀使眼見陳子昂與蘇誤機兩大最危險的高手離去,不由得臉上更喜。

    “動手!”

    喝聲中,驚魂刀已經出鞘,直撲楊天石,七人的力道融為一體,凶猛霸道的真氣瞬間湧在自己的刀身之上,讓蕭白自信能夠斬碎眼前的一切!

    “當啷……”

    耳邊突然響起琴聲,弦音暴起,如萬馬奔騰、殺機四伏!

    七人融為一體的氣息猛然一亂,蕭白臉色一白。

    要遭……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0 22:54
能穿越的修行者 第一百四十章 百勝之軍

    陳子昂收劍回鞘,處理了一下對方的屍首,才不慌不忙的往回趕去。

    風流倜儻、名揚天下的小劍聖蘇誤機死的之後竟然連個墳頭都沒有人立,說起來也是可悲!

    回到破廟之內,地獄門的幽冥七刀使已經躺在了地上,身上橫七豎八的都是琴音劍氣切割的傷口,這下他們真的是魂歸了地府。

    “冰坨子,好久不見!”

    一身白衣的方玉瓊摘下了頭上的帷帽,露出她那如花似玉的容顏。

    此時她正微微抿著嘴,笑吟吟的斜瞅著陳子昂,兩個黑黝黝的眼睛中還透著股精乖。

    “你竟然能殺得了蘇誤機?”

    她探頭看了看陳子昂身後,雙眸猛然一睜,小嘴微張,故作驚訝道:“我還想著要給你收屍哪?”

    “哼!”

    陳子昂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她的調笑,找了個地方盤膝坐定,最後的一刹那他動用了鬥戰之法爆發,雖然時間很短,但身體也不好受。

    “哎!冰坨子。我這麼大老遠跑過來幫你,你也不說聲謝謝?剛才要不是我,你這趟任務可是失敗定了。”

    方玉瓊卻沒打算放過陳子昂,站在哪裏喋喋不休,絲毫沒有剛來時那般溫柔嫻熟的氣質。

    “今日真是多謝姑娘了!原來姑娘與孫公公認識啊!”

    陳子昂不理會,楊天石卻滿心的感激,一邊指揮著手下清理現場,一邊朝著方玉瓊拱手道謝。

    “客氣了!我也是為了完成任務。”

    方玉瓊一臉豪氣的擺了擺手,又斜眼看了看陳子昂,道:“我們當然認識,我和他可是自幼在一起長大的!”

    “來的怎麼是你?”

    陳子昂也睜開了雙眸,定定的看著方玉瓊。

    他和楊天石都分別朝東廠和錦衣衛發出了求援的信號,想不到最先趕到的竟然不是人員眾多,遍及朝野的錦衣衛,而是東廠的方玉瓊。

    “哎呀!我聽說你的任務遇到了麻煩,立即就眼巴巴的趕了過來,想不到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還嫌棄我!你別忘了剛進東廠的時候是誰教你的!”

    方玉瓊眉頭一簇,蘭花指一翹,一臉幽怨的翻了翻白眼。

    那刻意做做的動作,讓陳子昂不由得眉頭一皺。

    “哈哈……,看你不禁逗的。我剛從外麵回來,廠裏又暫時沒人,督主就把任務分給了我,要不然你以為我願意陪你這個冰坨子?”

    方玉瓊收回姿勢,仰頭一笑。

    東廠成立不足五十年,設督主一位,向來由內宮的一位司禮監太監兼任。其下有四位檔頭,十二位百戶。

    檔頭以四象代替,十二位百戶則已子醜寅卯十二個屬相為標誌。

    陳子昂是子鼠,方玉瓊則是卯兔。

    兩人都是犯官之後,幼年曾在一起受訓,說是自幼相熟也並不假,但因為性格的不同,兩人的關係並不親密。

    年歲大了之後,陳子昂拜了宮內的魏公公為師,而方玉瓊則被送到了墨袖閣學藝。

    一年前陳子昂被魏公公批準出師,恰逢東廠的上一任子鼠喪命與一次任務當中,因而接替了子鼠的位置,成了督主劉瑾的手下。

    而那時方玉瓊早已出師多年,成為了卯兔。也是她以前輩的身份,領著陳子昂熟悉東廠的任務流程。

    不過第一次任務之後,兩人的性格矛盾在路途中不時的爆發,就再也沒了合作的機會。

    想不到這次竟然又會在一起做任務。

    “閑話休提,現在怎麼辦?是走是留?”

    陳子昂不耐的打斷了她的話頭。

    走,外麵大雨傾盆,細皮嫩肉的魏藻德有可能撐不到雨停。

    留,既然幽冥七刀使和蘇誤機能夠找到這裏,說明一行人的行蹤已經暴露,沒人知道下一批截囚或者殺手會什麼時候回來。

    “走!”

    方玉瓊回答的幹脆利落,一手一拍身邊的琴盒,一個小巧的紫檀木盒子從中躍出,落入她的芊芊玉手之上。

    “無極丹!保命的極品丹藥,這次是便宜他了。”

    方玉瓊打開木盒,一個精致的瓷瓶橫放在木盒之中。

    東廠身後靠的就是皇宮大內,各種丹藥數不勝數,要不然陳子昂和方玉瓊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能達到今天這般武功境界。

    尤其是方玉瓊,她因為功法特殊,奇經八脈已經全部貫通!

    服食了丹藥的魏藻德,焦黃的臉上再次浮現了紅潤的生機,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穩。

    “走!”

    千戶楊天石一手箍住魏藻德,翻身上馬,一行人在漆黑的夜色下朝前疾奔。

    幸好眾人都是眼神敏銳之人,隻要有一絲微光都能看清前路,以人代馬,擇路狂奔。

    “嗖……嗖……”

    行至不知哪裏之時,極速的箭雨從身側的密林中穿出,破開雨幕直襲眾人。

    “錚……”

    方玉瓊五指在琴上一撫,琴聲錚鳴,漫天雨幕猛然一頓,然後以一行人為中心朝外猛然暴漲。

    撲天蓋地的雨滴撞偏了箭雨,也在雨幕中形成了一個真空的圓圈。

    陳子昂雙腿一夾,八步趕蟬追雲式運出,身形一閃,已經沒入了密林之中。

    慘叫聲接連響起,片刻功夫之後,陳子昂已經再次從林中穿出,朝著前方的幾人追去。

    ******

    日升月落,天氣放晴。

    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一條大道之上。

    即使是吃了珍貴的丹藥,但自身的底子放在那兒,魏藻德又變回了搖搖欲墜的樣子。

    “前麵有個驛城,吃完飯稍作休息,我們再加緊一下,今晚應該就能到京城附近,到了那裏我們錦衣衛就會有人前來協助了。”

    楊天石臉上仍舊緊繃,但眼中已經露出了興奮之色。

    “駕!”

    沿著道路疾行,不遠處就看到一片連成片的破舊房舍,外圍還有一圈低矮的城防,這應該就是楊天石所說的驛城了。

    驛城裏麵行人不多,中心處最大的一個院落就是驛館。

    院落外的木樁上係滿了戰馬,一些旌旗斜斜的插在地麵之上,無聲無息中透出股慘烈之意。

    “軍隊?”

    方玉瓊再次披上了帷帽,驚訝的聲音衝白紗之下傳出。

    “是驍勝軍的番號。”

    百戶金岩定眼看了看驛站門外戰馬上的旗幟。

    “是趙家軍!”

    楊天石一愣,遽爾眼中閃出火熱的光芒,急忙翻身下馬。

    “久聞趙家軍戰無不勝,今日倒要認識一下這次領隊的將軍。”

    “千戶大人!”

    金岩卻急忙攔下楊天石,低聲道:“趙平將軍已經被陛下停了軍職,已經沒有趙家軍了,隻有驍勝軍!”

    “嗯?”

    楊天石不悅的看了一眼金岩,半響之後突然歎了口氣,也沒了上前認識的興頭。

    “陛下為什麼會停了趙將軍的軍職啊……”

    苦惱和略帶埋怨的聲音響起,幾人圍著魏藻德進了驛館。

    驛館內麵積寬大,院外也擺滿了方桌,幾十個身穿兵服的兵士正默不作聲的低頭吃著酒菜,這些兵丁看上去年歲都不大,但個個滿臉滄桑,膚色幹燥。

    幾人進了門,院內用餐的所有兵丁同時停下嘴裏的咀嚼,扭身望來。

    撲天蓋地戰意彌漫開來,剛剛踏入院落的幾人不由得心神一緊,幾個錦衣衛更是直接拔出了刀劍。

    “看什麼看,繼續吃飯!”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將在屋門處直起身子,對著一眾兵丁喝了一聲,然後看向幾人。

    “幾位要是用餐的話隻能去樓上了,下麵沒有空地了。”

    “啊……,哦!”

    楊天石先是一呆,然後急忙點了點頭,朝前走了幾步又奇道:“這位將軍,你們怎麼沒到樓上用餐?”

    他的雙眼落在對方的身上之時,猛然一凝。

    這位小將竟然是位正三品的大將軍!

    “沒錢!吃不起。”

    小將淡淡的回道,又看向被幾人圍著的魏藻德。

    “你們是幹什麼的?”

    “押運犯人,這是個貪官,在地方上上任沒幾年就貪了好幾萬兩銀子。”

    楊天石也客客氣氣的回了一句,下一瞬卻覺得場中的氣息猛然一滯,凶猛的殺意竟然壓得他抬不起頭來。

    “幾萬兩……”

    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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