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末日鑄魂師 作者:恨鐵不成魚 (全書完)

 
V123210 2018-5-26 21:27:2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6 347161
V123210 發表於 2018-7-5 07:59
第九十章,詭異團滅

    這一次,倒是楚河多慮了,幾人再次安靜下來,再沒有怪物出現,楚河把虎子召喚出來放風,幾人就在牆邊忍進了夢鄉。

    夜已極深。

    睡不著的,有兩人。

    張瑩緩緩睜開雙眼,看了一眼窩在自己懷中已經沉沉睡去的白桃,隨即將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楚河,誰知此時楚河也正看向她……

    靜極的環境中,張瑩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而楚河的眼中,儘是複雜。

    那是什麼?

    憐憫?渴望?柔情?疼惜?

    張瑩此時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痛,並快樂著。

    張瑩明明知道楚河對自己不完全是愛,甚至根本不知道有沒有喜歡。但無論如何,楚河看自己的眼神,那分明是飽含了各種感情,無論他們是什麼,自己在楚河心中已經有了一席之地。

    「如果不是還顧忌白桃,如果不是我已經自視不潔,我定會撲到你懷裡,無論你願不願意,我都想讓你抱緊我……」

    張瑩的心滴著血,曾經的自己是那樣的磊落大膽,但自從被皇老大玷污之後,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那個敢說敢做,傲視群雌的張瑩,已經不在了嘛……

    似乎張瑩的眼神中有話,楚河不懂。

    楚河此時的心情更加的複雜,甚至可以說是煩亂。眼看著張瑩,腦子卻還停留在張瑩索去的那一吻。

    曾幾何時,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被棄的孤兒,照顧妹妹長大,混跡街頭,偷雞摸狗,只為供妹妹讀書。後隨師傅七年學藝,苦如戒僧。對男歡女愛,自己近乎一張白紙。直到自己失去所有至親,白桃的笑容出現了,自己整整一年暗戀,卻都沒有足夠的勇氣開口……

    直到這世界變了,自己重活一次,挽救了白桃,憑藉救命之恩,將白桃的命運和自己綁在了一起,省去了那一句難如登天的:我喜歡你,跟我在一起。

    沒想到,張瑩又出現了。張瑩在感情上的大膽和主動,讓自己幾乎無力招架。在這方面,張瑩是一個巨人,自己,倒成了一個矮子……

    現在面對白桃和張瑩,楚河腦子都開始發漲,無論傷害誰,都是不忍。白桃對張瑩的反應,親如姐妹,什麼都不說,這明顯是將這個難題留給楚河。

    都不是省油的燈……

    兩人同時緩緩的閉上眼睛,張瑩的心跳也平復了下來。白桃的睫毛微抖,耳垂輕顫,輕舒香嘆,再次進入了睡夢……

    幽黑的隧道中風聲漸小,隧道頂部偶有微光照進隧道,雖然並不能大亮,但視線卻是比夜裡清晰了許多,能見度能達到二三十米了。

    幾人相繼轉醒了過來,經過一夜的恢復,狀態此時都不錯,除了衣服都被鼠潮咬爛了不少地方,其他的倒也還算完整。

    張瑩本身傷的最重,但變異者體內的細胞,有著極強的修復作用,只要當時能夠保住命不死,給足時間即可自行復原。

    再次打開商店的破門,鼠潮留下的無數鼠屍散發的陣陣惡臭,被風久吹不散,尤其站台附近,由於距離上面的刷卡機較近,投下的光還稍多一些,依稀可見滿地的鼠屍和血跡。

    幾人整理好身上的武裝,跳下站台,那巨蟒的屍體就在前方不遠。

    「第一次看到四級異獸……沒想到這麼強。」

    趙喜嘟囔了一聲,暗暗後怕,如果沒有楚河幾人,他絕無生還的可能。

    別說他是第一次,就連楚河幾人也是第一次碰到四級異獸。

    楚河走到屍蟒近前,屍蟒早已死透,幽綠的眼睛黯淡無光,此時眼瞼半垂。如此近距離看這只異獸,楚河幾人也是不禁暗暗心驚。

    屍蟒身上的鱗片呈淡青色,鐵器敲砸上去,砰砰悶響,聽上去非常厚重。巨大的蛇頭即使和身體斷開,依然有種瘆人的感覺,就像它依然死不瞑目的盯著你。加之人類對蛇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幾人都沒敢離得太近。

    「走吧。」

    楚河長舒一口氣,向前方看去,隧道中不似站台附近這般光亮,依然黑洞洞的,但這附近的隧道兩旁楚河此時才看的比昨夜清楚多了。

    大片潑灑上去的血跡,就像是有人站在牆邊,被掃掉了頭顱一般,高度、地面的屍骨位置,都很符合楚河這個猜想。

    巨蟒和鼠潮,都不可能有這種殺人方式……

    幾人踩著鋼軌前行,能見度稍高了,幾人的精神也沒有那麼緊繃了,開始注意起周圍的細節。

    雖然鋼軌兩旁屍骨眾多,但是這兩條鋼軌的軌道上,卻一個屍骨都沒有,最多有衣服橫擔在鋼軌上,但屍骨卻是向軌道兩旁分離開來的。

    「這條鋼軌上好像依然有地鐵在運行一樣……」

    白桃察覺出了不對勁,向楚河提醒道。

    趙喜走在最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想要叫住楚河,但卻欲言又止。

    不知不覺間,幾人行進的速度加快了些,沒有可供休息的地方,餓了只能邊走邊吃,好在堡壘內的食物大多也做成了脫水食物,便於保存,同時提供的熱量也很高。

    虎子這段時間稍有些委屈,好不容易出來放風,自然歡快,不斷地在前方左聞右嗅,扭動著大屁股在前方探路,目前它的三覺僅次於楚河和張瑩,並且根本就沒有對黑暗的恐懼。

    許多屍骨都已經結了蛛網,被虎子趟散,虎子的虎掌肉墊厚軟,但虎爪卻是極鋒利,跑動間不小心勾中了一件衣服,將衣服嘩啦一聲兜了起來。

    咣!

    一聲金鐵交鳴的脆響,自虎子的腳下發出,楚河幾人沒注意,同時心中一緊,停下腳步。虎子也是噌的一下跳起,謹慎的看著腳下,探出虎爪緩緩的將那衣服勾開……

    一把步槍。

    衣服下面一把軍用步槍露了出來,顯然是被虎子一趟,衣服掛住步槍撞在了鋼軌上。

    幾人同時眉頭緊皺了起來。

    「這些人不是平民?」

    張瑩驚訝的看向楚河,這些屍骨既然有槍,戰鬥力必然不俗,就是這樣都沒能逃過一劫,被人刀斬在此,噴灑了滿牆血跡,可見凶手的恐怖。

    「看看其他的屍骨。」

    楚河也有此疑問,幾人緩緩散開翻找其他的屍骨,果然還有許多步槍被埋在了屍骨當中,且子彈都並不多。

    「這是一支軍隊嗎?」

    白桃的一句話,讓眾人的心逐漸開始冰涼了起來,幾人不約而同的向前後看去,單是幾人走過的路上,軌道兩旁儘是屍骨,至少眼見了上千具。前方地面上,似乎依然有許多屍骨,眾人不禁毛骨悚然了起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0 23:20
第九十一章,末班車

    黑幽幽的隧道此時似乎看起來愈加的可怖,如同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等待著幾人走向恐怖巨怪深邃的喉嚨……

    究竟是什麼能夠滅掉一支擁有強大火力的軍隊而不死?

    巨蟒?鼠潮?

    可軌道兩旁除了這些軍隊的屍骨,並沒有怪物的屍骨,而且蛇鼠再多,如此強大的火力下也定然招架不住,凶手顯然另有他人。

    嗚嗚~~~

    隧道中的冷風似乎越來越勁烈,嗚嗚作響,似乎有什麼急切的東西想要告訴楚河等人,奈何無法言語。正如此時的趙喜,再一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想要告訴楚河等人,但卻依然無從開口。

    「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可用的東西。」

    楚河想不通,索性先把凶手暫定為喪屍,畢竟喪屍的屍體有可能也混在這些屍體中間了,眼下不如將這些資源利用起來。

    眾人稍稍分散開,翻找著屍骨向前推進,除了步槍之外,還有許多屍骨的腰間掛著手 雷和探燈。

    手 雷全部集中起來,被刀四用一根鐵絲串起,掛在身上。

    探燈和幾人肩上的燈是一個型號,索性安在身上,每人都安上了六七個,但為了方便緊急時刻關閉,每人身上最多打開兩盞探燈,輪流使用。再多餘的探燈則把電池摳出來,各自裝起來。

    再往前,兩旁的屍骨似乎開始見少,但即便如此,這一路上從站台到這裡,起碼有兩三千具屍骨,而且這些屍骨的倒地的方向各不相同,並不是在向某一個方向逃跑或者攻擊同一個目標。

    楚河越想越是蹊蹺,周圍越安靜楚河反而越不安,命令眾人停止蒐集物品,全力趕路,眾人索性開始小跑著前進。

    按照趙喜的推斷,幾人已經走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路程,地下的路雖然凶險,但勝在地下走的是直線,兩三個小時行進一半路程倒是比陸地上快的多了,地上畢竟十幾公里。

    前方風聲加大,風嘯聲似乎有些沉悶紊亂,楚河等人來到了近前。

    岔路口。

    前方左右分別兩條隧道,氣流在此處交匯,鋼軌在此處分流,趙喜上前辨認了一下方向,指了指左側的隧道。

    「這邊。」

    眾人沿著鋼軌走入左側隧道,立即感覺到這左側隧道和之前隧道有所不同。

    風,是熱風。

    風中似乎還略有些烤碳的味道,而且還夾雜著淡淡的烤肉的味道……

    楚河立刻警覺了起來,這是前方有人的信號,誰會在這危機重重的隧道中生存??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滅掉軍隊的凶手!

    眾人緩緩的放慢了腳步,突然最前面的虎子猛地趴低了身子,突兀的停在了原地,讓楚河幾人猛地一驚,同時站住了身形。

    嗡~~~

    一聲及其輕微的震動,順著鋼軌,傳到了緊貼鋼軌的虎子耳朵裡,虎子回頭看向楚河,楚河立刻伸手示意眾人聚集到一起,自己則雙手撐地將耳朵貼在了鋼軌上……

    嗡!~~咣咣咣!

    沉悶的震動越來越清晰,鋼軌上更是傳來偶爾磕碰的巨響,沿著鋼軌傳遞到楚河的耳朵裡。

    楚河緩緩起身,看向眾人走來的方向,心也提了起來。

    啪!

    突然,一道強光從遠處亮起,眾人心中猛地一緊。

    「藏到牆角!」

    楚河低喝一聲,眾人壓低身形快速移動到隧道邊緣。

    嗚!~~~

    猛然一聲巨大的鳴笛聲,經過隧道的放大,震耳欲聾。從安靜到巨響,讓眾人的心臟驟然收緊,似乎就在耳邊。

    與此同時,鋼軌劇烈的震顫起來。

    鳴笛聲拉得老長,伴隨著燈光急速的接近楚河等人,楚河大喝一聲:

    「趴下!」

    眾人此時也顧不得地面上滿是屍骨,趕忙匍匐在地,一陣鳴笛聲,帶著刺目的燈光,從自己等人拐過來不久的地方,呼嘯而至。

    楚河藉著燈光還沒完全刺眼,從側面看過去一眼,心中大震!

    那是一輛全速疾馳的列車!

    列車與隧道邊緣,距離也不過一米,楚河等人躲藏之處堪堪能夠避開列車的剮蹭,而疾馳的列車時速至少100公里,風馳電掣!似乎並未發現隱藏的楚河等人,帶起一陣狂風,從楚河幾人的身邊呼嘯而過。

    列車不算很長,就在楚河以為列車至少已經過去一半時,抬頭欲趁著燈光觀察清楚,卻驚覺頭頂一道寒意逼人,刺骨鑽心一樣,想都不想猛地一低頭。

    唰!

    一把雪亮鋼刀從楚河的頭頂削過,楚河反應稍微慢上半秒,那鋼刀至少削去楚河半個腦袋!

    但就是這一抬頭,楚河也將列車車身看清了,約有五節車廂,那車廂兩側,各伸出十數把鋼刀,高低大約都在人腰部以及脖頸處,即使蹲下都會被瞬間削去腦袋!

    列車駛過,其他幾人也隱約看到了車廂兩側伸出的鋼刀,四四方方,和刀四的大刀差不多!

    冷汗將每一個人的額頭打濕……

    那兩三千軍隊的凶手,看樣子似乎就是這一列名副其實的「末班車」,牆上的那些駭人血跡,不正是只有這一途徑才能狠狠潑灑上去的麼?

    白桃緩緩的站起身來,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因為這列車過於詭異了。

    「油電混合列車早已被取代,末日前的列車技術已經全面進入到了純電車時代,尤其是三區這種巨大城市,這市中心位置的地鐵,是純集電軌發電,就算運行出現問題,備用發電也是架空電纜,這輛車是怎麼運行的……」

    白桃的疑問讓眾人更是不寒而慄。

    趙喜雙腿有些發軟的向楚河道:

    「不然……我們去剛剛的右邊隧道吧,只不過需要繞個遠,多走幾十公里還是能到的……」

    楚河看了看他,苦笑一聲,再向前看,眼神利如刀鋒,毅然向前走去。

    幾十公里,不是幾公里,天知道右側隧道又會有什麼東西。

    白桃見楚河沒理趙喜,兀自向前而去,暗嘆一聲。

    如果懂得知難而退,他就不叫楚河了。

    身後幾人也趕忙跟上,眾人圍攏在一起,不敢再分散,沿著隧道邊緣,緩緩向前摸去……

    嗒~

    楚河幾人還沒走出五步,一塊碎石,從隧道頂部墜落而下,「嗒」的一聲輕響,落在了屍骨當中……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盈滿了楚河的胸膛!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0 23:20
第九十二章,血盜者

    頭頂有人!

    所有人腦海中同時浮現出這個詞。

    而那石塊掉落的位置距離刀四最近!

    刀四猛抬頭,一張恐怖至極的人臉在刀四的眼中快速放大!

    這張臉,恐怖之處盡皆來源於那雙眼睛,那是一雙大眼,而非圓睜的大,而是眼角的角度大,就像是眼角給生生撕開過幾釐米,看上去和五官極為不趁,就像是……就像是紅筆畫上去的一樣,似乎無時無刻不在笑。眼珠巨大如刀四的拇指甲蓋,向外翻突著,閃爍著攝人寒光。

    這人從房頂墜下,眼看著已經到了刀四的頭頂,猛揮手,一把鋼刀直貫刀四頭頂!

    但顯然他選錯了對手。

    刀四快速蹲身為自己爭取了半秒時間,與此同時掄起步槍從自己面前掃向腦後!

    噹的一聲脆響,鋼刀被磕偏,刀四雙腿發力,猛地起身向上頂撞而去,肩膀狠狠撞在了這人的肩膀,硬碰硬刀四還沒輸過。一股巨力,將墜下之人撞飛了出去,狠砸在了隧道邊緣的牆壁上。

    砰!

    被撞之人受這一擊卻是根本沒有致命,甚至沒有致傷,翻身落到了地上,「四腳」著地,血紅而恐怖的雙眼陰狠的掃視著幾人。

    楚河幾人終於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人,或者說是半個人。

    此時他四肢著地,赤 裸 著身體,如同一個壓低身子的獵豹,伺機而動,那張恐怖異常的臉上青筋遍佈,除了眼睛駭人外,眉心更有三顆血紅色的珍珠,鮮豔透亮。

    他的腳!似乎是某種尖厲的爪子。

    他的手,他根本沒有手!

    左手的位置被一個巨大的怪爪取代,那怪爪上血管凸起,將皮膚頂起老高,指甲尖似短刃。右手則被一把乍看上去像是砍刀,細看卻有無數鋸齒的鋼鋸取代。

    此時幾人的周圍石塊開始頻繁的掉落,楚河幾人抬頭看去,眾人頭頂的隧道頂部,已經爬滿了這樣的怪人,約有二十個左右,但並沒有攻擊楚河等人,而是將他們頭頂圍了起來。

    「束手……就擒,饒你……不死……」

    趴在地上的人開口了,聲音似爪撓鏽鐵,刺耳難聽,說話斷斷續續的同時,臉上的皮膚伴隨著腦袋不斷的扭動,狠狠抽動,似是有毒蟲在撕咬他的脖子一樣,說不出的詭異……

    「血……血盜者。」

    趙喜聲音極度顫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手中的槍無力的滑落了下來,似乎沒有任何想要抵抗的念頭,傳遞給楚河等人強烈的絕望。

    楚河暗暗心驚。

    血盜者?沒聽說過。但是看趙喜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妙,而且那輛列車時速至少100公里,他們能夠從如此快的列車翻上隧道頂部,足見這些怪人的實力之強橫,楚河自認自己不大可能能夠做到。

    刀四剛才卻是生死一瞬,豈會因為一個名頭而消怒,狂喝一聲,身形暴漲,吼聲震盪的隧道內隆隆迴響,眾怪人都不由得稍稍倒退幾步。

    沒有廢話!刀四將背後大刀抽出,拎在手裡如同一把菜刀,不由分說掄刀就砍!

    楚河也根本就沒打算妥協,束手就擒簡直就是笑話!就憑剛才刺向刀四那一刀,這些血盜者就該死!

    楚河猛掛保險,步槍對準頭頂血盜者掃射而去,虎子則是第一時間護到了兩女身邊。

    地面上的血盜者,見刀四的大刀向自己掃來,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舉爪斜揮了上去,竟然用那怪爪去對抗刀四的巨刃,怪爪之上隱隱泛起紅光。

    咣!

    巨刀砍在血盜者怪爪上,竟然只磕開了一道半指深的傷口,伴隨著一聲悶響,血盜者身體在地面橫劃出三米遠,恐怖的臉上笑容消失,滿是震驚之色!

    刀四幾人卻是更加驚駭,刀四現在是在變身的情況下,全力含怒一刀,竟然會被這怪爪擋住,這一刀,連三級喪屍的強悍體魄都絕扛不住!

    兩方同時震驚,楚河甚至停止了開槍,實際上步槍的子彈也並沒有對這些血盜者造成傷害,楚河已經抽出了短刀。

    一時間氣氛竟然有些詭異的靜止了下來。

    刀四餘怒猶在,雙腳猛踩地面就要追擊,那血盜者卻是猛地伸出怪爪大喝一聲:

    「停!」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頭頂的那些血盜者,也都輕巧的翻了下來,但卻緩緩後退,似乎是在對楚河等人示意停戰。

    刀四喘著粗氣,轉頭看了一眼楚河,楚河輕輕點了點頭,刀四這才再次變身,恢復原貌,救世軍的衣服彈力非常,並未被刀四的變身撐爆。

    血盜者見刀四看向楚河,自知楚河是首領,血盜者緩緩後退一步,看著楚河道:

    「血盜者……不戰……強者。血盜者……聯盟強者。打……我死一半……你們全死。我誠意……邀請你們回……血盜者的家,交朋友……放行……請相信。」

    楚河雙眼微眯了起來,此時也冷靜了下來,沒想到這個血盜者會談條件,但不得不說真的暗鬆了一口氣。

    這血盜者過於強橫了,如果刀四變身全力一擊都堪堪破開防禦,那其餘幾人的力量根本就是白給,連自己都根本不可能破防,只有挨打的份,在這黑暗的隧道里,血盜者的眼睛明顯已經進化適應了黑暗。

    白桃張瑩同時後退到了楚河身邊,兩人目光投向楚河,眼中都帶著一絲哀求,顯然兩人也都沒有任何辦法,眼前的形勢,唯有祈求楚河能夠三思。

    楚河咬掉嘴唇上幹起的死皮,目光落在了刀四身上串起的那一掛彈片手 雷,心中稍稍有了一些底氣,低聲道:

    「帶路吧。」

    三個字出口,在場所有人全都暗鬆了一口氣。

    血盜者也全都緩緩人立而起,這一動作似乎是取消了戰鬥模式,血盜者的腳和左手上的怪爪全都收了回去,變回了正常人類的手腳,其餘則沒有什麼變化,臉龐依然恐怖。

    為表歉意,血盜者先是轉身向刀四微微鞠躬。

    「冒犯,我叫……陳龍。」

    說著話,血盜者轉身向前走去,一眾血盜者也繞著楚河幾人,追上陳龍,向前帶路。

    趙喜也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來,尷尬的沖楚河幾人一笑。

    楚河長出了一口氣,既然已經決定了,自然要跟這些血盜者去看個究竟……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0 23:20
第九十三章,男人天堂

    跟著血盜者,前方隨到深處吹來的風似乎越來越暖,自從那場將陰沉天空定格的大雨之後,楚河幾人沒有再吹過這麼暖的風。

    陳龍沒有說話,只是不時的回頭看看楚河,臉上露出似是帶著誠意,實則非常詭異的笑容。

    安靜的隧道中,隨風聲開始傳來一絲嘈雜。遠遠地,也開始有紅光搖曳,似是火光。

    此時眾人已經行進了約兩公里,前方火光似乎是從側面照出來的,正將停在鋼軌上的殺人列車照亮。

    火光照射出來的地方,竟然是隧道邊緣的牆壁開鑿的一個巨大洞口,幾乎從地至頂,七八米寬,邊緣是不整齊的碎磚和洋灰,似乎是生生被砸碎鑿開的,陣陣嘈雜,也正是由此洞口傳出,沙啞刺耳的笑聲讓人頓覺驚悚,嗡嗡的在隧道中迴響。

    陳龍走到洞窟入口前,用右手的鋼鋸向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人當先走進了洞窟。

    楚河幾人相視一眼,刀四緊了緊肩上兩掛*。

    每一個團體或者勢力,都不可能無主,所謂「交朋友」,想必就必須要見一見血盜者的首領了。

    一拐進洞窟,頓時一股噴香的烤肉味夾在在熱風之中,混合著嘈雜的笑聲,撲面而來。

    映入眼簾的一切,第一個浮現在眾人腦海中的詞語就是:

    廢舊汽車回收站。

    一個接近三千平米的巨大空間內,堆放了無數的廢舊汽車,有些依稀能辨認出車型,從桑塔納到布加迪,從改裝超跑到猛禽,應有盡有,琳瑯滿目,堆積如山……

    這些報廢車堆積並非沒有規律,它們看上去似乎是堆成了一個個圍起來的巨大房間,有些則比較簡單的幾輛車堆成房子形狀,甚至還留著門口。

    而在那些報廢車的角落或是車頂,甚至是車內,無數的血盜者似乎正在舉行著一場狂歡。

    七八個血盜者圍在拼起的幾輛車頂,架起烈火,正用手中的鋼鋸穿上大塊的生肉,放在火上滋滋燒烤,不時的從身旁的塑料桶中抓出一把調料撒了上去,火焰轟然騰起老高。他們身邊放著的,似乎正是被*的大型動物的屍體,其中就有巨蟒,甚至有些直接烤鼠屍。

    兩名血盜者正將一隻女喪屍按趴在報廢車蓋上,毫不避諱的將「武器」挺進女喪屍的下 體,狂笑著,不停的聳動著。女喪屍趴在車蓋上,似乎是想要嘶嚎,又似乎是想要配合的喊叫,喉嚨中有節奏的發出嘶啞的呻 吟聲,配合汽車被搖的嘎嘎直響。

    隨處可見的類似場景,狠狠的刺激著楚河幾人的神經。

    白桃張瑩兩人又羞又怒,幾乎是瞬間,兩人的臉都似熟透的蘋果一樣,但卻根本無法發作,因為這些血盜者吃的既不是人,蹂躪的也不是人,而是異獸和喪屍。

    但即使如此,那一幅幅畸形、糜亂的場面依然不堪入目!

    陳龍等人走在前方,兩側堆積的車山中突然鑽出來一個血盜者,手中攥著一個粗鐵鏈,鐵鏈的另一頭,拴在一隻女喪屍的脖子上,女喪屍的掙扎,在這群血盜者面前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尖厲的毒爪抓撓在陳龍身旁的一個血盜者身上,看上去甚至像是一種另類的「撫摸」或是「誘惑」。

    可笑的是,這個地方所有的血盜者都一 絲 不 掛,偏偏這女喪屍臉上還算乾淨,身上的皮膚看上去也是擦拭過,而女喪屍的身上,竟然套著一身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還算完整的短裙,上半身穿著一件粉紅色的T恤,半露著胸前的大片「灰白」。

    「一滴……三次!」

    牽著喪屍的血盜者,對陳龍身旁的血盜者比出了一個手指,露出了一絲詭異淫 邪的笑容。

    顯然這名陳龍身邊的血盜者沒能抵擋住誘惑,一揚手,從左手手腕的皮膚下竟然似是拉開拉鏈一樣,撕開皮肉拿出一個小鐵瓶,他陰仄仄的沖身旁的兩個血盜者說道:

    「我請……」

    牽著女喪屍的血盜者,面露喜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仰頭張開大嘴,雙眼中滿是瘋狂的渴望。陳龍身旁血盜者擰開小瓶,點了一滴液體滴到了跪地的血盜者口中,跪地的血盜者頓時露出似吸毒者一般病態的享受神色,微眯著雙眼渾身顫抖,手中的鐵鏈無力的滑落。

    陳龍身旁血盜者將小瓶收起來,招呼身旁兩個哥們,三人直接將女喪屍扛到肩上,向一處角落走去……

    看到這一幕,楚河幾人對視一眼,心中暗驚。那滴液體分明是源血清!在這些人當中竟然當成了貨幣來交易,楚河等人都只喝了一瓶源血清,但源血清對於這群人似乎是賴以生存的東西……

    陳龍等血盜者卻是對這一幕習以為常,見慣不怪……

    楚河等人的到來,自然引起了大量的血盜者注意,但是他們並沒有好奇的一擁而上的圍觀,只是遠遠的交頭接耳,品頭論足。楚河難以想像剛才在隧道中狠下殺手的血盜者,竟然還保留著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陳龍帶著楚河等人,徑直的穿過大量的報廢車輛,來到了整個報廢車站中心的位置,那是一個用汽車壘起老高的巨大平台,可以算是這個洞窟內的「最高建築」。

    在那巨大的平台下,此時正有七八個血盜者,緩緩向陳龍等人迎了上來,為首的一個血盜者,身材異常高大強壯,渾身隆起的肌肉看上去和刀四也不遑多讓,甚至更加狂野,透著一股狂暴的危險氣息,臉上和陳龍等血盜者區別不大,他的眉心有四顆血紅色的珍珠,他的嘴角右側似乎是被撕開過又縫上,所以顯得嘴角偏闊。

    楚河一眼就看出了此人就是血盜者的首領,因為這近三四百個血盜者當中,只有他穿著衣服……上身穿一件無袖黑色T恤,下身是牛仔長褲,厚底大皮靴。

    陳龍上前趴在血盜者首領耳邊說了幾句話,血盜者首領恐怖的大眼睛爍爍放光,看向楚河幾人的目光頓時充滿了興趣,緩緩上前兩步,伸出右手的特大號鋼鋸向前一遞,咧開巨口道:

    「歡迎強者,我叫徐傲。」

    血盜者首領的區別頓顯,說話都不打磕巴,楚河卻是有些犯難了,這傢伙伸手明顯是想和自己見個禮,握握手,好朋友嘛。

    可關鍵是,握哪……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0 23:21
第九十四章,荒唐結拜

    既然徐傲已經伸出「手」了,楚河自然不能把他晾在那兒,單手握住鋼鋸的鋸齒,大魚際和四指夾住鋸身,讓鋸齒離自己的掌心僅有一毫米,卻不至於割傷自己。

    「嘿嘿……嘶……嘿嘿嘿……」

    徐傲看著楚河笑了起來,不知什麼原因,右嘴角隨著咧嘴一笑流出暗黃色的口水,又很自然的吸了回去,只不過那嘶啞笑聲楚河實在不敢恭維。

    「我叫楚河。」

    「裡面坐。」

    兩人交流起來異常簡單,徐傲抽回鋼鋸,向裡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楚河幾人極不適應。

    這群人行事,實在怪異,死亡列車大屠殺,加上陳龍一露面就下死手,這讓楚河幾人完全搞不懂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但同時也對他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既來之,則安之,楚河把心一橫,跟著徐傲走進了報廢車堆積的巨大平台內部。

    這堆積的平台內部,則像是一個四面透風的巨大房間,但是許多從車輛上拆卸下來的座椅拼接擺放起來,這裡面倒是也有許多正副駕駛,勉強充當沙發……

    徐傲先是讓了楚河幾人座位,隨即自己坐到了正中的座位上,陳龍等五個親近的血盜者在兩旁垂手侍立,徐傲看著楚河饒有興趣的道:

    「我相信你肯定很疑惑,我們到底是人還是喪屍,是正義還是邪惡,又為什麼要邀請你們來到這裡。」

    全中!

    不過楚河此時還不能明說,雖然看不上這幫人的行徑,但是眼下的世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如果能和血盜者交好,何必交惡呢。

    「正義邪惡什麼的,對楚某來說不重要,貴勢力實力強大,楚某少來拜訪,還要徐大哥差人去請,你別怪罪就是了。」

    都是場面話,假的不能再假,但是卻有用。一聲徐大哥,顯然拿徐傲當人對待,一聲實力強大,有相交之意,又不卑不亢,正中血盜者的宗旨,這兩句話,說的徐傲非常受用,當即咧開嘴大笑起來,暗黃的口水再次一吐一吸,楚河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他解悶的手段……

    「楚兄弟客氣呀……」

    徐傲說著話,雙手撐膝站了起來,雙手背後拿了一番姿態,嘆道:

    「血盜者,守夜人,蠻存者,救世軍……的確,誰是正義誰又是邪惡,誰又能說得清呢,所以,我只能見人就殺,不分陣營,這樣才能苟活在地下!」

    徐傲緩緩轉過身,掃了楚河一眼,又看了看趴在楚河腳邊的虎子,繼續道:

    「不過最近我想通了,我覺得強者應該團結起來,我們擰成一股繩,這樣喪屍就不足為懼,我們才能一起稱霸下去!」

    徐傲說著話,雙手還在身前做出一個擰繩子的動作,偏偏又一臉認真,完全不似一個強大組織的首領,反而像是個土豪暴發戶,在詞彙匱乏的對他新成立的公司,發表「繪聲繪色」的演講……

    這兩句話裡,楚河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詞——守夜人。血盜者自己都不是很瞭解,這個守夜人自己更是沒聽說過,但似乎也是一股勢力。

    似乎是看出了楚河的疑惑,徐傲吸了一下口水,陰笑著指了指楚河道:

    「簡單來說,血盜者是過量食用源血清,從而能力變異,並且對源血清產生依賴性的群體,我不在乎你怎麼看我們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吃異獸,干喪屍。」

    說到此處,徐傲再次坐回了座椅上,臉上流露出一絲莫名的享受,近乎呻 吟道:

    「但是那力量升騰的快感,無法抗拒。變成怪物,屠殺怪物,總比死在怪物的手裡,好的太多了……」

    楚河看得出來,這源血清攝入過量,絕對傷腦子,不過偶爾偶爾智力也會爆表;能力變異的格外強悍,但他們的情緒似乎極不穩定,性格舉止都過於怪異。

    「怎麼個聯盟法?如果徐大哥不嫌棄,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

    楚河認真的看著徐傲說道。

    果然現在只有這一個點,才能讓徐傲保持穩定,徐傲顯然很高興,鋼鋸一拍大腿興奮地道:

    「口說無憑,不如我們結拜吧!我們結拜為兄弟,不管你是救世軍,蠻存者,你都是我的兄弟,將來我們實力越來越壯大!我們重見天日就指日可待了!」

    徐傲略有些興奮的發狂,楚河看了白桃幾人一眼,頓時一臉黑線,這TM是有多麼荒唐,這血盜者組織的頭領,這情緒波動就跟玩一樣,二十分鐘兩次險些弄死自己等人,進門沒說幾句話,竟然要和自己結拜!現在還時興這玩意?怎麼總感覺像過家家呢?

    徐傲猛地停住笑聲,見楚河沒說話,冷聲道:

    「怎麼,你不願意?」

    楚河苦笑一聲,拜個把子又沒虧吃,叫聲大哥就有這麼強大的盟友,關鍵是眼下能夠幫幾人脫離這個地方,哪怕是假的都好。當即雙手一拍扶手站起來,豪情萬丈的配合徐傲道:

    「好!」

    見楚河同意,徐傲那一雙似是畫上去的大眼睛,誇張的爍爍放光,當即叫陳龍抓了幾把土進來,擺成一個小土堆,從燒烤的那幾位的柴堆裡抽出了三根木棍,點燃一頭插進土裡,權當香爐了……

    徐傲像模像樣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面對三根木棍一臉嚴肅,楚河這時候自知不能含糊,當即也跪倒在地。

    一旁的白桃張瑩兩人緊咬玉唇,憋笑憋得好辛苦,刀四也是一臉慶幸,和這個怪物結拜的不是自己……

    「我徐傲,今年31歲。」

    「我楚河,今年24歲。」

    「願意與楚河結拜為異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肝膽相照!」

    「願意與徐傲結拜為異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肝膽相照!」

    「若違此誓,叫我徐傲,永遠得不到源血清的滋養,五雷聚頂,萬劫不復!」

    ………………

    「若違此誓,叫我楚河,被喪屍破腹挖心,淪為嚼物,孤魂怨鬼,永不超生!」

    此時此刻,也許在他人看來,這一拜可笑之極,但真當楚河雙膝跪地的那一刻,厚土在前,楚河胸中一腔熱血不禁翻滾了起來,身旁之人徐傲,讓楚河隱隱有種感覺,總有一天,自己必受其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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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有福同享

    咚咚咚。

    以頭碰地咚咚作響,尤其是徐傲,此時一點都不含糊,磕的地面都微微發震。

    兩人站起身來,徐傲一爪一刀在楚河肩上一搭,咧開巨口笑的黃痰險些流出來,大叫一聲:

    「兄弟!」

    「大哥!」

    楚河反手抓上徐傲的手臂,此時既然已經一個頭磕在地上了,眼前這個怪物,就算與自己有了牽連。血盜者也好,變異怪人也罷,都只不過是個名頭和皮囊,交人交的是心,儘管見面連十分鐘都不到,這事情也是極為荒唐,但楚河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徐傲,並不醜惡。

    徐傲身後的陳龍等血盜者,整整齊齊,恭恭敬敬的上前衝楚河微微躬身道:

    「見過……二當家!」

    二當家?

    土匪呀?

    楚河略一思忖也見慣不怪了,想必平時自己這個便宜大哥,就是以土匪自居吧。

    徐傲很高興,大手一揮沖陳龍道:

    「去,帶幾個妞過來,給二當家他們開心一下,還有這個大個子,我喜歡他,給他多找倆……」

    妞?

    白桃張瑩一聽,同時柳眉倒豎,杏眼圓翻,惡狠狠的瞪著徐傲,奈何徐傲好像壓根沒正眼瞧過她倆。

    楚河猛地明白過來,倆眼一瞪連忙制止:

    「等會……哥!我看我還是……省點力氣,一會還有事辦呢。」

    照剛才幾人剛進血盜者營地的那一幕來看,徐傲指的妞,絕對就是那些女喪屍無疑了。

    徐傲一皺眉,掃了一眼楚河身後的白桃和張瑩,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壞笑,小聲對楚河道:

    「兄弟,你相信我,你是沒嘗過女喪屍的滋味,來上一兩次包準讓你欲罷不能……」

    楚河一陣無語,一伸大拇指向自己身後一指,也沒單指誰,面露難色道:

    「不瞞您說,我還是好這一口兒。」

    徐傲嗯了一聲,也沒繼續為難楚河。

    「好吧,要是不喜歡喪屍妞,估計喪屍肉你也吃不慣,你們這是要上哪去?」

    楚河指了指趙喜道:

    「沙口街,幫他找妻子和孩子。」

    徐傲吸了一口口水,嘖嘖嘆道:

    「沙口街……那一帶好像不太平,聽說那附近有四級異獸。」

    楚河則不以為然道:

    「我們小心一點就是了,對了,剛才我就想問你,你剛才說的那個守夜人,是什麼組織。」

    「守夜人?守夜人具體有多少人我倒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們大多都是蠻存者組織起來的,還有很多是從救世軍的基地裡叛逃出來的。」

    「叛逃?」

    楚河有些納悶,既是叛逃,那便是主動的,當即疑惑道:

    「堡壘不是倖存者聚集地嗎?和軍隊在一起不是更安全嗎?為什麼要叛逃?」

    徐傲看了看楚河幾人的衣服,意味深長的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

    楚河點點頭,看來這堡壘中似乎有什麼貓膩是自己不清楚的,不過這個守夜人是好是壞暫時還說不清。

    一番寒暄,楚河才想起來跟徐傲一一介紹一下白桃張瑩幾人。

    血盜者的變異,似乎讓他們對女喪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時間一長,人類女人不管多麼妖嬈豔麗,都絲毫不能提起他們的興趣,就像人類看女喪屍一樣,甚至產生出一絲厭惡……

    徐傲親自帶著楚河幾人走出了平台,要在基地裡轉轉,用他的話說叫做遊覽一番,只不過楚河幾人都不知道一堆報廢車輛,有什麼可遊覽的。

    白桃張瑩兩女,似乎也自動忽略了這些赤 身 裸 體的血盜者,兩人直接把他們當成怪物看待,畢竟一絲不掛的男喪屍他們見的多了,如果不能習慣這些末世中常見的、合理的暴露,那乾脆不用活了。

    「這麼多車,你們從哪弄下來的?」

    白桃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徐傲卻是輕描淡寫的說:

    「在往前走二百米,就有一個站台,站台上面就是一個超大型的停車場,我們就把這些車都拽下來了。」

    ……

    拽下來,說的輕巧,現在能看見的血盜者不過三四百人,這地方起碼兩三千輛車……

    「那為什麼全都是報廢的車呢?」

    張瑩也覺得蹊蹺。

    徐傲看了他們一眼,伸手指了指前方的巨大空地道:

    「這麼大的空間,你以為咋炸出來的?」

    楚河幾人暗挑大指,徐傲不說,眾人還真以為是用手挖出來的。

    遊覽了一圈,楚河幾人還真的有點佩服血盜者,這幽深的隧道之中,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高等級異獸和喪屍一定會聞聲而至,一番血戰自然是不會少的,這些血盜者絕對都是久經殺戮的悍將。

    「四區的血盜者只有咱們一家兒嗎?」

    楚河看著那到處都在狂歡的血盜者問道,他注意到這些血盜者對徐傲非常恭敬,無論徐傲走到哪,他們都會遠遠的躬身以示尊敬。

    徐傲有些得意:

    「血盜者不止咱們這一處,但是其他地方的血盜者,我們也經常有來往,他們也都聽命於我,這一點你可以絕對放心。」

    楚河點點頭。

    「好了大哥,我們還有事要辦,就不久留了,改天我帶著好酒好肉來找你,我們兄弟要好好敘談一番,我還有許多話想問大哥你呢。」

    徐傲一聽有酒,當即雙眼放光,口水流出了老長。似這般性情中人,不管變成什麼都逃不開這一嗜好,徐傲已經不知有多久沒嘗過酒的滋味了,連聲稱好道:

    「我等你,等會讓陳龍帶幾個人護送你們,你們就坐地鐵去吧,來回也快,隧道里是咱們血盜者的天下,不過咱們暫時還不敢在地面上露頭,要是讓救世軍發現了,那就煩不勝煩,你這幾個朋友嘴可要嚴啊!」

    徐傲說著話,眼睛則看向趙喜,趙喜被徐傲的恐怖凸出的大眼睛盯著,霎時間臉色蒼白,低眉順眼不敢抬頭。

    楚河攥了攥徐傲的手腕,示意他放心,誰知道楚河一把根本攥不過來,徐傲太壯了。

    徐傲親自把楚河等人送出了血盜者的老巢,陳龍帶著十個血盜者,帶領著楚河幾人上了那輛死亡飛車,辭別了徐傲。

    看著死亡飛車緩緩啟動,徐傲身邊的一個貼身的血盜者似乎此時才敢說出自己的疑惑:

    「當家……二當家有何……過人之處,能得到……當家的賞識?」

    這血盜者能問出此話,自然是憑藉著自己從一開始跟隨徐傲的老資格,但是此話一問,身後的幾個血盜者也是面面相覷,顯然都有同樣的疑惑,徐傲楚河見面不過十幾分鐘,根本沒有任何瞭解,怎麼就會莫名其妙的結拜了?

    徐傲此時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狠狠吸了吸暗黃口水,看著死亡列車遠去,意味深長道:

    「看到那隻老虎了嗎?它眼睛裡沒有恐懼,但是卻有智能。」

    沒有恐懼?能說明什麼?最多是膽子大,貼身血盜者依然不解。

    徐傲卻是一雙大眼陡然亮了起來,繼續道:

    「而恐懼!來自靈魂!沒有恐懼,就說明它沒有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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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直達車

    遇高人而不交,遇良師而不學,遇良機而不握,此為人生三大憾事也。

    徐傲擺擺手,量幾個血盜者也不可能會意自己的打算,帶幾人回轉了血盜者老巢。

    楚河幾人登上了死亡飛車,則是正好圓了好奇。

    「陳龍,這輛車是怎麼驅動的?」

    白桃一進車廂,四處打量,並沒有發現什麼神奇的地方,除了一些磨得飛快的鋼板,插在飛車的兩側,內裡露出了刀柄而已。

    列車內部座椅也都在,只不過不是很乾淨,有許多灰塵和血跡,偶爾還能看見幾塊干碎的肉乾粘在牆上,車窗幾乎都是碎的。

    聽到白桃的疑問,陳龍笑了笑,恭敬的道:

    「這邊……」

    說罷,陳龍帶著楚河幾人向列車頭裡走去,一共三大節車廂,一個車頭,走過了幾節車廂,在車頭的駕駛艙內,楚河一進來就驚呆了。

    駕駛艙的兩側,堆著兩顆巨大的引擎,之所以稱為堆著,是因為這兩顆引擎明顯是大量的引擎拼湊出來的,大部分只有些許零件,運行部位也都裸 露在外,但是看起來卻是非常震撼。

    「技術……是第一……生產力」

    陳龍詭異的一笑,說出了一句楚河等人不得不服的話,血盜者簡直了不得,能人背後有能人。

    這兩顆引擎的下面深深的嵌近了車體內,顯然是為了給列車提供動力,而兩旁的兩個密閉的超大鐵箱子,裡面傳來了刺鼻的汽油味道,顯然燃料就在此處。

    有一個專門負責駕駛死亡飛車的血盜者,緩緩的將列車發動,引擎聲巨大的轟鳴,似乎是在叫囂著自己的馬力。

    楚河看得清楚,那改裝過的檔位,共有十個,而駕駛的血盜者從一擋進到四擋的時候,列車的時速已經到了楚河初見這輛車時候的速度,100公里……

    猛烈的勁風從兩旁的玻璃處灌了進來,吹得楚河幾人不得不躲到車廂交接的地方,藏到門後的兩側,所幸的是這輛車不需要停車接送乘客,大約過了五個站台,短髮已經被吹得非*爆的陳龍來到楚河幾人面前。

    「二當家……到了。」

    死亡飛車緩緩的停了下來,正好就停在沙口街站的站台前,楚河甚至都懷疑這個開車的血盜者,末日前是不是就干地鐵老司機的。

    楚河幾人直接從原先的地鐵門,現在的大窟窿裡跳上了站台。

    陳龍扒著門邊向楚河問道:

    「二當家……什麼時候……回來。」

    這哪來的准信去,楚河想了想,看了一眼站台上面出口,此時已經過了中午了,對陳龍道:

    「今天估計夠嗆了,你先回去吧。」

    陳龍點點頭,用鋼鋸敲了敲門邊道:

    「回來……敲鋼軌……三二一……接你。」

    楚河心中還是難得的熱乎乎的,雖然不清楚距離這麼遠,敲鋼軌血盜者怎麼聽得見,但是既然陳龍如此說,想必有他們自己的辦法,當即點了點頭,囑咐陳龍回去,帶著幾人踏上了出站口的扶梯。

    這個站台同樣廢棄已久,而且遭到破壞的程度顯然更加嚴重,扶梯的扶手盡皆損壞,地面上也到處都是屍骨,灰塵頗厚,顯然很久沒有活物在此活動過了。

    從幽暗的隧道中出來,乍見白晝的光非常刺眼,雖然天氣陰沉,但還是需要適應一番,幾人小心的走上扶梯,向地面走去。

    刷卡機處的格擋門已經都被推倒了,售票大廳已經坍塌大半,地面上無比雜亂,隨處可見屍骨和垃圾,甚至有汽車破門而入,撞碎在巨大的頂樑柱上,大廳的幾根巨大的柱子已經砸倒,整個大廳看起來就是一棟高危建築。

    楚河探身環顧四周,並沒有喪屍的蹤影,虎子一躍而出,到處聞一聞,也暫時沒有發現可疑的味道。趙喜在前帶路,眾人走出了售票大廳。

    此處已經到了沙口街,可以算是市中心邊緣和郊區的交界處,但比起楚河等人剛剛進入四區的二環內來說,破敗之景尤甚。高樓無大礙,民房卻是大半傾倒,並且看起來根本不像是熱武器轟炸所致,倒像是拆遷隊無差別拆除的意思。

    沿著縱橫交錯的小路,趙喜簡單的辨認著方向,畢竟在此處生活了十幾年,還算是輕車熟路。有楚河和虎子在,幾人都能提前發現那些喪屍捕獵隊,直接繞行。

    趙喜的家就在地鐵站向南不到一公里,這算是很近了,然後再東南方向走一公里,才能到一個較大的城中村,供刀祠就在那裡,早在臨行時楚河就跟趙喜說清楚了,趙喜不管找到妻兒與否,都必須帶楚河等人到供刀祠,趙喜自然是願意的,畢竟跟楚河幾人分開行動,近乎找死。

    一公里的確很近,趙喜的家就在一處普通的小區,小區內都是六層的多層居民樓。

    末世之後,除了堡壘內的普通人,能夠在堡壘外單獨生存的非變異者,不足一成,另外的大多都需要有變異者的保護。很多變異者都逃脫不了被餓死的命運,那些衝破桎梏的,頑強的戰鬥後生存下來的,才能稱之為——蠻存者。

    趙喜直接帶著楚河等人跑進了一個塌了一角但保存還算完好的居民樓,剛剛進到一樓的樓道內,隱隱約約從樓上傳出了陣陣女人的慘 吟聲……

    幾人同時一愣,趙喜則是呆立了幾秒,雙目逐漸的睜大,道道血絲緩緩爬滿了眼角,顯然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啊!~~~

    一聲怪叫,趙喜瘋了一樣向樓上衝去,幾層樓梯對於他這個三級變異者來說,幾乎是兩步一層樓,跑都不叫跑,叫竄!

    趙喜的家在四樓,一梯兩戶,兩側的鐵防盜門都關的死死的,趙喜似一條瘋狗,卯足了勁用肩膀轟然撞向左側的房門,防盜門轟然平拍進了客廳,眼前的一幕幾乎讓他呼吸都停滯了。

    只見一個女人被倒綁著雙手扔在客廳沙發上,衣衫盡去,一個膀大腰圓的獨眼男子,正在發洩著自己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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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屍子

    趙喜楞在原地,雙眼陡然變得通紅似血,那正在被瘋狂蹂躪的人,正是自己的妻子。

    趙喜妻子也看到了趙喜,腦海中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整個世界似乎都模糊了起來。此時此刻,她真恨不得能有一把刀,飛快的劃過自己的脖子,給自己來個痛快。她悶哼一聲,眼淚奪眶而出。

    獨眼男子見趙喜衝了進來,愣了兩秒,隨即嘴角又露出了一絲變態的邪 笑,繼續著他的動作,同時雙眼露出一絲戲謔,死死盯著趙喜。

    趙喜臉部幾乎扭曲到了一起,憤怒的舉起步槍,獨眼男子卻是猛地一把將趙喜的妻子扯了起來,擋在自己身前,那臉上的瘋狂笑容幾乎讓趙喜渾身劇烈的顫抖。

    「開槍啊,喜子你開槍啊……嗚嗚嗚」

    趙喜妻子狂喊一聲,眼淚撲簌簌落下,此時她只求速死,別無他念。

    趙喜正要上前,身後卻是猛地閃過一道黑影,快似一道厲閃,朝著獨眼男子炸了過去,獨眼男子陡然一驚,一把推開趙喜妻子轉身就要破窗而走,他看到了趙喜的身後又進來了四個人。

    獨眼男的速度顯然差的太遠,沒跑出兩步,一把鋼刺猛地從男子腦後洞穿而過,男子只覺得後腦勺一涼,頭腦立刻天旋地轉,眼睛向下一翻,都能看到一枚鋼刺的刺尖正從自己的喉頭冒出老長,緊接著又抽了出去。

    鋼刺飛快的在獨眼男的脖子,腦袋,前胸,如同縫紉機上的大頭針一樣,極速穿出了十幾個窟窿。

    楚河見狀上前兩步,一把握住幾乎已經陷入瘋狂的張瑩的手腕,張瑩手中的鋼刺這才鐺啷啷一聲掉落在地,白桃也趕忙上前兩步,將張瑩抱在懷裡,她甚至能感受到張瑩渾身在劇烈的抖動,那是無法克制的極度憤怒。

    此時張瑩臉上的表情,讓楚河莫名的心疼,那是近乎絕望的、失去神采的一雙眼睛,無比的空洞。剛才的那一幅畫面深深的刺激到了張瑩,讓張瑩內心深處隱藏的某個畫面再次浮現了出來。

    楚河回頭看趙喜,趙喜同樣抱著放聲痛哭,不斷掙扎的妻子,將她不斷抓向自己腰間刀柄的手死死抓住,在自己的愛人面前被人侮辱,還看的如此真切,那是何種體驗,常人根本想像不到。

    「讓我死……讓我死吧喜子,別看我,你別看我,你別看我!!!」

    趙喜的妻子哭的撕心裂肺,狠狠的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狂扇在趙喜的臉上,似乎要將他的視線打偏。

    整個屋子裡只有趙喜妻子的哭聲,和狠狠甩在趙喜臉上的巴掌發出的聲聲脆響……

    虎子從來都比刀四懂事,趕忙從臥室內叼來好幾件衣服,一仰頭甩在了趙喜妻子的身上,趙喜順勢用衣服嚴嚴實實的將妻子裹了起來,有了衣服趙喜才敢用力抱緊妻子,否則力量太大很容易將她的骨頭勒斷。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別傻了。」

    趙喜一手緊緊的摟著妻子,一手不斷的抹去妻子臉上的眼淚,但自己的眼淚卻又不斷的流到妻子的臉上,擦也擦不乾淨。

    「喜子,你還要我嗎。」

    「當然要,你說的什麼傻話,當然要!」

    楚河白桃兩人把張瑩架起來,白桃長出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楚河一眼,將張瑩推到了楚河的懷裡,楚河自然明白白桃的意思,感激的回了一眼,伸手環抱住張瑩,這下張瑩眼淚更加止不住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楚河肩頭的衣服瞬間濕透。

    白桃連忙問趙喜道:

    「趙喜哥,你兒子呢?」

    趙喜此時也反應了過來,連忙看向自己的妻子急道:

    「兒子呢?」

    提起兒子,趙喜妻子更加泣不成聲,雙眼死死的看向門外,眼淚如同決堤洪水。

    刀四此時轉身看向樓道對門,正聽得對門鐵門咣咣直響,顯然有人砸門,刀四兩步走到了門前,伸手拉門,趙喜妻子急喊道:

    「小……」

    小心二字還未出口,刀四已經推開了房門,從門後竄出一道黑影,直奔刀四的面門撲來,刀四不說身經百戰,那也是生死邊緣掙扎過無數次的人,情急之下向後一閃身,大手橫掃,一巴掌拍在黑影上,黑影轟然撞在大門上,頓時咔咔兩聲骨頭碎響的聲音,令人牙根發酸。

    刀四定睛一看,正是一隻喪屍,但是卻是個小孩,看樣子也只有個四五歲左右,不等小喪屍爬起來,刀四大手一探,雙手一掐,正掐在小喪屍腋下,將他掐回到了趙喜家這邊。

    小喪屍臉上身上此時都是一片灰白,雙眼乳白色,嘴角已經發爛了,手腳亂蹬,張嘴想咬刀四又咬不到,在半空胡亂掙扎。

    「這……你們還要嗎這個……」

    刀四情商絕對在零以下,好在他問出這句話,聲音並不大,瞬間就被趙喜和妻子的哭嚎掩蓋了。

    趙喜的妻子用手猛抓自己心口,真正的疼,是難以言喻的。她指甲從胸口雪白的皮膚上刮出道道血痕,張嘴哭嚎卻根本發不出聲音,眼淚中都開始漸漸流出淡紅色的液體,一口悶血堵在胸口。

    楚河趕忙朝刀四使了個眼色,刀四這才連忙轉身又把小喪屍扔回了對門,咣噹一聲把門關死,還趕緊打磨了打磨手……

    此時,此景,沒有人能上前安慰趙喜和他痛不欲生的妻子,余留兩人抱頭痛哭,其他幾人只好把門窗關緊,能堵上的地方全都堵上,以達到隔音的效果。

    看著楚河幾人佈置這一切,趙喜的理智也漸漸恢復了,不斷的在妻子耳邊耳語著,趙喜妻子的哭聲也逐漸的停止了下來。

    刀四這時候又要站出來說句人話:

    「趙哥,嫂子,咱們顧死的還得顧活的不是,咱得先走,哭聲這麼大,要是引來的喪屍太多咱都走不了,你們都這麼年輕,抽空再生一個唄。」

    話糙理不糙,刀四也沒有惡意,這種時候趙喜和妻子也只能強打起精神,略帶歉意的看了看楚河幾人,趙喜攙扶著妻子站了起來,先回臥室換好衣服。

    楚河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撩開窗簾向樓下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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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入墓

    撩開窗簾一條小縫,楚河向樓下看去。

    果然,一雙幽綠的眼睛,正在不遠處的那棟樓的樓道中,死死的盯著這裡,一隻四級喪屍只探出了半個腦袋,但是似乎並沒有看到楚河。

    趙喜快速的幫妻子換好衣服走了出來,看向楚河示意可以走了。

    楚河看了一眼兩人出來的臥室,是個次臥,窗戶朝北,問道:

    「有沒有其他的路去供刀祠,盯上我們的可能不止一隊。」

    趙喜一驚,沒想到真的被盯上了,隨即點了點頭一指次臥的窗戶道:

    「從後面下去,是小區外牆,有條小路可以到那裡,不過那小路的危險程度不清楚。」

    「先去再說,這邊更危險。」

    次臥的窗戶,的確距小區外牆不遠,三四米的距離,楚河探身觀察了一下,這邊暫時沒有喪屍,幾人可以直接跳過去,不過這裡面還有唯一一個非變異者——趙喜的妻子。

    楚河將幾張床上的床單被縟全都撕開接好,接出近二十米長的布條。

    白桃帶著刀四,將獨眼變異者男子的屍體掛在客廳大窗戶上,緊貼著窗簾。

    一切佈置好,眾人再次聚集到次臥的臥室,第一個下去的自然是楚河。

    楚河將布條的一頭固定好,拽住另一頭,將中間位置全都扔出窗外,縱身直接跳了出去。

    四層樓高,對於二級以上的變異者來說都已經不是問題了。

    幾人相繼跳到牆外,只剩趙喜和他的妻子,趙喜妻子頻頻回頭,看向對門。縱然心裡依然放不下自己的骨肉,最後也只得在趙喜不斷的催促下,手腳並用扒住布條爬到牆外,好在爬的路程短,趙喜妻子雖然極悲之下,也知道生死緊急。

    最後,楚河將長長的布條,甩向了幾人要走的反方向。

    趙喜所說的小路,實際上是小橋。

    眾人沿著牆邊穿過一片居民區,拐回到向南的胡同,再往前就是一條枯河,用當地人說叫做河坑,河坑下只有淺淺的一層臭水,也已經飄滿了青苔,在這河坑的上面,架著一道百米長石橋,石橋不寬,僅容一輛車通行。

    「穿過這個石橋,就到了小台村了,供刀祠就在村子正中。」

    趙喜沖楚河說了一聲,就要衝出幾人藏身的牆角,趙喜的妻子卻是一把拉住了他,欲言又止,臉上表情極不自然。

    趙喜微微皺眉,畢竟自己的媳婦自己最瞭解,用手摸了摸妻子的臉,柔聲道:

    「有什麼事就說吧,你還活著,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趙喜妻子這才尷尬的看了一眼楚河幾人,眼中滿是苦澀,低聲道:

    「那個獨眼的畜生,他為了長期強行霸佔我,才一直給我食物,讓我活到了現在。他就是小台村逃出來的,就在二十天多天前,他說他就是守護供刀祠的那一批人,不過他們遭遇了異獸,死的差不多了,那個異獸好像挺厲害的。」

    趙喜緊緊抱住妻子,低聲安慰,同時看了看楚河。

    楚河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了,已經沒時間擔心什麼異獸了,否則更加危險,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狗頭鍘。

    楚河指了指旁邊的虎子對趙喜妻子道:

    「如果發生戰鬥,你趴到它身上,別慌,明白嗎。」

    趙喜兩人自然是一番感激。白桃和張瑩如果發生危險的話,楚河還有猙和九尾妖狐,何況她們兩個的戰鬥力也都不俗,可以互相照顧,刀四,不用管……

    穿過小橋之後,兩旁都是樹林,林中是首選的路徑。

    整個小台村,綠化搞得非常好,到處都是林木,倒是安全不少,畢竟村裡的人很少,這裡幾乎沒有喪屍捕獵隊的存在,反而異獸較多。

    趙喜穿到一處林邊,示意幾人蹲下,指了指林外一棟高大建築道:

    「那就是供刀祠。」

    楚河順著趙喜的手指,一個巨大的祠堂映入眼簾。

    斗栱飛簷,古舊莊 重,看上去年代非常久遠,有許多翻修過的痕跡,高大的外牆主色調是暗灰色,偶有紅黑摻雜,巨大的祠堂門兩旁是兩根火紅的高大石柱,衝破高牆還要高出三五米,中間搭出一道雅緻門樓。

    高牆內的祠堂看上去足有三層樓高,磚瓦多有殘破,但是比起市裡的一些建築,還勉強算是完整。

    趙喜指了指祠堂背後道:

    「我們可以繞過去,祠堂後邊有個小門可以進去,傳聞是祠堂下面有個墓穴,真正的狗頭鍘在裡頭,祠堂大堂裡擺的那個是假的。」

    楚河點點頭,如果按照趙喜妻子的說法,那些守護者都跑出來了,那還好說,異獸四處追趕他們,想必不會在這裡久留。

    繞到祠堂後面,果然有一個小門,此時門邊只剩下一個小木頭碎角,整個木門平鋪在地上,顯然是曾有人破門而出。

    穿過小門後,進入到了一處後院,院裡已經是雜草叢生,半人來高了,趙喜直接帶人來到祠堂的一處陰山背後,此處儘是藤蔓遮蓋,扒開藤蔓,一道被撞碎的石門露了出來。

    石門是斜的,向下是個石階,正是一處幽黑墓穴的入口,幾人魚貫而入,刀四走在最後,將藤蔓遮好。

    幾人都將肩上的探燈打開,畢竟是白天,比隧道中還是要明快許多,石階盡頭迎面就是一堵石碑,石碑上斑駁刻八個蒼勁宋楷大字:

    速退求生,入墓立死。

    八個字的邊緣,還有某些奇異的紋路,勾連縱橫。

    「這是個詛咒,不過這個紋路很早就破壞掉了,已經廢了。」

    趙喜的妻子,似乎對傳聞知道的比趙喜深一點,說出這話,趙喜妻子臉上的表情非常認真,顯然是信實了這個傳聞。

    「狗頭鍘在什麼地方?」

    楚河看了看石碑兩側和後側,共有三個幽黑的通道,通道很寬,長得一模一樣,根本無從分辨。

    趙喜和妻子都搖了搖頭,楚河也就是隨口一問,真沒指望他們兩個能知道的那麼深。

    劉歡給自己的六張紙,其中一張紙上就有尋找狗頭鍘的方法,楚河當即從褲兜裡將紙掏了出來,仔細看了看,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0 23:22
第九十九章,喉頭血

    其他幾人一見楚河笑了出來,皆都好奇的圍看起來,白桃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這的確是太簡單了。

    「龍頭鍘專鍘皇親國戚,是極鈍之刃,一刀不可斬頭,受盡驚痛,可保國威;虎頭鍘專鍘貪官污吏,是半鈍半利之刃,刑上大夫,可清君側;狗頭鍘專鍘殺人害命之庶民,是極鋒之刃,一刀可斬骨斷筋,以殺示儆,可鎮太平。」

    「尋找狗頭鍘之法,需要殺人犯的喉頭鮮血一滴,鮮血在墓中可自行飄飛,跟隨即可……」

    殺人犯……

    這裡頭沒幾個不是殺人犯的,就說不是殺喪屍,楚河殺的人也不少了,如果放在有法的天下,可以算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魔了。

    楚河不再猶豫,抽出腰間短刀,使了一個夜戰八方藏刀式的第二式,外行基本可以直接定義為抹脖兒式,手上沒兩下子功夫那是轉不過來啊……

    一道淺痕就從楚河喉嚨處輕輕劃開,喉頭離著主動脈遠著呢,但是卻有上喉頭動脈,也不是說喇就喇的,關鍵是楚河的短刀,割的最多的東西,就是脖子,喪屍的脖子都不知道抹了多少了,這點手上力道掌握的幾乎可以堪稱完美。

    皮下兩滴鮮血,速度極快的滲了出來,楚河伸手將血珠往外一彈,稍微低頭,直接就把傷口擠上了,這麼一丁點小傷口,止住血也就是十秒的事。

    一滴喉頭血,彈飛到了半空,滴溜溜亂轉,竟然真的違反引力的飄在半空,沒有下落的跡象,看的所有人都是一陣驚奇,畢竟這又是個玄而又玄的新玩意兒,幾人的探燈一照在血滴上,晶瑩透亮,竟然四散開微紅的光暈。

    血珠滴溜溜轉了十幾秒鐘,開始緩緩的移動,飄向了最中間的通道,血珠速度不快,眾人的探燈穩穩的跟著血珠,走進了最中間的通道。

    這一處墓穴,也不知道是人的墓穴,還是專門為這狗頭鍘建造的墓穴,著實不小,眾人左拐右折,岔路口很多,跟個迷宮一樣,白桃不得不沿途用鋼刺刻下記號,畢竟幾人出來的時候可就沒有血珠帶路了。

    白桃的鋼刺戳到牆上,咔的一聲竟然卡了進去,仔細看,竟是一個磚縫,這磚縫四條相接,連成一個人頭大小的正方形,白桃鋼刺用力一撬,這方磚竟然被撬出來了幾公分。

    「有機關!」

    白桃一聲輕喊,嚇得幾人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戛然而止,一動都不敢動了。

    鋼刺再發力,白桃將頭偏開一側,猛地一撬,這塊磚竟然掉了下來,但是並沒有觸發機關,白桃緩緩從側面用探燈向磚窟窿裡照了照,幾十枚比他手中鋼刺也小不了多少的鋼刺,刺尖上都泛著幽綠的鋒芒,穩穩的擺在那裡,顯然有劇毒。

    「可能是人為操控的。」

    楚河看了機關一眼,只能如此斷定,在白桃前面已經走過了兩人,沒有觸發,顯然是人為操控的,既然那群守護者都已經跑了,自然沒有人再管。

    即使如此,楚河還是囑咐幾人,加一份小心。白桃一路標記刻下來,竟然發現牆壁上機關出奇的多,頭頂也是這樣的方磚,說不定頭頂同樣有其他機關,甚至有些地面的方磚,踩上去都是空的……

    血珠飄動緩慢,帶著眾人進入了墓穴深處,拐出第十個彎的時候,眼前已經到了一片洞窟,洞窟內是一片圓形的空間,僅有十幾平米的樣子,正中間有一個白色的小石碑,純白色,瑩瑩如雪,書本大小,碑頂上的灰塵都難遮住這小石碑的本色。

    血珠飛到小石碑的上空,向下墜了兩下,就好像在向幾人指明方向,隨即飛到半空啪的一聲碎成了淡淡血舞,穴中微風一過,不知吹散到哪去了。

    「去吧,你的了。」

    楚河嘴角勾出一絲弧度,碰了碰刀四。

    刀四列開大嘴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就那小石碑走去,先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隨即雙膝跪地當腳走到小石碑前,雙臂發力,將小石碑從地下一點點拔了出來,又恭敬的放到一旁,這才站起來用手中大刀當鐵鍬,一下一下的挖了起來。

    楚河幾人上前幫忙,三下五除二已經挖出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大坑。

    砰!砰砰!

    「有了!」

    刀四一刀頭下去,戳到了一個硬物,又戳了兩下,確定應該是鐵器,頓時大喜,將大刀往坑邊一扔,直接下手刨出來一個手能抓握的地方,雙臂用力將這巨大鐵器直接拔了出來。

    塵土飛揚,一聲悶響,坑內的土隨著刀四將鐵器拽了出來,轟塌了一小半,刀四再次站到坑邊,這才將鐵器整個拖了出來,放在地上。

    一柄兩米多長的巨大鍘刀。

    鍘刀是刀身和底槽構成,底槽上抽象的刻畫著一條狗,整個鍘刀看起來暗淡無光,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鏽蝕,用手一扒拉就是一大塊。

    奇怪的是鏽到這種程度,竟然沒有青銅氧化的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刀四用手掰下幾大塊鏽蝕,終於找到了鍘刀的刀柄,本想抬起來壓兩下,把鏽蝕咯碎,沒想到剛一用力,巨大的刀身竟然和底槽脫離開來,被刀四舉了起來,再看那刀身和底槽的接口處,顯然早已腐壞了,底槽是真的鏽蝕透了,但是刀身卻沒有。

    刀四用自己的大刀,橫拍向狗頭鍘的巨大刀身,頓時砰砰幾聲悶響,鏽蝕盡皆被震碎,露出了完好無存的狗頭鍘刀身。

    刀身長一米五,上窄下寬,窄處是刀尖,鋒銳異常,刀尖下是合底槽的圓環,寬處接近刀柄,約有兩掌寬厚,刀柄也有四指長,握指處曲線適手,本身就是向下發力而設計的,花紋古樸。

    刀身淡黑色,看不出是何種鋼鐵,簡單平滑,並沒有紋路,鋒刃飛薄,寒光攝魄,名副其實的一口大刀,只不過此時依然看不出有什麼靈性。

    這就是包青天的狗頭鍘?楚河幾人還等著一道黑光閃過,神鍘顯聖呢,畢竟是傳說中的神物,眼下看除了夠大,其他的還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要不……滴血認主?」

    楚河挑了挑眉毛問道,想起某些小說、電視,不都得滴血認主,還得有契約啥的嗎。

    刀四也是一臉迷茫,反正也沒別的辦法,當即將手指在刀鋒上輕輕一劃。

    「呀!媽呀多了!呼呼……」

    刀四輕輕一劃,刀鋒竟然將刀四手指劃出一道極深的傷口,險些削去小半個手指,刀四趕緊猛吹了兩下手指,鮮血也已經在刀身流淌,只不過沒有光,也沒有聲兒。

    …………

    「好像沒成功。」

    白桃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滿是笑意的看著一臉鬱悶的刀四調侃道。

    此時就在幾人的身後的洞口處,一個黑影,緩緩的從通道外拐了進來,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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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