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美漫之亞魔卓裝甲 作者：迷途陌客 (已完成)

第四百七十章 關押

　　弗吉尼亞州，蘭利。

　　「南寧部長，女士們先生們，最近幾週的干擾事件的初步調查結果指向一個無法避免的結論......」

　　尼克·弗瑞站在圍成圈型的長長會議桌中心，環顧了在場十數位委員一圈，凝重地道：「托尼·斯塔克狂暴起來了。」

　　他說著，回身掏出遙控器按了個按鈕，身後大屏幕上當即出現了一艘剛被從海中撈出的半截民航客機。機身浸透了水顯得皺皺巴巴，因墜落的巨大衝擊外力已經扭成了一團。尼克·弗瑞解釋道：「丹尼爾·克蘭德，恐怖分子，武器銷售商，在一架墜於北大西洋的商務飛機裡死亡。飛機駕駛艙被工業鐳射光線準確地切了下來，磁共振和氣相色譜分析確認其中有斯塔克工業技術的分子特徵。

　　證據二，阿富汗某鎮的鎮政廳被整個兒炸燬，一名叫坦澤瑞的阿富汗警衛隊副隊長，被人用強力的能量束穿胸而死，屍體被釘在十字架上，經過識別已確認那是由斯塔克所獨有的斥力技術造成的。而這些不巧被某個私人衛星拍到了，你們現在所看到的，便是現場實拍畫面。」

　　銀幕上果然已經切換成了鋼鐵俠的圖像，經過專業處理的畫面依舊頗為模糊，但已不影響辨認出那是鋼鐵俠的身形。弗瑞更補充：「現場還有半打的目擊證人能夠證實這一點。」

　　見眾人仍是滿臉疑色，弗瑞又將兩位死者的照片放到屏幕上，續道：「丹尼斯·克蘭德，阿拉·坦澤瑞，便是這兩人直接下令處死侯銀森醫生——也就是當初斯塔克身陷阿富汗恐怖分子營地時救了他性命的恩人。還有另外兩人，扎基姆·卡爾扎伊和阿夫塔卜·勒馬，均在逃。」

　　頓了一頓，他神色更加凝重道：「而第三個人，卡里姆·木瓦什·納吉布，將會是由斯塔克集團贊助的和平峰會的主講人。」

　　會場沉默好一會兒，有人開口道：「這些事挺有意思，但我們能確定僅憑這些就可以當做控訴斯塔克的證據嗎？我們知道鋼鐵俠裝甲裡可以是任何人。而托尼·斯塔克，雖然我們在場很多人都不喜歡他，但無可否認他拯救過世界很多次。」

　　弗瑞搖頭道：「那是從前了。托尼·斯塔克早已注射了絕境病毒，他的身體和自己的裝甲已合為一體，在基因層面上的。現下這個地球上能穿上他裝甲的已經唯有他一人而已。這也正是我所要說的證據四，如果你們翻到報告第二十七頁，你們將看到絕境病毒對人體能產生哪些心理副作用。動物實驗表明絕境病毒讓人更加偏執，有敵對意識、暴力傾向加重以及明顯的社交孤立......上述症狀都能在斯塔克先生身上觀察得到，他的很多同事也都證實了這些。」

　　又一陣氣氛沉重的沉默，隨後另一人開口：「現在看看我是不是說錯了，上校。你的意思是托尼·斯塔克，一位可能是歷史上最富創造力的武器發明家，一位擁有能讓他堅不可摧、不費吹灰之力橫掃一支軍隊的鋼鐵戰衣的人，甚至還是時常跟總統一起打高爾夫球的人......你在暗示他是個惡棍？」

　　「不，我沒有暗示。」弗瑞斬釘截鐵道，「只在這個事件上，我無比肯定。」

　　「天哪，」那人長嘆一聲，對身邊人道，「通知總統先生，和平峰會取消。」

　　「沒那個必要，庫寧部長。」

　　另一個聲音登時從會場擴音器裡傳出，眾人紛紛回頭，驚異地望見穿著襯衫的托尼·斯塔克出現在了大屏幕上，道：「我聽了你們的會議有四十五分鐘了，證據確鑿而合理，似乎的確無可爭辯。但你們的結論是錯的，我是清白的。而且和平峰會意義重大，它不能被取消。不幸的是距離峰會只有一個星期了，我沒時間證明我是清白的。」

　　弗瑞皺眉：「那你想說什麼，斯塔克？」

　　幾個小時後，利文沃思堡監獄-s區。

　　托尼·斯塔克穿上了囚犯的拘束服，身上被上了層層鐐銬，在兩名軍容肅穆的持槍戰士護送下踏入了監獄之中。他一腳剛剛踏入其內，囚犯們早已炸開了鍋。「喂！有錢人！有多餘的律師可以借我嗎？」「嘿，走錯了，肥肉，這兒可不是夜總會！」

　　托尼對犯人們的呼喊置之不理，徑直來到自己的牢房，看著士兵們將自己反鎖進了房間內。弗瑞在門前停留了一會兒，透過門上的小窗道：「你簡直是個受虐狂。」

　　「絕境讓我能進入任何電子系統，我可以輕鬆出入多數監獄。」托尼嘆道，「這是美國最後一個老式監獄，磚瓦和水泥砌起來的，安全設施就是鎖和鑰匙。沒有先進設備我沒法從這裡逃出去，這是證明我清白的唯一方法。」

　　弗瑞道：「我們加強了對納吉布的保護，他不會有事。卡爾扎伊和勒馬在伊拉克訓練國民軍，有幾千個聖戰組織者保護他，他應該也不會有事。」

　　托尼道：「如果他們有任何一個在峰會前死亡......」

　　「當然，我會相信你的清白。」弗瑞道，「屆時我會親自來告知你，並放你出來。」

　　托尼又道：「那麼現在說說我的裝甲......」

　　「安全得不得了。」

　　說話時，弗瑞已安排好了幾十名訓練有素的特工把守在斯塔克大廈，他的所有戰甲都處於嚴密的監控之下。大廈頂層被暫時性地徹底封鎖，在得到允許之前沒有任何人能出入其中。

　　弗瑞道：「這可是仔細研究你裝甲的好機會。」

　　「如果國防部的某些天才想找幾套出去兜兜風，記得提醒他們用個一次性的駕駛員......一定要是一次性的。」

　　「多謝提醒，不過在你出來前我們都會把他們鎖好。」弗瑞說著，已轉身準備離去。

　　「尼克......」托尼叫住了他，弗瑞駐足回頭，「嗯」了一聲。

　　「我是清白的。」

　　「但願如此。」弗瑞道，「我很希望能這麼相信，但還是讓我們先試著證明它吧。」

第四百七十一章 真兇

　　哥譚，蝙蝠洞。

　　「老爺，您有一位訪客。」

　　電腦前的蝙蝠俠循聲側眼望去，只見阿爾弗雷德正引著埃瑞克從蝙蝠洞的入口走了出來，便哼了一聲，算作聽到了。

　　阿爾弗雷德隨後便退下了，只留下他們兩個。蝙蝠俠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電腦屏幕，道：「有什麼事嗎？我很忙。」

　　埃瑞克哼道：「比如忙著把斯塔克關進監獄？」

　　「所以弗瑞告訴你了。」蝙蝠俠淡淡道，「是的，是我收集了鋼鐵俠的犯罪證據，因為我認為他不可信。」

　　「你認為所有人都不可信。」

　　「差不多。」蝙蝠俠道，「但托尼·斯塔克尤其是如此。很久以前我就認識到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以我的經驗，人沒有那麼容易改變。你有看過我交給弗瑞的報告麼？」

　　「沒。」

　　「我甚至找出了他的動機。」蝙蝠俠道，「所有被襲擊的設施，甚至一架被擊落的法國民航客機，它們的共同點是死者中都有一些和鋼鐵俠頗有淵源的罪犯。他們都和當初在阿富汗抓住斯塔克的恐怖組織有關，丹尼斯·克蘭德和阿拉·坦澤瑞，兩個已經被確認死亡的人，我相信他們更是直接下令處死了斯塔克的救命恩人侯銀森的人。」

　　「你覺得他在報仇？」埃瑞克皺眉，「時隔這麼久以後？」

　　「擁有力量就是這麼一回事，當你有了強大的力量，自然而然就會想要不受約束。」蝙蝠俠道，「這是人之常情，而斯塔克看上去更不像是自制能力很強的人。而他之所以在過了那麼久之後的現在選擇報仇，我想是因為絕境的副作用發作了。」

　　「絕境病毒？」

　　「絕境病毒。」蝙蝠俠道，「我看過了絕境的研究報告，被注射了絕境的個體多表現出暴力傾向和侵略性，自制力明顯下降。雖然斯塔克身上的絕境性質和以往個體都不一樣，但我們可以假設這種副作用仍然存在。絕境病毒蠶食了他的理智和自制力，讓他終於放手去做內心潛意識裡早就想做的事。」

　　埃瑞克盯著蝙蝠電腦的屏幕，思忖了好一陣，道：「聽上去很合理，但是......」

　　「......我還是相信他。」

　　南伊拉克。

　　黑色的隱形飛機從三千多米的空中飛掠而過，有如盤旋的雄鷹俯視著下方。幾名神盾特工呆在這架飛機上監視著下面的營地。扎基姆·卡爾扎伊、阿夫塔卜·勒馬，兩名在逃戰犯，此時都在下方營地裡。

　　「看看下面，夥計。」一名特工望著下方，道，「如果能來一發就太爽了。」

　　他的同伴輕笑：「沒錯，你會愛上那所謂的『和平過程』的。那些鼠輩將不得不爬出洞來，請求我們停火。」

　　「地面上調動了超過四十輛t-72坦克以及移動防空炮。還有西科斯基直升機......操！為什麼沒人提醒我們他們有防空火力？下面起碼有上千個敵人在演習。」

　　飛機正從營地上空經過，一名飛行員驟然驚道：「軍士！雷達上有敵人！無法辨明身份！」

　　先前那人湊上前瞥了一眼，皺眉道：「不可能是飛機，它太小了。」

　　「它的速度極快，至少在七馬赫以上！」飛行員驚呼，「它已經快要到這裡了！」

　　說話的功夫裡，紅金的殘影已拖著道長長的尾焰劃入了營地之中。一陣轟鳴席捲了全場，地面上演習的士兵們才剛剛回頭，鋼鐵身軀已從天而降。金色的衝擊率先一步降下，一左一右分擊中了兩輛重型坦克，坦克外殼當場粉碎、著火的碎片四下飛濺。

　　士兵們紛紛驚呼，以各種火力招呼了上來。鋼鐵俠如死神般落地，堅固的身軀扛著槍林彈雨，全然毫髮無損。他雙掌斥力光束連射不止，身邊火焰紛飛，燃燒的裝甲車和坦克四下翻滾，場面煞是壯觀。鋼鐵俠踏破火海，火焰的赤色倒映在光亮的鎧甲外殼上，有如一名終結者。

　　西科斯基直升機群圍攻了上來，導彈和炮火一股腦傾瀉而下。鋼鐵俠腳下火焰一吐，升空避過，倏地閃至了直升機群中，只快得看不清的一拳，一架直升機便被迎頭轟穿，螺旋槳絞到了他的鋼鐵手臂上轟然斷裂，飛機如受重鎚、冒著煙墜落了下去。他雙手腕部彈出了激光發射器，火紅的鐳射光束彷彿兩把利劍以他為中心橫掃兩圈，周匝直升機盡數被攔腰截斷，在半空中便接二連三化作了朵朵火花，宛如一場盛大的焰火。

　　空中監視的特工看不下去了，焦慮地大喊：「給我接通弗瑞上校！」

　　此時鋼鐵俠已經以一人之力橫掃了大半的軍隊，什麼坦克、裝甲車、直升機的殘骸被遺棄得遍地都是，滿地都是斷手斷腳的士兵，血流成河。鋼鐵俠不費吹灰之力報廢了一切反擊力量，站在火焰中左右環顧，顯示器很快鎖定到了正從戰場中逃竄出去的一架武裝直升機。毫無疑問，營地的首腦扎基姆·卡爾扎伊和阿夫塔卜·勒馬，兩人都在其中。

　　不假思索，鋼鐵俠如升空火箭般騰空而起，只眨眼功夫已追上了飛機。扎基姆見身側擋風玻璃上黑影閃現，想也不想提槍一陣掃射，直掃得玻璃渣亂濺，卻毫無作用。鋼鐵的手掌「哐」地撕開了直升機外殼，雙手一左一右分別扯住了兩人衣領。鋼鐵俠腳底推進火焰一吐，將兩人提出了直升機騰空直上，直升機很快被甩在了三人身下、打了兩個轉後「轟」地化作了火光。鋼鐵俠直提著兩人升到了海拔五千多米，冷漠地盯了他們半秒，隨即鬆開了手。兩道身影帶著綿長的慘叫聲向下墜去，很快消失在了雲霧之中。

　　扎基姆·卡爾扎伊，阿夫塔卜·勒馬，已處死。

　　鋼鐵俠脫離戰場，飛了一段距離後降落回地面，半跪在地。他脫下頭盔，裡面竟果真是托尼·斯塔克。他只茫然片刻後，似回想起了剛剛經歷的一切，不禁自言自語：「我都......我都做了什麼？？」

第四百七十二章 腦檢查

　　利文沃思堡監獄-S區。

　　接到報告後，尼克·弗瑞放下了手頭一切事務，以最快速度趕到了該監獄。典獄長早早地打開了大門等候他到來，弗瑞下飛機後二話不說徑直來到了斯塔克的牢房。牢門也早已被打開，只見得裡面狼藉一片，牆上留下了一個大洞，除此之外房裡已空無一人。

　　弗瑞臉色鐵青，半晌才對身旁人員道：「給我通緝斯塔克，動用一切資源找到他在哪裡。另外通知給復仇者知道，我們可能需要援助。」

　　斯塔克旗下某生物企業，生物工程樓內。

　　托尼離開阿富汗後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公司，無需去看他也知道那兒早已被神盾特工團團包圍了。相對地，他來到了這兒。對他而言非常幸運地，星期天這兒幾乎就是棟鬼樓，整座樓內看不到半個鬼影，同時也沒有眼線監控。

　　托尼戴上了墨鏡和鴨舌帽，換上了身儘量低調的休閒運動服。他一路上無數次回頭確認了沒有人跟在身後，壓低帽簷進到了樓裡。這兒本應是空無一人的，但當他解鎖了實驗區大門進入其內時，卻吃驚地發現埃瑞克早已在門後等著他了。

　　托尼眉頭一皺，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因為你在這兒。」埃瑞克道，「或者這問題該由我來問，你怎麼在這兒？」

　　托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略緊張問道：「你一個人？」

　　「是的，我還沒通知其他人你的位置......暫時的。」埃瑞克道，「放心，暫且應該沒有別的人知道你的位置。」

　　「你怎麼找到我的？」

　　「用眼睛。」埃瑞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聳肩，「別擺出那副表情，我說的是實話。這星球上另一個能用這樣方法找到你的是超人，但你得謝天謝地他暫且還沒攪進這件事來了。」

　　托尼道：「快了，很快所有人都會被攪進來。在那之前，我必須弄清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鎧甲裡真的是你？」埃瑞克問道。

　　兩人開始向裡走著，托尼同時道：「似乎就是如此。別試圖問我，我保證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以前的幾次我都毫無知覺，但殺死扎基姆和阿夫塔卜之後，我恢復了神智，神智回想起了我剛剛做了什麼。我只是......我沒法接受。」

　　「你**控了。」埃瑞克道，「那不是你的錯。」

　　「那是我的錯。」托尼搖頭，「我本應當預見到的，我應當預見到所有事。現在我開始覺得他們是對的了。」

　　「關於哪個部分？」

　　「關於鋼鐵俠。」托尼長嘆，「我下定決心不再造武器，我創造了鋼鐵俠希望它能改變世界......但我錯了，鋼鐵俠仍然是一件武器，我造出最優秀的一件，但仍然是武器。唯一的區別，只在於誰手裡扣著扳機。」

　　埃瑞克不語，只跟隨在他身後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扇自動門前。托尼掏出了張門卡刷過了，指示燈隨即變綠，自動門打開向兩人放行。埃瑞克甚至沒去奇怪托尼如何弄到了這兒的通行權限，那不足為奇。

　　托尼除去上衣，在身上接滿了各種線路後躺到了床板上，道：「本來我一個人操作起來會稍微麻煩些，既然你來了就幫我個小忙吧。幫我啟動一下那邊的機器，我需要做個徹底的體檢。」

　　一陣透徹的掃瞄後，埃瑞克坐在顯示器前，觀察了片刻，微皺起了眉頭。托尼躺在床上等了稍許，不禁有些不耐，問道：「別作神秘了，快點直說吧，我身體到底怎麼了？」

　　「沒，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埃瑞克道，「雖然我不是什麼醫學專家，只略知皮毛，但也能看得出來你的肺活量高於一個正常成年人93%。你的血管效率突破世界紀錄，主動脈......你真該來看看自己的主動脈，看起來就像根消防水管。」

　　托尼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這些我自己沒看過嗎？那是絕境帶來的效果，不是我們今天的關注點。告訴我，我的大腦狀況怎麼樣了？」

　　「數據有些古怪，我想我最好親眼看看。」埃瑞克說著，坐在椅子上旋轉過了身子，亞魔卓Alpha裝甲的頭盔部分已著裝了上來。他啟動了透視能力檢查了一番，又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那應該是一團外來物質透過纖維嵌入了腦邊緣系統，根部完全貫穿了大腦。」

　　托尼拔去了身上的線路，套上外套湊過來到了屏幕邊，問道：「是腫瘤麼？」

　　「你還活著，而且生龍活虎，所以不是。」埃瑞克道，「親眼看著它感覺起來更像是某種科技，納米科技。」

　　「絕境？」

　　「不，我能在你身上很多部分發現絕境病毒的影子，但和這絕對不一樣。」埃瑞克收回了X視線，道，「絕境帶來的任何一個變化都比這要野蠻得多。經過鎧甲目力增幅，我的眼睛甚至能看到電磁訊號，而就我看來，你腦袋裡那玩意兒像是某種磁接收單位，它能夠接收訊號。只不過對於這樣的先進玩意兒來說，它的材料又實在寒磣得有點可憐。我能夠看到它整個兒結構構成，簡陋得......怎麼說呢？感覺就像用水泥捏出來的航天飛機。」

　　「有這麼誇張？」托尼皺眉，「你說得我恨不得趕緊開發出個類似你那神奇視線的玩意兒親自透視看看。」

　　埃瑞克道：「它和你的大腦已經產生了互動，機械部分和肉體部分結合成了一個整體，形成了微妙的平衡，要我說它已經在那兒很有些年頭了。它那微妙的位置可以讓你的大腦皮質完全停止工作，而且還破壞你的神經控制和身體活動功能。」

　　「我不知道你還是生物學專家。」托尼道。

　　「和裝甲結合後我的腦容量擴增了不知道多少倍，裝甲能儲存多少數據我大腦就能儲存多少。」埃瑞克聳肩道，「另外如果你還有超速閱讀的能力，你就會忍不住想要往裡面多塞點東西。」

　　「說得我有些羨慕了。」托尼道，「好吧，那既然你這麼神通廣大，連我腦子裡的結構都能看得這樣清清楚楚，那我想幫我把這玩意兒弄掉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埃瑞克搖搖頭：「沒那麼簡單。確實，如果將X視線和熱視力結合我可以隔著你的腦袋定位到那玩意兒直接把它烤掉。但這玩意兒和你的大腦早就結合在一起不知道多少年了，這麼做和把你的大腦放到烤爐裡加熱沒什麼區別。」

　　「我有絕境病毒。」托尼還不死心，道，「絕境可以減少我的損傷，並且讓我加速恢復。」

　　埃瑞克卻又搖頭否決：「絕境的運作機制需要一個健康的大腦，它的自癒能力並非絕對，我以為你比其他人要更瞭解。」

　　托尼低罵了一句，道：「見鬼！所以你是要我坐以待斃麼？」

　　「也並非如此。」埃瑞克道，「我倒是有個想法。」

第四百七十三章 抓捕

　　倫敦，溫布利體育場，和平峰會現場。

　　這是足以載入史冊的一天，可卻也正因如此體育場裡非同尋常地擁擠。四個方向上所有的入口都排起了長龍，負責安檢的保安們忙得不可開交

　　戴綠色兜帽的男孩走進自動門，一位金髮女保安走上前，提醒道：「請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

　　男孩依言做了，在她拿著儀器掃瞄的時候自言自語：「人真多。」

　　「天知道為什麼，一大群政客喋喋不休而已。」女保安抱怨。

　　男孩輕笑：「不是每天你都能看到載入史冊的事件。」

　　「也是。」保安揮了揮手示意他過去，道，「他沒問題。」

　　男孩走過安檢口，隨著推搡的人群進入到體育館內，找到了一個視角不錯的位置坐下，隨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和一枚古銅錢。他用一根數據線將那枚銅錢接上了手機，手機當即運行起了外來程序，一份處決名單當即跳出到了屏幕之中。

　　男孩仰頭望天，露出了詭秘的微笑。

　　下方的體育場內沒有人知道，一艘鋼鐵的龐然大物此刻正無聲地從他們頭頂低空掠過。神盾的浮空母艦啟動了潛行模式，像只龐大的幽靈遊蕩在場館上方，監視著方圓數里內一切的動靜。

　　弗瑞站在艦橋裡，面色鐵青。副指揮瑪利亞·希爾走到他身後，匯報導：「復仇者已經就位，會場進入一級警戒。」

　　「斯塔克？」

　　「沒有蹤跡。」希爾道，「但一旦他出現，我們就能發現。」

　　「那時可能就晚了。」弗瑞皺眉道，「我們的外援呢？」

　　「已經響應，但還未就位，似乎還在路上。」

　　弗瑞不悅道：「問題就在這兒，我不認為我們還能等得起。」

　　一會兒工夫，下面會場中的峰會也拉開了序幕。主持朗聲道：「女士們先生們，友情穆斯林和平組織局長，諾貝爾和平獎提名者，卡里姆·穆瓦什納吉布！」掌聲和歡呼隨之響起，披著淡黃色風衣的男人大步上台，高舉起雙手，坦然接受了群眾們的掌聲。

　　而就在那人群之中，綠帽簷下的男孩默默掏出了手機，選定了「卡里姆·穆瓦什·納吉布」的名字，並按下了「處決」按鈕。

　　卡里姆在講台上已展開了激亢振奮的演講，正說到酣處，一聲「嘭」的巨響陡然如驚雷般在高空中響起，就彷彿雲層後面炸響了個悶炮。人們不自覺地抬起了頭，紛紛茫然地向空中望去。尼克·弗瑞更是驚得倏然變色，大喝：「紅色警戒！我要地面部隊加強警戒！阻力比多少？」

　　「無法測量。」有技術員匯報導。

　　「保持視野，把飛機攀升起來，一旦發現他......」

　　話音甫落，復仇者號戰機上已傳來了報告，美國隊長道：「目標已確認，復仇者號開始追擊。」

　　「復仇者號，這裡是弗瑞上校，你們確定那是我們的人麼？」

　　「你認為還能有誰？」

　　說話間，復仇者號尾部引擎早已馬力全開，飛機有如一枚銀梭劃破長夜，轟鳴著向前追去。雷神托爾神鎚直指前方，與復仇者號並駕齊驅。他們正前方向，鋼鐵俠如一枚飛掠的子彈全速衝刺，快得匪夷所思。幾道殘影前前後後從一口湖的水面上疾速掠過，激得水花四下亂濺。

　　一分鐘內，他們早已遠離了市區，飛入了一片山谷之中。眾人一邊追擊，托尼一邊入侵了復仇者號的語音頻道，向眾人道：「麻煩打開下錄音行嗎？我有些話要說。」

　　「你在搞什麼鬼，托尼？」隊長皺眉道，「你沒瘋對吧？」

　　「當然沒有，隊長，我清醒得很。但是我被陷害了，有如在我的大腦裡植入了一個生物磁神經控制裝置，但我剛剛用核子共振成像儀將矩陣的兩極顛倒了過來，我阻止了最後一個命令並向外發出了一組數據。就在我們在這兒玩追擊吸引那傢伙注意力的時候，我的朋友正在追擊他。」

　　「追蹤誰？」

　　「不知道。」托尼道，「但是我相信很快就會見分曉了。只需再......啊！」

　　他話只說到這半截，人便陡然迎面撞上了枚綠色導彈，夾雜著綠光的火花於半空中炸開。鋼鐵俠凌空打了兩個轉墜落下來，卻在落地前掌心向下、推進火焰驟然一吐，推動身形凌空翻轉，重新調整過了平衡，腳下重新踏著火焰穩住了身形。

　　他一抬頭，遠遠便望見綠燈俠竟從前方空中向他俯衝下來，嘴裡道：「弗瑞，聽到麼？這兒是綠燈，我到現場了。」

　　遠在母艦上的弗瑞道：「無論如何，先拿下斯塔克。」

　　「知道，不過這下你就欠我一次。」

　　哈爾飛速俯衝，燈戒中綠光倏然衝出，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拳擊手套向下方鋼鐵俠的方向轟去。鋼鐵俠雙掌推進器側身反推、橫移避過，接著反手兩炮轟出，道：「綠燈？我不想和你打，我們在這兒戰鬥根本毫無意義！」

　　哈爾以綠燈護盾擋下斥力炮，一揚手又變幻出了似起重機般的重物，全速緊追在鋼鐵俠身後、連續向他砸去，道：「是麼？可就我聽說你已經殺了好幾個人，而且今天還準備在峰會上沙人？對我來說，這可足夠有意義了。」

　　鋼鐵俠一面保持著超速前進一面左右橫移避開了全部攻勢，機動性之強讓哈爾都不禁佩服。兩人在山谷中迅速追擊，進入一個轉角，鋼鐵俠漂移似的急轉了過來，身體近乎是貼著懸崖外壁掠過。一回頭，卻見身後追擊的綠燈已不見了蹤影，心下稍感安心。

　　「嘿，鐵罐頭！小心了！」

　　聲音卻似是從頭頂響起。鋼鐵俠一回頭，赫然見前方山谷間已橫向拉開了一長條綠色光帶，自己正以數馬赫的速度衝著光帶猛撞上去。他不及多想，急忙向上猛提，鋼鐵俠戰甲硬生生地向上猛拉起了七十多度的角度，尾焰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險而又險地避開了前方的障礙。這一下子不僅僅展現出了鋼鐵俠戰甲令人驚嘆的機動能力，更展現出了托尼遠超常人的反應能力，讓人不得不佩服。

　　然而他轉向升空的瞬間，哈爾卻早已在上空等著了。哈爾燈戒一指，早已醞釀等待著的澎湃綠光轟然而出，鋼鐵俠避無可避，只得舉起雙手，以兩發斥力炮硬頂了上去。但他匆忙間放出了兩發斥力衝擊又怎麼可能擋得住綠燈早醞釀好了的光束？只見斥力光束毫無意外地被摧枯拉朽地撕裂，綠光徑直轟擊在了鋼鐵俠戰甲之上、終於將他擊落在地。

　　哈爾輕輕降落，道：「現在，願意跟我走了？」

　　托尼躺了片刻，卻反而輕笑了起來。

　　「無所謂了，」他說道，「我們拿到他了。」

　　與此同時，體育場外。

　　綠兜帽男孩一面隨著推搡的人群湧出場館，一面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卻全然沒有注意到人群中向自己接近過來的一人。直到他的胳膊被人以巨大的力量一把扼住，才像是陡然驚醒，回頭驚訝地望去。

　　埃瑞克抓著他的手腕，冷笑：「逮到你了，小鬼。」

第四百七十四章 鐵人暴走

　　埃瑞克一把扼住了這綠色兜帽的男孩的手腕，他手勁大得驚人，就像只鉗子一般。男孩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從中掙脫，乾脆便放棄了掙扎，瞪大眼睛冷眼瞪著他。

　　「我抓到人了，托尼。」埃瑞克淡淡說著，旋即轉向了這個小鬼，問道，「你是誰？」

　　男孩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張帶有東方人特徵的面龐。他哼笑道：「我是誰？我只是一個未解決的問題，偉大的托尼·斯塔克服務人類中留下的幾千個未解決問題中的一個。」

　　他說話的同時，埃瑞克已將自己看到的畫面同步傳給了托尼，托尼則同步傳給了弗瑞。弗瑞讓人將畫面投到了母艦大屏幕上，下令道：「在體育場監控攝像頭裡執行面部識別系統，我要知道他們在哪裡！」

　　此時那男孩正不緊不慢地繼續道：「你在看著對麼，斯塔克？我知道你在看著。我的父親是個和你一樣的人，他熱衷於生物磁的實際運用，實際上是他發現了生物磁植入能改變神經衝動。他能治癒憂鬱、精神分裂，也許能改變一個人內心的靈魂，把一個反社會罪犯變成良好公民。但是為了繼續下去他的實驗，他需要錢，很多的錢。」

　　頓了頓，男孩嘆息道：「真遺憾他不像你那麼有錢，否則本可以簡單很多。他沒工夫也沒耐心去向學校討要撥款，那會需要幾十年，而身負疾病的人們可等不了那麼久。所以他與政府合作，可惜政府對於人道主義實在沒什麼興趣，我想這一點應當是最能引起你的共鳴的了，托尼......畢竟武器設計才是利潤所在。畢竟，結果比手段更重要。一個小小的代價就能拯救幾百萬的生命，為人民服務？代價是什麼，托尼？多少被你的地雷所傷的兒童下半生只能四處爬動？而你說造地雷卻是為了造出更好的假肢？」

　　托尼此刻也正重向這兒趕回，聽著這孩子的話卻是一陣默然不語。內心深處，他隱隱已經猜到了真相，但卻又有意無意地在迴避，不想去接受這個事實。

　　男孩繼續道：「當初你和我父親都落入了恐怖分子手裡，他聽從恐怖分子的要求救了你一命，但不僅此而已。他給你植入了生物磁接收裝置，就用一個破舊山洞裡所能找到的最簡陋的裝備。很了不起，不是麼？你在山洞裡用導彈外殼搗鼓出了你的第一套鋼鐵俠裝甲，而我父親，則用那裡的破爛玩意兒給你植入了如此先進的裝置。」

　　他說到此處，眾人都已再無懷疑。埃瑞克更是頗吃了一驚，問道：「你是侯銀森的兒子？」

　　「不錯。」男孩哼道，「我命令斯塔克去處死的所有人都曾參與那次事件，唯有安德烈·格魯維奇除外。我敢打賭，斯塔克甚至對有這麼一號人物沒有半點印象。」

　　飛行中的鎧甲裡的托尼依舊沒吭聲，他確實沒有印象。

　　男孩道：「安德烈·格魯維奇，受僱於命令我父親在一個有前途的年輕武器設計師腦袋裡植入東西的人。可問題在於，我的父親雖然依照要求斯塔克腦袋裡植入了裝置，但他仍留了一手。如果沒有發送裝置，那植入的東西便毫無用處。而安德烈·格魯維奇便是受僱從我父親唯一信任的人那裡取出這個發送裝置......」

　　說到這裡，男孩的目光變得凶戾了起來：「他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不該殺死我的母親，所以我讓他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同時，一旁高樓的頂層上，神盾的狙擊手早架好了槍械，十字準星已鎖死在了那男孩的額部。狙擊手道：「我瞄準了。」

　　「靜觀其變。」弗瑞道，「一旦情況有變就開槍。」

　　「所以你殺了所有你想殺的人，完成了復仇，恭喜了。」埃瑞克冷冷道，「然後呢？」

　　「然後？」男孩冷笑，「然後我離開。而托尼·斯塔克？他已經玩完了。一個死人在他腦袋裡安了個東西，如果我有任何不測，那玩意兒就會啟動，這樣一來目前為止鋼鐵俠殺到人都只是大風暴之前的開胃小菜。」

　　埃瑞克一怔。

　　男孩輕哼一聲，一陣引擎聲響驟然從身後傳來。埃瑞克猛一回頭，猝不及防便看見一套鋼鐵俠戰甲已落到了他面前，抬手一炮正面轟來。他不及應對，身形當即被轟得凌空而起，於半空中飛旋的同時著裝了鎧甲。

　　「開槍！」

　　狙擊步槍的聲響劃破了長空，子彈瞬間貫穿了男孩的頭顱，鮮血飛濺，男孩當場仰倒，沒了鼻息。

　　埃瑞克翻滾兩圈後半蹲落地，被斥力炮擊傷的身體已開始飛速自癒。開炮的那鋼鐵俠鎧甲卻不依不饒，抬起手掌又是一炮轟來，被埃瑞克拖著殘影側身避開。他身形如若靈蛇，劃著S形的電閃瞬間突至了鋼鐵俠戰甲面門。那戰甲再度機械地舉起手臂試圖開炮，卻被埃瑞克拽住胳膊、以蠻力硬生生將其扯斷了下來，緊接著當胸補了一拳，距離登時震得鎧甲七零八落、化作無數零件散了一地。

　　托尼到此時才終於趕到，而那男孩倒在了血泊中、早已氣絕，又回想起當初救他一命的侯銀森醫生，不禁歉然。埃瑞克走上前，道：「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好受，但這小子死前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有頭緒他指的是什麼嗎？」

　　托尼收拾心情，站起身道：「賈維斯，給我看行動日誌，我需要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好的，先生。」

　　隨後，托尼愣在了原地良久沒動靜，直到埃瑞克終於忍不住問：「有多糟？」

　　托尼一言不發，張開了手掌，將日誌記錄儀虛擬屏幕的形式投影了出來，似乎是示意「你自己看」。只見屏幕上從上到下列滿了「未執行」的任務，幾乎一眼望不到底。更糟的是，它們的最後都標註有「不可撤回」的字樣。

　　「這些全部一起？」埃瑞克皺眉，「那到底需要多少套戰甲？」

　　「全部。」托尼陰沉地道，「那小子剛剛發射了我全部的戰甲。」

第四百七十五章 絕命武器

　　一個小時前。

　　一枚黑色導彈飛掠蒼穹，如飛禽般斜俯衝下來，直落向阿富汗的一片戰區。此刻一支政府軍隊正和塔利班武裝力量在城區火拚，正打到酣處，忽然聽見半空中傳來尖銳的鳴嘯。導彈正中城區，卻並未炸開，其彈頭在落地前竟伸長了數尺，像個鑽頭般高速旋轉了起來。整個兒導彈竟在城區正中打出了深深的地洞，一頭猛鑽了進去。

　　交火中的眾人有不少亦注意到了這天降的古怪武器，他們打了一輩子仗卻從沒有人見過如此怪異的武器。但很快，他們便認識到了這玩意兒的可怕之處。只一會兒工夫，大地陡然開始不安分地震盪了起來，一條條裂痕如毒蛇般爬滿了地面。樓房接連垮塌，黃塵漫天，如一層薄紗覆蓋在了整座城市之上。

　　而這卻只是一系列災難的開端。看不見的衝擊沿著地下飛速傳播，只片刻便走到了城外。滾燙炙熱的岩漿被從地縫中逼將出來，道道火柱衝天而起。部分交戰中的兵士和逃竄的民眾避之不及，身體登時被高溫烤成了焦糊。全城一時間火焰瀰漫，情景慘不忍睹。

　　神盾，浮空母艦。

　　「你最好快點解釋這是什麼情況，斯塔克。」弗瑞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在我把你當戰犯逮捕之前。」

　　托尼盯著大屏幕上的情景好一會兒，喃喃道：「不......不可能！我應當已經把樣品銷毀了才對。」

　　「什麼樣品？」弗瑞問。

　　托尼嚴肅道：「我這輩子造出來最糟糕的武器。」

　　「說得就好像你造出來的其他武器不夠糟糕。」站在後面的蟻人插嘴道。

　　「和這個比起來，真的不夠。」托尼肅然道，「這不是直接打擊某個單位的武器，而是針對地區。它會直接被打入目標地區的地心，一旦接觸高溫，能量保護層會自動激活，確保它深入到地核......反映到地上，就會使毀滅性的打擊。」

　　弗瑞皺眉：「會有多毀滅性？」

　　「嗯......地震，海嘯，山崩，火山噴發岩漿迸濺？取決於打擊位置的地形了。」

　　弗瑞惱道：「那可真多謝了，為什麼我會根本沒聽說過你還有這麼一種危險的玩意兒？」

　　「因為我沒有。」托尼道，「這玩意兒的設計只是心血來潮，好嗎？樣品完成之後我自己也不喜歡這個武器，所以我把它銷毀了，連同設計圖和這個想法一起。它從未走出過實驗室，世界上根本不應該有人知道它曾經誕生過才對！」

　　「不，有人知道。」埃瑞克插嘴道，「藏在你腦子裡的裝置，記得麼？如果它那時對你動了什麼手腳......」

　　「它會讓我誤以為已經把這件武器銷毀了。」托尼喪氣地坐倒，道，「天哪，到底我還做過多少記不起來的事？」

　　「這個問題咱們放著以後再談。」弗瑞道，「現在，給我先去把那邊的爛攤子擺平。」

　　眾人自然再沒爭議，關於托尼這次如何搞砸了的事也暫且都放在一邊不再去提。埃瑞克也跟著復仇者離開了母艦，全速向著阿富汗趕去。綠燈俠通知了正聯，事情越鬧越大，正義聯盟理所當然也趕去相助。

　　他們趕到時，現場貌似已經沒法更加混亂了。全城一片狼藉，百姓四下逃竄，房屋接連垮塌。地面上裂痕縱橫，烈焰不斷噴吐而出，就好似地獄即將鑽出一般。而交戰中的雙方士兵卻像是將生死都已置之度外，哪怕腳下劇震不斷，身旁火柱連連，兩邊依舊都沒有停戰的意思，連綿的槍聲頃刻便被淹沒在了叫喊和地震之中。

　　托尼道：「我有種預感，他們也許不會聽我們的就此停戰。」

　　超人道：「那就讓我們用硬一點的方式來勸。」

　　話音一落，他人已化作紅藍殘影疾掠而下，瞬間閃入了戰場。交戰雙方的士兵都吃了一驚，一面以本地語言哇哇地大罵，一面已將鋪天蓋地的子彈傾瀉而來。

　　鋼鐵之人毫不畏懼，任子彈在他的皮膚上彈濺開來。他雙目一赤，熱視力橫掃一圈，兩側眾士兵手中槍械頓時紛紛脫手，化作一灘灘鐵水熔在了地上。士兵們面面相覷，各自驚異，以為遇上了天神，終於是顧不上戰鬥，各自回頭逃走了。

　　正義聯盟和復仇者其餘成員們也紛紛加入，大夥合力只一會兒工夫便「勸」停了全城的交火，當然手段可能稍微強硬了些，但收效明顯。但就在這麼會兒工夫裡災難也在進一步升級，地面上裂痕越來越多，溝壑也越來越深，看上去不消片刻整座城市的土地都將分崩離析，托尼開發出的這件武器效果倒真是非同一般。

　　眾人圍到托尼身邊，蟻人開口道：「來說說看，天才。這是你的武器，你應當有個保險措施之類的吧？」

　　「三級保險，可它們現在全部失效了。」托尼懊惱道。

　　「你一定不是在告訴我們這玩意兒現在沒法停下來了？」

　　托尼沉吟半晌，道：「辦法算是有，不過那是比較直接的方式了......也有點暴力，不會很輕鬆。目前狀況的升級都是彈頭內搭載的裝置在地核內持續作用的結果，也就是說如果有人能進入到地核裡去把那個弄出來......」

　　「就能阻止災害的繼續。」超人道，「那事不宜遲，我可以下去。」

　　蝙蝠俠出手攔住了他：「等等。」

　　超人一怔，道：「無辜的人正在死去，我必須下去。」

　　「我不確定你能不能。」蝙蝠俠道，「你的力量運作機制來自於電磁能的轉換，而地核部分地球磁場會非常之強，沒法估計在下面你的能力會受到什麼樣的影響。最糟的情況......」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眾人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哈爾道：「我能下去。」

　　埃瑞克道：「我也可以。」

　　「那你們最好快點，」托尼凝重道，「它們來了。」

　　眾人抬頭，只見天空中不知何時已飛來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鋼鐵俠大軍，這麼遠遠望去竟有如蝗蟲一般，一眼望不到邊際。

第四百七十六章 鐵人軍團

　　一整支鋼鐵俠大軍鋪天蓋地降到了城中，開始鎖定一切活著的目標，對視野中所見一切開始了無差別打擊。在這種時候它們的到來無疑是雪上加霜。

　　眾英雄們無奈，很快便與「鋼鐵俠」們交上了手。它們雖都長著鋼鐵俠的臉，但構造和功能卻都各有差異，其中許多更是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新奇能力，另眾人頗為應付不暇。托尼一邊要應付著攻向自己的戰甲，一邊又要不停大呼小叫，提醒眾人他們面對著的裝甲有什麼樣的特徵和能力，忙得不可開交。

　　綠燈俠一心多用，一道綠光同時分裂出了四五個具象，分向多套鋼鐵俠戰甲攻去，才剛將它們逼退，身後卻又一台戰甲倏地飛過，順手一炮正轟在他後心。哈爾狼狽地栽落，頗為惱怒地喊道：「你到底造了多少台這樣的破銅爛鐵！？」

　　雖然他毫不客氣地稱呼托尼得意的戰衣為「破銅爛鐵」，但托尼這會兒正因自己捅出的簍子頗有愧疚，便也不糾正，道：「根據上一次的統計，一共應該有一百四十六套用途不同的戰甲，功能都各不相同。它們有陸戰型、水戰型、空戰型，還有宇宙用的。另外一些則有潛行、隱身等多種用途......」

　　「好吧，那聽上去......真是好消息。」閃電俠說著的同時正從幾套圍攻他的裝甲縫隙間一穿而出，身形靈動似一陣紅色旋風，口裡說話卻仍十分平穩，他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還有一百四十多套鎧甲要拆。」

　　「樂觀點，可能也沒那麼多。」托尼說著，呼呼兩炮各擊落了一套戰甲，同時催動著靴底的推進器向後飛退躲避更多的攻勢，道，「首先，我身上這套鎧甲有我自己用核子共振成像儀顛倒了矩陣兩極，簡單來說就是不會再**控。其次，先前另有幾套被派去了瞭望塔已經報廢——我猜那次是那個小鬼在做實驗，實驗他能否通過我的大腦來遙控所有的裝甲。不過總體算起來，我們要應付的應該少得多了。」

　　「那還真是振奮人心啊。」哈爾揚起一個綠色的重槌，洩憤般地將一台重型裝甲像打樁般釘進了地面，道，「那粗略估計我們只剩一百三十台左右要對付了。」

　　正說著，大地忽地又是一陣震顫，更多火柱衝天而起，部分不幸的房屋被烈焰正中，從內部爆裂了開來。埃瑞克道：「不能再等了，形勢正在越變越糟，我必須動手。斯塔克，我要從哪兒進去？」

　　「讓我......查查看。」

　　托尼口裡一邊回答，一邊操控著裝甲在房屋街巷間來回穿梭，身後四五台裝甲正吊在後面窮追不捨，同時他還得在顯示器的界面上掃瞄導致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被打入地核的地點，可謂是一心三用，但一時還能應付。

　　「找到了，我正在把坐標發給你。」

　　埃瑞克面前顯示器上很快收到了托尼發來的坐標，點頭道：「收到，我現在就進入。」

　　說話的同時他已動身向那個方向接近。他身形極快，奔行起來電光四溢，和一般時候的閃電俠相比也難分上下。只見一條黑色殘影如游魚般從人群中電射而出，直向著導彈落下的位置而去。兩台戰甲一左一右提前攔在了他前進路上，一台舉起掌心炮、一台亮出了手臂上附著了高壓電流的電鑽攔在了前方。

　　埃瑞克不閃不避，連繞路的意思都沒有。他腳下速度絲毫不減，瞬息便衝到了兩台戰甲前方。一發斥力光束率先迎面轟至，埃瑞克目鏡一赤，以30%輸出功率的熱視力回擊，熱視力光束摧枯拉朽般將斥力炮撕裂，將那台裝甲當胸貫穿。另一台塊頭稍大，橫步擋在面前，手中電鑽拖著藍色電流直刺過來。埃瑞克直接一手徒手抓住了那電流四溢的電鑽，竟硬生生以握力止住了它的轉動，發力一扯、將那條胳膊隨著一系列劈劈啪啪的電路扯斷了下來。那機器肩頭伸出火箭彈，倏地射了一發反擊，被埃瑞克一個側頭避開，反手一掏將鎧甲胸口掏穿。他向著兩側發力一扯，大塊頭戰甲當即被從中撕裂成了兩半，黑色殘影便從中間一晃而出，繼續前進，動作毫無停滯。

　　他很快找到了城區中被一路打穿進地核的那個巨洞，此時洞中已開始向外噴吐著粗壯的火柱。他不假思索，徑跳進了那火焰之中，逆著噴射的方向直向著下方加速衝了進去，只希望這會兒還沒有太遲。

　　同時，外面的戰況也仍在繼續。眾英雄們與大群鋼鐵俠鎧甲打得正激烈，地面上鋼鐵的斷臂殘骸滿街都是。就在此時一陣異樣的嗡鳴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大家一抬頭，只見一台紅金配色、外型似是衛星的懸浮物正懸在眾人頭頂。

　　托尼臉色驟變：「賈維斯，告訴我那個不是維羅妮卡。」

　　「我很抱歉地說恐怕那個就是，先生。」

　　說話間，三套裝甲已自發地脫離戰局、升空到了那個懸浮物之下。被稱作「維羅妮卡」的懸浮物向下放出了大量配件，將幾套裝甲重新武裝、外型近乎大了三倍，化作三台鋼鐵巨人轟然降落，震得本就千瘡百孔的地面向下一沉。

　　浩克看到這情景，惱怒地一聲低吼，自語道：「弱雞反浩克！」隨即腳底一蹬，如一枚綠色砲彈直衝上去，與其中一台超重型裝甲鬥成了一團。

　　隊長問：「托尼？這又是怎麼回事？」

　　「維羅妮卡是......唔......一個武器庫。」托尼斟酌著語言，道，「用來預防一些......嗯......突發狀況。」

　　超人道：「夠了，不管它是什麼，我現在就能拆了它。」

　　「不，等等！」

　　沒等托尼說完，超人已迎著其中一台巨型鋼鐵俠戰衣飛速而去，身影迅速竟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如刀刻般的長長痕跡。但他一拳還未落下，那台裝甲胸前反應堆的能量竟陡然一變，變化為了妖異的淡綠色。超人臉色一變，舉起的拳頭頓時脫力，衝刺中的身子反被那裝甲一掌拍回，倒翻了回來。

　　「那是人工模擬的氪能量訊號。」托尼有些尷尬道，「這些東西......正是被設計來預防你們的突發狀況的。」

第四百七十七章 新系列戰甲

　　超人被那套模擬了綠氪能量信號的裝甲一巴掌拍得退回，那台裝甲不依不饒，抬起碩大的手掌一發斥力炮追擊而來。眼見超人還未能從氪輻射影響下回覆，眼疾手快的閃電俠「倏」一聲飛閃而過，提著超人飛身避開。斥力炮光束射破兩道殘影落在了地面上，炸得塵土飛濺。

　　浩克此時和另一台巨型裝甲大戰三百回合後，終於也正中一炮、狼狽滾退。綠燈俠飛身閃上，燈戒放出了巨型的鑽頭和火箭，帶著耀眼的綠色尾焰直射上去，嘴裡道：「反浩克裝甲，反超人裝甲，你到底還藏了多少私房貨？有反綠燈裝甲麼？」

　　話音剛落，一台重型戰甲已搶上前來，左臂一舉，手背部位的某個裝置頓時啟動，淡黃的金芒釋放而出、以純粹能量的形勢凝聚成了一面護盾，和綠燈能量的具象化竟別無二致。綠燈俠釋放的具象打在這面護盾上頓時就像雞蛋碰石頭、當場粉碎成了綠色光點。

　　「黃色水晶中和裝置。」托尼尷尬道，「專門用來......嗯......中和你的綠光。」

　　「靠！你還真有！？」

　　哈爾剛才驚叫出聲，三四道不同戰甲放出的斥力光束已從身後集火到了他背部，將他擊落了下來。閃電俠那邊剛放下超人，見他這邊不妙、飛身上來又想要救，卻見一台銀色戰甲早已看準了他的前進路線，舉掌射出一道冰晶色的光束，閃電俠前方登時化作了長長一道光滑反光的冰晶路面，摩擦力劇減使得他腳下打滑、一個不穩栽倒在地，順著前進的方向在慣性作用下滾出了老遠。銀色戰甲趁機舉起手掌想要追擊，所幸雷神托爾及時落下，當頭一鎚將這台戰甲砸成了破銅爛鐵。

　　托尼一邊應付著圍攻自己的戰甲，同時還分心關注著戰局中全部的情況，只覺平生第一次惱火自己為什麼造出了這麼多套鋼鐵俠戰衣。他在戰局間仔細清點了好一會兒，道：「賈維斯，為什麼我沒看到新系列的四套戰甲去了哪兒？」

　　「正在定位，先生。」賈維斯道。

　　只一會兒工夫，四套裝甲的位置便在顯示器上標註了出來，竟赫然都在地底。托尼暗罵了句「早該知道的」，隨即急忙接通了埃瑞克，提醒道：「埃瑞克，聽到麼？有四套戰衣正在你那邊......我最好的四套！」

　　「有多好？」埃瑞克問。

　　「它們是試作的新系列，我自己都還沒穿上過。」托尼道，「老實說是你的鎧甲給了我靈感，讓我嘗試著把多能力復合進一件裝甲裡，所以它們就誕生了。你得小心，那四套都是多功能型戰衣，外殼上覆蓋了一層斥力力場，使得它們甚至能在地核內潛行。還有......」

　　「似乎不用說明了。」埃瑞克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我一會兒就能親自發現了。」

　　說話時，埃瑞克已下到了上下地幔之間，腳下熔岩滾滾，滾燙的浪潮陣陣拍打在他的戰靴和小腿上，有如海浪。一紅一金兩套戰甲就在他正面前站著，像兩尊守門的門神般阻住了他的去路。

　　「不過我只看到了兩套。」埃瑞克道，「一個紅色、一個金色。」

　　托尼道：「應該還有黑色、銀色各一件，它們有潛行能力，小心點，定位顯示它們就在你旁邊。」

　　「瞭解。」

　　埃瑞克掛斷通訊，二話不說便飛身沖上。他時間緊迫，沒工夫在這裡過多消耗，只想盡快解決眼前這點麻煩。

　　紅色戰甲抬手一炮，埃瑞克身形一晃避過、同時已閃至了兩套戰甲正後方，右手攥拳、模擬燈戒上綠光一閃，一拳正要轟下，那金色戰甲卻似預判到了般提前就轉過了身，一炮轟來。埃瑞克稍有意外，帶著綠燈光芒的拳頭依舊遞出，與斥力炮凌空相碰、能量相互抵消。

　　托尼倒真的是在這幾套戰甲上很下了些功夫，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樣的改造、斥力炮的威力竟然能和複製自哈爾的綠燈能量一較長短。此時那紅色戰甲又已一炮轟來，埃瑞克右手紫光一閃，混沌魔法的力量如火焰般在掌心燃燒，隨著他右手在面前一晃，紫大法力牽引著斥力光束偏轉了方向、擊在了一側的熔岩色的石壁上。埃瑞克跟著飛起一腳，登時將紅色戰甲踢了個觔斗、倒在了岩漿之中。埃瑞克踏上一步，提起拳頭正要追擊，一隻手卻冷不丁從岩漿下竄出，猛捏住了他的腳踝。

　　埃瑞克吃了一驚，身形猛提、騰空飛起，腳下從岩漿中拖出了一道銀色身軀，熔岩如瀑布般從它身上流下，渾身「噝噝」地冒著熱氣。他燈戒向下一指，一道綠燈光束射下，那銀色戰甲卻機敏地鬆手避開，推進器向前反推、推著他避過了這記綠燈光束。埃瑞克人在半空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身後卻陡然鬼影一閃，隱約一道黑色輪廓憑空冒出、斥力光束與幾枚導彈一股腦兒轟在了埃瑞克後心，隔著護體的綠燈力場仍震得他稍一踉蹌。

　　但當他回頭一看，那道黑影卻已不知所蹤。他更是激活了複製自超人的超級視力掃了一圈，視野裡仍是只有紅、金、銀三套裝甲，黑色那套還是沒個影子。埃瑞克心裡不禁暗自佩服，斯塔克還真是整出了個了不起的系列，這四套裝甲倒真的很有些名堂。

　　此時那三套戰甲又已並肩衝了上來，各自射出了斥力炮和飛彈。同時，身後不知什麼地方還有套黑色的隱形戰衣正在等待機會。埃瑞克瞳孔一縮，以超絕的速度閃過攻勢，同時飛身衝入了三套鎧甲陣型中間。他一手以混沌魔法引開了紅金兩套裝甲的炮擊，飛起一腿狠狠撞在了銀色戰甲揮來的拳頭上，以絕對優勢的力量將其震退，目鏡同時切為火紅、熱視力呼嘯而出，正中銀色戰甲胸口。那套裝甲被熱視力衝擊轟得倒飛而出，重重摔進了熔岩、激得浪花四濺，卻很快又爬了起來，似乎並未受到實質性損傷。

　　埃瑞克頓時想到，既然幾套戰甲能在地核部分穿梭自如，那熱視力的高溫自然也能抵擋了。估計托尼這項斥力力場防護層的技術也是從綠燈俠那兒來的靈感，這斥力力場的運作方式和綠燈戒的護體立場頗為類似，防禦能力出人意料。

　　此時那潛伏的黑色戰甲也找到了機會，身形忽然又顯現而出，兩道蒼藍的斥力光束像是從虛空中倏然射出，正擊中了埃瑞克後心。埃瑞克回頭之際，它卻又已重新隱身，無跡可尋。而另幾套裝甲卻都趁機調整完畢，再次齊齊發起了攻勢。

　　埃瑞克大喝一聲，身形驟然拔高，拖著神速力閃電化作殘影凌空橫移，左閃右避連躲開了十幾連發，最後穩穩落在了一片過膝的熔岩之中。他回身一轉，單手凌空一揚，金色旋風驟然颳起，身下熔岩如海浪般翻騰，弒神之劍憑空出現在了手心，神威無窮。

　　雖然這短短幾回合沒能討到什麼便宜，但四套戰甲的行動模式他已經基本摸清了。接下來才是動真格的時候！

第四百七十八章 處決

　　托尼打造了這新系列的四套裝甲，至今還一次都從未用過，今天與埃瑞克在地幔間交手還是它們第一次走出實驗室，想必就是托尼藏著壓箱底的絕技了。就連埃瑞克也不得不承認，它們確實非常優秀，性能和戰力的強大和以往常規馬克型號的鋼鐵俠戰甲都不是一個級別。

　　若是放在平常，埃瑞克不介意和它們多過幾招，試探試探它們具體還有哪些能耐。但不巧的是，今天事態緊迫，他沒工夫多糾纏，於是也不藏掖，弒神之劍憑空抽出，直接就是全力以赴的架勢。

　　洞**金風狂嘯，岩漿翻滾，整個兒結構都彷彿顫動了起來，像是會坍塌一般。但幾套鋼鐵俠戰甲當然不可能因此而生畏，它們畢竟只是機器、有著先進的戰鬥ai而已，所能夠思考的唯有戰鬥的最佳選擇。三套戰甲對這令人心驚的場景視若無睹，各自散開、分別搶到了三個方位，抬掌各射出了斥力光束，向埃瑞克包夾而來。

　　埃瑞克身子一沉，忽地向下自由落體般墜落，三道光束在他頭頂相互撞在了一處。他下降了數米、身形一頓，瞄準了金色的戰甲飛身撲去，一劍向它直刺。金色的鋼鐵俠推進器反推、身子橫移試圖避開，但金光一扭方向窮追不捨，它連續噴射兩次、竟仍然沒能甩開，只得抬起手掌一炮迎上。金色劍氣當中斬開了能量束，神劍勢如破竹，直指它肩膀連接處。

　　紅金兩套戰甲在後面試圖幫助，但它們剛剛圍來，埃瑞克手中那柄神劍竟就像活了一般、劍刃陡然變形，分裂成了三柄金光閃閃的刃片，其一繼續以原方向衝著銀色戰甲狠刺過去，另兩柄則自發地回頭分刺向紅金兩套戰甲，逼得它們不得不閃躲。金芒一閃，一條銀白的胳膊被凌空斬飛、劃過條拋物線沉入了熔岩之中。銀色鎧甲拖著殘缺的身軀，推進器全開、僅剩的手掌掌心再度醞釀起了斥力光束，準備攻來。埃瑞克手腕一抖，神劍瞬息間連續數閃，頓時將那戰甲身體剩下部分也接連斬開，化作零散的部件接連沉入了熔岩。

　　隱身的戰甲再次發現了機會，身形陡然又從埃瑞克右上方現出了形來，舉著雙掌便衝著埃瑞克開了火。但自它上一次再消失後埃瑞克便一直留意著它的行蹤，這套戰甲雖然就連亞魔卓裝甲的超級視力都能騙過去、但攻擊的瞬間卻不得不顯形。埃瑞克拼著再硬吃它兩炮，反手一道綠燈光束幻化成了巨大的飛爪將正重新隱沒身形的鎧甲牢牢抓住，自己同時「嘭」一聲超高速飛上，一劍橫斬，將它攔腰斬斷。

　　最後僅剩紅金兩套戰甲，分別從左右包夾。但四套戰甲此時已報廢兩套，埃瑞克壓力驟減，應付剩下兩套已不費吹灰之力，只隨手幾劍便將圍攻過來的斥力光束吹散，反而逼得它們四下躲閃。

　　托尼給這系列盔甲安置的戰鬥ai卻也真是高級，幾招之間它們便像是判斷出了勝算已經微乎其微，當即改變了戰術。埃瑞克一劍刺出，那金色鎧甲竟忽然間不再躲閃，腳下推進馬力全開、徑直向著埃瑞克衝刺而來。埃瑞克一愣，也沒來得及多想，手臂向前一遞將它身體從中貫穿，金色的神劍帶著一串電火花從它背部穿出。鎧甲動力系統頓時報廢，腳後噴射的尾焰也當場熄滅。但它仍沒停下，藉著慣性繼續衝到了埃瑞克身前，雙臂一展猛抱住了埃瑞克的腰際。

　　此時那紅色戰甲早已在它正後方擺好了架勢，雙臂展開、胸前反應堆裡大量能量迅速凝聚。埃瑞克意識到了不妙，但已經有些遲了。金色鎧甲死死抱在他身上，雙眼部位光芒已經熄滅，胸前反應堆忽閃忽滅，內部響起了「滴滴滴」的警報聲，不需要對鋼鐵俠盔甲有多少瞭解埃瑞克也能猜到它正要自爆。而後面那套紅色鎧甲則胸口正指著隊友的背部，似乎想一炮連同隊友一起貫穿。

　　全功率一記斥力光束轟然出膛，剎那間洞**有如山崩地裂，所經之處的岩漿劇烈翻滾。金色的鎧甲被攔腰貫穿，光束直擊在埃瑞克腹部。幾乎同一秒，那金色鎧甲「轟」一聲爆炸開來，火焰形狀像是個炸開的煙花，迅速擴散、將大半個洞穴吞沒。

　　與此同時，地上。

　　其餘英雄們與鋼鐵俠軍團的大戰情形也實在不容樂觀。超人被那套氪信號裝甲死死盯住，綠燈俠和帶有黃色水晶中和裝置的裝甲槓上了，一副「不信那個邪」的架勢。火星獵人十分不幸地被一套渾身燃著超高溫烈焰的火焰追上了，它掌心噴射的不是斥力炮、而是道道火焰長龍，可憐的火星獵人甚至壓根沒有嘗試反抗它的念頭，只被攆到處跑。

　　除此之外，鋼鐵俠軍團數量實在太多了，並且就算沒有這些克制能力，它們有的能隱身、有的能遁地，有幾套在受到非粉碎性創傷時還能自我復原，能力千奇百怪。也許眾英雄們單打獨鬥、只應付其中一套還有辦法，但當這麼一堆雜七雜八能力多樣的鎧甲組成軍團，對付起來也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哈爾一旦固執起來、強得就像頭牛，他硬是和那套克制自己的黃色水晶中和裝甲幹上了，近乎瘋狂地催動起綠燈能量，奔騰的綠光化作海量具象、一股腦朝著對方傾瀉。哈爾嘶聲大喝，竟硬生生以意志砸穿了合成的黃色水晶，幾枚綠燈鑽頭以一往無前的勢頭貫穿了那鎧甲，將龐大的身軀狠狠釘在了地上，宣告報廢。

　　這時本來應該說不愧是哈爾‧喬丹，放在綠燈軍團這也是值得一番炫耀的戰績了，可惜這也是有代價的。在哈爾終於將這台惱人的戰甲擊倒、還沒來得及為暫時的勝利喜悅時，燈戒一聲「能量水平不足3%」的提示就給他潑了盆冷水。

　　哈爾回頭望了眼身後圍上來那仍望不到邊的鋼鐵俠戰衣，不禁低罵：「見鬼。」

　　此時其他人的狀況也好不了多少，就連托尼自己身上這套戰甲能量槽也已經見了底。他環顧四周，見全城一片狼藉，鎧甲碎片、斷裂的電路滿街都是，裂紋爬滿街區有如世界末日，一想到這些都是拜自己所賜，心裡又是禁不住地愧疚。

　　但他無能為力，儘管這些都是自己造出來的戰甲，但他就和其他人一樣無力。所有保險裝置全部失效，這些鎧甲被預設的指令都無可撤回，自注射了絕境病毒後托尼的大腦已經和鋼鐵俠操作系統一體化，這些鎧甲全部是直接由他的大腦下令......

　　想到此處，托尼不禁一愣，陡然想到了一個方法，一個僅剩的方法來結束這場噩夢。

　　這是個相當困難的抉擇，但他做出決定不過花了兩三秒，就好像那是理所當然。

　　如果這就是鋼鐵俠的終點，如果他窮盡畢生之力想要做出的改變、最終還是導致了這樣的結局，也許唯有這麼做才是他唯一的救贖。

　　打定主意，他不再猶豫，道：「賈維斯，我有個計畫......」

　　片刻，賈維斯問道：「您確定要這麼做嗎，先生？您知道，一旦......」

　　「我知道。」托尼道，「你只要給我照做。」

　　「好的，先生。」

　　下一秒，鋼鐵俠鎧甲僅剩的能量全部化作了電流，一萬伏特的電流有如匕首從他正胸前攢射而入，直擊中了他的心臟。同一秒，所有鎧甲都停止了運作，它們就像傀儡被切斷了扯線，只在原地停頓了數秒，便紛紛栽倒在地，沒了動靜。

　　夾雜在其中的，還有真正的鋼鐵俠，托尼本人，同樣沉重地合上了眼皮、仰倒在地，心中卻覺如釋重負。

第四百七十九章 從頭開始

　　引起了一場國際風波的鋼鐵俠躁動到此總算是落下了帷幕。埃瑞克成功搗毀了被發射進了地核的裝置，而托尼‧斯塔克也通過自殺的方式終是停下了他的全部戰甲。

　　一天後，悌西醫院。

　　尼克‧弗瑞領著議會派來的代表走入了急症病房，隔著層單向玻璃望著坐在病房中的托尼‧斯塔克，後者這會兒才剛剛睜開眼睛，勉強能坐起身。

　　「好吧，若不是親眼所見，這確實有點難以置信。」那議員道，「像斯塔克那樣自戀的人，竟然也會為了救別人而自殺。」

　　弗瑞淡淡道：「是啊，好歹他做出了彌補......儘管他還是留給了我們一堆爛攤子。」

　　「你們還能應付？」

　　「勉強還能吧。」弗瑞道，「我們對外宣稱有人盜用了斯塔克的技術、組織了一起恐怖襲擊，而斯塔克本人則犧牲自己幫助我們組織了這起恐怖襲擊，目前仍未脫離生命危險。」

　　「沒有人起疑？」

　　「可能有，但是我們處理得很小心，他們沒有證據。」弗瑞道。

　　「保加利亞那個女孩呢？」議員提醒道，「那個見過他殺格魯維奇的癮君子？」

　　「那女孩麼？好像她一個小時前嗑藥過量了。」弗瑞淡淡道。

　　所謂「嗑藥過量」當然又是神盾的手筆，兩人都心知肚明，但卻並不點破。畢竟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做這樣類似的掃尾工作了。

　　弗瑞隔著單向玻璃，看著托尼費勁地從床上坐起身，道：「神奇。37分鐘前醫生們才助推起動他的心跳。要不是絕境病毒的功勞，斯塔克以後只能通過吸管吃飯、天天對著abcd字母表發呆了。」

　　有絕境病毒相助，托尼的恢復速度令人結舌。當埃瑞克推門進來探病時，他已經基本恢復了往日神采，只是仍沒什麼精神。

　　「你看上去很沒勁。」埃瑞克道。

　　托尼苦笑：「如果是你剛剛捅出了這樣的大簍子，你也會這樣。我甚至不知道這次又死了多少人。」

　　「那不是你的錯，如果你是想聽我說這句話的話。」埃瑞克拉開病床邊的椅子坐下了，道，「你**控了。」

　　「被侯銀森的兒子，那也是我的罪孽導致的。」托尼靠在床頭，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要造鋼鐵俠鎧甲對麼？」

　　「為了糾正以前的錯誤，為了讓世界變得更好。你也確實這麼做到了。」

　　托尼搖搖頭：「自侯銀森死後，我立誓不再造軍火武器，因為我不想無辜的人們家破人亡時、在自己的家燃燒的廢墟中看到帶有我名字的彈片。可瞧瞧現在？那邊一整座城市分崩離析，大街小巷裡散落的全部是我的鎧甲。我自以為打造鋼鐵俠是為了做出改變，但到頭來什麼都沒變。那些政客的說辭......他們是對的，鋼鐵俠仍然是件武器。」

　　半晌的沉默，病房裡一時只能聽到儀器的滴滴聲，還有兩人的呼吸。

　　隨後，埃瑞克問道：「所以，你是說想要就此放棄？你要半途而廢，繼續撒手不管、去當個快快活活的紈褲子弟？」

　　「不，當然不是。」托尼輕嘆，「如果我在這兒罷手，那些逝去的生命....也都毫無意義了。」

　　「這才是我認識的斯塔克。」埃瑞克輕笑，「弗瑞幫你擦了屁股，現在外界都相信是有恐怖分子盜用了鋼鐵俠的技術組織了一次襲擊，而你奮不顧身組織了這次行動。不過你想重新開始，也不是件小工程。畢竟你的鎧甲一口氣報廢了個乾淨，我猜那一定很貴。」

　　「你想像不到。」托尼有些肉疼，但還是道，「不過也好，我可以從頭開始。我可以反思一下，想想有哪裡需要改進......我可以從頭再來。實話說，我躺在這兒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不錯的主意了。」

　　「我打賭它們一定很棒。」埃瑞克微笑，「你的那四套新系列戰甲，抱歉把它們砸爛在岩漿裡了，實話說它們的性能確實讓人大吃一驚。」

　　托尼一嘆：「是麼？我原本還指望它們說不定能和你的裝甲一較長短呢。」

　　埃瑞克一笑：「那你還得多努力了。」

　　哥譚，深夜，某巷子裡。

　　布萊恩‧湯米沒命似地沿著黑燈瞎火、空無一人的小巷狂奔，一路連頭也不敢回一下，額頭上汗水涔涔。他不過是個最底層的混混，在道上本就混得十分慘淡，這會兒心底裡更是向所有祖宗都發過了誓——只要能僥倖逃過今晚，日後一定洗心革面、做個正經人。

　　他正發足跑著，忽然間小腿出來一股巨大阻力，他一個趔趄栽倒在地，摔得鼻青臉腫。但他仍是不敢有絲毫停歇，連滾帶爬前進了幾步後又爬起身，正想再跑，卻一頭撞在一魁梧的黑影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布萊恩定睛一看，更是嚇得幾乎魂不附體，站在眼前的不是他竭盡平生力氣試圖逃離的蝙蝠俠卻又是誰？他急忙回頭手腳並用地想爬走，卻被蝙蝠俠小雞啄米般拎了起來，惡狠狠道：「我只有幾個問題要問，你最好祈禱你知道問題的答案，否則......」

　　他還沒說完，布萊恩已被嚇得幾近暈死，汗水涔涔而下，雖沒開口，但看上去已經基本是知無不言的狀態了。而此時蝙蝠俠卻忽然停下，冷不丁道：「不是現在。」

　　埃瑞克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了他身後，雙手環抱靠在巷內牆壁上，道：「沒事，你繼續工作，我就在這兒等著。」

　　蝙蝠俠一皺眉，抬手將這嚇得半死的小子敲暈，回過身淡淡道：「如果你是確認我會不會公開斯塔克的暴亂的真相，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了，我不會。」

　　「那多謝了。」埃瑞克一笑道，「說實話我還有點意外，我本以為要說服你會很困難。」

　　「既然真相已經查明，掌握發射裝置的那小子也已經被擊斃，那斯塔克也就不算什麼大威脅了。我不看好他，但也不意味著他就是壞人。」蝙蝠俠頓了頓，道，「比他大得多的問題還多得很......就比如你。」

　　「我？」

　　蝙蝠俠淡淡道：「我怎麼能確定現在站在這兒和我說話的究竟真的是你，還是某個瘋狂機器人陰魂不散的意識延伸呢？」

　　「我是埃瑞克‧夏洛特，正義聯盟成員。」

　　「暫且是。」蝙蝠俠說著，已將那昏迷不醒的可憐混混扛了起來，舉起鉤爪槍向空中一射，拉著繩索升入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