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再見張朗
“又是一夜沒睡?”李璋早上出了房門,看到守在外面的野狗當下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道,自從剿滅了鬼丐,但卻沒有發現水元子的屍體後,野狗就一直擔心對方的報復,所以這段時間每晚都會在院子裡守夜。
“沒事,白天睡也一樣,鬼丐是他的基業,現在卻被我們毀了,以他的脾氣,肯定會不擇手段的報復我們!”野狗這時將手中的短刀插回腰間的刀鞘道,他雖然很小就離開了那個人,但對那個人卻有著極其深刻的瞭解,可以說那個人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陰影。
“按照我們當初的猜測,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水元子,以他的年紀來看,說不定早就已經死了,所以我們找不到他的屍體也很正常。”李璋這時再次開口安慰道。
“不可能,我的直覺告訴我,他肯定還活著,甚至在之前就已經注意到我了,否則不會有人數次找上我。”野狗卻是搖了搖頭十分堅定的道,他只是那個人的兒子之一,而且據他所知,那個人的兒子應該不在少數,他在其中並不顯眼,但之前卻有三人找上他,實在有些不太正常。
看到野狗一副精神緊繃的模樣,李璋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想太多,反正鬼丐幾乎死絕了,就算是有漏網之魚,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府裡又有專門的護院,你也不要太勞累了。”
以前家裡的護院只有老刀、瞎眼和瘸子三人,但是現在隨著家裡的人越來越多,於是又招了十幾名護院,甚至在前院還養了幾條惡狗,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以野狗的本事,也很難輕易的闖進來,所以他覺得家裡已經很安全了。
“嗯,我會注意的。”野狗聽到李璋的話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其實他之所以拚命的練武,主要就是因為那個人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實在太大了,哪怕以他現在的身手,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贏過那個人,這也是他不斷督促自己的主要原因。
其實李璋也知道,那個消失的水元子的確是個威脅,所以這段時間他也儘量的減少外出,哪怕出去也會把野狗和老刀等人帶上,手槍更是從不離身,只要那個水元子敢來,絕對叫他有來無回。
不過讓李璋和野狗都沒想到的是,在剿滅鬼丐之後,那個水元子一直沒有出現,也再也沒有野狗的兄弟來找他決鬥,似乎他們所有人都隨著鬼丐的剿滅而消失了。
剛開始李璋還不敢放鬆警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畢竟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而且水元子一直不出現,更讓他懷疑對方可能真的死了。
另外值得的一提的是,就在剿滅鬼丐沒多久,劉娥對李璋再次封賞,這次倒是沒有提升實職,而是將騎都尉提升一級,升為上騎都尉,只是多加了一個字,但是品級卻達到了正五品,以他的年紀就受到這樣的封賞,在大宋也算是十分少見了。
鬼丐的覆滅也在京城引發了一場轟動,無論百姓因此而齊聲稱頌劉娥的功德,可以說劉娥在民間的聲望也達到了一個頂峰,而那些被展示的鬼丐屍體,更是被無數人唾棄,甚至有人割掉鬼丐屍體上的肉含恨吞下,由此可知鬼丐在百姓間多麼的受人痛恨,畢竟整個京城不知有多少人家因鬼丐而家破人亡。
不過京城畢竟是京城,哪怕是鬼丐這個熱度極高的話題,也在兩個月後慢慢的沉寂下去,現在也只有少數一些人偶爾才會提及與鬼丐有關的消息,而京城的地下坑洞也總算是安全了,至少不用擔心從裡忽然竄出鬼丐把人搶走了。
也就在這段時間裡,錢行在京城的分行也開業了,這次是開在城東,因為有錢行打下的基礎,所以分行開業時也十分的順利,前來存兌的客戶也是絡繹不絕,有了分行承擔了一部分的業務,使得總行那邊也不像以前那樣人山人海,甚至需要高價買票販子排號了。
同時分行的開辦也標誌著錢行進一步吞食掉京城的一部分紙幣業務,畢竟以前是因為錢行的業務能力有限,才使得一些客氣流失,而分行則增加了錢行的存兌能力,而且相比那些規模太小的交子鋪,財大氣粗的錢行無疑也更受人信任,這就是商場上的贏家通吃。
可以說在這種情況下,錢行壟斷整個京城的紙幣業務已經是預料之中的事了,剩下的一些交子鋪也在苟延殘喘,有一些果斷的人甚至直接找豁子他們商談,把自己名下的交子鋪直接買給了錢行,畢竟他們手中也掌握著一些客戶,而豁子他們也開始與李璋討論起在洛陽等人設立分行的詳細計畫了。
這天李璋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但他並沒有去錢行,而是徑直來到皇城,但也沒有去見劉娥或趙禎,反而是來到了自己掛職的少府監,自從上次來少府監遇冷後,李璋就再也沒有來過,估計連少府監的人都忘了還有他這位少監。
李璋來到少府監後,徑直來到自己的公事房看了看,裡面倒是十分乾淨,看樣子經常有人打掃,這讓他也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就邁步四處轉了轉,結果監中的其它官員看到他也都是一愣,有些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李璋的身份,不過這也更讓他們滿臉的疑惑,畢竟李璋只是個掛職的閒人,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李璋也懶得理其它人,他這次來其實是來找上次迎接他的那個年輕官員張朗的,雖然他只見過對方一面,但感覺對方人還不錯,剛好他這裡有個出頭的機會,就看這個張朗能不能抓住了?
不過李璋在少府監找了好一會兒,卻還是沒見到張朗的影子,當下他也不禁一皺眉,於是拉過一個小吏問了一下,這才在對方的指點下來到少府監角落裡的一個公事房,然後在一堆籍冊中看到灰頭土臉的張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