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能穿越的修行者 作者:神秘男人(連載中)

 
kinring 2018-4-16 22:55: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3 140132
kinring 發表於 2018-5-1 00:03
能穿越的修行者 390 靈山對決

    東靈山山巔,四周雲霧繚繞,群山險峻多姿,懸浮於與雲海之上,讓這裏如同仙境一般。

    立於山巔的閣樓內,一位身著青白色儒生服飾,頭上綸巾,手持折扇的男子,正端坐在一張石桌之前,持棋不動。

    “譚先生不止書法超絕,就連棋藝也是出神入化啊!這才過了多久,蘇某這條大龍眼看就是不保了。”

    儒生聲音剛硬,像是金鐵交鳴一般,加上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嚴肅的雙眸,挺拔的身軀,無形之中透出一股高高在上、手持權柄的意味。

    “蘇宮主說笑了,此時戰況膠著,勝負難分,我雖能吃了你的大龍,邊角卻也是要失了。”

    對麵一人是位老者,神色肅穆,表情莊嚴,一舉一動都有章法可循,毫不逾矩。

    老者是太行山玉門路的大首領書聖譚清,出身中州名門望族譚家,卻因為某事與家族鬧翻,出來自立門戶,因為喜好書法,技藝超絕,有書聖之稱。

    玉門路地型狹隘,行走不便,是太行山十三路之中最為偏僻的山路,除了山民之外,幾乎無人行走。但譚大首領本就不是草莽性子,接替玉門路首領的位置也是為了朋友之誼,倒也恰當。

    至於他的對麵那儒生,卻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

    傲仙宮宮主,蘇散花!

    宗師高手!

    今日兩人就是來做血衣修羅和義薄雲天之戰的公證人的。

    傲仙宮位居宜州,傳承超過千年,武學另辟奇經,每隔數代都有宗師誕生,在江湖中也是一等一的名門大派,更是控製著半個宜州的地麵。

    宜州與太行山接壤,蘇散花與劉開元也是有過交情,因此才受邀前來觀戰。

    “譚先生謙虛了,邊角雖金貴,但在下卻自問已經無力回天。”

    蘇散花把舉了半天的棋子放下,微微搖頭。

    “在下認輸了!”

    “能舍能棄,蘇宮主倒是灑脫。”

    譚清淡淡一笑,伸手開始收攏棋子。

    “有舍才有得,我這人還不算貪心。”

    蘇散花也開始回收自己的棋子。

    “譚先生,再來一局?”

    “蘇宮主相邀,是在下的榮幸。”

    譚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還是猜子先行?”

    “自然。”

    蘇散花緩緩點頭,動作卻是一頓。

    “看來來不及了,血衣修羅聶首領倒是來得挺早。”

    說話間,遠處一道紅光貫穿天際,在虛空中留下一道弧形的紅色光影,化作一人,飄然落在閣樓之前。

    “聶首領!”

    譚清起身,拱手施禮。

    “譚首領,有段時日不見了,您的手書可是不凡,以後有了閑暇,在下可要上門討要幾幅,還望譚首領莫要不舍的才好。”

    聶紅衣緩步邁入閣樓,言語淡然可親,氣度大氣豪邁,讓人心折。絲毫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冷酷無情,殘忍嗜殺!

    “聶首領說笑了,能得到您的青睞,是在下的榮幸。”

    譚清也是一笑,他與聶紅衣同在太行山廝混,自然有過幾麵之緣。知道這位聶首領在平常的時候很好說話,氣度更是豪爽大氣,比之男兒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有的時候卻太過霸道了些。

    “這位是?”

    聶紅衣點了點頭,又看向蘇散花。

    “我來為首領介紹。”

    譚清上前一步。

    “這位是傲仙宮宮主,蘇散花蘇宮主!”

    “久聞聶首領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蘇散花朝著聶紅衣拱手,眼中驚豔之色此時才淡去,心中卻難免有些遺憾。

    世人都是傳聞血衣修羅聶紅衣的武功、手段,竟是無人談及此女的姿容,簡直是荒唐大謬。

    這般姿色,就是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稱的歐陽清紗,與之相比也是遜色一籌!

    此女肌膚勝雪,在紅衣映襯之下更顯明豔亮麗,五官精致,像是雕刻聖手一絲不苟的頂尖雕塑,多一分則嫌多,少一分則嫌少。

    而且不同於女子常有的柔和婉約,此女明媚顧盼之間有者女子少有的沉穩厚重,行走說話間又不乏大氣豪邁;如墨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背後,不纏不係,隨風舞動,立於麵前,身姿筆直如劍,盡顯颯爽英姿!

    隻是眉宇間淩厲之氣太過逼人,雙眸中的紅光更是讓人心生驚悸,不敢多看。

    恐怕也是因此,才沒有多少人仔細看過這位聶首領的相貌,江湖上也少了對她絕世之姿的傳聞。

    “蘇宮主之名,在下也是久仰已久,幸會幸會!”

    聶紅衣也是熱情的拱了拱手,這位蘇散花雖然一直盯著自己看,但眼神中倒是沒有*欲之色,隻有對美好事物的欣賞。

    倒不像某些死在自己手裏的人,隻是眼神就讓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氣!

    “聶首領,事到如今,雖然在下也知道這句話有些多餘,但還是要說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結,能不動手傷了和氣還是最好別動手!”

    蘇散花這句話本是客套話,但這個時候卻是發自內心,以此女之姿,丟了性命實在是可惜!

    “蘇宮主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在我看來,既然已經結怨,就不要在裝模作樣的互相親近了,一次性解決,以絕後患才是正道!”

    聶紅衣冷冷一笑,又掃了一下四處。

    “怎麼?我都來了,劉盟主作為此地的主人,竟然還不現身!”

    “如果劉盟主今日不便,明日我再來拜訪也可!”

    聲音脫口而出,越來越大,最後在天際回蕩,震動的濃厚雲層也開始微微晃蕩起來。

    “有勞諸位久候,在下來遲了!”

    遠處的雲層之中,有一劍穿出,一人緊隨其後,破空而來。

    普普通通的相貌,藍袍平整無褶,眼神淡然深邃,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微光,於身前的分光化影劍隱隱相合,正是太行山綠林道總盟主,義薄雲天劉開元!

    “好,既然來了,就來受死吧!”

    聶紅衣雙眸一眯,大成的清風遁法加身,身後的禦風披風猛然一抖,身化一道流光轟然衝向劉開元。

    這一衝之下,速度快到了極點,等聶紅衣到了劉開元近前之時,激蕩的勁風才開始引起連鎖反應,那道貫穿將近百丈的紅芒還在虛空殘留,未曾消散。

    而聶紅衣的一拳,已經在一切尚未發生之前,轟然擊在了劉開元身前的飛劍之上,連同後方的劉開元也籠罩在內,像是轟碎了一個玻璃鏡麵一般,在身後留下片片斑駁流離的碎片,餘勢不減的衝到一裏之外。

    “轟……”

    氣浪翻湧,虛空中的雲霧朝著兩側排開,留下一道裏許長的真空隧道。

    大戰,這才開始!
kinring 發表於 2018-5-1 00:04
能穿越的修行者 391 玄陰斬道   

    聶紅衣說出手就出手,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勁氣狂飆。

    她背後的禦風披風可以讓她的速度加成過半,而清風遁法更是禦空飛行、增加遁術的秘術神通,兩者相加,即使隻是運轉簡簡單單輕功,也能讓她的速度超過不少宗師高手。

    更何況聶紅衣身懷的功法之多超出人們的想象,不提孫天君數百年的修行經驗,隻是幾個月前融合穀天忘的記憶力就有不少頂尖的輕功法門!

    此時他運轉的就是來自於穀天忘記憶裏的逍遙遊身術!

    這門身法重意不重力,轉折變化隨心所欲,意念所至,身形相隨,在禦風披風和清風遁法的加持下,更是快到了極點。

    甚至她有信心,自己的速度就算是與那勾連了英魄的宗師高手相比也絕不遜色!

    所以,她刹那間的爆發,超越了人體反應的速度,讓劉開元反應不及並沒有出她所料。

    但拳鋒擊中的反應,卻與擊中人體的反應截然不同。

    空蕩蕩,擊破的人體虛無不實,像是幻影一般,雖然在身後留下斑駁流離的碎片,她也不敢大意輕心。

    身軀倒轉,不遠處劉開元散碎的身體陡然化作絲絲劍光,如電般破空襲來,劍光在雲霧之中鑽動,帶著淩厲的劍意,撕碎厚重的雲霧幕布,朝著聶紅衣極速斬去!

    劉開元本是一介書生,更是曾經做過一方令尹,卻自幼貪慕長生,時常拜訪名山大川,欲要求仙問道。

    後來機緣巧合竟是進入了一位遠古高人的潛修之地,雖然因為天道有缺人去樓空,卻留下了一柄鎮壓陣法的分光化影飛劍和祭煉之法!

    此後這些年,劉開元一心煉化飛劍,竟是走上了外道法門的路子,人劍相合,借助劍內高人留下的精純劍意,破開神魂掣肘,登臨宗師之境。

    他雖然不通劍法,但劍意高絕,任何劍法都能一看就會,一學就通,還能舉一反三,另辟奇境。

    仗之此劍,劉開元縱橫江湖幾十年,無有不勝!

    此際麵對一身硬功驚世駭俗的聶紅衣,劉開元劍式一展,利用分光化影劍本身的特製,劍光分化、化劍成絲,以一種斬斷一切的劍意,急斬而去。

    分化的劍光多達百餘道,絲絲劍光更是綿延十餘丈之長,方圓一裏的厚厚雲霧,被那劍光掠過,當即裂開,讓天空中的烈日之光透過照射而下。

    由山下朝上望去,一直籠罩東靈山的雲霧突然多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縫,一道道烈日光芒透著那裂縫落下,化作道道光柱遍灑整個東靈山。

    劍光劃過,天空中隱隱有風雷之聲激蕩,劍氣飆射的速度,比之人身飛遁,自然也要快上許多。

    聶紅衣立於當場,麵對襲來的劍絲麵色不變,身周罡勁凝實,手中掐訣,神魂中佛音禪唱,穩守神魂,方圓數裏內的天地元氣像個漏鬥一般猛然朝著她所在的位置湧來,化作刺眼奪目而又凝實如一的金光,像是一層層紗衣一般,把聶紅衣緊緊包裹在內。

    天道宗神光護體法禁!

    以佛門心法為基,道門法陣為表的神光護體法禁就像是一個自發運轉的陣法,吸納天地之力化作法衣,隔絕一切外物的靠近。

    法禁一成,聶紅衣留下一份神魂維持運轉,手中法訣再次變換,混元一氣大擒拿手脫手而出。

    不同於先天境界的混元一氣大擒拿手,入了宗師之境,又經過諸法奧妙訣的變,現在已經可以發揮出道基高人才有的能耐!

    隻是沒了道基高人的法力,換為了聶紅衣獨有的罡勁。

    混元一氣大擒拿手也因此失去了感應天地之力源源不絕的靈動,但也變得更加凝實,霸道!

    一張晶瑩如玉、纖細必備的巨掌在虛空浮現,猛然朝著下麵的劍光撈去,巨掌四周的雲霧極速朝著四方避退,四周的雲霧更是瘋狂卷動,如浪潮般翻滾不休。

    巨掌下沉,與那劍絲相碰,猛然一握,虛空轟然爆響,十餘丈長的劍絲像是落入手中的蚯蚓,在巨掌之中拚命掙紮,發出風雷激蕩之聲,卻始終無法掙脫那手掌的鉗製。

    “嘭……”

    劍光爆開,天空中電光躍動,白芒閃耀,霹靂啪啦之聲中把那巨掌激的粉碎。

    天際卻是不知何時飄來了朵朵烏雲,剩餘的劍光在聶紅衣身周縱橫飛騰,連連穿刺,破開護身法禁之後卻終究不能再破開內力的護身罡勁。

    巨掌崩散,聶紅衣臉色不變,手中印訣再變,一道道掌印從天而降,裹挾著天地之力像是墜地流星一般,朝著裏許內的劍光狂轟亂炸。

    若論功法的多寡,操縱天地元氣的手段。別說是劉開元,就是當世第一大派天龍道的人,也休想與有數世經驗的聶紅衣相提並論!

    風雷激蕩,劍氣狂嘯,道道劍光光芒大盛,斬碎落下的掌印後猛然沒入那朵朵烏雲之中。

    “轟……”

    悶雷炸響,電閃雷鳴,密密麻麻的電光在那烏雲中遊蕩,其中蘊含的爆炸般力道,就連聶紅衣也不由的變色!

    烏雲的劉開元一臉凝重,他身具劍意傳承,那位前輩的劍意更是浩大無邊,威力無窮,可斬天地,可攜風雷。

    奈何當今天地有缺,止步宗師之境,讓劉開元隻能望洋興歎。

    但幾十年修行,每日立於此處山巔,靜觀雲生日落,電閃雷鳴,也讓他有了一分操縱雷電之力的本領。

    神劍禦雷!

    斬!!!

    浩大的劍光由烏雲中升騰而起,化作一柄百米巨劍,劍身電光纏繞,雷鳴隱隱,化作驚天夭矯,對著下方的聶紅衣轟然斬落!

    “來得好!”

    聶紅衣猛然一吼,單手握拳,以擎天之姿朝著那劍光轟去。

    她的身軀緊繃,像是崩到了極限的弓弦,猛然彈射而出,全身之力一股股的彙聚於拳鋒。眼中紅芒乍現,拳鋒風雷激蕩,虛空轟然晃動。

    竟是鬥戰之法、風雷震、轟天勁全都加持在了這一拳之上!

    “轟……”

    天搖地晃,無形的衝擊波讓十餘裏之內的雲霧消散一空,露出久違的藍天豔陽!

    不遠處的東靈山山體更是嘩啦啦的亂響,不知有多少滾石落下,幸好山腳下的人早已被驅散,要不然隻是這一擊,就不知有多少人喪命!

    山巔的閣樓,是劉開元一人獨自搭建而成,一石一木花了他半年歲月,此時也已經煙消雲散,徹底不複存在。

    蘇散花身化流光,在遠遠的天邊駐留,雙眼凝重,劉開元的實力雖然比他想象的要強,但還在理解之中。

    但聶紅衣卻是實實在在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宗師可不隻是功力的積累,更是少不了時間的積蓄,而這聶紅衣明明年歲不過三十,怎會有如此能耐?

    而且那一門門奇功妙法,難道她都是不用花時間修煉不成?竟然撚手即來,隨心所欲!

    至於書聖譚清,早已被蘇散花送到十餘裏之外的一處山頭。

    這一場對決,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

    宗師高手不可超越,這兩人幾乎已經站在了世間高手的巔峰,他們的爭鬥,已經超出了武學的範疇,非是那些江湖閑人所能想象的!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拳劍相撞,虛空晃蕩,勁氣狂飆,轟然炸響之中,劉開元低微的輕歎之聲緩緩響起,聲音低微,卻清晰入耳,像是直接響徹人的心頭一般。

    聶紅衣身軀一緊,一股濃重的危機感猛然浮上心頭,雙眸中紅光大冒,身周的護身罡勁所化的白光幾乎淹沒了她的身影,神光護體法禁更是拚命的汲取著天地元氣,壯大己身。

    但已經遲了!

    劉開元聲音一落,天地倏忽一靜,爆炸的餘波靜止不動,天地元氣波動停頓,一道晶瑩透徹的劍光飄然貫穿聶紅衣身前的護身法禁,朝著護體罡勁斬去。

    傳承自前輩高人的劍意可望而不可及,但人的智慧是無窮的,劉開元最終還是走上了自己的道路。

    這一招劍斬不舍,就是劉開元自創的絕招。

    一日,他獨立雲海,遙望天際,感歎世事無常、人生短暫之際,於似醒非醒之間,悟出了此招。

    這一招以神魂禦劍,超越了時間的限製,如同佛門夢幻泡影,如露如電一般,發自他的內心。

    劍光斬入聶紅衣的護身罡勁,如同進了泥濘之地,劍光在罡勁之中行進的速度開始變得緩慢,但仍然一寸寸的超著聶紅衣的頭顱正中移動。

    時光開始流動,爆炸的餘波開始晃動,天地元氣也在緩緩波動,眼前聶紅衣的雙眸更是在瘋狂跳躍。

    “呲……”

    劍身沒入頭顱,卻隻是碰到顱骨,再也無力前進。

    “轟……”

    滔滔氣勁爆發,兩道紅芒從聶紅衣的眼中冒出,像是閃爍的激光一般轟然撞在那劍身之上,遠處劉開元的本體猛然一顫,口角溢出鮮血。

    劍化流光,飛退而回,一道紅影則緊隨其後,轟然衝來。

    “哎!”

    看著襲來的紅影,劉開元眼神中透著疲憊和無奈。

    “歎我生不逢時,無緣大道!”

    滿懷寂寥的喟歎聲中,一道劍光綻放出了燦爛的光芒,如同從天傾泄的河水,朝著聶紅衣淹沒而去。

    “轟……”

    驚天爆鳴之後,一人一劍在空中東倒西歪的飛遁而走,而聶紅衣則立於虛空身軀顫抖,額頭有血滴滲出,卻是沒有追擊。

    蘇散花微微一歎,知道此戰已經結束。

    聶紅衣棋高一籌,大敗劉開元,劉開元身受重傷,不久就會亡故。

    “聶……”

    身軀飄來,蘇散花正欲開口,天空中猛然冒出三十六道狠厲無情的霸道劍氣,朝著滿身疲倦的聶紅衣狠狠斬去。

    “玄陰斬道劍氣!玄陰教教主,朱七!”
kinring 發表於 2018-5-1 00:05
能穿越的修行者 392 玄陰教主

    玄陰教,傳承已有一千多年,是徐州第一大教。

    玄陰教教主朱七,宗師高手,修行玄陰斬道心法,可勾連人體七魄中的精魄。

    玄陰斬道劍氣,可引動奎木星辰之氣融入己身,與自身真氣相合,化作無堅不摧的殺伐劍氣。

    在本體所在的世界,精氣神三者相合,合成道基。道基之後,真氣化作法力,肉身也被稱之為法身,神魂化為神識,三者都有了質的改變,與先天之時有天地之別。

    而法力也會因為修行的功法不同,呈現不同特色。

    如修行火行功法之人,法力往往具有火焰性質,出手間滿天紅光,彩霞翻飛。

    當然,通常也很少有人會直接運用法力出手,大都是以法力為撬杆,引動天地元氣化作法術,或者驅動法器等種種手段對敵。

    但法力已經變質,與先天真氣遠不是同一個檔次的東西。

    而在這個世界,步入宗師,以精氣為主的武道修行之人卻無法轉化為法力,而是另辟奇徑,在真氣內熔煉諸天罡煞之力,這樣雖然少了法力的靈動,也無法驅動法器。但單純的威能,卻要遠超法力本身。

    這種方法,倒是像極了神通秘法。

    而神通秘法,傳聞又是遠古之時修行者的修行功法所改良而來。

    聶紅衣在得到穀天忘的記憶之後,才對此有了些了解,也有了些許猜測。

    玄陰教的玄陰斬道真氣,就是融入了白虎七宿中的奎木星辰之力,專功殺伐之道,威力驚人。

    劍氣普一出現,天空中就像多出了三十六道漆黑細長的印痕,組成奎木星宿之相,朝著大戰之後精疲力盡的聶紅衣當頭斬下!

    “玄陰斬道劍氣!玄陰教教主,朱七!”

    此種劍氣,當世獨屬一家,更是隻有一人修成,蘇散花自然能夠一眼分辨的清楚。

    聶紅衣自然也能明白,而且那種毛骨悚然,死意來臨的感覺更是讓她明白來人對自己的必殺之心。

    危急之刻,聶紅衣並未慌亂,心頭佛音禪唱更是壓下了心頭的雜念,心神一沉,進入到一種無喜無悲的境界之中,雖不能臨陣爆發,卻也能最大的發揮自己的實力。

    身後披風一抖,運起清風遁法,逍遙遊身術一動,聶紅衣已經身化一道流光直衝天際。

    但朱七蓄謀已久,怎會這般輕易的讓聶紅衣遁走?

    四周的劍氣陡然一盛,劍光一展,周圍的虛空當即凍結,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一般,把聶紅衣死死的困在其中。

    一道紅芒在虛空遊走,卻被那劍氣壓迫的不停朝後移動,漸漸的壓縮著聶紅衣可以移動的空間。

    “朱七,枉你為一代宗師,竟然如此不要臉皮!”

    蘇散花也並未在一旁幹看,作為決鬥的證人,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有人趁人之危,插手決鬥之中。

    在劍氣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動了手,腳步一踏,四周星辰虛浮,正中紫微星辰閃耀,方圓數裏之地宛如星宮。

    傲仙宮溝通的是天衝魄,主神魂。

    其鎮宮法門,降星仙術可以以神魂引動諸天星辰之力,化作滅世之光,威能無儔。

    紫微星閃爍,蓄勢待發,星力更是鎮壓虛空,搜尋朱七本體的藏身之地。

    “聶紅衣為人做事實在太過,她要在,指不定哪天就跑到我玄陰教門上來。今日劉開元勝了也就罷了,輸了,聶紅衣卻也不能活著!”

    奎木星宿之力專主殺伐,功法與心性相合才能有所成就,所以玄陰教曆代教主也是殺伐果斷之人。徐州有聶紅衣的徒弟趙楨在,以她們的做法,動輒滅人滿門,朱七自然如坐針氈。

    雖然他不怕,但為了避免以後被聶紅衣找上門來,讓玄陰教途遭磨難,朱七覺得還是自己先下手為強為好。

    “就憑你,藏頭露尾的東西,也配!”

    聶紅衣身形在劍氣之中遊走,讓劍氣壓縮的速度變換,開口冷哼之中,雙手一揚,混元一氣大擒拿手已經使出,兩隻巨大的手掌,帶著股鎮壓天地之力,狠狠的撈向身前的兩道劍氣。

    同時雙眸中紅光大盛,直入裏許之外的一處虛空之中。

    虛空晃蕩,漣漪一般抖動,露出一位身著丹砂玄衣,腰挎長劍,膚色黝黑,眼中殺氣外溢的男子。

    “哼!”

    朱七冷哼,不管不顧自己暴露身形,劍氣周圍的幾道劍氣猛然朝裏一縮,壓製聶紅衣的同時也斬向那手掌。

    蘇散花單手一點,一道光柱從天而降,罩向朱七,同時幾道寒星飄出,落向那圍住聶紅衣的劍氣,欲要先把人解救出來。

    “休想!”

    冷喝聲中,朱七腰間的長劍騰空出鞘,舞出千百朵劍花,灑落一道道劍影,擋向寒星。同時脖頸之間也飛出一塊金黃銅牌,在他頭頂停駐,化作濃鬱的金精煞氣,擋住了下落的星光。

    “蘇宮主,聶紅衣的為人你還不清楚?這種人就是天下禍亂的根源,救了她,得罪朱某,值得嗎?”

    “如果朱教主想與聶首領公平一戰,可以另選時辰,今日蘇某作為中證人,卻是無法坐視不管。”

    蘇散花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卻是搖了搖頭。

    此事事關傲仙宮名譽,而且朱七的做法實在是太過卑鄙!

    “姓朱的,你當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不成?”

    聶紅衣冷笑聲傳來,被劍光壓製的罡氣擒拿手猛然一漲,轟然爆開。而聶紅衣身軀一漲,雙眸紅光外溢,渾身驚人的殺氣衝霄而起,如同一頭駭人的凶獸,身軀一晃,竟是來到幾道劍氣之前。

    “給我破!”

    吼聲如同傳自遠古蠻獸之口,震得虛空晃蕩,聶紅衣單拳扭動,轟然朝前一搗,身後的虛空猛然給人一種塌陷的感覺,一股超出朱七想象的沛然大力從那拳鋒之中湧出。

    步入宗師之境,讓聶紅衣的肉身成倍的提升,而因為與真氣相合,肉身的承受能力也是大大的增強,原本鬥戰之法一倍、兩倍的增幅已經是極限。

    而現在則是五倍!

    所以聶紅衣最強的一麵一直不是防守,而是進攻!

    天下最為狂暴的拳勁爆發出來,那幾道劍氣像是巨浪之中的小船,隻是微微掙紮,就被掀沒。

    拳勁餘勢不絕,震動虛空,朝著遠處的朱七湧去。

    虛空無有實質,但在那拳勁之下卻像是被凝練的琥珀一樣,擠壓、崩散,化作片片碎片。

    “這不可能!”

    遠處的朱七雙目圓瞪,驚駭欲絕。那三十六道劍氣可不僅僅是他的玄陰斬道劍氣,更是他日日收納星辰罡力如同遠古之時修煉法器之術凝練而成。

    平時都是藏於體內,對敵也都是以普通玄陰斬道劍氣對敵,並未使出。

    但一旦使出,無有不勝!

    今日為了避免聶紅衣逃走,他才一口氣全都放出來,卻不想竟被人一拳轟滅數道!

    如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天下間竟然有人單憑拳頭就轟滅了自己凝練幾十年的劍氣!

    “既然如此,今日就更加留你不得!”

    驚怒過後,朱七的殺機越發旺盛,一手點上頭頂的金黃銅牌,抵擋襲來的拳勁餘波。一手一掐劍訣,剩餘的劍氣猛然朝著聶紅衣狂飆而去。

    紅影經天,借著破開的空隙直衝朱七而來。

    遠處的蘇散花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手上的動作一停,以一種不可察覺的速度放緩了對朱七的攻勢。

    “去死吧!”

    聶紅衣一聲狂嘯,不管不顧身後襲來的劍氣,眼中紅光閃耀,透體一尺有餘,雙拳狂舞,照著朱七身前的精金煞氣瘋狂砸落。

    “你瘋了!”

    朱七一臉大變,卻是想不到對方竟然這麼瘋狂,竟然不避自己的劍氣,也要給自己來幾下。眼中怒色一起,一口鮮血噴出,一邊奮力支撐著身前的護身玉牌,一邊狂催劍氣,朝著聶紅衣斬下。
kinring 發表於 2018-5-1 00:06
能穿越的修行者 392 天下大亂

    “轟……”

    天際響起爆鳴之聲,一股無形的震蕩之力橫掃方圓十餘裏,東靈山山巔像是被人用巨刃削過一般,被切成一個光滑的截麵,山峰的尖頭被颶風吹裹著飛向天邊。

    漫天劍影縱橫,劍氣狂飆,天際寒光滾滾,殺氣逼人!

    漫天掌印墜落,浩大的勁氣,讓虛空動搖,地動山搖!

    兩道人影糾纏在一起,瘋狂對撞,一道道無形的衝擊波像海浪一般不停的朝著西麵八方湧去。下方東靈山山體,巨石滾落,樹木拔地而起,一片混亂。

    此時的聶紅衣臉色發白,嘴角含血,背後披風已經被劍氣絞碎,七八道深可見骨的劍痕狠狠的印在她的後背,而朱七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頭發披散,臉色蒼白不見一絲血絲,手中寶劍暗淡無光顯然已經受損嚴重,三十六道玄陰斬道劍氣已經徹底消散一空。

    就連他體內的真氣,也是枯竭到了極點,幾乎無力虛空懸浮。

    他頭頂的金黃銅牌乃是一枚地底金精奇物,天生可吸納金精煞氣,本是藏於地底,被玄**幾百年前的一位前輩取出,經過曆代祭煉,成為教中至寶,可以放出金精煞氣殺敵或者護持自身。

    不過今日過後,此物卻是已經毀了!

    不同於劉開元和聶紅衣這等散修,朱七身為玄陰教教主,背後有千年大派做後盾,奇功妙法先不提,各種奇物神兵也是層出不窮,但就算如此,他竟然在聶紅衣擊敗劉開元之後偷襲也不能占上上風。

    至於劫殺聶紅衣,此時更是成了一個笑話!

    要不是蘇散花放手,甚至朱七自己今日都難逃一劫!

    “轟……”

    兩廂對撞,兩道人影最終搖搖晃晃的隔著裏許之地立於虛空。

    “聶紅衣,我們沒完!”

    恨恨的看了一眼手中碎裂的銅牌,朱七咽下湧到喉嚨的血液,強壓身上的傷勢,朝著聶紅衣怒吼。

    “彼此彼此!”

    聶紅衣說話間也是臉上的肌肉抖動,卻是被侵入體內的劍氣激的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蘇宮主,今日多謝手下留情!他日我再登門拜訪。”

    朱七對著聶紅冷冷一笑,手中寶劍猛然爆出一股清光,往他身上一罩,猛然遁走。

    臨走之時,還不忘開口感謝一下蘇散花。

    而蘇散花則是臉色發白,雖然朱七有意把自己推到聶紅衣的對立麵,但剛才在他們兩人戰鬥的最激烈的時候,自己袖手旁觀也是事實。

    “聶首領,在下身後還有傲仙宮千百人,實在是不便得罪玄陰教……”

    蘇散花的眼神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宮主不必解釋,一開始閣下的出手相幫之情在下記在心裏。”

    聶紅衣麵無表情的對著蘇散花拱了拱手。

    “今日在下力疲,不能久留,先行告辭!”

    說完腳下一頓,身周清風一裹身軀,就朝著下方遁去,瞬息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蘇散花呆立當場,雙眸中光芒閃爍不定,最後輕輕喟歎一聲,一擺袖袍,朝著遠處飄去。

    不久之後,血衣修羅聶紅衣大敗義薄雲天劉開元轟傳江湖,更有玄陰教教主偷襲聶紅衣,結果兩敗俱傷作為落幕!

    天下震驚!

    聶紅衣也一躍成為江湖中頂尖宗師的存在。

    不過自此之後,徐州江湖形勢日漸嚴峻,貞王府與玄陰教大小摩擦不斷,時不時的還大戰兩場。

    玄陰教高手眾多,更是屢次偷襲貞王府,同城城主司徒成父子先後身亡,倒是趙楨像是奇跡之般,屢屢逃過暗殺,更是站穩腳跟,把同城整治的固若金湯。

    另一方麵,南宮無望偶有出擊,率領數千兵將,近百先天高手,攻伐徐州境內的富貴山莊、清風觀、飛鵬幫,靠著戰陣之利,無人可擋!

    整個徐州的地盤開始漸漸收攏道貞王的手下,除了玄陰教所在的南陰郡。

    趙楨仿製周朝軍製,設立武部,貞王親自出任為武部總領大將軍。

    下設驃騎、虎威、中軍、撫軍四將軍,每將下轄四位中郎將,其下再有校尉、百夫長、十人隊長等職。

    設天下武庫,收攏各門各派秘籍,凡是軍中將領,可憑職位、功績前去換取相學功法,一時間,萬民相擁,貞王府興盛的如火如荼。

    隻是寥寥四年的功夫,徐州貞王趙楨的手下已有三萬常駐軍隊,其中煉氣之人足有四千,先天高手也有近三百餘人!

    但自從當年東靈山大戰之後,聶紅衣和朱七再也沒有露過頭,世人猜測他們兩人應該是身受重傷,行動不便,或者可能已經身隕也說不定。

    當今天下雖然混亂,但貞王如此動作卻也不可能不被人惦記,但這個時候卻已經無人關注。

    三年前,並州曹猛造反,又有魔教作為後盾,月餘功夫就攻下大半越州,率軍挺近,直逼其後的蜀州、宜州!

    而曹猛之所以有那麼快的進攻速度,則是因為他的軍隊裏竟然也是有了戰陣之法。

    扼守並州的蓮山關卡被一日之內攻破,數支上萬軍隊所組成的戰陣無人可擋,瞬息之間橫掃中原大地。

    越州第一大派,齊雲派,掌門人長白仙劍大戰魔教右護法,不敵而逃,昭示著越州已經徹底落入魔教的手中。

    前年年節之時,貞王大開武庫,並州曹猛自立為魏王,宣告並、越兩州與大周分開,另成一國。

    第二年,魏軍再次出征,兵分兩路,入宜州、蜀州。

    天龍道宗師宮九立於宜州平原,大戰魔教左護法魏冉,不分勝負。

    蜀州自古就是修行術法之地,其內更有天下頂尖大派天劍宗,因而魏軍的攻勢陷入僵持。

    總之,此時天下大亂,人心惶惶。

    東靈山,山巔之上。

    幾年前這裏被削平,現在又被人在那平頂山巔之上建起了一個七層的樓閣。

    樓閣通體都是以堅固的天青剛岩鑄成,高有十餘丈,占地數百平,幾乎就是一個小小的峰頭。

    樓閣內擺滿了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有經史子集,有兵工農商,更多的則是武學典籍。

    七層樓,每一層的武學典籍都要高深一個檔次,而第七樓,則是孤零零的放著兩根短槍。

    此樓名叫紅衣樓,雖然裏麵擺滿了江湖中人人向往的功法典籍,卻極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聶紅衣,今日的太行山脈不為人知的總盟主,這兩年裏都一直在這裏閉關修煉。

    “咯吱……”

    門開,一位女子緩步進入,四下看了一眼,噔噔噔的直接跑到了第七層。

    “師尊,貞王讓我給您的信。”

    女子身形姣好,麵容俏麗,長發挽成淩雲鬢,身著黑白交雜的長袍,卻是聶紅衣的女弟子齊纓。

    她見趙楨年紀比她小,就是不叫他師兄。

    “嗯,放下吧!”

    閣樓四角,有檀香嫋嫋,中間有一蒲團,一位絕色女子正盤膝端坐蒲團之上,女子身前懸浮兩杆短槍,短槍起起伏伏,像是與女子的呼吸相合。

    “師尊,您的傷勢沒事了吧?”

    齊纓關切的問了一句。

    “已經沒事了!”

    女子緩緩睜開雙眸,室內像是電光閃過,虛室生光。

    “雙槍王所修的七魄竟是力魄,倒是出乎我的所料,不過卻是正合我的需要。”

    喃喃自語之中,聶紅衣把手一伸,信件落入掌中。

    “樂山寺,羅漢降魔大陣!”
kinring 發表於 2018-5-1 00:07
能穿越的修行者 393 樂山佛事   

    南陰郡,樂山,佛門聖地。

    廟屋重重,重樓疊嶂,山巔至山腳,一座座寺廟緊緊相連,殿內佛像金身錚亮,臉色慈祥。

    但殿下諸多高僧,則是眉頭緊鎖,不複往日祥和之態。

    “阿彌陀佛,我等違背貞王的旨意,今日就是旨意的最後一日,諸位師兄弟切莫心生煩惱,有我佛金剛降魔秘法,外道邪魔定然不能侵入我等佛門淨土。”

    當首一位老僧雙手合十,淡然開口。

    老僧慈眉善目,語音柔和直透人心,帶著股平穩人心的力量,正是樂山寺當代住持,慧定大師。

    “主持師叔,我等為佛舍身自無不可,但貞王勢大,手下南宮魔頭更是手段殘忍,如若我等不敵,師侄怕那魔頭會牽連無辜,屠我僧眾。”

    左手一位光頭大漢合十一禮,聲音洪亮,堅定中隱隱透著擔憂。

    “飛鵬教可是前車之鑒,數千教眾,無一幸免!”

    大漢名叫吳山,本是樂山寺在外的俗家弟子,此次樂山寺有難,他本可以置身事外,卻強自上山,削發剃度,賜名了智,誓要與樂山寺同存亡。

    “阿彌陀佛,即入我佛,當有舍身之念,況且我佛淨土,比之這人間汙濁之地可不是強上百倍?”

    了智身旁一位黑臉和尚悶著臉大喝,聲音甚至震蕩的殿內佛像晃動。

    這個和尚法號了性,是羅漢堂的堂主,修身不休性。

    “了性,佛在心中,淨土也在心中;心中有佛,無處不是淨土,莫要混言。”

    慧定身旁一位老僧緩緩開口,聲音飄渺出塵,蕩盡人心塵埃,正是以佛法聞名天下的慧法大師。

    “當……當……”

    後方有鍾聲回蕩,連響九記,鍾聲悠遠而肅穆,像是來自昌穹之上,又像是傳自靈山祖庭,這鍾聲千年不息,蕩盡人心的憂愁煩惱,緊張焦躁。也讓寺內眾僧紛紛放下手中的事務、心頭的忐忑,雙手合十,躬身向佛。

    “千年撞鍾,未有一日停歇,今日過後,也許鍾聲會停,但諸位心中的鍾聲卻永不會停歇!”

    “南無阿彌陀佛!”

    慧定閉上雙眸,緩緩開口,聲音與那鍾身相合,如銅鍾大呂一般在眾人心頭回蕩。

    “南無阿彌陀佛!”

    殿中上百僧眾,全都雙手合十,口誦佛號,氣勢莊嚴肅穆。

    “對方既然已經來了,諸位就隨我一同前行,降妖除魔!”

    鍾聲停歇,慧定雙眸猛然一睜,由慈眉善目的佛陀,化作怒目的金剛降魔護法,身軀直立,幹瘦的身軀像是充了氣一般膨脹。

    幾步踏過,他已經出了大殿,幹瘦的老者,也化為一位筋肉鼓脹的莽僧。

    “謹遵主持法旨!”

    諸僧隨後,一群人沿著寺廟中寬敞潔淨的道路,朝著寺門行去。

    “咯吱……”

    大紅木門發出蒼老之音,咯吱咯吱回響,一位身穿紅衫,肌膚如玉,長發如墨的女子緩步踏進這座千年古寺。

    “聶首領,樂山寺擁地萬頃,佃戶數萬,此山方圓百裏的地皮都是此寺所有。以萬民之心血供養樂山寺,卻無一利還之百姓,可謂本地一大毒瘤。”

    “據鄉民說,每歲收租,樂山寺都會派出上百僧兵,數百青壯,強收狠刮,毫無一絲佛門慈悲之意。除此之外,此寺僧人,每年的僧衣、香燭、搭建佛院、塑造金身,都是附近百姓的義務,他們幹活,不僅沒有工錢,吃的東西還不能有絲毫葷腥,但他們自己的僧兵,則是酒肉管飽,每日大魚大肉,鍛筋拔骨。”

    “此地百姓,苦樂山寺久矣!”

    南宮無望跟在聶紅衣身後,弓著身子緊隨其後,一邊介紹著關於樂山寺的情況。

    “嗯。”

    聶紅衣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也許南宮無望說的不太真實,但一個寺廟,不交賦稅,於民生無利,卻占著大片良田地產,對朝廷來說,比地主惡霸更可恨。

    “羅漢降魔大陣是怎麼回事?”

    “一個月前,楊無篆帶兵開始試探進攻南陰郡,樂山寺作為郡內僅次於玄陰教的大派,自然要上門看看。”

    說話間,南宮無望眼神一凝。

    “八百精兵,七位先天高手,秦無篆本人更是身為絕頂,以戰陣之法卻在樂山寺碰了個硬釘子。最後秦無篆重傷,其他人隻有一半活了下來。”

    “據秦無篆所說,當時樂山寺的慧定主持攜帶一百零八僧眾,組成了一門羅漢降魔大陣,硬抗戰陣之法,連出三掌,擊潰了秦無篆一隊人。”

    “後來經過我們的查詢,才知道樂山寺的羅漢降魔大陣由來已久,隻是近幾十年未曾顯露過,所以才小心大意了。不過這個陣法要求極高,不如咱們的戰陣之法簡潔。”

    “有趣!”

    聶紅衣淡淡一笑,緩步上前,已經到了一個巨大的廣場之上。

    廣場上有八個燃香的大鼎,各個都要三位大漢環抱才可,通體都有黃銅打造,重量怕不有數千斤之重。

    鼎身表麵斑駁,已成古銅色,充滿了歲月滄桑之感。內裏裝滿了香灰,已經滿的溢了出來,也彰顯著此地曾經香火之昌盛。

    “奇怪,怎會隻有兩人?”

    了性悶聲開口。

    “莫不是覺得破不了咱們的陣法,來和談的不成?”

    “師兄,後麵那人可是南宮無望,此人殺性之重,要來和談也不會是他的。”

    了智眉頭緊鎖,想不通又有何人可以讓南宮無望這個大魔頭卑躬屈膝,一副恭謹的模樣。

    “南無阿彌陀佛,女施主可是血衣修羅聶施主?”

    慧定停下腳步,眼中露出思索之色,隨後驚疑閃過,才緩緩開口。

    聲音一落,身後的諸多僧人都是身軀一緊,眼中驚恐之色不由自主的流露。

    竟是這個魔女!

    如果碰上南宮無望的大軍,樂山寺仗著護寺法陣也未必不能糾纏一二,但對麵這人卻是一位超凡入聖的宗師高人。

    任憑寺內人數再多,高手再強,對上此人,也是毫無一絲勝算。

    就算是了性的莽撞、了智的堅定,此時的心中也是充滿了絕望。

    “老和尚猜得不錯,在下正是聶紅衣。”

    聶紅衣背負雙手,一臉淡然的看著對麵上百僧眾,四周更是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個光頭接連出現在四方。

    “今日期限已到,爾等考慮的如何了?”

    場中寂靜,無人開腔。

    良久,慧定略帶沙啞的聲音才想起。

    “交出地契,把寺內佛經、功法典籍讓人抄錄一遍,以後樂山寺主持要有貞王冊封,解散護院僧眾。”

    “貞王的這些要求實在太過分了!恕老僧不能答應!”

    慧定把頭一低,緩聲開口,決絕之意流露,再抬頭時,已經滿是以死殉佛之色。
kinring 發表於 2018-5-1 00:07
能穿越的修行者 394 金剛降魔

    “過分?和尚,要不是聶首領要上來一趟,我早就率兵踏平你樂山寺!殺個雞犬不留了!”

    南宮無望冷哼一聲。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貞王行事,實在太過霸道,如此作為,天下人不會心服的。”

    慧定緩緩開口,凝神看向聶紅衣。

    “聶施主,你身為貞王師尊,如此縱容他,難道不怕遭到報應嗎?”

    “亂世當用重刑!此乃自古不變之理。”

    聶紅衣淡然一笑。

    “況且和尚就該吃齋念佛,侍奉佛主,要田產、護院何用?平白擾亂佛心。做和尚做成一方豪強惡霸,整日打打殺殺,哪還有心思專研佛經?”

    “我佛傳承,有慈悲之心,也要有降妖除魔之力,才能護佑我佛。”

    慧法把頭一低,沉聲開口。

    “嗬嗬……,和尚是想與我辯佛不成?”

    聶紅衣大袖一擺,朗聲開口。

    “聽聞你樂山寺有佛陀經卷八千,武道強身六百法門,藏於藏經閣?”

    “女魔頭,你不用惦記我們的功夫了,主持早就派人在藏經閣裏灑滿了牛油,隻等我們一個口號,立馬把那些東西焚燒一空!”

    了性雙目一瞪,壓下對對方的恐懼,狠狠開口。

    “經卷功法,乃是萬民眾生所創,毀之太過可惜。”

    聶紅衣幽然一歎。

    “它們落入爾等之手,隻會用來殘害百姓,留之還不如毀去,免得以後有更多的人因此遭殃!”

    了智語聲堅定,立於眾僧之中,一同同仇敵愾的看著聶紅衣兩人。

    “和尚精修佛法,智慧圓通無礙,為何不明白,你們做這些事於事無補,隻會讓人更加堅定除掉你們的信念。”

    聶紅衣緩步上前,來到眾人中間的那幾個大鼎之前,一手伸出,輕輕拍了拍鼎身,厚重沉悶之聲傳來。

    態度隨意自然,視數百怒目而視的和尚如無物,倒是對麵一群人神情緊張,死死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樂山寺,有萬民供養千年才有今日這等規模,爾等可曾想過有什麼回饋百姓之處?”

    “今日讓你們交出地契、解散護院武僧,即是還百姓自由,也是為你們解除纏縛在佛像身上的枷鎖,清心少欲,專心禮佛,這是為了你們好。”

    “我等顯宗,走的是塵世苦海之路,要曆經塵世汙濁,洗滌無暇佛心,枷鎖即是背上的負重,也是登上靈山的墊腳石。”

    慧法低聲開口,如同禪音回蕩,讓人心頭一靜。

    “老和尚能言善辯,難怪佛家有舌綻蓮花之說。”

    聶紅衣停下腳步,看著慧法微微點頭。

    “聽聞貴寺金剛降魔大陣威力不凡,不如來和我來打個賭?”

    慧定眉目一動,緩步上前,直視聶紅衣。

    “聶施主要賭什麼?”

    “賭你們全寺上下所有人的性命,你們手裏的財產,和藏經閣裏麵的典籍。”

    “聶施主貴為一代宗師,法力高深,我等絕不會是您的對手。您可是要不顧身份,以大欺小不成?”

    了智從後麵開口,出言相激。

    “哈哈……,你這和尚倒是有趣。”

    聶紅衣單手一指了智,哈哈一笑。她自然能夠看得出來,此人才是剛剛剃度不久,非是正經和尚。

    能在此時拜入樂山寺,又能在自己麵前不卑不亢,心性倒是不凡。

    “我也不欺你們。”

    “你們組成羅漢降魔大陣,隻要能在我手裏撐上一招,就算我輸。我輸,則你們樂山寺上下不僅可以免去一死,貞王手下之人以後也不會再來叨擾你們。”

    “此話當真?”

    慧定身子一顫,雙眸中精光猛閃。

    “你可以打聽打聽,在下說過的話,可由食言過?”

    聶紅衣一笑。

    “但如果爾等輸了的話……”

    “若是我等輸了,自然聽從貞王的吩咐!”

    慧定立馬回道。

    “且慢!”

    身後有人猛然一喝,回頭一看,卻是了智。

    “還有什麼問題?”

    聶紅衣倒也沒有不耐。

    “如何算撐過聶施主的一招?要事先說清楚!”

    了智朗聲開口。

    “簡單。”

    聶紅衣點了點頭。

    “隻要你們的羅漢降魔大陣裏有一人未死,就算我輸!”

    聶紅衣的聲音平淡無波,像是說著隨意之事,卻讓整個廣場的氣氛猛然一凝。

    眾僧先都是眼中喜色一閃,但見對方雙眸血紅之光外露,一種無形的殺機籠罩周身,心底裏不由得一沉。

    此人既然說得出口,以她的殺性、作風,這一招定然不是那麼好接的!

    甚至可以預見,今次擺出羅漢降魔大陣之人,怕是十之**有去無回。

    良久,慧定才平緩呼吸,把頭緩緩一點。

    “好!”

    “聶施主請稍等,我與師兄弟商議一般,都是何人出戰。”

    “自然。”

    聶紅衣一臉隨意的擺了擺手,任由一大群光頭退到後麵,圍在一起嘀嘀咕咕,光頭各個鋥光瓦亮,在烈日照耀下倒是有幾分喜感。

    “聶首領……”

    身後的南宮無望緩緩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不必擔心。”

    聶紅衣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抬頭,仰望巍巍樂山,重重廟宇。

    她隻是隨意的站立在那裏,卻有一股浩大之氣撲麵而來,讓人感覺眼前站著的非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大山,巍巍高山!

    聶紅衣雖然身材修長,但畢竟是位女子,體格在男子當中並不算出挑,更是不能和南宮無望這般魁梧大漢相比。

    但立在此處,她的身形卻顯得高大異常,不僅是身後的南宮無望,就是遠處的數百僧眾,再遠處的重重廟宇,甚至是眼前的這座樂山,在她麵前都像是矮了一截一般,天地的焦點都在她的身上,周圍的一切,更是成為了襯托她的存在。

    “聶施主,我等準備好了!”

    不過片刻功夫,慧定已經轉過身子,身後則是跟隨者八十一位和尚。

    和尚有老、有少,老者胡須斑白,滿臉褶皺,少者不過二十左右,但全都是氣息強大,神魂凝聚之人。

    羅漢降魔陣法雖然是人數越多威力越大,但麵對大軍戰陣還可以仗著人數彙聚人力對拚,麵上聶紅衣,則會因為人數過多,氣息不密露出陣法的薄弱之處,凝集的真氣也會顯得雜亂不堪,無法渾然如一。

    因而這次出手的人都是高手,都是以金剛降魔真氣步入先天的高手!

    像剛剛入門的了智雖然功力高深,卻未能出現在裏麵。

    “應有所往,而生其心。”

    “如來所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於是中無實無虛”

    “眾生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

    占地數畝的寬廣廣場之上,八十一位和尚擺出陣法,盤膝端坐地麵,口誦心經,佛音禪唱。

    聲音初時微弱,隨後越來越響,最後更是回蕩在天際,聲傳十餘裏,遙遠的城郭之人也能清晰可聞。

    此聲雖然浩大,卻不震人耳膜,而是如同潺潺溪流一般,遁入耳中,在心中化為銅鍾大呂的諸佛禪唱,讓人情不自禁的匍匐在地,懺悔己過,煩惱清除,心生清淨。

    “傳聞佛家的佛音又名覺音,亦為覺者,今日一見,大開眼界!”

    眾僧對麵百米之處,則是負手而立的聶紅衣,她靜靜的看著眼前眾僧以佛音讓眾人的氣息、神魂相合,越來越統一,卻並未出手製止。

    佛音回蕩,猛然變為滔滔怒吼,如同慈悲的佛主猛然變為了降魔怒目的金剛護法!

    淡淡而柔和的金光籠罩了方圓十丈之內,讓一眾樂山寺高僧越發顯得神聖、莊嚴。

    “阿彌陀佛!”

    慧定低誦佛號,身後眾僧相合,金光暴漲,化作一尊十餘丈之高的怒目金剛,把眾僧全都籠罩在內。

    金剛頭戴寶冠,裸上身,做憤怒狀,左手平托金剛杵,碩大的雙目泛著濃鬱的金光落在聶紅衣的身上。

    金光罩落,虛空凍結,那金剛法相腳步一踏,身軀一彎,右手一拳轟出,光明大放,如同一輪烈日升起。

    金剛拳印!

    左手一翻一壓,天翻地覆之中,手中金剛杵轟然擊出。

    金剛降魔杵!
kinring 發表於 2018-5-1 00:30
能穿越的修行者 395 滅佛一拳

    大金剛拳印乃是佛門至高無上的降魔密法之一,拳印一結,三密相合,具有無限威能,可蕩盡一切邪魔。

    拳印所化烈日,映入雙眸,竟能引起神魂之中意念的沸騰,換做他人,此拳一出,怕不是意念全消,腦海一片空白,任由對方施為。

    即使可以抗下這股拳意,反應也會慢上半拍,高手相爭,慢上一瞬也是生死之別。

    另一邊,一根金剛降魔杵攜帶著金剛憤怒之力,轟然擊出,四周虛空晃動,杵下勁風甚至撕扯的虛空成了梭行狀,圍繞杵身旋轉。

    怒目金剛手中的金剛杵本是虛像,但在這一翻一壓之中,杵身金光凝實,宛如實物。

    金剛降魔大陣本是攻伐之陣,不善守護,因而慧定他們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先發製人,隻要對方接上這一招,就可以以一招已過為借口輕易獲勝。

    如若對方不接,有佛眼定住、金剛拳威壓、金剛杵砸實,就算是聶紅衣是宗師,也要她好看。

    下方的聶紅衣背負雙手,眼中帶著讚歎,身周光芒一盛,化作一個圓形護盾,把她自己罩在其中,裹得嚴嚴實實,竟是不閃不避,真的打算硬接對方這一招。

    而且她還有閑暇仔細的觀看對方這金剛降魔大陣的運轉路線,真氣變換之法。更是瞬息之間掃過那金剛降魔杵,把那杵身看的一清二楚。

    這柄有虛化實的金剛杵通體金亮,花紋繁複,一端成三棱帶尖之狀,中間有三個佛頭為柄,一做笑狀,一做怒狀,一做罵狀,代表著佛門降伏魔怨之心,也有這擊殺妖魔之力!

    “轟……”

    浩大的金光落在那單薄透亮的護罩之上,沉悶的聲響猛然響起。

    大地一沉,占地數畝的廣場地麵瞬間下陷兩尺有餘,四周煙塵四起。

    受此震動,廣場中間的八具銅鼎猛然一跳,朝著天空飛了十餘米之高,又重重落地,砸出一大片灰塵,騰起漫天的香灰。

    但這八具大鼎竟是紋絲不差的落在原地,分毫未移!

    天罡霸體到了聶紅衣這一步,早已可以勾連虛空大地,甚至強行把腳下數畝的地麵和自己的護身罡勁捆綁在一起。

    任何外力的打擊都會分毫不差的平攤到這廣場之上,這也是聶紅衣可以不閃不避的根本原因。

    當然,此法雖然巧妙,但也就是能欺負欺負不入宗師的人。入了宗師,一舉一動威能凝實,絕不會被人輕易卸去勁力。

    而羅漢降魔大陣雖然威能強大,但到底還是由幾十個人組成,不可能把全部的力道熔煉如一,在聶紅衣這等高手眼中,更是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那一層層或強或弱的真氣力道。

    “阿彌陀佛!”

    一擊過後,眾僧全都心頭一沉,慧定口誦佛號,聲音中竟是隱隱透著股悲戚和大無畏之意。

    “阿彌陀佛!”

    後方諸僧同時低喝,合十雙手朝前一伸,雙掌按入身前之人的後背,把全身真氣渡入對方體內。身前之人又按入在前一排之人,最後落入兩位老僧後背,兩位老僧身軀一顫,麵上紅白之色不停變換,像是身體已經承受不住湧來的浩大真氣,隨後各出一手,按在主持慧定的後背之上。

    “哢嚓……”

    慧定身上的黃色僧袍猛然爆開,露出他筋肉糾結,高高鼓起的上半身。

    籠罩全場的金光法相猛然回縮,落入慧定的身上,讓他整個人化身一位金色的佛陀,帶著怒罵蒼天之色,一指點出。

    “嗡……”

    虛空晃蕩,一層層漣漪浮現,瞬間彌漫到了聶紅衣的身前,而那慧定,則是全身滲血,血色與金光同耀,滿是與敵同隕之意。

    “好和尚!”

    聶紅衣臉色微動,他自然看得出來,這一擊過後,就算他們得勝,慧定也是必死無疑。

    不僅是他,就連他身後的兩位,兩位身後的四人也絕對難逃一死,甚至除了後麵一排之人外,其他人即使不死,一身功力也是廢了!

    “接我一拳!”

    雖然感歎對方的決心,但聶紅衣卻未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麵色一正,她邁步出拳!

    聶紅衣的拳頭晶瑩、無暇,有如美玉雕成,完美無缺,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但此拳一出,天地倏忽一暗,所有的焦點都落在她的拳鋒之上,就像是漆黑之夜的火燭,它的光芒掩蓋了一切。

    虛空像是靜止一般,隻有這拳鋒在前進,最後輕輕的碰到那一處漣漪之上,滔天之力轟然爆發!

    虛空一片混亂,一股讓人心驚肉跳的透明波紋瞬間覆蓋了方圓十餘丈的距離,把組成金剛降魔大陣的樂山寺諸多高僧全都籠罩在內。

    透明的波紋像是一個巨大的琉璃世界,裏麵的人就如困入其中的飛蟲,麵目清晰可見。

    錚亮的光頭,驚訝的雙瞳,決死的眼神,泛黃的僧袍,蒼白的五指,一切都栩栩如生,卻凝固其中,透著股毫無生機的死寂之感。

    “轟……”

    琉璃世界轟然破碎,晶瑩剔透的世界裏猛然填充上了無盡的血色,八十一位樂山寺高手,像是碎裂的水晶一般,支離破碎,轟然爆開。

    廣場上血光漫天,沒有殘肢,沒有碎肉,隻有血色。

    短暫的靜止之後,血色撲天蓋地,宛如血色海浪,撲天蓋地的湧向四方,籠罩天際。讓這佛祖常駐之地,化作修羅煉獄,卻偏偏還透著股奇異的美感。

    “呼……”

    像是呼吸之聲傳來,立與血海之中聶紅衣單手一身,晶瑩如玉的手掌在那血海之中越發引人注目,手掌五指微收,漫天血海隨之收縮,萬流歸源一般沒入那手掌之中,最終消失不見。

    微風在廣場之上吹拂,刮的地上那一片淩亂的僧服飄飛,念珠滾動。

    而原地那樂山寺八十一位高僧則消失無蹤!

    “一招。”

    聶紅衣放下手掌,身軀筆直而立,佇立當場。

    絕世容顏俏麗依舊,眸子中的血光仍在起伏,雙眸掃過在場僧眾,她淡然一笑,緩緩開口。

    “你們輸了。”

    “妖……妖……妖魔!”

    不隻是何人顫抖的聲音響起,隨後淒厲的尖叫聲響起,幾位樂山寺和尚雙眸變得癲狂,手足舞蹈,毫無章法的就撲了過來。

    撲來之時,還在瘋狂大叫,言語不清。

    看樣子,竟是像已經瘋了一般。

    “哼!”

    聶紅衣眉頭一皺,猛然低哼,風雷震蕩的音波之力一閃而過,衝來的幾人身在半途,就猛然爆開,化作漫天血肉,汙濁了這佛門殿堂。

    “怎麼,你們不服?”

    淡淡的聲音飄來,剩餘的僧眾身軀陡然一顫,有不少人更是大小便失禁,腿腳發軟,當即癱倒在地。
kinring 發表於 2018-5-1 00:31
能穿越的修行者 396 中州天龍

    四年前,那場大戰,玄陰教教主朱七偷襲聶紅衣,以玄陰斬道劍氣重傷於她。

    玄陰斬道劍氣中蘊含奎木星辰罡力,侵入體內後,攻伐肉體、內髒,極難清除。

    聶紅衣花費大量時間一點點消磨幹淨,身體才得以恢複過來。

    四年已過,聶紅衣身上的傷勢早在兩年前就已恢複。

    但因為其間手下人在中州尋得了齊纓的弟弟,讓她得了雙槍王的傳承,明了力魄勾連之法,為了成功勾連力魄,才一直閉關未出。

    靠著她那超出常人的體力,終於在不久之前,力魄與身相合,身體之力再次打破極限,天罡霸體也再進一步,防禦力成倍增加。

    而力魄主人體的力量,用在鬥戰之法之上更是可以讓她發揮的實力陡增數倍,自問實力足以自保,又欲吞噬精氣,讓自己的實力再次到達力魄所能承受的極限,聶紅衣才出了關來。

    現在體內有了吞噬而來的八十一位高僧精氣,實力自是一步一層樓的猛增。

    聶紅衣相信,如果再碰到朱七的玄陰斬道劍氣,自己的護體罡氣絕不會再像四年前那般不堪一擊!

    而如果對方這些年要是進步不大的話,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更何況,四年之中,除了養傷之外,她更是運轉諸法奧妙訣,另創出了幾門和自己相合的功法。

    諸法奧妙訣看似神奇,其實也是有極限所在。

    那就是這個秘法神通其實利用的是施法之人的潛意識一般的東西,所以創出來的功法並不會超過擁有者的見識、理解的極限。

    要不然擁有此法的天道宗恐怕早就走出了另一個長生大道了。

    但聶紅衣擁有孫天君的傳承記憶,論見識,論對功法的理解,論身懷功法的奇妙,都遠遠超過了穀天忘甚至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霸拳!

    就是剛剛一舉擊殺樂山寺八十一位高僧的拳法。

    融合了轟天勁,風雷震,各種拳法,可以把她的拳勁在空間任意角落全力爆發的霸道拳法。

    麵對這種拳法,若要抵抗,必須要有比聶紅衣更強的力道、更強的肉身才行。

    此拳初創之時,聶紅衣曾經一拳把一座百米的峰頭轟成粉末!

    在孫天君的記憶中看,本體所在的那個世界,還從未有過這般霸道威猛的拳法招式。

    當然,那個世界道基之人的法術和法器傳承千萬年,威力自然要比單純的肉身之力要強得多。

    但聶紅衣相信,當自己一步步的把三魂七魄全都融入肉身之後,自己的身體絕不比那些法器要差!

    ******

    “怎麼,你們不服?”

    平淡的聲音,內蘊濃重的殺機,也驚醒了一眾樂山寺的和尚。

    “南無阿彌陀佛……”

    了智眼中滿是悲苦,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一般,把目緩緩一閉,壓下欲要低落的淚珠,他緩聲開口。

    “我樂山寺願賭服輸,從今以後,一切都聽從貞王調遣。”

    了智本名吳山,是位孤兒,自幼被生父母拋棄在樂山寺寺門之前,身上隻有一塊刻著姓名的玉牌。

    自幼生長在樂山寺,這裏就是他的家。

    少慕知艾,闖蕩江湖之時遇上了他的摯愛,從此茶飯不思,一心還俗。

    坐師也曾開口挽留,卻最終放他下山,與那女子同結連理。

    一晃三十多年已過,發妻早早逝去,子女也已成家立業,吳山卻再次升起了向佛之心。

    今日樂山寺大難臨頭,曾召集俗家弟子聲援,來者了了。

    而吳山則是義無反顧的舍家棄業而來,更是剃發再次為僧,恢複了原本的佛號了智。

    又得主持師叔臨終囑托,主持大局。

    今日師叔、師弟一眾相交幾十年的前輩兄長被人一舉轟殺,他卻隻能眼睜睜的幹看著,就連為他們報仇都不能。

    心中之悲苦,可想而知。

    “既如此,帶我前去你們的藏經閣。”

    聶紅衣微微額首,就欲邁步朝著山上行去,卻又突然間抬頭上望。

    卻見那遙遠的天際,正有一頭蒼鷹在空中盤旋。

    凝神細望,那蒼鷹長有四五米,雙翼一展更是可達兩丈有餘,褐色羽毛,根根成尖細的柳葉狀,鷹爪似刀鋒,鷹眼似銅鈴,威風凜凜朝下而望。

    見到聶紅衣抬頭,那蒼鷹猛然發出一聲鷹嘯,嘯聲尖銳刺耳,在高空回蕩,竟如擁有雄渾的內功一般,震蕩出層層音波。

    而聶紅衣的目光卻並未在這凶猛的蒼鷹之上逗留,而是投向鷹背,那裏立著兩位男子,都是身著黑白陰陽道袍,長發用一根玉簪在頭頂挽了一個道稽。

    一老一少,老者頭發花白,雙目深邃,麵上古井無波,見到聶紅衣看來微微打了一個稽首,大袖一擺,身下蒼鷹當即破空遁走。

    少者不過二十出頭,年輕氣盛,雙眸炯炯有神,看向下方的眼神中更是透出一股濃濃的占有欲,也是讓聶紅衣殺氣一露,激的那老者告辭離開的元凶。

    “天龍道!”

    “哼!”

    收回雙眸,聶紅衣冷冷一笑,繼續邁步前行,四周的僧人像是碰到恐怖的惡魔一般,急忙朝著兩側避開。

    身後的南宮無望抖手朝著天空發了一個信號,通知山下的軍隊上山,接收樂山寺資產,搬運典籍。

    佛家的藏經閣又名法堂,是說法藏經之處。

    樂山寺的藏經閣是一棟宮殿式的建築,分四層,一樓講經,二樓藏經,三樓武學典籍、經文秘本,四樓則是古籍、殘本,經卷之多,是貞王手下這些年收刮之最!

    四樓,聶紅衣隨意的翻看著一本道家八路散手。

    八路散手,每一路又有八式,招式精妙,相互組合,無有窮盡,更有配套的內功運轉法門,神魂心法。

    這種功夫曾經是他夢寐以求的存在,現在也隻能給他提供一些有趣的想法,為諸法奧妙訣提供資糧,功法本身對他卻是沒有絲毫用處了。

    “聶首領!”

    一位身材渾圓,臉上帶笑的中年男子從樓下上來,一臉恭謹的朝著他拱手施禮。

    “貞王殿下欲要納碧柔姑娘為妾,想請首領前往,作為長輩參加殿下的婚宴。”

    此人名叫王富貴,俗氣的名字,卻是徐州富貴山莊的莊主,絕頂高手,一手金錢劍法聞名江湖,在貞王大軍橫掃徐州之時,舉莊投靠,現為貞王府內務總管。

    “納妾請我?”

    聶紅衣停下手上的動作,眼中露出饒有興趣之色。

    “我記得他娶中州端木家的那位小姐為妻的時候,都沒有請我。”

    “這個……”

    王富貴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最終還是小聲的道:“王妃雖是出自中州端木家,更是皇上賜婚,但兩人的關係並不好。”

    “而這位碧柔小姐,雖然隻是府裏的一個丫鬟,但獨攬殿下之心。殿下對此女幾乎百依百順,有求必應。”

    這個世界皇權微弱,所以也沒有那麼多規矩,皇室娶妾也不怎麼在乎身份。

    “哦!此女長相如何?為人如何?作風如何?”

    聶紅衣把眼一眯,雙眸中紅芒跳躍,讓王富貴心頭一跳,頭顱低垂,不敢直視。

    趙楨因為吃過一次大虧,這幾年做事穩重,雖然年不過二十,卻已經有君王之風,打理的同城也是井井有條。

    兩人時常通信,開始之時聶紅衣還能靠著幾世的積累做出指導,但現在卻已經漸漸放開,任由趙楨獨自施為。

    總體來說讓聶紅衣還算滿意,但趙楨畢竟年幼,心性容易被外物引導,如果身旁之人有心,很可能把他的心性帶偏。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合夥人會成為一個沉迷女色的無能之輩!

    “碧柔小姐性子溫順,待人有理有度,對於貞王殿下也是傾心已久。至於長相,這個……,定然是很好的……”

    王富貴畢竟是下人,不便多說,但很明顯,相對於端木家的那位大小姐,他更願意這位碧柔成為趙楨的身邊人。

    “嗯,何時成親?”

    聶紅衣點了點頭,隻要對方不是一個以美色惑人的妖精就成,其他的,她並不關心。

    而聽王富貴話中的意思,對方明顯不是那種以色娛人的狐媚子。

    “七日之後,徐州各位有頭麵的人物都會到,到時候殿下想讓首領做長輩,受兩人敬酒。”

    王富貴急忙開口。

    “好,告訴趙楨,我會去的。”

    “蹬……蹬……”

    腳步聲從樓下響起,一人氣喘籲籲的跑了上來。

    “王總管,金銀統計完了。”

    “這麼快?”

    王富貴倒是一呆,以往查抄其他門派,都是要忙個幾天功夫的,而樂山寺這麼大家產,他都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寺裏有專門的統計賬本,分門別類,相互對照很快就點清了。”

    那人臉上紅光滿麵,十分興奮,應該收獲不小。

    “多少?”

    王富貴下意識的搓了搓手,兩個小眼睛透著明亮的精光看著來人。

    “五十萬兩黃金!近千萬兩白銀!金銀珠寶另算。總之,這次是趟大收獲!”

    那人激動的雙腿打顫,說話時嘴皮子都在抖動。

    “呲……”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王富貴也是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這群和尚真是有病啊,藏著那麼多錢留著帶到西天不成?”

    雖然心中興奮,但王富貴也不由妒忌的大罵起來。

    他身為富貴山莊莊主,但幾輩子經營家產,竟然也不及對方的一個零頭。

    而樂山寺卻是不經營產業的,隻是收租子,收他人的捐獻,竟然藏了這麼大一批金銀!

    在聶紅衣留在樂山寺藏經閣觀看經卷之時,一頭蒼鷹已經飛過百裏,來到了玄陰教駐地的上空,蒼鷹繞空盤旋,久久不墜。

    “蘇道友,既然來了,何不下來一敘!”

    朱七洪亮的聲音在下方響起,隻見玄陰教中門大開,兩列教眾排好隊,朱七帶著左右護法,四位堂主,八位舵主一湧而出。

    “啾……”

    天空響起尖嘯之聲,一個年輕人從天而降,落在玄陰教門口。

    “朱教主,家師去同城了,那裏幾日後有熱鬧要看,命我先來一步。”

    年輕人頭顱高高昂起,姿態高傲。

    “在下方左道,您放心,有我在,那聶紅衣絕不敢拿你玄陰教怎麼樣”

    見朱七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方左道冷冷一笑,一拍自己的肩頭,一柄長劍倏忽間直衝雲霄,灑出萬千紫色光輝,把天際都染成奇異之色。

    “紫霞仙劍?”

    朱七雙眸一睜,不可置信的看著天際的霞光。
kinring 發表於 2018-5-1 00:32
能穿越的修行者 397 大婚賀禮

    玄陰教迎客大殿。

    方左道端坐一側,朱七夥同左右護法李媚娘、王不凡陪同。

    “趙楨小兒仗著自己背後有個宗師師傅,行事霸道,做事不與人留後路,與他那師尊血衣修羅聶紅衣如出一轍!”

    楠木方桌上擺滿了酒菜、佳肴,都是教中師傅精心所製,在場卻無人動箸。

    朱七滿臉憤恨之色,大手一指門外。

    “徐州上百幫派,除了我玄陰教所在附近的之外,其他門派都被這趙楨給滅門毀派,整合到他自己的手下!”

    “現今趙楨坐下四大將軍,每一軍都要上萬兵丁,每個兵丁都是強身健體的好手!”

    “如不是有我玄陰教在,整個徐州早就是他趙楨的禁臠了”

    “此種行為乃是大逆不道!擁兵自重,無視朝廷威嚴,視皇上和太子於無物!也沒有把天龍道放在眼裏。”

    朱七一副為國盡忠的模樣,一大把年紀對著小了不知道多少輩的方左道倒吐苦水。

    “哼!此事我們早已知曉。要不是魔教在並州搗亂,師叔、師祖們都去對付魔教,要不然還容得上一個小小的趙楨在這裏來回的蹦躂!”

    方左道冷哼一聲,雙眸中又有奇光閃爍。

    “倒是那聶紅衣,我今日也見過一麵,拳法威猛,橫練驚人。還有她那容貌,竟是人間絕色,說是傾國傾城也豪不為過,江湖中竟然沒有傳說,反而形容是一位凶猛蠻橫之人,真是可惜可歎!”

    “方小兄弟,此女雖然容顏如仙,但手段殘忍,生性好殺,心裏卻是藏著一個惡魔啊!”

    朱七眉頭微皺,方左道可是他邀來對付聶紅衣的,可別到時候被對方的美色迷惑,分不清主次。

    方左道實在是太年輕,讓人放心不下。

    “朱教主放心,我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方左道畢竟不是真正的紈絝子弟,當即咧嘴一笑。

    “來之前道主有過交代,雖然以後天下大勢將變,但還不能脫離掌控。徐州不能一家獨大,趙楨有他自己的領地,他已經過界了!皇帝的旨意就在我們後麵,過段時間就會下來,讓趙楨老老實實不要亂搞事。”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恕我直言。”

    朱七臉上的表情一鬆,但還是開口道:“趙楨之所以能夠如此肆無忌憚,還是因為他後麵的聶紅衣啊!”

    “聶紅衣一日不除,趙楨就一日不會消停的。”

    “哼!這個道理我明白。”

    方左道瞥了對方一眼。

    “聶紅衣隻是一個成就宗師沒多久的散修,根本不知道天地有多大,以為成了宗師天下就無人可製?荒謬!”

    “按朱教主所說,聶紅衣一身橫練金身幾乎堅不可摧,因而此次前來,我帶來了紫霞仙劍。任她把肉身練得再強,我一劍斬去,也要隕落當場!”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朱七臉上帶笑,急忙給方左道斟上酒水。

    一旁的左護法李媚娘相貌嬌豔,衣著大膽,起身斟酒之際,就會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幽香衝來,另方左道心神蕩漾、想入非非。

    李媚娘曾經修行過**抽髓的功夫,最善魅惑人心,再加上她那一身妖嬈身姿,嬌滴滴的模樣,很少有人能夠擺脫她的魅惑。

    見方左道意動,李媚娘越發嬌笑不停,柳腰更是擺動的越發頻繁,倒是朱七和王不凡麵有難色,對方左道的定力大失所望。

    不過方左道代表的是天下第一大派,有他坐鎮,想來那聶紅衣也不敢太過過分。

    更何況紫霞仙劍乃是天龍道匠師以天外精金花費數十年功夫所煉,劍身又被高人刻入陣法,每日送上雲霄吸納初陽第一縷霞光,有無堅不摧的特性,對付聶紅衣最是恰當不過。

    “報!”

    殿外有人大吼,一人疾步奔來。

    “何事?”

    朱七低喝。

    “同城來人,送來了請帖。”

    來人弓著身子,呈上一份請帖。

    鎏金邊,燙金紙,內裏字體龍飛鳳舞,字裏行間都透著股大氣。

    “太行山書聖譚清的手筆。”

    王不凡在一旁低低一看,當即開口。

    “哼!”

    朱七掃過請帖,猛然發出一愣冷哼,臉上的肌肉都抖了幾抖。

    “納妾請我,還要我定要前去,不得有違,這是在羞辱我啊!”

    “納妾?可是那位趙楨要納妾?”

    方左道倒是眼神一亮,饒有興趣的開口。

    “沒錯,七日後,趙楨納妾,邀我前去。”

    “哈哈……,趙楨年不過二十,已有發妻,現在又大張旗鼓的納妾,倒是一個風流性子,我輩中人。”

    方左道哈哈一笑,絲毫沒有注意到朱七一臉難看的表情。

    “報!”

    又有一人急匆匆的奔了進來。

    “還有何事?”

    朱七本在怒氣頭上,聲音一揚,竟是震的那進來的教眾身軀一軟,癱倒在地。

    “教主息怒,你且起來,慢慢說,到底何事?”

    王不凡緩聲開口。

    “稟……稟教主。”

    那教眾口音發顫,強自穩住心神,繼續開口。

    “趙楨手下三大將軍率兵攻入我郡,五虎教、白鶴幫、三合拳門已經投降趙楨,飛鏢盛家、快刀會被滅,樂山寺……”

    “樂山寺由聶紅衣親自出馬,也已經降了!”

    這句話是方左道開的口。

    “什麼?”

    朱七身軀一緊,猛然坐起。

    “這麼說,整個徐州除了我玄陰教,已經全部落到趙楨小兒的手中?”

    一旁的王不凡臉色凝重,點頭回道:“確實如此,恐怕趙楨這是要在納妾之前想把徐州清掃一空,一助喜慶。”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朱七臉色鐵青,一半是做給方左道看,一半卻是真的被氣得不輕。

    這些門派可向來都是玄陰教的附庸,卻被人短短時間一掃而空,自家人卻連大門都不敢出!

    “教主,還有……”

    “還有什麼?一口氣說完!”

    朱七猛然轉頭,怒目圓瞪。

    “趙楨手下的大將軍李世榮,已經帶領著他的萬人軍隊,到了我們玄陰教十裏之外,駐紮停留了下來!”

    “大膽小兒,竟敢如此不把我玄陰教放在眼裏!

    朱七深吸一口氣,猛然仰頭。

    “王不凡,開啟白虎七殺劍陣,不給你來真的,他們還以為我真的怕了不成!”

    “是,教主!”

    ******

    十裏之外,李世榮身穿八卦紫金衣,背負一口古劍,華貴中透著股沉穩,正遙望遠方那黑壓壓的玄陰教駐地。

    李世榮本是徐州清風觀館主,一身龍虎真氣不僅剛猛異常,而且對於術法符菉也是深有研究,是趙楨手下四大將軍之一。

    “貞王殿下希望他與碧柔姑娘成婚之前,見到玄陰教俯首,我等自不會讓他失望。”

    李世榮身旁一人一身戰甲,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隻有一副端正的臉龐露了出來,手持一杆丈二銀槍,身軀如槍杆一般筆直挺立,周身煞氣逼人。

    此人乃是太行山大首領之一的銀槍嶽開,現也已入了趙楨的門下。

    “隻要聶首領等下趕來抵住朱七,玄陰教手到擒來!”

    嶽開雙眸銳利如刀,直指十裏之處那升騰而起的烏黑罡煞之氣。

    “列陣!”

    ‘嘩啦啦’一片聲響之中,萬人軍陣的龐大氣機轟然而起。

    “要不要先叫陣?”

    李世榮側首朝著嶽開詢問。

    “用不著了!”

    嶽開搖搖頭,卻見遠處千百道細若遊絲的劍光已經破空而來。
kinring 發表於 2018-5-1 00:32
能穿越的修行者 398 天魔斂息

    同城,貞王府。

    四年過去,貞王府早已擴建,比原來擴大了數倍有餘。

    緊靠貞王府的城主府也已被納入貞王府範圍內。

    不僅是為了做表麵功夫,更是因為趙楨需要處理的事務越來越多,原本那狹小的院落已經不便於事務的處理。

    況且後宅人數的增多,也是一大原因。

    西宅,書房。

    這裏原本是城主府的辦公地點,稍微一改變就成了趙楨的辦公和休息地點。

    幾年過去,貞王的臉上早已沒了往昔的稚嫩,猿臂蜂腰的健碩身軀,唇紅齒白的臉上刻著剛毅、果決。

    此時趙楨端坐書桌之後,正雙目炯炯的看著書桌上那一件件待處理的事務。

    “王爺,喝茶。”

    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淡淡茶香飄入鼻間,趙楨剛硬的臉龐在這呼喚之聲中也變的柔和起來。

    “碧柔,我說過了,這種事交給下人去做就行了,你以後就是王妃了,不用事事親手親勞。”

    “我本來就是奴婢出身,這種事也做習慣了,而且她們泡的茶,都不如我泡的來得好。”

    碧柔柔和一笑,一身白色紗衣,頭發高高挽起,看著趙楨的雙眸中滿是情意,這也是趙楨最為滿意的地方。

    像那自己的正妃,仗著自己母族強勢,剛入貞王府之時冷臉冷語,態度高傲,自然不會受他喜歡。

    現在趙楨勢大,王妃再想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卻是已經晚了!

    品著茶,身後有愛妾揉著肩,趙楨把身子往椅背上一躺,口中發出一聲舒緩的聲音。

    “報!”

    門外的聲音讓已經陷入似醒非醒狀態下的趙楨眉頭一皺,無奈的睜開雙眸。

    “進來。”

    自從決定要當一個有為的君主之後,趙楨的日子就從未輕鬆過。

    屋門打開,一位身著玄色勁裝的男子一臉恭謹的邁步進來。

    “王爺,南陰郡來信,李將軍所部已經直抵玄陰教駐地,端木將軍也已經收服五虎教、白鶴幫、三合拳門,其他不服之人也已蕩清。”

    “南宮將軍陪同聶大首領去了樂山寺,吳總管回了來信,樂山寺所有金銀業已點清,不日即會押送回來。”

    男子說話隻見,更是遞上一封密信。

    “這是吳總管寄來的樂山寺資產。”

    “嗯!”

    趙楨嘴角含笑,一旁的碧柔上前接過信件,擺手讓那人出去。

    打開信件,饒是趙楨自問已經喜怒不顯於色,此時也忍不住把嘴一咧,哈哈大笑起來。

    “這麼高興?看樣子收獲不少啊。”

    碧柔到未上前觀看,仍舊回到趙楨的後背,細細的揉捏著他的肩膀。

    “確實不少,師尊說過,金銀財富的意義在於流通,促進經濟。這群和尚把這麼多金銀藏在地底,與民生無益,與自身也無益,和藏了一堆廢鐵有何區別?”

    趙楨笑過之後,隨手把手中的信件往桌上一扔,搖頭歎息。

    “你說的我不懂,不過我要是有很多錢的話,也要藏起來,不能讓人看到了才行。”

    碧柔在身後扭了扭可愛的脖頸,把嘴一厥。

    “至於有用沒用,一想到自己有大筆錢藏著,心裏高興,就是用處。”

    “哈哈……哈哈……”

    趙楨哈哈大笑,扭身一手輕捏碧柔瓊鼻。

    “你啊你,愚民一個!”

    “啊!別捏人家的鼻子啦!”

    碧柔身軀後仰,兩人當即嘻嘻哈哈的打鬧起來。

    “咯吱……”

    屋門再次被人推開,聲音也打斷了兩人的嬉戲。

    趙楨臉色一變,怒意陡生,扭身看去,怒聲大喝。

    “為何不敲門?沒規沒距!”

    年紀輕輕的他,把臉一緊竟是有股無形的威嚴籠罩全場。

    身後的碧柔心頭一顫,小心翼翼的把身子靠過去,牽住了趙楨的手掌。

    “還請恕罪,貧道見房門似開非開,未曾多想,失禮了!還望殿下恕罪!”

    來人身穿黑白道袍,滿頭白發在頭上挽著道稽,單手在身前一豎,朝著趙楨打了一個稽首,竟是一位打扮簡樸的老道士。

    “嗯?”

    趙楨雙眸猛然一眯,微不可查的看了看屋外,威嚴的臉色緩緩變得柔和。

    “道長何許人也?怎會出現在小王的府邸?”

    “殿下明知故問了。”

    那老道士放下手上的動作,淡然一笑。

    “殿下這段時日猛攻玄陰教,難道不是得了京城端木家的消息,知道老道要來,提前發動了對玄陰教的攻勢?”

    “天龍道?”

    趙楨的臉上再也不在偽裝,緊繃著臉,咬牙吐出這三個字。

    “正是天龍道,老道蘇無絕,道號靈風。”

    蘇無絕微微點頭,臉上雲淡風輕。

    “原來是赤手神龍蘇宗師,大駕光臨,未曾遠迎,是小王失禮了。”

    趙楨麵上再次一緊,餘光掃過屋外,心中更是一沉。

    剛才他這幾句話可以提高了聲音,按理來說外麵的守衛都是高手,不可能聽不見,卻到現在也未出現。

    要不是外麵的人出了事,就是麵前這位蘇無絕搞的鬼!

    “王爺客氣了,是老道來的匆忙,未曾提前告知王爺。”

    蘇無絕把趙楨的眼神反應盡收眼底,卻也不做解釋。

    “蘇宗師來得正好,小王幾日後就要大婚,如能有您和小王師尊在場,定然會讓小王臉上有光。”

    “貞王婚禮,老道定然是要來的。”

    蘇無絕緩緩點頭,終於開口說起了正事。

    “來之前,老道見了一下陛下,陛下托老道送來一份旨意,還請殿下過目。”

    說完大袖一揮,一卷黃色的布帛緩緩從他袖中飄出,落在趙楨麵前的書桌之上。

    布帛展開,趙楨低眼就能把上麵的字看的清清楚楚。

    “父皇慈愛,擔憂我在徐州受苦,不願讓我過多操勞奔波,小王心感涕零啊!”

    趙楨把眼一閉,低低歎道:“但天下紛亂,各地豪強如朝廷這棵大樹上的蛀蟲,在不斷的吞噬著我大周的根基。”

    “百姓苦豪強久矣,小王既然被父皇派到徐州,怎能獨善其身,見我大周被人一步步的毀壞,而袖手旁觀?”

    “小王,做不到啊!”

    他聲音低沉,滿是感慨,情感豐富,表情真誠。

    這般做派也讓蘇無絕嘴角一抽,饒是自問修行多年,道心穩定,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有上前給趙楨臉上來幾巴掌的想法。

    “貞王殿下,你為什麼來徐州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你隻是皇權爭鬥的犧牲品,到了這裏安安穩穩的當你的太平王爺就行了,不要在有什麼大誌。”

    “那對你沒什麼好處!”

    場中一靜,趙楨嘴角一動。

    “那以蘇宗師之見,小王當如何?”

    “解散王爺手下的軍隊,願意從軍的可收為朝廷掌控,幫助各門各派恢複山門,讓徐州再次回到幾年前百家爭鳴之時。”

    蘇無絕再也沒了和對方耍口舌的心思。

    道路之爭,向來不在口舌之間!

    “如果小王不答應哪?”

    趙楨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這四年來,還從未有人敢當麵頂撞他!

    長時間養出的獨攬乾坤的意誌,也讓他開始受不了對方的強勢。

    但宗師高手,又豈是易於之輩?

    蘇無絕冷冷一笑,就欲開口,那方的碧柔已經急忙端著一杯茶盞迎了過來。

    “道長息怒,我家王爺隻是一時犯渾,有聖上的旨意,道長的教誨,他怎敢有二心?”

    碧柔臉上強笑,一臉恭謹之色。

    “你就是幾日後王爺要娶的女子吧?果然知情達理。”

    蘇無絕臉上的表情一緩,單手接過茶盞。

    “王爺,聶紅衣隻是一介區區散修,如果你想靠著她與我們做對的話,那你就大失所望。宗師也非是無敵的,而你貞王殿下,也遠不如你想的那般重要。”

    說話間,蘇無絕單手輕輕朝著趙楨一點,一股龐大的威壓從天而降,擠壓著虛空,讓趙楨身軀一僵,動彈不得,更有股隱隱爆發的殺機,讓他心頭冰涼。

    對方要想殺他,隻需要輕輕動一下手指!

    “好,我答應!”

    麵對生死危機,趙楨猛然大吼,身軀一鬆,四周的壓力陡鬆。

    “識時務者為俊……”

    “呲……”

    一道細亮的絲線猛然從碧柔的手中貫出,蘇無絕身軀微晃,四周虛空猛然變得模糊起來。

    “走!”

    人影晃動,碧柔一拉趙楨,破窗而出,單手朝後一揚,手腕上一枚玉環脫手飛出,嗡嗡一顫,幻化出萬千圈影,另人眼花繚亂,瞬息間就籠罩這小小的書房。

    “轟……”

    “天魔斂息術,魔心連環!魔教妖女!”

    驚疑的聲音在屋內響起,隨後房屋爆開,一道人影直衝雲霄。

    天空中蘇無絕雙眸中盈光一閃,運起了法眼神通,四下裏一切都變的通透。

    數裏之外,兩道人影正拚命的朝著遠處的大山隻見逃竄。

    “逃得了嗎?”

    蘇無絕冷哼一聲,身軀一晃,火紅真氣透體而出,化作一頭神龍,一個擺尾,就衝出裏許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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