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北宋大表哥 作者:北冥老魚(連載中)

 
mk2258 2018-6-18 22:08:4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2 91383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8 11:27



正文卷第二百三十章雙保險

    “你真的要用這個?”野狗十分少見的對李璋的想法提出了自己的質疑道,並不是他不相信李璋,而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辦法造成的後果,當初李璋教給他時,也特意叮囑他千萬不要輕易動用,可是今天李璋卻主動提出了這個辦法。

    “沒時間給我們準備了,天氣越來越冷,李元昊很可能也要走了,也許今天就是他在邊市的最後一天,所以只能用這個辦法了!”李璋這時十分肯定的點頭道,他也沒想到消失多日的李元昊忽然現身,根本沒給他準備的時間,所以他也只能用這個倉促的辦法了。

    看到李璋這麼確定,野狗也沒有再說什麼,當下提起李璋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大包飛速離開,而李璋看著野狗離開後,猶豫了片刻這才出了門找到呼延守信,對方這時也剛吃過午飯,李璋則直接開口道:“有件事要你去做!”

    “什麼事?”呼延守信聽到李璋的話也不由得一愣,隨後這才開口問道。

    “截殺一個人!”李璋這時面色凝重的道,為了殺李元昊,僅僅派出野狗他還不放心,所以他決定再來一道保險,這樣就算野狗失手,也能保證李元昊必死無疑。

    “什麼人,公事還是私事?”呼延守信聽到李璋的話也立刻鄭重的問道。

    “一個自稱名叫嵬名的少年,現在就在邊市,不過現在你們不要動手,因為那個人不能死在邊市裡,所以我需要你們換上便服埋伏在這個地點!”

    李璋說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邊市周圍的地圖,然後將埋伏的地點指給呼延守信,隨後這才繼續道:“到時你們只要聽到一聲巨響,就立刻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殺出來,務必做到一個不留,另外這件事你也不必擔心,我已經得到安撫使的允許,出了問題有他兜著!”

    聽到這件事已經得到曹瑋的允許,這讓呼延守信也不由得鬆了口氣,本來他還擔心李璋公器私用,如果為了私仇出動軍隊,萬一上頭怪罪下來他也要倒霉,不過現在有曹瑋的命令就不用擔心了。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準備!”呼延守信當即點頭答應道。

    “不要用火槍,所有人都要蒙面,盡量不要暴露身份,同時選取的將士也要口風嚴一些,事後下達封口令,若是有人敢傳出去,軍法從事!”李璋當即再次開口道,這時他也用上了命令的語氣。

    “屬下遵令!”呼延守信當即抱拳行禮,然後立刻轉身離去,雖然他不知道李璋要殺的人到底是誰,更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李璋的命令已經十分清楚了,他只需要去殺人就行了,剩下的根本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事情。

    看著呼延守信離去的背影,李璋再次陷入到沉思之中,他之所以用呼延守信而不用曹俁,並不是信不過曹俁,事實曹俁身為曹瑋的兒子,讓他做這件事其實更合適,甚至還可以把曹瑋與自己捆綁在一起,日後曹瑋想不幫他都不行。

    不過曹俁雖然信得過,但是李璋卻信不過他手下的那些人,畢竟曹俁手下的騎兵大都是從本地招募的,來源十分複雜,如果真讓他們去殺了李元昊,日後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傳出去一些風聲。

    相比之下,呼延守信手下的這五百人卻全都是從東京帶來的,在本地沒有根基,而且他們以前是禁衛,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所以這些人的口風要嚴的多,另外火槍營肯定要擴編,這五百人日後都會成為火槍手的教官,很可能會調回京城去練兵,所以就算是有人想洩密,恐怕也找不到機會。

    雖然有了兩道保險,但李璋的心情還是有些忐忑,這可能是他唯一殺死李元昊的機會了,如果不能成功的話,恐怕日後李元昊只會更加瘋狂的報復大宋,到時大宋的邊境恐怕也將掀起一股腥風血雨。

    就在李璋忐忑之時,忽然只見有人前來禀報導:“啟禀參軍,有人給您送來一份請柬!”

    “請柬?”李璋聽到這裡也是一愣,邊市這裡會有什麼人給他送請柬?

    當下李璋接過請柬打開看了一下,結果當看到上面的內容時,也不由得一愣,因為這份請柬竟然是請他到東京樓一敘,而下面的署名赫然是“嵬名”這兩個字。

    “有意思,我在算計著該怎麼殺死他,他竟然要請我吃飯?”李璋看完請柬上的內容也不由得露出幾分玩味的表情低語道,不過緊接著他又犯了難,自己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為什麼不去,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在臨走前還有什麼話要說?”李璋最後終於做出決定道,然後就說起身出了軍營,而且他也沒有帶其它人,因為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和李元昊有什麼接觸。

    當下李璋獨自一人來到東京樓,因為邊市的人走了大半,東京樓這裡也沒什麼客人,整個一樓也只坐了寥寥數人,而當李璋登上二樓時,卻發現整個二樓也只有嵬名和他身邊的兩個隨從,這倒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李兄請坐,在下冒昧請你前來,本來還有些擔心李兄不肯賞臉。”看到李璋上來,只見嵬名立刻站起來笑道,上次兩人雖然有些事情的看法不同,但總的來說聊的還算愉快。

    “嵬名客氣了,上次一別,在下對嵬名兄也是十分的想念啊,只是後來卻一直沒見過嵬名兄,本以為你和其它人一樣都離開了邊市,卻沒想到你竟然還在。”李璋當下也是大笑一聲道,他這些話的確是發自肺腑,這段時間他滿腦子都是在想著嵬名的事。

    “上次與李兄分別後,我本想第二天再來與李兄攀談的,只是因為一些俗務而脫不開身,本來我明天也是要回去的,只是有些事還想與李兄聊一聊,所以這才特意抽出時間來到這裡。”只見嵬名這時再次一笑道,他和李璋一樣,這段時間也一直想念著對方,只是雙方卻都沒有安什麼好心。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8 11:28



正文卷第二百三十一章各懷鬼胎

    “不知嵬名兄特意來見可有何事要談?”酒過三巡,李璋當下笑呵呵的向嵬名問道,他不喜歡喝酒,所以就以茶代酒,倒是嵬名卻是海量,一連喝了三大碗酒卻還是面不改色。

    “其實這件事說來慚愧,我們家族在塞外也有一些勢力,但同樣也有不少的敵人,我父親在外征戰多年,也沒能打敗這些敵人,剛巧我聽說大宋的火槍犀利無比,上萬人的大部族,竟然被一千火槍兵滅掉,這讓我也不由得十分神往!”只見嵬名這時猶豫了一下終於步入正題道。

    聽到對方的話中提到火槍,這讓李璋也不由得暗自一笑,上次他和對方見面時,嵬名就對火槍格外的感興趣,旁敲側擊的向他打聽了不少與火槍有關的事情,這次果然又是衝著火槍來的,而且他得到的情報明顯有誤,畢竟現在整個大宋也只有五百火槍兵,哪來的一千人?他顯然是把曹俁手下的騎兵也當成火槍兵了。

    “嵬名兄客氣了,火槍雖然犀利,但我曾經聽一位軍中的長輩說過,打仗最關鍵的還是人,如果士卒不聽號令、畏戰怕死,就算是人手一把火槍也打不贏一場戰爭。”李璋當下微笑著謙虛道,不過他似乎已經猜到了嵬名接下來要說什麼。

    果然,只見嵬名這時忽然身子前傾,臉上也帶著幾分鄭重的低聲道:“李兄說的極是,不過對於火槍這種利器,家父聽說後也十分的感興趣,所以我想問一下李兄,不知火槍是否可以出售給我們一批?”

    “這個……”李璋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但心中卻是笑開了花,他早就知道這個嵬名要打火槍的主意,不過很可惜,火槍當然是不可能出售的。

    “實在抱歉,火槍這種利器也是朝廷關注的重點,連我們大宋軍中都沒有大規模裝備,所以恐怕不可能賣給外人!”李璋很快就拒絕了嵬名道。

    聽到李璋的話,嵬名並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十分淡定的點了點頭道:“我就知道大宋肯定不會輕易將這種利器賣給別人,不過再過幾天就是我父親的五十大壽,我也不奢華大宋將火槍大批的賣給我們,只希望能用重金換取一把,主要是我想把它當做壽禮送給我父親,不知李兄可否想想辦法?”

    嵬名顯然知道大宋不可能把賣火槍,結果又打起第二個主意,那就是想弄到一把樣品,然後帶回去仿造,只是他的手段也未免太拙劣了,說什麼壽禮恐怕是真把李璋當成十幾歲的小屁孩糊弄了。

    “嵬名兄,明人不說暗話,火槍是我大宋的國之重器,絕對不可能輕易讓予他人,火槍營每個士卒手中的火槍也都有編號,若是遺失,那就是殺頭的重罪,所以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李璋當下也露出冷淡的表情道。

    其實就算是把火槍送給嵬名也沒什麼,以党項人的技術能力,恐怕很難造出來,而且就算是造出來也沒用,因為火槍的核心還是火藥,雖然現在火藥應用的已經十分廣泛,過年過節也有不少爆竹煙花,但火藥的最佳配方卻只有李璋和少數幾個人知道,其它的火藥配方根本沒辦法用到火槍上。

    “一般的士卒當然沒有辦法,但李兄既然是獻上火槍的人,而且又是第一任的火槍營指揮使,你肯定有辦法弄到火槍吧!”只見嵬名這時依然不放棄的問道。

    他之所以留在邊市沒有離開,其實就是想搞到火槍,這種新出現的武器已經給塞外的部落造成了巨大的影響,現在一談到火槍,幾乎是人人色變,光是靠著火槍的威懾,就讓不少部落對大宋產生的敬畏之心。

    “不瞞嵬名兄,在我獻上火槍之手,火槍就已經不再是我自己的了,而是屬於朝廷的,火槍營中對火槍的管理也極為嚴格,別說正常的火槍了,連報廢的火槍都要集中起來送到後方,由專門的人檢察,少了一把都要徹查。”

    說到這裡時,只見李璋忽然頓了一下接著又淡笑道:“其實嵬名兄你也不必打火槍的主意,我大宋對主動投靠的部落一向優厚,只要你和你父親與我大宋保持友善,日後就不必擔心火槍會用到你們身上,甚至說不定日後我大宋還會出兵,幫你們滅掉敵人。”

    李璋的話也是暗含機鋒,其實他就是在告訴嵬名,只要你們老實聽話,就不必擔心大宋,但若是敢與大宋作對,那麼章山部就是他們未來的下場。

    嵬名也是個聰明絕頂的人,當然也聽出了李璋的話中之意,這讓他也不由得心頭火氣,臉色也冷了下來道:“這麼說來,李兄是不肯幫這個忙了?”

    “不是不肯,而是不能,否則朝廷追查下來,這個罪我可背不起!”李璋當下也是冷笑一聲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事實上他對這個嵬名本來就沒什麼好感,只是之前為了穩住他,所以才不得不虛與委蛇,現在對方死到臨頭,自然也不必再裝下去了。

    看到李璋把話死了,這讓嵬名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晴不定,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拒絕他,這讓他心頭的怒火也快要忍不住的爆發出來。不過相比之下,李璋卻顯得十分從容淡定,眼睛更是毫不閃避的盯著他,身上的氣勢更是不落下風。

    過了好一會兒,嵬名終於還是強忍住心頭的怒火,當下忽然再次冷笑一聲道:“李兄果然是個忠君愛國之人,只是你好像有些太大意了,竟然獨身一人來見我,難道就不怕我把你給擄走,然後逼你給我們造火槍嗎?”

    “哈哈哈哈”李璋聽到嵬名的話卻是忽然大笑起來,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這讓嵬名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差點爆發出來,因為他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鄙視。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李璋這才停下笑聲,隨後這才盯著嵬名道:“你不要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如果不信的話,你儘管動手試試!”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8 11:28



正文卷第二百三十二章爆炸與埋伏

    李璋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嵬名,這個傢伙得不到火槍,竟然說要把李璋綁走,而且李璋可以肯定,對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這讓他也是暗呼糟糕,因為他的確是有些大意了,身邊連一個護衛也沒帶,不過表面上他卻依然做出一副底氣十足的模樣。

    嵬名這時也緊緊的盯著李璋的眼睛,似乎是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他是真有依仗,還是在虛張聲勢?

    如果是一般的少年,在這種可能面臨著生死的危機時刻,恐怕很難保持冷靜,畢竟他們的人生缺少這方面的經驗,難免會露出一些破綻,但李璋年輕的皮囊下卻是一個中年人的靈魂,而且前世他也曾經多次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對此也極有經驗,這時的他眼神也毫不閃躲的盯著對方,絲毫沒有露出半分的破綻。

    當然最重要的是,李璋也並非完全沒有任何依仗,甚至對方如果敢動手,說不定他還有可能反殺,至少眼前的嵬名是必死無疑,只是嵬名身後的兩個護衛一看就不好對付,雙方離的又這麼近,李璋也沒有把握能在殺了嵬名後逃過這兩個護衛的反擊。

    嵬名盯著李璋看了半天,最後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破綻,這讓他一時間也有些猶豫,雖然他很想把李璋擄走,但又擔心自己的安全,畢竟他一向自視極高,而且也從來不喜歡冒這種無謂的風險。

    當然最關鍵的是,嵬名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這種直覺極準,曾經有一次他外出打獵,剛進到一片密林就感覺十分危險,於是立刻退了出去,然後派人進到密林搜查,結果竟然發現密林中藏著一頭猛虎,而現在他從李璋身上也感覺到同樣的危險,似乎只要他敢動手,自己的性命就將受到極大的威脅。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李兄不必掛懷!”最終嵬名還是不願意以身犯險,當下忽然一笑道,剛才的殺氣也似乎在一瞬間消失無踪。

    “呵呵,是嗎,嵬名兄真會開玩笑!”李璋當下也淡定的一笑道,不過他這時依然沒有放鬆,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露出半分破綻,眼前這個嵬名肯定會動手。

    看到李璋依然冷靜如初,這讓嵬名也有些失望,不過他也是個十分果斷的人,既然放棄了擄走李璋的打算,當下也不再浪費時間,立刻就向李璋告辭離開,而且他也不敢在邊市再呆了,畢竟這裡是李璋的地盤,只要李璋離開東京樓,肯定會立刻吩咐人圍捕他們。

    李璋看著嵬名離去的背影,數次抓緊懷中的手槍想要拔出來射殺對方,剛才他們離的太近,他沒有把握逃脫嵬名身後兩個護衛的反擊,但這時離開了一段距離,他有把握在這段距離內將三人全部擊殺。

    不過李璋又擔心以嵬名這麼小心的性格,身邊恐怕不會只帶兩個護衛,萬一他殺了這三人,其它的護衛暴怒之下肯定會想殺了他報仇,而他的手槍中子彈有限,再加上手槍的威力也不強,除非是擊中要害,否則很難一擊斃命,所以最後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李璋最後也沒有拔出槍。

    李璋的擔心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嵬名下樓時還身邊還只有兩個護衛,但是當他出了酒樓時,身邊就聚集了二十個左右的護衛,其中有幾個竟然在一樓扮做酒客,這讓李璋也是嚇了一身的冷汗,看來嵬名也是有備而來,如果不是他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的話,恐怕今天他就真的要被嵬名擄走了。

    只見嵬名出了酒樓後,立刻與手下打馬飛奔而去,看樣子他也在擔心李璋的報復。而李璋看著對方離開後,也立刻下了酒樓,然後快步回到軍營中,牽了匹馬就離開了軍營,不過他這次倒是沒忘帶上了幾個信得過的將士做護衛。

    與此同時,李元昊等人騎著馬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邊市,然後馬不停蹄的往他們居住的營地趕去,不過他今天也沒打算在營地居住,事實上在他去邊市的同時,營地那邊也開始收拾東西,就等著他回來後立刻離開這裡。

    營地離邊市不過數里距離,李元昊等人又都是騎馬飛奔,片刻之後,眼看著他們就要到達營地,不過就在這時,他們卻忽然發現前面的道路被堵住了。

    “籲~”隨著嵬名等人勒緊馬繩,狂奔的馬匹也慢慢的停了下來,只見他們前面的山道竟然被幾塊巨人給堵住了,這些巨石最小的都有幾百斤,不像是人力所為,而旁邊的山坡上還有滑動的痕跡,看樣子應該是山體滑坡掉下來的。

    “真倒霉,怎麼這時候把路給堵了?”旁邊有人這時也有些鬱悶的叫道,而嵬名這時卻十分警覺的向四周打量了一下,雖然這幾塊巨石看似不像是人為的,但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不安全感,就好像是周圍有頭餓狼在盯著他一般。

    “快點把巨石撬開,咱們馬上離開這裡!”嵬名當即向身邊的護衛吩咐道,這條山道一邊是陡峭的山坡,一邊是深溝,馬匹根本無法通過,所以只能將道路清理出來才行,而只要過了這裡,再往前一里左右就是營地了,那邊的人應該已經在等著他了。

    周圍的護衛聽到命令也立刻下了馬,然後用兵器將巨石一塊塊的撬開,推到旁邊的深溝裡,他們人多力量大,眼看著就把石頭清理的差不多了。

    不過嵬名這時卻越發的感覺不安,甚至連他身下的寶馬竟然也有些不安的打著響鼻,四蹄也來來回回的踏動,這讓嵬名也急切的再次催促道:“快點,搬開石頭後馬上離開這裡!”

    然而就在嵬名的話音剛落,忽然鼻子中竟然聞到一股淡淡的刺鼻氣味,這種氣味讓他感覺有些熟悉,就好像是宋人過節時燃放的煙花一般,雖然他是党項人,但有時為了熱鬧也會向宋人買一些煙花,當然價格極其昂貴,所以他對這種味道還算熟悉。

    “怎麼會有人在這裡燃放煙花?”也是嵬名腦子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因為緊接著就只聽“轟隆隆”的一聲巨響,然後嵬名就感覺自己身下傳來一陣大力,整個人也似乎一下子飛了起來,隨後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與此同時,潛伏在山坡後方的呼延守信聽到這邊的巨響,當即大吼一聲率領著手下的百名將士就殺了出來,他們這些人全都身穿便服,甚至連武器都換成了民間使用的折鐵刀,每個人也都是黑巾蒙面,根本看不出任何與宋軍有聯繫的地方。

    而當呼延守信他們翻過山坡,看到正面的情況時,所有人也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只見山坡下面的山道上竟然出現一個黝黑的大坑,四周全都是殘肢與血肉。

    一般人恐怕很難想到這是什麼東西造成如此大的破壞,但是呼延守信卻立刻想到了當初在東京的皇莊時,旁邊的火槍作坊曾經出過幾次事故,就是因為在製作火藥時不慎,導致大量的火藥爆炸,而那種場面和眼前的一幕十分相像,更何況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更讓他肯定下面肯定是大量火藥爆炸造成的。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下面的爆炸雖然造成不小的傷亡,但依然有人運氣好,或是離爆炸點比較遠,所以這些人只是受傷而沒有斃命,有些傷重的慘叫連連,更有不少受驚的馬匹嘶鳴不已,場面十分的混亂。

    “殺!”呼延守信很快就大吼一聲命令道,之前李璋已經給他下了命令,一定要將這些人斬盡殺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所以哪怕這些人再慘,他也不能放過。

    只見呼延守信身先士卒的殺出,下面受傷的人也都是再次一驚,隨後只見有個頭領似的人大吼幾聲,然後這幫人就立刻在受傷的人群中找了起來,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人?這讓呼延守信也不由得再次加快腳步,因為他知道,對方要找的人肯定就是李璋要殺的主要目標。

    不過山坡畢竟有些陡峭,馬匹不能行,人倒是勉強可走,但速度也會大受影響,再加上山坡離下面的山道也有上百步的距離,所以還沒等呼延守信他們殺到近前,就見那幫人竟然從地面上抬起一個鮮血淋漓的人,然後牽過馬抱上這個人就打馬狂奔,剛才的爆炸也將道路給炸開了,所以這幫人也順利的通過這條山道。

    看到對方要逃,呼延守信也更加心急,不過這時他們也終於殺到近前,但這幫人竟然留下的七八個人斷後,本來呼延守信看到這幾個人全都身上有傷,有幾個連站立都困難,所以他本想一沖而過,但卻沒想到幾個人卻是剽悍無比,擋在狹窄的山路上死守不退。

    “滾開!”呼延守信被擋住數息時間,最後怒吼一聲將最後一個擋路的死士砍掉腦袋,但這時卻發現逃跑的人已經打馬飛奔而去,光靠兩條腿恐怕很難追上。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8 11:28



正文卷第二百三十三章是死是活?

    前面逃跑的一共三騎,其中為首的一騎將一個鮮血淋漓的人架在馬上狂奔,後面的兩人邊打馬還邊向後射箭,騎術箭術十分的精湛,呼延守信這邊已經有數人被他們射倒,而且眼看著他們的馬速也提起來,根本追之不及。

    不過也就在這時,忽然只見從山坡上斜刺著又有一人衝出,這人奔跑的速度極快,甚至眨眼之間就追上了前面的奔馬,而那三個逃跑的騎士也是嚇了一跳,當即三人對視一眼,緊接著後面的兩人就放慢速度,手中的弓箭一箭接一箭的向對方射去。

    然而追來的這人卻是敏捷無比,那些箭支根本傷不到他,眨眼間他就追到兩名騎士的近前,這兩人當即扔掉弓箭,抽出彎刀就殺了過去,不過他們也知道,雖然他們是騎兵,但衝來的這個人身手極其厲害,如果他們被對方纏住,恐怕就再也脫不開身了,不過為了讓身後的人能夠逃走,哪怕他們死在這裡也值得了。

    最後殺出來的這個人自然正是野狗,他將李璋給他的地雷全都埋在路上,然後將大石從山坡上推下來,造成滑坡的假想,這樣就能讓嵬名等人在指定的路段停下,然後他再引燃導火線,這才將嵬名這幫人炸的非死即傷。

    只是野狗也不知道嵬名是否被炸死?本來他就想殺出來進行第二次刺殺,卻沒想到呼延守信這幫人殺了出來,雖然呼延守信蒙著臉,但熟悉他的野狗依然一眼就認出了他,這讓他也猜到了呼延守信這幫人肯定也是李璋派來的,只是沒想到嵬名的手下竟然還能騎馬逃跑,所以他最後還是再次殺出,只要纏住對方片刻,就能為呼延守信創造機會。

    但是野狗也沒想到嵬名的手下竟然如此決絕,直接捨棄逃生的機會前來攔截自己,這讓他也只能無奈的放慢速度,對方纏鬥了幾招後,後面的呼延守信也終於追了上來,只是最前面逃跑的那個騎士已經跑遠了,這時再想追根本就來不及了。

    “你們先回去,我去探聽一下情況!”野狗與呼延守信一起解決了兩個困獸猶鬥的党項騎士,然後對呼延守信打了個招呼,再次向逃跑的那個騎士追去,不過他這次去並不是要繼續刺殺對方,因為他知道前面就是党項人的營地,現在對方說不定已經逃進營地,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只不過他還是想去察看一下,確定那個嵬名到底是死是活?

    看著野狗飛奔而去,呼延守信想攔都攔不住,而且他們也不能在這裡久留,於是他立刻讓人打掃一下戰場,將所有屍體全都帶上,然後立刻從小路撤回邊市。

    不過就在呼延守信回去的路上,剛巧遇到了正往這邊趕的李璋,而當看到他們時,李璋也立刻上前幾步一把抓住呼延守信問道:“成功了嗎?”

    “不知道,雖然炸死了多人,但還是有一個党項人帶著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逃跑了,那個鮮血淋漓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們的頭領,但卻不知是死是活,野狗已經追下去了。”呼延守信當下搖了搖頭回答道。

    李璋聽到這裡也是心中一驚,當下又讓呼延守信將事情的經過給自己詳細的講了一遍,當聽到那幫党項人受傷後依然將那個鮮血淋漓的人從人堆中拉出來,他也判斷這個受傷的人很可能就是嵬名,只是對方除了一身的鮮血外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應,所以也不知道對方是死是活,現在就看野狗能否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了?

    當下李璋與呼延守信帶人回到軍營,本來他很想自己親自去察看一番,畢竟不能確定嵬名的死活,他也是放心不下,只是考慮到自己沒有野狗的本事,就算是去了也沒用,只會給野狗添亂,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來等消息吧。

    當然李璋也沒有一直幹坐著,呼延守信把那些被炸死和殺死的党項人屍體都帶回來了,李璋也親自察看了一遍,雖然有些屍體被炸爛了,但經過他的仔細辨認,並沒有發現嵬名的屍體,這讓他更加確認,那個被救走的人肯定就是嵬名。

    另外李璋還派出軍中的斥候前去党項人的營地察看情況,結果斥候很快回來禀報導,党項人的營地早已經空無一人,看樣子在受到偷襲後,那個嵬名身邊的護衛逃脫後立刻命令營地中的党項人離開了這裡,免得再受到襲擊。

    不過斥候雖然回來了,但野狗卻一直沒回來,等到天黑之後,還是沒見到人影,雖然這已經不是野狗第一次晚歸,而且李璋也知道,野狗現在應該也無法靠近党項人,所以只能遠遠的觀察,這都需要耐心和時間,所以野狗回來也很正常,但李璋還是禁不住擔心,畢竟党項人受到暗算,肯定會加強警備,萬一野狗被党項人發現,哪怕他武藝再高,但也架不住人多。

    一夜無眠,第二天野狗依然沒有任何消息,這讓李璋也有些坐不住了,於是開始再次派出斥候四下尋找,不過這次不是尋找党項人,而是尋找野狗的踪跡,但找了一天一夜依然一無所獲,最後李璋都快要絕望時,野狗卻忽然回來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看到一身疲憊的野狗回到營中,李璋也立刻跑上前問道,隨後就讓人準備飯菜,畢竟野狗這個大胃王一頓不吃就餓的不行,現在出去兩天兩夜,雖然身上帶著乾糧,但肯定還是餓壞了。

    “我追過去時,營地中的党項人就已經離開了,無奈之下我只能沿著他們留下的痕跡追上去,最後終於在路上見到了他們,只是他們似乎擔心再次遇襲,所以走的十分匆忙,甚至連一些沉重的物資都丟棄了。”野狗這時抓起李璋房間裡的點心邊往嘴裡塞邊道。

    “先喝點水再說!”李璋怕他噎著,當下給他倒了杯茶水遞過去,野狗也不客氣,接過茶水也是一飲而盡,這時李璋才開口問道,“你有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嵬名到底是死是活?”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8 11:28



正文卷第二百三十四章擴編

    “不知道!”對於李璋的詢問,野狗卻給出一個讓人失望的回答,緊接著只見野狗再次開口道,“我跟踪了他們一天一夜,本想趁著晚上再次潛到營中,可是他們晚上根本沒有休息,而是連夜趕路,不過以我的推斷,那個嵬名應該還活著!”

    野狗說著把自己跟踪的經過講了一遍,原來他追上党項人的隊伍後,就一直遠遠的盯著,而且對方變得戒備森嚴,四處全都是巡邏的遊騎,他根本無法靠近,只能遠遠的吊在後面,希望可以找個機會靠近隊伍。

    最後野狗熬到下半夜,總算是趁著夜色,再加上巡邏的人鬆懈,這才找到機會靠近了党項人的隊伍,不過党項人的戒備實在太嚴了,一晚上根本就沒有人休息,這讓野狗也只能在外圍活動,根本進不到核心位置,自然也不知道嵬名的情況。

    不過野狗也並非一無所獲,因為他在路上發現一些帶血的布,明顯是給人包紮傷口後,然後被替換下來的,根據這些布上的血跡來推算,這個受傷的人應該傷勢極重,出血量也極大,這麼重的傷勢能否活下來也是個未知之數。

    “有替換的紗布,也就是說嵬名可能還活著,至少沒能炸死他,可是他又傷的極重,所以誰也不知道他是否能活下來?”李璋聽完野狗的話後也是暗算沉吟道,難怪野狗說不知道,現在嵬名是否能活下去,恐怕連他自己都不能確定。

    想到上面這些,李璋也不由得有些頭疼起來,嵬名很可能就是李元昊,如果對方在半路上死了當然最好,但萬一沒死的話,豈不是給大宋留下一個更大的隱患?

    “大哥,如果那個嵬名沒死的話,不如明年我潛到党項人的部落裡,總會有機會殺掉他的!”這時野狗忽然開口建議道,其實之前他也向李璋建議過,自己可以悄悄潛到党項人的營地中刺殺嵬名,只是李璋認為太危險,擔心野狗無法脫身,所以才堅決不同意。

    “不用,區區一個党項而已,大不了這幾年花點時間在軍中加快速度推廣火槍,總有一天能滅掉他們!”李璋聽到這裡卻是再次拒絕道,野狗是他的兄弟,他可不想對方冒險,更何況就算李元昊不死,大宋在自己的幫助下也未必會怕他。

    刺殺李元昊的計劃沒有成功,但也不能說是完全失敗,不過李璋還是立刻來到慶州,將這件事詳細的禀報給曹瑋,而曹瑋聽後也不由得皺緊眉頭。

    “你能確定那個嵬名就是李元昊嗎?”曹瑋聽完後沉思良久,最後忽然向李璋問道。

    “八成,不對,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肯定,嵬名就是李元昊,而且嵬名這個姓本就是党項王族的姓氏,只是知道的人極少,李元昊用這個姓氏,顯然是想恢復党項的野性,徹底與我們大宋劃清界線!”李璋十分嚴肅的點頭道。

    “如果真的是李元昊,萬一他只是受傷而沒死的話,以傳聞中他那種高傲的性格,再加上李德明對他的喜愛,說不定明年党項就會大舉進犯我大宋,看來咱們也需要做好準備了!”只見曹瑋這時並沒有怪罪李璋,反而開始為党項下一步的舉動做準備。

    “安撫使,我……”

    李璋聽到這裡也有些慚愧,當下剛想說些什麼,但卻被曹瑋打斷道:“你也不必自責,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本來就不大,能將李元昊炸成重傷已經十分難得了,另外党項這幾年本來就不老實,我也正愁找不到機會收拾一下他們,如果他們敢來,剛好可以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免得他們再敢南顧!”

    曹瑋這麼說並不完全是為了安慰李璋,其實他也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主要是這幾年党項的勢力增長的太快了,之前他被貶官,實在有心無力,今年党項又有所動作,只是他才剛上任,實在不宜與對方開戰,所以才以雷霆之勢威懾了一下對方,等到明年他將慶州整頓一遍後,只要党項敢來,他必叫對方有來無回。

    “對了,火槍的事朝廷已經有回復了!”這時曹瑋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於是再次向李璋道。

    “真的?朝廷那邊怎麼說?”李璋聽到這裡也不由得驚喜的道,火槍的威力已經在戰場上得到了檢驗,現在就等著朝廷下令擴編了。

    “呵呵,朝廷給了我三千名火槍手的名額,讓我在慶州當地組建,至於火槍等物資會由東京給我調撥,至於火槍營就暫時駐紮在這裡,幫我們先把火槍手訓練出來再說!”只見曹瑋這時再次笑道,朝廷這次的動作也挺快的,當然這也多虧了李璋和劉娥的關係,畢竟朝中有人才好辦事。

    “太好了,三千火槍手足以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了!”李璋當即也是大喜過望的道。

    “對了,太后還給你單獨下了命令,說你的任務已經完成,隨時都可以回京領功,恐怕這次你回去後也要飛黃騰達了!”曹瑋說到最後時,看向李璋的目光中也滿是欣賞之色,他四個兒子中最優秀的曹俁,也無法與李璋相比,甚至連他年輕時也遠不及李璋現在的成就。

    “這個……”李璋聽到這裡卻露出猶豫不決的表情。

    “怎麼,難道你還不肯回去?”曹瑋看到李璋的樣子也不由得驚訝的問道,先不說慶州這邊的條件比東京差多了,另外李璋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回去後不說封侯拜相吧,畢竟他年紀實在太小了,但至少也能被委以重任,只要在職位上歷練幾年,日後的前途簡直無可估量。

    “我現在還不想回去,畢竟李元昊的生死還不確定,萬一他真的沒死,明年党項人殺過來為他報仇,但我去跑回了東京,這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李璋當下將自己心中的想法也講了出來道,禍是他闖下的,至少也要等到把後繼的影響給消除掉,否則他難以心安理得的離開。

    “哈哈哈哈~,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情的確要有擔當,只不過這件事你還是自己給太后寫信禀報吧,只有她同意你才能留下,否則我可不敢留下你。”曹瑋聽到李璋的話當下大笑一聲道,李璋願意留下他也十分樂意,畢竟火槍營就是李璋一手打造的,留下來也能幫他訓練火槍手。

    三千火槍手的選拔也需要一段時間,這種事李璋幫不上什麼忙,另外他也要回去將這件事告訴呼延守信,讓他也做好準備,所以他在與曹瑋聊完事情后,就再次告辭離開回到了邊市的軍營。

    當天晚上,李璋就給劉娥寫了封信,信上把自己不願意離開的原因講了一遍,連暗殺李元昊不成的事也沒有隱瞞,畢竟就算他不說,恐怕也瞞不過劉娥的耳目,因為火槍營中肯定有她安插的眼線。

    信寫好了,李璋也立刻讓人將信送到慶州城,然後通過官驛送回東京去,而他則和呼延守信商量了一下幫助慶州訓練火槍手的事,現在已經是冬天了,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畢竟明年党項就可能來攻,雖然火槍手的訓練時間短,但在短短三四個月內訓練出一批合格的火槍手,也是個不小的挑戰。

    曹瑋那邊的動作也很快,三千火槍手也很快被挑選出來,然後以五百為一營,一共組建了六個營,這六個營又組成一個火槍軍,本來一個軍是五個營,顯然這個火槍軍超編了,不過這也是常有的事,有些重要部隊的確是會超編,而有些不重要的部隊則常年招不滿人,比如一個後方駐軍,明面上五個營,但實際上可能連一半都不到。

    火槍軍組建完成,呼延守信也立刻將手下的火槍營打散,原來的老兵當成教練,開始緊急操練這支火槍軍,而火槍軍直屬曹瑋指揮,副指揮使則由他的兒子曹俁擔任,說起來曹瑋公務繁忙,根本沒空管理火槍軍,所以真正掌管火槍軍的其實是曹俁。

    曹瑋之所以讓自己的兒子統領火槍軍,並不是任人唯親,而是有著多方面的考慮,第一就是曹俁年輕,容易接受新事物,二來他與呼延守信之前合作過,親眼目睹過火槍的威力,對火槍也十分喜愛,再加上曹俁和李璋、呼延守信的關係都不錯,三人合作起來也方便。

    火槍軍的操練在緊張的進行中,另外李璋也在關注著党項那邊的動向,曹瑋也派出一些探子潛到境外打聽党項那邊的消息,特別是與李元昊有關的消息,主要就是想知道李元昊是死是活?

    党項除了李元昊他們這支外,還有一些党項人願意投降大宋,這些党項人也在邊境中效力,曾經多次與李德明發生過激戰,平時這些人也可以充當大宋的探子,潛入党項打聽消息,畢竟他們本來就是同族,這點比宋人可方便多了。

    也就在快過年時,党項那邊終於傳來一個與李元昊有關,並且讓李璋喜憂參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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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第二百三十五章喜憂參半

    大雪一連下了幾天,地面的積雪都快要一尺厚了,不過就在大雪封路之前,派往党項的探子還是傳來一個與李元昊有關的消息,只是讓李璋失望的是,李元昊沒死。

    不過李元昊雖然沒死,但探子傳來的情報卻證明一件事,之前被李璋偷襲的嵬名正是李元昊本人,而且他在那場爆炸中受了重傷,不但臉被炸的毀容了,一條腿也廢了,日後別說騎馬了,連走路都要別人攙扶著。

    這個消息對李璋來說也是喜憂參半,李元昊雖然被自己炸殘廢了,但人卻沒死,而且據李璋所知,李元昊不但是長子,而且還是李德明最喜愛的兒子,哪怕他現在殘廢了,但李德明說不定還是會將党項的大權交給他,到時李元昊肯定會比歷史上的更加瘋狂。

    說起來歷史上的李元昊已經夠瘋狂的了,憑藉著區區党項的一族之力,竟然力克強大百倍的宋遼兩國,逼得兩國不得不承認西夏的建立,換做一般人恐怕連想都不敢想。

    不過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後期的李元昊也徹底的瘋了,幾乎將窮奢極欲發揮到極致,甚至連自己的兒媳婦都搶過來做皇后,結果被他的親兒子給閹了,然後傷重而死,不過史書上為了避諱,改為割掉了鼻子,但是割掉鼻子死亡的機率顯然比割掉下面死亡的機率小多了。

    歷史上的李元昊雖然瘋狂,但卻十分擅於利用形勢,從宋遼兩國間漁利,不過現在他成了一個殘廢,哪怕位高權重,心理也難免產生扭曲,所以李璋判斷他日後會更加瘋狂,但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度,如果李元昊因瘋狂而失去理智,說不定會比歷史上更容易對付。

    本來李璋還想繼續打探李元昊那邊的消息,不過就在上面這個消息傳來後不久,一場連綿不斷的大雪就將道路給封住了,這場雪一連下了幾天,地面的積雪達到一尺多厚,聽說有些地方的積雪甚至能把人埋住,別說大宋與境外的聯繫了,連邊境附近的幾個州府也暫時斷絕了來往。

    大宋這個時期的環境還沒有像後世破壞的那麼嚴重,不像後世有那麼明顯的溫室效應,所以一般來說這個時期的冬季會特別的冷,比如今年這場雪,在李璋看來已經是相當大的雪了,但是聽曹俁說,像這樣的雪並不算太大,甚至算不上雪災,前年的一場雪災甚至能把房子埋住,有不少老舊的民房甚至被壓塌了,也死傷了不少的百姓。

    大雪封路,外面的消息也斷絕了,李璋乾脆把心思全都放在操練火槍軍上面,他已經給劉娥寫了信,希望可以在慶州呆到明年,不過劉娥還沒有回信,即使有,現在估計也被堵在路上了。

    火槍軍的操練明顯比當初李璋他們初創火槍營時要容易的多,畢竟當初沒有經驗,一切都需要他們自己去摸索,甚至光是火槍就等了半年才用上,而火槍軍卻是一應俱全,甚至連火槍都提前運過來了,這也多虧了當初李璋早有準備,火槍作坊那邊也一直沒停,所以儲備著大量的火槍,現在剛好運到慶州這邊。

    “呯呯呯~”慶州城外的軍營裡,哪怕外面冰天雪地,但軍營中依然進行著熱火朝天的實彈訓練,李璋陪著曹瑋站在旁邊的高台上,檢閱著這段時間火槍軍的訓練成果。

    “打的不錯,現在看起來已經有幾分當初火槍營的氣勢了。”曹瑋觀看完下方將士的實彈訓練後,當下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道,短短幾個月就能將火槍軍訓練成如此模樣,也算是相當難得了,這段時間李璋和呼延守信等人的辛苦他也是看在眼裡,這時也實在挑不出什麼毛病。

    “這都是呼延兄和曹兄他們的功勞,不過這段時間他們訓練的太猛,之前運來的彈藥已經不多了,朝廷之前不是允諾會送來大批的彈藥嗎,為何還是一直不見踪影?”李璋先是將功勞推到呼延守信和曹俁兩人身上,隨後就再次追問道。

    訓練量大,消耗自然也大,現在彈藥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李璋本來就是管後勤的,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沒有彈藥供應的話,火槍再厲害也只是一根燒火棍。

    “已經在路上了,不過這場大雪你也見到了,附近幾個州府的路都被堵了,雖然各地官府已經徵調民夫清理路上的積雪,但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估計再有十天半月左右,那批彈藥也就能送來了,這幾天你就讓他們省點用!”曹瑋當下也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十天半月?可是現在的彈藥撐死也也只能用七八天了。”李璋聽到曹瑋的話也是苦笑一聲道,這已經是他盡量節省的結果了,否則彈藥早就用完了。

    “遇到這種天災誰也沒辦法,不過這還是好的,當初我年輕時剛來西北,結果遇到一場大暴雪,積雪甚至都快和城牆平齊了,等到了開春還沒有融化,城裡的糧食吃完了,最後老老少少都只能啃樹皮,後來好不容易打通道路把糧食運過來,結果當天就撐死好幾十個。”曹瑋這時也雙手一攤道,西北的條件就是這樣,他也早就習慣了。

    “那好吧,等下我和曹兄他們商量一下,這段時間盡量省著點。”李璋聽到這裡也只能無奈的道,其實彈藥也可以在慶州這邊造,但劉娥擔心火藥的配方洩露出去,所以堅決要把投靠火藥的地方放在東京城附近,比如現在的火槍和火藥作坊就搬到了東京城西郊,並且直接被劃為禁區,閒雜人等禁止靠近。

    時間還早,當下李璋帶著曹瑋在火槍軍中轉了一圈,雖然火槍軍由曹瑋直管,但平時他事情太多,也很少來這裡,反倒是李璋對火槍軍的建立提出不少的建議,所以他對這裡也更加熟悉。

    “安撫使,李元昊被咱們炸成那個樣子,您覺得明年党項會有什麼反應?”李璋最後忽然向曹瑋開口詢問道,這也是他在得知李元昊的情況後,第一次詢問曹瑋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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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第二百三十六章大戰臨近

    “不要想太多,党項與大宋之間必有一戰,無非就是早晚而已,現在咱們佔據著優勢,所以這一仗來越早,對咱們越是有利!”只見曹瑋這時淡定的一笑回答道,早在知道李元昊被李璋炸成殘廢後,他就已經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如果明年党項人真的來攻,當靠咱們一州的兵馬是不是有些單薄,用不用我向太后寫信,請她將附近幾州的兵馬也調過來?”李璋這時卻再次有些擔心的道,他主要還是放心不下,畢竟這件事因他而起,萬一大宋因此而遭受太大的傷亡,他也是良心難安。

    “哈哈,你也太小瞧我慶州的兵馬了,党項雖然實力漸強,但也不過幾萬人馬,如果連這點人馬都防不住,那我慶州上下的將士還不如趁早回家抱孩子去!”

    只見曹瑋聽到李璋這裡再次大笑一聲,隨後又忽然露出幾分感慨的表情繼續道,“其實我倒是希望党項人早點來,畢竟現在我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且這幾年的身體也不太好,所以在死之前,我也希望能把党項這個威脅給徹底的解決掉。”

    曹瑋說到後半段的話時,臉上也露出幾分蕭索的表情,他出身將門,別的小孩子在讀書玩耍時,他就已經開始跟著父親在軍中廝混,可以說他這一輩子幾乎都呆在軍營中,年輕時他也曾經立下過宏圖大志,想要幫助大宋收復燕雲,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早已經息了少年時的志向,現在只想能盡量的幫助大宋掃除一些威脅。

    李璋聽到這裡也不由得暗嘆一聲,如果他記錯的話,曹瑋剩下的壽命好像還不到十年,也就是在趙禎還沒有親政時,他就去世了,結果他一死,李元昊那邊也隨即叛亂,西北再無人可以抵抗党項的兵鋒,對大宋更是三戰三捷,然後藉著大勝之勢向大宋言和,同時也讓大宋承認了西夏的國祚。

    “對了,我還有件事沒有問你,上次你是用什麼把李元昊炸成那副模樣,聽說他身邊的隨從當場死了一半?”曹瑋這時忽然想到一件事,當下也向李璋詢問道。

    聽到曹瑋問這個,只見李璋也是一笑道:“我管那玩意叫地雷,其實也是一種火器,就是把火藥裝到一個密封的鐵球裡,然後埋在地下拉上引線,等到敵人走過來時,算準時間引燃引線,然後'轟隆'一聲響,哪怕炸不死敵人,也能炸斷或炸傷他們的雙腿,到時想逃都逃不了。”

    “地雷?這倒是好東西,能不能在軍中裝備?”曹瑋聽到這裡也是精神一震,立刻就想到了它的軍事用途,於是十分急切的開口問道。

    “裝備是沒問題,只是我擔心火藥的產量跟不上,畢竟現在擴充了火槍兵,光是火槍的消耗就是個問題,我之前在東京設立的火藥作坊很小,朝廷就算是想擴建,恐怕也需要一段時間,所以火藥的產量還是受限制,短時間內恐怕還是無法生產地雷。”李璋這時也雙手一攤道。

    其實李璋在與劉恕一起打造火槍時,就把地雷、手雷之類簡單有用的火器也畫出圖紙,並且交給劉恕,後來火槍造出來後,地雷和手雷也造了一些,只是數量比較少,而且主要還還是試驗的性質,上次他交給野狗炸李元昊的那些地雷,就是當初造出來的試驗品。

    曹瑋聽到李璋的話也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他也知道有些東西欲速則不達,現在主要還是以火槍為主,另外地雷這東西受到的限制還是比較大,頂多只能用於防守,而且還要事先做好埋伏,遠不及火槍的應用更廣。

    要過年了,曹瑋也給手下的官員放了假,李璋和呼延守信沒地方去,於是就乾脆去了金山家過年,金夫人她們已經買下一座院子,而且還租了一個門面做脂粉鋪,只是東京的貨物還沒有送到,再加上冬天慶州城也沒什麼商人,所以脂粉舖的生意還沒有起來。

    過完年就是上元節,慶州城中也舉行了燈會,不過相比東京城的燈會,慶州城這邊的燈會規模實在太小了,大街上成規模的大燈都少的可憐,根本沒什麼可看的,而且這邊也比開封城冷多了,所以還沒到下半夜,大街上就沒什麼人了。

    上元節後,天氣也開始一天天的暖和起來,道路上的積雪也慢慢的融化,道路早在過年前就打通了,但因為天氣太冷,慶州城的人流量也少了許多,直到轉暖後,城中才再次出現一些商人的身影。

    隨著天氣的轉暖,曹瑋卻開始命令邊防各寨做好防衛的準備,同時向党項那邊派出探子,關注著那邊的動向,另外隨著積雪的融化,之前派往党項的探子又帶回一些消息,果然不出曹瑋的所料,從去年時李德明就開始調動兵力,現在手下已經集結了數万人,隨時都可能南下。

    李元昊的一條腿徹底殘廢了,據說李德明四處尋找名醫為他醫治,但根本沒有效果,再加上李元昊的臉也被炸毀容了,這對他的打擊也極其沉重,興州那邊有人傳言,說是李元昊整日喝的大醉,人也變得十分的頹廢。

    看到自己最喜愛的兒子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李德明也是痛心無比,這也是他集結兵力想要為兒子報仇的主要原因,甚至如果不是去年的那場大雪,說不定他在去年就已經殺過來了,現在雪化了,氣溫也開始轉暖,李德明那邊也是蠢蠢欲動。

    “怎麼還不來,老子為了等他們連酒都戒了!”邊市東京樓的二樓,曹俁一臉憤恨的看著西北的方向道,火槍軍的訓練已經完成,現在就等著實戰的檢驗了,而曹俁現在也是信心滿滿,就等著讓來犯的党項人嚐嚐火槍的厲害,可是現在二月都快結束了,党項那邊卻還是沒有動靜。

    “不要著急,西北那邊畢竟還是太冷,聽說雪化了之後,道路上全都是泥濘,根本無法通行,你沒看那些來邊市的胡商一個個全都是滿身的泥巴嗎?”李璋這時卻笑呵呵的開口道,火槍軍訓練完畢後,就被調到拓遠寨這邊布防,曹俁為了等党項人,連平時最喜歡的酒都戒了,就是怕喝酒誤事。

    “不錯,這段時間邊市雖然熱鬧起來了,但來的主要還是咱們大宋的商人,境外的胡商倒是來的不多,特別是党項人,以前來邊市最多的就是党項人,可是今年卻一個也沒見,看來党項真的打算對咱們用兵了。”這時旁邊的金山也開口道,現在邊市的人少,整個二樓也只有李璋他們一桌人吃飯,倒也可以毫無顧忌的談一些事情。

    “就怕他們不來,我還真想看看三千火槍兵在戰場上能達到什麼樣的戰果!”呼延守信這時吃了片羊肉,然後看著窗外道,上次他的火槍營出擊滅掉章山部,但那場仗打的太輕鬆,而且規模也小,再加上他和火槍營都是初上戰場,出現了不少的問題,所以他也十分期待這次党項人南下,到時也能驗證一下他和火槍營訓練出來的火槍軍能達到什麼程度?

    就在這時,李璋的目光無意間掃向窗外,結果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而來,這讓他也當即叫道:“狄青,上來一起吃飯!”

    窗外的大街上走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狄青,他後面是幾個士卒押著兩個胡人,看他們鼻青臉腫的模樣,估計是犯了什麼事讓狄青教訓了一頓,這段時間狄青就在李璋和金山的手下做事,幫著他們整頓邊市,他身手好又聰明,現在不但李璋和金山喜歡他,曹俁和呼延守信也數次想把他挖到軍中,因為在他們看來,狄青這麼好的身手不去軍中實在可惜了。

    狄青聽到李璋的聲音也是一抬頭,當看到樓上的金山等人時,當即也是笑著答應一聲,然後飛奔的跑到樓上,而曹俁看到他也立刻笑道:“小青,上次我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只要你願意來我們火槍軍,先從我的親兵做起,一年之後我就許你個都頭!”

    “嘿嘿,多謝曹大哥的看重,我也想去軍中,不過我之前答應了金哥要幫他,所以最少也得等我幫金哥和李小哥整頓好邊市再說。”只見狄青這時也坐到金山身邊,抄起筷子吞了幾塊羊肉這才回答道。

    “好,做人無信不立,位子我給你留著,你什麼時候想來都行!”曹俁倒是十分痛快,當下再次拍著胸脯道,狄青不但身手好,而且腦子又聰明,再加上年紀小,正適合從小培養,所以曹俁對他也是極為喜歡,每次見面都想將他拉到自己的手下。

    李璋和金山這時也是相視而笑,他們對狄青去軍中這件事也並不反對,有曹俁護著對狄青也是件好事,而只要狄青在軍中立下功勞,就能以功抵罪免去身上的刑罰。

    “駕!駕!”不過也就在這時,忽然只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一個身背紅色三角旗的騎兵一騎絕塵,穿過邊市的街道往慶州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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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第二百三十七章党項人來了

    “紅旗探馬!這是有軍情大事!”樓上的曹俁這時卻十分激動的站起來大聲道,所謂紅旗探馬,是曹瑋在邊軍中設立的一種傳令機制,一般只有遇到特別重大的軍事情報時,探馬才會在背上插上三角紅旗一路狂奔,任何人不得阻攔,否則撞死也是白死。

    “紅旗探馬是從西北方向來的,難道說党項人終於要動手了!”呼延守信這時也激動的道,他和曹俁都是軍中的少壯派,每天都盼著打仗,畢竟不打仗哪來的軍功,沒有軍功怎麼升職?

    “很有可能!”這時李璋也開口道,最近除了党項人的事,也沒有什麼事值得出動紅旗探馬了。

    因為紅旗探馬的出現,李璋他們再也無心聊天,於是草草的把飯吃完後,李璋就被曹俁他們攛掇著去了慶州打探消息,因為他們有軍令在身,平時頂多在邊市裡轉一轉,根本不能離開軍營,反倒是李璋比較自由。

    李璋當下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慶州,剛來到安撫使衙門,就感到一種緊張的氣氛,而當他求見曹瑋時,卻第一次被拒絕了,因為曹瑋正在和幾個主要將領商議軍務,李璋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這也讓他幾乎可以肯定,曹瑋商議的事情應該是和那個紅旗探馬有關。

    李璋在衙門裡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看到幾位將軍匆匆忙忙的離開,然後曹瑋這才召見了他,而他剛一見到對方,只見曹瑋就立刻開口道: “党項人殺來了,而且還是直奔咱們慶州,看來李德明是要為他兒子報仇了。”

    “這下曹兄和呼延兄總算是高興了,他們今天還要抱怨為什麼党項人還不來。”李璋聽到這裡也不由得笑道,既然早知道党項人要來,所以他也不覺得意外。

    “年輕人遇到戰事不膽怯,這倒是件好事,日後他們說不定能成為將門中最出色的年輕人之一!”曹瑋聽到這裡也不由得大笑一聲道,曹俁是他兒子,他也一直將他帶在身邊培養,只是曹俁畢竟年輕,以前並沒有單獨領兵的經驗,這次火槍軍也是他對曹俁的一個鍛煉。

    聽到曹瑋三句話不離將門,李璋則是笑笑沒有說話,其實將門人才凋零已經是個人盡皆知的事實,哪怕曹瑋能培養幾個人才,但也無法改變將門衰落的趨勢,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是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將軍,現在党項的大軍到哪裡了,大概什麼時候會到慶州?”李璋這時再次開口詢問道。

    “據探馬帶來的消息稱,三天前李德明率領三萬党項大軍離開了興州,估計再有個五六天就會到達邊境,我剛才已經命令下面集結大軍,準備與党項人來個正面決戰,只要這一場打勝了,最少也能保邊境五年的平安!”曹瑋當下也是雄心勃勃的道。

    “如果能把李德明殺死的話,以李元昊現在的情況,說不定會引發党項的內亂,到時若是我大宋趁機進攻,也許就能徹底解決掉党項這個威脅了!”李璋這時忽然開口提議道。

    本來李元昊是李德明無可爭議的繼承人,但是現在他不但毀容了,而且連腿都殘疾了,這種人一般是不能做為繼承人的,而且李元昊還有兩個弟弟,再加上党項內部本來就分為數個派系,現在有李德明壓著,當然是無人敢鬧事,但萬一李德明死了,恐怕党項立刻就會發生內亂。

    曹瑋聽到李璋的話也是眼睛一亮,不過很快他就又搖了搖頭道:“這個辦法雖然不錯,但想要殺死李德明恐怕有些不現實,你沒和李德明打過交道,所以對他可能不太了解,這個傢伙就是個老狐狸,又姦又滑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這次如果不是因為李元昊的事,恐怕他也不會這麼衝動,而且他對自己的安全一向十分上心,平時又呆在大軍之中,想殺他簡直太難了。”

    曹瑋比李德明大八歲,當初李德明的父親李繼遷還在世時,曹瑋就曾經和李德明交過手,後來李繼遷去世,李德明繼承了党項的勢力,更是與曹瑋明爭暗鬥多年,所以兩人對彼此都是十分的熟悉。

    “也不一定,畢竟戰場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如果我們能一戰擊潰党項人的大軍,在敵軍之中殺死李德明也是有可能的。”李璋這時卻並沒有放棄道。

    “哈哈~,年輕人敢想敢干也是一件好事,如果火槍軍錶現出色,說不定咱們真的可以一舉擊潰党項大軍,到時殺死可生擒李德明都是有可能的!”對於李璋的想法,曹瑋這時並沒有開口打擊,而是笑著鼓勵道。

    其實李璋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但他喜歡給自己立一個大一點的目標,這樣就算是達不到,也能盡量的往這個目標上靠,從而激發自己的潛力。

    接下來李璋又打聽了一些關於這次党項南下的細節,最後曹瑋又吩咐他給曹俁帶去命令,畢竟火槍軍這次也要做好應戰的準備,慶州方面除了留下守城的軍隊外,剩下還有兩萬可用之兵,而三千人的火槍軍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甚至說不定可以在關鍵時刻決定戰場的勝負。

    李璋帶著曹瑋的命令回到邊市,火槍軍也開始緊張的準備起來,三天之後,慶州的其它軍隊也集結到拓遠寨,而李璋他們也從邊市撤到了拓遠寨,至於邊市則暫時捨棄了,畢竟這裡無險可守,在這裡與党項人的騎兵交戰實在有些不明智,當然邊塞里的商人鼻子最靈,他們也早就知道了党項人殺人的消息,所以幾天之前整個邊市的人就跑光了。

    就在曹瑋這邊剛把大軍集結完畢,李德明率領的三萬党項大軍也終於殺到大宋的邊境,曹瑋也一直派出探子關注著党項大軍的動向,主要是因為他們又把軍隊都調到了拓遠寨,萬一李德明忽然轉頭攻打其它地方,那時他們可就要疲於奔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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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第二百三十八章拓遠寨之戰(上)

    “哼,好大的口氣!”拓遠寨中,曹瑋將手中的一封信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怒聲道,幾天前他就從慶州趕到拓遠寨坐鎮,而就在昨天下午,三萬党項騎兵也殺到拓遠寨外,不過李德明並沒有急著進攻,而是給曹瑋送來一封書信。

    “父親,李德明在信上說了什麼?”曹俁這時十分好奇的問道。

    “李德明這是在威脅咱們,要咱們把暗算李元昊的兇手交出來,否則他就要出兵踏平慶州城。”只見曹瑋這時冷冷一笑道,慶州是他的治所,這簡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聽到曹瑋的話,旁邊的呼延守信不由得看了李璋一眼,不過李璋卻表現的十分自然,對於暗殺李元昊這件事,他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殺死他。

    曹瑋很快冷靜下來,當即給李德明寫了封回信,看他寥寥幾筆就寫完了,估計回復也很簡單,李璋離的有點遠沒看清,不過站在曹瑋旁邊的曹俁卻看到了,然後悄悄的告訴李璋和呼延守信兩人道:“我爹更霸氣,限李德明三天內離開慶州,否則讓他有來無回!”

    曹瑋的信立刻被人送到了李德明手中,結果第二天一早,党項大軍就在李德明的指揮下對拓遠寨發動了一場試探性的進攻,而曹瑋也親自登上城頭,指揮著手下的將士將党項人狠狠的打了回去,因為這只是雙方的第一次交戰,都有試探的心思,所以傷亡並不大,只是通過這次接觸,讓雙方心中都對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

    雖然打退了党項人,但曹瑋並沒有讓軍隊出城趁勝追擊,而是一直讓大軍龜縮在城中不動,這並不是他怯戰,而是在消耗党項人的銳氣,另外党項人全都是騎兵,而大宋這邊卻是以步兵為主,哪怕裝備精良,步兵與騎兵交戰依然處於劣勢,就算是能打贏,最後也只能是慘勝。

    所以曹瑋才先消耗党項人的士氣,等到對方兵困馬乏之時,再出城一舉擊潰對方的主力,更何況宋軍的優勢就是擅長守城,而且又有拓遠寨這樣的堅城可守,光是靠著城牆就能消耗對方兵力和士氣,根本沒必要出城與對方硬扛。

    李德明也明白曹瑋的打算,所以在試探性的進攻了幾次拓遠寨後,竟然停下來不打了,反而派出數隊遊騎繞過拓遠寨,偷襲後方的村鎮,這讓曹瑋也是大怒,當即派出騎兵清剿党項人的遊騎,同時也決定出城與對方決戰。

    三月初十,曹瑋親自率領大軍出城與党項人決戰,而李德明也早就等著這一天,同樣早早的排好陣形,雙方相隔數里遙遙相望,而在太陽剛到半空中時,隨著戰鼓聲的響起,數万大軍也終於開始了這場血腥的廝殺。

    党項人全部都是騎兵,而且人數也佔據著優勢,但是大宋這邊卻是絲毫不怯,這主要是有三個原因,第一是大宋的邊軍本來就精銳,而且常年與境外的部族交戰,經驗十分豐富。

    第二党項雖然實力增長極快,但遠沒有達到後世西夏騎兵的程度,宋軍對他們也沒有大的敗績,心理上並不膽怯。而最後一條就是與曹瑋有關了,以曹瑋的身份和名氣,鎮守邊關數十年,只要有他在,下面的將士心中就有底氣,這就是名將對軍隊的激勵作用。

    隨著“嗚嗚嗚”的號角聲,党項騎兵開始從左右兩路向宋軍殺來,而中央實力最強的騎兵卻是按兵不動,看樣子是想以兩翼的騎兵撕開大宋的陣形,然後再以中央精銳的騎兵一擊奠定戰局。

    事實上這也是游牧民族最常用的戰術,因為游牧民族全民皆兵,素質自然也是參差不齊,一般最精銳的騎兵直屬首領,而其它的騎兵則是臨時徵召,不但素質無法保證,忠心同樣有問題,所以他們一般都是在開戰時直接讓這些臨時徵召的騎兵第一批殺上前,主要是做為炮灰消耗敵人的兵力,順便衝亂對方的陣形,然後再以精銳的騎兵擴大戰果。

    曹瑋對這種戰術再熟悉不過了,只見隨著他的命令接連下達,兩翼的盾牌手與長槍兵也很快做好準備,一人高的盾牌如牆般立起,長槍從盾牌的縫隙中伸出,就如同刺猬一般,將兩翼死死的守住,這也是步兵對付騎兵最標準的戰術。

    李璋是文官,所以並沒有跟著曹瑋出城,事實上曹瑋也不會讓他去軍中,因為劉娥之所以把他調到慶州,就是為了照顧李璋,萬一李璋在軍中出了什麼事,他可吃罪不起,所以李璋只能呆在城頭上向外張望,幸好城頭夠高,也能讓他看到戰場上的變化。

    “嗖嗖嗖~”党項人的騎兵未道,一陣陣箭雨就騰空而起,如同蝗蟲般飛進宋軍之中,不過因為前面有盾牌擋著,這些箭雨造成的傷亡十分有限,倒是盾牌上很快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支。

    宋軍這邊的弓箭手也很快開始了反擊,相比防護嚴密的宋軍,党項人卻只能靠著身上的皮甲,而且皮甲的防護有限,很快就有不少党項人中箭落馬,隨著慘叫聲被後面的馬匹踩成肉泥,不過就算傷亡很大,但党項人卻依然一刻不停的向前衝,因為他們知道,只要衝進宋軍的陣形之中,對方的弓箭就會停下,那時就是他們騎兵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党項騎兵拼命衝鋒,前面的騎兵也終於衝到了盾牌與長槍陣前,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前面的党項騎兵就像是巨浪般打到盾牌陣上,雖然有長槍和盾牌的阻隔,依然讓宋軍的陣腳發生了混亂,有些地方也被沖破一絲縫隙,而後方的党項騎兵也如同潮水般撲上,一浪又一浪的擊打在宋軍的陣形上,希望能夠徹底的衝破前面的封鎖。

    不過宋軍的防守十分嚴密,而且曹瑋帶來的也都是邊軍中的精銳,哪怕陣腳被沖亂,甚至有少量党項騎兵殺進了內部,但他們依然死死的守住陣形,殺進去的党項騎兵也被周圍的宋軍撲上,只要擋住了騎兵的腳步,沒有了衝鋒的力量,騎兵並不比步兵強多少。

    眼看著兩翼的党項騎兵不斷衝擊宋軍,但宋軍卻是巋然不動,這讓後面坐鎮的李德明也露出焦急的表情,党項身為游牧民族,好不容易熬過冬天后,正是牲畜生育的時節,但他為了給兒子報仇,卻強徵党項各部出兵大宋,如果這次不能打下慶州搶到足夠的好處,恐怕他之前在党項建立的威望也將付之東流。

    “父親,宋軍的兩翼防守極嚴,根本沖不開,要不咱們還是下令撤兵吧!”正在李德明焦躁之時,忽然只見旁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向前建議道,這個少年正是他的二兒子李成遇,李德明一共有三個兒子,除了李元昊和李成遇外,還有一個小兒子李成嵬,而且這三個兒子的母親都不同,李成遇也只比李元昊小一歲,這次李元昊受傷殘廢,所以他就把這個二兒子帶在身邊了。

    “不行,左右兩路騎兵傷亡已經頗大,如果就這麼毫無戰果的退去,恐怕這些部落日後就再也不會聽我的號令了!”李德明這時卻十分堅決的搖了搖頭道。

    他之前雖然也知道曹瑋駐守的慶州不好打,但兒子在這裡被人暗殺,雖然沒死也變成了殘廢,如果他不能給兒子報仇,恐怕其它人就會罵他懦夫,再加上他也的確十分惱火,所以才不顧一切的出兵大宋,如果再這麼灰頭土臉的回去,恐怕他的位子都要坐不穩了。

    “可是這麼打下去實在太吃虧了,不能因為大哥一人而讓這麼多人去送命……”

    “閉嘴!”沒等李成遇把話說完,就被李德明給怒聲呵斥,這讓他也不得不閉上嘴巴,不過這時李德明卻沒有發現,李成遇低下的眼睛中卻閃過幾分仇恨的怒火,之前李德明喜歡李元昊也就算了,畢竟他是長子,自己也沒資格和他爭,可是現在李元昊已經變成一個廢人了,但在李德明心中,自己還是比不上他,這讓他如何不恨?

    與此同時,宋軍後方的曹瑋也十分鎮靜的觀察著戰場上的變化,當看到兩翼穩固之時,他也終於露出幾分輕鬆的笑容,隨後抬頭遠眺按兵不動的党項精銳笑道: “來吧,火槍軍可是等候你們多時了!”

    曹瑋早就算到李德明肯定不會輕易退縮,所以只要守住了兩翼,對方遲早都會孤注一擲的全軍殺來,而他也把火槍軍佈置在了中軍,雖然在這種戰爭上使用新訓練出來的火槍軍有些冒險,但他早就佈置了幾道後手,哪怕火槍軍出問題,他也可以及時補救,更何況這是個難得的實戰機會,如果錯過了這次,以後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讓火槍軍從實戰中吸取經驗。

    果然,就在曹瑋的話音剛落,對面的李德明也終於按耐不住,隨著一陣悠長的號角聲,位於中軍的党項精銳騎兵也終於開始出動,隨著馬匹的提速,這支上萬人的精銳騎兵也如同城牆般向宋軍壓來,決定這場戰爭勝負的時刻也終於到來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8 11:28



正文卷第二百三十九章拓遠寨之戰(下)

    “放!”最先發射的並不是火槍,而是排在陣前的床弩和投石機,本來這兩種器械因為太過笨重,一般只用來守城,但宋軍佔據著地利之勢,背後就是拓遠寨,所以這些重型器械也被運了出來,它們的射程遠超弓箭,這時也是第一批打擊党項騎兵的武器。

    床弩的弩箭其實更像是一根長矛,據說攻城時可以用來射到對方的城牆上,然後讓士卒攀著長矛登上城頭,現在用來進攻時,這一根根的長矛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射出去,眨眼間党項人的騎兵中就出現一條條的血肉直線。

    相比之下,更加笨重的投石機雖然射程短一些,速度也比較慢,但殺傷力卻還要超過床弩,因為投石機扔出去的不僅僅只是石頭,另外還有火油彈、毒煙彈等,這些特殊的砲彈落地後飛濺一片,方圓十幾步都是它的殺傷範圍,特別是火油這東西,沾上一點就撲不滅,一時間戰場上的慘嚎聲不絕於耳。

    不過無論是床弩還是投石機,都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射速太慢,另外党項人都是騎兵,彼此間隔很大,這也限制了它們的威力,再加上李德明也親自指揮,党項人也是士氣高漲,最好終於還是殺到了宋軍的近前。

    “嘭!”隨著一陣弓弦聲響起,無數蝗蟲般的羽箭從党項騎兵中飛射而出,眨眼間就鑽進宋軍的隊伍中,這也給宋軍帶來不小的傷亡,不過這時大宋的弓箭手也開始還擊。

    不過這時李德明卻十分興奮的發現,大宋中軍的前面竟然沒有立起盾牌,長槍手也沒有見到踪影,這讓他先是一愣,隨後就陷入到狂喜之中,因為在他看來,宋軍沒有了盾牌和長槍保護,根本擋不住自己騎兵的衝擊,所以他也立刻下令,命令全軍加速向宋軍衝去。

    不光是李德明發現了這個問題,前面衝鋒的党項騎兵也同樣發現了這個問題,這讓所有人都是陷入到一種狂喜之中,根本不用李德明催促,他們就揮舞著狼牙棒拼命的向前飛奔。

    然而党項人還是高興的太早了,就在這時,只見宋軍前陣忽然一分,三隊奇怪的隊伍從左、中、右三個方面排眾而出,緊接著沉重的鼓聲響起,這些士卒端著一根鐵管子上前,隨著“呯呯呯~”的聲音響起,無數炙熱的彈丸飛射而出,沖在最前面的党項騎兵只感覺胸前一熱,隨後全身的力氣也都在消失。

    “火……火槍!”後方的李德明看到這支奇怪的軍隊,當即就聯想到去年傳得沸沸揚揚的火槍,雖然他沒有見過火槍,但從這種威勢上也能猜到這就是宋軍的新武器。

    如果弓箭用拋射的話,在射程上其實是超過火槍的,而且弓箭以拋物線落下時,因為自重比較大,所以依然有殺傷力,這點弓箭比火槍強,但是開弓需要的力量極大,所以弓箭手一般射不了幾輪就沒力氣了,而火槍只要彈藥足夠,幾乎可以一直射下去。

    當然火槍最大的優點還是穿透力強,無論是皮甲還是鐵甲,只要不是打到太厚的護心鏡之類的地方,一般的鎧甲根本擋不住子彈,再加上鉛丸又有毒,所以只要被射中,以現在的醫療條件幾乎是必死無疑。

    火槍軍被曹俁分為三隊,其中左右兩部斜著向前,就像是兩條手臂似的,將前衝的党項人牛擁抱在懷中,而這時三隊火槍軍交叉射擊,三排火槍手輪流上前,交織出一道鐵與血的生死線,只要有党項騎兵跨過這一道線,立刻就會被射殺,地面上的屍體堆積如山,把後面騎兵的衝鋒路線都給擋住了。

    “父親,不能再打了,宋軍的火槍實在太犀利了,再打下去咱們手中的精銳就算能衝過去,恐怕也要傷亡過半,日後說不定其它人就要造反了!”正在這時,看到前面騎兵慘狀的李成遇終於忍不住再次向李德明乞求道。

    李德明這時的臉色也是陰沉無比,他本以為出動自己最精銳的騎兵,就算是不能一舉獲勝,也能撼動宋軍的陣腳,給兩翼的騎兵創造機會,可是卻沒想到他們根本連靠近都做不到,再這麼下去的話,恐怕他手下的精銳也要拼光了。

    “收兵!”李德明不是笨蛋,事實上他是個十分果斷的人,看到事不可為,當下立刻下令道,隨著一陣奇特的號角聲,正在衝鋒的党項騎兵也立刻開始撤退,不過宋軍可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他們退走。

    “殺!”隨著曹瑋的一聲令下,無數弓箭從宋軍中飛起,另外還有床弩和投石機,火槍軍也緩步上前不斷的射擊,這些也給党項騎兵造成了很大的傷亡,隊形也開始變得有些散亂。

    曹瑋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只見他緊接著再次下令,一直隱藏在後軍中的大宋騎兵也終於被放了出來,一共三千餘人的騎兵如同龍捲風一般掃向党項騎兵,而這時的党項人心無戰意,只顧著逃跑,自然無法抵擋大宋騎兵的衝鋒,結果眨眼間也被殺的七零八落。

    甚至大宋的騎兵還想將落在後面的党項騎兵給攔截下來,這些騎兵最少也有上萬人,如果真的被截斷了後路,恐怕只有死路一條。李德明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這些人,當下再次組織兵力救援,最後仗著人多,以及後方的宋軍步卒追趕不上的優勢,這才好不容易打退大宋的騎兵,將後方的党項人救了回來,但也依然付出極大的傷亡。

    李德明撤出大軍後,卻並沒有立刻敗走,而是向後撤出數里後再次穩住陣腳,大宋這邊主要是步卒,也沒辦法主動進攻,所以這場戰爭算是暫時告以段落,不過李德明沒有退走,也代表著這場戰爭並沒有結束。

    大宋與党項第一次的交戰以大宋佔據了上風暫時結束,但接下來李德明是否能扳回一局,誰也說不准?等到李德明率領著大軍緩緩退走後,大宋這邊也開始打掃戰場,清點雙方的傷亡,李璋也終於可以從拓遠寨走出來,親自感受一下大戰後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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