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注視深淵 作者:吾即正道(連載中)

 
Babcorn 2018-5-28 10:33:1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1 207875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8 20:09
02.我有個宣傳書的好辦法:把你們認為有槽點的內容截圖宣傳就好了~

    幾分鐘後。

    透明橋從破爛木床上驚醒。

    夢境失敗是猶如做噩夢般驚醒,而不是自然醒來。

    透明橋坐起,仔細總結失敗的原因,幾分鐘後又重新躺下。

    【當前進行:單人噩夢副本】

    【載入中……】

    【當前為噩夢難度,將加載特別世界觀】

    ……

    第一道響起的不是說話聲,而是輕快地音樂聲。

    畫面逐漸亮起。

    這是一座校園的大門前,兩側櫻樹茂盛,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

    一道身著青色校服的身影站在門前。

    一陣和風吹過,櫻花幽幽飄散,也吹動了那道人影的黑髮。

    背影讓透明橋很熟悉,猜測這或許是自己。

    輕快地音樂帶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從遠處教學樓響起叮咚鈴聲,還不容透明橋細想,鏡頭飛快接近身影后腦,隨即眼前一黑。

    背景輕快地音樂已經消失,透明橋恢復了身體控制權。

    【該劇本中,玩家閒置狀態時將會自動跳過,當產生突發事件將打斷這一過程】

    【載入任務……】

    【主要任務:三日內成功攻略三名校友,並同時保持戀愛關係直到遊戲結束。獎勵:3顆牙齒(未完成)】

    【次要任務:使得一名或一名以上老師喜歡你。每人將增加1的倍數顆牙齒。當前:0】

    戀愛類型的夢境嗎……

    站在大門前的透明橋呢喃一聲。

    說實話他沒什麼經驗,但也只能試一下了。

    第二道叮咚鈴聲響起,透明橋大致猜出它的意思,邁出步伐正要進入校園,便看到門邊豎匾上寫著一行漢字。

    【青田男子高校】

    ……

    二十三分鐘後。

    透明橋從破爛小床上驚醒。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關於夢境發生了什麼……當透明橋在遊戲裡忍著噁心偷偷向一名同學塞了一封情書,相約中午櫻花樹下見,然後……透明橋失約了。

    他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選擇退出副本。萬一因為一個噩夢夢境就改變性取向那就太不划算了。

    不過要是能保證通關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嗯……?

    嗯???

    透明橋胡思亂想著,這種異想天開的夢境,也的確只有牧蘇能輕鬆應付了。兩者頻率都在同一波段上。

    他下意識切出閥門遊戲平台的好友列表,聞香和卡蓮都已經灰掉,牧蘇和之前玩過得幾個好友還是在線狀態。

    想了想,透明橋發去一條信息。

    透明橋:嗨牧蘇

    牧蘇:(警惕)

    牧蘇回的很快。

    透明橋:咳咳咳,別多想,我是來尋求幫助的。

    牧蘇:(狐疑)

    透明橋:如果你有時間……能不能組隊打一把噩夢難度。我自己過不去……

    透明橋有些羞赧,畢竟與牧蘇還不太熟。

    牧蘇:就這樣?

    透明橋:嗯

    牧蘇:好吧,反正我也不想碼字,不過你剛剛讓我別多想,別多想指的是什麼?

    透明橋:沒……沒什麼。

    牧蘇:(察覺)

    ……

    【當前進行:多人噩夢副本】

    【載入中……】

    【當前為噩夢難度,將加載特別世界觀】

    ……

    之後就是持續幾分鐘仿若死寂與虛無。

    就在二人不耐煩之時,新的系統提示出現。

    【遊戲發生故障,五秒後自動退出遊戲。】

    【5】

    【4】

    【3】

    【2】

    【1】

    不由分說,二人從遊戲退回到閥門遊戲平台的界面。

    來得突然,退得同樣突然。

    透明橋問牧蘇:“怎麼回事?”

    牧蘇:你為啥覺得我會知道?

    透明橋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蠢問題。

    透明橋:好吧,明天晚再看看吧,晚安。

    牧蘇:(警惕)

    透明橋的名字已經變為了灰色。

    ……

    牧蘇取下遊戲面罩。

    彷彿真得的星光從窗外傾灑進來。

    開偵探事務所牧蘇不是隨便玩玩,他是很認真的玩玩。

    既然認真,那就不能隨便糊弄。牧蘇站在床邊,叉起腰打量房間。

    臥房不小。在擺下一張大床後還有很大富餘空間,放下一套辦公桌椅倒是綽綽有餘。

    但問題是——

    牧蘇撓著頭將目光轉移到大床上。

    如果拿房間做偵探事務所,放一張床豈不是顯得不太專業。

    雖然牧蘇很喜歡大床,也很喜歡在大床上擺成太字,或者硬的時候躺上去擺成木字。但為了事業發展,他毅然決然決定更換成小床。

    大半夜的,這貨絲毫沒有公德心就跑去咣咣敲老夫婦房門,說明來意後,老夫婦對他的行為表示支持,畢竟這樣一來也能讓這裡熱鬧一點。單人床地下室或許有,明天早上可以換掉。只是辦公桌椅就無能為力了。

    就像之前說的,牧蘇作為拉屎拉一半就穿上褲子的急性子存在,哪裡等得到明早,從老夫婦那裡問了下位置,就自己一人跑去後院找地下室了。

    後院是一處被低矮圍牆圍起的綠坪,邊緣種著花草。地下室入口,一間雜物間緊鄰旅館背面,莫名有些格格不入。

    牧蘇拉開明顯手工製作的木門,邁步進入。

    【你進入門後,門關上了。】

    一道低語在耳邊響起。

    毫無徵兆。

    牧蘇微怔,隨即伸手要去觸摸門把。

    【你嘗試打開它,但是失敗了。】

    手剛觸及冰涼門把,低語聲便響起。牧蘇猶豫了一下,沒有去擰動它。

    【門的旁邊有一盞燈。】

    牧蘇看去散發光亮的地方,是一個老式提燈,煤油燈芯正在燒著。這個年代還有這種東西令人驚訝。

    本該最令人驚異的從何處傳來的聲音就這麼被牧蘇忽略了。

    【你望向下方樓梯】

    牧蘇順著低語向下看去。

    【你發現這段向下的樓梯很奇怪,從上往下每一階都比上一階要高。】

    牧蘇忍不住邁步走出幾階,發現果然如此。每一台階都比上一台階高出幾公分。

    低語聲還在繼續著。

    【你開始往下走,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你每下一級台階,都要試試能不能爬上來,再去下下一級,這個時候台階已經比人要高了。】

    牧蘇開始往下走,只是沒像低語形容的那樣試著往回走。

    走出十幾階,每一層台階已經有近半米高。

    【你時不時回頭看那盞燈,它越來越遠。】

    牧蘇步伐一頓,想了想,轉身返回取下那盞油燈。

    火燭晃動,影子在身後投下大片陰影,抖動著。

    就像一個漆黑人影在抽搐。

    牧蘇重新往下走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8 20:09
03.萬一書火了,我成了大神就封你們做神子

    與此同時。

    “什麼……?”

    換上睡衣,接了一杯夜神,正走向臥房的透明橋怔住。

    杯中淡藍色飲品在晃動著。

    低語在耳邊響徹著。

    【你忽然感覺自己很平凡。】

    透明橋調出視界窗口,沒有訊息發來,也沒有後台程序在開啟。

    低語聲依舊耳畔響起。

    【像大部分人那樣平凡。】

    透明橋眉頭見見蹙起,視線掃過熟悉的客廳。

    落地窗外,宛如沙塵暴的昏黃天空與淡藍夕陽和平時如出一轍。

    沒開燈的客廳有幾分昏暗,管家機器人豎手立在牆邊,待命指示燈閃爍。

    【有一些小聰明,也只有一些。】

    我在遊戲裡嗎?透明橋眉頭蹙得更深。

    將遊戲與現實混淆,《熟睡以後》這樣做違反了佩特拉法令吧。

    【你坐進沙發中,逐漸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渴望行走在邊緣,渴望探索著未知。但你無法下定決心邁出那一步。】

    低語聲看似蠱惑的言語沒讓透明橋有所思索。他眉頭依舊皺著,嘗試緩出遊戲菜單——不出意外的沒有任何反應。

    他手中杯子微微放下,隨即又被舉起,一飲而盡。

    【所以你是個平凡人。】

    味道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反因仔細品味感受到更多。

    透明橋微微鬆開手掌,半杯夜神從他指間話落,砸在腳面。

    液體傾覆在地板上,琉璃水杯滾落出不遠。

    鑽心的疼。

    不是在遊戲裡……是自己產生了幻聽?還是視界中了病毒?

    視界被黑客入侵是個老生常談的話題,只是還沒有一夥人成功過。這點可以排除。

    牆邊的管家機器人啟動,發出老式合成音:“小姐,需要幫助嗎。”

    透明橋開口:“處理一下地板。還有……幫我預約醫生。”

    【現在,你的機會來了。】

    ……

    牧蘇走出了不知是八十還是九十層台階。

    現在每下一層台階,他都需要將油燈放在旁邊,反身雙手扒住台階邊緣將身體放下去。

    因為深入地底,周圍溫度在逐步降低。

    裸露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砰——

    牧蘇鬆開手,落在下一層台階。

    回音傳得很遠。

    他踮起腳尖,伸手托住油燈底部搖晃著拿下來。

    高高的台階恍如一道石壁。遮擋住望向上面的視野。

    他已經看不到來時的路。

    【某個時刻你突然意識到,試試能不能爬上來是沒有意義的。因為總會有那麼一層台階,下去了就再也上不來。】

    牧蘇張了張嘴想嘲諷對方全靠腦補。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對方鋪墊這麼久,破壞了氣氛多不好。

    【但是你有好奇,你沒有其他的路。你只能向下。】

    台階變高的同時也在變寬。否則牧蘇很可能會因為台階過窄而栽下去。

    【燈光越來越暗。】

    聽到提示的牧蘇下意識看向提燈。

    裡面黑色煤油只剩下一層,燈罩內的火舌以一種很慢的速度減弱。

    它早晚會熄掉的。

    牧蘇又向下挪動幾層台階。他的動作越來越緩慢吃力。不止因為體力消耗,還與漸高的台階有關。

    砰——

    牧蘇落在下一層台階,他踮起腳要去夠油燈,摸了個空。

    【你上不去了。】

    低語如觸髮式響起。

    “要你廢話?”牧蘇本性漸漸壓抑不住了。

    他雙腿彎曲發力跳起,將油燈拍下。後者搖晃一頭紮下,被手忙腳亂的牧蘇接住。

    【忽然你聽見了什麼聲音。】

    牧蘇喘了幾口,趴在台階邊緣,屏住呼吸凝神聽去。

    【你不由凝神聽去,漸漸地,有什麼聲音從彷彿深淵的幽暗中傳來。】

    在牧蘇未能分辨出聲音是何物時,低語已經好心地提示。

    【坑底傳來潮汐才有的海浪聲,似乎離你不太遠了。】

    見已經接近坑底,牧蘇神情一振,咬住提燈把手,故技重施扒住台階邊緣,然後鬆手。

    啪——

    腳底黏糊糊的觸感隔著鞋子傳來。

    一層淤泥出現在腳下。混合著海藻與鱗片。

    牧蘇忽然嗅了嗅。

    濃郁的腥味鑽入鼻中。

    ……

    【你走向臥房,冥冥之中你感覺到一切的關鍵就在那裡。】

    透明橋略一猶豫,撿起她的琉璃水杯往樓上臥房走去,她想看看這道聲音的目的是什麼。

    潛意識中她懷疑自己還在遊戲中。但她還不能確定。

    推開門,門對面是一整面落地窗,火星荒涼景色映入眼簾,零星圓形建築分散在大地。藍色落日的一半消失在遠處丘陵。

    【你突然發現桌上不知何時多出三樣東西。不由走過去。】

    透明橋望向書桌上多出的三樣東西,走到近前。

    她很確定這三樣東西都不存在於家中,她也從未見過。

    一個泛黃日記本,一個白色封皮,紙頁潮濕黏在一起的日記本。以及一份報告。

    透明橋伸向離手最近的報告。

    【濕漉漉的日記本的紙頁要爛了,你下意識將其拿起,小心翻開。】

    擱在報告上方的手僵住,又挪向白色封皮的日記本,將它翻開。

    潦草字跡出現在紙上。

    手上的香菸在對我笑。又下雨了,很大的雨聲,比昨天要大。它們飄在窗外,要我出去玩。我拉上窗簾,那是陷阱。床底的爪子又伸出來了,我把獵戶點著了,他開心地在笑,房間很亮,爪子又縮回去了。火很重要,沒有光很危險。光是亮的,暗是黑的。影子在四處亂竄,我用魚叉紮住它,它老實了。床在打瞌睡,我也困了,獵戶也困了。我爬上床,床把我推了下來。毛衣在衣櫃窺探,它又在織毛衣了,我穿不下,是給其他毛衣穿的。響起了敲門聲,鬧鐘回來了。我讓它快點走,不然天不會亮,它要我的眼睛,我給了它,他在騙了我。它沒有走,天一直是黑的。它躲了起來,不讓我找到。

    ……

    一頁看完,詭異的描述讓她有些發冷,更多的是不解。

    她輕碾開黏在一起的紙張,翻到第二頁。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8 20:09
04.我跟你們講青葉靈異事務所超好看!(這就是我最近一更的原因)

    一股寒意襲遍全身。

    逐漸潦草的字跡,乃至到最後亂寫亂畫戳破紙頁都表明了書寫日記的人的精神狀況。

    【感到疑惑的你拿起了報告,裡面或許會有什麼線索。】

    透明橋應聲將報告拿起翻開。

    ……

    嗤——

    嘩啦——

    牧蘇落到最後一層台階。

    口中的吊燈搖晃,生鏽關節吱呀響著。

    腳下不再是石質台階,而是偏軟的砂礫。

    他聽到了日夜響徹的海浪聲與海邊獨有的味道,難以言喻。

    正面台階的牧蘇回身看了一眼,他出現在一片漆黑的沙灘上。

    天是黑的,不見星空,也不見其他的。就像一個初學畫畫的兒童用黑色畫筆塗滿了天空。

    理應看不見東西,但牧蘇可以一眼望去整個沙灘,籠罩在漆黑下的沙灘。

    這很奇怪。

    還有一點很奇怪。

    在發現淤泥之後牧蘇又下了三十層台階,也就是將近八十米的高度。

    可以確定的是,潮水絕對漲不到那裡。那麼問題來了,那潮濕的、來自海底最深處的淤泥從何而來。

    牧蘇鬆口取下油燈,嫌棄地將把手上的口水擦掉,抖了抖震得發麻的腳掌。

    油燈本該早就熄滅了,但仍保持著弱小的光亮照亮周圍,不見它消退。讓牧蘇嘀咕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核能油燈吧。

    很快他轉移注意,望向幽暗籠罩下的海邊,

    圖忽然發現,幾百米的海灘處立著一抹輪廓陰影。

    是個木屋。

    ……

    警方發現這起惡性事件是在一個星期後。

    一名附近村落的村民報警,他的父親去山中打獵一個禮拜沒有歸來。警方與村民組成的巡山隊伍在搜便整座山後發現了位於山後海岸邊的這棟小屋。

    在門外聞到強烈的腐臭味後警方決定破門而入。

    現場情形慘不忍睹,小屋地板上是一具燒焦的屍體,口中被塞下一隻火把,在周圍發現尚未燒完的繩索碎絮,屍體有掙扎的痕跡,可以判斷被害人是在被束縛的情況下點燃。

    對燒焦的屍體體型進行比對,確認為報警村民的父親。

    床邊靠坐一具乾瘦屍體。男,年齡大致在三十歲上下。雙腿被一隻魚叉插住固定在地板。雙眼被扣出塞進鬧鐘裡。死亡時間與燒焦屍體相近。

    因為雨季連日大雨,小屋潮濕髮黴,這對警方蒐集證物很不利。在警方仔細搜查現場後在位於牆角的衣櫃發現一具新的屍體。

    屍體死亡時間較長已處於巨人觀狀態,無法分辨具體樣貌。男性,上身一件棕色毛衣。事後調查小鎮,有居民反映此人是流浪漢,已經消失了兩個禮拜。該言論無法核實,但失蹤事件與死亡時間大致吻合。

    在將所有證物收集後警方確認床邊屍體就是犯罪嫌疑人。通過將被撕碎丟在垃圾桶的證件拼合後我們確認了嫌疑人的身份。並且找到位於小鎮上他的父母。

    從嫌疑人的父親那裡瞭解,其兒子在兩週前,也就是案發一週前沒有任何異樣,曾經在郵局的同時也反映他性格很好,沒有精神問題。其家族也沒有遺傳史。但從兩週前撿到那本日記後就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閱讀到這裡,透明橋微微一頓。目光移動,焦距落在一旁的泛黃日記。

    管家機器人打掃地面的聲音順著敞開的門從樓下傳來,她微微呼出一口氣,繼續看下去。

    那本泛黃日記是在嫌疑人從海邊小屋中取回,也就是兇案現場。具其父回憶,就在閱讀日記得那天晚上,他好像忽然看到幻覺,說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其父當時沒有在意,因為房間隔音不好。或許是隔壁的說話聲或收音機聲。之後的精神狀況開始急轉直下,經常會自言自語,並稱聽到海浪的聲音與低語聲。

    第二天,嫌疑人失蹤。

    因為嫌疑人在郵局上班,經常早早離開幾日不回來,因此其父並沒有太過擔心。直至警方找了上門。

    案件再此停頓,沒有絲毫進展,表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發瘋,殺了一名獵戶與流浪漢。但警方不這麼認為,懷疑此事可能與邪教有關。

    報告到此結束,最後面還有一行記號筆寫劃的痕跡,並在結尾留下一道顏色很深的點,似乎寫它的警員正感到疑惑。

    [奇怪,為什麼嫌疑人沒有巨人觀。]

    報告後面還有一頁附錄,是法醫拍攝的現場照片、嫌疑人照片以及解剖數據。

    透明橋掃了一眼就把它蓋上放回原處。她現在感覺心跳很快,手心額頭有些虛汗,貿然看下去會嚇到自己,失去正常判斷的能力。

    樓下的清掃聲已經消失了。臥房很安靜,只有外界風沙拍打落地窗的細微聲響。平時這種聲音能讓她趕到安心的,不知為何現在讓她有些焦躁。

    泛著藍色的夕陽已經消失在丘陵後,智能臥房自動亮起臥室燈光,只是依舊昏暗。

    她無法抑制自己對泛黃筆記的好奇,但因為低語久久沒有響起,而有些不安。於是透明橋又翻開白色日記,將日記與報告對照。

    【你感覺更加疑惑了。】

    久違的低語聲來臨。

    【那道聲音是誰?它讓我看這些東西的意義是什麼?這東西又是怎樣出現在我的家中?我究竟是在遊戲裡,還是現實?你的腦海被疑惑與恐慌塞滿。】

    透明橋手腳有些冰涼,僵在原地。

    她被完全的看透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害怕與緊張只能讓事情惡化。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你這麼告誡著自己。然後你更加慌亂了,你無法理解這道聲音是怎麼看透自己的想法。】

    透明橋深吸口氣,果斷喚出了視界,準備聯絡警方。

    無論是大腦出問題,還是視界中了病毒,現在都不是她能解決的了。

    【你不知道,但你決定邁出一步。你翻開了最後一本日記。】

    低語再次響起,讓透明橋微微一頓,目光落在泛黃日記上。

    想了想,她把日記捧起。

    日記一指厚,帶著難以言喻的腥味。她不由又拿遠了些。保持一個可以看清字,同時不會被腥味熏到的距離。

    昏暗照明燈中,日記被翻到第一頁。

    突然,手中的杯子對她笑了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8 20:10
05.總感覺標題再這樣下去會被打死……那麼正經起來吧

    【那裡有個木屋,您心想或許有人會在那裡,或許那裡的人知道什麼。】

    “怕不是個人吧。”牧蘇嘲諷一句,還是深一腳淺一腳走了過去。

    油燈僅照亮周身一米遠。再向外就是詭異的幽暗又能朦朧視物的情形。

    木屋離海邊有十幾米遠,於是牧蘇也離海邊十幾米。臨到近前,牧蘇微微舉高油燈,打量大半藏於幽暗的木屋。

    木屋底部架空,離地不足一米,用支架撐起用以面對漲潮。背面是一架木梯。

    透過手臂粗細的支架,牧蘇忽然注意到一艘木船倒扣在離木屋不遠的海岸邊。

    【你發現了一條船,或許之後用的上。但現在你只想去木屋看看。】

    低語阻攔著牧蘇,要阻止他以自己的意願自由行動。

    牧蘇收回目光,他倒要看看聲音要搞什麼幺蛾子。

    【但你走近後你失望了。你發現這裡已經沒有人居住的現象。但你還是決定進去,裡面或許有什麼可以解釋現在的情形。】

    牧蘇蹲下抓了一把沙子揣入懷中,以備不時之需施展忍術沙暴送葬,然後才邁步踩上木梯。

    吱呀——

    老舊潮濕的木梯發出的聲音被海浪掩蓋。

    吱呀聲中,牧蘇走到最後一層台階,想也沒想就伸手推開木門。

    吱呀——

    遠比木梯響亮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

    牧蘇拿著油燈邁入門內,反手關上了門。

    木屋不大,在擺下書桌床鋪和櫃子後空處只能讓一人周轉開。

    門前有一處被燒焦痕跡,書桌上方就是窗戶,正對海邊。

    床榻前有一圈黑印。像是被涂畫又像是燒焦,離近仔細看去是一個孔洞,幽深不見底。

    似乎有來自深淵的風吹上來。

    減弱的海浪聲隱隱透進木屋。

    與之一同的還有木梯被踩動的吱呀聲

    嗯?

    正打算研究孔洞的牧蘇疑惑望向木門。

    叩叩叩——

    三聲不快不慢的敲擊聲在寂靜木屋中響起。

    “誰啊?”牧蘇扯著嗓子喊了一句,一點也看不出情景氣氛不對。把油燈放到桌上就反身去開門。

    吱呀——

    木門被拉開,海浪聲重新清晰。伴隨的是門前尚未消散的腥味。

    牧蘇探出腦袋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又縮回頭關上了門,轉身研究幽深不見底的孔洞。

    【你在地板上看到一個大洞。這很奇怪。非常奇怪。進來時,你明明看到小屋底部是空的。你內心的疑惑逐漸加深了。】

    一顆腦袋趴在洞口正上方。

    “喂——出來!”

    牧蘇大喊一聲,在只有他一人的木屋玩了一個只有他一人懂的梗。

    久久未有回音,牧蘇忍不住一顆作死的心了,頭上腳下開始往孔洞裡擠去。

    這貨活到現在到底依靠的什麼?

    不多時,牧蘇半個身子探進其中,然後便再也下不去了,下身被卡在外面,只好灰頭土臉的鑽出來。

    他爬起來,在找不到雜物的木屋中轉了幾圈,最後從散發著怪味的衣櫃取出一個衣架,丟進孔洞趴在一旁聽響。

    久久沒有聲響傳來。

    牧蘇不信邪,又去將屋中物件丟進孔洞,卻是連響都聽不到。

    叩叩叩——

    敲門聲再臨。

    牧蘇撲到門邊猛地拽開!

    門外依舊空無一物,只有沒散開的腥味。

    那個存在似乎熱衷於玩摁門鈴的遊戲。

    牧蘇雙眸逐漸眯起……

    他的心眼一向很小。

    他一向很記仇。

    目光在房間掃過,沒找到合適的道具。

    他來到外界,圍著小屋轉了幾圈,最終在木梯下方發現一隻木桶。

    有了工具,牧蘇開始計畫的第一環。

    古井無波的眼眸淡淡掃過週遭,不知那個存在是否躲在哪裡,怨毒注視。

    他挽起衣袖,開始在木梯前挖掘陷阱。沙泥盡數裝進木桶中,滿後倒進小屋孔洞中。

    之後的一個小時,他來回往返木梯前與木屋。一小時後,陷阱初成。

    陷阱高至胸口,大小正好容納一人,底部滲出幾許海水,色澤幽深,與望海崖外死海如出一轍。

    擦拭額頭汗水,泥沙帶到臉上。牧蘇將最後一桶沙子抱到孔洞旁。

    他正要倒下去,忽然歪頭想了想,轉而踢出一腳連桶帶泥一起踢進孔洞中。

    孔洞較之前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幽深,看不出深淺。

    牧蘇冷哼一聲:“你這個填不滿的小妖精。”

    嘲諷完畢,牧蘇進行最後一步。他將床單扯下,來至陷阱前鋪好,再將沙子蓋上。

    完美的陷阱!

    牧蘇叉腰站在台階前,鼻子裡噴出兩團熱氣。

    接下來,守株待兔即可。

    ……

    微弱的油燈照亮有限的範圍。

    牧蘇坐在床榻,身形筆直,雙眸微闔,靜靜地坐著。

    木屋很安靜,海浪聲被阻隔在外,一同的似乎還有危險。

    這裡有亮光,這裡很安全。

    吱呀——

    細不可聞,與海浪混雜一起的微弱聲音透過門板。

    牧蘇倏然睜開雙眸,一雙黑瞳無比銳利。

    來了。

    吱呀——

    腳步邁上第二層木階。

    若有若無的腥味在鼻尖絮繞。

    牧蘇身姿依舊筆直,一動不動。

    靜靜等待之中,腳步已經踏上最後一層木階。

    然後消失。

    一道輪廓似乎就站在門後,沉重呼吸打在冰涼門檻上。

    叩——

    敲門聲響起的瞬間,牧蘇突然動了!只見他身形化為殘影衝至門邊,一把拽開!

    門外空無一物。

    有的只是比先前更為濃重的腥味。

    銳利目光審視一拳,逐漸向下,落在了門前地板。

    淤泥與海藻殘留在地板,意味先前發生不是幻覺。

    毫無疑問,那個存在擁有智慧,它發現了陷阱。

    “失敗了麼……”牧蘇低語一聲,邁步走下木梯。“以它的速度,可以輕而易舉制服我,它沒那麼做的意——”

    異變突起!

    便見牧蘇腳下一空,身體前傾落進陷阱之中!

    踉蹌站穩,陷阱只到胸口,想出來並不難。然而正打算爬出的牧蘇動作忽然僵住。

    一雙生有連蹼,膚色灰暗泛綠的腳掌出現在眼前。

    與之相對的是突然濃重的魚腥味。

    沿著腳掌往上望去,這是一隻魚頭人身的生物,覆蓋有鱗片。背脊高聳,脖頸兩邊生有著腮,眼睛突出無法閉合。

    它身形大約在一米五左右,白色腹部,有著極為明顯的雌性特徵,黑色豎瞳冷冰冰低頭凝視陷阱中的牧蘇。

    牧蘇乾巴巴眨了幾下眼,強扯出一絲笑容。

    “……嗨?”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8 20:10
06.靈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

    驚慌後退,日記與水杯一齊下落。

    水杯落至地板,崩然炸開。

    那是她最喜歡的杯子。

    透明橋怔怔望向被碎片壓住的泛黃日記。

    剛才那一幕……是自己的幻覺嗎?

    透明橋心中一團亂麻。在遊戲裡這只是嚇人一跳的把戲。

    但現在真的是遊戲中嗎?

    【你被突然地變故嚇了一跳。徬徨與不安佔據了內心。但最後,你還是決定拿起它,或許先前只是眼花。】

    絕不是幻覺!

    透明橋內心一凜,低語既然這麼說,那就不可能是幻覺。

    她又退後一些遠離日記。視界毫不猶豫聯繫上警方。

    “這裡是火星克里斯平原區聯邦警署,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

    “我——”

    【吉原琉璃,你不必這樣。我只是想要幫助你,幫助你認知真實的世界。】

    那道低語聲第一次使用了自稱,並一口叫出透明橋的姓名。

    【你或許不相信我,但我沒理由害你,不是嗎?】

    “你好,請問需要幫助嗎?”

    接線員的訊息通過視界傳來。

    “你是誰,我在遊戲還是現實。”透明橋無用功的警惕掃視臥房。

    【我是幫助你的存在。至於是遊戲還是現實這沒有區別。哪一種都只人生中的一個段落。】

    “什麼意思……?”透明橋蹙了蹙眉,感覺話中另有含義。

    “如果長時間沒有回覆我們將派遣警力前往你所在位置……”

    警方再次作出提醒。

    透明橋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沒事了就將窗口關閉。

    低語聲正在響起。

    【你就從未好奇過真實的你是什麼樣嗎?或許你自認為的現實其實是一個遊戲?我只是要幫你。】

    【現在,你決定拿起日記本,重新閱讀它。】

    “你還是沒有解釋你是誰,我在現實還是遊戲。”透明橋不為所動,無視了低語引人深思的話。

    低語沒有回覆。透明橋又詢問了幾個問題,同樣沒有得到回答。

    久久沒得到恢復。透明橋想了想,接近日記本彎腰撿起,翻開——

    ……

    生物不吭聲,冰冷豎瞳只是低頭注視牧蘇。

    嘿笑兩聲,牧蘇猛地揚起一把沙子高喊:“沙瀑送葬!”

    它猝不及防,無法閉合的凸出雙眼被灑得正著。牧蘇趁它病要它命,抱住它的滑膩雙腿將之拽倒在地,翻身壓上。

    還不待牧蘇坐起,身下嬌小的存在突然爆發難以抵抗力量,猝不及防牧蘇反被壓在下面。

    他正要掙扎,忽然感覺那雙帶有連蹼的手掌在腰間摸索往下拉扯褲子,抵抗不由減弱幾分。

    然後牧蘇看到它魚人面容,反應陡然劇烈起來,與它相抱著在沙灘廝打起來。

    它似乎只圖色,無意傷害牧蘇。而它摸上去滑不溜秋,牧蘇無法著力。一時之間陷入膠著。

    最終,牧蘇發現它的弱點,仗著體型優勢將它攔腰抱起,拖進木屋就往孔洞裡塞。

    “哪來的回哪去吧!”牧蘇咬著牙,將它揣入孔洞。“替我向克總問好!”

    喊聲中,它轉眼便陷入深淵消失不見。

    牧蘇喘著粗氣癱坐一邊,沒過一會兒忽然懊惱起來。

    剛剛那麼好的條件自己居然忘了玩斯巴達梗。

    ……

    腥紅佔據了視野。

    視野所及,一切事物變成了蠕動的血肉。血管若脈絡攀爬在肉塊形成的牆壁上,彷彿在什麼生物的體內。窗外暗下的天空是恍若地獄般的血紅。

    這是她的房間。

    又不是。

    手中翻到末頁的日記同樣化作肉塊,肉塊中央一隻眼珠擠出表面,盯向透明橋。

    透明橋悚然,下意識後退一步。

    白嫩赤足擠進血肉,腳底擠開柔軟肉壁,滑膩觸感令透明橋渾身發麻。她強行忍住不跑開,以免感受更多觸感。

    閉上雙目,視界的hud窗是如出一轍的血色,在線條上蠕動的場子。

    她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緊咬銀牙:“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自己的家變成這樣,所留下陰影可想而知。

    【眼前所發生的讓你恐懼。慌亂填滿了你的內心。“我瘋了嗎!”你心裡想著,你擔心這一切是真的。你無所適從,你想要結束這一切。】

    低語緩緩響起。透明橋從中聽出一絲惡意。

    也許是她多想了。

    也許沒有。

    【你心中開始猶豫,逐漸地,兩個想法浮現在腦海。一個是前進,另一個是退縮。】

    它想要做什麼?

    透明橋蒼白的嘴唇微動,沒有開口。

    【兩個聲音在你腦海深處爭吵,一個在說:“或許應該出去看看,可能發生變化的只是房子。”另一個則說“窗外的景像已經說明了一切。或許死亡就可以結束了,這只是遊戲。”】

    【聽著兩道聲音爭吵,你突然想到,你之前在口袋裡放了一把摺疊刀。】

    透明橋一怔,匆忙去摸睡褲口袋。

    手指觸碰到堅硬冰涼的物體。

    她緩緩將之掏出,拿到面前。

    是一把摺疊刀。

    她不記得自己有這種東西,更不記得自己把它放進口袋。

    【它可以結束這一切。當你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現實。】

    思緒紊亂的透明橋被低語蠱惑著,怔怔抽出刀刃,倒舉起對準心口。

    很快就能結束了。

    恍惚之際,她好像聽到牧蘇的聲音。

    “喂——出來!”

    ……

    “是誰住在深海的大菠蘿裡~”

    海岸邊,牧蘇哼唱著,吃力將倒扣的木船翻過來。

    在將魚頭人身的生物送入深淵,自覺完成海灘任務的牧蘇開始著手準備出海。

    “海綿寶寶!”

    【遺憾的是你並沒從木屋中發現有用的線索。幸運的是你還有其他選擇。你看到了一艘木船,它是完好的,足以讓你出海——】

    “方方黃黃伸縮自如~”

    【——雖然你不知道該去哪,雖然可能出海之後你再也不可能歸來——】

    “大勾勾!”

    【哦該死,可以別唱了嗎!】

    牧蘇受驚般摀住嘴,無辜眨了眨眼。

    牧蘇一直以來毫無底線,胡作非為的行為終於激怒了這位存在。

    過了一會兒,牧蘇小聲試探:“你……可以和我對話?”

    當有他人在場時,牧蘇的威脅度會呈幾何速度增長。

    回應他的不是低語,而是突然出現在視網膜上的一行系統提示。

    【主要任務失敗】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8 20:10
07.悟徹菩提真妙理,斷魔歸本合元神

    【夢境失敗】

    【正在脫離夢境……你悠悠轉醒】

    牧蘇與透明橋回到各自的木屋。熟悉的海浪與喧囂傳入耳中。

    眼前一片黑暗,正等待系統結算。

    【結算完畢】

    【當前難度為:噩夢】

    【當前為噩夢難度,將加載特別世界觀】

    【隱藏主要任務:聽話。獎勵:10顆牙齒(失敗)】

    接下來是漫長的黑暗,好像在給予足夠的時間讓玩家思索。

    【你感覺到有什麼在你週遭略過……】

    【不可名狀之物的注視:忽略】

    【所受到的注視在噩夢及以上難度會影響特定角色對你的態度。當關注達到一定程度,將有隨機事件發生。】

    驚詫的是副本失敗仍然會被某些存在察覺到。

    結算頁面結束,二人退回到聊天室中。

    透明橋(全體):對不起,我……

    終於逃脫夢魘,她心底重重舒了口氣。但她思緒紊亂,難以正常思考。

    這種遊戲模式有著無形的恐怖。沒人想要在做某一件事時突然驚醒:我此時是在遊戲還是現實?

    這種感覺絕對不會好受。

    牧蘇(全體):沒什麼,反正也不可能通關。

    透明橋(全體):這個副本……違反佩特拉法令了吧?

    牧蘇(全體):你這是遭到無妄之災了。怎麼樣,是被弄死了嗎?

    透明橋(全體):嗯……無妄之災是什麼意思?

    她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自殺。

    牧蘇(全體):就是字面意思。

    牧蘇似乎無意解釋太多,而透明橋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字面意思指的什麼,乾脆放棄轉而問:“你呢?你經歷了什麼?”

    她有幾分想知道牧蘇是如何撐過日記那裡的。

    牧蘇(全體):因為不是要招聘助理了嘛,就去地下室找桌椅辦公用,然後樓梯走了特別久,出來後到了個沙灘,那個聲音讓我去木屋我就去了。結果有個醜八怪咣咣鑿我房門,挖坑讓我掉進陷阱裡,還要非禮我,我百般抗拒把它制服,那聲音又讓我出海,沒了。

    牧蘇不太會敘述。

    並且同樣沒好意思說自己掉進了自己挖的陷阱。

    透明橋怔住,半天回了一句:“怎麼和我不一樣?我的是……”

    她簡單描述了一下,不想回憶太多。

    透明橋(全體):……我打算一會兒去和遊戲公司反饋。

    牧蘇(全體):我們不一樣!

    透明橋不知道該回覆牧蘇啥,只好轉移了話題:“說起來,你在之前說這個副本不可能通關是為什麼?”

    牧蘇(全體):你沒發現嗎?它一直在將我們引向更危險的境地,迫使我們選擇不再聽從低語的吩咐,或者聽從它,然後去死。

    透明橋(全體):如果我們拒絕呢?

    “那更好辦了,主要任務是要求我們聽話。我們拒絕就會直接被判定為失敗。”

    透明橋正欲順著牧蘇所說向下思考,忽然一怔,怎麼感覺牧蘇不大對勁。

    文字形式呈現的聊天內容讓得牧蘇看起來遠比之前要正經。

    透明橋(全體):大概明白了……果然噩夢夢境沒有一個是可以取巧的。還有個問題,這個夢境的背景……是什麼?

    她還在耿耿於懷,迫切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經歷這些。

    牧蘇(全體):the,deep,dark,fantasy.

    深沉黑暗的幻想麼……透明橋心中沉吟一聲。

    透明橋(全體):我大概明白了。有空我會看看21世紀相關典籍。不過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似乎和副本有關,透明橋感覺自己變得有些疑神疑鬼。

    牧蘇(全體):哼……凡人的智慧,人類的劣根性啊。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

    果然一點沒變。

    透明橋輕笑一聲,也不等牧蘇說完就回覆:“我有些累了,那麼先這樣吧,下了。”

    她的情緒有些低迷,說完就選擇了下線。她給遊戲公司發去一封信件,闡述了在夢境裡的遭遇。

    在事件沒有得到合理解釋前,她暫時不會登錄遊戲了。

    牧蘇也退出了聊天室,躺在木床上的他望了窗外一眼,也選擇了下線。

    ……

    牧蘇取下遊戲面罩。

    彷彿真得的星光從窗外傾灑進來。

    開偵探事務所牧蘇不是隨便玩玩,他是很認真的玩玩。

    既然認真,那就不能隨便糊弄。牧蘇站在床邊,叉起腰打量房間。

    臥房不小。在擺下一張大床後還有很大富餘空間,放下一套辦公桌椅倒是綽綽有餘。

    但問題是——

    牧蘇撓著頭將目光轉移到大床上。

    如果拿房間做偵探事務所,放一張床豈不是顯得不太專業。

    雖然牧蘇很喜歡大床,也很喜歡在大床上擺成太字,或者硬的時候躺上去擺成木字。但為了事業發展,他毅然決然決定更換成小床。

    大半夜的,這貨絲毫沒有公德心就跑去咣咣敲老夫婦房門,說明來意後,老夫婦對他的行為表示支持,畢竟這樣一來也能讓這裡熱鬧一點。單人床地下室或許有,明天早上可以換掉。只是辦公桌椅就無能為力了。

    就像之前說的,牧蘇作為拉屎拉一半就穿上褲子的急性子存在,哪裡等得到明早,從老夫婦那裡問了下位置,自己跑去地下室——最後空手回來。

    他突然覺得床大一點挺方便的。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但總會有不同。

    ……

    透明橋摘下面罩,精緻面容帶著無法掩蓋的憔悴與蒼白。

    烏黑短髮凌亂散在額前。

    她怔怔望向天花板,良久長舒出一口氣。隨即不知想到什麼,神色一僵。

    腦袋微微轉動,看向床對面的桌案。

    只見原本放在桌上的琉璃水杯……

    依舊完好無損。

    哦拜託,你們不會真的蠢到以為水杯碎了吧。

    ——

    *佩特拉法令:聯邦於2214年頒布的法令。嚴禁虛擬現實類遊戲出現遊戲與現實混淆的內容。

    *該法令立項原起於2213年發佈的一款名為《虛實之間》的第三代遊戲。遊戲要素是讓玩家在遊戲與現實之間互動。一名叫做佩特拉·歐文的女子在遊玩五天後開始難以分辨兩者之間區別,以至於在進行任務時將艙門打開被吸入太空。

    *包括佩特拉·歐文在內,一共有十八名公民因為進行遊戲而無法分辨現實導致傷亡。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8 20:10
01.沒錯,他真的給事務所起了這個名字

    彷彿真得的陽光從窗外傾灑進來。

    並且這番描述似曾相識。

    隨時間推移,地板上的光斑移到床上,將半張臉孔沐浴在陽光下。

    那張臉頰皺了皺眉,翻身矇住了腦袋。

    吵醒牧蘇的是視界收到的一條訊息。

    “我到了。”

    言簡意賅。

    還未睡醒的牧蘇腦袋空白好一陣,傻呵呵回了一句:“到哪?”

    “樓下。”

    依舊言簡意賅。

    牧蘇這才想起錄用的助手今早會過來一事,臉未洗頂著亂糟糟的頭髮滾下樓。

    外界明媚的陽光讓牧蘇這個陰暗的傢伙頓時無所遁形。他微眯起眼,看向站在圍欄外的兩道身影。

    “我是石岐。”說話之人聲音平靜,眸子淡漠,精緻面容不帶表情,一頭烏黑短髮齊脖。

    一般這種性格會統稱為三無少女,不過牧蘇更願意嘴賤說是性冷淡。

    她身旁是一個身形嬌小,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蕾絲鏤空的白色帽簷大的誇張,一條橘色尾巴從身後裙下探出,左右晃動。

    “她是石喵。”

    見牧蘇看她,石岐多說一句

    石岐這個名字與訊息上的聯繫人一致,牧蘇便打開圍欄門讓二人進來。

    走在後方的石喵經過,牧蘇忍不住手賤要去抓尾巴,摸了個空。

    石喵似有察覺,轉頭故作凶惡對他齜了齜牙。

    接下來牧蘇表現的中規中矩,帶領她們來到三樓房間:“請進請進,這裡就是辦公室了喲~雖然有股詭異的味道。”

    “你敢弄點沒味的嗎。”石喵清脆開口。

    牧蘇回頭打量了她一眼。

    這孩子……或許能成為吐槽役。

    石岐依舊少言寡語一言不發,說話的是石喵:“什麼嘛,明明就是臥房,放了一張沙發就算是辦公室了嗎。”

    床褥凌亂未疊,怎麼看都像是剛剛有人起床的臥房。

    “事務所剛剛起步,資金當然要用在需要的地方!”牧蘇一本正經歪曲事實。

    石岐轉回身,冰冷眸子在牧蘇身上掃了一眼,對石喵道:“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石喵乖巧嗯了一聲,靈活跑下樓。

    “坐吧。”牧蘇一指門旁沙發,在她對面坐下:“她是獸紋還是合成人?”

    “合成人。”

    “這樣啊……”牧蘇若有所思,轉而問:“那麼首先能告訴我你的年齡嗎?”

    暫時來看牧蘇還沒有犯病。

    “24歲。”石岐坐下,臉頰淡漠開口。

    牧蘇點了點頭:“24歲,嗯已經工作了吧?”

    “是學生。”

    牧蘇:“啊學生啊……”(察覺)

    石岐冷眸注視牧蘇:“客套可以免去,請您介紹一下事務所的情況。”

    牧蘇翹起二郎腿,慵懶後仰擠進沙發中:“那麼如你所見,事務所剛剛成立,急需人才,提升空間大,做得多薪酬多。”

    就像所有資本企業招聘時說的一樣,牧蘇同樣形容得極為美好。

    當然,只是說說而已。

    “節目上說是偵探事務所,我們主營些什麼?”

    牧蘇黑眸逐漸眯起,直視石岐緩緩開口:“只要給錢,什麼都做。”

    房間一時安靜下來,二人相互對視。良久,石岐微不可查點頭:“可以。”

    忽悠成功,牧蘇神情一振,從沙發上站起,邊走邊說:“那麼有幾條需要注意的地方。1.下屬不可以駁上司嘴,但可以啵上司嘴。2.絕對不漏判任何一件壞事!3.這裡我說了算。”

    牧蘇值得吐槽的三點沒有得到任何吐槽,石岐只是目光平靜跟隨他:“我需要做什麼。”

    “做那些助手該做的事,比如……”

    牧蘇走到了床前,倏然轉身褪下褲子。露出白色純棉四角內褲。

    大概覺得內褲丟人,他有些扭捏。

    “讓我爽。”

    “拒絕。”

    清淡眼眸在牧蘇襠部掃了一眼,平靜開口。

    “這樣麼……”牧蘇一計不成,又升一計。“那麼……請讓我爽!”

    “加上請字也不可以。”

    “為什麼!我明明都這麼有禮貌了!”牧蘇不甘喊道:“這是牧蘇偵探對石岐助手下達的命令!”

    “您再這樣的話我只能選擇離開了。”

    “對不起我不該提這麼過分的要求……”

    牧蘇立刻認慫,並且生硬的轉移話題:“你吐槽功力如何?”

    “比如。”

    牧蘇很自然地提上褲子,然後牧蘇的眼神突然犀利起來,同時嘴上不忘說:“這時候你有什麼想吐槽的嗎。”

    “沒有。”

    牧蘇頓感洩氣,重新變成一副死魚眼。

    一個優秀的吐槽役果然不是那麼好找的。

    石岐的眸子從牧蘇身上移開,淡淡掃過臥房,在遊戲面罩上微微停頓。

    “這裡沒有全息屏嗎。”

    雖然暫時可以通過視界辦公。但沒有全息屏總顯得不夠正規。尤其是在辦公室還設在臥房的情況下。

    “啊哈哈哈哈哈太忙忘了買,我一會去地下室翻翻,沒有的話再買。”牧蘇撓了撓頭,將勤儉持家發揮到極致。

    “比起這個,您有在市政註冊事務所嗎。”

    “啊哈哈哈哈哈太忙忘了註冊,我這就註冊。”牧蘇撓了撓頭,將丟三落四發揮到極致。

    “那麼,事務所的名字您起好了嗎?”

    “啊哈哈哈哈哈太忙忘了想名字了,正好你在我們一起想一個合適的名字吧,當做我們結合的見證。”牧蘇撓了撓頭,將裝瘋賣傻厚顏無恥發揮到極致。

    可以見得,這貨要辦事務所的言論真的只是腦子一熱。

    “您做主。”石岐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

    “那就叫青葉靈異事務所!”牧蘇高喊。

    “也就是說我們未來會和鬼魂打交道對嗎。”

    “完全不會!”牧蘇說的理直氣壯。

    “那麼靈異的意思是……”

    “聽起來很帥氣!”牧蘇超級理直氣壯。

    “您隨意。”

    “青葉靈異偵探事務所取名成功!”牧蘇高喊出聲。

    名氣起好就只剩下註冊了,牧蘇向市政提交了申請,又將被縟鋪平就算整理好了,然後便下樓去地下室尋找能用的東西。

    “可惡,居然敢拒絕英俊瀟灑威武不凡的牧蘇偵探的請求。”

    樓梯上,小心眼的牧蘇不甘心碎碎念叨。越想越氣,一氣之下便去找老夫婦,問詢他們有沒有能讓人昏睡的東西。

    當然,他還是有點小聰明的。他只是說最近失眠要安神用,沒說自己要迷暈那個三無屬性妹子然後嘿嘿嘿。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8 20:10
02.日漸嚴重的病情

    幾分鐘後,牧蘇端著一杯清水回到臥房,故作體貼地放在石岐面前的矮桌上——這可是他昨日連夜辛辛苦苦,指使服務機器人搬的。

    當然,他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沒像所有下毒的反派人物那樣緊盯著石岐服下然後流露出奸計得逞的表情。

    他正要說什麼,視界內的一條新訊息打斷他。

    事務所名稱重複,註冊失敗。

    “呀喝?這麼作死的名字也有人跟我搶?”牧蘇大吃一驚。

    “原來您還知道啊。”石岐神情冷漠地吐了個槽。

    身為起名困難症,牧蘇開始糾結起來。他望著樣貌精緻,短髮如稠,神情冷漠的石岐,暗中下定了決心。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捨不得節操做不成郎。對付這種三無少女,用一記直抵芳心的直球最有用了。

    想定主意,牧蘇卡姿蘭大眼睛一轉,故意說出聲:“真是沒辦法呢,反正也想不到名字,乾脆叫十七靈異偵探事務所好了。別、別多想哦……只是因為我十七歲才氣這個名字的……才、才不是因為某人叫這個名字的!”

    這貨噁心巴拉裝傲嬌還不忘腆著個臉吹捧自己一把。

    牧蘇說完假裝害羞躲到沙發後面,不斷用膀胱去偷瞥石岐。應該是旁光——不過這麼說也沒毛病。

    後者不為所動,如一座冰山。

    “石岐面上平靜,實際眸中堅冰悄無聲息融化,看向牧蘇的目光帶上絲絲情意。只是她不善與人交流,這種事又怎能開得了口……”牧蘇陰測測緩慢從沙發後探出頭來,嗓音低沉給現場配上自己腦補的旁白。

    他的不要臉終於成功打動石岐,她冷聲道:“我勸您吃口屎冷靜下。”

    “你拉啊。”牧蘇站起身叉腰,比起無節操他自恃不會輸給任何人。

    正此時,視界收到一條新訊息。

    這次命名沒有出現重複,市政直接通過了牧蘇的註冊,意味後悔也沒用了。

    他註冊的事務所屬於一級企業,並不需要其他手續與費用。註冊成功後市政會自動綁定所有者,也就是牧蘇的賬號,並設立分賬號。當有任務被委託並進行交易後,費用將只能在該分賬號內進行,並由聯邦抽取8%稅務費用。

    那麼首先,聯邦是資本主義。而資本主義向來利益至上。所以雖然一級企業有不少漏洞可鑽,但沒人敢偷稅漏稅私下交易。就像那句著名的名言:想在聯邦生存記住這三件事:錢能讓死人活過來,不要在太空開窗通風以及按時向聯邦繳稅。

    要想升級為二級企業,就需要保持一段時間的穩定收入或是進行大額交易。屆時會由聯邦稅務進行審核判斷是否可以晉陞為二級企業,享有5%稅務及隱形福利。

    “已經註冊成功,歡迎加入十七偵探靈異事務所,石岐助手。”牧蘇走到石岐身前,帶上人畜無害的笑意伸出右手。

    “是十七靈異偵探事務所。”石岐白玉纖指,伸出與牧蘇一握,剛讓他感受軟弱無骨的觸感便一觸即離。

    “嘁,再讓你高冷一會兒。任你再如何堅貞烈女冰雪女王,吃了藥後還不是任我擺佈。”

    牧蘇戀戀不捨收回手掌,色眯眯的舔了舔嘴唇心想。

    石岐很快將自己放在助手這一位置,筆直坐姿微微放鬆靠在椅背,問詢:“事務所已經成立,那麼您想如何運作宣傳。”

    剛坐到石岐對面的牧蘇一愣。

    “啊?什麼宣傳?”

    她淡漠解答,絲毫沒有被牧蘇氣到的跡象:“事務所不是設在熱門區域。想要委託人們知道我們只能通過宣傳。”

    “哦~這個啊,好辦。”牧蘇一副小題大做的神情跑出門,過了會兒拿著全息屏回來——從老夫婦那裡借的。

    全息屏外表如大號圍棋棋子,橢圓平底,通體透白一手便可握住。牧蘇坐下來放到桌案前,又順手將水杯推到石岐身前,輕描淡寫提了一句:“喝水。”

    當然,他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沒像所有下毒人物那樣催促石岐服下惹人懷疑。

    打開全息屏,牧蘇將投射到半空的畫面調節成雙向,讓對面石岐也能看到,然後調出鍵盤一陣操作。

    【氣憤!把牧蘇都快氣哭了!牧蘇偵探兼大文豪參加外星人的節目,可是外星主持人說人類壞話,說人類從不團結。牧蘇偵探兼大文豪就跟外星人打個賭:如果這條信息轉到100萬,那個外星主持人就要道歉。合同已經簽好了,喜歡牧蘇偵探大文豪的一定要轉發!不為別的,就為我們人類爭口氣!是人類就轉!不轉不是人!!!】

    一氣呵成,輸入完最後三個感嘆號,牧蘇一副求表揚的神情看向全息屏對面的石岐。

    “在一些網站上發就可以了,總會有蠢貨上當轉發的。”

    “並沒有提及事務所。”石岐面無表情點評牧蘇的傑作。

    “也是啊……”

    牧蘇冥思苦想,重新敲擊鍵盤。

    【1994年,一名叫做牧蘇的小男孩在海上遊玩時落水淹死,成為鬼魂。看到此消息的人都會被牧蘇小男孩的鬼魂纏上。看完後請在一星期內轉發給10個人,否則淹死的牧蘇小男孩會來找你。對不起實在太毒了我只能轉發!】

    一氣呵成,輸入完最後三個感嘆號,牧蘇一副求表揚的神情看向全息屏對面的石岐。

    “所以還是沒有提及事務所。”

    “也是啊……”

    牧蘇冥思苦想,再一次重新敲擊鍵盤。

    【今天是十七偵探靈異事務所,牧蘇偵探兼大文豪的生日,將此消息轉發給10個人就能獲得1000信用點!我剛才試了試,真的有!】

    “涉嫌欺詐,並且是十七靈異偵探事務所。請-您-不-要-在-念-錯-了。”最後一句石岐說的一字一頓。

    三無屬性也受不了這貨。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扯著嗓子喊了一句,牧蘇像個耍賴的熊孩子般仰倒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撒潑,鬧了一陣後不動彈了,直勾勾望著天花板。

    他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發呆半晌,他猛然坐起對著石岐大喊:“那你來做!你是助手,這種事情本來就需要你去處理的吧!”

    “那您做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什麼都不用做。”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8 20:10
03.追書的小帥哥們~快來這邊快活呀~

    “需要我把水潑您臉上讓您清醒一下嗎?”

    “誒嘿嘿……”坐起來的牧蘇撓頭傻笑。

    “沒在誇您。”

    “那我做吉祥物總可以吧!就是什麼也不用做,賣賣萌混日子的那種。”

    “您如果敢賣萌我就辭職。”

    “對不起請務必原諒我!”牧蘇果斷認錯,裝作無事發生很自然地拿過水杯喝了一口,忽然咂了咂嘴。

    “嗯?這是什麼水。”

    “你給我的那杯。”

    “哦。”

    牧蘇放下水杯,面無表情走到床邊一頭紮倒,昏睡過去。

    沙發上石岐側目,良久移開目光,操控全息屏工作起來。

    鐵穹上的陽光從東至西,投射到地面的光芒逐漸消失。屋中逐漸暗下時,石岐起身關閉全息屏,看也不看還在昏睡的牧蘇,轉身離開並順手關上了門。

    一夜寧靜。

    床上身影一動不動。

    第二日一早,石岐準時出現,看了還躺在床上的牧蘇一眼,打開全息屏開始辦公。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屋內都相對保持著安靜。

    直至牧蘇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

    “什麼嘛,才睡了一個小時啊,還以為藥效唔。”撐起身子的牧蘇連忙摀住嘴。

    當牧蘇意識到自己睡了一天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

    他嘟囔著又渴又餓,一屁股坐到石岐身邊。下意識伸手拿水,突然想到這水喝不得。左手連忙按住右手,對抬頭看他的石岐訕笑。

    石岐無視牧蘇的小動作,像個專業助手一樣向牧蘇匯報事務所情況:“先生,有一名委託人已經預約,他會在下午一點過來。建議您將房間佈置一下。不然會影響委託人對我們事務所的印象。”

    牧蘇靠在沙發,抬起右手五指向後一攏頭髮,傲然道:“這麼快就來人,我就說完全不用擔憂沒有客戶的問題吧。”

    話音落下,全息屏彈出一條訊息。

    有人來諮詢了。

    “我來!”牧蘇自告奮勇點開訊息。

    【在嗎?】

    牧蘇飛快進行回覆。

    【如果你只是為了問一句在嗎,那恕我沒有時間來回覆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您的行事風格真的令人耳目一新。”石岐冷冰冰說了一句,也不知是誇他還是諷刺。

    【呃……是這樣,我身邊最近發生一些事情……我去醫院看了,他們沒檢查出問題,我懷疑……】

    【靈異事件。】

    【嗯沒錯……我看你們事務所似乎可以處理的樣子。】

    【請放心,我們青葉咳咳……我們十七靈異偵探事務所對於這類事件很有經驗。】

    【你們事務所是在十四環嗎?我在艾爾法城,請問什麼時候過去合適?】

    “您可以讓他下午一點過來,兩名委託人碰面會讓我們看起來有市場。”石岐提醒牧蘇。

    【您可以讓他中午12時或下午3時過來。】

    牧蘇一字不落的發過去,然後就感受到一旁冰冷的視線。

    【什麼……?】

    【下午一點過來,地址是貝塔城郊……】

    牧蘇乾咳一聲起身:“你來回覆他,我去找老夫婦借點東西裝飾房間。”

    他絕不承認是自己忘了地址。

    一路下樓出門,老頭正在前院澆花,說明來意後他熱情領著牧蘇前往地下室。老物件大都在那兒放著。

    ……

    301房間,石岐目光跟隨搬運機器人移動。

    衣帽架被放在門後,1米*1米大小,意義不明的抽象油畫掛到牆上。實木辦公桌和搭配的老闆椅以及書櫃在角落空處擺好。書籍、檯燈、菸灰缸及筆記本和筆全部附贈。沉重的、落伍了數百年的老式保險櫃緊貼辦公桌放下。一副散亂擺放的西洋棋放在上面。昨日搬上來的茶桌加了一層鏤空桌布。深色木板牆紙替換了原本的素色。

    一切放置妥當,機器人退去後,房間竟透著一股18、19世紀的偵探事務所風格。

    就是那張大床太過顯眼。

    噠——噠——

    清脆腳步聲從走廊傳進房間,往這邊接近。

    自始至終筆直坐在沙發中的石岐纖指停頓,微微轉頭看向門口。

    一道身影出現門外。

    一套合適得體的黑色西裝搭配象牙白襯衫,略帶慵懶依靠在門前。純黑色禮帽蓋住漆黑如墨的短髮。身影眉宇間帶著孤寂般的迷茫,透著莎士比亞悲劇的凝重。墜落在那雙如黑夜般深邃的雙眸。迸發出遊走於堅強與脆弱間的複雜氣質。

    如聖光般的陽光傾灑在身影的身上,光線緩緩劃過他的臉龐,就好像是最頂級雕刻家用刻刀一點點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臉龐。

    石岐略略揚眉,情不自禁細細打量一番。

    “是不是愛上我了。”

    低迷聲線溢出。

    石岐將注意重新放在全息屏。

    “嘖。”牧蘇不爽撇了撇嘴,取下禮帽掛在衣帽架上。解開勒得發緊的一扣走過沙發,一屁股坐到辦公桌後的老闆椅中,手搭在扶手上,身形百無聊賴左右晃動著。

    一身都是從地下室找出的。具老頭說是他曾祖父的東西,牧蘇試了一下後意外的合身,於是順理成章借了過來。

    現在只差一副紳士枴杖了。牧蘇心想。

    時間逐漸推移,來至下午。

    石岐筆直坐著,使用全息屏,。牧蘇無聊的仰頭看天花板。

    “先生,兩位委託人都已經到了,我去接他們。”

    冷漠聲線將牧蘇驚醒,前者起身關閉全息屏,將放在桌上的一份文件袋帶走出門。

    不多時,敲門聲響起,還不待牧蘇喊請進石岐已經帶領一名中年男人進門。

    中年人一聲便裝,看上去有些憔悴和神經衰弱。走到牧蘇對面不敢坐下。

    石岐清關上門,將一份紙質資料遞給牧蘇。轉頭安撫委託人:“請您放心,在這裡您是安全的,它們不敢進來。”

    越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

    牧蘇握著資料的手掌收緊,不爽地磨了磨牙。

    混蛋,你對我從沒這麼溫柔過。

    不知是不是起了作用,中年人稍感鎮定坐了下來,長長呼出一口氣:“您這裡的裝飾真好。”

    牧蘇看著寫了中年人資料的紙張,眼眸抬也未抬,散漫開口:“你遇到了靈異事件對吧,能否詳細說說。”

    這個話題讓中年人身體微微一僵,磕絆開口:“我每天凌晨照……照鏡子,都會在鏡子裡看到詭異的畫面……”

    “那就不要照鏡子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8 20:11
04.令人窒息的操作,各種意義上的

    “呃……”中年人突然啞口無言,嘴唇喏喏說不出話。

    牧蘇向來得理不饒人。他目光從資料上移開,注視中年人那張憔悴面孔:“你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凌晨照鏡子嗎,比如身體不受控走到鏡子前,或者從睡夢中驚醒發現站在鏡子前。又或者鏡子自己跑到你面前——”

    牧蘇幾個惡意的比喻讓中年人更加害怕,臉上不見血色,搖了搖頭:“沒有……”

    “所以啊——”牧蘇向後一靠,雙腳搭在桌上:“大半夜照鏡子腦袋有坑嗎?下一位。”

    中年人嘴唇微動,還想說什麼:“你們……不能幫我解決掉那面鏡子嗎?”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牧蘇晃動著腳,碎金般陽光從他身後窗戶傾灑進來,讓他多了幾分神秘氣質——就是說的話不是人話。

    “人家鏡子自娛自樂,也不到處亂跑,你大半夜的跑去看人家,還要找人解決掉它,是不是有點不講理呢?說不定人家還尋思:哎呀這誰啊大半夜的嚇死個鏡了。”

    一旁石岐適時開口解圍:“目前來講,您不去看鏡子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您可以先回去,如果再發生什麼問題您再來找我們。”

    中年人起身。

    “關於委託費用……”

    牧蘇眼睛一瞪:“不退。我們的服務宗旨就是不退錢。”

    “之前訂金我不會要回的……我是想說如果再發生什麼情況我能不能聯繫你們。”

    “請您放心,後續有任何問題您都可以聯繫我們。”

    這麼客氣的話當然不是牧蘇說的。石岐送中年人離開房間,而牧蘇也查看分賬號,確認收到了訂金1000信用點的匯入。

    定價方面石岐一手操辦,牧蘇完全不知情。不過現在看來她比牧蘇黑心多了。

    牧蘇可能就要個100塊,還能砍價的那種。

    不多時,石岐領著第二名委託人進來。

    白人男性,三十歲出頭。同樣的憔悴和黑眼圈,又有些不同。像是……縱慾過度。

    他一坐下,便迫不及待開口:“我妻子得了種怪病。”

    “去醫院,好了下一位。”

    “你聽我說!”他急忙開口,對不耐煩的牧蘇道:“我的妻子慾望過度,每天任何時候都在想我索愛,我已經要堅持不住了,請你幫幫我。”

    牧蘇聞言,微微坐直,放下腿拿過桌上鋼筆和紙條寫了什麼,一本正經遞給委託人。

    “這是我的號碼,你可以交給你的妻子。”

    “請您自重啊。”石岐冷冰冰道,避免牧蘇得罪委託人而接過話題:“所以您懷疑這是靈異事件?”

    牧蘇攥住了手上的紙條。

    可惡……怎麼就沒有妹子來榨乾我……

    “我也不太確定……”白人男子有些遲疑:“不過我帶她去了醫院,醫生說可能是基因變化。不過我不這麼認為……”

    “她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白人男子想了想,遲疑道:“大概……是在一個半月前。”

    “如果是這樣,我們可能需要對您太太展開一系列調查。比如她在之前是不是做了什麼,接觸了什麼。這樣的話需要您的配合。”

    後面說了什麼犯困的牧蘇不記得了。

    委託人走後,牧蘇也醒了過來,收到他的訂金2000信用點。

    不一會兒石岐回來,關上門坐到沙發前操控全息屏。

    一幅影像浮現半空,是剛剛牧蘇回答的一幕。

    石岐對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沙發坐下的牧蘇道:“本來要作為檔案存放,但在看了您的處理方式後我覺得或許可以把它放到網上。”

    “宣傳?”牧蘇突然智商上線。

    “沒錯。就像您在節目上的表現。特立獨行永遠能吸引來目光。”

    “萬一有人沒屁閒咯嘞嗓子……”

    “所以我設置了諮詢收費,迫使這些人轉而以留言的形式。這樣會使後來者有一種錯覺:我們很有名氣。”

    牧蘇驚了:“你居然能聽懂!”

    他完全會錯了重點。

    石岐抬眸看了他一眼,調出雙向屏。

    “有一名客戶留言了,您可以試著回答。”

    一條留言被調出:牧蘇偵探你好,我最近很糾結。我發現我愛上了一名合成人,她的價格也在我的承受範圍。但我發現她最近越來越粘我了。維護師只說是正常現象。我有些受不了她的粘人,請問該怎麼辦。

    牧蘇回的很快,石岐還沒看清他便發了出去。

    【別問我這種事。我是單身,只會建議你分手。】

    “可以。”石岐點頭。

    意外得到石岐認同的牧蘇頓感驕傲,然後就想偷懶:“今天應該無事了,我要去游呃……找靈感。你先工作吧。”

    “在此之前,我建議您管理一下小說,留言區有不少人在罵您。”

    正要玩遊戲的牧蘇一聽這還得了,登陸ehmo打開《牧蘇蘇傳》

    點擊數:1413

    好評率:8%

    評論(35)

    ——

    xxxdarkiplierxxx15****[2438-7-16 發表]

    什麼呀這是,這個我怎麼看不懂?

    (回覆0)

    ——

    belove****[2438-7-16 發表]

    垃圾小說,我現在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回覆0)

    ——

    highpingfig****[2438-7-16 發表]

    什麼人能寫出這種東西反正我是不能理解。

    (回覆0)

    ——

    還有一些留言,不過都不是當天的。後四位的星號是為保護賬號隱私而設置的隱藏。

    石岐注視牧蘇,想看他會如何處理。

    牧蘇沒有立刻反駁,而是先註冊一個賬號,賬號大部分與留言的賬號一致,後四位則隨意輸入。然後點開第一條留言,選擇回覆。

    ——

    xxxdarkiplierxxx15****[2438-7-16 發表]

    什麼呀這是,這個我怎麼看不懂?

    (回覆1)

    xxxdarkiplierxxx15****[2438-7-16 回覆]

    我錯了,這種恍若天籟的作品又怎麼會是我這種凡夫俗子能輕易看懂的!

    ——

    石岐神情微動。

    就見牧蘇故技重施,註冊了兩個賬號依次回覆。

    ——

    belove****[2438-7-16 發表]

    垃圾小說,我現在感覺跟吃了屎一樣

    (回覆1)

    belove****[2438-7-16 回覆]

    真香

    ——

    highpingfig****[2438-7-16 發表]

    什麼人能寫出這種東西反正我是不能理解。

    (回覆1)

    highpingfig****[2438-7-16 回覆]

    恐怕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這麼優秀的小說了,淚目。

    ——

    最後一字敲定發出,牧蘇傲然仰頭。

    目睹全過程的石岐忍不住遞給他一杯水。

    “不錯有長進,懂得奉承上司了。今晚不如留下來……”

    牧蘇趁機在石岐手背摸一把,賤笑著抿了一口,忽然咂了咂嘴:“嗯?這是什麼水。”

    “你給我的那杯。”

    牧蘇兩眼一翻,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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