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天下第九 作者：鵝是老五 (連載中)

天下第九 第九一五章 道非道，人非人


    「渡不此人我知道，聽說很囂張，想要霸佔整個五行宇宙。」狄九說道。

    曹昔搖搖頭，「其實渡不此人囂張是有的，想要霸佔整個五行宇宙的說法並不準確。渡不應該想要在五行宇宙稱霸，成為宇宙之主，而不是想要將五行宇宙據為己有。真正有野心的是他的弟子渡陌，此人是真的想要將五行宇宙煉化據為己有。只是他的野心比他的能力要大多了，失敗也是難以避免。」

    「渡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傢伙？」狄九對渡陌很是好奇，很多事情都和這傢伙有關係。

    曹昔說道，「其實我並沒有見過渡陌，渡陌稱王稱霸的時候，我早就隕了。或者說渡陌沒有成為渡不弟子的時候，我就隕了。我之所以聽說過渡陌的事情，是我借助鴻蒙重生後打聽渡不消息的時候得到的。」

    「你自隕了？」狄九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隨即就明白過來，曹昔應該是重生之軀。曹昔重生之軀都如此可怕，那渡不一旦重生，將可怕到什麼程度？況且，渡不肯定不會就這樣死去的。

    狄九有些懷疑的看著曹昔，這個女人如此漂亮，又是和渡不同時代的兩個佼佼者，這個女人不會和渡不是相好吧？

    曹昔顯然不知道狄九的心思，自顧說道，「當年我僅僅是得到一道鴻蒙道則，而渡不得到了八道鴻蒙道則。渡不心裡很想讓我也將這一道鴻蒙道則給他，以便成全他的徹底對宇宙的理解。」

    「你應該給了吧？」狄九知道渡不最後是有九道鴻蒙道則的，這是他從第九道則那裡獲得的信息。

    曹昔搖頭：「我得到的鴻蒙道則，自然不會給他。我準備渡不一旦搶奪，我就算是和鴻蒙道則共滅，也不會給渡不。沒想到渡不不但要鴻蒙道則，而且還要我成為他的道侶。他說，宇宙中只有我才能配上他，並且給我一天時間考慮。

    我曹昔從未想過成為任何人的道侶，但我同樣清楚，我根本就不是渡不的對手。在五行宇宙中，只要渡不願意，我無論逃到什麼地方，都不會逃脫他的手心。我僅僅考慮了三息時間，就選擇了斬去鴻蒙道則，自隕。」

    狄九忽然想起了第九道則，之前第九道則逃逸的時候，他還真以為第九道則逃出了宇宙之主的手心。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這樣。不是渡不找不到第九道則，而是渡不自己被弟子暗算了。否則的話，第九道則逃的再遠，怕也逃不過渡不的手心。

    曹昔繼續說道，「我自隕的時候很是乾脆，根本就沒有打算重生。生命對我來說，只要活過就好了。況且我生於五行宇宙，自隕的時候一切潰散到五行宇宙，正是從哪裡來，再回歸到哪裡去。」

    狄九疑惑的看著曹昔，心說，你既然很是乾脆，難道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你？

    曹昔看出來了狄九的疑惑，自嘲的笑了笑，「我雖然很是乾脆的自隕，沒有半點求生意識。但我畢竟得到了一道鴻蒙道則，我的大道也是從鴻蒙道則和開天道韻感悟而來。我在斬去這一道鴻蒙道則的時候，竟然沒有徹底。只是斬去了鴻蒙道則的形，而沒有斬去鴻蒙道則的神。」

    狄九立即就明白了曹昔話的意思，震驚的問道，「難道你是借助鴻蒙道則重生的？」

    曹昔點點頭，「是的，我的確是借助鴻蒙道則重生的，所以後來渡不雖然收集全了九道鴻蒙道則，其實他只能說是收集到了八道半鴻蒙道則。我相信渡不後來應該會明白過來，只要他明白過來，他就可以將那半道助我重生的鴻蒙道則剝離走，讓我再也無法重生。

    事實是，後來渡不併沒有這樣做。我想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渡不沒機會這樣做了，因為他已被他弟子渡陌聯合諸多強者暗算。第二渡不也許念在大家都是開天道韻修士，聚集開天精華而生，所以放了我一次。」

    狄九沉默不語，他還得到了另外一個傳聞，當初渡陌融合鴻蒙道則的混亂內界被人打開後，出現了八道鴻蒙道則，這八道鴻蒙道則被八名強者搶走。既然曹昔如此說，那就說明，當初有一個強者搶奪的鴻蒙道則是不完全的，應該只能算是半道。

    「那你是不是還需要尋找屬於你的那一半鴻蒙道則？」狄九問道。

    曹昔點點頭，「我重生後，第一時間就是打聽渡不的消息。只要渡不還活著，我寧可尋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徹底的隕去了。因為渡不只要知道我還活著，就不會給我第二次自隕的機會，而我連逃的地方都沒有。」

    狄九心裡暗道，這個渡不也太狂了一點，連別人自隕都不給。不過如果渡不沒有隕落，那他是渡不的對手嗎？

    狄九立即搖了搖頭，他肯定自己現在不是渡不的對手，就算是同級別的渡不，他也打不過。以眼前的曹昔相比較就知道了，比起渡不，曹昔根本就不夠看。而曹昔在合道圓滿可以碾壓他合道初期。

    想到這裡，狄九心情大壞。這些老傢伙一個個都出來了，他見過的就有一堆，那渡不什麼時候出來，他根本就不清楚。一旦渡不出現在他面前，他怎麼辦？他構建了自己的宇宙規則合道完善後，真的可以對付渡不？

    曹昔沒有覺察到狄九大壞的心情，依然說道，「我發現渡不隕落後，這才想著沒有自隕。正如你說的那樣，我努力的尋找我的另外一半鴻蒙道則，希望我能在跨入第三步後，渡不僅僅才合道。這樣的話，我還有機會。」

    「那你有下落了嗎？」狄九趕緊問道。

    他也巴不得曹昔早點完善她的鴻蒙道則，跨入第三步。這樣的話，將來遇見渡不，也許曹昔還可以助拳一二。

    曹昔搖了搖頭，「我肯定那一半鴻蒙道則被人搶走了，而且隱匿在他的身上，否則的話，只要在五行宇宙，我就可以感應到。」

    狄九歎了口氣，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比起真正的威脅渡不來說，眼前捆住他的這些巨人根本就不算事。

    過了好一會，狄九才悠悠說道，「如果渡不重生了，恐怕你我都是他的盤中餐，這個宇宙難道就沒有人能制住他嗎？」

    曹昔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在躲避渡不的時候，我曾經遇見過一個真正有智慧的強者，我懷疑他和我們一樣，也是吸收了開天闢地道韻凝聚宇宙精華的修士。只是他從來都不透露他的來歷，我想如果將來還有人能對付渡不，也許只有他了。」

    「是誰？」狄九脫口問道。

    曹昔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當初我見到他的時候，被他浩瀚無邊的智慧折服。而他在解答了我很多問題後，還發出了一句感慨，那一句感慨到今天我也牢記在心。」

    「又是什麼感慨？」狄九感覺到渡不這個威脅後，心情大壞，耐心也少了許多。

    曹昔沒有在意狄九的急切，自顧說道，「道非道，人非人，憐我輩，多煎熬。我在重生一世後，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第九一六章 等候成為俘虜

    狄九第一次聽這個話，感觸倒也並不是多深，只是覺得這話有些古怪。

    曹昔解釋道，「所謂的『道非道、人非人』並不是蘊含著什麼內涵在其中，就是指的表面意思。那是說真正修道的人，並不是我們所明悟的道，而真正修道的人，其實並不是人。

    你應該知道，曾經的渡不，還有我，甚至有一些獲得開天宇宙機緣的大能修士，其實都不算是純粹的人身。而是開天宇宙精華凝聚而來，本身就是道體，尋常的人修豈能比得上？」

    本來狄九對這句話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可是曹昔這樣一解釋，他反而覺得這句話有些古怪了。

    曹昔繼續說道，「『憐我輩，多煎熬』那是說，我輩人修，拚命的修煉，結果還是在那些真正的道體修士的俯視下，在他們的掌控下，在他們的宇宙之下。因為人修無論如何修煉，也無法超越真正開天而來的道體，難以超越那些本來就不是人的道修。

    這是對人修的一種憐憫，一種嘆息。我之所以能明白這個道理，是因為我重生一次後，是以人修而生於這個宇宙之中。」

    狄九皺眉，他隱約覺得這句話還有別的涵義在其中，只是他修為道行也許不夠，所以沒有辦法徹底理解這句話。

    「曹道友，你覺得如果你找到了你缺失鴻蒙的另外一半，而我也跨入了第三步。我們兩個聯手，對付那渡不，勝算有多少？」狄九終於忍不住問出來了心裡想的。

    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別人，是那個根本就沒有見過，僅僅是聽說過的渡不。

    曹昔沉默下來，過了足足半柱香時間，她才緩緩說道，「沒有勝算。」

    狄九心裡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那渡不的確厲害，難道他跨入第三步後，對付渡不還沒有勝算不成？

    似乎感覺到狄九和曹昔的話實在是太多，狄九身後那名高大的壯漢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向了狄九，狄九哪怕修為盡失，也不是什麼人想拍就拍的。他幾乎是那巨人一巴掌拍過來的同時，他的身體就是一閃，那一巴掌拍到了一邊。

    壯漢一巴掌沒有拍到狄九，頓時大怒，這傢伙正想繼續動手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陣激烈的廝殺聲音。

    其中四人立即就是衝了過去，剩下的一人一手抓起狄九，一手抓起曹昔也衝了過去。

    很快狄九就看清楚了前面的情景，兩支軍隊在一個戰場上瘋狂的戰鬥在一起。戰場上到處都是血霧橫飛，不斷的有人被斬殺。

    狄九粗略看了一下，這戰場上至少有數萬人在大戰。他心裡很是鄙視這幾個壯漢，幾萬人的戰鬥，你們幾個人沖上去，是要找死呢，還是要找死？

    可惜的是狄九還沒有構建出完整的規則，無法聽明白這裡的話語，否則的話，他會直接要這個傻大個退後，等這一場大戰過去再說。

    「噗！」一支石箭從遠處射了過來，這一支石箭直接穿過了抓住狄九和曹昔那壯漢的眉心，爆出一篷血花。這壯漢撲倒在地，將狄九和曹昔丟出多遠。

    狄九趕緊掙脫了繩索，曹昔不用狄九幫忙，也是在第一時間掙脫了繩索。

    「我們趕緊走，這裡人太多了，一旦被捲進去，恐怕會不大好過。」狄九說道，他的肉身雖然強大，可這裡人也太多了，而且他感覺這裡的傢伙似乎都是力大無窮。人多他不在意，不過處身這種混戰的戰場，終究不是什麼安全的事情。

    曹昔嘆了一聲，「為什麼到處都是這種事情？人都是你殺我我殺你，憐我輩，多煎熬……」

    這次不用狄九解釋，她似乎也明白，自己明悟的這句話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在其中。

    「快走吧，別在這裡感嘆了。就好像你這麼厲害，追殺我到處亂跑，還不是要躲著渡不？」看見曹昔又在感嘆，狄九忍不住懟了一句。心說，你沒有那個能力，偏偏要做超出你能力的事情。

    曹昔聽到狄九的話，臉上有些微微發紅，隨即說道，「對不起，我的確是不應該追你的。你說的對，有些事情不能只看到表面。」

    狄九早已跑遠，曹昔跟著狄九也是迅速的離開了戰場。

    狄九和曹昔的修為是失去了，兩人畢竟是強者，而且都是肉身強悍修士。以他們的速度，很快就繞過戰場。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城池，與其說是城池，還不如說是石城。這個城能看見的地方，全部是石頭。在這石城的最上方，還有幾個巨石雕刻起來的大字，只可惜狄九一個都不認識。

    「走吧，我們進城去。」狄九指了指遠處大開的城門說道。

    曹昔疑惑的看著狄九，「剛才戰鬥的兩支軍隊，有一支明顯的是這個石城的。若是代表這石城的一方軍隊輸了，我們豈不是再次被俘虜？」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石城一方的贏了，他們還是會成為俘虜。

    狄九呵呵說道，「被俘虜就被俘虜啊，我不在意。如果你在意的話，你可以先走。」

    對狄九來說，被什麼人俘虜，他真的不在意。這個石城人多，人多的地方，有一些天地規則就更是清晰。比如說文字、語言等等。只有在這種天地規則清晰的地方，他才能最快的弄清楚這裡的語言和文字，然後弄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在哪裡。

    狄九堅持要進城，曹昔也只好跟著狄九進入了石城。

    石城城門大口，到處都是驚慌的人，這些人四處亂竄，或者聚集在一起緊張的商量著什麼。不過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壯漢，和狄九這樣的青年，幾乎是看不到的，估計都在戰場上。

    狄九和曹昔的到來，也沒有人在意。這裡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身材高大，狄九和曹昔不算是太突出。

    若是狄九懂這裡的語言，他真的很想詢問一下這些人。既然覺得可能打不過對方，為什麼不關閉城門，然後大家躲在城上守城呢？

    狄九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個城與其說是城，還不如是只是一個石牆。石牆上除了幾個石字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守城的東西。這個牆，恐怕更多的是給人心理上的安全感吧。

    走在人群中，狄九不斷的用意識感悟這裡的天地法則。此刻他神念和神元都不能用，甚至連識海都不能溝通，用意識構建自己的基礎法則也可以，實在是太慢了。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先感悟這裡的基礎法則。萬事都是開頭難，只要他獲得了一些神念，然後構建屬於自己的天地法則，他就會越來越快的恢復過來。

    一陣陣更為尖銳的嘶叫和吶喊傳來，狄九看見無數的人衝進了城，哪怕聽不懂這些人的話，狄九也只能嘆了口氣說道，「這個石城的兵士輸掉了，對方很快就要佔領這個地方。」

    還有一個讓狄九不懂的是，既然石城的軍隊輸掉了，為什麼這個石城的人不逃，而是驚慌失措的躲在一邊，等候成為對方的俘虜。還有外面的人竟然也要逃進城，這有病嗎？狄九可不大相信，這些人的想法是和他一樣的。

    僅僅一炷香不到，一群如狼似虎的高大士兵就衝了進來。

天下第九 第九一七章 天巫界的天巫河

    除了幾名驚慌失措跑到石城門口的傢伙被直接殺了之外，衝進來的兵士倒也沒有大開殺戒。

    狄九、曹昔和所有被俘虜的人全部被趕到了一個巨大的廣場上。狄九發現，戰勝方第一時間不是佔領各處要隘和緊要地方，而是將他們這些俘虜團團圍起.給狄九的感覺就是，俘虜才是他們最珍貴的財產。

    不過此刻的狄九沒有半點在意，他甚至有些欣喜，因為他的意識已經感觸到了這裡的語言規則。對他來說，只要觸摸到語言規則，任何地方的語言都是一樣的。若不是他在這個地方神念和神元都不能用，他只要一落在這個地方，就可以感知到這裡的語言規則，根本就不需要這麼長時間。

    那些身材高大的戰敗士兵，一樣被驅趕到了狄九所在的這個俘虜圈來了。

    一名身材肥胖，身上穿著不知道什麼材料製作戰甲的男子邁著大步走到了廣場最上方，他的目光很是滿意的從眾多人身上掃過，對他來說，這都是他的戰利品。

    「你們很幸運，因為我大翼部族從來都不殺俘虜。」肥胖的傢伙掃了一遍後，這才很是滿意的說了一句。

    狄九可以感受到周圍很多人都是鬆了口氣，看樣子除了這個大翼部族，還有別的喜歡殺俘虜部族。

    肥胖傢伙說了一句後，話鋒一轉，「但是，我大翼部族也不收留廢物。從到我們大翼部族開始，你們將要去修建天巫河。貢獻最大的一部分人，可以加入我大翼部族，成為我大翼部族的一員……」

    跟著肥胖傢伙說了一堆什麼修建天巫河的獎勵，狄九是半點都不關心。不過他也得到了一些基礎的東西，至少知道這個地方有一個天巫河，這個天巫河似乎每一個部族都在修建。同時狄九也知道了，這裡部族之間的戰爭好像就是為了抓人口，然後去修建天巫河。

    他弄不明白的是，既然大家都要修建天巫河，那一起修就好了啊，何必戰爭呢？

    大翼部族做事很是乾脆利落，幾乎是在那肥胖傢伙說完之後，立即就驅趕著所有的俘虜離開了石城。

    一路上沒有人抱怨，所有的人都很是謹慎。狄九很快就弄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俘虜都如此謹慎了，只要他們按照規矩前進，不會有什麼問題。任何人敢偏離規定的路線方向，立即就會被射殺。

    「狄九，我覺得這似乎是一個很古老的星球，至少有一點我肯定，這個星球不在五行宇宙之中。奇怪的是，這些人戰勝了對方，卻丟棄了對方的地盤，要將我們這些俘虜全部押走是什麼意思？」走在狄九身邊的曹昔低聲說了一句。

    狄九肯定的說道，「自然不是五行宇宙，我現在還沒有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這些人押走我們，是因為需要我們去修建天巫河。對了，之前那個說話的胖子，是什麼大翼部族的一個首領……」

    「天巫河……」曹昔喃喃自語，將這三個字重複了數遍，忽然看著狄九，眼睛都變得明亮了許多。

    狄九看著曹昔說道，「曹昔，你這樣看我是什麼意思？」

    曹昔直呼狄九的名字，狄九自然也不客氣。

    曹昔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狄九，如果這個地方真的是我猜想的所在，也許你真的可以對抗渡不……」

    狄九一皺眉，心說這個地方是不是曹昔猜想的地方，和他對付渡不有什麼關係?

    隨即狄九想到了渡不，心情再次大壞。渡不的強大，已強大到他再努力也無可奈何的地步。真不知道當年渡陌是怎麼暗算掉他的，這渡陌也是一個天才啊。

    「狄九，別人不知道渡不的缺點，我卻知道……」

    曹昔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嗡！」的一聲，一條皮鞭就從空中落下，直接打向了曹昔的眉心。

    狄九心裡大驚，他肯定曹昔至少是聖體肉身。聖體肉身就算是修為全部失去了，這一鞭也不會讓曹昔怎麼樣。

    不等這一鞭落在曹昔頭上，狄九趕緊撲了過去，將曹昔擋在了身下。同一時間，他的意念動間，背部的肉身強度迅速減弱。

    啪！血肉橫飛，這一鞭幾乎將狄九的後背打斷，他背後的骨頭已是清晰可見。

    「咦……」那一鞭沒有打到曹昔，反而只是將狄九的骨頭打出來，倒是驚咦了一聲，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皮鞭。

    狄九卻是大聲說道，「我們一定努力修建天巫河，祝大翼部族萬壽無疆。」

    周圍一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俘虜，趕緊跟著狄九大聲叫道，「我們一定努力修建天巫河，祝大翼部族萬壽無疆。」

    幾名級別高一些的士兵聽到嘈雜，也走過來查看狀況，那兵士一時間忘記了繼續尋找狄九的麻煩。

    看見那兵士離開，曹昔歉意的看了看狄九，她這才想到狄九不但能聽懂這裡的話，還能說了。

    她心裡卻很是感激狄九，如果不是狄九出來幫她擋了一下，她說不定就會暴露肉身強度。那個時候，她和狄九肯定無法這樣安安穩穩的留在俘虜之中了。

    ……

    一群俘虜不吃不喝的走了一天一夜時間，這才來到一個聚集地。

    狄九和曹昔倒是無所謂，其餘的人都是累的七倒八歪，好在他們已到了目的地。

    大翼部族提供的伙食是每人一大碗漆黑的漿糊，是什麼漿糊狄九不知道，他卻知道這東西絕對不好吃。別的人都是激動不已的端起了大黑碗，每一個人都是吃的極為暢快。

    狄九和曹昔將吃的東西都分給了旁邊的幾人，他們立即就獲得了周圍人的好感。

    若不是周圍還有兵士在守著，狄九第一要問的就是曹昔，為什麼說他現在或者可以對抗渡不？第二要問的就是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裡？什麼是天巫河，為什麼要修建天巫河。

    也許是第二天要修建天巫河，當天晚上，所有的俘虜都被趕到了一個大盆地中。只要被趕進這個盆地，守住盆地的出口，就可以保證沒有一個人能逃離這裡。

    狄九倒是鬆了口氣，只要盆地裡面沒有兵士守著，那他就可以問到自己所要的一切。同時狄九也能想像得到，大翼部族雖然沒有殺他們這群俘虜，但最後他們這群俘虜能活下來的恐怕沒有幾個。

    晚上一群人擠在這個盆地中，僅僅是喝一碗黑糊，然後第二天還要去修什麼天巫河，這能活的長才是怪事。

    等眾多俘虜全部進入盆地，看守兵士離開，狄九特意找到了之前他給黑糊的一名老者詢問道，「前輩，請問一下，這是什麼地方啊？那天巫河又是什麼地方？」

    老者驚異不已的看著狄九，好一會才說道，「這裡自然是大翼部族的地方，只是，你怎麼會不知道天巫河？」

    狄九趕緊壓低聲音，「我和朋友從遙遠的地方逃來的，我們那裡沒有天巫河……」

    老者皺著眉頭，好一會才說道，「這也不可能啊，在天巫界，到處都是天巫河，怎麼會沒有天巫河呢？」

    狄九總算是弄清楚了這個地方是天巫界，只是他對天巫河更是不明白了，一條河在整個界域都有，這是什麼河？

天下第九 第九一八章 遁去的一

    狄九尷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老者。

    好在這老者也沒有在意，僅僅問了一句後就沒有再多問，自顧說道，「在天巫界其實只有一條河，這條河就是天巫河。任何人想要生存，就必須在天巫河旁邊，否則的話，就必定身亡……」

    「等等，你說必須要在天巫河旁邊生存，為何你們生活在石城也沒事呢？」狄九疑惑的問道。

    老者聽到狄九的話又是一呆，隨即就想起狄九之前說的話來，從未見過天巫河。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生活在天巫界不見天巫河的，但他卻清楚，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人敢離開天巫河而生存。

    「石城就在天巫河旁邊啊，你怎麼會看不到呢？」老者皺眉，似乎在想狄九話的真假。

    石城旁邊有天巫河？狄九徹底傻眼了。他在石城旁邊除了看見荒野就是戈壁，哪裡有什麼天巫河？他甚至連一滴水都沒有看見。

    一邊的曹昔忽然說道，「他說的是真的，天巫河的確是在石城旁邊，你沒有看到而已。」

    「對，對……」聽到曹昔的話，老者接連說了幾個對字。

    狄九尷尬的對那老者說道，「我有些色盲，所以看不見，你不要告訴別人啊。」

    什麼是色盲老者完全不明白，可是他現在確信狄九是看不到天巫河後，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隨即低下頭，趕緊繞著狄九走遠了幾步。

    狄九也不在意，轉頭看著曹昔問道，「你明白？」

    曹昔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才說道，「天下大道，從無完美。就算是渡不或者是我，甚至我說的那個道人，也都沒有完美的道。渡不如何被渡陌所害，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猜到，渡不之所以被暗算，不是渡陌有多強，而是渡不想要追求完美，這才會著了渡陌的道。」

    「什麼意思？難道追求完美不對？」狄九疑惑的問道。

    曹昔正色說道，「你說對了，追求完美是不對的。如果你的道過分執著於追求完美，你的道必然會破碎，會徹底潰塌。無論是宇宙，還是自身，或者是大道，就沒有完美的存在。所以追求完美，本身就是一個虛幻。而道是存在的，你修煉存在的道，去追求不存在的虛幻，豈能不坍塌破碎？」

    狄九沉默下來，他想到了自己的過往。曹昔的話就好像一面鏡子，無論他修煉之前還是修煉之後，似乎都沒有完美的存在。

    「曹昔，那渡不是如何追求完美的？」狄九問道。

    曹昔答道，「當年五行宇宙初分，九道鴻蒙道則被他一個人獲得了八道，他還不滿足，還要我的這一道鴻蒙道則，甚至需要我委身於他。」

    「難道這是他被渡陌暗算的原因？」狄九不解。

    曹昔搖頭，「不是，他真正被渡陌暗算的原因應該是過分追求那遁去的一。」

    「什麼意思？」狄九覺得曹昔的話有些玄乎，遁去的一？

    曹昔嘆道，「五行宇宙開天的時候，九道鴻蒙道則落在五行宇宙，但五行宇宙並不是只衍生出九道鴻蒙道則……」

    「你是說五行宇宙衍生了第十道鴻蒙道則？」狄九驚訝的問道。

    「沒錯。」曹昔肯定的答道，「五行宇宙的確是衍生了第十道鴻蒙道則，但是天下大道，包括宇宙大道，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所以第十道鴻蒙道則在衍生的瞬間，就遁走了，是為遁去的一。」

    遁去的一狄九聽說過，沒想到在曹昔這裡還有這樣的解釋。

    曹昔繼續說道，「渡不很有可能是知道我身上有半道鴻蒙道則，甚至知道我會重生，所以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尋找那遁走的一道鴻蒙道則身上。對於我，呵呵，也許早就在他的算計之中。他之所以被渡陌暗算，我懷疑他是推測到了第十道鴻蒙道則的所在，所以心緒激動之下，這才遭到了暗算。」

    狄九插口道，「如此說來，這個渡陌更加可怕了。若事情真的如此，他必定知道渡不在做什麼，也知道渡不什麼時候最虛弱。」

    曹昔應道，「對，渡不拿出九分心神，在浩瀚宇宙，甚至宇宙之外尋找第十道鴻蒙道則。這不知道尋找了多少年，或者早就耗去了他的精力。加上他剛剛發現第十道鴻蒙道則的時候，心緒不穩下，被渡陌協同別人暗算，也不稀奇了。」

    說到這裡，曹昔吸了口氣，語氣更是擔憂，「渡不被渡陌暗算，這並不是結局。因為渡不絕對死不掉，一旦渡不重生過來，再找到那遁去的一，恐怕五行宇宙再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是眾多強者聯手，恐怕也是在他的碾壓之下。」

    狄九卻是一擺手，「曹昔，我想你多慮了。當年渡不被人暗算，他的鴻蒙道則早就被人瓜分了。我聽說渡陌將鴻蒙道則帶到混亂內界，想要融合鴻蒙道則，結果被開天斧撕裂混亂內界。鴻蒙道則外溢，被八個人搶走。渡不重生後，得到了那遁去的一，也無法聚集其餘的鴻蒙道則。」

    曹昔看著狄九，語氣凝重道，「你不明白，鴻蒙道則最初是渡不的，他早就明悟了鴻蒙道則的開天道韻。況且，渡不一旦重生，他想要鴻蒙道則，甚至不需要去搶奪，就可以隔著幾個宇宙召回來。對渡不來說，最重要的不是他拿出去的那幾道鴻蒙道則，而是他從未得到過的那遁去的一道。」

    狄九又一次沉默，他本來就知道自己和渡不相差比較遠，因為他根本就不信命，這才一直保持著鬥志。可曹昔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他，若真的和曹昔所說，只要渡不重生，找到了那遁去的一，那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對付渡不啊。

    「那你之前說我可以對抗渡不……」對渡不追求完美，狄九並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對付渡不。

    曹昔說道：「我不是說你可以對付渡不，而是說你有機會對付渡不。」

    「怎麼做？」狄九渴望的問道，他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融合自己的規則大道了。

    就算是他再構建了多少基礎法則，構建了屬於自己的宇宙規則，甚至構建了自己的宇宙世界。那又如何？他可以戰勝整個宇宙的強者，只要出來一個渡不，就是戰勝了其餘的強者又如何？最後還是要死在渡不的手下。

    曹昔看著狄九，語氣放緩，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就是先渡不一步找到那遁去的一，將那一道宇宙道則自己掌控了。這樣的話，渡不就再也不能看透你，再也不能將你碾壓……」

    見狄九驚訝，曹昔解釋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道應該漸漸的超出了五行宇宙的範圍。開始構建屬於你自己的宇宙規則，只要你跨入第三步，你將構建屬於你的宇宙世界吧。」

    狄九點點頭，沒有說話。曹昔這種人物看出他的大道方向，也是正常。不過曹昔同樣小看了他，他已經可以用意識構建規則，這一點曹昔都不可能想到。

    曹昔平靜的說道，「事實上就算是你這樣做了，也成功了，那也只能碾壓別人。對付渡不，還差的遠。我都看的出來，你的大道也是從鴻蒙道則衍生出去，然後再構建自己的大道。表面上看，你超越了五行宇宙，實際上你還是以五行宇宙的道則為基礎。那渡不自然更是看的出來。」

    「那我如何找到那遁去的一。」狄九很是乾脆，他立即就知道曹昔說的是真的。

第九一九章 太天真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曹昔說道。

    狄九更是疑惑的看著曹昔，曹昔吸了口氣，放緩自己的語氣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天巫河就是遁去的一。你我修煉的都是五行宇宙的大道道韻，連那渡不也是五行宇宙道韻蘊生，所以看不到遁去的一很正常。」

    狄九隱約有了一些明白，「曹昔，你的意思是說，我如果感悟了這個天巫界的大道道韻後，我就能看見那遁去的一，至少在大道上不會比渡不弱？」

    曹昔肯定的點頭說道，「不錯，不過換成大多數人，就算是找到了遁去的一，恐怕也無法撼動渡不的半根手指。感悟到了遁去的一，僅僅是有了理論上對抗渡不的希望而已，並不代表你就可以壓制渡不了。但我相信你，你若是感悟到了遁去的一，將來必定有機會對付渡不，甚至單對單的戰勝渡不。」

    狄九對曹昔一抱拳，語氣誠懇的說道，「多謝曹師姐了，若不是你追殺我，將來我恐怕死在渡不手中，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至少我明白了，我和渡不的差距在哪裡，有多大。」

    聽到狄九的話，曹昔微微一笑，「你還是對我追殺你唸唸不忘，但你是對的，我沒有那個能力，卻做超出能力的事情。雖然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殺你，不可否認，這對你是不公平的。你叫我師姐，也是應該，如我猜測的話，你也得到了一道鴻蒙道則，而且還是一道非同尋常的鴻蒙道則？」

    「鴻蒙道則還有不尋常？」狄九忽然想起了第九道則的自負，似乎被渡不遺棄，心裡很是不滿意。

    曹昔點頭，「是的，傳聞渡不就有一道不尋常的鴻蒙道則，這一道道則是金色的，也是渡不最看重的一道道則…」

    狄九皺眉問道:「曹師姐，九道鴻蒙道則是不是八道紫色一道金色？」

    「是的。」曹昔並不奇怪狄九問這個，因為很多人都知道，渡不有一道金色道則。

    狄九決定不隱瞞曹昔，他誠懇的說道，「曹師姐，正如你說的那樣，我的確是得到了一道鴻蒙道則。我得到的那一道鴻蒙道則就是金色的，可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渡不是因為厭惡和嫌棄金色道則垃圾，這才想要將金色道則丟進宇宙化氣海，打算將其化為宇宙混沌道則氣息的一部分，消散宇宙啊。怎麼你說的，那金色道則非同一般了？」

    曹昔呵呵一聲，隨即就覺得自己這個呵呵好像學的是狄九，不由搖了搖頭，「你覺得渡不那種人，會將一道鴻蒙道則丟進宇宙化氣海化為虛無嗎？不要說那一道金色道則非同一般，就算是真的垃圾，他也不會這樣做。再垃圾的宇宙道則，也是開天道則，豈有垃圾之理？」

    「那渡不的意思是？」狄九也有些不解了，他相信那金色的第九道則沒有瞎說。

    曹昔說道，「渡不很清楚金色道則是產生了靈智的，所以他打算讓金色道則融合他的紫府。渡不雖然沒有打算煉化五行宇宙，卻準備將五行宇宙作為他的後花園，他的野心強大到想要將五行宇宙化氣海融合到他的識海之中。金色道則逸走，是他允許的。你以為渡不不允許，以一道道則也可以從渡不手中逃掉？

    金色道則無論逃走多少地方，經歷多少，有哪些閱歷，最後都化為渡不識海中的一道道韻。所以金色道則逃離的一起歷練和磨礪，實際上是為渡不在打基礎而已。不過無論是渡不，還是金色道則都沒有想到，渡不會被渡陌暗算，金色道則假逃成真。沒有了渡不，金色道則自然真自由了。你能得到金色道則，也是天大機緣，沒有金色道則的允許，我估計你肯定是得不到的……」

    說道這裡，曹昔忽地一呆，隨即喃喃說道，「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狄九聽到曹昔的話，反而沒有注意到曹昔的自語和明白什麼，他發現自己天真的可笑，居然認為第九道則說的是真的。如果他是宇宙道主，他會丟棄一道開天道則嗎？

    狄九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他感覺被自己的蠢笨打敗了。

    過了好一會，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曹師姐，我有一次看見金色道則被五行鎖道陣鎖住了，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那個時候我還才是一個仙君，我打破了五行鎖道陣，救出了第九道則。」

    「用五行鎖道陣鎖住金色道則？……」曹昔皺眉又是自語了一句，隨即說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有這種實力的人，恐怕只有渡不的幾個弟子，你若是獲得了五行鎖道陣中的東西，將來倒是要小心了。那五行鎖道陣必定缺少一行至寶鎮壓陣心，否則以你仙君的實力，根本就打不破……」

    說到這裡，曹昔自己疑惑不解了，「還是不對啊，如果沒有真正的至寶壓陣心，五行鎖道陣應該佈置不起來才是。除非有人中途拿走了一樣……」

    想到這裡，曹昔還是想不明白，既然有人拿走了五行鎖道陣的一個一行壓制陣心，為何不搶走金色道則和其餘的東西？

    曹昔並沒有多想下去，「狄九，你機緣非同一般，獲得了金色道則，這一道道則被渡不流放，所以這也是你的底氣之一，難怪你能這麼快用意識明悟這裡的語言規則。若是你再能獲得遁去的一……」

    曹昔自己說著都激動起來，之前她說狄九明悟獲得遁去的一，有機會打敗渡不，很大的安慰成分在其中，現在她是真的有些相信了。

    狄九吸了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渡不隨意的魚肉我狄九，就算是我沒有得到遁去的一，將來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

    他感悟了屬於自己的規則大道，用意識明悟溝通天地規則，就這一點曹昔就做不到。渡不比曹昔厲害很多倍，但也不能代表渡不能做到他這樣。

    「對，一個強者，必須要有強者的心態，否則的話，機緣再多，也是枉然。」曹昔很是讚賞狄九的心態。

    狄九說道，「曹師姐，你說的應該是真的，五行宇宙開闢後，或者真的有十道鴻蒙道則。我得到其中金色道則，其餘八道紫色道則在混亂內界被人平分，如果加上這遁去的一，豈不是正好十道。」

    曹昔搖了搖頭，「狄九，你這樣想就錯了。當初混亂內界被打開後的道則不是八道，而是七道半。」

    「可是我聽來的傳聞，都是八道啊？」狄九疑惑的問道。

    曹昔微微一笑，「你聽來的傳聞也不是真傳聞，真的傳聞應該是九道才是。」

    不等狄九詢問，曹昔就主動解釋道：「看見九道，是因為其中八道鴻蒙道則是五行宇宙開闢就有的。第九道鴻蒙道則卻是假的，而是渡陌融合的自身道則。渡陌野心比渡不還大，想要將開天宇宙八道鴻蒙道則融而為一，化為他自身道則。

    表面看起來一樣，是因為渡陌還沒有真的融合這八道鴻蒙道則。所以這一道鴻蒙道則，是沒有人能夠搶走的。至於我說七道半，因為還有半道只有形沒有了神。」

    「那就是你身上的一道？」狄九明白過來。

    「對。」曹昔點點頭。

天下第九 第九二零章 天巫河決堤
    狄九沒有再問，他開始感悟這裡的天地規則。按照曹昔的猜測，渡不隨時都會來這裡拿走遁去的一。他必須要在渡不來這裡之前，將這遁去的一道鴻蒙道則拿走。

    曹昔看見狄九開始感悟天地規則，嘆了口氣，也沒有多說什麼。她已經隱約猜到了渡不的所在地，甚至有一種感覺，渡不隨時都可能出現在天巫界。

    比起狄九，渡不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狄九和她誤打誤撞來到了這個地方，狄九機緣再好十倍，將來也是被渡不煉化的存在……

    想到這裡，曹昔微微一怔。能來到這裡不就是機緣嗎？渡不當初能獲得八道鴻蒙道則，一樣是機緣啊。

    ……

    遠處嘈雜的聲音傳來，狄九睜開了眼睛。曹昔輕聲說道，「狄九，你的意識可以溝通這裡的語言規則吧，你溝通我的意識，讓我明悟這裡的語言規則。我雖然也能勉強猜到一些話，還不是特別清楚。」

    狄九根本就沒有想，意識直接溝通到了曹昔的意識。一夜感悟，他又是明悟了天巫界更多的基礎法則，再有幾天，他將形成自己的神念。只要神念形成，他的修為將迅速的恢復過來。

    當狄九的意識和曹昔的意識融合在一起的時候，狄九才知道這有多麼魯莽。

    曹昔幾乎是**裸的出現在他的意識之中，甚至他都可以看見曹昔小腹處的半月印記。狄九尷尬的同時，也是震驚曹昔完美的身軀。曹昔說天下沒有完美的東西，但她的身軀難道不算是完美嗎？

    曹昔臉一紅，她同樣知道自己有些魯莽了。意識溝通和神念溝通完全不同，她現在修為全失，一切都體現在意識上。

    好在狄九很快就明悟過來，將自己的預感規則感悟送過去，隨即收回了意識。

    「謝謝了。」曹昔心裡嘆了口氣，感謝了狄九一句。這是第一次，有一個異性看見了她的一切。

    狄九一擺手，「曹師姐，我們在這裡一起落難，自然是應該互幫互助。」

    曹昔正色說道，「狄九，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不叫落難，這是一種磨礪。其實比起渡不來，你的磨礪相對來說還不夠。甚至比起我，你也不夠。」

    狄九點點頭，沒等他說話，遠處就傳來怒吼聲音，跟隨著皮鞭已經落了下來。

    無數的俘虜被趕起來，走出盆地。

    狄九和曹昔跟著眾多的俘虜一起，有些疑惑的說道，「難道不吃早飯就要去修天巫河嗎？」

    很快狄九的猜測就變成了現實，在一群群大翼部族的兵士監視下，眾多的俘虜開始挖土，抬石……

    狄九和曹昔兩人都看不到天巫河的所在，只能跟在別人後面，別人挖土，他也挖土，別人抬石他也抬石。

    儘管這裡的人每一個都力大無窮，可在大翼部族的監視下，這些奴隸的任務都是太過繁重了。不斷有人被壓趴下，然後碾壓身亡。也不斷有人累倒了，直接被丟進土坑埋起來。

    周圍的人，無論是被驅趕的俘虜還是大翼部族的兵士，似乎對這一切都覺得很正常，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抗說話。

    一天時間不吃東西，除了狄九和曹昔兩人，死去的俘虜越來越多。狄九知道他管不了這麼多，他只能一邊跟著眾人的腳步做事，一邊猜測著天巫河的大致方位。

    也許是感受到了絕望，累了一天的俘虜們在喝了一碗黑糊後，居然開始尋找女人。

    一些強壯的俘虜將一些女子撲倒，瘋狂折磨。這個時候，沒有了秩序，沒有了道德，有的只有絕望。只要是沒有保護的女子，這一刻都是任人魚肉。幾名強壯的男子盯上了曹昔，不過被狄九一拳一個轟飛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過來。

    接下來的幾天，狄九隻是不斷見到俘虜死去。他自己甚至都麻木了，唯一讓他欣喜的就是，最多只要幾天時間，他就可以衍生出第一道神念。

    這天，狄九依然和曹昔一起，跟著眾多俘虜一起，搬運大石，挑挖土方。忽然間，前方傳來一陣陣轟鳴，隨即狄九就聽到了一陣陣淒厲的叫喊。

    狄九抬起頭來的時候，頓時驚呆了。巨大的洪流浪濤，就好像從天上傾倒下來的一般，衝了過來，無數的俘虜被洪濤捲走。

    「天巫河決堤了……」狄九總算是聽到了吶喊哭叫的聲音，這個時候無論是俘虜，還是看押俘虜的大翼部族的兵士，都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被這洪濤捲走，然後消失不見。

    狄九也沒有想到，他看不到天巫河，卻可以看見天巫河的河水。

    「果然是遁去的一，真的是……」曹昔呆滯的看著那決堤而下的洪流，喃喃自語，半點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狄九卻沒有辦法不躲避，他一把拉起曹昔，跟著眾多逃避洪流的人衝向旁邊的高地。

    無論如何，狄九好歹也是一個超越聖體的肉身修士，哪怕修為全失，這個時候速度依然是無人能及。當巨濤洪浪從他之前站立的地方席捲而過的時候，他已經帶著曹昔衝到了更高的地方。

    腳下咆哮的巨浪席捲而過，無數人被捲走。之前滿是搬運石塊和泥土修天巫河的人，此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曹昔沉默不語，無數無辜的人，在她的眼前消失，可是她半點忙也幫不到。她唯一能做的，僅僅是看著而已。

    狄九卻閉上眼睛，感悟著河水的規則氣息。他心裡有一種欣喜，這河水的規則，居然和他在五行宇宙中感悟到的水屬性規則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狄九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見天巫河的河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大翼部族的首領站在了一塊巨石上，語氣高昂的說道，「天巫河憤怒了，那是因為我們不夠虔誠，這是我們的錯誤，我們不應該忘記給天巫河血祭……」

    狄九聽到這裡，就有些皺眉，他感覺到這傢伙似乎要幹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曹昔作為修為比狄九還要強悍的強者，自然也是感覺到了，她嘆息一聲轉頭看著狄九說道，「狄九，若是有一天你能煉化天巫河，記得一定要給天巫界建立完整的天地規則。否則的話，天巫界將徹底消失在宇宙之間。」

    見狄九不解的看著自己，曹昔解釋道，「天巫界的人之所以活著，就是因為天巫河。天巫界的人之所以活的艱難，一樣是因為天巫河。在天巫界應該是沒有水的，除了天巫河。所以他們生存的水是來自天巫河，這天巫河同樣也是要他們命的水。」

    狄九下意識的看了看天空，心說難道沒有雨？

    曹昔明白狄九的意思，繼續說道，「這裡不可能下雨，你甚至看不到一片綠色。這裡因為天巫河艱難的活著，也因為天巫河而死去。」

    那身材高大的大翼部族首領再次說道，「現在以朋友或者是家為一體的，必須站出來一個人，自願血祭天巫河，只有一個人的，那就必須自己站出來血祭天巫河……」

    活著的人立即就驚慌起來，騷動再也難以避免，幾名想要沖走的人，立即就被石箭射殺。

    狄九看著曹昔說道，「等會我們兩個血祭，我去就可以了。」

    曹昔搖了搖頭：「不，我去吧。你不要以為這血祭還可以活下來，不要說你修為盡失，就算你現在跨入了第三步，你去血祭天巫河，也是必死無疑。」

天下第九 第九二一章 終於有了神念

    狄九笑了笑，「曹師姐，你覺得我是需要女人為我頂在前面那種嗎？」

    就算是必隕，狄九也不會讓曹昔去祭天巫河。他沒有這種習慣，需要女人幫他頂住一切。可惜的是，他只差幾天時間，再有幾天時間，他衍生出第一道神念後，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曹昔淡然一笑：「我正因為很瞭解你，這才會說這種話。這個地方是什麼地方，我相信你也知道。若只是我一個人在這裡，我不但要受盡侮辱，最後還是要死在這裡。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我早點做出決定。」

    狄九一呆，正如曹昔說的，如果只是曹昔一個人，恐怕最後會生不如死。曹昔是一個純粹的道修，在失去了修為之後，可沒有他這種強悍的戰鬥力。

    曹昔走到狄九面前，輕輕的擁了一下狄九，柔和的說道，「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平靜的活著，既然上天依然要我去祭天巫河，我心裡其實很坦然。只是你，必須要盡快衍生出第一道神念。否則的話，很快第二次血祭就會來到。」

    說完，曹昔將腰間的一塊玉解下來，放在狄九手中，然後轉身走向了主動血祭的人群。

    狄九拿著手中溫潤的玉，意識中一片空白。他第一次明白，就算是修煉到極致，有的時候，你依然會很無助。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渡不的想法了。

    如果他是這一方宇宙的主宰者，豈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不行，就算他不是這一方宇宙的主宰者，他也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狄九忽地清醒過來，立即就要衝出去，可是他的面前除了那一群群強壯的兵士，哪裡還有曹昔的半點影子？

    狄九歎息一聲，他知道曹昔已經血祭了。

    狄九握緊了拳頭，他發誓，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感悟到天巫界的道念規則。

    無論周圍有多少人，狄九都是閉上了眼睛，他的意識又一次沉浸到了感悟這一方天地的規則之中。

    血祭的沉重，讓所有修復天巫河的人都沉默下來，加上之前被天巫河洪水捲走了無數俘虜以及大翼部族的兵士，這個地方有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咔嚓！」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狄九就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道桎梏被打開一般，他眼前一亮，跟著他渾身上下都輕鬆起來。就好像一盞明燈在他的靈魂深處被點亮，一切變得清晰起來。

    狄九忽地站起，他震撼的看著眼前的一條長河。這一條長河就好像從天邊席捲過來，橫亙在所有人的頭頂，又好像從所有人的身邊繞過。

    淡淡的河水光芒在天空的映襯下，就好像點點星光一般。

    這就是天巫河？在沒有看見天巫河的時候，總感覺有些不大真實。當他真的看見天巫河後，這種不真實更是清晰。

    「血祭已畢，大家繼續修復天巫河。下次血祭，將取所有偷懶取巧的。」那大翼部族的首領再次吼道。

    「籲！」狄九長長的吁了口氣，他忍住了動手的衝動。

    這個時候動手，也無法救回曹昔。況且以他現在剛剛衍生出一絲神念，和這裡的力大無窮的兵士動手，最後可能是兩敗俱傷，說不定他還會吃虧。

    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剩下的俘虜依然是在皮鞭和石箭下繼續抬著巨石，挖著土方，修天巫河。

    和之前相比，在經歷了天巫河決堤還有血祭之後，所有的俘虜顯得更是麻木。或者是俘虜變少，大翼部族的兵士也沒有了之前動不動就殺俘虜的習慣。

    因為看見了天巫河，狄九這個時候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修天巫河的。一塊塊石頭被抬到天巫河的下方，然後在石塊周圍再堆積泥土，然後泥土上面又堆積石塊。

    狄九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他很是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天巫河如果要決堤，這種巨石堆積砌牆的做法，根本就無濟於事。

    不過狄九相信曹昔的判斷，天巫河就是那遁去的一道道則。所以他每時每刻都在感悟著天巫界的天地規則，他的神念也每時每刻在增加著。

    轉眼就是三天過去，曹昔擔心的事情再次發生。大翼部族為了避免天巫河再一次決堤，他們決定第二次驅趕一部分俘虜血祭。

    狄九沒有繼續去搬運石頭，他覺得自己的實力差不多了。此刻他的神念甚至可以掃到遠處大翼部族石城的邊緣，大翼部族的兵士，充其量是力大無窮。只要沒有特殊的強者，狄九相信他現在可以橫掃整個大翼部族。

    一個又一個的俘虜被大翼部族的兵士帶走，狄九沒有動。對這些俘虜，他一樣是沒有半點好感。這些人瘋狂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你只有一個人了，為什麼不過去。」一名身材強壯的大翼部族兵士走了過來，伸手指著狄九的鼻子。

    狄九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接到天空的天巫河。他決定等會幹掉大翼部族後，就開始煉化天巫河。無論天巫河是不是那遁去的一，他都必須先煉化了再說。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遁去的一被渡不找到。

    「你找死，拖過去，斬殺四十九塊血祭天巫河。」這兵士看見狄九沒有理睬他，頓時大怒，一聲怒吼，招呼了一下夥伴，抬手就要去抓第九的手臂。

    狄九一張手，天娑刀落在手心，隨即天娑刀化為一道刃芒，這名兵士在天娑刀的刃芒之下化為四十九塊，和著血跡灑落一地。

    兩名衝上來要一起攻擊狄九的兵士看見這種血腥場景，腳步為止一頓。

    狄九連動都沒有動，天娑刀再次捲起，跟著又是兩具屍體落下。

    這一刻，無論是被血祭的俘虜，還是看押俘虜的大翼部族兵士，都徹底的呆滯住了。

    天娑刀這種利刃他們從未見過，這已不是重點了，重點是有人還敢殺大翼部族的兵士，這簡直瘋了。

    那名大翼部族的首領總算反應過來，怒吼一聲，抓起一柄鐵槍，然後揮手帶起上千兵士衝向了狄九。

    狄九動都沒有動，天娑刀揮灑出一片天幕。

    這上千兵士哪怕一個個都是力大無窮，可是面對狄九的天幕刀，依然是猶如紙糊的一般，除了那抓著鐵槍的首領之外，再也沒有一個活口。

    那衝到狄九面前的首領握住鐵槍，呆滯的看著身邊所有的兵士盡皆倒下，他半張著嘴巴，眼裡和臉上全是一種驚恐。這是什麼人？為什麼如此厲害？難道是天巫河之神？

    「你知道我為什麼最後殺你嗎？」狄九走到這首領面前。

    大翼部族的這名首領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因為你讓我的朋友去血祭了，所以，在殺你之前，我和你說一聲，你死的更淒慘一些……」

    狄九說完，一團火焰丟了過去。隨即這大翼部族首領淒厲的尖叫傳來，無數的俘虜看見狄九的可怕，瘋狂的外逃了出去。

    這些俘虜僅僅是逃出了數里不到，就被更多的大翼部族兵士趕了回來。

    狄九的神念之下，至少有數萬大翼部族的強壯兵士衝著狄九席捲過來。

天下第九 第九二二章 斬道、斬道、再斬道

    狄九的神念從這數萬大軍中掃了過去，很快他就確定，這裡的確是沒有頂級強者。他嘆了口氣，對這個部族，他有一種發自心底的厭惡。既然如此，那就將其滅掉了吧。

    也許對曹昔來說，他不應該滅掉這個部族，可對狄九來說，這個部族他寧可滅掉十次。

    轟！

    一聲巨響，就好像宇宙撕裂開了一般。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呆滯住了，狄九抬起頭，他看見了猶如大海突兀沒有了底一般決堤而下的狂濤，心裡居然一片安寧。

    這是他第二次看見天巫河決堤了，比起上一次決堤，這一次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

    那衝向狄九的數萬兵士，明白是天巫河決堤後都是瘋狂轉身，想要逃離這狂濤巨浪。

    只是比起這些兵士逃跑的速度，這洪濤巨浪顯然要大的太多了。若是說第一次天巫河決堤，人還可以往高處跑，那這一次，就算是跑的再高也沒有用。

    狄九動也沒有動，他甚至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煉化天巫河，就從現在開始。

    轟轟轟！

    天巫河的洪流席捲而過，這一刻無論是俘虜還是大翼部族的兵士，盡皆被捲入天巫河的洪流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

    天巫河的河水沖過了狄九，狄九就好像一塊磐石一般，無論天巫河的河水有多強大，他都紋絲不動。

    當天巫河的河水沖過狄九的下一刻，狄九心裡一跳，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衝動。

    他感受到了和五行宇宙完全不同的天道道則氣息，這是一種超越了宇宙的道則，是一種無法撲捉到的宇宙道則……

    儘管還沒有煉化天巫河一絲一毫，狄九已經肯定，曹昔猜測的沒有錯，天巫河就是五行宇宙遁去的一。

    規則大道周天運轉，狄九開始煉化天巫河的道韻。

    當第一縷天巫河道韻被狄九煉化的同時，狄九感受到自己的大道道念竟出現了一道裂痕。

    狄九心裡大驚，正當他想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自己的規則道迅速彌補了這一道裂痕。

    狄九停止了繼續煉化天巫河的道韻，若是不是他在望山感悟到了大道方向，構建了自己的宇宙規則大道。他會因為煉化天巫河，讓他的大道道念陸陸續續出現裂痕，最後徹底潰散。

    這一刻狄九忽然想到，如果真的是渡不來到這裡，渡不煉化天巫河的時候，會不會也將自己的五行宇宙大道徹底潰涅掉？

    天巫河的河水在此刻突地倒流起來，之前從狄九身上衝向那大翼部族兵士的天巫河河水，現在又從相反的方向衝回去。

    狄九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天巫河明明決堤了，為何最後所有的河水又消失無蹤，原來這是倒捲回去了。

    儘管能看見天巫河，狄九心裡很清楚，現在他的實力，還無法進入天巫河。想要煉化天巫河，他就必須要進入天巫河。狄九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跟著回溯的天巫河水而上。

    肉眼看起來似乎很短的距離，狄九卻感受到天巫河河水回溯了無數年一般。

    而且隨著越往上，狄九的肉身撕裂感覺就愈強烈。

    狄九很是慶幸，他的肉身強度超越了聖體，不然的話，在這種可怕的撕裂下，他應該堅持不了多久。

    嘭！明明是在天巫河的河下，狄九被回溯河水卷停的時候，身體就好像被巨石轟中一般。

    狄九跌坐在河底，心神卻愈發清明起來。

    既然是遁去的一，自然是和其餘九道鴻蒙道則完全不同才是。只有不同，才會不能融合，所以他在煉化天巫河道韻的時候，他通過第九道則感悟的五行宇宙規則大道才會出現裂痕。

    但他自己構建的規則大道並沒有出問題，而且還彌補了五行宇宙規則大道的裂痕。

    這是不是說，如果有一天，他自己構建的規則大道徹底成型，完完全全的拋棄了五行宇宙的規則大道後，就算是他煉化整個天巫河，也不會出現大道裂痕。

    可是要等他自己構建完成屬於他的規則大道，那要等多久？萬年？十萬年還是百萬年？

    狄九想起了自己塑道的時候，他沒有這麼多時間，既然五行宇宙的規則大道不能和遁去的一相融，那他就斬道。

    不過這次斬道和之前塑道可完全不同，這次斬道，他需要徹徹底底的斬去五行宇宙的規則大道。

    狄九不是拖拖拉拉之輩，既然決定了，他毫不猶豫的開始斬去自己身上的規則大道。一道道千辛萬苦感悟來的五行宇宙規則大道被狄九斬掉，狄九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修為節節下降。

    好在他現在本來就不是全盛的時候，修為跌落的幾近於無了。現在斬道後，顯現倒也不是那麼明顯。

    所有五行宇宙的規則大道被狄九斬去後，狄九明顯感覺自己再次煉化天巫河的道韻輕鬆多了。而且無論他煉化多少，也不會出現大道裂痕。他自己的規則道雖然也是從五行宇宙的天地規則衍生而來，並沒有出現和天巫河道韻不相容的情況。

    一連數日，狄九都在天巫河之下不斷的煉化天巫河道韻。

    半個月過去後，狄九停止了繼續煉化天巫河道韻。按照這種進度，他的確是可以徹底煉化天巫河，可是等他煉化天巫河後是多久了？不說別的，就是渡不也不可能等到那一天才會來到天巫界。

    狄九坐在天巫河底沉思了三天時間，第四天他再次下了一個讓很多修士想都不敢想的決定。繼續斬道，這次斬的不是五行宇宙的規則大道。五行宇宙的規則大道已經被他斬的差不多了，這次他斬的是自身構建的規則大道。

    之所以下這個決心，那是因為曹昔和他說過。他自己構建的規則大道，可以橫掃五行宇宙中一切修士，卻無法對抗渡不。原因很簡單，他自己構建的五行宇宙規則大道，一樣是從五行宇宙而來。說來說去，也是脫不了五行宇宙的框框。

    狄九相信曹昔的話，曹昔的實力也許比起渡不差的遠，但是曹昔的見識絕對不會比渡不差多少。

    當狄九斬去自己構建的第一道規則後，他就知道自己猜測的沒有錯，曹昔說的也沒有錯。他斬去了自己的一道規則，煉化天巫河的道韻速度加快了一倍都不止。

    只是斬去自己構建的天地規則，和斬去從外界感悟來的天地規則不同，那就好像自己刮去自己身上的血肉一般，狄九每斬去一道天地規則，他就會吐出一口血，整個人虛弱一大截，同樣的修為也是虛弱一大截。

    也因為狄九不斷斬去自己構建的天地規則，他煉化天巫河的道韻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時間就猶如流水一般，轉瞬又是幾個月過去，狄九再一次停止了煉化天巫河道韻。

    他想到了遁去的一，遁去的一也許很牛，也許很厲害。可是五行宇宙的那九道鴻蒙道則一樣厲害啊，一樣很牛啊？還有他借助五行宇宙構建出來了自己的規則大道，誰說就不厲害了？

    既然都是厲害，為什麼他要斬去五行宇宙感悟的規則道，為什麼要斬去自己構建的規則大道，去為這遁去的一讓路？

    狄九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是他覺得這樣對第九道則和自己辛苦構建的規則大道都不公平。狄九一咬牙，第三次開始斬道。

    這次他斬的是剛剛感悟的天巫河的道韻大道，這種道韻他剛剛煉化，甚至還沒有轉為自己的規則道，就被他斬去了。

    當第一道狄九煉化的天巫河道韻被斬去的同時，狄九渾身一震，他抬起頭看著漫無邊際的天巫河水，心裡一片安寧。

    這一刻，他悟道了，他終於明白了曹昔口中的道。

天下第九 第九二三章 道成

    真正的道不是從別的世界感悟來的，也不是照著別的道則抄來的。這種道，就算是再完美，也不會超出原來的宇宙世界。

    就好像照著葫蘆畫瓢一般，你瓢畫的再真實，也無法超出你的樣板。

    狄九現在還不知道他斬去天巫河的道韻，最後會讓他有什麼蛻變，但狄九肯定，這就是他應該追求的道。現在他還不知道結果，可是他正走在正確的問道道路上。

    狄九的修為已經被削弱到了極致，這個時候，他又斬去了自己的規則大道，就算是再恢復，實力也不會上漲。

    此刻的狄九隻是瘋狂的煉化天巫河道韻，感悟天巫河道韻中的每一道規則信息，然後再將這些感悟過的天巫河道韻斬去。

    時間如流水，歲月決不停留。

    大翼部族整個部落都被天巫河淹沒，這一方再也沒有一個活人。這一方的天巫河，此刻只剩下了狄九一個人。

    最初的時候，狄九雖然在一邊感悟天巫河的道韻，一邊斬去天巫河的道韻，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他擔心的是渡不。

    如果渡不這個時候來到天巫界，那他恐怕連一隻螻蟻都不算，就會被渡不輕鬆的碾壓，灰渣都不剩。

    十數年過去後，狄九徹底將這一切丟在一邊了，他完全沉浸在了這種斬道之中。

    在他的意識深處，似乎有一枚種子在發芽，冥冥之中狄九有一種預感，當他徹底將天巫河的道韻斬去之後，他將徹底的明白自己最終得到的是什麼。一切外界的道韻，都是那一枚種子發芽的阻礙。他必須要斬的乾乾淨淨，半點都不剩下。

    「咔嚓！」猶如種子裂開了泥土發芽的聲音，狄九在斬去天巫河最後一道道韻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好像被洗滌了一遍般，有了一種道的新生。

    狄九忽地站起，他心念動間，天巫河直接出現了一條通道，這條通道隨著狄九的心意，可以通往任何地方。他剛才明明斬去了感悟過的天巫河一切道韻，可現在天巫河的一切偏偏都出現在他的意念之中。甚至只要他願意，他都可以將天巫河抓起來，然後掄入虛空之中。

    無窮無盡的天地元氣席捲過來，這一刻，狄九根本就無須要拿出任何神靈脈，也無須要拿出任何修煉的資源。浩瀚宇宙的天地元氣也滲透到了天巫界，再完全裹住狄九。

    狄九的修為瘋狂上漲，轉眼時間就恢復到了道元境，然後又恢復到了混元境，隨即合道初期。

    直到狄九的修為來到合道初期圓滿後，一切感悟才停了下來，天地元氣也漸漸淡弱。那就好像，他需要天地元氣的時候，天地元氣就會從浩瀚的宇宙虛空滲透過來。

    狄九從激動到平和，再到寧靜。

    斬去天巫河所有的道韻，他修煉的依然是規則大道，但這規則大道再也不是五行宇宙的規則大道，也不再是他通過第九規則感悟後構建出來的規則大道，同樣不是被他最後斬去的天巫河規則大道。

    他的規則大道化為了自身，狄九看著浩瀚的虛空，一步跨出，已是站立在了天巫河之上。

    自身就是宇宙，自身就是宇宙最玄奧的大道，從現在開始，他修煉的是規則大道，卻又不再是規則大道。是與不是，只有狄九自己明白。

    從現在開始，無論他處身任何宇宙，再也沒有宇宙天地規則可以限制他的修為，可以壓制他的神念。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還存在。

    「我在，道就在！」狄九平靜的說出了這五個字。

    浩瀚的虛空之中炸裂出一道春雷，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從狄九的眼前閃現出來，然後迅速消失。

    狄九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對虛空彎腰，「謝謝你，曹師姐。」

    之前浩瀚宇宙中閃現出來的名字是什麼意思，狄九心裡很清楚。在無窮無盡的浩瀚無邊宇宙之中，感悟到『我在，道就在』的不是他一個人。那些閃現出來的名字，都是在他之前感悟到了『我在，道就在』。

    這些人他不用去打聽，也知道這些都是絕世大能。也許他和這些強者經歷的過程不同，但是大家最後站立的位置是同樣的。

    狄九沒有在意渡不的名字是不是在其中，因為這一刻無論渡不在不在其中，他也不會再懼怕渡不，他也不會被渡不影響到。

    他心裡感謝的是曹昔，不是曹昔也許他跨入第三步了，還無法感悟到這個道之所在。到了那個時候，他面對感悟到自身大道的強者，也只能認命罷了。

    看著腳下的天巫河，狄九忽地抬手一拍，天巫河突兀碎裂，化為無窮無盡的道韻炸開。

    下一刻，整個天巫界多了無數條河流，多了無數的池塘和溪流，甚至多了一望無際的大海。這一切都是被狄九拍碎的天巫河道韻所化。

    那裂開的道韻更是化為生機，衍化風雷雨等無窮天地規則融合到了整個天巫界。

    轟！雷聲轟鳴，很快那淅瀝小雨就從空中落下，狄九任憑這雨從身上刷過，心裡愈發安寧平靜。

    他完全可以煉化這天巫河，將天巫河帶走。但他沒有，此時沒有必要了。他感悟到超越了曹昔期望的大道，就算是曹昔都沒有明白，真正的大道是什麼？

    他也沒有在天巫界構建屬於自己的天地規則，讓天巫界的人們生存。他僅僅是將天巫河化為無數水源，將天巫河的道韻化為適宜人類生存的天地規則。

    也許，這樣做，才是曹昔最滿意的。

    ……

    整個天巫界，也是徹底的瘋狂了。橫亙在他們頭頂的天巫河突然消失不見了，而讓他們擔心的水源卻沒有消失。因為在整個天巫界，出現了無數的大河，無窮的溪流……

    小雨落下，從來都沒有浸過雨水的乾涸土地也綻放出一種生機，多了一種生命氣息，變得飽滿起來。

    天巫河的道韻散開，永遠都是一片枯黃和灰暗的天巫界，出現了一片片青翠顏色。

    無數的人們跪在地上，他們放下了手中戰鬥的鐵槍，放下了正抬著修復天巫河的巨石，放下了手中的石鏟……

    雖然他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們內心深處都明白了一點，從今天開始，天巫界將進入一個新的世界，將進入了一個生命世界。從今天開始，天巫界將有文明開始衍化，將不再是和之前一樣停滯不前。

    ……

    狄九站立在天巫界的虛空之中，他一直凝視著天巫河，他知道，那裡是曹昔所在的地方。

    轟轟轟！又是幾聲轟鳴炸開，一道彩虹從原本存在的天巫河位置衝了出來，那一道彩虹環著狄九環繞了三圈，帶著一種愉悅的氣息，沖上了浩瀚虛空，然後消失在宇宙之中。

    狄九知道，那帶走了曹昔的最後一絲識念。從今天開始，曹昔將再也不存在宇宙之中。

    眼圈微微有些濕潤，狄九抬手擦了一下眼眶。他這一生從不欠人，現在他唯一有虧欠的，就是曹昔。

天下第九 第九二四章 渡不的明悟

    在天巫界足足站立了一天時間，狄九這才收拾心情，撕開了天巫界的界域。

    這同樣體現了他的進步，換成之前，就算是他恢復了修為，恐怕也不能撕開天巫界的界域。而現在，他撕開天巫界的界域，輕鬆無比，沒有半點困難。

    ……

    五行宇宙化氣海，一名身穿布衣，長相極為普通的中年男子忽地睜開眼睛，他抬頭看向浩瀚無邊的虛空宇宙。似乎這一刻，他的目光可以穿過無數位面，看清楚無數星球一般。

    隨即他就開始皺起了眉頭，雖說他落到這種境地，並不完全是因為那遁去的一道道則。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那一道道則。

    若是他願意破釜沉舟，渡陌就算尋找再多的開天強者，再趁他之危，也難以將他暗算身隕。

    他身隕的確是有渡陌暗算的一部分原因在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感悟到了自己的道不完善。他的道經歷了五行宇宙的開闢，比起任何人的道都清晰。

    最初的時候，他一直很是自負，從來都沒有將宇宙中任何人看在眼裡。哪怕他收了八個弟子，讓他們為他掌控鴻蒙道則，也沒有考慮過弟子的背叛。在他渡不眼裡，只要還在五行宇宙之中，沒有人能背叛他。他就代表著五行宇宙，誰能背叛他？

    但在曹昔自隕，他經歷了真正的失落和傷感的時候，他終於明悟了自己道的缺失。

    別人的道都有道衰，而他的道從未經歷過任何道衰。可以說自從他得道以來，五行宇宙之中，就沒有一個能威脅到他的存在。在他看來，原因只有一個，因為他就是渡不。

    這不是他渡不的驕傲，而是他渡不的悲哀。

    當他站在五行宇宙之巔，再也沒有人能對抗他，宇宙萬物再也不能威脅他的時候，他的道已走到了五行宇宙的盡頭。

    可偏偏他知道，在五行宇宙之外，還有更為浩瀚的虛空宇宙，五行宇宙不過是浩瀚無邊宇宙中的一角而已。

    他渡不再厲害，也只是在這一角罷了。

    想要超越他現在的道，他就必須要經歷失敗，經歷大衰。這是他追求完美大道，最終卻失去曹昔後的感悟。

    儘管沒有得到曹昔，他心裡卻一直感激曹昔。不是曹昔，他依然還在追求著完美，追求者五行宇宙的極致。

    直到他曹昔身隕，他失去了自以為必得的，他才明白了，他要站在更為廣袤宇宙的巔峰，就必須有大衰，同時也必須要得到遁去的一。因為那其中的道則，才是他衝出五行宇宙最為關鍵的道則。

    所以在渡陌暗算他的時候，他沒有選擇破釜沉舟，反而選擇了成繭。將來等他再次裂開道繭的時候，他將破繭成蝶。

    無論宇宙經歷了多少歲月，無論別人經歷了多少輪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今天，他感覺到那遁去的一道道則氣息從他的感覺中淡弱起來，甚至淡弱到模糊的地步。

    大衰他經歷了，現在還沒有到破繭的時候，那也不遠了。那遁去的一他必須要得到，那是他破繭成蝶的關鍵。

    良久之後，渡不再次緩緩閉上眼睛。他相信除了他渡不之外，沒有任何人能感悟到遁去的一所在。也許等他走出化氣海後，他才會重新感應到遁去的一。既然還沒有化蝶，那他就必須要沉下心來，不再為任何外物所動。

    ……

    輕鬆的撕開一道又一道的虛空，哪怕自己的道已有資格超越五行宇宙，可對狄九來說，他的修為還是太低了點。

    天巫界和五行宇宙明顯相隔的不是一個界域，而是相隔一個位面。

    狄九不知道如何跨過位面，他只能在虛空之中不斷的撕裂界域。選擇熟悉的虛空位置。

    ……

    望山酒店，破虛道君斜躺在一個靠椅上，坐在望山酒店的門口，顯得有些無聊。倒是曾經被他追殺的井惜花，這個時候猶如苦逼一般，做著閃電當初做的事情。

    當初閃電將安排客人入住，在這裡指手畫腳當成一種享受，這些在井惜花眼裡，實在是受罪。他又不得不做，打又打不過破虛，離開又不甘心。只能留在這裡一邊做這些夥計做的事情，一邊等候狄九回來。

    破虛一樣是為了等候狄九回來，從望山禁地出來後，狄九和他們幾個走散了。既然走散了，那自然是約好了來望山酒店匯聚。

    如狄九這樣實力和前途都遠大，又極為講人情味的朋友，在浩瀚宇宙中可沒有幾個了。他破虛好不容易再次出頭，可不願意隨隨便便再被人拉去填坑。所以他一定要跟在狄九身邊，等待將來望山禁地被毀，望山再次出現的時候。

    「轟轟轟！」遠處望山禁地入口處傳來了一陣陣的轟鳴，轟鳴之音驚醒了所有望山酒店的修士，也讓正躺在靠椅上閉目養神的破虛道君一躍而起。

    轟鳴之音越來越大，就好像一種東西要從望山禁地破開一般。

    「破虛前輩？這是怎麼回事？」一名道元修士心驚膽顫的看著破虛詢問。

    若不是曾經參加過造化大戰的破虛道君在這裡，望山禁地的這種動靜，說不定都有人遁走了。

    望山禁地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任何動靜，現在突兀冒出這種轟鳴之音，顯然是出了什麼事情。

    破虛道君皺著眉頭，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轟鳴的望山禁地上空裂開了一道縫隙，跟著一名修士從那縫隙中跌落下來。

    讓眾人稍微安定一些的是，那修士跌落下來後，轟鳴之音漸漸消失，最後望山禁地恢復了原樣。

    「我見過你，你是……」破虛道君指著跌落下來的修士，皺著眉頭似乎在想著對方是誰。

    跌落下來的修士爬了起來，他看見破虛道君後第一句話就是，「破虛道友，我叫蓋倫，很多年前你見過我一次……我們等會再敘，我現在要盡快見到狄道君……」

    「你從望山禁地出來，就是為了找到狄九？」破虛道君驚訝的看著蓋倫，望山禁地什麼時候如此好出來了？如果望山禁地如此好出來，那他破虛、甚至連萬毒和弈璣散人等人都不至於出不來吧。

    蓋倫急切的說道，「這些等會再說，請問狄道君在不在？」

    破虛恢復了懶洋洋的樣子，「我也在找狄九兄弟呢，你說他在不在？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和我說吧，到時候我轉達給狄道君。」

    聽到狄九不在，蓋倫眼裡現出無比的失落，隨即打出一道禁制，急切的說道，「你盡快告訴狄九道君，沒有跨入第三步之前，千萬不要去見葉子峰，千萬不要……」

    破虛大致知道狄九應該才剛剛合道成功，狄九剛剛合道就能秒殺第三步，憑什麼不到第三步就見不得葉子峰？現在聽到蓋倫如此抬舉葉子峰，有些不屑的說道，「那葉子峰也不過只有一個腦袋而已，他欺負我破虛還行，那是因為我破虛還沒有跨入第三步，想要欺負狄老弟，呵呵他差的遠了。你先說說，你是怎麼出來的吧，這才是我關心的事情……」

    破虛道君的話突地頓住，他看見蓋倫的肌膚開始萎縮，生機開始消散，他趕緊急切的問道，「蓋道友，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