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手心醫 作者：陳家三郎 (全書完)

第440章 暫時沒想起來

    「林專家，實在抱歉，是我太過心急和冒失了！」

    高高瘦瘦，帶著一副眼鏡的許斌，急切的道：「昨天安可夢同學跟我說了您的事情，我抱著懷疑的態度，在網上查了查有關您的信息。」

    「這一查，就激動的我一夜未眠，一大早就央求安可夢同學帶我過來找您。」

    「林專家，冒昧上門請求，請原諒我的無禮。」

    見許斌的雙眼佈滿血絲，林傑相信，他說的不是謊話。

    「傑哥哥，我和許老師坐在這裡，都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

    安可夢用手掩嘴，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繼續道：「淼淼姐本想把你喊醒的，許老師和我都認為，你需要好好休息，就一致建議讓你睡到自然醒。」

    林傑伸手摸了摸安可夢的腦袋，把她的頭髮弄亂了一些，又一指沙發，道：「許老師，快請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說到底，都是為了孩子。」

    林傑率先坐下，接著道：「把病歷和原始檢查單給我看看吧！」

    這時，張笑笑端過來一杯白開水，遞給林傑，叮囑道：「阿傑，先喝杯水！」

    「其實，病因已經查出來了！」

    許斌等林傑喝完水，從一個大紙袋裡取出幾張X光片，「這是用顱內血管造影方法拍攝的X光片，請您看一下！」

    林傑接過X光片，對著光亮這麼一看，就是眉心一擰。

    大腦右半球的動脈支脈畸形。

    從X光片上可以清晰的看出，有一節動脈的細小支脈如一團亂麻一樣，扭曲在了一起。

    如果這段血管畸形出現在身體的其他部位，林傑可以很容易的通過手術，來一個截彎取直處理，只是這血管畸形出現在大腦深處！

    周圍都是脆弱的大腦組織，根本就沒有手術空間，也沒有手術視野！

    而且，這支脈血管太細，太彎曲，採用介入法疏通，也不會取得什麼效果！

    「林專家，當時病因檢查出來之後，醫生告訴我。」

    「因為這一段血管太過扭曲，當大腦運轉加速，需氧量增加時，流經這條小支脈的血，就會因為流速驟增，而變得有些擁堵……」

    許斌語調緩緩的道：「那一部分大腦組織就會因為供氧量嚴重不足，而造成生理性疼痛，更嚴重時，就會造成暈厥。」

    「醫生說，頭痛的症狀，會隨著年齡的增加，發作的更加頻繁。」

    「以前亮亮只要一頭疼，緩解了一下，就會好轉。而最近一年多，亮亮每次頭疼發作，往往都是以暈厥結束。」

    「這就好像是電腦出了故障，死機重啟一樣！」

    說到這，許斌的眼圈就發紅了，有些哽咽的道：「醫生還說，這種情況也就再持續兩三年，等亮亮再大一些，或許有一天，他暈厥了就再也不會醒來！」

    「林專家，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在一旁陪著的安可夢，扯了扯林傑的胳膊，眼淚汪汪的道：「傑哥哥，你有這個能力的話，就幫一下許老師吧！」

    林傑發現，不僅是安可夢，連一旁的張笑笑也是眼圈發紅。

    他緩緩的把X光片放在茶几上，斟酌了一下，說：「許老師，你兒子情況的複雜性，有些超過我的預料……」

    「一時之間，我想不出合適的治療方法……」

    許斌的臉色，瞬間變得血色全無，一片慘白，懇求道：「林專家，請您不要放棄我的孩子，求求您……」

    林傑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話，說：「你把這些資料先留在我這裡，我需要一些時間研究一下！」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許斌急切的道：「這些資料，我會全留在這裡，你研究多久都可以……」

    林傑不想讓他生出太多的期望，提醒道：「許老師，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會努力研究，找出一個合適的治療方案。」

    「但是，我不能給你保證，一定會想出這個治療方案……」

    許斌慘然一笑，說：「林專家，你說的意思，我明白的。」

    「其實，我和愛人也做好了，孩子最終會離開我們的心理準備。」

    「只是……」

    他摩挲著茶几上的X光片，一臉溫情的道：「他畢竟是我們的孩子，看著他的乖巧懂事，看著他疼的抱頭打滾……」

    他語調哽嚥了一下，繼續道：「我和愛人就想著，無論如何，都要盡我們的全部力量，試一試！」

    許斌站了起來，朝著林傑就是深深的一鞠躬，說：「林專家，請多多費心了！」

    送走許斌之後，安可夢拉了拉林傑的手，問：「傑哥哥，真的沒有辦法嗎？」

    「辦法，自然是有的！」

    安可夢的臉上剛溢出笑容，林傑又來了一句，「只是，我暫時還沒想出來。」

    安可夢笑意一時凝滯，怔了一會兒，臉色一垮，鬱悶的說：「傑哥哥，你變壞了，這種事情你都開玩笑。」

    林傑再一次摸了摸她的頭頂，笑道：「醫生在醫院，差不多每天都要面對生老病死，還有各種各種的慘事，如果不樂觀開朗一些，估計早就抑鬱了。」

    「你還沒吃早飯吧？陪著我一起吃點！」

    安可夢把頭一擺，擺脫了林傑的魔爪，哼了一聲，說：「先前，我陪著要去上班的淼淼姐吃了一點，因為不想幹晾著許老師一人等你，並沒有吃多少。」

    她摸著自己的小肚子，衡量了一下，道：「我還可以再吃一點。」

    兩人走進餐廳，張笑笑已經把早餐擺好了。

    安可夢拿起一個煮雞蛋，說：「傑哥哥，我不喜歡吃雞蛋黃，你能替我吃嗎？」

    見林傑點頭應允，她很是高興的開始剝雞蛋殼，又開口問：「昨天你那個叫小雨滴的病人，恢復的怎麼樣了？」

    林傑輕聲道：「昨晚我的一個學生，給她做的術後檢查。」

    「他打電話告訴我，小雨滴除了預計中的語言能力喪失外，沒有再發現其他的損傷症狀，算是一切良好吧。」

    安可夢哦了一聲，把雞蛋黃夾給林傑，高興的道：「你又拯救了一條生命呢。」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想過不了多久，傑哥哥你建造的浮屠塔就會發展成一片樹林，一片森林……」

    林傑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粥碗，說：「不用這麼誇我，吃飯吧！」

    張笑笑也坐下，開始準備吃飯。

    她剛拿起筷子，忽的開口道：「阿傑，昨晚我還接到了幾個自稱是記者的電話，說是想採訪一下你……」

    林傑想也沒想，直接道：「全推了！我現在的名氣夠可以了，不需要再擴大了！」

第441章 奇思妙想

    「嘟……嘟……」

    幾聲急促的吹哨聲音，驟然響起，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也就是十幾秒鐘，穿戴整齊的高彥紅和賀憶敏，還有霍廣恆、郭鵬，就從兩個相鄰的房間裡衝了出來。

    對視了一眼，看清楚了彼此紅彤彤的眼睛，異口同聲的問：「你們也一夜沒睡？」

    四人住的地方，是軍區在濱海市的一處後勤小基地，總共駐紮了三十多人。

    因為這裡距離濱海大學較近，交通也方便，軍醫大學經過協調，就把他們四人安排在了這裡住宿。

    兩人一間宿舍，還配有空調，電腦和網絡，而且作息時間，他們還可以自由安排，算是為他們的學習，創造了最大的便利條件。

    只是出於一名軍人的自覺自律，他們四人每天清晨，還是聽著基地的軍哨起床，然後集合，四人一隊，在基地的道路上跑上十圈，當作醒神的早操。

    幾人快步走向樓梯，霍廣恆輕聲問：「你們兩人可想到瞭解決辦法？」

    賀憶敏一抿嘴，緩緩的說：「我和彥紅商討研究了一夜，勉強有了一個辦法。不過成與不成，還要看老師的手術水平。」

    她有些猶豫的道：「雖然我已經儘量高估老師的能力了，但是感覺，這個辦法的可行性依然比較小……」

    郭鵬笑道：「賀憶敏，你具體的說一說你們的方法，或許，我們可以出一些改進的主意！」

    「不要說！」

    高彥紅急忙阻止了想要開口的賀憶敏，斜睨了郭鵬一眼，說：「郭鵬，收起你的小心思，你難道想竊取我們的創意為己用？」

    郭鵬哼了一聲，說：「高彥紅，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光你們兩個想到了合作一起努力，我和老霍也是頭腦風暴，奮戰了一夜，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實話告訴你們，我和老霍的主意，既有操作的可行性，也能保證那個小孩長命百歲。」

    他信誓旦旦的道：「這一次，老師的獎勵，我們是拿定了。」

    聽到這話，霍廣恆就感覺臉部有些發燒，喝道：「郭鵬，別瞎吹！」

    「我們想出來的辦法，純粹是一個餿主意。我現在都有些擔心，老師會不會氣的把我們猛批一頓呢。」

    「你們到底想到了什麼餿主意？」起了好奇心的高彥紅，忍不住問！

    「老霍，別說！」

    郭鵬哼了一聲，說：「你們自己的方法藏著瞞著，不告訴我們。我們想到的方法，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還是一起到老師面前說吧！」

    郭鵬得意的說：「我再說一遍，這一次，我們不僅會打敗你們，還會打敗田項禹、方含蕊等人，老師的獎勵，我和老霍是拿定了。」

    週六晚上，不僅是高彥紅、賀憶敏、霍廣恆、郭鵬四人，還有田項禹、方含蕊等人，都收到了來自林傑的一封電子郵件。

    郵件的附件是一個十歲小孩的詳細病歷、原始檢查單、X光片圖像等等。

    林傑在郵件中寫明，要求所有人大開腦洞、天馬行空的想辦法，解決此病例中的腦血管畸形問題，解決困擾病人的頭疼頑疾。

    為了激勵所有人，林傑還提出了獎勵。

    獎勵就是，誰若想到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案，可以向他提出一個，在他能力範圍之內的要求，或許豁免一次犯錯的機會。

    林傑可是一直宣稱，病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因此所有人也都只有一次機會。

    任何人一旦犯錯，或者疏忽，或者達不到林傑的滿意，就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掃地出門。

    林傑這嚴苛的要求，一直讓所有人緊張兮兮，壓力山大。

    如今可以獲得一次豁免犯錯的機會，這讓所有人都心頭火熱，同時他們也明白，能讓林傑為此破例懸賞，可見這個病例很是不簡單。

    事實證明，天下真沒有免費的午餐，要想獲得林傑許諾的獎勵，還真是不容易。

    四人各自冥思苦想了一天多時間，仍然是沒有半點頭緒。

    無奈之下，四人放棄了單獨獲得獎勵的想法，和舍友一起，頭腦激盪了一夜，總算是有所收穫……

    八點二十，一身便裝的霍廣恆等四人，踏入了醫學院綜合教學樓的五樓教室。

    他們與早一步來到的蕭剛豪、方含蕊、宋立誠等人招呼寒暄之後，坐在了第二排，特為他們留下的四個空座位。

    霍廣恆四人注意到，宋立誠幾人的精神，也都萎靡的很。

    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這兩日也沒有休息好，也都是在思考林傑出的病例題目。

    方含蕊搖晃了一下，放在課桌上的一個大號保溫杯，說：「這個杯子裡是滿滿的濃咖啡，是我今天早上特意磨的咖啡豆，現煮出來的。」

    「誰想喝的話，就跟我說一聲啊，不用客氣哈！」

    宋立誠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說：「來之前，我已經喝了五杯速溶咖啡了，還是困的要命。估計再喝一新磨出的咖啡，也沒有什麼效果了。」

    蕭剛豪嘿嘿一笑，說：「我有一個特效辦法，可以讓你立時變的精神，要不要試一試？」

    「試，怎麼不試？」

    宋立誠著急的說：「我至今沒有想到解決辦法，老師的獎賞肯定是拿不到了。如果我真的在課堂上睡著了，估計就會被老師趕走了。」

    「來，趕緊的給我試一試！」

    蕭剛豪一本正經的說：「這可是你主動要求的，事後可別怪我？」

    「能讓我精神了，我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

    「趕緊的，老師快來了，別囉嗦……」

    宋立誠這話還沒說完，蕭剛豪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戳在了他身上。

    「啊……」

    就聽宋立誠嗷的一嗓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一蹦三尺高，就從座位上竄了出去！

    渾身顫抖的他，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蕭剛豪，怒道：「你…竟然……竟然用電擊棒電我……」

    蕭剛豪哈哈一笑，揮舞著手中的電擊棒，說：「怎麼樣？是不是精神無比了啊？」

    「這個電壓和電流，我在自己身上測試過的，也經常的這麼刺激自己。」

    「我可以保證，這麼挨一下，絕對會讓你非常的爽，又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還有人想要試一試嗎？」

    就在教室的不少旁聽學生，默默的把蕭剛豪標記為瘋子和受虐狂時，韋弘揚站了起來，說：「蕭師兄，給我來一下……」

    「我也要來一下！」馬洪敏也站起來道！

    ……

    八點二十八分，林傑步入教室，正式開始授課。

    上午十二點，課程準時結束！

    林傑對跟在身邊的眾人道：「中午我們聚餐，我請客，順便聽一下你們的奇思妙想。」

    「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驚喜，而不是驚嚇！」

第442章 搭橋手術

    大學東門，春來酒家的大包間！

    林傑看著正襟危坐的十幾個學生，輕笑道：「說起來，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聚會吃飯，不用太拘束。」

    「你們都隨意一些，隨意一些，就當是朋友同學之間的聚會。」

    「說起來，我和你們也算是同齡人呢！」林傑又感慨道。

    聽到這話，不少人內心中就是一咧嘴。

    老師，你是在搞笑嗎？你和我們也算是同齡人？你比我們當中最小的那一個傢伙，都要小五六歲，好吧？

    如是想的眾人，再一次看向林傑，不由的暗暗心奇！

    說起來，除了第一次見面，驚奇詫異林傑的格外年輕外，在以後的日子，他們可從沒有再想過林傑的年齡問題。

    林傑的學識浩瀚如海，見識無出其右，點評一針見血，讓他們忍不住心生歎服，甚至是膜拜和敬畏。

    這種感覺，讓他們不自覺的把林傑當作了一個傳奇人物來對待，至於年齡問題，早就被他們丟在不知哪個犄角旮旯了。

    「是，老師！」

    「嗯……」

    「我們不拘束！」

    田項禹、霍廣恆等人都很是配合的應了一下，還晃了晃身體，示意自己很輕鬆，但是很快就恢復了一板一眼的坐姿！

    沒人敢隨意。

    田項禹偷瞄了林傑一眼，心道，本以為在一對一的談話中，面色嚴肅，語氣犀利的老師，已經夠嚇人的，沒想到，手術室中的老師，更是氣勢威嚴的嚇人。

    他掃了一眼周圍，乖巧的如同小學生的同學，默默的哀嘆：「老師啊，您這令人敬畏的氣場，早已經深入我們的內心，真的沒人敢隨意的。」

    林傑也看到了諸人的拘謹，暗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廢話。

    他自己做主點好了一桌菜之後，說：「想必你們都看過我發的郵件了。」

    林傑坦言道：「這個小傢伙的病症，我一時也沒想到很好的解決辦法。希望你們能夠有更好的主意，或者能給我一些啟發。」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說：「誰先來說一說自己的發現？」

    「咳咳……」

    平時以大師兄自居的田項禹，清了清嗓子，當仁不讓的說：「老師，我先說吧，也算是拋磚引玉了。」

    他從文件包裡掏出筆記本電腦，開機，調出一個文件之後，起身走到林傑近前，把電腦屏幕展示給林傑。

    「老師，我做了一個手術方案。主要是通過電凝刀截斷，並永久封閉住畸形支脈下方的幾個更小支脈……」

    田項禹用手指著電腦屏幕，說：「主要是截斷這裡，還有這裡的幾處細小支脈。」

    「這樣的話，從畸形支脈流過的血液，應該可以滿足，其他幾處大腦組織在運轉高峰之時的需要了，不會再出現頭疼的情況。」

    林傑微微點頭，說：「不錯的一個解決思路！」

    田項禹謙虛的道：「老師，我這也是受到了您的啟發。」

    「小雨滴的手術方案，就是通過犧牲語言能力，而成功的切除了腫瘤，沒有了生命危險。」

    「這個病例的情況更為複雜，我在想不到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就嘗試著用老師您的損傷替換思路，思考這個病例的解決方案……」

    郭鵬忍不住開口問：「田師兄，你的方案造成的術後損傷，具體都有哪些啊？」

    田項禹有些猶豫的道：「按照我這個手術方案，病人的術後損傷，稍微多了那麼一些！」

    「具體一點！田師兄，具體一點！」郭鵬催促道。

    田項禹底氣不足的道：「病人在術後可能會出現運動失調、感知遲緩、不能自主進食、性功能障礙，還有可能會出現……痴傻！」

    宋立誠等人聽到這，禁不住輕輕的搖頭。

    這個解決方案，很不人道啊！

    雖說解決了頭痛問題，卻又製造了更多更大的問題。

    長遠一點說，這個方案解除了病人的生命之憂，但是這樣活著，可謂是生不如死呢。

    田項禹也明白自己方案的問題所在，見到眾人的反應，想要開口解釋。

    林傑卻發話了，他輕輕的敲了敲餐桌，說：「田項禹提供的方案，雖然有嚴重的術後損傷，但解決思路還是可行的！」

    「而我需要的，就是你們的解決思路！」

    「至於這個思路，能否成功，有多大的後遺症，你們都無需顧慮，我來負責後續的問題。」

    他笑道：「你們不要幻想著想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因為現在的我，也還沒有想到。你們能想出的可能性，就更小了，當然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下面，誰再說一下自己的想法？」

    郭鵬急忙道：「老師，我和老霍，哦，霍廣恆一起想到了一個辦法！」

    「好，那你們兩人說一下！」

    林傑又進一步誘惑道「只要你們的方案，思路新穎，又有啟發性，我都會有所表示的。」。

    郭鵬興奮的站起來，迫不及待的道：「我來講，我來講！」

    「我們都知道，一旦病人的大腦活動加劇，耗氧量增加，由於血管畸形對輸血量的限制，就會造成局部大腦組織缺血，造成劇烈的頭痛和暈厥。」

    「我和霍廣恆想到的辦法，就是控制大腦對血液的需求，如果這個需求一直維持在較低的水平，那病人的頭痛症狀，就永遠不會發生了。」

    「而大腦活動加劇，一般都是由劇烈的情緒，還有深度思考活動造成的。」

    「所以，我和霍廣恆想著，就是某種方式控制，或者破壞掉病人的情緒控制中樞和情智發展，讓病人一直處在靜水無波的平靜情緒狀態，還有較低的智力水平……」

    郭鵬自得的道：「這樣情況下，病人就永遠不會頭疼了！」

    說完，他還得意的掃了田項禹一眼！

    田項禹有些不服氣的道：「你們這個方案，讓病人的心智永遠保持在六七歲的水平，而且還像一個冰人一樣毫無感情，比我的方案，也好不到哪裡去。」

    林傑思索了一下，頜首道：「也是一個不錯的思路！誰還有別的辦法？」

    「老師，我和高彥紅也想到了一個！」賀憶敏語氣有些怯怯的道。

    林傑朝她輕輕點頭，示意她可以講了。

    賀憶敏從座位上站起，從背包裡掏出一張A4紙，平放在了餐桌上。

    林傑注意到，這張A4紙上畫著一個大腦的簡單輪廓，上面還畫著幾條意義不明的線。

    「老師，我和高彥紅想到的方案，是腦血管搭橋手術，繞過那一段畸形的支動脈。」

    賀憶敏迎著林傑的目光，語氣漸漸的變得堅定而自信，說：「只不過，這個搭橋手術，需要搭的橋比較長，要繞過大半個大腦右半球，手術難度也有些大。」

    「如果老師您的手術能力，比已經表現出來的，還要高上一些，我推算過，這個腦血管的搭橋手術，還是有成功可能的。」

    林傑頓時有了興趣，說：「具體講一講你的手術方案！」

第443章 更好的解決方案

    賀憶敏詳細的講完，搭橋手術的具體設想和搭橋線路之後，看向林傑！

    只見他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

    此時，林傑正在腦海中重塑賀憶敏的手術方案，進行更加具體和細緻的推測。

    不得不說，她的搭橋想法，雖然不算新穎，但是搭橋的線路規劃卻是相當的大膽，富有想像力。

    一條細長血管的一端，連接上入腦的主動脈，另一端再繞過大半個右腦半球，然後沿著右視神經的路線，深入到大腦內部，接觸到畸形血管的下端。

    雖說手術空間依然狹窄，但在此處做手術，損害到的是病人的視覺控制中樞，相比較其他的大腦損傷，失明似乎是一個可以接受的選擇！

    在林傑的腦海中，這條搭橋線路經過幾次微小的調整之後，最終確定了下來，手術過程也經過了初步模擬……

    他緩緩睜開的眼睛，看著賀憶敏，點頭稱讚道：「此法可行，而且術後損傷也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賀憶敏直接就是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問：「老師，您真的可以做到？」

    「光是佈置那一條超長的搭橋血管，就需要把病人的大半個腦殼給掀開，這個風險……」

    林傑不由的一笑，道：「賀憶敏，你看過漁民如何在寒冰封凍的大湖上捕魚的視頻嗎？」

    賀憶敏一怔以後，立時醒悟過來，小手一拍道：「哎呀，我真是糊塗了。」

    「我們完全可以像冬捕冰下下網一樣，每隔一段距離，在顱骨上打一個眼，牽動血管在顱內前行……」

    「哎呀，老師，您真是太聰明了……」

    終於想到瞭解決方案的林傑，也是心情舒暢，呵呵笑道：「這主要是你的功勞，我主要是在細節上做了一些改進。」

    「賀憶敏，你只要堅持下去，我相信，你最終會成為一名厲害的診斷專家的。」

    賀憶敏被誇的有些臉色發紅，又問道：「老師，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手術時間。」

    「雖說在搭橋手術中，那條畸形支動脈的供血不會停止，但是供血量會減少許多！」

    「這就造成那部分腦組織嚴重的供血不足，時間一長，就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腦損傷。」

    「我的推測，如果支脈這一端的搭橋手術，在十五分鐘之內完成，應該無礙。」

    「只是在那麼狹小的手術空間之內，還需要借助顯微鏡視野進行遠端操作，再加上時間限制，老師您……」

    林傑沉吟了一下，輕輕頜首道：「雖說難道很大，有很大的挑戰性，但是有成功的可能！」

    嘶……

    飯桌上頓時響起一連串的吸氣聲！

    借助特製的顯微手術設備，通過嚴重受限的顯微鏡視野，在異常狹小的空間內，對毫米級的血管，進行搭橋吻合手術，還有一個時間限制……

    這其中的操作難度，眾人都是明了的。

    他們本以為已經看到了林傑的高度，沒想到，後面還有一座更高的山……

    此時，服務員開始上菜！

    幾個涼菜和幾個熱菜，率先被擺上了餐桌！

    「這三個思路，都非常好，既有開創性，也有可行性。」

    「相對而言，賀憶敏和高彥紅的方案，術後損傷最小，在這三個方案中，暫列第一……」

    田項禹有些不服氣的悄悄扯動了一下嘴角。

    賀憶敏的方案，他也承認，確實是不錯。

    但是這個方案，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對主刀醫生的要求太高。

    這樣的手術難度，或許全世界也就林傑一人能夠完成吧，根本不具有普及性意義。

    林傑先拿起了筷子，說：「我們先吃點東西，再討論新的方法！」

    不知是這些人本來的吃飯速度就是快，還是被林傑壓迫的，養成了吃飯快的習慣。

    這種習慣成自然的毛病，他們一開始還礙於林傑的威嚴，有所收斂，但是慢慢的，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最後達到的程度就是，一盤菜，林傑算先動了一筷子之後，接下來就是一陣刀光劍影，盤子就空了。

    上菜的服務員，上一盤菜的同時，就順便把空盤子給撤了下來。

    這樣幾次之後，服務員看著他們這群人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這些人的衣著品味不錯，舉手之間也頗有文氣，談吐也很有禮貌，怎麼一個個的，跟八百年沒吃過東西的餓死鬼似的呢！

    這種情況，也讓林傑感覺有些丟人。

    他放下筷子，輕聲道：「每人肚裡有吃了一些食物了，就先休息一下，繼續我們的話題。」

    林傑看向方含蕊，蕭剛豪，宋立誠等人，問：「你們幾個，想出什麼點子沒？」

    他們幾人大眼瞪小眼的對望了幾眼，各個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韋弘揚站了起來，一臉羞愧的說：「老師，對不起，我沒想到可行的方法！」

    「對不起，老師，我也沒想到！」馬洪敏也起身道歉。

    林傑見又有幾人要站起來，急忙抬手阻止，道：「你們不需要道歉，韋弘揚，馬洪敏，你們兩人也坐下！」

    「其實，我把這份病人的病例，發給你們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病例的難度，大大的超過了你們能力！」

    「說實話，今天我能聽到三個不錯的解決方案，已經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更令我驚喜的是，賀憶敏和高彥紅聯合想出的方案，有很大的實際操作性。」

    林傑感慨的道：「我今天的收穫，超過了我原本的想像，你們都值得誇獎！」

    這話令在座的所有人，喜笑顏開！

    這還是林傑第一次開口誇獎他們，尤其是跟隨林傑更久的田項禹，方含蕊，蕭剛豪等人，每一人心中，就像是喝了蜂蜜那樣甜。

    「老師，其實我們都在很努力的想解決方案！」

    宋立誠由於課題的關係，跟林傑接觸的更多一些，知道他私下裡也是平易和藹的。

    他解釋道：「只不過，我們的想法有些鑽進了死胡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哦，你們原本的想法是什麼？」林傑笑著問。

    宋立誠撓撓頭，說：「我們發現，在正常血流速下，那條畸形的支動脈是能夠滿足大腦所需的耗氧量的。」

    「我們就想著，如何在不增加血流速的前提下，增加血液的含氧量……」

    「甚至有人提議，在大腦植入一個微型裝置，增加支脈血液的供氧量……」

    林傑就是一怔，繼而笑道：「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思路啊。不過，這需要材料工藝和微型機器人的進一步發展，目前實現的可能性，較小！」

    他又道：「你們想控制血流速度？這對動脈血很難，它可不想靜脈血那樣，速度平穩且波動幅度不大……」

    林傑忽的一愣！

    他感覺好像有一點靈光一閃而逝。

    這點靈光好像很重要，如果抓住了，就能解決眼前的問題。

    這點靈光是什麼？

    林傑深吸了一口氣，要想重現這點靈光，就必須重現剛才的語境……

    他回想了一下，重複道：「你們想控制血流速度？這對動脈血很難，它可不想靜脈血那樣，速度平穩且波動幅度不大……」

    「這對動脈血很難，它可不想靜脈血那樣，速度平穩且波動幅度不大……」

    田項禹和霍廣恆等人，見林傑忽然不理旁人，陷入了自言自語，有些明白，林傑這是找到了靈感。

    虛幻一點說，林傑這叫頓悟！

    他們通過眼神或手勢，示意其他人保持安靜，不要驚擾了林傑！

    「動脈血……靜脈血……」

    「動脈……靜脈……」

    林傑猛的站了起來，驚喜的道：「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案，你們都給我趕緊的吃東西！然後我們去辦公室，一起研究可行性！」

第444章 動靜脈互換

    此時此刻，興奮的林傑，也不覺的他們吃飯速度太快，有些丟人了，反而不時催促他們快點吃！

    眾多學子們感受了林傑的急迫和激動，吃飯速度更是急上加急，如風捲殘雲一般，很快清空了一桌豐盛的午宴。

    林傑結了賬單，領著眾人，在服務員怪異眼神的注視下，急匆匆的離去。

    因為林傑的特殊身份，醫學院經過研究，前些時日，也給他在學院的辦公樓，配備了一間辦公室。

    這種情況下，林傑與學生的談話，無需再佔用陳石的房間了。

    十幾分鐘之後，眾人齊聚林傑的新辦公室！

    林傑拉過白板，寫上靜脈和動脈兩個詞，快速的道：「我剛才抓住的靈感，就是動靜脈互換。」

    「也就是說……把出現畸形的支動脈變成支靜脈。」

    「現在，我需要你們就這個設想，討論實現的可行性！」

    此言一出，所有人瞬間就是一靜，有幾人更是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巴……

    這個設想，還真是聞所未吻。

    林傑真不愧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醫學天才，連想到的辦法，都是這麼的新穎，別出心裁……

    震驚過後，眾人開始思索方案的可實現性……

    「這真是……真是他……娘的天才……超級天才的設想……」

    幾人中，實踐經驗最充沛，又是腦外科醫生的田項禹，把相關知識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激動的爆了一個粗口。

    他急促的喊道：「可行的，這個方案真是可行的！」

    「雖然動脈血管相比靜脈血管，管壁厚一些，但這只是相對於大血管而言，對於毫米級別的動靜脈血管，管壁的差異可以說是非常的輕微！」

    「尤其是大腦內部的動靜脈支細血管，相比身體其他各處的血管，承受的血流壓力相對較小，管壁本來就薄一些，而且顱腦內的靜脈血管，也沒有靜脈瓣。」

    田項禹再一次重複道：「老師，這個方案，真的可行啊！」

    霍廣恆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重重的點頭說：「靜脈血，流速平緩，而且速度波動範圍不大，把那一段畸形的支動脈變成支靜脈，從理論上來講，應該可以讓血流順利通過，不會造成堵塞！」

    「人體的動靜脈分佈規律，都是動靜脈伴行。」

    「把這畸形的支動脈與伴行的支靜脈，進行對調吻合，對其供血的那部分大腦組織而言，也不會產生什麼負面影響。」

    霍廣恆是越說越激動，嗓門禁不住高了許多。

    「老師，您只需要做一個相對簡單很多的動靜脈對調吻合手術，就解決了一個世界級的疑難雜症啊。」

    「老師，我……我真是太敬佩您了，你就是我的人生偶像……」

    霍廣恆用力的鼓起了掌。

    田項禹，宋立誠等人，也開始鼓掌！巴掌聲之響，猶如在放千百響的鞭炮！

    其實，林傑有些享受，這種被眾人尊崇的感覺。

    只是礙於要謙虛，不能得瑟的傳統認識，他抑制住自己的心潮起伏，有些自持的揮揮手，止住眾人的掌聲。

    待眾人安靜了一些，他十分嚴謹的說：「人體是一個十分複雜的系統，尤其是大腦，更是神秘！」

    「大腦內部，任何一些微小的改變，都有可能引發意想不到的生理，或者是心理上的變化。」

    「所以，即便理論上的可行，並不代表在實際中可行。」

    他略沉吟了一下，說：「這樣，我們就以這個病例作為切入點，把大腦動靜脈互換吻合作為一個課題來研究！」

    「宋立誠！」

    聽到自己名字的宋立誠，立時精神一震，說：「老師，有事您吩咐！」

    林傑開口道：「大腦動靜脈互換吻合研究，需要做一些動物活體試驗，和人體大腦結構類似程度較高的猴子，無疑是良好的試驗對象。」

    「實驗用的猴子，我們自己是申請不來的，需要借助機構的力量。」

    「所以，這個研究課題需要成為附屬醫院或者是醫學院認可的研究課題。」

    「你以我的名義，寫一份課題申請報告，提交給附屬醫院一份，也提交給醫學院一份。」

    林傑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這個特聘專家的身份，還是有些作用的，有單獨申請研究課題的資格。」

    宋立誠點點頭，說：「老師，這個研究課題的內容，目的和意義，我差不多都明了。只是這個時間規劃，還有課題資金？」

    「時間和資金？」

    林傑略一思忖，道：「一個月的理論和可行性研究，二個月的動物試驗，三個月的動物跟蹤調查，這樣半年之後，我根據動物實驗的具體情況，決定是否對病人進行相關手術。」

    「研究經費，這一塊，我也不太懂，你儘量往寬了寫吧！」

    「我明白了！老師，我會盡快完成這個課題申請報告的！」宋立誠回道！

    林傑看到田項禹和霍廣恆等人，笑道：「你們也不會閒著的，你們所有人也都是課題組一員了！在完成各自學習的基礎上，需要做一些工作！」

    「請老師吩咐！」眾人齊聲應道。

    林傑直接吩咐道：「田項禹和霍廣恆，你們兩個各選一名同學做搭檔，去附屬醫院，也以我的名義，申請幾個顱腦標本，對動靜脈進行對比研究。」

    「我需要你們做一份詳細的對比分析報告。」

    「明白，一定交一份讓老師您滿意的詳細報告！」

    田項禹和霍廣恆對視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競爭之意。

    「高彥紅、賀憶敏、顏北辰、馬洪敏，你們四人負責搜索十年之內的學術期刊，尋找與動靜脈互換吻合、大腦血管畸形等有關論文和研究報告，建立一份文檔索引！」

    林傑又把自己的學生卡從錢包裡取出，遞給高彥紅，說：「這是我的卡，據說權限與普通的學生相比，高上不少。」

    「你們用我這個卡去校圖書館，上國內外的期刊文獻網進行免費檢索。」

    其他人，林傑也根據他們的特長，指派了相應的工作。

    見眾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林傑忽的一笑，說：「其實，我挺反感導師把學生當做廉價勞動力，參與自己的課題研究的，沒想到我也成了這樣的一個人。」

    方含蕊嘻嘻一笑，說：「老師，能參與這樣一個開創性十足，肯定能引發醫術界轟動的課題研究，我們情願天天被你壓榨，被你指使！」

    「就是，老師您不用客氣！」

    「對，千萬別客氣，使勁的壓榨我們吧！」

    眾人紛紛樂呵呵的起鬨！

    林傑笑意盈盈的臉色忽的一收，正色的道：「壓榨歸壓榨，但是我對你們的要求，還是一如既往。」

    「誰要是偷懶犯錯……」

    林傑不言自明的哼哼了兩聲，一揮手，道：「現在，都該幹嘛幹嘛去！」

第445章 特殊對待


    「許斌老師，關於你兒子病情的治療，只能是等半年之後，視乎課題研究結果而定了。」

    林傑把所有學生趕走後，自己悶在辦公室裡，平復心情後，進行了一個長時間的反覆思索。

    再三確認自己的設想，成功可能性較大時，林傑通過辦公室電話聯繫到了許斌，把這個方案設想，簡單的向他解釋了一下。

    「如果這個設想，通過動物實驗表明不可行，或有嚴重的生理和心理反應等負面效果，我就會採用高風險的腦動脈搭橋手術，治療你的孩子。」

    說到這，林傑又提醒道：「那種方法會造成你孩子失明，且手術風險很大，是一個很富有挑戰性的手術。」

    「我寄希望……這個設想最終證明是可行的，那樣的話，手術風險就會小許多……」

    說這句話的林傑，無疑表現出了傾向性，但內心的良知，也驅使著他開口道：「只是……」

    「只是什麼？」

    許斌在電話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過了話題，說：「林專家，這麼多年，這還是我第一次從醫生這裡，聽到飽含希望的答案。」

    「您想像不到現在的我，有多麼激動，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妻子和孩子身邊，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讓他們一起享受這份喜悅和希望。」

    許斌語帶感激的表態，「林專家，這半年時間，我們願意等，也等的起！」

    「您有任何的吩咐，請直言，我們一定全方面的配合。」

    林傑思慮了一下，還是坦言相告：「許老師，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實。」

    「即便動物實驗表明，腦動靜脈互換的設想可行，但是人與動物的差別，是非常巨大的。」

    「在動物身上證明可行的方法，不能保證它在人身上，就一定能獲得成功。」

    「且，這是一種針對特殊病例的手術治療方法，無法先拿別人做實驗的，所以……」

    林傑這一停頓，許斌的聲音，適時的傳了過來，「林專家，您的意思我是明白的。」

    「也就是說，一切順利的話，我的孩子將是，這個設想的第一個實驗者和驗證者，這其中會有很多的未知風險。」

    他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堅定的說道：「林專家，這個風險，我們願意承擔！」

    「最壞的結果，還能比現在還差嗎？」

    「我諮詢的幾位專家都告訴我，我家孩子最多還能再堅持三兩年……」

    「我無比的慶幸，您的橫空出世……」

    獲得了家長的認可和理解，林傑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個課題研究，是圍繞著許斌的孩子而開展的。

    如果他這一方退縮了，再找一個類似的實驗對象，還真不太容易。

    林傑一看時間也過了六點，就準備先回家。

    這時，他接到了林淼的電話。

    「淼淼，我正準備回家呢，你有什麼事？」

    「哥哥……」

    一聽這個聲音，林傑就有些擔心，問：「淼淼，你的鼻音很重，聲音也沙啞了，你這是感冒了嗎？」

    林淼語氣悶悶的說：「嗯，不知不覺就感冒了，我已經吃過藥了。」

    「哥哥，告訴你一聲，今晚我不回家了，和夢嬌姐姐住在一起。」

    原本住在公司宿舍的凌夢嬌，現在收入提升了許多，就搬了出去，單獨租了一間公寓。

    聽到這話，林傑本能的出言反對：「你都感冒了，正需要照顧的時候，怎麼還要住在別人家？你現在哪裡？我去接你……」

    說到這，他也意識到了林淼的用意，笑道：「你根本不用擔心會傳染我。」

    「迄今為止，我就感冒了一次，不是很輕易的就抗了過去？我的身體可一點都不弱。」

    「哥哥，就你的身體情況，再小心都不為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小心使得萬年船。」

    林淼堅持道：「我會等到感冒徹底好了，再回家。」

    「夢嬌姐姐也會照顧好我的，哥哥你別擔心。」

    「是不是啊，夢嬌姐姐？」

    後一句話，明顯不是對林傑說的。

    一陣滋啦的聲音之後，凌夢嬌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

    「林傑，林大專家，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淼淼的，讓她早點康復，並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此刻，林傑也知道，林淼是下定了決心，便不在相勸。

    叮囑了林淼和凌夢嬌幾句後，他就掛了電話。

    只是，林傑的心情，卻是頗多鬱悶的。

    他當然不是擔心林淼的小感冒，而是因為林淼的特殊對待。

    雖然他現在的身體，與常人無異，身體也在每日持續不斷的鍛鍊，還有補藥的滋養下，越發強健。

    但是，一到了特殊時刻，他的器官移植患者身份，就會被不自覺的提起，並被區別對待。

    對於這個特殊對待，林傑還不好強行拒絕。

    不然，就會顯得自己不領情，故意的給對方製造麻煩似的。

    畢竟，心臟的實際情況，也只有他自己一人知曉。

    抗排斥藥物，即便是林淼，她也還以為，林傑依然是每天定時服用呢。

    「只能通過漫長的時間和既定事實，來證明自己的身體狀況了。」

    如是想的林傑，坐進了輝騰車，問：「秦剛，確定什麼時間去岳父岳母家了沒？」

    秦剛嘿嘿一笑，說：「不去了！樂怡說，她跟家裡聯繫過了，她父母和兩個弟弟這個週末會來濱海。」

    「嗯，我們已經商議好了，他們會見見我的母親，還會看一下房子什麼的……」

    林傑長哦了一聲，笑道：「這就是會親家啊，意義重大！有什麼需要，你不用客氣，儘管說話哈。」

    「不用，不用！」

    秦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房子車子什麼的，葉叔早就準備好了。」

    「嗯，葉叔還說，他也會出面，和我母親一起會會樂怡的家人……」

    「葉叔對樂怡……也很滿意。他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林大專家你處成朋友的人，本性都是好的！」

    林傑就是一樂，道：「我可沒多少社會經驗和火眼金睛，甄別人的好壞這一點，你葉叔更擅長啊！」

    秦剛笑道：「葉叔說，能力在某一方面特別突出之人，其他的方面也不會太差。」

    「這樣的人運氣，通常還不錯，且自帶闢邪光環，奸邪之人，心術不正之人難以近身。」

    林傑就是眉毛一挑，嘴角一撇，顯然不信葉宏青的這個歪理！

第446章 蹭榮譽

    週二中午，林傑收到了宋立誠連夜趕出來的課題申請報告。

    他稍微修改了一下，打印出來，又簽上字，然後讓宋立誠把報告送去醫學院和附屬醫院。

    傍晚，林傑正準備吃晚飯之時，安可夢來了，還氣哼哼的扳著一張小臉！

    林傑打趣道：「怎麼了，這是誰惹你生氣了啊？」

    「快點告訴我，我讓秦剛替你出氣，他很能打的！」

    「我氣我自己！」

    安可夢苦著小臉，可憐兮兮的說：「許老師說我的數學基礎有些差，這兩天都把我留下補課呢。」

    「傑哥哥，早知道會這樣的話，我就不多事了，哼！」

    林傑就是一樂，道：「這是人家表示感謝的方式，你應該很高興的接受才是！」

    「我的數學成績，其實還算可以的，根本不用補習的。」

    安可夢有些不忿的說完這句，臉上又溢出驕傲的笑容，一雙美目忽閃忽閃的看著林傑。

    「我就知道，傑哥哥你肯定是無所不能的。別人無法解決的病症，到了你這裡，就是輕而易舉之事啦！」

    看著少女那毫不掩飾的崇拜目光，林傑有些飄飄然的顯擺，「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誰啊！」

    心中的那份理智，又讓他收斂了一些得瑟，略矜持的道：「嗯，這事也不能說的太滿了，最終還要看課題研究的結果，要等幾個月時間的。」

    「我相信，傑哥哥你一定會成功的，還會獲得很大的成功。」

    安可夢抽動了一下鼻子，看向餐廳的方向，期冀的問：「傑哥哥，你做的什麼好吃的啊？我餓了，沒吃晚飯就過來了！」

    林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笑道：「今天你算是有口福了。」

    「淼淼感冒了，沒有什麼胃口，我就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拿手的，也是淼淼愛吃的菜！」

    林傑領著安可夢來到餐廳，未等她詢問，解釋道：「淼淼現住在凌夢嬌那裡，笑笑姐給她送菜去了，剛走沒一會兒。」

    安可夢輕哦了一聲，問：「淼淼和你吵架了吧？」

    她自顧自話的說：「我和姐姐一吵架，我就會跑到大舅家的。」

    「待會，等淼淼吃完你做的表示和好的晚飯，我再打個電話勸一下，淼淼就會回家的。」

    林傑翻了一下眼皮，懶得解釋，道：「坐下趕緊吃吧，小小年紀的，操的心還不少。」

    只是兩人的晚飯還沒吃完，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陳石。

    「可夢，你怎麼在這？你姐知道你來這嗎？」

    陳石雖然問的是安可夢，狐疑的目光，卻一直在林傑身上逡巡。

    「我來這裡吃飯啊！」

    安可夢又有些不悅的說：「我都是大人了，去哪裡不需要向姐姐告備的。」

    「再說，傑哥哥這裡又不是別的地方，我經常來的。」

    「哎，大舅，你怎麼來了啊？」

    陳石眉頭皺了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我來和林傑說一下課題的事情！」

    林傑眉梢一挑，問：「醫學院的辦事效率真可以啊，中午才提交的申請報告，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陳石哼了一聲，有些心氣不平的說：「你是誰啊？你可不是像我們這些寂寂無名的老傢伙！」

    「你可是一個已經證明了自己能力的，不世出的，冉冉升起的醫學天才呢。」

    「這樣的一個人，提交的課題申請，學院和附屬醫院能不重視嗎？」

    「今天下午三點，我們這些課題審議成員就被緊急召集了起來，專門評議你的申請報告！」

    林傑轉頭看著安可夢，擠眉弄眼的問：「可夢，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濃濃的酸味啊？」

    安可夢重重的點點頭，還伸出了小手在鼻前輕輕的搧動，笑道：「聞到了，我還聞到了羨慕嫉妒恨的味道呢！大舅，你聞到了沒？」

    陳石沒搭理安可夢，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他盯著林傑，有些忿忿的說：「按照規定，學院內部的課題申請，由附屬醫院的專家審議。而附屬醫院的內部課題，由學院這邊的專家評審。」

    「你倒是好，兩邊都不落的遞交了申請！」

    林傑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可不懂這些規定，想著哪邊審批快，就走哪邊的。怎麼，這造成困擾了？」

    「何止是困擾？」

    陳石瞪了林傑一眼，沒好氣的說：「程星光院長和袁廣喜院長當場都吵了起來！」

    「吵架？吵什麼啊？」林傑很是不解！

    陳石想想評審會上，兩個大院長吵的面紅耳赤的樣子，禁不住笑道：「吵什麼？當然是爭搶你的這個課題啊。」

    看著一臉青春的林傑，陳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老了，是真的老了。

    他歎服道：「你申請的課題，要是普通還好說，即便是優秀，也好處理。」

    「但是……」

    陳石斟酌了一下，說：「課題申請報告，我只看到了一半，就明白……」

    「這個課題研究必將引發醫學界的熱議，對血管一類的疾病研究和治療，產生開創性的示範意義和啟發作用。」

    「這樣一個明顯能帶來重大榮譽的課題，你說兩個院長能不打破頭爭搶嗎？」

    林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

    他只是想著借助醫學院或附屬醫院的資源，順利的搞來用作實驗的活體猴子。

    如果再順便申請下來一些課題費用，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讓那些學生們白幹活，林傑的臉皮還沒那麼厚。

    「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啊？」林傑忍不住問：「兩人吵架，誰勝誰負？」

    陳石搖搖頭，說：「還不知道呢。兩人最後醒悟到，在我們面前爭吵，太有失體統，就結束了爭論，約好今晚私下協商解決。」

    林傑輕哦了一聲，說：「不管他們怎麼協商，都對我沒有影響。」

    「這項研究我已經著手進行，只要不耽誤了我開展猴子實驗就行。」

    陳石頜首道：「這事，確實對你的影響不大，有影響也算是正面影響。」

    「我過來一是告訴你這事，另外也是提醒你另一件事，小心投機取巧之輩，想蹭你課題的榮譽！」

    說到這，陳石忽的老臉一紅，有些訕訕的說：「我和老陶，那是……那是……」

    林傑心中好笑，面色不顯，說：「那時，我不是沒有行醫資格嘛，我們是各取所需，各取所需……」

    「對，我們是各取所需！」

    陳石臉色恢復了正常，繼續告誡說：「你年紀輕，又有能力，對榮譽什麼的渴求，不是那麼強烈。」

    「但是，學院和醫院有一些人，年齡大了，水平有是有，但也沒高到哪裡去，一直缺乏國家級別的榮譽。」

    「他們可能會想方設法的湊過來，以聯合研究的名義加入你的課題，蹭你的研究成果和榮譽。」

    「林傑，對於這樣的人，你要小心應對！」

第447章 安可馨的顧慮

    晚上近十點，安可夢輕輕的打開家門，躡手躡腳的進來，才發現父親和姐姐都坐在客廳裡。

    面對兩雙關切的目光，安可夢嬌聲道：「爸爸，姐姐！」

    她跑到安偉澤身邊坐下，膩聲道：「爸爸，你和姐姐不是都是在書房談事情嗎？」

    安偉澤輕哼了一聲，「不在這裡守著，被你偷偷的跑進屋，然後謊稱早就回來了？」

    安可夢訕訕一笑，開口解釋：「我可是一直都很乖的哦。這次回來的晚，是因為我去了傑哥哥家，特意去表達感謝的，順便在那裡吃了晚飯！」

    安可馨眉頭一皺，問：「感謝？感謝什麼啊？」

    「感謝傑哥哥應了我的請求，幫許老師治療他的兒子啊……」

    安可夢就把許斌兒子的病情，林傑的治療方案，還有今晚陳石特意的提醒，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

    「爸爸，姐姐，許老師說這幾年他帶著兒子到處求專家，都沒有半點效果。」

    「如今，傑哥哥卻給了一個確定的治療方案，傑哥哥好厲害呢。」

    說到這，安可夢臉色一苦，撅著嘴道：「估計許老師以後要經常給我補課了，煩死了。」

    安可馨和安偉澤對視了一眼，道：「可夢，去洗刷休息吧，明天還要去上學呢！」

    安可夢嗯了一聲，起身道：「我準備去洗漱了。爸爸，姐姐，你們也早點睡。」

    「哎……」

    安可夢喊住了她，問：「你是怎麼回來的？做出租車，還是……」

    「傑哥哥送我回來的。」

    安可夢嘻嘻一笑，又坐了下來，「傑哥哥開的車，他開車是又快又穩，還自吹贏過塞車比試呢。」

    「林傑那肯定是吹牛呢，他才學會開車多長時間呢。」

    安可馨顯然不信林傑的話，又開口問：「可夢，還有半個多月就到你生日了，你想怎麼慶祝？」

    安可夢想了一下，說：「今年你和爸爸都忙，不用特意慶祝我生日的。」

    「嗯……到時，請大舅一家，傑哥哥和淼淼一起吃頓飯就好了！」

    安可馨微微點頭，說：「光請大舅一家就好了。」

    「林傑和淼淼還是不要請了，他們對生日比較的敏感……」

    安可夢恍然的哦了一聲，氣憤的道：「傑哥哥和淼淼那麼好的人，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狠心自私的父母，氣死我了。」

    安偉澤輕拍了拍她的手，道：「世界之大，什麼樣的人都有的。」

    「你傑哥哥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不用你操心的，趕緊的去休息吧，我和你姐還有事情要談。」

    待安可夢步入二樓，安偉澤臉色一肅，說：「可夢這麼一說，我這才明白……」

    他冷哼了一聲，語氣不屑的道：「趙主任為什麼會一反常態，這麼熱情的要明天請我吃飯了。」

    「敢情他的目標是林傑呢，想通過我們曲線走林傑的關係！」

    安可馨沉吟了一下，說：「他困在副主任的職稱上，有不少年頭了，想要在名醫雲集的附屬醫院更進一步，確實需要一個有份量的榮譽！」

    「爸，明天你打算怎麼應付他啊？」

    安偉澤輕笑道：「何須應付？實話實說就是。」

    「我們和林傑的關係，現在是我們需要他，多過他需要我們！」

    「這一點，趙主任一想就會明白的。況且，以林傑如今的名望和地位，誰還能強迫了他不成？」

    「趙主任想要蹭榮譽，肯定是要付出交換代價的。我能做的，只是把他的條件，如實的轉告給林傑而已。」

    安可馨露出了淺淺的笑意，「林傑確實不凡呢，只是隨意的幫可夢一個忙，就搞出了這麼大的一個動靜，惹得多人覬覦。」

    安偉澤輕笑道：「其實一想，就明白這是很正常的。」

    「能送到林傑面前的病例，差不多都是諸多專家處理不了的疑難雜症，還有就是高難度的手術了。」

    「這樣的病例，林傑每處理一個，根據他的治療方案，寫出一篇高質量的論文，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安可馨與有榮焉的感嘆道：「這一個又一個病例，算是徹底夯實了林傑的名望。」

    「我已經儘量高估了他，沒想到他卻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認知。」

    「等安林醫院正式開業，單單林傑一人，就能把醫院的名氣給拉起來……」

    見安可馨一臉的竊喜，好像是跌倒撿了一個大元寶似的，安偉澤就感覺有些好笑。

    他心念一動，實在是忍不住，試探性的問：「可馨啊，你看可夢整天把傑哥哥掛在嘴上，對他又是滿心的崇拜，而且……」

    安偉澤壓低了一些聲音，說：「你大舅說，林傑的身體狀況出乎意料的好，他還沒見過哪個心臟移植患者，做了十幾個小時的手術，只是恢復了一夜，就能恢復如初的。」

    「林傑的心臟又是完美配型，所以你大舅認為，林傑的壽命可能會出乎我們的意料……」

    安可馨的眉心微微一皺，不悅的打斷說：「爸，你不會又想打可夢的主意……」

    安偉澤哼了一聲，「可馨，就可夢這個表現，我怕是她早就喜歡上林傑了。」

    「不會的。可夢只是把林傑當哥哥看待，不是那種喜歡……」

    「你怎麼這麼肯定？」安偉澤目光炯炯的追問！

    「我當然肯定了，可夢是知道……是知道……」

    安可馨目光有些躲閃，心虛的說：「可夢可是跟我說過心裡話的，我當然肯定了。」

    安偉澤看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安可馨，沉默了一會兒，意有所指的說：「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這點我自然是知道的。」

    「可馨，你可以說我非常現實和勢利，但綜合來看，林傑確實是一位異常優秀的女婿人選。」

    安偉告誡道：「這一點，我看得到，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到，只要有機會，他們是不會錯過的。。」

    「可馨啊，有時候，機會只在一念間，過了這一村，就沒這一店了哦！」

    安可馨盯著安偉澤看了一會兒，咬了咬嘴唇，正了正身體，問：「爸，你有什麼話就明說吧，不用這麼繞來繞去的。」

    見狀，安偉澤也不再猶豫，直接問：「可馨，你和林傑究竟是什麼關係？」

    決定不再隱瞞的安可馨，想了想，說：「算是男女關係吧！」

    「男女關係是什麼關係？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疑惑的安偉澤問過之後，還未等安可馨回覆，就明白了過來。

    他頓時怒氣上頭，喝問道：「是不是那個混蛋要挾……」

    「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樣。」

    安可馨急忙解釋：「林傑想讓我做公開他的女朋友，是我不願意的。」

    「目前這個關係，是我堅持的，不是他的想法。」

    安偉澤就有些不理解了，急切的問：「可馨，你真把我給弄糊塗了。」

    「你不喜歡他嗎？那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既然都在一起了，為什麼又堅持不公開？」

    「可馨，你可是有什麼顧慮？」

    ……………

第448章 沒有第三個選擇

    見安可馨一時沉默，安偉澤更著急了，道：「可馨，你是擔心我有意見嗎？」

    「你和林傑在一起，我是樂見其成的，真的，我真的沒有意見。」

    安可馨端起茶壺，給安偉澤的杯子續滿茶水，輕聲道：「爸爸，你別著急，我既然不再瞞你，肯定會解釋清楚的。」

    「我只是在想，該怎麼解釋！」

    安偉澤平緩了一下心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狀是耐心的問：「想好了沒？」

    「爸爸，當我知道你得了腦瘤之時，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而林傑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救命樹枝……」

    安可馨攏了一下垂落在額前的幾縷秀髮，悠悠的道：「隨著對林傑的瞭解益深，我發現他這根樹枝竟是意外的堅韌……」

    「我就想抓緊抓牢他……」

    安可馨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紅，聲音也輕了一些，「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總是對第一次，對第一人，有異樣的情愫……」

    「和林傑的那一晚，可以說是我有意為之……」

    聽到這，安偉澤的臉色就變的有些不渝了。

    他運了一會兒氣，強忍住開口的慾望，聽安可馨繼續解釋。

    「那次之後，我以各自生活環境迥異為由，拒絕了林傑，但同意和他保持男女關係……」

    聽到這，安偉澤再也忍不住，開口問：「可馨，像你所說的，你是不是還對你的第一人唸唸不忘？」

    安可馨白了他一眼，嗔道：「爸爸，你說什麼呢？林傑雖不是我的第一次，但卻是我的第一人！」

    「第一次？第一人？」

    安偉澤就有些迷糊了，忽的臉色一變，問：「可馨，難道是杜菲雪？你們兩個是不是？」

    「爸，你說的可是越來越離譜了，我可不是蕾絲邊。」

    安可馨氣哼哼的說完這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過，我確實是受了菲雪的影響，第一次是給了……給了……玩具！」

    「林傑當時就沒詢問你……沒詢問……」

    安偉澤有些問不下去了，和自己的女兒討論這個，總感覺特別的尷尬！

    安可馨低著頭，蚊子般哼哼道：「我告訴他，是練習散打時，動作過大，不小心撕裂的……」

    她抬頭瞄了安偉澤一眼，繼續道：「後來林傑和李婷在一起……」

    安偉澤心中一動，關切的問：「他和李婷在一起時，你們有沒有……」

    安可馨搖搖頭，說：「沒有。」

    「林傑和我又在一起，是在四月份，那時他和李婷分手已經有兩個月了。」

    安偉澤輕輕點頭道：「這麼說，林傑這小子的人品，還算是可以的，我沒有看錯他。」

    「可馨，你趕緊說，你為什麼不願和林傑公開關係？」

    安可馨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因為我害怕！」

    「害怕？可馨，你究竟害怕什麼？」安偉澤輕聲問！

    「和林傑在一起，一開始我算是別有目的吧，後來又因為醫院和他的能力越發彰顯，我或多或少就帶了一些曲意逢迎……」

    「一旦明確了關係，我怕我的心態變了，會忍不住自己的脾氣……」

    安可馨嘆了一口氣，說：「如果因為鬧的不開心而分手，以後因為工作關係，我和林傑可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那樣就很尷尬了。」

    「反而不如目前這樣，不清不楚的在一起，維持著超越一般的朋友關係，以後真分開了，也不那麼難以相處。」

    安偉澤眉心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問：「可馨，你現在和林傑在一起，是因為我們離不開他，而不得不籠絡他呢，還是有感情的因素在裡面？」

    安可馨有些茫然的說：「我也不知道，或許都有吧。」

    「我想像中的那一位，高大英俊，能力超強，對我是一心一意的好。」

    她一臉嚮往的說：「和他在一起，我就是一個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想的小女人。」

    「而林傑呢，雖然醫術很高，長的也好看，但是……」

    「他的個頭有些矮了，和他在一起，我都不能穿跟很高的高跟鞋！」

    安可馨臉上溢出了淺淺的笑意，「雖然他醫術很高，但在其他方面就差了許多。」

    「很多地方都需要別人操心，有時還得像哄小孩一樣哄著才可以。」

    「我們兩人的生活和成長環境，又相差那麼大……」

    看著輕聲細語的安可馨，安偉澤的眉心疏緩開來，笑道：「可馨，你知道你現在臉上的表情嗎？」

    「一臉的寵溺和幸福模樣！」

    他伸手握住了安可馨的手，用力的握了握，說：「你嚮往的，那個什麼都不用想，不用做的小女人生活，不適合你。」

    「你從骨子裡，就不是那樣的人。你遺傳了你媽和我的基因，注定不會是一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可馨，相信爸爸，你戀愛了，戀愛的對象就是林傑……」

    安偉澤笑道：「你若不信的話，今晚你就想像一下，如果明天早上林傑跑來告訴你，他有別的女人了，你會是什麼心情！」

    安可馨用力哼了一聲，道：「我的心情是驟然輕鬆，如同搬走了一座大山，終於不用委屈自己了。」

    「你就嘴硬吧！如果明天早上，你還是堅持這樣說……」

    安偉澤站了起來，語氣異常嚴肅的說：「你就去告訴林傑，結束這個不知所謂的男女關係！」

    「我安家的女兒，還沒淪落到要用身體去籠絡別人的地步！」

    安可馨臉色一變，不高興的說：「爸爸，你這樣逼我和林傑分開，就不擔心林傑心生不滿嗎？」

    安偉澤哼了一聲，說：「你不用嚇唬我，我們和林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林傑心性如何，我清楚的很！」

    「明天，你們要麼公開關係，要麼就斷絕關係，沒有第三個選擇！」

    安可馨賭氣道：「行，我明天就去和林傑分手！」

    「我去睡了！」

    「哎，等一下！」

    安偉澤喊住了她，問：「可夢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和林傑的關係？」

    安可馨忿忿的道：「知道！這個小傢伙變壞了，要了我好幾件首飾和好幾個包包，才答應了保密！」

第449章 人性的複雜


    翌日早上，剛吃過早飯的林傑，迎來了兩位不期而來的客人。

    「程院長，袁院長，快請進！」

    把兩位院長讓進了客廳就坐，林傑笑道：「課題的事情，打個電話就可以了，還用勞駕兩位大院長親自來嗎？」

    程星光哈哈一笑，說：「對林專家這樣的大能，多重視都不為過。」

    袁廣喜頜首道：「確實，只是醫學院受條條框框的限制比較多，不然，以林專家的才華，聘為特聘教授也是綽綽有餘的。」

    「別，千萬別！」

    林傑急忙擺手拒絕，「我現在教這十幾個學生，就頭痛的要命，再多教上一屆，不敢想像……」

    袁廣喜一本正經的道：「其實，林專家你做的教學工作，效果非同一般！」

    「不瞞林專家，你這種精英教學模式，我一直在關注著！」

    「在我的授意下，有人在默默的觀察、記錄你那幾位學生的學習和成長情況。」

    這話令林傑一怔，沒想到自己的教學，也成為了別人的研究目標。

    就聽袁廣喜繼續道：「從初始成績而論，你那幾位學生，在陳教授的學生中，不算是最優秀的。」

    「但經過你這兩個多月的悉心指導……」

    袁廣喜稱讚道：「在最近一次針對性的測試中，相比對照組，他們在知識的廣度和深度上，都有了明顯的提升。」

    「更令人驚喜的是，他們在細節處理，還有處理疾病的思維方式上，頗有名醫的幾分風範。」

    「我不敢斷言，他們各個都能成長為名醫。但，按照現在的發展勢頭來看，至少他們中的兩三人，將來會有比較突出的成就！」

    他伸出大拇指，讚道：「林專家你的教導，頗有點石成金之效啊。」

    林傑自謙的一笑，說：「過譽了，過譽了！」

    「其實主要還是他們的自律、努力和上進，我做的很少！」

    見袁廣喜還要開口，程星光止住了他，說：「袁院長，你別在誘騙林專家替你教學生了。」

    「我們都明白，名醫是可以培養出來的，但像林專家這樣的大能，都是靠自己成長起來的。」

    他感嘆道：「像昨天林專家提交的課題，成果證明有效，並推而廣之的話，可不比培養幾個名醫，對這個社會做出的貢獻更大？」

    袁廣喜輕輕的點點頭，肅然的說：「綜合而論的話，林專家把主要精力放在科研上，確實能做出對社會更大的貢獻！」

    「實質而言，推動人類進步的，很多都是人類極少數的精英和天才做出的研究成果！」

    「而林專家你，有望成為其中之一！」

    這麼高的評價，林傑高興飄飄然的同時，也有些惶恐惴惴！

    還沒等他謙虛兩句，袁廣喜就道出了此行目的，「經過我和程院長的商討，我們決定，兩院合作全力支持你的研究課題。」

    這個結果，林傑稍微有點意外，「共同支持？」

    程星光又是哈哈一笑，說：「林專家，別聽袁院長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我和他是互不相讓。」

    他朝林傑擠了一下眼，「我提議猜拳或抓鬮，他死活不同意，最終只好妥協，聯合支持你的課題了！」

    袁廣喜哼了一聲，說：「將來有一日，有傳記作家或記者問起這一段，說是通過猜拳或抓鬮決定的課題歸屬，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份呢！」

    「這有什麼丟人的？說不定還會成為佳話呢。」

    程星光說了這一句，語氣正式的說：「關於課題支持，你申請的課題經費是一百萬，醫院和醫學院是各出一百萬，雙倍你的需要，不怕你浪費！」

    「除此之外，林專家你申請的活體實驗動物，設備，實驗室，標本等，我們會優先予以安排。」

    袁廣喜也表態道：「總之，林專家，不管是你要人，要財，還是要物，我們都會是全力滿足。」

    這個支持力度，一時之間，林傑頗有受寵若驚之感！

    想起昨晚陳石的提醒，他試探的問：「兩位院長，你們是不是還要安排人手參與這個課題啊？」

    袁廣喜搖搖頭，說：「不會，不會，只會有學院的財務，審核課題資金使用，不會有人幹涉監督課題……」

    這時，程星光拉了一下袁廣喜，沉聲道：「林專家的意思，顯然不是這個！」

    「如我沒有猜錯的話，林專家是擔心有人想加入課題，分享功勞和榮譽。」

    袁廣喜臉色就是一冷，哼道：「其他人是如何操作的，我不管，但是林專家這，絕對不能受到干擾……」

    「老程，你我在這個位置上，對許多事情都做過妥協。但是，我希望在這事上，你我能一致的硬氣一回！」

    程星光斜睨了他一眼，說：「老袁，你可別看不起人。」

    「要不是我那時撕破臉皮，拍了桌子，林專家現在可就是東華醫院的特聘專家了。」

    林傑就是一愣，自己被聘為附屬醫院的特聘醫師，後面竟然還有長長的故事可挖掘。

    「程院長……」

    程星光擺擺手止住林傑的詢問，一臉無奈的說：「這事沒法說，總有一些人揪住條條框框，學歷資歷說事，卻看不到最明顯的事實。」

    「林專家，你上次比試勝過了夏醫生，讓我的腰板硬氣了一些。」

    「這個課題，等成果出來了，我就可以不用正眼瞧他們了。」

    袁廣喜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說：「我們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林專家的能力和才華，他們會不知道嗎？」

    「只是出於不可說的心理，這些人硬卡著制度和規定，唉……」

    他一臉歉意的說：「林專家，很抱歉，還得讓你按部就班的熬時間，才能獲得醫學院的學位。」

    「這一塊，我的權利著實有限的很！」

    送走兩位院長之後，林傑也是心潮起伏！

    社會上，有莫名看他不順眼，想壓制他之人，也有像兩位院長一樣，默默的維護照顧他之人。

    這就是人性之複雜呢！

    林傑正在感慨萬千時，再一次聽到了門鈴聲。

    開門看到來人，林傑笑道：「可馨，品嚐會可是在下午，這麼早趕過來，是想我了，還是有事？」

    說著這話，他伸手就想攬安可馨的腰，卻被她一躲，避了過去。

    安可馨一言不發，幾步進了家門，然後轉身看著林傑，臉色冷冷的說：「林傑，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今天，我們需要做一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