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神工 作者：任怨 (連載中)

第二百七十一章 利害（上）


    「誰給他們的膽子？」郭泰來冷笑著問道：「是不是你的名頭已經不好用了？」

    「他們瞅準了這是華新兩國合作的項目，我也不敢在這裡面玩小動作。」海哥恨恨的說道：「我以為有我朋友在那邊做副手，問題應該不大，所以沒有緊盯著。這事怪我！」

    「你不敢在這裡玩小動作，但是他們敢？」郭泰來還是有些不信，海哥可是正經體制內的官員，那幾個公子哥反倒不是，難道體制外的還能比體制內的更放肆？

    「還真是這樣。」海哥雖然有些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如此。他的確是被體制束縛住了手腳，但那些傢伙卻肆無忌憚，根本不在乎，公子哥的性子一犯起來，不管不顧，這也是他們家長們頭疼的地方。

    「幾個公子哥就能辦成這事？知道錯了還不改？」郭泰來依舊表示懷疑：「那以後政府辦事也太簡單了，我出一百萬，買通一個秘書往兩國備忘錄裡面塞一條一千億投資的項目，國家是不是也得硬著頭皮去做？外交無小事嘛！是不是這個道理？」

    「一百萬根本買通不了……」海哥知道郭泰來生氣，所以還是解釋了一下。

    「那就一億。」郭泰來笑道：「一億總會有人鋌而走險了吧？我也弄個新加坡人，讓他全家移民美國，能不能幫我做這件事？一億換你一千億的坑，能不能實現？」

    海哥啞口無言了，相對於其他的手法，郭泰來這個反而是最簡單直接的，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成功。

    「好吧！」海哥終於坦白了：「其實不僅僅是針對你我，主要是針對小輝的爺爺。你我只是摟草打兔子的兔子，捎帶手的。但的確有劉小二他們那批人在其中興風作浪。」

    針對張老的，那就不是幾個公子哥的事情了，那能做成這些事情也就正常了。郭泰來的層次，也不可能接觸到更高，也不知道這其中的恩怨，反正他不爽的就是自己被牽連了。

    郭泰來甚至能想到事件發起的誘因，就是程總替小輝墊付的那兩億四千萬的治療費用。雖然張老事後馬上向組織坦陳了此事，但還是被有心人抓住當把柄，有人願意替你花兩億多，這其中是不是牽涉了錢權交易？是不是牽涉了收受賄賂？

    在小輝接受第一次治療的當天，離開美容院之後，程總就認了小輝當乾兒子。本來程總和小輝的媽媽就是最好的閨蜜，小輝的媽媽死的早，程總對小輝也一直是視如己出，小輝叫她一聲媽根本就不覺的彆扭。

    事情調查到程總這裡，基本上問題就很清楚了。乾媽願意給乾兒子花錢治病，而且程總的公司也從來沒有因為得到過張老這邊的照拂，這事情表面上也就到此為止了。

    「但有人一直覺得，你應該是幫張老斂財的白手套。」海哥苦笑著說道：「特別是你告那個狗仔的時候提交的證據，半年的時間，你的一間三個員工幾百平米的美容院賺了四億多，有不少人更加不平衡了，於是想方設法的想要挖出你幫張老斂財的證據。」

    「所以小輝去姑蘇辦事，正好就落入了那些人的眼中？」郭泰來這下子理順了邏輯，衝著海哥問道。

    「是的。」海哥點頭道：「國家還是要臉面的，國際合作，不能朝令夕改出爾反爾，所以，既然項目在備忘錄當中，就必須要執行。用這一招，通過上層的壓力來讓你不得不想方設法的籌款。這麼大的款項，其中絕對會有問題。只要張老和我一幫你籌款，不管從哪裡找錢，都會引發他們的調查。」

    「不是，國家要臉面，憑什麼讓我難受？我做錯了什麼就得不聲不響的承受後果？」郭泰來問道：「明明知道是那個新加坡人的錯，那就承認這是個錯誤不行嗎？他一個人就能綁架整個工業園區？還能綁架你？」

    按照郭泰來自己的理解是這樣沒錯，一個已經認識到錯誤並處置了的新加坡人，他做的錯事為什麼不能糾正？就為了在新加坡面前顯示泱泱大國的氣度？還是其中還夾雜了別的考慮？

    「那個回去的新加坡人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處理的。」海哥無奈的解釋道：「沒有人承認這一點，包括新加坡人在內。不可能追回已經給雙方國家高層上交的諒解備忘錄最後文本的情況下，現在大家都還在摀蓋子，假裝沒發現這個錯誤，是我們自己發現了問題想辦法，而不是所有人，明白嗎？」

    「合著就是玩我一個傻小子啊！」郭泰來一聽更不樂意了，大家假裝沒事，說白了就是犧牲郭泰來一個，幸福所有人。

    郭泰來又不傻，投資了二十億項目失敗了，就算是最後找後賬擔責任，海哥的朋友恐怕也不會太難過，畢竟二十億是實實在在砸下去的，企業項目失敗了難道還能怪政府某個官員？最多就是跟這個項目的人當時沒能把控好，承擔個次要責任，罰酒三杯下不為例，苦的可不就是郭泰來一個嗎？

    「不是這樣的。」海哥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這裡面的彎彎繞太多，旁邊還坐著小輝，有些話不好說，很為難。

    「那你先說說，如果我籌不夠二十億保證金，會怎麼樣？」郭泰來問道，他現在是有點琢磨過味道了，直接問核心問題。

    「那我朋友和我就立刻擔責任。」海哥只能嘆了一口氣回答道：「所以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給你籌夠二十億。」

    「籌款過程就可能被查，是這樣吧？」郭泰來問道。

    「沒錯！」海哥點頭。

    「那籌夠了錢，我不打算做了呢？」郭泰來緊接著問道：「我為什麼要多花幾十億？明明幾億就夠的？甚至可以更便宜，最多不要那塊地。」

    「那你會被列為失信企業。」海哥衝著郭泰來說道：「姑蘇你是以後別想再投資了。其他地方，恐怕也會警惕你這個失信企業，不敢和你合作。」

第二百七十一章 利害（下）


    「所以說最後損失的都是我。」郭泰來看著海哥，再次問道：「好吧，假設所有的一切都安然度過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海哥再次啞口無言了。能有什麼好處？就是做成功了一個項目而已，但這並不是郭泰來自己想要做的項目，成功了也沒有成就感，錢卻多花了一大堆。從這個角度來說，郭泰來這邊就沒有成功的可能，因為即便外人看著成功了，對郭泰來自己來說也是失敗。

    關鍵是郭泰來剛剛的話，他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給國家背鍋？或者說，給海哥他們背鍋？就因為認識？

    「你得不到任何好處。」海哥也正面面對這個問題，很認真的回答道：「但沒辦法，他們已經把你算計進來了，躲不掉，你就想抽身都抽不出去。我能怎麼辦？去懇求他們放你一馬？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同意？你問我憑什麼，我還想問呢？你怎麼不問那些動手的人？」

    面對郭泰來的不甘，海哥終於也憋悶著發洩了幾句。他沒辦法回答郭泰來的問題，但郭泰來何嘗又能回答他的問題呢？

    「我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海哥終究還是理智的，發洩了幾句之後，情緒緩和下來，緊接著說道：「還是先一起面對這些問題，解決了，再說其他。」

    「你說的劉小二，是不是上次想收購我工作室的那個劉公子？」郭泰來對於這些鬥爭完全沒有概念，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他懂，再怎麼不爽，可已經被殃及了，追問為什麼解決不了問題，還是從解決問題的角度來考慮。不過，對於海哥口中的那個劉小二，郭泰來還是挺感興趣的。

    「對，就是他。」海哥點頭道：「他因為動你工作室的腦筋，所以被他爺爺劉老禁足半年。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為了給他出氣，所以舉報你私自改裝車輛，玩拼裝車，還給各大車廠打招呼，不讓他們和你合作，最終逼得你到國外去玩。賣出車型，這些人又反過來被各大車廠埋怨，於是他們的怨氣又集中在了你的身上。」

    「另外，他們本來和我和小輝就不對付，這次姑蘇的事情是小輝在幫你跑，就算是沒有其他原因，他們知道了也會跳出來作梗的。」海哥接著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小輝點完菜，走回了桌子這邊，正好聽到這句。

    「說那個劉小二。」郭泰來稍微解釋了一句：「這次的事情，少不了他和他的那些狗腿子。」

    「我知道。」小輝一聽，立時恍然：「明天我就去挨個找他們，看看他們的嘴硬，還是我的棒球棍硬。」

    「千萬別！」海哥嚇了一跳，這個當口要是小輝再去這樣胡鬧，那張老可就被動了。好說歹說，總算是勸住了小輝，打消了他暴力報復的念頭。

    菜很快端上來了，主菜就是酸湯桂魚，還有幾個別的菜。知道郭泰來愛吃麵，小輝給郭泰來主食點的就是麵條。

    看得出來，海哥並不願意小輝知道這事情牽涉到了他爺爺，郭泰來也就知趣的沒把話題往小輝身上引。

    「你們說這些人圖什麼？」吃了點東西，郭泰來自己也冷靜了不少，有些不解的問道：「就算是逼我上了這個項目，但我本來就是想要在那裡投資啊！地標項目，可未必是大投資的項目啊！只要足夠有特色，就足以讓人記住了啊！」

    「那至少也佔用了你十幾二十億的資金放在那邊不能去做別的。」海哥很欣慰郭泰來能這麼短時間內冷靜下來，笑著說道：「反正對他們沒壞處，但能讓你心裡不爽，能噁心一下你，那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你現在不就是在不開心嗎？那就正中他們下懷。」

    「好吧，他們成功了。」郭泰來的的確確被噁心到了，很不爽，非常之不爽，所以邊吃邊問海哥：「海哥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先讓他們那些人也好好的被噁心一下，合理合法的報復回來？教教我。」

    「對，海哥，有沒有什麼辦法報復回來？」旁邊的小輝也唯恐天下不亂的加進來：「合理合法的報復，讓他們沒話說。」

    「簡單。」海哥並沒有挑事的打算，直接了當的沖郭泰來說道：「該做什麼做什麼，一點都不要有被什麼影響到的樣子，那些人不就是想看你狼狽不堪的熱鬧嗎？你這麼做，他們還有什麼熱鬧可看？看不成熱鬧，心裡不爽，自然就會被自己噁心到。」

    「他們不是不想讓你和國內的車企合作嗎？」海哥和郭泰來碰了一杯啤酒，接著說道：「他們不是想方設法的阻撓嗎？那就讓他們做的一切都成為無用功，破壞他們的企圖，讓他們有火發不出來。」

    「等度過了這段時間，這件事告一段落，我們在反過來慢慢的收拾他們。」海哥很冷靜，說話的內容中卻透露出一陣殺氣騰騰：「只要到時候我們這邊沒事，那他們就該寢食不安了。相信我，沒有人可以做了針對性的事情之後不付出代價的。」

    海哥沒說針對性的事情是針對誰，但郭泰來知道，他說的是張老。張老安全過了這一關，那些搞事情的人就應該擔心張老的報復了。海哥說他們會寢食難安，恐怕那都是最基本的反應。

    當然，所有這一切的前提，是張老能夠安全過關。眼下還有個大問題，那就是保證金的二十億，現在去哪裡湊。

    「錢的事情，我幫你解決。」海哥嘆了口氣：「我有幾個不錯的朋友，他們先拆借給你，你只要到時候付利息就行。放心，這事情到時候也牽扯不到你頭上，最多就是查我而已。但他們總不能連私人借款都不分青紅皂白的查吧？」

    還行，郭泰來心中暗暗點了點頭。海哥還算是有擔當，錢的事情他幫忙解決，哪怕可能會承擔被調查的後果，還算是條漢子，不是那種事情來了兩手一拍不關我事走人的主。

    「這個保證金，要什麼時候交上去？」郭泰來問道，如果時間不緊的話，郭泰來完全可以不用擔心錢的事情。

    「《諒解備忘錄》是準備六月二十八號簽署，簽署之後一個月到位就行。」海哥楞了一下，然後才回答道。

    「七月底是吧？」郭泰來確認了一下，腦海中忽的有了個主意：「如果我到時候弄到了那麼多錢，你能保證他們一定會付出代價嗎？」

第二百七十二章 逼宮（上）


    「當然！」海哥一愣，隨即大喜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弄錢？」

    郭泰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反問道「上次我和海哥你說的那個機床廠的大面積鑄鐵件你幫我弄到沒有？」

    「已經送到你的工作室院子裡了。」海哥不知道郭泰來問這個做什麼，飛快的回答道：「那個廠長已經被部裡下文免職了，那些鑄鐵花了正常價格的三倍，當時就錢貨兩清，全都運到了你的工作室院子裡。你特意關照過的，說就放在院子裡風吹雨打，都按照你的意思辦的。」

    「太好了！」郭泰來臉上頓時間露出了笑容：「有這些鑄鐵，一個半月，足夠我賺到一筆足夠的錢了。」

    「什麼錢？」海哥滿臉的不解，衝著郭泰來告誡道：「千萬別想著歪門邪道啊！」

    「放心，憑我自己的手藝賺的錢，乾乾淨淨，清清白白。」郭泰來大手一拍胸脯：「誰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鑄鐵怎麼賺？」海哥還是沒聽明白，但他一定要問清楚，否則他睡覺都不安心。

    「你知道嗎？海哥。」郭泰來笑著說道：「歐美現在已經放開了五軸數控加工中心對我國的禁運限制，瓦森納協議已經開了一個口子。」

    「這個我知道。」海哥點頭道：「還要多虧你和你們學校，國內第一台自主知識產權的大幅面超高精度數控加工中心完成，國外再也卡不了我們脖子了。」

    「可現在只是完成了實驗品，剛剛解決了有沒有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好不好夠不夠的問題。」郭泰來說道。

    「嗯，這個我也知道。」海哥對此信心很足：「慢慢來，我們起步晚，一點一點追上來就是。放開封鎖之後，至少現在能從他們手裡買到了。」

    「但你知道他們賣給我們的東西要多少錢嗎？」郭泰來笑著問道，然後不等海哥回答，自己回答了起來：「歐洲某個機床廠的數控機床，名字我就不說了，賣給美國客戶，一千五百萬美元，沒有任何條件，貨到付款。要是賣給我國，我們的人得找各種關係，說盡好話，還得簽下各種保證合同，保證不用於某些行業，這才能勉強答應賣給我們，即便如此，兩千五百萬美元不還價，還得先付一千五百萬美元的定金。」

    海哥和小輝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艱難的機床行業，忍不住有些發愣。好一會之後，海哥才說道：「會好的。我們的產品很快會投入生產了，一切都會好的。」「

    我聽王教授說過，我做的基準平面定盤，當時參觀的老外當場願意花一千萬美元進口。」郭泰來接著說道：「但是，相信我，超過三米乘三米超大幅面，平面度低於0．1微米的基礎平面，我標價兩千萬美元出廠價，國外那些機床廠家只要看到貨，眼睛眨都不會眨，絕對二話不說立刻買走，還得先把錢拍在我面前，你信不信？」

    「這樣不好吧？」小輝之前一直沒怎麼說話，但這會卻是小聲的說了一句。他雖然不怎麼瞭解政治方面的東西，但也知道這種好東西賣給老外，肯定是國家的損失。

    「我就問你信不信吧？」郭泰來問道。

    「信！」小輝這次沒再說什麼，很肯定的給了個回答。

    「我可以加加班，在一個月之內做出十塊基準平面。」郭泰來很滿意小輝對自己手藝的信任，笑著說道：「兩億美金，加上我自己之前的一些積蓄，二十億應該足夠了。或者我多辛苦一下，多做兩塊，問題完美解決。」

    「這樣不行！」海哥在旁邊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做的這種等級的基準平面肯定算是禁用物資，國家肯定絕對禁止出口的。」

    「那國家出錢買下來可以不可以？」郭泰來衝著海哥問道：「正好我可以不用寶貴的美元外匯結賬，只要等值人民幣就可以。別和我說國家沒錢之類的話，我拿到錢也是放在銀行裡，隨便給哪個大機床廠貸點款就足夠他們買我的東西了。咱們這麼大個國家，不會連二十億人民幣都印不出來吧？」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找相關部門把情況反映一下。」海哥現在也不能給出郭泰來肯定的答覆，他又不是相關部門的人，不知道會怎麼處理，只能這麼回應郭泰來：「等到時候看看他們是什麼意見。」

    「你就如實反映，我現在缺錢，我也不想貸款，因為我付不起利息。」郭泰來很認真的衝著海哥說道：「所以我只能用賣出自己的產品這種方法來賺點辛苦錢，不能連這條路都給我堵死吧？」

    「那要是相關部門不同意呢？」海哥問道。這有很大的可能，畢竟事關重大，不同意佔絕大多數。

    「國內不買，國外不許賣，那我只能辛苦一趟，出國到客戶的地方幫他們做出來。我這是手藝，不是限制出口的技術。讓上面放心，我只要賺夠二十億就會停手。」郭泰來振振有詞的回答道：「當然，國家可能會因此而損失一批出口的關稅，不過，貌似這不是什麼大事，對吧？」

    「上面肯定不會同意的。」郭泰來這話一出口，海哥就知道，這是郭泰來在一廂情願的發牢騷。別說郭泰來不會這麼做，就算他願意這麼做，可國家也未必會允許他這麼做，海哥可以肯定。歐美日對我們進行技術封鎖，國內有這樣的機會，絕對會反制他們的。

    「我不計報酬的幫著國家做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有幾個公子哥就可以看著不爽無緣無故折騰我，可我為之奉獻的偉大祖國母親卻站在一邊袖手旁觀。」郭泰來非常認真的把這番話對海哥說出了口：「我相信我的祖國是偉大的，是講道理的。」

    「我不知道這裡面牽涉了什麼，我也不想知道，我就知道是幾個公子哥在搞鬼，我沒做什麼錯事，國家臉面也不是我一個人丟的，我也代表不了國家臉面。」郭泰來看著海哥的雙眼：「那你幫我問問相關領導，一邊讓幾個紈袴莫名其妙的花式折騰我，一邊又嚴格禁止我賣東西賺錢，一邊又不給我解決問題，是不是這就是國家對待我的最終決定？」

第二百七十二章 逼宮（下）


    「你這不是逼宮嗎？」海哥苦笑著說道。

    「我不管。」郭泰來飛快的回答道：「我不管這裡面下了多少大棋，有多少考慮，反正我只要求解決和我相關的問題，不過分吧？」

    任你查這個查那個，郭泰來只要隨便拿出一個手藝出來，瞬間就能解決資金問題。如果上面的人還以為他這樣的人是斂財白手套的話，那估計他們也坐不到那個位子上。

    問題的核心，不就是有人懷疑郭泰來是斂財白手套嗎？如果這個懷疑沒有了，其他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吃晚飯分別後，海哥就把郭泰來的話轉述給了張老。張老那邊聽完之後，良久沒有說話，好一會才對海哥指示道：「你把他的話如實轉述給相關部門領導。既然出了問題，那就要允許人家解決問題，不能硬把人耗死吧？」

    海哥很盡職的把話幫郭泰來傳了過去。

    大晚上的，信息產業部相關部門領導聽到消息之後，直接出了一身冷汗。他的第一反應是先把人控制起來，絕不能讓這種基準平面外流。總算是及時反應過來，人家這是在打申請報告，向他請示同意與否的，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欠錢的原因領導沒辦法插手，那是地方上的事情，但是郭泰來要做的基準平面那是他的管理範圍，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不外流的。

    國產大幅面超高精度基準平面以及超高精度數控加工中心是這幾個月來國家數控機床行業最耀眼的那兩顆星，多少國外的研發人員以及各大機床廠的交流人員過來都是看著流口水的極品貨色，怎麼能輕易的出口？

    兩千萬美金一塊？開什麼玩笑？再貴一倍都捨不得賣，還有這種美事？當年封鎖我們的時候，不也是揮舞著鈔票都買不到嗎？今天該輪到你們了。

    腦海中先狠狠的把賣出基準平面賺美金的門和窗戶都狠狠的關上之後，領導才開始琢磨，為什麼郭泰來要買基準平面。

    缺錢了，所以要賣東西籌款。不出口也可以，願意賣給國內企業，同樣的價格，不用美金，只要等值人民幣就行。這個條件，完全沒有問題啊！國內的幾個重點機床廠，要是能夠用這個價格買到大幅面超高精度基準平面，能把他們的廠長腹肌都笑出來。

    行業相關領導根本不在乎郭泰來威脅的那番話，不管受了什麼委屈，總歸問題現在就是缺錢了要賣東西，那好說，連夜統計一下，系統內有多少廠家願意買這個基準平面？願不願意接受這個價格，以及能不能拿出資金來。

    幾個部門的人都被連夜叫了過來，開始各自打電話，不到一個小時，領導面前就有了一份統計表格。

    國內機床產業的十八羅漢，無一例外，只要有得賣，絕對願意買。甚至價格上都沒有多少要求，這個價格，他們也全都認可，絕對物超所值。只要能拿到一塊，就可以嘗試生產屬於自家機床廠的超高精度機床，那絕對是技術突破啊！成功之後，那就是一大堆的小錢錢啊！

    真正識貨的人無法否認的好東西，都願意買，也認可價格，可問題是，企業沒錢買。

    兩千萬美金，換成人民幣接近一億七千萬，短時間內，哪個企業有一億七千萬的現金流？郭泰來要求在一個月之內付款，這下把所有問到的企業都難住了。

    然後，領導就看到了十八個要求部門領導幫忙解決協調貸款的申請。當然，連夜送上來的就是一個口頭申請的筆錄，正式的申請會明天在打上來。

    今年的資金支持計畫，貌似上個季度就做出來了，忽然增加一筆大金額的貸款，貌似不好辦啊！而且各企業貸款又不是恰好待一億七千萬，那只是一塊的價格，誰不想包圓？上來就是貸款二十億，十八個企業，三百六十億，這麼大數字，就是部裡有機動資金，也不可能滿足啊！

    這時候領導才想起來，郭泰來轉述的話裡，還有一句不算是威脅的威脅。如果籌不到款還不許出口的話，他只能個人出國，到現場幫國外客戶製作了。一想到這個結果，領導著急的差點要跳起來。開什麼玩笑？交大筆關稅都不樂意出口的好東西，上門去給人做好？還省掉了運輸，關稅等各種費用？幫人省成本？這是欠了什麼樣的債，要用這麼不顧一切的方法？

    再琢磨前面郭泰來說的理由，信產部的領導就有點頭疼了。被不知道誰給坑了？具體怎麼回事，只能打電話再問海哥。

    一問海哥，海哥也沒有添油加醋，就告訴這邊的領導，郭泰來打算在姑蘇拿塊地，想把工作室的加工業務轉移到長三角地區去，畢竟京城未來肯定不適合了，結果他想要簡單拿塊地的計畫，被不知道什麼人做成了地標項目，而且還上了雙方《諒解備忘錄》列表，遞交給了雙方領導，騎虎難下，那邊政府要求二十億的項目專用押金。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二十億是政府要求的，郭泰來也不敢不交，所以立刻賣東西賺錢。

    「那小郭可以貸款啊！」部裡領導也皺眉頭，地方上的事情，他分管工業的，怎麼管？只能提建議。

    「管委會那邊就是害怕那個項目做成了貸款項目，所以才要求保證金的。」海哥解釋道，都不用說郭泰來不願意貸款，這個理由就足夠了。

    「那我給領導匯報一下，看看這事情怎麼解決。」部裡相關領導也頭疼，不解決這邊就要出國給別人去做，難道限制郭泰來出國？

    雖然不是不能做到，但是這種事情一出，國外輿論會怎麼看？別人不清楚，相關領導還是知道的，郭泰來在帕加尼有一定的股份，這種事情鬧大了，限制郭泰來出境肯定會讓國家被動的。

    消息再次從部裡相關領導這邊，傳遞到了部裡更高層領導的耳中。與此同時，趙老爺子這邊也得到了消息，是張老斟酌了一番之後，以道歉的形式打電話告訴趙老爺子的。沒多說，只是幾句話，只說自己孫子把事情辦砸了，對不住胖子。

    趙老爺子接到電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滿頭疑惑的他一個電話打到了郭泰來這邊。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其實不在乎輸贏（上）


    「亂彈琴」等到郭泰來把事情給趙老爺子講清楚，然後說了自己的決定之後，趙老爺子劈頭就是一句痛罵：「你想當賣國賊嗎？」

    「趙爺爺，話說清楚。」郭泰來現在不是還沒和趙晏晏結婚嗎？趙老爺子郭泰來很尊敬，但是給他扣一個賣國賊的帽子他可不認：「別人想怎麼折騰我都可以，我靠我的手藝籌點錢就是賣國賊，您老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趙老爺子知道自己那句賣國賊說的有點重，郭泰來不能接受，語氣軟化了下來：「遇到問題解決問題，碰上敵人消滅敵人，就算是一時半會打不過，還可以打游擊，積攢力量，等到有一天能消滅他。你這上來就奔著打不過就投敵的念頭，能打好戰？」

    一句話說的郭泰來沒脾氣，不過他還是倔強的分辨道：「我不是說了可以賣給國內企業嗎？」

    「二十億，哪個企業能拿出來？」趙老爺子還是一副批評的語氣：「就算是國家買，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

    「合著國家沒錢，我就有錢了？」郭泰來心中那口氣還是沒消下去，聞言又不爽了：「不讓我貸款，也不讓我賣我的產品，是不是打算逼著讓我賣我的產業？」

    剛說到這裡，郭泰來忽的心中一動。以前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現在自己脫口說出來，卻忽的發現，貌似還真有這個可能啊！

    自己手上值錢的產業有什麼？幾年後才會蓋起來的拆遷樓肯定不算。T先生工作室，除了名聲之外，固定資產折算下來不會超過一千萬，嗯，加上那批鑄鐵板，貌似增加不來多少。別看郭泰來賣出去能賣兩千萬美元，可那是郭泰來手工的價值，不是鑄鐵的價值。

    同樣的，美容院雖然賺錢多，但是核心技術還是郭泰來的手藝，別人買不過去。場地加上設備撐死幾百萬，應該沒人會關注。

    那麼，剩下的，一個克里斯蒂娜公司，主要經營專利和國際財務，公司擁有的專利不少，專利收入能夠正常的經營還能有盈利，很不錯的公司，而且最重要的這一批經驗豐富的專利律師，這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真要估值的話，克里斯蒂娜公司就能估出五億差不多。

    正義坊科技，同樣是有一批精兵強將不說，手上還有一塊地，各種註冊的專利，就算外人不知道具體項目和持有的技術，但是這些單獨算下來，價值幾億也差不多。

    剩下的一個，就是正義坊投資了。阿外巴巴和小企鵝的股份現在還不值多少錢，但是百分之五的帕加尼股份至少也要價值五千萬美金的。另外還有就是郭泰來在研製風之子T型車的時候申請的那一批使用在高端汽車上的專利，這些專利，有心人一查，肯定會知道，絕不會低於幾千萬美元。

    也就是說，只要帕加尼的股份加上這些專利的價值，就足夠郭泰來籌到幾乎一半的款項。剩下的，正義坊科技和克里斯蒂娜公司都可以補足。這是誰這麼有眼光，看上了這兩個生金蛋的母雞啊？

    誰會想要這些東西？郭泰來腦海閃過這個念頭之後，立刻覺得眼前好像豁然開朗啊！要汽車專利的，肯定是有車企啊。恰好，那些公子哥和某些車企的關係就很密切啊！

    這是一箭幾雕啊？一方面牽扯住張老。一方面逼迫自己籌錢，想要盡快拿到錢就得低價脫手，於是有人就能低價撿個大便宜，說不定簽了轉讓合同還能拖延付款，越發拖死郭泰來。另外還把海哥這邊牽連下水。郭泰來自己就算是低價賣了產業，一大筆錢還得被政府監管專款專用。好手段！

    把這些猜測和趙老爺子一說，趙老爺子立刻來了精神。他一個退休老頭，每天讀報看新聞，關注一下國家大事，心裡閒的都要長草了，多長時間沒有遇上這種事情了？立刻精神大振，幫著郭泰來分析起來。

    「遇上事情不要怕，也不要慌，先看看敵人有什麼弱點，自己有什麼優點，不管有用沒用，先列舉出來。」老爺子在電話裡大大剌剌的指點著郭泰來。郭泰來都能聽到趙奶奶埋怨老爺子半夜不睡覺，卻被老爺子義正言辭的駁斥的聲音。

    「繼續。」趙老爺子說道：「他們有什麼優點缺點？」

    「他們人多，長輩們都有些權力，關係網大，無法無天。」郭泰來張嘴就來，對方的優勢就在這些裡：「缺點的話，他們只是抓住了國家肯定會維持華新雙方的合作，不會在這種看起來無傷大雅的小問題上出爾反爾的心態，所以成功的把我坑了進去，但他們的做法卻經不起查。我這邊跑不掉，但鬧大了他們也跑不掉。」

    「你的呢？」老爺子接著問道：「你的優點缺點呢？」

    「我？我就是手藝好點，家世普通，平民暴富，沒有積累，別人想怎麼踩就怎麼踩。」郭泰來很憤懣的說道：「至於說優點，我有手藝，有技術，以及逼得我狠了，我敢殺人，我可以讓他們一個個都死的自然無比。」

    說到這裡，郭泰來忽然之間不那麼憤怒了。或許是趙老爺子的篤定感染了他，但更重要的是，郭泰來發現，自己真正本錢是再怎麼栽跟斗，自己也能輸得起，依舊還能東山再起。心情一變，語氣也變了，神采飛揚起來：「不就是二十億的產業嗎？我輸得起。但他們以為自己贏了，可全家死絕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輸還是贏。」

    「別幹傻事啊！」趙老爺子可是知道郭泰來殺過人的。還好，之前郭泰來只是在國外殺人，沒有在國內做過什麼作姦犯科的事情。這是郭泰來的底線，在國內絕對遵紀守法。可真要是那些人把郭泰來逼得狠了，郭泰來恐怕真的能做出來殺人的事情。趙老爺子立刻急了：「沒到那個地步。」

    「放心吧，趙爺爺，我不會做傻事的。」郭泰來笑了笑，心情不同說話也輕鬆了：「殺人犯法我知道。但是那些人自己睡覺睡成了植物人，不關我事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其實不在乎輸贏（下）


    「唉！」趙老爺子長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你忘了，你還有幾個優點沒有列出來。」

    「還有什麼？」郭泰來已經完全不在乎了，笑著反問道。

    「你和軍方關係密切，和你們學校的關係也十分良好。」趙老爺子幫著郭泰來列出了兩個優點：「這都是可以增加你勝算的，沒必要做的那麼絕。你記住，國內官場上這種鬥爭，決不能用你說的那種手法，那會犯眾怒的。」

    「我又不是混官場的。」郭泰來笑了起來：「他們能用盤外招，我為什麼不能？」

    「沒必要。」趙老爺子說道：「幾個挑梁小丑而已。你也說了，他們做的事情經不起查。這樣，你該幹什麼幹什麼，那些人調查白手套也好，收購你產業也好，事情總要有人挑開，你就安心等著有人跳出來，誰跳出來你就逮著一個往死裡坑他。正義坊科技研究的項目裡有軍事機密，誰要買，你就讓軍方去查他。前面的事情是地方上的，軍方不好插手，但要買軍事機密，這個軍方可以光明正大的插手了。」

    好主意。郭泰來忽然發現，趙老爺子還是挺可愛的，出的這小主意，不動聲色把人能坑的欲仙欲死，果然是年老成精老奸巨猾，哦不，老謀深算。

    「謝謝爺爺，我知道了。」郭泰來眉開眼笑的沖電話裡趙老爺子道謝。

    「我說，胖子，你是不是真的籌不夠二十億？」末了，趙老爺子忽的問了郭泰來這個問題。

    「那倒還不至於。」郭泰來笑了笑：「辛苦一點，二十億不是問題。」

    「我就知道。」趙老爺子笑罵一句：「小滑頭，睡吧！」

    知道郭泰來其實早就胸有成竹，只是陪人玩之後，趙老爺子心情立刻美了，也沒有大晚上的驚動領導，一覺睡好明天再說。不過，起來之後肯定要替胖子多向領導反映幾句，看把我們家胖子都逼成什麼樣了？我這個半老頭子退休是退休了，可我也是能直達天聽的好不好？

    早上一上班，信產部的領導們就開始開會，討論郭泰來的申請。經過了一夜之後，相關領導心也已經放在肚子裡了。郭泰來被項目給套住了缺錢，所以想賣基準平面給國內企業，就這麼個事。沒有什麼叛國，沒有什麼資敵，就是年輕人受不了氣發發牢騷而已。

    東西各廠家都想買，誰不想出一款拳頭產品？沒看水木大學精儀系一套超高精度0.1微米以下加工精度的數控加工中心得瑟成什麼模樣了嗎？要不是王教授暫時還沒打算放棄水木大學教授的身份，還想走科研的路子，說不定早就以這套技術為藍本，直接下海開機床廠了。

    所以，水木大學那台超高精密機床的藍本和全套技術，現在還在待價而沽。各大機床廠早就摩拳擦掌，等著什麼時候水木大學點頭，什麼時候部裡發話，就會一擁而上了。

    郭泰來要賣的可是那套超高精度機床的基礎，大幅面基準平面，有了技術，沒有這塊鑄鐵板，恐怕也無法真正實現超高精度。以前是想要沒地方買，現在人家主動開始賣了，這時候不搶，什麼時候搶？郭泰來手上有多少塊就買多少塊。

    部裡也很犯難啊！都是國內的重點企業，幫這家不幫那家說不過去，可大鍋飯又是不可能的，頭疼啊！一上午開會，就是為了這個。相對來說，只要確定了一家，給他批二十億的貸款倒不是什麼大事了。郭泰來說的其實沒錯，堂堂華夏這麼大一個國家，二十億算個什麼事？部裡一個小處長說不定每年經手的數目都不止這個數呢。

    數字倒是個小數字，解決也簡單，無非就是確定一個或者兩個三個機床廠，他們買下來就行。但事情不是這麼辦的。

    今天有人設計一下，弄出二十億來，明天要是再有人設計一下，弄出二百億來怎麼辦？郭泰來一個人是目前來說國內能夠批量生產超高精度數控機床的關鍵，是整個加工製造業產業升級的第一個鏈條，誰要是敢破壞了國內的這盤大棋，誰就是和整個信產部過不去。

    雖然信產部和姑蘇工業園區沒有上下級直屬關係，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幫郭泰來開口過問一聲，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於是，還在開會商量選哪幾個機床廠的過程中，部裡的大領導已經撥通了更高領導的電話，反映了這事情。主要就是想要領導向地方政府提醒一下，想上進想做點事情的心思是好的，可事情不是這麼幹的。把那麼老實肯幹又樂意奉獻的年輕人逼急了，壞了國家產業升級的大事，誰負責？

    到了這個級別的領導，基本上都能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的城府了。雖然不知道具體地方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一早上連著收到信產部的匯報，還有退休的趙老爺子的告狀，這個事情肯定是有的，領導不動聲色的表示知道了，轉過頭掛了電話馬上讓下面的人先查一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泰來按照老爺子的指點，一覺睡到天亮，然後按照之前的計畫，直奔公司。今天約了兩位將軍，還有趙向北以及精密機械的人，師姐已經都安排好了。

    想和兩位將軍以及南方集團和精密機械聊聊，同樣是因為大使館被炸的刺激。郭泰來希望把一些自己沒辦法操作的項目說出來，看看總裝這邊能不能想辦法安排下去，有些南方集團和精密機械也可以做，郭泰來說說自己的看法，也聽聽他們的意見。

    兩位將軍到的很準時，趙向北是和另一個人一起來的，郭泰來見過，畢業剛出事的時候那個深夜到訪推薦自己去航空航天大學讀書的大領導，趙向北介紹，那是精密機械的李偉才李董事長。當然，師姐趙晏晏肯定也出席，敬陪末座。

    剛帶著幾位領導稍微參觀了一下公司，請領導們坐到會議室，茶水上好，郭泰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米飛飛從外面進來，衝著不解的郭泰來說道：「郭總，有幾位經偵的同志找你。」

    「郭泰來，跟我們走一趟吧！」米飛飛剛說完就被人從外面推開，隨即一個人一邊不客氣的說著一邊走了進來。

第二百七十四章 送上門的（上）


    衝進來的人還沒看到郭泰來，就看到了三個醒目的軍人。定睛一看，兩個少將，一個中校，心裡頓時間咯噔一聲。

    後面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見人停下來，忍不住大聲問道：「是不是有反抗？暴力抗法？把人控制住！」

    一邊叫著，一邊從後面也跟著擠了進來，手裡還拿著明晃晃的手銬。只不過，進來看到會議室裡的情形，立刻傻了眼。

    當著兩個少將一個中校的面現場扣帽子暴力抗法？他只是個經偵而已，還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門外不遠處坐著的兩位將軍的警衛員，一看有人人突然要衝進會議室，立刻站了起來，槍都拔了出來，對準了還在門外的四個人，大喝一聲：「不許動！」

    不光是外面警衛員掏出了槍，看到有人衝進來的剎那，趙晏晏就直接拔槍對準了進來的兩人。她可是親耳聽到的，這兩個傢伙進來二話不說就要銬人，而且還在外面大喊暴力抗法，這是打算對付我們家胖子嗎？

    六個人，在三把槍的槍口下，乖乖的排隊走進會議室，蹲在靠牆的一排。郭泰來給米飛飛使了個眼色，米飛飛會意的笑著帶上門離開了。

    兩位將軍他們都來參觀了一遍公司了，米飛飛會不知道？她是親自陪同親自講解的好不好？這幾個傢伙進來就不客氣，米飛飛有什麼義務要告訴他們？

    「這是要抓人嗎？」趙向北強壓著怒火，衝著剛剛第一個衝進來的人問道：「帶著手銬，穿著便裝，有逮捕證嗎？」

    「沒有！」領頭的那個去哪裡能變出個逮捕證來？只能老實的回答。

    「要把人帶走，總得有個手續吧？」趙向北再次問道：「有手續嗎？」

    「沒有。」領頭的人都快要哭了，直接搖頭：「我們是來瞭解一下情況。」

    「瞭解情況就是大喊一聲暴力抗法，然後把人控制住？」孫將軍緊接著問了一句。

    這句話怎麼回答？怎麼回答都是錯，六個人全都低著頭，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知道這是什麼公司嗎？」孫將軍又問了一句。

    領頭的趕緊點頭，當然知道，不知道怎麼來帶人呢？飛快回答到：「京城正義坊科技發展有限公司。」

    「知道公司的性質嗎？」孫將軍接著又多問了一句。

    「知道。」領頭的再次點頭。

    「哦。」孫將軍點頭道：「知道就好。小趙，打電話給保衛部門，讓他們過來接手。」

    趙晏晏立刻拿出電話，找到號碼撥了出去。對面聽到孫將軍這話，六個人全都傻了，保衛部門？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們初衷可能不是想要竊取軍事機密。」孫將軍很和顏悅色的對幾個人說道：「不過，我們今天的會議比較敏感，出於安全和紀律的考慮，你們得去接受一下調查。放輕鬆，說清楚就沒事。對了，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哪個區的的經偵？我幫你問問你們領導，需要的話，開完會我陪小郭主動去你們單位接受調查，保證不會耽擱你們的公務。」

    六個人這時候誰敢說話？都快嚇的不會說話了。竊取軍事機密？哪有的事情？天大的冤枉啊！可問題是，他們的確粗暴的闖進了兩位少將一位中校在場的會議室，而且其中的兩個中年男人恐怕身份也不低，這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啊！

    其中的兩個已經開始瑟瑟發抖，可能是其中有什麼別人不知道的內情，但總之，六個人一個人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見他們不說話，趙向北不坐著等他們開口了，直接打電話給王局長。

    「老王啊，今天局裡經偵派了六個人過來要帶走胖子調查，是哪個部門要調查？問他們也不說，我們正在開會，內容比較敏感，會後我和胖子一起去你們那邊接受調查，告訴我個地址。」和王局長是老朋友了，趙向北說話也不客氣，直接問他。

    「我靠！」王局長聞言大罵一句，丟下一句話：「我去查一下。」然後火急火燎的去查到底是哪個單位了。這事情他居然不知道，一點風聲都沒有，太不正常了。

    「首長，保衛部門馬上派人過來。」這邊趙向北放下電話的同時，那邊趙晏晏也已經打完電話，過來向兩位將軍匯報。

    「嗯，重點查一下。」褚將軍看著對面的六個人，下達了指示：「他們連自己的身份和任職單位都不敢說，這其中肯定有大問題。明知道正義坊科技的性質，還這麼明目張膽，很難說有什麼原因，讓情報部門也加入進來調查一下吧！」

    「我們是四河市公安經偵大隊的。」一看自己不說任職單位，居然要軍方情報部門加入調查，幾個人都慌了神，其中一個急忙報出了自己的工作單位：「我帶了工作證。」

    「跨區域執法不需要本地公安協辦嗎？」趙向北直接皺起了眉頭，拿起了電話，再次撥給了王局長。

    「老王，他們是四河市經偵大隊的。」趙向北把這幾個人的工作單位說了一遍：「不用查了。」

    怪不得王局長連一點風聲都沒收到，是外地經偵來跨區域執法，還沒有和本地公安打招呼。這事情有趣了。

    「我靠。」王局長恍然大悟之後，再次大罵一句：「我馬上過去，這幫孫子搞什麼鬼？」

    「不用了。」趙向北電話裡阻止道：「情況特殊，軍方的保衛和情報部門都要參與調查一下，你就不用添亂了。」

    「行！」王局長一聽軍方出面了，也就沒多事：「我去問問四河那邊，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放下電話，趙向北轉向了郭泰來那邊：「你們在四河市有業務？怎麼四河市的經偵過來找你調查情況？」

    「我不知道啊！」郭泰來才是一臉的懵圈，自己什麼時候和四河市有業務往來了？正義坊科技還沒進項呢，難道是實驗室採購原材料出了問題？

    跑出去飛快的問了一遍米飛飛，又打電話問了問張姐，郭泰來回來後肯定的說道：「問過了，我的所有公司都沒有和四河市有業務來往。」

    「有意思了。」趙向北笑了起來：「老孫，看來你們軍方的情報部門要好好調查一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問題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送山門的（下）


    都不用再問這些經偵的要找郭泰來瞭解什麼情況了，跨區域執法，沒有本地公安協同，而且郭泰來和當地完全沒有業務往來，要問什麼？何況他們幾個在會議室裡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那個領頭的進門就喊要郭泰來跟他們走一趟，瞭解情況，是這種方式？

    京城軍區的少將，總裝的少將和中校，外加南方集團董事長，精密機械的董事長，五個人的證明，還有比這更有說服力的？

    就算要問清楚情況，也不是他們問了，自然有軍區的保衛部門和軍方的情報部門接手，絕對能問的更專業更明白更徹底。

    「領導，我們是……」領頭的那個剛想解釋點什麼，就被褚將軍打斷了：「不用和我說，放心，你們只要和軍事機密無關，說清楚就行，不會為難你們的。」

    幾個人都要哭了，一邊叫保衛部門，一邊叫情報部門，這是不為難他們的節奏？可他們誰知道郭泰來在自己的公司裡開個會都是軍事機密級別的會議啊？

    沒多久的時間，保衛部門首先趕到，將幾個人帶走。帶走的同時，也記錄下了與會人員，這時候那幾個人才知道，原來兩個穿著便裝的中年人，一個是南方集團的董事長，一個是精密機械的董事長，軍工企業兩大霸主。兩個將軍一個京城軍區的少將，一個總裝的少將，加上總裝的中校，妥妥的軍事機密級別的會議啊！

    人被帶走，會議繼續。這次為了防止再被人打擾，兩個警衛員加上今天輪值的何建華都坐在了會議室門口。

    「好吧，沒干擾了。」褚將軍笑呵呵的說道：「小郭有什麼新想法，可以說說了吧！」

    趙晏晏已經拿出本子來準備記錄了，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郭泰來。

    「其實就是那天大使館被炸師姐給我打電話之後，我才慢慢琢磨的。」郭泰來也不客氣，本來就是他把人召集起來的，直接開口說道：「首先，我是覺得，我們的材料和高能炸藥方面的研究，已經足夠A300的設計製作條件了。」

    一邊說著，郭泰來一邊把一大早帶過來就放在會議室裡的那個手提箱提到了桌面上：「這是我最近幾天繪製的一些火箭發動機方面的圖紙，具體其他方面，還需要趙叔叔李叔叔你們組織團隊改良整合測試。」

    以前郭泰來很煩畫圖紙，但在前兩天，郭泰來嘗試繪製一下腦海中的設計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加上控制系統再加上納米機器人，畫圖紙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人形打印機。根本不用什麼尺規工具，隨手就是一條直線，畫圓也能畫的不差分毫，而且速度飛快。

    不光如此，郭泰來甚至可以雙手拿著兩支筆，左右開弓繪製不同的圖樣而互不干擾。這發現讓郭泰來一陣驚喜，然後用了幾個晚上睡覺前一小時的時間，把自己知道的A300火箭炮的發動機的圖紙繪製了出來。另外增加的那一級續航發動機也畫了出來。

    另外，郭泰來還多贈送了一些，把整個火箭彈的外形尾翼邊條翼分級等等全都繪製完畢。剩下的那些導航矯正發射雷達以及指揮系統等等的就不是郭泰來現在能幹的了，把圖紙交出去就好，自然有人會做。

    趙向北大喜，右手立刻伸向了那個手提箱，不過，另一個人的手更快，直接搭到了手提箱上，是坐在趙向北對面的精密機械李董。

    「等等，這個A300是火箭炮吧？」李董看著趙向北說道：「這個應該是歸我們精密機械吧？」

    「少來！」趙向北直接雙手就上去了：「前面的A100，A200都是我們公司的，已經是系列產品升級了，你拿過去重頭再來，何必呢？」

    南方集團光是在火箭炮上，這幾年就成功推出了A100，A200兩個新品，加上以前的產品，覆蓋了幾十公里到兩百公里內的所有射程，陸軍親兒子的產品，那當然是大力支持，光是這兩種型號就各自裝備了十個營，賺的盆滿缽滿的，精密機械看的都流口水了，這本來是航空航天的活啊，能不爭？

    李董抬起頭，想要找個幫手。一看孫將軍，這傢伙不行，是趙向北好友。旁邊褚將軍，總裝的，倒是可以求助，但旁邊趙晏晏是趙向北的親閨女，拿出圖紙的這個死胖子還是趙晏晏的男朋友，五個人裡面有四個是站在趙向北那邊的，勝算不大啊。

    「胖子，你不能好東西光想著女朋友家裡人啊，我們精密機械才是專業的啊！」李董不能和褚將軍說，只能轉向胖子，這裡面也就只有胖子和趙晏晏歲數小輩分低，可以指責，趙晏晏還是現役軍人不好說，那就只能找胖子了。

    「有，有，李叔叔，夠你們幾年忙的。」郭泰來趕緊表態，這位可是精密機械的大老闆，和南方集團分庭抗禮的大軍工集團，不能得罪。

    聽到郭泰來這話，李董才鬆了手，讓趙向北把那個手提箱搶到了手裡。看到趙向北立刻放到自己腳下，寶貝的樣子，忍不住就是一陣的鄙視。

    「有什麼好想法，和李叔叔說一說。」李董哼了一聲，轉向了郭泰來這邊，臉色立刻變得和藹：「他們那邊和飛行有關的技術都不行，有好想法也實現不了。」

    趙向北頓時間不樂意了，正要發作，卻被趙晏晏趕緊攔住。要是兩個人就這麼吵起來，還不知道能吵多久，還是趕緊聽聽胖子說什麼吧。

    「我就是琢磨著吧，美國人現在強大，他們數量繁多的航母戰鬥群也是不可忽視的原因之一。」郭泰來也知道不能讓兩人爭起來，趕緊把話題帶起來：「如果有那麼一些能切實威脅到他們航母的攻擊性武器，那是不是他們在我們這邊的海域裡，就要安分守己一些？」

    「你打算做反艦導彈？導彈是我們的本行啊！」李董目光一亮，正想說點什麼，忽的扭頭看向了褚將軍。褚將軍在那邊微微點頭，李董心裡有數：「今年大閱兵，海防導彈研究院的最新反艦導彈就要亮相，你有更好的想法？」

    「導彈我暫時沒想法。」郭泰來急忙搖頭：「那個，大家聽說過『裏海怪物』(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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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裏海怪物（Ekranoplan 或「Kaspian Monster」，俄語：Экраноплан），原蘇聯阿列克謝耶夫中央設計局利用地面效應設計的翼地效應機。

蘇聯早於1923年已開始研究翼地效應。同年，尤里耶夫展開有關研究。1935年，蘇聯的中央流體動力研究院亦開始有關研究。二次大戰後，各國紛紛加入研究，但都只是三分鐘熱度，只有蘇聯堅持下來。當時蘇聯有兩間設計局研製翼地效應機，分別是別里也夫飛機設計局和阿列克謝耶夫中央設計局。前者主要研發水上飛機，後者則製造船隻。

阿列克謝耶夫中央設計局的翼地效應機主要是軍事用途，可以用來發射飛彈、反潛和突擊登陸。1963年，設計局的伏爾加造船廠應海軍要求，開始建造翼地效應機。1966年10月16日於裡海的蘇聯卡斯皮斯克(今達吉斯坦境內)，原形飛行器首飛成功，體積亦不斷擴大。西方國家到了1980年代初，才透過偵察衛星發現這種飛行器。由於飛行器非常大，且又在裏海航行，所以將之賦予裏海怪物的代號。飛行器長106米，重495噸，這樣的龐然大物能夠運動靠的是「翼地效應」：8台渦輪風扇發動機每一個都能產生12萬7千牛的推力，這可以讓它獲得很高的速度，並在地面與機翼之間產生一個高壓氣墊而使機翼獲得額外的強大升力——這也意味著裏海怪物只能貼著水面飛行。

裏海怪物經歷過兩次失事，一次是1969年，另一次在1980年。第一次因海面大霧，飛行員無法分辨地平線，導致大浪拍打機身，最終失事。第二次的事故原因是飛行員操作失誤。但它為後續的一系列翼地效應機研發，提供了大量珍貴的資料。

第二百七十五章 手慢就沒了（上）


    都是搞軍事或者軍事裝備的，這個名字還是有印象的。名字好熟悉，但具體情況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地效飛行器。」郭泰來事先並沒有和趙晏晏說過這方面的東西，可趙晏晏聽到名字馬上說出了來歷：「蘇聯早於1923年已開始研究翼地效應。二次大戰後，各國紛紛加入研究，但都只是三分鐘熱度，只有蘇聯堅持下來。1963年，阿列克謝耶夫中央設計局的伏爾加工廠應海軍要求，開始建造地效飛行器。1966年，飛行器首飛成功，體積也不斷擴大。西方國家到了80年代初，才透過偵察衛星發現這種飛行器。由於飛行器非常大型，且又在裏海航行，所以綽號是裏海怪物。」

    「裏海怪物航程7500公里，能夠以800公里的時速將850名士兵運送到世界各地，而且不會被任何雷達發現。德國聯邦情報局早在1975年已經知道，有一種型號的裏海怪物起飛重量500噸。翼展50米，能夠加載約200噸。裏海怪物地效飛行器攻擊火力強大，裝有6具SS—N—22白蛉超音速反艦導彈。」這些都是基礎資料，趙晏晏飛快的將資料介紹了一遍，眾人也都有了概念。

    聽到裏海怪物的飛行速度能夠達到800公里，除了郭泰來和趙晏晏，其他四個人都有些驚訝。再聽到巨大的起飛重量和有效載荷，簡直讓人流口水啊。「

    我國80年代就研究過『750』號和『902』號地效飛行器。」說完裏海怪物的資料，趙晏晏緊接著又將國內的相關研究說了一遍：「去年也試飛成功『天翼一號』，當然目前只是民用型號。」

    國內居然也有？這有些事情就好辦了。李董臉上的喜色越來越盛，就等著郭泰來揭曉這東西能怎麼用好了。

    「地面效應簡單來說，在超低空飛行的時候，飛機會因地面附近的氣壓獲得更大的升力和更小的阻力。」知道大家對於這種地面效應不是很熟悉，趙晏晏馬上又把地面效應的原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這種地面效應其實一開始我是打算用在賽車上的。」郭泰來不動聲色的接過話頭：「賽車利用特殊設計的車底來產生下壓力來增加貼地性，這樣一來車輪的摩擦力就會提高從而令賽車更有效率。你們知道的，前段時間我在國外造了一款跑的比較快的車子。期間特別關注了一下這個地面效應，後來沒用成，但有了些想法。」

    眾人頓時間恍然，怪不得郭泰來能想到這個地效飛行器，原來是在賽車的時候就用上這個原理了。

    「另外一種應用就是地效飛行器了。利用地面效應所產生的強大上揚力來飛行的特殊航空機。」郭泰來接著說道：「這種地效飛行器可以在距離水面一到六米的高度超低空飛行。」

    「眾所周知，大部分現代巡航導彈具有『掠海』飛行能力，也就是在距離水面約10米或更低的高度飛行。由於地球曲率的因素，這種掠海飛行將有效降低敵方雷達探測發現導彈的距離，因此只有很短的時間可以用來擊落導彈。」郭泰來說話的時候，眾人都在聽著：「但地效飛行器卻可以比巡航導彈飛的更低，更隱秘。」

    「在面對傳統的掠海導彈時，考慮地球曲率因素，安裝在水面以上10米的艦載雷達能夠在25公里距離上發現目標，而對於這種低於六米的地效飛行器時，發現距離會降低到15公里以下。」郭泰來侃侃而談道。

    聽到發現距離會低於十五公里，褚將軍的雙眼已經開始冒光，李董也開始搓手了。孫將軍畢竟還是陸軍，相對來說在這方面的敏感度就差一點，可也表示出了相當的重視。

    「這種地效飛行器是不是速度不能太快？」褚將軍彷彿一眼就看穿了這其中的弱點，問了出來。

    「相對高速導彈來說，的確是只能用亞音速飛行。」郭泰來點頭道：「如果敵人配合預警機的話，那麼除非我們的飛行器有隱身設計，否則發現的距離會大大提升。不過……」

    「海面上雜波很多，難以有效區分。」趙晏晏卻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接過郭泰來的話頭：「隱身設計雖然有困難，但並不是做不到。」

    「當然，我們可以做這麼幾個設想。」郭泰來給了趙晏晏一個微笑，接著說道：「一種，直接就把這個地效飛行器當成導彈，地效導彈，無人駕駛，直接攻擊敵對艦船。不同的尺寸不同的戰鬥部裝藥量，可以有效威脅那些沒有預警機警戒的戰艦。」

    眾人都在點頭，即便是亞音速，那也是巡航導彈級別，裝藥量大的話，一發就足夠受了。

    「另一種，當成導彈發射平台。」郭泰來又說出了另一個設想：「如同裏海怪物一般，飛到了差不多快要被發現的地方，再發射高速反艦導彈。相信距離越近發射，預防越困難。再狠一點，發射好幾顆，讓他們頭疼唄。」

    這是常識，大家都認可，紛紛點頭。李董已經開始在小本本上開始記錄了。這東西，屬於航空的範疇，的確是精密機械可以做的啊。恰好這幾年都有人在研究，而且已經成功試飛，屬於有技術積累的，完全可以合作啊。

    「這類型的飛行器，速度快，它在水上飛行，航速是普通艦艇的10倍甚至10倍以上，是氣墊船的3倍以上。」郭泰來簡單的做了個綜合性的總結：「安全性高，低空飛行，一旦出現緊急情況，可隨時在水面降落。此外還具有較好的抗浪性，小型機可抗浪1米左右，中型機可抗3米左右的浪，大型機對5米的浪也無需擔憂。在陸地上，它可以輕易飛越沙漠、沼澤、雪地，必要時還可飛到幾十米乃至上千米的高度。」

    「當然，最重要的是，造價便宜。」郭泰來笑著說道：「比購買一架飛機或一艘軍艦的效費比高得多。另外，地效飛行器利用襟翼，能自如地倒退、懸停，以及垂直起降，在軍事上運用地效飛行器進行登陸、機降和反潛作戰，都將是十分有效的手段。」

    「另外還有一點，使用起來也便宜。」郭泰來最後提醒道：「油耗低啊！南海那些有爭議的島礁，有這東西的話，每天都可以載人過去飛一圈巡邏，送個補給什麼的，也花不了多少錢，做成艦載的，那就更省了，也就是和養幾輛油耗高的車子差不多。」

第二百七十五章 手慢就沒了（下）


    一聽到南海，褚將軍和孫將軍全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如果按照郭泰來所說，造價便宜而且使用也便宜的話，貌似，可能，或許真的可以考慮一下啊！

    為什麼有些島礁會成為爭議，不就是因為國家的海軍力量不夠強大，還不能有效的震懾宵小，不能有效控制嗎？要是每天能過去巡邏，每天換崗，每天給那些島礁上的戰士們送補給，他們還敢嗎？

    刨除這些不說，不敢說能讓國家有多大的好處，但對於那些辛苦守衛島礁的戰士們來說，也是天大的好事啊！不就是養幾輛油耗高的車子錢嗎？

    「其實，民用的功能也能開發出許多。」郭泰來知道，一款裝備如果能夠運用的地方越多，就越賺錢，那麼開發裝備起來也就越能有效降低開銷，所以直接把自己想過的功能都說了出來：「旅遊體驗，物資運輸，海上巡邏，海上執法，海上救援，這些行業中都可以使用，市場前景其實也不錯。」

    經過簡單的瞭解，眾人對於郭泰來說的這些也大體的認可。大家都明白，如果產品應用範圍越廣，那麼前景就越好，那麼就越有開發的必要。特別是這種花費還不是很大的，就更適合現在的國情了。

    李董已經笑的合不攏嘴了。一個地面效應，就能在這個飛行器上玩出這麼多花來，不愧是胖子啊！

    褚將軍孫將軍想的更多，畢竟這一開始胖子提出來就是奔著遏制航母去的。如果真的能夠成功，老美的航母艦隊還敢那麼耀武揚威嗎？或許他不敢在華夏的周邊得瑟，但必要的時候，出口給一些對華友好的國家，只要擺在那裡，估計老美的航母艦隊經過的時候都要掂量掂量吧？還敢那麼肆無忌憚嗎？

    至於技術上是否可行，國內不是有去年才剛成功完成試飛的專家嗎？找他們進行一下技術論證不就行了？胖

    子和他們認真提過的東西，貌似還真沒有什麼技術上無法實現的，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來，今天精密機械要得到一個大項目了，南方集團一個三百公里射程的火箭彈，也足夠了。不對，南方集團馬上就要拆分了，應該是分開後趙向北任職的東方集團，會得到一個全新的火箭炮項目。

    大家都很開心，褚將軍更是滿懷期待的看著郭泰來，期待他能夠說出來一個更讓人驚喜的想法。

    「沒有了。」郭泰來雙手一攤表示無辜：「我就是做車子的時候瞭解到了地面效應，所以才有了這個想法的。其他的沒接觸過，也不能憑空就有想法是不是？」

    還真是這個道理，眾人略有些失望的同時，卻也覺得合情合理。特別是對郭泰來比較瞭解的趙向北和趙晏晏，回想郭泰來之前的經歷，還都是這樣的。

    外骨骼控制系統模型，雞頭防抖動系統，液體防彈衣，反狙擊手探測系統，高能炸藥的想法，甚至於蔬菜剝皮機，95—1突擊步槍，那些手槍，98式（AK12），鋼鐵俠彈藥箱背包，這些全都是如此，都是因為有郭泰來能接觸到的東西，才引發他有了新的想法。

    一想到這些，褚將軍現在恨不能把郭泰來抓進軍隊然後把軍隊所有的裝備都玩一圈再把他放出來，說不定更多的裝備就有更好的設計或者想法了。

    人要知足，這些已經足夠了。大家開心的同時，李董忽的想到了一個問題。

    「胖子，你們學校造的那台超高精度數控五軸加工中心，能不能多生產幾台啊？」李董面對著郭泰來開始叫苦：「航空航天系統內都快要哭著搶了，再不生產，估計他們能把那台樣機都搶走了。」

    「別問我啊！」郭泰來比李董更會叫苦：「我這最近缺錢缺的頭疼，正打算造一批大幅面基準平面賺錢呢！信產部那邊都沒給個准信，我都不知道行不行啊！」

    「有這事？」李董一聽頓時間急了：「信產部搞什麼？我們這裡缺設備都要火燒眉毛了，他們還討論什麼？這有什麼可討論的？你打算賣多少錢？還值得討論一下？」「

    每塊兩千萬美金或者等值人民幣。」郭泰來也沒有不好意思，正如趙老爺子所說，既然和軍工系統的關係好也是自己的優勢之一，為什麼不多加深一下雙方關係？看著李董郭泰來說道：「如果李董你們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們便宜一點，一塊一億五千萬人民幣，控制系統和其他配件你們自己和學校談自己搞定，我就不管了。」

    一聽郭泰來二話不說，直接就給他們便宜了一千多萬，李董還有什麼可說的？除了豎起大拇指稱讚郭泰來仗義之外，就只能立刻拿起電話，找信產部領導去了。「

    胖子，你可不能都給了他們啊！」趙向北一聽也急了：「我們也需要啊！你可不能只便宜外人忘了自家人啊！晏晏你說是不是？」

    赤裸裸的拿自己女兒和郭泰來的關係來要挾，趙晏晏在旁邊哭笑不得，褚將軍和孫將軍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不過，趙晏晏有些奇怪，郭泰來什麼時候缺錢了？怎麼回事？

    「老褚，你還愣著幹什麼？」趙向北看褚將軍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直接提醒道：「加工精度至少0.1微米的超高精度大幅面五軸加工中心，戰機發動機不需要嗎？潛艇螺旋槳葉片不需要嗎？你不趕緊去信產部搶，你以為胖子這次能做幾塊？你能搶到幾塊？真以為信產部是在討論該不該賣嗎？人家是在討論怎麼分贓呢！」

    「我靠！」褚將軍也一下子反應過來，轉頭衝著郭泰來問道：「你什麼時候申請的？」

    「昨天晚上。」郭泰來胖胖的面孔上一片老實巴交什麼都不懂的表情，乖乖的回答道。

    「以後這種事情一開始就說。」褚將軍指了一下郭泰來，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幸虧趙向北提醒的及時，李董就顧自己，也不想想兄弟單位，過會再和他算賬，現在趕緊找電話。

    「喂，首長，有這麼個情況，非常緊急。」褚將軍不知道撥通了誰的電話，飛快的去打電話了。

    「胖子，缺錢是怎麼回事？」趙晏晏這時候才沖郭泰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居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