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躲不過的劫。(下)
“時間就這麼飛速的流逝,我和月兒不可避免的長大。六歲,一個無憂無慮懵懂的年紀,在這六年裡,母親的心傷一直在被無形的治癒,至少在我們看來,她的笑容和溫和明顯比悲痛時多了許多,至於讓她有所轉變的緣由,我們或許有一些,但更多的還是來自那名猶如父親一般,給予我們和母親無微關照的聖鼎師,儒風。”
“母親想起過往時,是他在母親身旁關心她,安慰她;母親飽受噩夢折磨時時,是他利用煉丹知識替母親調理身體,在這種潛移默化的感化下,母親的心病康復迅速,但是對他的歉意和愧疚也就越發巨大,直到有一天,母親將有關父親的一切都全盤脫出, 並問他願不願yì 再娶自己時得到了他的答覆,他願yì ,毫不猶豫的願yì 。”
“我從未見過母親那般開心幸福,也是在那日,我們第一次聽到了母親的歌聲,很美,真的很美……哪怕她已經六年不曾開口,哪怕我們並不知道她那歌聲中表達的深層含義,卻依舊令我們失神沉醉,呵呵……”
忽而,雷雲兒的語氣陡轉,一聲冷笑驚醒了沉入講述中的沐辰,墨卿和葉雙雙,她們知道,新的轉折來了,否則歷史就不該是現在這樣,雷雲兒也不會在這裡跟他們講述這件事情。
“成婚的日子來的很快,那天來了許許多多的達官貴人,從未出過家族大門的我們一個都不認識,只知道那一天母親沒有靠近過我們,每當我們想去找她時,都會被侍女以各種藉口轉移注yì 力,現在想想,應該是母親不想讓他人知道我們的存在,這無論對她還是對儒風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聽到這裡,如果說剛才葉雙雙和墨卿還對雷雲兒抱有一絲不悅,那麼將她的故事聽到這裡後時,剩下的只有同情,明明雷神殿主犯下的錯誤,卻將所有的罪孽和負擔全都留給了孩子和母親,這種人竟然也配稱霸一方,何其悲哀。
“不過接下來卻出現了讓我和月兒永生都無法忘記的幾幕之一,那個他,被我們背地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做了一件對於我們來說巍峨如山的事情,她在與母親行禮之前喊住了被侍女支開的我們,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時浮現在母親臉上的驚慌和失措,哪怕它隔著紅巾也能清晰看見,可是我們年少,年少就意味著不會想太多。此刻想想,如果當時我們懂事一些,之後的事情或許就不會留給他那麼巨大的傷害。”
“應了他的呼喚,早就想接觸他們的我們幾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他們身邊,我下意識的拉著母親的手,而月兒則拉著他的手,月兒是什麼感覺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感覺卻是刺骨的冰冷以及劇烈的顫抖,母親在恐懼。”
“小時候的母親暴動讓我記憶猶新,或許是出於懼意,又或許出於擔憂,我鬆開了母親的手,在鬆開母親手的那一剎那,我突然像是領悟到了什麼一樣,心中的天真隨之消散,我似乎懂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懂,總之心情十分複雜,現在回味,那或許就是成熟吧。”
自嘲的笑了笑,雷雲兒抽了口氣,“就在我鬆開母親手的那一瞬,儒風開口了,而開口的第一句話便將讓我當場愣住,他說‘趁著今天大喜的日子,我想借此機huì 跟大家坦白一件事情’說完他便一手一個將我和月兒抱在了懷裡,歡慶道,‘其實我和洛歆六年前就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而她們就是我們的孩子。’”
“如果換做往常,說這種話不但傷害他自己,也會傷害母親乃至是母親家族的名譽,未婚生子,並且一跨便是六年,這種事情無論放在哪個年代都是不被允許的。可是他卻敢於承認,並且還具有一套說服眾人的言論,很顯然,他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才做出了這種選zé 。他說‘大家都知道,儒某是一名鼎師,為了研製新的丹藥,會經常出門搜尋藥草,六年前我無意間創造了一紙丹方,覺得大為可行,但是需要的藥草太過珍guì ,煉製的環境也極為苛刻,為了完成我創造的丹藥,我不得不暫shí 離開羅威皇朝,可我不知道會離開多久,又怕洛歆被你們這些勁敵搶走,於是……呵呵,不說大家都明白,就是這麼回事,今天講出來只是為了給大家一個交代,也請大家能夠看在儒某職業的特殊性上,原諒儒某投機取巧這麼一次。’”
“這個解釋不可謂不完善,至少配合當年大家都看好並且認可他們的前提下是很容易就會被人接受,至於他們為什麼兩個黑髮為什麼會生出兩名金發金瞳的女兒,大家鮮有多想,更多的則是沉寂在一片恭喜聲中。”
“母親無yí 是震驚的,她本以為他是想借由這個當眾的機huì 報復她,不想得到的結果竟會天差地別。母親又哭了,流下的卻是幸福的淚水,折磨她這麼多年的心魔在這一刻消除的一乾二淨,這個男人用他的行動給予了母親接納一切重新生活的信心,她暗自下定決心,要用畢生的一切去珍惜眼前這個男人,就像當時的我們一樣,認準了命運。”
“可那是命運的終點嗎?不是,那是地獄的思~路~客wwilukenfo。誰又能想到,在他們滿懷希望完成婚禮的最後一刻,一個如同天神般的男人帶著足以推翻整個羅威皇朝的勢力從天而降,打破了整個婚禮的喜慶,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便將母親和我們從他的手中搶走。”
“沒錯,他就是我的父親,已經成為雷神殿主的父親,也是在這時,我見到了讓我永生難忘的第二幕,他被父親親帶來的長老壓制在地上,臉上充滿了痛苦和懊惱,而人們再怎麼反應遲鈍,也在看到父親的那一瞬間猜測到了事情的全部,因為我們的瞳孔和髮色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