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行腳商人的奇聞異錄 作者:暗修蘭 (已完結)

 
mk2258 2018-6-26 21:11:5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9 129040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16:18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逃命。

我急速前行,一把抱住刑天,戰神身上的鎧甲有細碎的裂痕,但是大部分都是完整的,讓我吃驚的是,他的氣息卻非常微弱,就好像被什麽強大的力量吸收了其身上的古神之力一般。【

“快,走。”

刑天看著我,曾經不屈的眼睛裏閃爍出一絲慌張,看見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催促我快點離開。

此時他背後那片讓我心驚的黑影撲了過來,想要將我們包圍,這黑影雖然沒有通天教主魔影那樣巨大的威脅,但是卻更加詭異,就好像是一種流動的毒,所過之處,即便是空間即便是死物都會被腐蝕。

“這是什麽鬼東西!”

我眉頭一皺,望著正慢慢飄過來的黑影問道,我還沒有離開茅山的範圍,這裏依然是茅山的地盤,居然有任何一個魔修或者是妖物殺到茅山的底盤上來,這不是找死嗎?但是轉念一想,這鬼東西能傷的了刑天,一定不簡單。

所以,我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也是最高效的決定,我帶著刑天開溜了!古語有雲,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可沒強大到見神殺神,見佛屠佛的地步。

我背著刑天往後走,因為不會飛,所以我降落在地上啟動天字紋往茅山外麵跑。

一邊逃命,我一邊回頭看,見到身後的茅山山頂上一片黑暗,和之前被烏雲籠罩的時候很相似,卻又顯得非常的濃密,帶著深邃的黑暗。而且,追擊刑天的黑影好似就認定了刑天是目標,當籠罩住茅山之後,所有的黑影從遠處飄來,繼續追擊刑天。

“主,主人,你放下我吧,我逃不掉的,這是宿命,他總要來的。”

刑天虛弱的說道。

說實話我自己都還沒搞懂,刑天為什麽會受傷,他已經成為了最強戰魂形態,為什麽還會被打敗,而且是如此打敗,甚至這位遠古戰神此時此刻竟然都沒有了一絲一毫反抗的鬥誌。

戰神沒有了鬥誌,這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到底怎麽回事!我靠,我先救你出去,回頭我們再說,這該死的黑影怎麽沒完沒了了,要是老子會飛,早就甩掉你了。”

我心中焦急,怒吼起來,背後的黑影追著我的腳步鋪開,我不斷往前奔跑,腳下的天字紋火焰不斷爆發,速度飆升到了極限,這時候要是讓我去參加奧運會,保準拿金牌。

但是身後的黑影卻好似覆蓋了整個天空,茅山的一草一木都被籠罩在了這黑影裏,我不敢回頭,一個勁地奔跑。

“主人,放我下來吧,我們逃不掉的,你快點放我下來吧。”

刑天一直在我耳邊絮叨。

“你別給我婆婆媽媽的,你丫可是戰神,怎麽能這麽娘,這黑影關不住我,我一定會帶你衝出去的。”

我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卻能感覺到來自背後的古神之力越來越弱,我知道背上的最強戰魂正在消失,就好像是宿命中,它一定會消散一般,我甚至都感覺不到刑天的反抗。

“羅焱,放下我,我讓你放下我!”

這場生死來的太突然,我剛剛還在道力幻境內破除了來自通天教主的魔影,甚至剛剛拿到了半件至寶,當我離開道力幻境的刹那,我卻看見刑天站在我的麵前,一身的傷,他的魂力正在消散,就好似過去無數歲月裏,那些從遠古時代消散的古神一樣。

“不,給老子閉嘴,老子是你主人,我不讓你死,誰都不能要了你的命。”

我繼續發力,但是前進的速度卻越來越慢,不知道是因為我的靈氣消耗太快,還是因為這黑影的影像。

我能感覺到背後黑影越來越接近我,就好像快要吞沒了我一般,我看見腳下的土地變成了黑色,碧藍的天空消失不見,四周的山石如同被潑了墨水一般,身世我看見小溪內流下的清澈泉水都變成了渾濁的黑色,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從未見過魔氣或者妖氣能夠改變四周的事物,魔氣或者妖氣隻能粉碎一切卻無法改變一切。

“這真是見鬼了!我了個去,還沒完沒了了。”

我發誓這是我最糟糕的一次逃命,我的速度在明顯下滑,爆發一次天字紋所需要的靈力比之前大了好幾倍,甚至是上百倍,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一個汗蒸室內,靈力就像水分一樣快速揮發。

黑影的速度非常快,轉瞬間將我包圍,我背著刑天,感覺到他黑色的鎧甲下的靈魂正在消失,好像這黑影能夠吞噬他的魂力一般。

“嗎的,給你點顏色還真開染坊了。無論你是什麽鬼東西,隻要不是仙,不是人,我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逃了半天,我索性不逃了,背著刑天站在了原地,我的四周被黑暗包圍,青草是黑色的,枝葉是黑色的,飛鳥也變成了黑色,色彩在此時被剝奪。

我反手拔出了打神鞭,打神鞭上有淡淡的靈氣波動,然而見識過這件至寶的威能後,我有信心,即便是再強大的魂體,也禁不住這鞭子抽一下。

果然,當我拔出了打神鞭的片刻,四周的黑暗在刹那間停止了動作,甚至我背後的刑天身體內的古神之力也停止了流失。

黑影在我身邊徘徊,就好像是饑餓的野獸,但是卻又不敢靠近我,更不敢對我背後的刑天下手,他很忌憚我手中的打神鞭,就像是野狼忌憚獵人手裏的獵槍一樣。

饞卻又吃不到食物,就是這種感覺。

“這是我的獵物,人類你保護不了它,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這麽美味的古神戰魂了,刑天,遠古戰神,曾經的巔峰強者之一,這樣的戰魂真是美味啊。”

黑影裏有一個陰森的聲音傳來,伴隨聲音傳來的是真真冷風,吹遍我的耳邊,讓我心裏都透出涼意。

“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保證,就算你殺的了我,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揮了揮手裏的半根打神鞭,淡淡的靈光在打神鞭中散發,照亮我身邊的黑暗。

“你覺得這根已經斷了一半的至寶能保護你多久?你覺得你能保護刑天多久?我來告訴你,從古神出現的那一刻就是我的獵物,我吞噬的古神不止一個。”

我不知道這聲音是從哪裏來的,但是卻包圍在我的耳朵邊,每分每秒都在環繞,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冷,思考力也越來越弱。

甚至我揮動打神鞭的手和動作也越來越遲鈍。

“我不知道你從哪裏來,但是你想要吞噬我的古神,今天肯定是不行了。”

我沒廢話,靈力衝入打神鞭中,整把打神鞭依然隻是散發出微光,可是當我將打神鞭揮出,甩入黑暗中的時候,我看見黑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往後縮去。

打神鞭在空中飛舞,黑影不斷後退。

“打神鞭,該死的打神鞭,元始天尊你保的了他一時卻保不了他們一世!”

黑影對著天空咆哮,當打神鞭落在地上,靈氣消失的刹那,黑影卻看見剛剛還被他籠罩的刑天已經消失不見了。

“該死,該死!”

黑影大聲怒吼,茅山上散發出無邊的恐怖。

黑暗中,通天教主的身影出現在黑影中,他拿起地上的半根打神鞭,臉上一片冰冷。

“主人,我沒能殺了羅焱和刑天。就差一點。”

黑影畏懼地說道,看著通天教主的時候非常害怕。

“元始,打神鞭還是到了我的手上,我們的戰鬥還沒分出勝負呢。這才高高開始。”

通天教主紅色的大氅一甩,黑影包裹住他的身體,兩者一起消失在了茅山的山峰上。

此時的我,如同喪家之犬,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從原地一個小小的沙石中走了出來,須臾納芥子的法術救了我和刑天一命,躲過了一劫。

“刑天,那到底是什麽玩意?”

我心有餘悸地看著茅山的天空,這場聖人之間的戰鬥太深,太玄奧了,我越來越有危機感。

“那叫黑魔,是一種在遠古時代專門吞噬古神的魔怪,隻是遠古時代黑魔看見我們這些巔峰古神都是逃避的,卻沒想到如今有一個這麽強的黑魔,插手了我和天帝的對決,我已經逃了快一個月了。”

刑天靠著大樹,魂力薄弱的好似快要消散了一般。

“還是沒辦法,即便黑魔走了,我的魂力還是要消散了,哈哈。”

刑天望著自己的雙手,聲音雖然在笑,但是卻帶著悲壯。

-??,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16:19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戰神隕落了。

茅山上很少下雨,今天卻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

我背著刑天一步步往山下走去,沒有開啟靈力護罩。

冰冷的雨水落在我的臉上,我感覺到自己的皮膚上有一點寒冷的感覺。

有時候,我們會失去某些人,某些曾經出現在我們生命裏,和我們擦肩而過的人。我們記得他們的名字,記得他們的笑容,記得他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最後卻沒能留住他們。

對我來說,這樣的人太多太多了。

幾年前,鐵公離開我的時候,我站在人群中,穿著我的第一件黑色外套,默默地流淚,那一天上海下著雨,打濕了整座城市。

幾年後,我背著刑天走在離開茅山的山路,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感受著背後黑色鎧甲內古神之力如同風沙一般消散。

我依然記得,當我麵對九尾狐的時候,我第一次暴走開啟了古神之力,那時候我知道我背後的天字紋內住著一個來自遠古的無敵古神。

我一度惶恐,一度恐懼,因為我不知道,古神對於我來說是好是壞,如今當刑天在我背後沉沉睡去的時候。

這一刻,我知道,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

“刑天,茅山的雨真是冷啊,等我回上海了,用天字紋火焰為你烤一烤。”

我自言自語,背後的黑色鎧甲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變的好重,重的我都快背不動了。

“刑天,你這鎧甲真重啊,哈哈。”

我幹笑,依然是自言自語。

“刑天,我從未問過你,遠古時代是什麽樣的?是不是很多強者,很多神獸,很多妖魔?”

我拉動自己的嘴角,想要展開一個微笑,隻是無論嘴角怎麽牽扯,都無法給出一個如同陽光式的笑容。

茅山的山路很窄,下過雨後的石階很滑,我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著。

“刑天,你好好睡,你辛苦了,連番大戰一定辛苦了,等到了通天會,我為你慶功,哈哈。”

“羅焱,你很吵誒,別以為你是我主人就能對我唧唧歪歪。”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刑天的聲音顯得很無力。

“吵到你了,那你睡吧,需要進入我體內休眠嗎?”

我問道,繼續往山下走去,我感覺這條山路特別漫長,長的好像沒有盡頭。

“主人,不必了,也許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陪伴你了,你小子要自己戰鬥了。”

刑天好像在輕笑。

“閉嘴!我不讓你死,你不需消散!”

我忽然停下腳步,大聲咆哮,這一刻,不知道是因為這該死的雨水讓我心煩,還是我心裏太亂,我終於還是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羅焱,每個人都要學會堅強的。我還記得那一年我見到炎黃二帝的時候,那一年的我已經成了古神,而他們隻是小小的人類,你知道我有多驕傲嗎?”

刑天開始回憶,每個即將離開的人都喜歡回憶,似乎都想在生命的盡頭回顧自己的一生,而在這個時候,似乎記憶都會特別好,也不知道是上天的安排還是回光返照,所有人都能看見自己走過的一生,也許這是一種恩賜吧。

“那時候的我挑戰少昊,挑戰女媧,甚至和東皇太一打過架,雖然都輸了,但是卻很自在,沒有包袱,凡人叫我戰神,其實我並不無敵,隻是我從來不認輸,我想要戰鬥,因為每次我戰鬥的時候都很快樂,和強者過招,廝殺,流血,哈哈,真是快樂的日子啊。”

刑天第一次笑了,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刑天的笑聲,讓我心痛的笑聲。

“那就戰鬥下去,一直一直戰鬥下去,你是戰神,你不能隕落,你要和我一起戰鬥到最後!”

我沒有回頭,站在茅山的石階上,大聲咆哮。

“我們會一起砍下始皇的頭,打敗三清,我們會重改天道,這是隻有我們能做到的,你要陪著我,我會讓你成為名符其實的戰神,刑天,你不能死,我不允許你隕落,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決不允許隕落!”

我大聲怒吼,但是我能清晰感覺到身後的刑天,魂體已經徹底分散,古神之力就像是漏水的水管,再也留不住他的生命力。

“這一次,可能不行了,真遺憾啊,沒能戰死沙場。”

刑天的感慨讓我心中一顫,莫名的心痛。

“別胡說,快點閉嘴,保留力氣,我會治好你的。”

我嘴唇微微抖動,聲音帶著一點點哭腔。

“你要保重啊,主人。”

這是我這一生最後一次聽見刑天的聲音,也是最後一次感覺到古神之力環繞我的身體,從那一天起,我再也沒有被古神之力環繞過。

即便我還擁有光明佛母的魂魄,但是古神之力我從那個下雨的下午起,再也沒使用過。

我認識刑天這麽多年,他很少叫我主人,總是叫我羅焱,卻在他隕落的那一天,叫我主人,其實我知道,他從跟隨我的第一天起,就已經認可了我,認可我這個弱小,懦弱,膽怯的主人。

我曾經一直以為,刑天臣服在我的身邊,是因為我體內有著尊貴的血脈,然而,如今我才知道,當臣服變成了尊重,當主仆變成了兄弟,他才會一次次出現在我的麵前,為我戰鬥,保護我。

無論是當年的無極閣,還是後來的北海冰宮,亦或者是麵對最強戰魂的時候,刑天都不是為了自己變強,而是為了保護我這個不爭氣的主人。

那一天,茅山下雨了,小雨打濕我肩膀上的衣服,我轉過頭,看見的隻是一具冰冷的鎧甲。

刑天血紅色的雙眼徹底暗淡了。

中國人和外國不同,中國人的感情深沉而沉重,但是每一分每一滴都沉澱在心裏,中國人重情,對於我來說,刑天是我的兄弟,他的離去,讓我心裏忽然一沉。

“安息吧,兄弟。活了數萬年,你也累了,好好睡吧,我背你下山。”

我艱難地轉過頭,望著烏雲密布的昏暗天空,抬起腳,往山下走去。

這是一條孤獨的路,如同我的一生。

每個人都會以自己特有的方式走完一生,過去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然而自從刑天隕落的那一天,我忽然就在想,我自己的一生該怎樣走完。

刑天戰鬥了一生,當他隕落的時候還身穿鎧甲,即便已經無力揮動幹戚,卻依然心念沙場。

我呢?也許我的一生就如同腳下的茅山山路一般,隻有我一個人走,沒有人從我身邊經過,也沒有人迎麵衝我微笑。

注定一世孤獨……

很多年後,當我麵對一次次生死危機的時候,我總在想,那個霸道的戰神如果在該多好,他會召喚絕倫的古神之力,揮動手中的黑色戰斧替我掃平一切敵人,他會斬殺了一個又一個敵人之後站在我身邊對我說道:“還想再戰。”

隻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我沒能生在數萬年前,沒能見到當年擁有本體的刑天有多強,也沒能看見真正的幹戚巨斧劈開天空的場景。

但是,數萬年之後,能夠背著他一路走去,能夠在他隕落的時候陪在他的身邊,這是我一生的榮耀。

我見證了刑天的隕落,我背著刑天的鎧甲下山,他叫過我一聲主人。

這也就夠了。。。。。。

說實話,從鐵公離開的那一天,我就很討厭下雨,但是今天我卻要感謝這寒冷的雨。

因為它的落下可以洗刷刑天的傷痕,可以洗去它的風塵,可以再一次明亮他的鎧甲。

當我站在茅山山腳下的時候,茅山的修士,通天會的弟子,龍虎山的弟子,各門各派的強者都出現在茅山的外圍,他們還看著天空,望著忽然退去的黑影竊竊私語。

當我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望著我,他們看見通天會的少掌門背著一副黑色的鎧甲下山,而他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從未有過的寒意。

“少掌門。”

我聽見通天會的弟子叫我。

我茫然的抬起頭,輕輕說道:“刑天,我們回家了。”

那一年,戰神隕落在了茅山上。

那一年,刑天之魂徹底消散了。

他沒能死在戰場上,這或許對他來說是一個遺憾,很大很大的遺憾。

我站在天下所有的修士麵前,抬起頭,望著蒼穹,看著天空,淡淡微笑,輕聲開口:“你們等著吧,等著我來問你們討債,一筆一筆討回來。”

茅山還是在下雨,寒冷的雨。

他死在了茅山的山路上,帶著一身傷痕。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16:20
行腳商人的奇聞異錄

回通天會的路很長,應該說非常長,也許是因為我的心緒問題,亦或者是因為總感覺心裏少了一塊東西。

刑天對我來說,或許不僅僅是一副鎧甲,更是一個朋友,一個兄弟,甚至是一個家人。他從我踏入這個修煉界開始就保護在我的身邊。

刑天的離開,或許是讓我再一次經曆了鐵公的離世,隻是如今的我也不是那個站在鐵公靈位前痛苦的孩子。

如今的我是天尊,是修煉界的強者,是通天會的少掌門。

當地陪同我回去的通天會弟子以及這一次代表茅山方麵的修士和我坐在一輛車內,隻是沒人說話,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我靠著車窗,緩緩駛離茅山的範圍內,天空中連綿的小雨讓我心中微微泛涼,我穿著寬大的黑色外套,身體內封印著刑天的黑色鎧甲,這是屬於戰神的鎧甲,是戰神的遺物,更是他最後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

我要帶刑天回通天會,然後為他立一個碑,就豎立在通天會的後院內,而這鎧甲將代替刑天永遠陪伴我。

原本從破碎大陸回來的時候,我因為知道了三清的迷局而變的沉默寡言,如今刑天忽然的離開讓我更加沉默。

每個男人都要長大,有些男人因為愛情的失敗而成熟,有些男人因為事業的起起伏伏而堅毅,而我卻是因為孤獨,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我,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是那根屬於我的規則線條,亦或者是我成為天道的代價,天道都是獨一無二的。

回到上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很不巧的是上海也在下雨,沒有了青山,沒有了綠樹,我站在高樓林立的大上海,忽然更加寂寞了,這水,這街道,這樣的一個夜晚,即便前方燈火霓虹美不勝收,即便身邊美女如雲,燈紅酒綠,即便我從車內走下來的時候,身邊已經迎來了數個上海總會的弟子,我依然感覺無比孤單。

他們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他們。

我在修煉界高高在上,然而站在這上海的凡人中卻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行人而已,我的家不在這裏,亦或者說如果哪一天老父親離開了我,或許我就徹底沒有家了。

一個連家都沒有的男人,即便我是個天尊,即便我身具人族最尊貴的血脈,即便我被上天選為候選者,依然無法讓我開懷,我要的僅僅隻是一個家,也許沒有很大的地方,但是很溫暖,能讓我停靠,讓我當做港灣。

“恭迎少掌門回來。”

我聽見通天會門口一大堆迎接我的修士們,他們臉上有恭敬的表情,甚至是一絲絲崇拜,我在他們的眼中是一個傳奇,一個能上天,能入地,殺陰司鬼王,戰外族強者的強者,我卻知道,我不過是個沒機會成為凡人的可憐蟲。

我大踏步地走進通天會,丁雲和白骨帶頭走了出來,白骨想對我說什麽,但是看到我臉上冷漠的表情,他到了嘴邊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骨頭,陪我葬了刑天吧。”

我輕聲開口,白骨對我微微點頭,走到了我身邊。

“能夠葬了華夏戰神,是我徐福一生的榮耀。”

他的話語裏帶著一絲崇敬,的確,能夠讓刑天葬在我們通天會,的確是我們整個通天會的榮耀。

丁雲站在白骨的身邊,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卻一直沒說出口,他不是一個愣頭青,也許有些事這個時候說出來不合適,所以他選擇了閉嘴。

通天會的總部很大,我將刑天葬在了通天會後花園的中央,將所有的鮮花和青草全部斬去,在數十米的範圍內,插滿了利劍和戰刀。

他是戰神,他的安息之地必須用武器來裝飾,花朵,綠草太弱小,隻有武器才陪祭奠他的離開。

我將刑天的黑色鎧甲幻化出來,整件黑色的鎧甲上閃爍出一片深沉的黑色,好似鎧甲都因為刑天的離開而變得一片黯淡。

鎧甲被我輕輕放入已經做好的白晶石棺材內,整個白晶石棺材中放滿了白色的晶石,好似能夠照亮天空一般,當刑天鎧甲落入棺材中的一瞬間,上海的天空忽然間閃過一道雷電,這雷聲非常響亮,是我從未聽見過的巨響,就好似是故意在我耳邊炸開的一般,即便是我都吃驚不已,我慌忙抬頭,卻沒留意自己芥子空間內一個小小的魂匣落了下來,掉入了白晶石棺材內,這個盒子是當年鬼帝送給我的,其內封印有厲雷雲的魂魄。

“嘭”

棺材蓋閉合,我聽見所有插在地上的兵器猛的震動起來,數十米範圍內的刀劍不斷搖晃發出一聲聲駭人的鳴響。

白骨站在我的身後,望著天空中的驚雷,看著四周的瓢潑大雨以及地麵上正在不斷顫抖的刀劍,嚴肅而莊重地喊道:“華夏修士送戰神刑天,戰神之光永存,戰神之意永生,戰神之魂亙古不滅!”

他的吼聲被四周的雨聲掩蓋,我望著白晶石棺材內平靜躺著的黑色鎧甲,除了這件鎧甲以外的地方被晶石的光芒遮蓋。

“刑天,走好。”

我淡淡地說道,伸出手,灑下一片雲火,在漫天的雲火遮蓋下,我轉過身大步往前走去。

我穿過人群,所有的通天會修士在白骨的帶領下向刑天的鎧甲行禮,無比莊重,無比嚴肅,無比尊敬。

我抬起頭,看見司馬天站在雨廊下,一身黑衣如同鐵公離開的那一天。

“祖師爺。”

我開口喊他。

“回來就好。”

他對我淡淡地微笑,如果通天會沒有了司馬天,這裏就不會有任何我留戀的東西,所謂的家便是有讓你牽絆的人的時候才能被才稱為家,而不是房子。

刑天的葬禮舉辦的很簡單,刑天的鎧甲將永遠放在通天會中,我根本不害怕誰來偷,因為除了我以外這個天下再沒有人能夠得到它的認可。

我回到自己房間,房間的桌子上落了一層灰,很厚,因為我很久沒回來,通天會我的房間被認為是機密房間,平時除了白骨就沒人能進來了。

自然也不允許弟子來打掃,隻是當我準備把桌子板凳什麽的弄弄幹淨的時候,丁雲走進來了。

我看見他臉上有一些為難的表情,於是先開口問道:“怎麽了?有事嗎?是不是會裏這一段時間出了什麽岔子?”

我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召喚出一道微風拂過桌子,板凳,地麵,將所有的灰塵全部聚攏在一起,隨著風慢慢旋轉,所過之處便是一片幹淨。

這一點是我過去學會風係法術後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打掃衛生非常方便。

“少掌門,這個,是,是這樣的……”

他吞吞吐吐就是沒說出口,在我的印象裏丁雲一直都是一個非常爽快的人,做事也非常負責和踏實,他成為護天衛隊的隊長後,除非遇到強者來訪,會裏的大小封鬼任務,安全問題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少掌門,是這樣的,您之前送給我的那把黑色大劍,我得到後出了點小問題。”

他的話讓我心中一沉,那是藍墨的劍,莫非劍出問題了?

“劍怎麽了?”

看見我焦急的表情,丁雲連忙揮手。

“劍沒問題,但是我使不了,它不聽我的話。”

丁雲無奈地說出了實情,這情況讓我一愣,藍墨的大劍內有魂,我是知道的,莫非這劍魂排斥丁雲?

“怎麽回事?說來聽聽,還有劍呢?”

我問道。

“是這樣的,開始拿到大劍的時候還能用,隻是很沉,比我想象中要沉,而且很難控製,每次揮劍的時候這劍總是朝相反的方向使勁一般,到如今這劍根本沒辦法用了,被我放在庫房內,如同一座小山一樣沉,連地板都被壓裂了。”

丁雲的表情就像個可憐的小媳婦一般無奈。

“走吧,它應該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主人已經離開了,我幫你和它談談。”

我說著就往外走,卻看見白骨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怎麽了,骨頭?”

白骨聽見我的問話,連忙回答道:“你有客人來了。”

我一皺眉,不解地說道:“什麽客人?”

“一道極強的劍魂,如今正在庫房內,沒人攔得住它,強的很。”

我心中一驚,劍魂?我認識的強大的劍魂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蜀山第一劍李英瓊之魂,難道這個消失已久的老家夥來找我了?

我正納悶,果然迎麵一道巨大的劍氣衝著我飛來,我看見李英瓊提著藍墨的大劍出現在了走廊的對麵。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16:20
第一百八十七章,奇怪的對話。

“前輩,你怎麽來了?”

我沒有急著過去,剛剛那一道劍氣來勢洶洶,斬在我的靈氣護罩上時我的靈氣護罩都有些顫抖。

“你這把劍不錯,就是劍魂太悲傷了,不好使喚,以後用它的人恐怕要遭罪啊。”

李英瓊握著黑色大劍,藍墨的大劍在他手上綻放出別樣的烏黑光芒。

“天下的劍魂都桀驁不馴,一生隻認一個主人,如果易主必然需要漫長的適應,這把劍很不錯,是我見過可能成為魔劍中第二好的料子了。”

看起來很有份量的黑色大劍在李英瓊的手上就好像是沒有了重量一般,懸浮在他兩手之間,如同一把輕薄的飛劍。

“好了,我來找你是談正事的。這劍先還給你吧。”

他伸手一拋,將黑色大劍插在了我麵前的台階上,丁雲快步上前,想要拔起黑色大劍,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羅焱,這裏人比較多,去你房間吧,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我心中一驚,這位蜀山第一劍,雖然是李英瓊的劍魂分神,但是卻也是如今的當代強者,當初不知道什麽原因在九霄萬福宮內被人偷襲,隨後重傷甚至說不出話,做不了動作,魂體嚴重受損。

我見到他的時候為了幫他,故意留下了一片很小的不周山神力碎片,而等我們從北京紫禁城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此後一直行蹤隱秘,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他來找我倒是讓我有些吃驚,同時也有些不安,李英瓊一定是知道了什麽大事兒,所以沒有回蜀山而是直接來找我。

我的房間內,隻有白骨一個人站在門口,其他所有修士都不允許靠近。

李英瓊坐在我對麵,我能看出來他的魂體明顯康複了,甚至魂力比之前全盛時期還要強,我不禁懷疑是不是我的不周山神力碎片起了作用。

沒等我開口,李英瓊已經先開口說道:“羅焱,我知道你一定想問我是誰傷了我,但是我隻能遺憾的告訴你,我自己都不知道。”

李英瓊的話讓我不解,一個玄尊級別的劍魂強者,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洞天福地內打坐,居然被人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誰傷的他,這不是笑話嗎?

“我見到你當時對齊丞有不滿,甚至有殺意,這是為什麽?”

我可是還記得當初我在北京見到他的時候,看見他眼中滿懷對齊丞的憤怒。

“我對他不滿不是因為我懷疑他傷了我,而是因為他在我重傷的時候沒有及時出手救我,而是等我的魂力消散了三分之一後才出手幫我。這個茅山的家夥不簡單,表麵看起來好像很老實,其實我知道,他肚子裏有陰謀。”

李英瓊的解釋算是解答了我心裏的疑惑。

“當然這不是我找你的主要原因,我找你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它。”

李英瓊一邊說話,一邊打開了緊握的拳頭,我看見在他的手掌中有一個小小的藍色發光體,定睛看去,正是那個時候我留在他身邊的不周山神力碎片。

很小,很薄,卻帶著淡淡的藍色光芒和奇異的能量。

“我是靠著這枚小小的碎片才獲得重生,其內的奇異力量我不能吸收,但是卻能夠利用它們來重建我的魂體。有這股奇異能量的幫助,我不僅獲得了重生,甚至還讓我的魂力更上了一層樓,隻是一旦這碎片長時間離開我,我就好似缺少了什麽一般,它似乎能和我形成一種特殊的聯係,即便我是魂魄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股奇特的感覺。”

李英瓊望著手中的不周山碎片就好像是著魔了一般。

我微微皺眉,當初的三個初代鬼神也因為對強大實力和不周山神力的渴望而瘋狂,這神力真的這麽神奇?能讓他們念念不忘?

我甚至有種不切實際,大膽的猜想,這會不會是一種類似毒品的神力,毒品能夠讓人類的精神充滿依戀感。那這不周山神力是不是也是如此,它對魂體有強大的作用,讓隻有魂體的強者感覺自己好似得到了新的升華,但是卻離不開這不周山神力碎片,一旦離開久了這種感覺就會下降,修為也會隨之下降,讓魂體根本離不開這不周山神力碎片。

而且這不周山神力碎片對徹底消散的魂魄無效,隻有對還一息尚存的魂魄才有用。

我心中微微歎息:如果我當年沒把這個小小的碎片給李英瓊的話,或許如今刑天就不會消散了,有些事真是天注定的,我成不了天道就改變不了一切。

我正胡思亂想呢,李英瓊卻忽然對我說道:“羅焱,我來這裏是想問問你,這不周山神力碎片原來的主人是誰?”

我被李英瓊問懵了。

“這碎片原來是屬於初代修羅鬼神的,不過真正擁有者神力碎片內力量的是一個叫做棲風的外族強者,怎麽問這個?”

我疑惑地望著李英瓊。

“因為,我聽到了一段話,在我閉關修煉,重塑魂體的時候,我聽到了一段簡單的對話,這對話是從我手上的這枚神力碎片內傳出來的,是一個老者和一個少年的對話。”

李英瓊的話讓我一愣,這是不周山神力碎片可不是什麽記憶水晶也不是什麽強大的存儲空間。

“什麽對話?”

我急忙問道。

李英瓊從虛空中取出另一枚晶石,這晶石我認識是一枚記憶水晶,能夠長時間記住四周的事物和聲音,是修士很常用的一種記憶工具。

“我將這段對話記下來了,你聽聽看吧。”

李英瓊將記憶晶石放在了我的麵前,閃爍著微光的記憶晶石在我麵前的桌子上緩緩傳出輕聲的對話。

我凝神聽去,果然一個老人的聲音,帶著一些滄桑,和一點點沙啞。

“少主,我終於見到您了,闊別萬年之後,能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這聲音傳入我耳朵的瞬間我就知道這個說話的人是誰,非常熟悉,不久前還見過麵,而且他還搶了我的刀魂。

這是棲風的聲音,當年補天一族第一強者,越道高手,補天一族北天一脈的護國大長老,也是最忠心於北天一脈的人。

而能被他稱為少主的隻有一個人,一個我的兄弟,一個擁有雙重身份的青年。

他是我的兄弟,是昆侖山乾坤子的親傳弟子,憨厚大方甚至有一點傻傻的。

然而,他同樣也是北天一脈的末代帝皇,是補天一族萬古以來天賦第一人,是落入凡間的天驕。

他是王鬱,是我的哥們,也是始皇的眼中釘。

我不知道棲風竟然找過王鬱,而且還有了對話,甚至這對話還被記錄在了不周山神力碎片內。

“棲風大長老,我們好久未見了,能夠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這是阿鬱的聲音,但是語氣和口吻卻截然不同,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這就是北天一脈的末代帝皇,阿鬱的另一個魂體。

“陛下,我已經準備好了,您何時起駕?”

棲風的聲音很恭敬,帶著謙卑。

“過一段時間吧,我人間的魂體似乎對人間很留戀,還沒有徹底服從我,我會慢慢征服他,等我徹底征服他的時候,便是我們回去接母後的時候。”

阿鬱的聲音顯得有些無情。

“是,陛下,即便我身死也一定會救出國母大人的。”

對話到此結束了。

我心中大驚,阿鬱的另一個魂魄果然覺醒了,而且是徹底覺醒甚至開始吞噬阿鬱的本體魂魄,棲風甚至準備和阿鬱殺回補天一族去。

“前輩你聽到這對話是多久前?”

我急忙問道。

“大概是1個月前,就是你剛從破碎大陸回來的時候,我在一次閉關中偶然聽見的,這應該和你有關係吧。”

李英瓊問道。

“關係很大,多謝您了前輩,這對話對我關係非常大。”

我一邊向著李英瓊道謝,一邊向門外走去,急急忙忙,就抓起了一件外套。

“羅焱,你怎麽了?”

站在門口的白骨奇怪地看著我。

“骨頭,我要去昆侖,現在就去。”

我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外走去,一邊大聲喊叫,讓丁雲幫我訂機票和火車票。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已經一個月了,阿鬱的魂魄莫非真的被吞噬了,該死,我為什麽沒有早看出來,棲風拿回自己的戰刀就是為了殺回補天一族去,這是送死,是徹徹底底地找死。”

我自言自語中衝上了門口準備著的通天會商務車。

我不能讓阿鬱送死,我要盡快趕到昆侖,我要攔住棲風和阿鬱。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16:21
第一百八十八章,慢了一步

到昆侖的路並不快,特別是進入昆侖的迷陣,走到真正的昆侖派,那一次我到達昆侖的時候是阿鬱下山來接我的,這一次卻要我自己摸索上去。

我摸索到昆侖山附近的時候卻發現,原本應該駐防在昆侖山附近的昆侖派修士卻都換了,原本幾個崗哨上都沒人駐守,看起來空空****的樣子。

“怎麽回事?駐守昆侖山的人呢?”

白骨跟在我身後,他望著昆侖山迷陣附近都沒有修士,於是疑惑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示意先進山,昆侖山的迷陣還難不住我,即便發動了,如果不讓我進去,我也能破陣進入。

隻是讓我擔心的是,昆侖山迷陣附近卻一個人都沒有,是一個修士都沒有,連發動陣法的修士都沒有!

沒人攔我卻反而讓我更加生疑,即便昆侖山和別的門派不同,昆侖山是建在雪山之中,凡人很少能夠到達這裏,但是也不可能一個守衛都沒有吧,如今的天下可不太平,難道昆侖山如此不小心,連查崗都沒有?

“昆侖山是怎麽回事?連個迎接本大爺的人都沒有?”

白骨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心裏焦急,直接踏空而上,我心裏隱隱有不好的感覺,我總感覺有什麽事不對勁。

但是好似一切又都順理成章,就好像棲風出現就一定有一天會帶走阿鬱,帶著他回到補天一脈的破碎大陸去,帶著他站在始皇的麵前。

但是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我不想讓阿鬱去冒險,即便我知道,這是他的宿命,是這位補天一族萬古天賦第一人的宿命。

“骨頭,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我大聲喊道,一邊喊一邊在空中連續往上走,我不會飛行,但是會踏空而上。

“知道了知道了,我了個去,一把老骨頭了真經不起折騰,你先往上走,我隨後就到。”

白骨也不會飛行,我帶不了他,於是他隻能順著雪山山路往上走。

我抬起頭,看見昆侖山的山頂上隱隱有白光閃爍,這種白光我並不陌生,這是超遠距離法陣開啟後空間通道形成的光芒。

我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難道慢了一步不成?

就在這時候,我看見一道道強悍的靈力在天空中流動,就好像是有非常強大的靈力流在天空中穿行。

“羅焱,這是超遠距離法陣的靈力,真的要出事啊!”

白骨在我後方大喊,他的聲音通過靈力的放大傳遞到我的耳朵裏。

“我知道,你也加速,我要衝上昆侖山山頂去了。”

我衝著白骨大喊,腳下天字紋火焰緩緩鋪開,化作一片火海,我默念一聲“爆”火海自然炸開,將我的身子往山頂上推。

腳踩虛空,借助天字紋爆發的力量,我快速向山頂衝去。

當我衝上天空的時候,看見天空中一張人臉慢慢幻化出來,正是棲風的影像。

“羅焱,滾回去!”

棲風的聲音化作一陣狂風從昆侖山的山頂上刮來,這一聲滾回去裏帶著讓我心驚的力量,這已經不僅僅是天尊的力量,甚至是達到了半步越道的境界。

“你要帶阿鬱回破碎大陸去送死,我決不允許!你和你的少主要找死,別拉著我的兄弟!”

我同樣爆發出一聲大吼,狂風迎麵吹來,我反手拔出桎梏仙魔劍,一片混沌在我麵前展開,替我擋住了所有來自前方的狂風攻擊。

“羅焱,王鬱本就是我們陛下的人間傀儡而已,他的存在就是讓我們陛下能夠繼續活下去,如今你朋友這句身體已經到頭了,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我遠遠看見在昆侖山之巔,巨大的山峰上,棲風和阿鬱站在白色圓形法陣內,在寒風中,好似仙光一般的白色光芒落下,空間通道慢慢展開。

棲風靈力爆發,我看見天空中好像瞬間打開了無數的眼睛,這些眼睛有黑有白,有紅有藍,但是所有的眼睛都看著我,好像望著仇人一般。

“這些便是眾生之眼,你暴露在眾生的眼睛下,會被眾生的殺氣阻撓,你阻止不了我們。”

棲風釋放法術,天空中所有的眼睛猛的怒睜,我感覺前方有無邊無際的殺氣,這些殺氣每一種都能夠要了我的命,所有的眼睛好像我的仇人,每一個都能夠殺了我一般。

“放你的屁,棲風,你別給老子扯,阿鬱是老子的兄弟,今天我不讓你帶走他,他就哪裏也去不了!你給我關了這超遠距離法陣不然老子毀了它!”

我站在虛空中,望著天空中所有的怒目的眼睛,放聲怒吼。

“你們凶,老子比你們更凶,今天老子兄弟要去送死,我要攔住他,誰敢阻我,我便殺誰!你們這些用靈氣幻化出來的法術,都給我散了!”

我咆哮連連,手中桎梏第一次如此配合我的舉動,我感覺到整把仙魔劍上有強大的靈氣流轉,天空中無數的混沌之光灑下,桎梏的劍身上有層層光芒環繞,這光芒是灰色的,代表了仙劍之意和魔氣的融合。

“斬!”

我大喝一聲,仙魔劍揮下,滿天的混沌之氣滑落,強悍的混沌之氣將天空中的眼睛扯斷,我看見這些眼睛在流血,最後一個接著一個閉合,棲風的法術被我大破。

當然,我心裏清楚,這是因為棲風不想殺我的緣故,如果他想殺我,以他的半步越道之力足以鎮壓我。

他不對我下殺手不是處於對我的善意,在我看來,他手下留情是因為不想讓阿鬱人間的魂體動搖,一旦我受傷,萬一人間的魂體暴動,很可能影響到北天一脈帝皇的魂體。

我腳下天字紋火焰連續爆發,我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顆流星,又如同升空的火箭。

“該死,空間通道已經降臨了。”

我咬緊牙關,望見天空中風雲已經消散,巨大的空間通道已經降臨,白色的光芒劃破長空而下,我想要加速,但是已經到達了極限。

“不行,我要破壞了這空間通道!”

我忽然停住身形,站在虛空中,猛的從芥子空間內掏出射日神箭和射日長弓,毫無保留地將靈氣從身體內傳遞出來,流入我手中的至寶內。

“要帶走阿鬱,你倒是給我試試看!”

我雙眼閉合,緩緩拉開射日長弓,深深地呼吸,隨後猛的睜開眼睛,拉開手中弓弦,將射日長弓拉開到了四分之三的地步。

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我不能百分之百釋放這兩件至寶的威能,但是我能使用其內四分之三的力量,代價是我全部的靈力。

“射日神箭,給我打碎空間通道!”

我傾盡全力的一擊終於出手,深藍色的射日神箭從我手中飛出,帶著極光般美麗的弧線,帶著可以毀滅一切的雷霆,帶著讓凡人當做神跡的強大威能,撕裂了長空,打碎了空間,所過之處便是一片虛無。

“一定要打碎空間通道啊!”

我的身體內沒有了靈氣,緩緩向下落,我好似能夠猜到當空間通道破碎,棲風準備的超遠距離法陣破碎的時候他跳腳的樣子。

我對我手中的至寶有絕對的信心。

我看見藍色的雷霆已經快要衝上天空,卻在這一刻,在我下落的這一瞬間,我看見了也許是我這一生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我看見我的射日神箭在衝上天空的刹那,在經過棲風麵前一閃而過的瞬間,棲風出手了,一隻手以我的天眼都看不到的速度伸出,隨後,一把抓住了飛上天空的射日神箭。

我的至寶被他抓住了,我開啟了射日神箭至少四分之三的力量,但是,卻還是被棲風一把抓住,而且是赤手空拳抓住了我的至寶!

這一刻,我驚訝地微微張開嘴巴,寒風刮過我的雙眼,我看見棲風站在昆侖山的山頂上,一鬆手,射日神箭落了下來。

天空中空間通道徹底降臨。

我知道自己低估了棲風,低估了這個北天一脈乃至整個補天一族第一強者的實力,這是我的失誤,我已經沒有機會留住阿鬱了。

我向著山下落去,閉上雙眼,最後一個兄弟要走了,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我太輕敵了,太輕敵了!

“轟!”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我猛的睜開雙眼,看見九個金色的火鳥飛翔在天空中,瘋狂地撞擊空間通道,整個空間通道已經快要崩潰,承受不住金色魔火的攻擊,最後在一聲巨響下,在最後一隻金烏撞擊後,空間通道徹底碎臉了!

白骨,在此刻趕到了昆侖山頂。

“滾蛋!”

棲風怒吼一聲,我看見白骨被棲風一掌打飛了下來。

“哈哈,小子,我這把骨頭比你有用多了!”

白骨雖然受傷,但是還是在空中對我微笑。

“太給力了,嗎的,你真是太給力了!”

我放聲大笑。

“你們都該死!”

棲風站在昆侖山頂,這一次,這個曾經的無敵老怪物真的怒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16:21
第一百八十九章,給棲風設局

昆侖山山頂,風雪一時間非常大,這風水吹過我的眼睛,我的身體正慢慢向山下滑落,沒有了靈氣,我一甩手無形之力被我摔出,變化成繩索勾住了山壁上的凸起,我整個然借勢一躍,重新登上了昆侖山的峭壁上。

白骨則身上魔火化作一雙熊熊燃燒的翅膀,整個骨架就好像是在天空中滑翔一般,雖然不能飛,但是卻還是落在了我的身邊。

“羅焱,你要為你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

我聽見棲風的聲音從哭黁山山頂上傳來,這個一直諱莫如深,神秘莫測的老頭也終於開始發怒了,他的憤怒就如同這昆侖山上的風雪一般,好似隨時隨地就能將我吞沒。

整個昆侖山都在這位補天一族高手的怒火下顫抖。

“羅焱,咋辦?”

白骨站在我身邊,他的手拉住冰冷的峭壁,臉上不免有些緊張的問我。

“還能怎麽辦?棲風肯定不會這麽快來找我們的麻煩,他一定想著重建空間法陣,隻要他知道空間法陣的製作方法,很快就會有第二條空間通道降臨,我們必須阻止他。”

我望著昆侖山頂,嚴肅地說道。

“怎麽阻止?現在這家夥已經快要暴走了,我們要是靠近他的話,肯定會對我們下殺手的。”

白骨剛剛被棲風隨手甩出來的靈氣擊飛,僅僅是這麽微弱的靈氣就讓白骨受了不輕的傷,這就是修為和手段的差距,也是年齡之間的差距 。

“你幫我一把,我們從後麵繞過去,想辦法把昆侖山的山頂給削掉一個角。”

白骨簡直被我的大膽想法給驚呆了,削掉昆侖山的一個角,這可不是平時喝水的時候削掉啤酒瓶蓋那麽簡單的事情,這是昆侖山,修煉界一等一的名山。

“羅焱,你,你個小瘋子又發瘋了?沒事吧?你知道昆侖山是仙山嗎?你知道它比其他山都要強悍嗎?你知道它有多少傳說嗎?別說是你天尊實力全開,就算是來個天尊巔峰強者說要削掉昆侖山一角都是不可能的!你這點子根本行不通。”

白骨一口否定了我的提議,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算不算棲風的阻止,就我們兩個人狂轟濫炸也不一定能傷到昆侖山山體一絲一毫。

中華大地所有的名山大川,都有靈性,它就像是一個活著的修士,你別看它不動,不會說話, 更沒有感情。 但是它有靈性,同樣的兩塊石頭,你在上海看見的水泥黃沙,高樓大神,根本不能喝中國的名山大川相比。

特別是像昆侖山,不周山,方諸山這樣的名山,從遠古,上古時代開始就有傳說中的強者居住,他們駐足在此,和這山峰之間形成一個互通,靈**融,山體也會在他們的法力覆蓋下越來越堅硬,越來越強悍。

這就和老是用來煉金子的鍋爐久而久之也會沾有金色是一個道理。

所以,白骨聽到我這個想法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我發瘋了。

“骨頭,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沒有說真的切下一塊昆侖山的山峰,而是要讓棲風以為我們要這麽做,他以為我們會出手,而且真的能辦到,他就會慌,這個老家夥一慌,肯定就會放棄重建白色圓形法陣的想法,我們就算勝了。”

我說出了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白骨聽的一愣一愣的。

“想法是不錯,但是老子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我們怎麽可能騙的了一個活的時間比我還長的老家夥,數萬歲的光陰是白活了?別說是你,就算是我,動一點點小心思都會被他看出來,你憑什麽騙他?第二,萬一這家夥真信了我們的話,那我們兩個怎麽逃?你現在靈力都耗盡了,我剛剛被他打傷,你媽媽了,他靈氣的邊緣蹭了我一下我就受傷了,這要是一個法術放在我身上,我不是直接去見我那死鬼本體拉!”

白骨的話說的沒錯,但是如果這個時候,還和白骨商量個半天,棲風早就在上麵布置好了第二個白色圓形法陣了,這種老家夥都是有第二套準備的。

“不管了,回頭你見機行事就好,你跟在我身後,別靠近,萬一這老家夥發飆了,我來擋一下,你先逃。”

我一邊說著一邊耍出無形之力落在了上方的峭壁上,我猛的一拉,整個人迅速向山上衝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往上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昆侖山的山頂上一片靈氣彌漫開來,好似是一片片濃霧,天空中渾濁的雲朵再次散開,露出了一道小小的白色光芒,這光芒緩緩落地,照射在昆侖山山頂上的時候,一股空間的力量彌漫開。

“這老家夥動作還真不慢,這麽快就開始重建白色圓形法陣了,白骨,我們要加速了!”

無形之力拉動我的身體,將我帶上了昆侖山的山巔,站在了棲風的對麵。

“小子,你還敢上來!剛剛我為了我們陛下魂體穩定所以沒有殺你,你難道真以為我不敢嗎?”

棲風看見我後,淩亂的花白頭發都亂舞起來,靈氣開始瘋狂的流動,我感覺自己是站在了暴風的中心,而且是風是從四麵八方襲來。

“棲風,你別虛張聲勢,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布置第二次白色原型法陣並不順利,你缺材料!即便這法陣成了,空間通道也不一定降臨,即便降臨了也不一定穩定,你想要讓阿鬱掉入虛無嗎?”

我大聲喝道。

對麵棲風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心裏清楚,原本根據他的打算,拿回自己的戰刀後,以自己的力量控製住昆侖山的弟子,讓昆侖山不會把他和阿鬱離開的消息散布出去,不然會非常麻煩,特別是我,作為人間阿鬱的兄弟,一定會橫插一腳,這不是棲風願意看到的事情,所以他想做到密不透風。

沒想到的是,百密一疏,即便他瞞的了整個修煉界卻還是沒能瞞過我,我甚至敢打賭,棲風還不知道不周山神力碎片隻見還有信息傳播的功能。

“即便少主掉入了虛無,我也有辦法把他找回來,這一點不用你操心,速速離開,不然我真的對你不客氣!”

棲風臉色陰沉地說道,四周的靈氣波動開始慢慢沉澱下來,在我看來這不是一種穩定,而是一種陰沉,伴隨著棲風的心態,四周的靈氣也跟著變的非常陰鬱。

“羅焱,對於我來說這個世界隻是一個驛站,我和陛下要回到真正的故土去,這是我的心願,也是我們陛下的心願!”

棲風雙手內有靈氣環繞,我看見他原本空白的後背上慢慢浮現出一把巨大的戰刀,戰刀遇見我的刹那還都抖動了一下,我猜應該是戰刀內的刀魂在向我示意。

“這是阿鬱的心願?放屁,這是你那個傻帽帝皇的心願,我告訴你棲風,即便你實力在我之上,但是你的帝皇已經隕落了,他如今占據了我兄弟的身體,我一定會把他拉出阿裏,就像我收複那些附人身體的厲鬼一樣,封了他!”

我腳下用力,讓自己整個身體在風中站的更穩一些。

“不僅如此,你今天也別想開啟這白色圓形法陣,我要削了昆侖山一角,讓我們腳下的大地徹底掉入深淵,今天誰都別想帶走我的兄弟!”

我雖然嘴裏喊著,但是心裏卻還是沒底,白骨站在我身後,他比我還沒底,此時已經釋放出護身的金色魔火,隨時準備迎接棲風的攻擊。

“削掉昆侖山一角?羅焱,我雖然一直看不起你,但是如今是真正的鄙視你,你的話真好笑,你居然說要削掉昆侖山一角,你憑什麽有這樣的自信?你憑什麽認為你能打碎這靈山的山壁?”

棲風向我走來,嘴裏帶著嘲笑,但是身後的白色圓形法陣卻被他護的牢牢的,這個老家夥做所有的事情都經過自己的計算,即便是一句話,一個詞,一個小動作。

“你不信嗎?可以試試看。”

我虛張聲勢地從芥子空間內拿出了射日神箭和射日長弓,但是身體內卻沒有一絲一毫靈氣。

我心裏默默祈禱,棲風能夠上當。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我卻看見從棲風的背後,阿鬱慢慢走了出來,我看見這個我從小就認識的哥們衝我憨憨微笑,傻傻地開口說道:“焱哥,是我自願要去破碎大陸的呢。”

我一愣,這句話如果是阿鬱另一個靈魂說出來我一定不會吃驚,但是這個笑容,這個語氣,這個表情,分明就是我認識的那個憨厚的昆侖山傻小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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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章 ,我長大了,焱哥。

如果你是個男孩子,你讀書的時候,工作的時候,肯定身邊會有這樣一個人,他每天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的話不多,不熱鬧,但是心很善,存在感很低,但是對待每件事都很認真負責,也許你會淡忘了他的存在,但是他卻總是站在你身邊,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撐你一把。

對於我來說,阿鬱就是這樣的存在。

對於我來說,我從小時候就認識他,他給我的第一印象是憨厚,我從沒見過任何一個男孩子心會這麽善,阿鬱就像是一塊璞玉,雖然並不完美但是非常純潔,更像是一張白紙,幹淨的讓你不忍心在上麵亂寫亂畫。

“焱哥,你不要怪棲風前輩,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是我決定要走去破碎大陸的。”

阿鬱穿著一件單薄的昆侖山弟子製式製服站在了我們的麵前,風雪落在他的肩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隻是他臉上的笑容卻一如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

那一年我在凡間見到他,他和我一樣大,卻更像個孩子,他叫我羅焱大哥,這一叫就是十多年,人生有幾個十年呢?

“阿鬱,你說什麽?你是被棲風和你身體內的那個該死的北天一脈帝皇威逼的是嗎?沒事,有我在,今天誰都帶不走你!”

我緊握手中的射日長弓,雖然身體內一點靈氣都沒有,即便我麵前站著曾經名動整個補天一族和遠古時代的強者,我也沒有一點畏懼。

誰動我的兄弟,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焱哥,我都說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別怪棲風前輩,也別怪他,這是我的宿命,是我自己的決定。”

阿鬱站在風雪中,白皙的臉上還有一些稚氣,在我們五兄弟中,阿鬱是下山曆練最少的,他比起我們更像是一個小弟弟,雖然他的年紀並沒有比我們小多少。

但是我們都把他當成一個聽話,懂事,有些天然呆,但是遇事冷靜的弟弟。

隻是,我們沒注意的是,隨著時光的荏苒,這個小弟弟也慢慢長大了,慢慢成熟了,要走出自己的路了。

“阿鬱,你在說什麽!你別聽你身體內那個白癡帝皇的蠱惑,他的話你都給我當放屁!那是破碎大陸,棲風和那個狗屁的帝皇都自身難保,你跟著去送死?別犯傻!”

我急的直跳腳,這個時候這傻小子居然看不破這一層,讓我心裏焦急。

“羅焱,你要是在對我們北天一脈的帝皇口出不遜,我就把你的嘴撕爛了。”

要不是阿鬱橫插一腳,我敢打賭棲風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對我出手了!

阿鬱抬起頭,看著昆侖山的山頂,看著被層層白光環繞的天空,看著四周被冰雪環繞的山峰,這座仙家山峰終年積雪,在這裏一年隻有一個季節,那就是冰冷的冬季。

“焱哥,我記得很多年前,我跟著門內的長輩下山,那時候我還不是乾坤子師尊的親傳弟子,隻是一個小小的普通的小道士,那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下山,我對於外麵的世界非常好奇,我沒見過電視,沒看見過汽車,甚至沒看見過這麽多的人,滿大街都是人,形形色色,但是他們都沒有靈氣,和我不同,當年的我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心靈,就好像是與生俱來的能力,我能看出這個男人好色,這個女人愛慕虛榮,這個少年陰暗,我當時真的快嚇壞了,我沒想到人間是這個樣子的,到處都是壞人,到處都是這麽邪惡的凡人。然而,我卻看見了你。看到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長著普普通通臉的男孩子,就是你焱哥。”

阿鬱衝著我微笑,他站在棲風身邊,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落入了我的耳朵裏。

我想開口,但是空張著的嘴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我說不出話來。

“焱哥,那時候我看見你和鐵公從街對麵走過來,他伸手敲你的腦袋,你就狠狠地踢他的腳,我驚奇的發現你們和四周的凡人不同,鐵公身上有我從未見過的堅毅和正直,而你身上有讓我震撼的善良和重情重義,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們是好人,也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一生你都是我大哥。”

阿鬱站在雪地上,我看著他稚嫩的臉上不知不覺也有了清晰的棱角和成熟的男人氣質,我看見風雪中他不知不覺已經變長的長發隨意地飄舞,阿鬱在我還沒感覺的時候已經慢慢成長成了一個男人。

“焱哥,我很高興能認識你們,認識你,認識藍墨大哥,認識龍形子師兄,認識白凡,我很高興能夠和你們一起去冒險,闖**破碎大陸,闖**人間秘境,我知道隻要你們在,即便是龍潭虎穴我都敢闖。可是,我沒想到過,我身體內還住著另一個靈魂,另一個渴望自由,渴望回去故鄉,渴望複仇的靈魂,他說他叫端木鬱,他說他是北天一脈的末代帝皇,他說我的身體原本屬於他,我的存在隻是為了能夠讓他生存下去,他說我隻是一個傀儡……”

阿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的臉上還是微笑著的,但是說的話卻讓我心痛。

“放他的狗屁,這狗東西說的話你別信!你是獨一無二的,是他占據了你的身體,他是入侵者,來我身邊,焱哥幫你把他從你身體內拉出來!”

我真急了,我能聽出阿鬱口氣裏有一些頹廢,甚至有一絲絲離別之意。

“羅焱!你別觸及我的底線!你再辱罵陛下,我就把你碎屍萬段!”

棲風對著我怒吼。

“你個老不死的閉嘴!”

我回口就罵了回去,這是我第一次這麽罵人,不是因為我恨棲風,而是因為我心裏著急。

“焱哥,我是從陰間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體內還住著一個靈魂的,你還記得嗎?那時候我們在陰間救司馬天老爺子,我能夠一瞬間定住時空,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因為我修習青龍神印有了長進的緣故,後來我才知道,不是青龍神印的功效,而是因為他,因為我看見過一次乾坤子師尊施展頂住時空的法術,於是我身體內的他就學會了,他在陰間關鍵的時候強行施展,將時空定住,這就是他被稱為補天一族第一天才的原因,無論什麽法術,無論什麽咒印,無論什麽符文,隻要被他看過一次,他就能學會,這也是始皇要強行抹殺北天一脈的原因,因為他的存在,他甚至可以學習天道的規則,模擬天道的運行,隻要他願意,當他的實力足夠強大的時候,他能再造天道。”

我不由得愣住了,再造天道,即便是三清也做不到這一點,天道從盤古開天辟地開始出現,每一次變化,每一次演變,都是天道的更替,這是一種至高規則的約束,新的天道出現,舊的天道隕落。從未出現過新造的天道這一說,但是如果阿鬱說的話是真的,那我就能理解為什麽始皇要抹殺北天一脈的原因了。

因為一個天才,一個如果成長起來將會無敵的天才,而抹殺了一個種族,這種事情並不稀奇。

“焱哥,雖然他很膽小,但是隻有他回到了破碎大陸,回到了那片天地間才能真正成長起來,這也是為什麽我要帶他回去的緣故,始皇太強大了,我在百族爭霸戰上看見了你前世全力出手隻是擦傷了他的臉而已,我們人間不是對手,隻有讓他成長起來,才有可能打敗始皇!”

阿鬱終於說出了為什麽會自願回去的原因,還是因為我的弱小,因為人類的弱小,一個始皇,一個破碎大陸之主就將我們壓的喘不過氣來。

我心中不禁湧上來一陣恨意,如果三清沒有勾心鬥角,那或許始皇早就別抹殺了。

“為什麽一定要回去?他在這裏不能覺醒嗎?”

我問道,想盡方法不讓阿鬱離開。

“因為天道壓製,這片天地屬於人類,天道認可人類,所以他想要成長就必須經曆天道的考驗,天道一定會抹殺了他的,所以隻有他回到破碎大陸,才能在屬於他的故鄉成長起來。”

阿鬱的頭發上布滿了落雪。

我看著阿鬱,看著他明知道犧牲卻還是微笑的臉,大聲說道:“聽哥的話,跟哥回家。”

阿鬱卻轉身,此時白色圓形法陣已經再次重啟,空間通道落下,白光中,螺旋形的空間通道緩緩下降。

阿鬱和棲風一起踏入了白色圓形法陣內,空間通道內一陣搖晃。

“我長大了,焱哥。”

阿鬱對我微微一笑,空間通道開始回收,我看見阿鬱和棲風慢慢上升,往天上去,我身體一軟,半跪在地上,將頭埋入了雪裏。

“我怎麽這麽弱,怎麽這麽弱!我要是強的可以比擬天道,我如果強的無人能敵,藍墨就不會死,阿鬱就不會離開,白凡就不會跟著通天教主,鐵公就不會死,刑天就不會隕落。啊啊啊!”

我整個頭埋在雪中,我能感覺到臉上有滾燙的淚水劃過。

“羅焱,這不是你的錯。”

白骨站在我身後,柔聲地說道。

“嘭!”

一聲巨響傳來,我猛的抬頭,雪和冰還留在臉上,雙眼一片朦朧中,我看見天空中一道強大的力量衝來,打中了已經快要消失的空間通道。

那是盤古之力,是屬於始皇的力量!

我聽見棲風發出震天的怒吼,我看見阿鬱的身體從空間通道內落下,緩緩落入虛無中。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16:21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這把刀叫複仇者。

虛無,我深知它的恐怖,我知道,即便是我如果掉入了虛無後,也很難回來,除非像白凡那樣由三清直接出手,將他從虛無中拉回來,但是天地間又有幾個三清,又有幾個修士值得三清出手。

我還半跪在地上,我臉上的冰雪還沒有融化,我的淚還沒落地,阿鬱就這麽被強大的盤古之力打出了空間通道,就這麽緩緩下落,他的下方就是一片虛無,一片深邃,看不見一點光,看不見一點景物,看不見任何希望。

“陛下!”

棲風轉過頭大聲吼叫,但是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即便是他這樣的高手也沒料到。

我反應也不慢,雙手間無形之力被我甩了出來,化作兩道長虹直衝天空而去,但是無形之力延伸的速度太慢了,阿鬱的身體卻已經到達了虛無的邊緣。

我張開嘴巴,看著他慢慢落入虛無中。

“青龍虛影現,神獸之力,任我遨遊天際!”

阿鬱已經到達了虛無的邊緣,在這一刻,他的身上有巨大的青龍虛影出現,神獸之力在他身上環繞,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青龍一聲咆哮出現在了阿鬱的身邊,將阿鬱的全身緊緊纏繞。

阿鬱原本下滑的身體在這青龍虛影的包裹下,直接一飛衝天,就如同一條真的青龍衝上了天空,阿鬱慢慢離開虛無的控製範圍。

棲風此時一個閃現出現在了阿鬱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帶到了地麵上。

他們還是沒走成,第一次是因為白骨的幹擾,第二次是被始皇打了下來。

“陛下,沒事吧?”

棲風緊張地望著身邊的阿鬱,臉上露出關切的表情。

我看見阿鬱搖搖頭,渾身上下靈氣一收一放,好像呼吸一般,我封鬼這麽久,對於魂體非常敏感,我剛剛在一瞬間感覺到了阿鬱靈魂的交替。

我知道,剛剛在天空中出手的一定是阿鬱的另一個靈魂,就如同過去這傻小子每次交戰都非常鎮靜,非常老練。

他的鎮靜來源於他的另一個魂魄,來源於北天一脈的末代帝皇。

阿鬱這一次險些遇難,首當其衝憤怒的是棲風,我看見過影像看見過當年棲風,阿鬱的另一個魂體,北天一脈的太後站在已經快要被攻破的破壞皇宮內,北天一脈的太後臨危托孤,而棲風為了這麽一個托付,逼著自己強行降臨人間,最後甚至被封在了不周山神力碎片內,曾經的至強越道高手,卻淪為如今半步越道的修為,棲風很難回到過去的輝煌。

修士一生有三大坎,從修士到半仙,從半仙到地尊,從地尊到越道。

這三個坎很難躍過,甚至很多人躍過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躍過的,不少人也許隻是在午後打坐了一會兒就莫名其妙突破了,但是如果一個人掉下了這三個坎,想要再修煉回去就非常難。

就好比百裏長風,當年也是越道強者,重傷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到過巔峰。

而我麵前的棲風,我想他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處境,他是天才,任何一個成為尊位強者的人我都能說是天才,任何一個能夠成為越道強者的人都是傳奇,是獨一無二的,但是我也知道,即便他再天才,想要重新回到巔峰的越道境界,幾乎不可能了。

當然我說的是幾乎,沒有肯定,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事無絕對。

“始皇!”

我第一次看見棲風如此失態,他看著天空中模糊的影子大聲怒吼,聲音穿透層層雲層,震的天空都子啊顫抖。

這聲音裏帶著數萬年的仇怨和從他心中爆發出來的仇恨。

“棲風大長老,很久很久沒有和你見麵了。”

始皇因為無法直接降臨人間,但是因為他已經獲得了最初的天道盤古之力的緣故,讓一個虛影出現在人間還是可以做到的,而且這個虛影還帶著一定的殺傷力。

“始皇,你我之間的仇,總有一天會算的,但是這裏是人間,你越界了!”

棲風花白的頭發在風雪中慢慢飄飛,他蒼老的臉上有莫大的仇恨,他背後的戰刀自動衝出,懸浮在空中,刀鋒上隱隱有寒芒閃過,充滿了戰意的戰刀顯得非常渴望狂暴的廝殺。

“棲風,人間的天道都無法壓製我,這片主大陸遲早是我的地盤,總有一天這裏也將屬於我,何來過界這一說!”

始皇模糊的影子在天空中來回漂浮,明明是一片模糊的影子,但是卻好像能夠籠罩整個天空。

“始皇,當年你的分神是大祭司的時候我就該宰了你和你那些畸形的分神,如今雖然我實力不如以前,但是你這虛影也想在我麵前囂張,不可能!”

棲風頭上懸浮著的戰刀落下,地麵上的冰雪在一瞬間化開,變成了一灘冰水,這是被戰刀的刀鋒所化。

“當年我不記得你有這戰刀。”

始皇的虛影說道。

“是的,這把戰刀是當年你開始攻打北天一脈後我打造的,一直封印在白龍體內,飲盡了一頭白龍的心頭血,如今我帶著它向你來複仇!”

棲風右手反手握住戰刀的刀柄,當刀柄被握住的一瞬間,整個人好像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戰鬥魔王,他的氣場在一刹那間就變的和手中的戰刀一樣,一人一刀,渾然天成。

“你能奈我何?”

始皇的虛影在天空中平靜地說道,始皇獲得最初的殘破天道後反而變的非常平靜,好像沒有任何脾氣,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我能奈你何?哈哈,這句話很熟悉,當年我記得你剛剛進入補天一族的時候,你挑戰我,被我一隻手鎮壓的時候,是我對你說的話,沒想到今天你還給了我,哈哈,這算是因果循環嗎?你的記性還真好啊。”

棲風將戰刀扛在肩膀上,大聲笑道。

“始皇,你終究不是我們補天一族的純正根子,說到底,你繼承不了我們補天一族的優勢,你和你的南天一脈隻不過是被天道後來才創造出來的而已,所以你才會這麽想要得到最初的天道,這麽想控製天道,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平靜你心中對於天道的恨和你深層次的自卑,說到底你們南天一脈和人族一樣,都是殘次品!”

棲風又來了個大爆料,我這個站在他們身後的人族此時此刻驚訝無比,補天一族不是四脈同時創造的?南天一脈是次品!

“你話多了!”

始皇一隻手按了下來,他的虛影化作大手朝著棲風碾壓。

“我忘記說了,這把戰刀叫做複仇者,因為,我將用它切開天空,切斷你們南天一脈所有人的生命!切下你的腦袋!”

麵對從天而降的巨大的黑影,棲風猛的揮動手中戰刀,整把戰刀發出令人恐怖的刀芒,棲風普普通通地一斬,戰刀簡簡單單的一揮,這一刻,這道刀芒卻勢如破竹地砍在了天空中的黑影上。

“轟”

巨響傳來,我感覺到腳下的昆侖山都在震動,積雪大片大片地從山壁上滑落,我抬起頭,看見天空中始皇的黑影被這一刀直接看破,化作了兩半。

“你走上了不歸路,棲風。”

始皇的黑影消散前留下了這麽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我低下頭,看見棲風的手心裏握著一片小小的藍色不周山碎片,連他自己都在使用並依賴這股力量,難怪他的實力恢複的如此迅速。

棲風收回戰刀,他轉過頭,這一瞬間我看見一張蒼老的側臉和非常疲憊的神情,我忽然明白了他要帶阿鬱回破碎大陸的原因,因為,他的時間也不多了,他的壽元快到頭了。

“棲風前輩,看來你暫時回不去了。”

我笑著說道。

棲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已經被碾壓成粉末的白色圓形法陣,搖著頭說道:“我們沒時間了,太後也快要撐不住了,她和始皇的約定快要到期了,我們已經沒了退路。”

棲風的話讓我想到,百族爭霸戰的時候,那時候阿鬱成了被認可的最有天賦的人,始皇想對阿鬱出手,派下了大力天帝,但是最後卻被一個女人的聲音所阻,而且還提到了什麽約定。

這個女人一定就是北天一脈的太後,那個獨自麵對亡國之痛的傳奇女人!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16:22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小精怪 哆哆

我是被白骨舉下昆侖山的,其實也可以說,我不願走,但是白骨卻硬是拉著我把我拉下了昆侖山,拉下了白雪皚皚的山峰。

阿鬱選擇留在了棲風身邊,他堅定了要跟著棲風回破碎大陸的決定,這孩子平常看起來淳樸,但是一倔起來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兄弟總有各奔東西的一天,如今我們五兄弟,也算是真的走到了頭。

我甚至能夠預見到,在不願的將來,阿鬱在破碎大陸上和始皇對戰,我則在天道麵前和白凡對打,說到底我還是跳不出這個圈子,走不出這盤棋,我們也都是棋局上的棋子而已。

我最後沒有回上海,那裏也有一個讓我看著傷心的人,我不願和她見麵,怕再次看見她陌生的眼神。

我在昆侖山附近的通天會弟子安排下,留在了當地,安靜地住在簡陋的酒店裏,每天看看日出,望著日落,生活一下就平淡了下來。

如今很多年輕人,20歲的身子,50歲的心,說的不僅僅是心髒負荷太重,更多的是心態,我們這一代被壓力壓迫的太重,就像我,即便每天簡簡單單地生活依然覺得非常安靜幸福,沒了戰鬥,沒了勾心鬥角,我就像個普通人一樣,早上起來跑步,中午在門口的素麵館裏吃一碗素麵,晚上看看新聞。

說真的,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覺得新聞聯播這麽好看,我也第一次知道,現在相親居然還能上電視。

隻是,這麽平靜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

當然,打破我寧靜的不是什麽壞人,而是一個非常小,非常可愛,同時來無影去無蹤的小精怪。

那天,我早上跑好步回來,正準備吃早飯,卻看見原本放在桌上的牛奶杯空了,裏麵的牛奶被喝了個精光。

我暗叫一聲不好,房間裏進賊了!

當然,凡人小偷我是不怕的,三拳兩腳就打發了,怕就怕來幾個不懷好意的厲鬼甚至是來幾個對我有所圖謀的妖精。

要知道,妖精是非常喜歡和牛奶的。

就像我們見到的野生動物,特別是貓科動物,你給它一碗牛奶,它立馬開心的不行,甚至還會對你示好。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桌子上放著的牛奶是被妖精喝了。

不過,我也不太擔心,如今的這個世界能夠威脅到我的妖精幾乎沒有了,我隻是好奇,哪個妖精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進入被我設置了三重防護的房間,還穿過了我布下的微型迷陣。

這可不簡單,我感覺不大地方房間裏隱藏著一頭對我虎視眈眈的大妖。

“妖族的兄弟,既然來了,那就出來聊一聊吧,這裏不大,你的隱身法術倒是挺高明,不過我的天眼已經發現了你,你是自己走出來呢?還是我把你揪出來?”

我大聲說道,此類騙術我用了不止一次,倒是很嫻熟。

“哎呀呀,不好玩不好玩,你怎麽發現我的啊!”

一個非常清脆,好似孩童一般的聲音從房間的門口角落裏傳出來,這聲音很稚嫩,就像一個還沒變聲的孩子一般。

我此時背對著門,猛的轉身,手中幻化出一張小小暴天符,正準備將暴天符給扔出去,隻是,當我轉身的刹那我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口。

他小的幾乎隻有我的半個手掌這麽大,全身布滿了七彩的光芒,這些光芒好似一條條柔軟的棉花糖將它團團圍住。

一張純潔無暇卻又非常精致的臉,一對閃爍著金色光芒的透明翅膀,一身小巧的綠色棉衣。

如果不是我恰巧知道麵前這個小家夥的來曆,我肯定會以為它就是綠野仙蹤裏蹦出來的小精靈。

“你就是羅焱?哼哼,竟然還想殺我,大壞蛋!”

麵前這個小妖精在天空中來回飛舞,幾乎就是幾個眨眼的時間,我的半個房間內就都被美麗的彩色光芒覆蓋。

這個小妖精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七彩小魔。

別看它長的小,但是它們這個族群的曆史卻比人類還要悠久的多,七彩小魔從遠古時代開始就出現了,有人說,它們就是造出第一道彩虹的人,也有人認為,七彩小魔是上天創造出來點綴大地的種族。

無論哪種解釋,反正這個族群存活到了如今,而且即便是主大陸破碎,它們都不曾受到滅亡的波及,它們和眾多族群一樣被分割在了破碎大陸上,人間殘存的很少,但不是沒有,前些年漓江那邊就有人目睹過數道彩虹一起出現的美景,其實我們修士才知道,那是有兩個七彩小魔飛過,它們的翅膀帶出的美麗光芒。

當然,這種弱小的物種竟然能夠存活到今天,也有一定的道理,因為七彩小魔總是喜歡和對他們來說比較相近,靠近自然,強大的人呆在一起,而它們最喜歡依靠的族群就是精靈族。

“你叫什麽?”

我彎下腰,看著麵前的七彩小魔臉上帶著一絲絲驕傲的表情,活脫脫就是個精致的小玩具。

“我叫哆哆,我來給你傳個話!”

名叫哆哆的七彩小魔不斷地揮動手臂,指著我的鼻子說話。

就像一個還沒成熟的孩子,雖然趾高氣揚,但是非常可愛活潑。

“哦,什麽話?”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哆哆,卻被它靈巧的躲開了,它的翅膀不斷扇動,我回過頭,看見整個房間都被七色彩虹充滿,要是有凡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在放led燈呢。

“我們叛天一族的現任少族長孟曉大人邀請您明天中午到對麵街道口的茶室內一聚。”

我微微皺眉,叛天一族!

當初在和他們交戰前我確實答應過要幫孟曉他們救出他們的老會長,但是對戰的時候這幾個王八蛋把白凡扔進了虛無,我自然就單方麵終止了和他們的合作。

如今這個孟曉竟然又恬不知恥地來找我?這不是找打的節奏嗎?而且看見七彩小魔在,我用腳後跟都能猜到,當時對戰時候的那個精靈族少女也在。

所謂冤家路窄,我沒去找你們叛天一族的麻煩,你們倒是找上我了,別說我羅焱不給你們活路,是你們自己跳到我的地盤來的!

“行,明天中午我一定到。”

我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哆哆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恩恩,這還差不多,大個子明天見啦。”

這小家夥身形一閃,直接穿透牆壁離開了我的房間,我沒驚訝,隻是心裏默默在想,明天見到這個孟曉我該怎麽辦?真的把他們給滅了?

此時房間內的七色彩虹好似一條條彩色的薄紗般在空中流動,絢麗的彩光好似緊緊跟隨在七彩小魔身邊,它離開的時候,所有的七彩光芒都隨它而去。

房間內沒一會兒就變成了原來的模樣。

我正準備收拾收拾,吃早飯,卻看見七彩小魔剛剛站著的角落裏落下來一個小小的紙片,這白色的紙片上隱隱有字跡透出來。

我好奇下撿起紙片,卻看見上麵寫著兩個名字:羅焱,虛神祖。

我心裏微微一震,果然孟曉來人間的目的並不簡單,他邀請的人不僅僅是我,還有虛神祖這個老家夥。

明天的會晤,將會非常精彩,非常有趣。

我想著想著,嘴角咧出了一絲冷笑。

第二天,我出門的時候是將近11點左右,整條街就一家茶室,是一個年過60的老頭開的,平時這裏還會請點人來看鳥,交流養鳥經驗,喝的茶也不是什麽龍井,碧螺春之類的,而是一種他自己培養種植的新茶品,他取名叫昆侖茶。

泡過幾泡水以後還是茶香悠遠,入口不澀,的確是好茶。

“哎呦,客觀來了,裏麵請。”

老頭子請的夥計也都模仿古時候店小二的模樣,繪聲繪色,進入茶室如同進入了古代一般。

陳設也很簡單,粗木做成的板凳,簡單的方桌,一疊瓜子,一壺昆侖茶,坐著看一天的風起雲湧,非常愜意。

我坐下來之後,剛點好東西,就看見一個披著白色鬥篷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奇怪的穿著驚呆了四周的茶客們。

這個奇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虛神祖。
mk2258 發表於 2018-6-30 16:22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拒絕合作。

當虛神祖走到路口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他的氣息,深邃,神奇,好似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潭。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詭異的感覺,從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感覺的到,如果不是因為虛神祖身上的秘密太多,我和他之間的仇怨,早就應該了結了。

當虛神祖走進茶室的時候,茶室內的店小二就開始驅趕還在茶館內喝茶的其他客人,最後整個茶室,被店小二趕的空空****,隻剩下了我和虛神祖。

茶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漢子和一個漂浮在空中的美麗少女進入了我的視線。

孟曉和精靈族少女。

“羅焱,冒昧地請你來喝茶,這樣的見麵不是我預料中的,實在抱歉。”

孟曉露出了陽光式的微笑,一如既往的老實模樣,但是我心裏知道,這個家夥和陽光是兩種人,雖然出自一個種族,但是他心底裏不簡單,簡稱腹黑男。

“這麽著急請我來,不會是喝個茶這麽簡單吧。”

我輕輕轉動手裏的茶杯,估計裝傻充愣,等著孟曉開口。

“當然不是喝茶這麽簡單,我冒著非常大的風險,強行降臨到人間,主要是為了請兩位人間的有誌之士幫我一個忙,一個非常非常小的忙。”

孟曉一邊喝茶,一邊興致勃勃地說道。

我卻直接站起身來,徑直往外走去。

“羅焱閣下,能否留步,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身後的孟曉根本沒料到我的反應這麽激烈,他才剛剛開口說了一句話,我就要走。

我走到茶室門口,轉過頭對著孟曉說道:“無論你今天提什麽要求,要幫你什麽忙,不好意思,我都不會答應。我拒絕和你合作。”

我想要伸手去拉茶室的門,卻沒想到一直沒有說話,整個人被白色鬥篷遮蓋的虛神祖忽然出手,打出一道靈光,覆蓋在了大門上,這道靈光阻止了我的動作。

我猛的轉身,看著虛神祖,低聲威脅道:“你們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我都不爽,不要觸犯我的底線,不然你們今天一個都跑不了,我全都鎮了!”

我的威脅還是起作用了,虛神祖緩緩收回了覆蓋在門上的靈氣,我拉動門把手,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當然,如果你以為我就這麽一走了之,那就大錯特錯了,我留了個小心眼,而這個小心眼是一枚非常小的法寶,叫做捕風器。

這是一種紐扣大小的法寶,是很多修習風屬性靈氣修士的必備品。

風是來無影去無蹤,根本無法捕捉軌跡的,但是想要修習風屬性的靈氣就必須捕捉風的痕跡,這時候就需要這種從中級坊市買來的捕風器,它能吸收四周的風聲,讓風源源不斷地刮過來。

修士通過聚集風並借助捕風器來聽見風的呼喚,而我用這枚小小的捕風器的原因是因為我並不是真的離開,而是要聽他們接下來的話,一些當著我麵不會說,但是背著我一定會提的話。

也是孟曉這次降臨人間的真真目的,我相信,兩個腹黑男湊在一起,絕對有大料。

我轉了兩條街,確定那個神出鬼沒的精靈族少女沒跟著我後,我坐到了當地一家網吧內,四周烏煙瘴氣的,我開了網卡後找了個包房坐了下來,此時捕風器有了反應,一陣輕微的震動傳來。

我連忙將捕風器放在我的耳朵邊上,一陣陣輕微的聲音傳來,不清楚,但是卻還是能聽見,我依稀能夠辨認出幾個人的聲音。

“羅焱走了,你為什麽沒有留住他!”

開口的是孟曉,此時孟曉的口氣和之前對我客客氣氣的口吻完全不同,他以責怪的口吻說道,責備的對象當然是虛神祖。

“我為什麽要留住他?而且你認為憑我能夠留住身為天尊的羅焱嗎?”

回答的聲音略帶低沉,這是虛神祖。

“你留不住他?別忘了我給你帶來了多大的好處!我讓你擁有了一個完美的身體,但是你呢?你回報給了我什麽?連一個小小的羅焱你都沒辦法對付,你還能做什麽!”

虛神祖竟然不是魂體了!

果然是大料而且是驚人的大料,要知道原本虛神祖的魂體雖然強大,可是他卻看中了我的身體,在他看來奪舍我是他最大的目標和計劃,難怪今天我見到的虛神祖遮遮掩掩,應該是奪舍才進行到一半,他的樣子更像是僵屍,幹燥的皮膚,沒有水分的臉,以及死氣沉沉的氣場。

“哼,你這也叫完美的身體?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魂體受到了波動,我需要實體來滋養我的魂體,我根本不會答應你的條件!還有,別忘了,你答應過我,隻要我幫你救出你們那個所謂的老會長,你就會讓你口中那個號稱無所不能的老會長解開慕容飛鳥的死劫,讓其重生!你答應的事情,做的到嗎?”

虛神祖居然是為了慕容飛鳥才答應幫助孟曉,我坐在網吧的包廂裏,整個事情我越聽越有意思起來。

“當然,我們偉大的會長是萬能的,是不可戰勝的!你能想象嗎?他在我們的麵前打開了天空,並讓天空露出了一個巨大的裂口,接著,他讓無數的光落下,讓大地重現驚人的光芒。相信我,你那個可憐的人間的女孩,一定難不倒我們偉大的會長。”

我能聽出來孟曉對他所謂的會長非常著迷,非常崇拜。

“那為什麽他還是被始皇鎮壓起來了?為什麽直到今天還沒逃出來?為什麽伐紂大帝到今天都在那裏鎮守卻年年可以上報安全的報告給始皇和本大陸?你的會長遠遠沒有你說的那麽強大,我並不相信你的話。”

虛神祖聽起來似乎非常了解破碎大陸,了解補天一脈,因為他提到了本大陸三個字,至今為止,我隻有在仙族大陸上聽到過居民提起本大陸三個字,所以虛神祖很可能去過破碎大陸甚至是在那裏呆過很長一段時間。

“你不信我的話?那是因為你沒見到過老會長的無敵,他之所以順從,之所以屈服是因為要保護我們,保護我們這些弱小的族民。他的能力你無需猜測,我答應過會幫你解開那個女孩的封印就一定會做到,但是你答應我們的事情也一定要做到,你說過如果給了你實體,你就能打敗伐紂大帝,但是如今你連一個小小的羅焱都對付不了,我很懷疑你的能力。”

這就是孟曉和虛神祖的合作也可以說是肮髒的勾當。

孟曉答應他能夠解開慕容飛鳥的封印,讓慕容飛鳥重生,而虛神祖則保證,隻要有了實體,他就能擊敗伐紂大帝。

在我看來,這兩個人都是在放屁,而且是互相利用。

慕容飛鳥的封印我看見過,她被封在龍氣內的時間太長,即便是我記憶中千年前的我出手都無法救活她,我可不信那個所謂的老會長能夠更改生命規則,將慕容飛鳥救活。而虛神祖的答應更加離譜,即便我知道他的水很深,他的能力還未暴露,但是打敗伐紂大帝,光靠說是不夠的,我可不認為給他一個實體,就真能造就一位天尊巔峰強者出來,就在剛剛我還明顯感覺到他的靈氣根本沒有突破太大。

所以,孟曉才會急著讓我加入,為的是確保救出他的老會長,他不想將砝碼都壓在虛神祖的身上。

不過,我的不合作讓事情變的有些棘手起來。

“羅焱不合作怎麽辦?”

我聽見捕風器內傳來虛神祖的問話。

“他的確是個人物,而且是被選中者,比較麻煩,上次百族爭霸戰的時候我都告訴族內不要動真格的,結果還出全力,現在羅焱不願意合作,得想個辦法逼他就範。”

孟曉說話的時候似乎在思考,聲音很輕,如同說給自己聽的一般。

“我倒是有個主意。”

虛神祖插嘴道。

“什麽主意?”

孟曉追問起來,聽起來很急迫。

“羅焱這人太重感情,當年我抓了他的兄弟和女人,逼迫了他一次,這一次我準備故技重施,再逼他一次,他有個失憶的女人在通天會,這幾天應該出任務,我們何不將她抓來。”

下麵的話我沒聽見,因為我一把甩掉了捕風器,整個人化作一陣狂風,衝出了網吧,直衝虛神祖而去。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逼了我一次,還想來第二次,這一回,看老子不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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