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我有一座恐怖屋 作者:我會修空調 (連載中)

   
HarukanoHimitsu 2018-7-16 14:43: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6 6099600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26 23:16
第230章 驚不驚喜!

  「是這個房間嗎?」

  幾名遊客進入三號病房,屋內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你是不是看錯了?」宋安扶著郭淼,在屋子裡簡單轉了一圈,這裡根本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真的有張臉!那人穿著醫生外套,臉是拼合成的,晃了一下,就又退回房間裡了。」

  蘇落落十分確信,在其他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十號病房時,只有她一個人小心著身後。

  「行了,別找了。」郭淼有氣無力的說道,他小腿現在還有點發軟:「我們出去吧。」

  「不可能啊,我盯著三號病房的,那張臉一直沒有出來,應該還在病房裡。」蘇落落抓住小杜的手臂:「你剛才也在走廊上,有沒有看到?」

  「好像有,我不是太確定。」

  杜超近說不清楚,幾人在屋內裡停留了一會,原路返回,準備離開。

  「這就走了?」陳歌提著碎顱錘跑出密道,他跟在幾名遊客身後:「算了,田籐病院的粉絲都在外面等著,給他們留些面子吧。」

  他進入十號病房:「隱藏任務觸發的時候,幾名遊客就在這裡。」

  屋內一切正常,只有被褥上殘留著幾個鞋印,陳歌走到鞋印附近,發現牆壁上那張臉嘴型出現了細微變化。

  蹲下身體,他把手指伸入那張臉的嘴裡,從中摸出了一張宣傳單。

  「看來遊客裡也有人看到了這個。」

  陳歌將宣傳單收好,進入電療室對面的廁所,抱出了一具女性人偶,為她穿上無臉護士外套,想要最後再送遊客們一個小禮物。

  走出十號病房,陳歌隱約聽到遠處的三號走廊裡傳來細微的聲響。

  他朝那裡掃了一眼,發現了對方,不過他並沒有點破。

  轉過拐角後,他背靠著牆壁,安靜等待。

  幾秒過後,走廊裡響起了很輕的腳步聲,跟在他身後的那人非常地謹慎。

  腳步聲貼著牆壁,在漆黑血腥的走廊裡,危險隨時可能會從各個角度竄出,只有堅實的牆壁能帶給她一絲安全感。

  雙方離得更近了,拐角的牆壁遮擋了視線,那人擔心陳歌沒有走遠,她並沒有直接走出拐角,而是做出了和陳歌一樣的動作。

  後背緊貼開裂的牆壁,兩條大長腿繃的筆直,上半身向前傾斜,彎下腰,悄悄伸出了半張臉。

  「你是在找我嗎?」

  四目相對,夜小心呼吸暫停,心率加快,意識集中於視覺,雙耳轟鳴,聽不見任何聲音!

  熱量快速流逝導致失溫,她的身體在不自覺得顫抖。

  陳歌居高臨下看著短髮女人,拼合成的臉略有扭曲,他二話不說揚起了手中猙獰恐怖的碎顱錘!

  「嘭!」

  錘頭落下,猛砸在女人頭頂兩尺多高的牆壁上,碎片紛飛,石礫濺落在臉頰上,夜小心忽然發現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沉著鎮靜的偽裝被暴力撕開,她整張臉毫無血色,拼盡全力朝三號病房跑去。

  「別走啊!」

  陳歌控制著距離,既不追上她,也不遠離她,時刻讓她感受到自己就在身後。

  碎顱錘擦過牆壁,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夜小心不敢回頭,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跑!

  她衝進三號病房鑽入密道當中,陳歌緊隨其後。

  兩人一追一逃,眨眼就穿過密道,進入院長辦公室。

  外面的走廊上,另外幾名遊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只聽見周圍的房間裡有雜亂的聲音傳出。

  「老大,我有點心慌,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要過來了。」宋安扶著郭淼,不時朝兩邊看去。

  「我們這麼多人在一起,就算真有怪物過來,也沒必要害怕。」

  郭淼努力穩定軍心,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院長辦公室裡突然竄出一個狼狽不堪的女人。

  夜小心披頭散髮衝了出來,發現外面已經看傻的幾人後,朝著他們大吼:「他過來了!跑!快跑!」

  她的臉好像是因為缺氧,漲得通紅,此時的她跟剛來時完全是兩個人。

  「誰?誰過來了?」

  夜小心喊完後撒腿就朝出口跑去,大概只間隔了一秒多鐘,半開的院長辦公室房門被一股巨力粗暴砸開!

  門板撞擊在牆壁上,碎屑翻飛,映入幾名遊客眼中的是一把沾滿血漬的大錘!

  身穿血衣,陳歌走出院長辦公室,他本來只是在追趕夜小心,沒想到又繞到了郭淼他們前面。

  堵住了唯一的出路,陳歌回頭看向那幾名遊客。

  「好巧啊。」

  冷冽的眼神讓人脊骨發涼,不等陳歌有下一步動作,隊伍最後面的蘇落落和杜超近已經叫喊著往鬼屋深處跑去。

  「大家別……」郭淼正想說話,伸手一抓卻撈了個空,宋安跟在蘇落落他們後面,早已跑出了幾米遠。

  「任何時候,拋棄同伴都是不對的。」陳歌果斷作出選擇,從郭淼身邊跑過,追向那三個逃跑的遊客。

  腥風從臉頰吹過,郭淼扶著牆壁,慢慢坐在地上,他看著陳歌狂奔而去,大口吸著氣,朝鬼屋出口爬去。

  「真相不能被掩埋,總要有人逃出去才行……」

  第四走廊在鬼屋最深處,這是一條死路,也是陳歌佈置機關最多的地方。

  這批遊客還有沒有走到第四走廊,就被自己嚇破了膽,腦補出了種種恐怖場景,他們並沒有仔細搜查第四走廊,這導致陳歌在第四走廊的很多佈置都沒有觸發。

  陳歌追在後面,給了他們十足的逼迫感。

  三名遊客玩了命的跑到走廊盡頭,當發現那是一條死路後,心態徹底崩了。

  「前面沒路。」小杜錘著佈滿血絲的牆壁,心中的恐懼無法言說。

  「出不去了。」宋安臉上也帶著深深的絕望。

  三人裡反倒是蘇落落有一些想法:「這裡應該還隱藏有一條路,剛才我看到三號病房裡有一張臉出現,後來我們去找的時候,那張臉卻消失了,我懷疑那房間裡有密道。」

  「三號病房?」

  三名遊客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決定放手一搏,逆著衝向陳歌,在雙方快要接觸到的時候鑽入三號病房。

  「真有密道!」

  陳歌追趕夜小心,沒來得及將牆壁上的掩體復原,三個遊客一進來就看見了牆壁上的通道。

  「得救了!」

  他們三個來不及興奮,陳歌已經出現在門口:「喂!」

  「快跑!」

  蘇落落第一個衝進密道,小杜和宋安緊緊跟在後面。

  漆黑狹窄的通道僅容許一人通過,最前面的蘇落落看著距離她越來越近的密道出口,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馬上就要逃出去了!

  腳步邁動,大概距離出口只剩下一兩米遠的時候,一張纏滿繃帶的臉突然出現在密道另一邊!

  她身穿濺落著血花的護士制服,似乎還能聽見咯咯的笑聲。

  「這是什麼東西?!」

  蘇落落幾乎要爆出一句粗口,她強行減速,可還是撞在了怪物身上。

  逼真的人頭貼在她胸口,繃帶散開,露出了下面那張詭異的臉。

  緊接著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遭受撞擊,精緻的五官向外蹦散,護士的整張臉在蘇落落面前碎開了!

  「啊!」

  她拚命向後倒退,杜超近和宋安則玩命往前衝,三人直接撞在了一起,那聲音隔著老遠都能聽到。

  三人同時跌倒,可因為通道狹窄,糾纏在一起的三人竟然被卡在了密道中間。

  看到這場景,陳歌也愣住了,他哭笑不得提著碎顱錘慢慢靠近。

  「你們這又是何苦呢?」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11-25 09:41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26 23:17
第231章 我忘記自己化妝了

  三名遊客身體糾纏在一起,卡在了通道當中,這種情況陳歌也是第一次在鬼屋當中遇到。

  「叫119?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用腿頂著宋安的後背,抓著杜超近的胳膊:「忍著點!」

  身體向後,陳歌雙手用力,將小杜的胳膊從幾人中間拔出。

  「疼!疼!」

  費了好大勁總算是分開了三個人,陳歌看著癱倒在地,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三名遊客,不由得感歎了一句:「最近的遊客,身體素質普遍都很差。」

  他身穿血衣,拿著碎顱錘,三名遊客都沒有回話,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天必將被鐫刻在心底,成為無法忘卻的「珍貴」回憶。

  「能自己走不?我送你們出去。」陳歌撿起女人偶的五官放在她腦袋旁邊,扶著幾人離開院長辦公室。

  新世紀樂園恐怖屋門口,遊客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是真正的遊客,在休息廳看熱鬧,另一部分則是田籐病院的粉絲,他們站在外面焦急等待著結果。

  「徐園長,這都快四十分鐘了,他們怎麼還不出來?」

  「我們接到了求救電話!園長,你確定不會出事嗎?」

  徐叔站在鬼屋門口賣票,旁邊圍著三四個年輕人,有男有女。

  如果陳歌在這裡肯定能認出他們來,這些人就是田籐病院的其他員工。

  「這個……應該不會出事的。」徐叔一頭的汗,老實說他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正常參觀時間是二十分鐘,一旦超過這個時間那肯定是出了問題。

  「你不到兩分鐘就擦了十幾次汗,老哥,你這樣讓我們很慌啊!」高瘦男姓林,他就是躲在育嬰室床底下的死屍演員,卸妝以後,顯得更滄桑成熟。

  「放心吧。」嘴上這麼說,徐叔比他們還要慌,上次費友亮來參觀,延遲了八分鐘出來,那傢伙就直接送醫院了,這回足足延遲了快二十分鐘!

  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徐叔已經不敢往下想了,實際上他早在十分鐘前就已經給樂園醫護室打了招呼,休息廳裡連擔架都備好了。

  「再等等,可能是因為他們玩的比較盡興吧。」

  又過了一分鐘,鬼屋不透光的門簾被人掀開,一個身材修長性感的女人跑了出來。

  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短髮貼在額頭和臉上,剛掀開門簾就坐倒在地,胸口劇烈起伏,就跟剛參加過長跑一樣。

  「有人出來了!」

  「是夜小心!」

  「她不是號稱國內最專業的鬼屋測評員嗎?怎麼現在這副德行了?」

  「網上的都是炒作,不能信,她畢竟不是田籐病院那些專業的人,被嚇成這樣可以理解。」

  看到夜小心是跑著出來的,徐叔不知為何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他打開鬼屋防護欄,準備將夜小心扶起,這時候鬼屋門簾第二次被掀開。

  郭淼好像蒼老了許多,跌跌撞撞從中走出,他雙目無神,看到夜小心坐在左邊後,很自覺地走向右邊。

  蹲在陽光下面,似乎是因為跑得太急了,他隱隱有些想吐。

  「老大!」

  田籐病院的其他演員衝了進去,他們看到自己老大變成這樣,心中的震驚無法形容。

  恐怖屋外面田籐病院的粉絲也傻了眼:「不是進鬼屋參觀嗎?這怎麼感覺跟暈車了一樣?」

  沒過多久,鬼屋厚厚的簾子被徹底掀開,宋安一瘸一拐走在前面,陳歌一手拖著一個遊客跟在後面。

  他沒有取下人皮面具,剛一露面,就引起一陣尖叫。

  徐叔也被陳歌嚇得一激靈,他膽子本來就小,所以從來都不會進陳歌的鬼屋。

  「都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嚇著了。」陳歌將小杜和蘇落落放在門口,他看到了田籐病院的其他幾個演員。

  在那幾個演員質問他之前,陳歌先開口說了一句:「你們是來給田籐病院找場子的嗎?十分鐘後,我可以給你們安排下一場。」

  那幾個演員想說的話感覺都憋在了嗓子眼,硬是說不出來。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進入了,還有一個遊客沒有找到呢。」

  陳歌身穿血衣、戴著面具又進入鬼屋,身後鴉雀無聲,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田籐病院的人面面相覷,大家都是開鬼屋的,各種突發情況都遇到過,可是,還有一個遊客沒有找到是什麼意思?!

  再次進入鬼屋,陳歌調出第三病棟的監控看了一下,韓秋明在一堆人偶裡打滾,最後被拖入了一間病室。

  鎖上監控室的門,陳歌回到第三病棟,找到了韓秋明所在的病室。

  推開木門,韓秋明昏倒在地,他的眼鏡歪歪斜斜掛在臉上,旁邊是一大堆散落的人偶。

  「你們還幫他把眼鏡找到了,做得不錯,很有禮貌。」

  陳歌將手指放在韓秋明鼻下,有呼吸,只是被嚇休克了。

  表面上看沒什麼問題,至於以後會不會出現心理陰影,會不會像費友亮那樣大晚上在醫院裡叫喊,這就不確定了。

  抓住韓秋明的胳膊,陳歌將他拖到門口,移動的過程中,韓秋明有了意識,緩緩睜開眼睛。

  當他看到自己被一個血衣醫生拖拽時,他拼盡最後的力氣開始掙扎,似乎陳歌不是在救他,而是真的準備殺了他一樣。

  「別動,我送你出去。」

  陳歌好心提醒,但是韓秋明的神智已經有些混亂,他聽不進去陳歌的話,無意識的喊著鬼、鬼。

  「鬼什麼鬼?出現幻覺了吧?」

  陳歌也不知道韓秋明在鬼屋裡遭遇了什麼,按照他的設計,正常人就算觸發了全部機關也不會變成韓秋明這樣子。

  「膽子這麼小,你平時是怎麼設計鬼屋的?」陳歌鬆開了手,韓秋明抓著地上的被褥想要往角落裡爬。

  「你到底在怕什麼?我是來送你出去的,我是這的工作人員。」

  陳歌說什麼韓秋明都聽不進去,他乾脆按住韓秋明的肩膀,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取下:「看清楚了,我是鬼屋老闆,我是人。」

  韓秋明被陳歌半強迫著扭頭看去,人皮面具下面,是一張透著死意的慘白面孔。

  「人、死、死人……」

  看著徹底暈倒的韓秋明,陳歌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忽然想起自己在佩戴人皮面具之前,化了妝。 本帖最後由 a6830316 於 2019-8-11 17:41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27 23:34
第232章 星期三

  「暈倒也好,省得我廢話了。」

  拖著不省人事的韓秋明,陳歌走出鬼屋,他很自覺地來到休息廳:「醫生呢?這哥們可能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陳歌!」鬼屋門口徐叔火急火燎地追了過來,他看到這樣的場景絲毫不感到意外,樂園裡甚至專門為陳歌的鬼屋準備了多套應急預案。

  「擔架在牆角!你別拖他了!讓他自然平躺,保持呼吸通暢,都散開,注意空氣流通!」

  早已待命在一邊的樂園醫生聽到呼喊,立刻跑了過來,對韓秋明進行檢查。

  「身體狀況還好,腦袋沒有明顯的磕碰傷,不是因為碰撞、窒息、心臟疾病等原因暈倒。」醫生越檢查臉色越怪:「他似乎是遭受過連續不斷的高強度刺激,導致腦功能暫時閉合,這是一種人體自我保護機制,過段時間應該就會醒來。」

  「劉醫生,他會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徐叔一臉擔憂。

  「我也說不清楚,畢竟像他這樣的病例很罕見。」

  劉醫生翻動韓秋明的眼皮,其瞳孔渙散,嘴巴無意識歪斜,體溫很低。

  「這是經歷了怎樣的摧殘……」

  田籐病院後來趕到的幾個員工看到韓秋明時,也嚇了一跳。

  「陳老闆,韓老師進入你的鬼屋參觀,現在他出了事,你要給個說法。」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同樣都是進去參觀,怎麼偏偏就他出事了?」陳歌衝他們招手,幾人一起走到郭淼和夜小心身邊:「放心,我們鬼屋對處理這樣的事情很有經驗,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很有經驗?」幾名員工愣愣的跟在陳歌身後,總覺得這位陳老闆說話有點嚇人。

  夜小心和郭淼蹲在台階左右兩邊,半天還沒緩過那股勁。

  「郭老闆,韓秋明是和你們一起進去的,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你們應該最清楚。」陳歌把問題踢給了郭淼。

  「我也不知道,中間我們走散了。」郭淼看著陳歌臉上的笑容,頭皮發麻,心裡暗自嘀咕:「他為什麼會變成那樣?你不知道?」

  「那換個問題,你們是在第幾條走廊分開的,分開時他又在做什麼?」

  郭淼摸不清楚陳歌的意思,他看著躺在擔架上的韓秋明,有苦說不出。

  韓秋明想要砸陳歌的場子,結果剛放完豪言壯語兩分鐘後就消失了。

  當時的情況確實是如此,關鍵是郭淼覺得今天已經夠丟人了,再當著員工和粉絲的面把這話說出來,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裡混?

  對比一下陳歌在田籐病院的所作所為,郭淼摀住胸口,他感覺心窩有點疼。

  「韓老師雖然是鬼屋設計師,但本人膽子不算大,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郭淼擠出一絲笑容,想要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老大,我記得韓老師連死人都不害怕的……」

  田籐病院的女演員阿沁想要說什麼,但被郭淼嚴厲的眼神制止:「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

  他偷偷指了指不遠處的圍觀遊客,家醜不可外揚啊!

  他們互相攙扶著站起身,在朝休息廳看去時,韓秋明已經被醫生和樂園的工作人員抬走了。

  擔架從人群中穿過,兩邊的遊客目送韓秋明離場,他雖然昏倒了,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人事不省、口吐白沫的樣子卻留在了所有人的記憶中。

  「我的鬼屋實行恐怖分級制度,第三病棟是三星恐怖場景,算是最恐怖的場景,你們僅僅只是被嚇癱,已經很厲害了。」

  陳歌聲音不大,但是卻正好能讓附近的遊客聽見:「正常來說,按部就班先體驗前幾個場景,有了一個適應的過程,就會容易很多。」

  田籐病院的工作人員被當做反面教材,他們的粉絲也很尷尬,其中有幾個默默開始排隊,準備進入陳歌的鬼屋裡體驗一下。

  「道具損壞了一部分,需要半個小時的修理時間,大家可以先去參觀冥婚場景。」

  陳歌回到第三病棟,把人偶身體拼好,然後將它們放回原來的地方。

  「你們別再亂跑了!那邊有護士和病人負責。」

  關上第三病棟大門,按照現在遊客的挑戰進度,三星恐怖場景暫時還沒有人能去玩。

  繼續開始營業,中午吃飯的時候,夜小心找到陳歌做了一個關於恐怖屋的專訪,說是要幫助陳歌宣傳。

  簡單地回答了幾個問題,陳歌送對方離開,開始了下午的營業。

  晚上六點半鬼屋關門,陳歌打掃完衛生後,一個人躺在員工休息室裡。

  「這樣的生活也挺好的,白天嚇嚇人,晚上數數錢、逗逗貓。」

  叫了份外賣,陳歌還沒解開塑料袋,一個電話就把他從幻想拉回現實。

  「顏隊?你找我?」

  「海明公寓附近的監控我們全部查看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可疑人員,我現在需要你告訴我,你提供那條線索的具體來源。」

  王聲龍身上的怪物離開那天,他曾聽見海明公寓樓道裡有奇怪的聲響,好像是有人在倒著走路。

  陳歌當時懷疑是第三病棟的人出現在海明公寓周圍,所以跟顏隊通了電話。

  他將實情一五一十告訴顏隊長,顏隊過了很久才回話:「倒著走路的腳步聲,我在另一個案子裡聽受害者鄰居說過,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好的。」

  「另外關於怪談協會我也調查出了一些東西。」顏隊的聲音愈發凝重:「他們很危險,和好幾個案子有關。」

  「其他的案子?」陳歌有些好奇。

  「不要問,能告訴你的,我會跟你說清楚。不能說的,你也問不出答案。」

  「我明白你們的規矩。」陳歌倒沒覺得這有什麼,他自己也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先向你透露一個信息,和怪談協會有關的案子全部發生在星期三,每星期的這一天對他們來說很特殊,暫時我還沒有調查出原因。」

  「星期三?也就是說我要在這一天加倍小心?」陳歌看了眼手機,今天是星期二。

  「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電話掛斷,陳歌隨便吃了幾口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他從口袋裡翻出那張宣傳單,目光緊盯著上面的字,比起被動等待,他更喜歡的是主動應對,佔據先機。

  「這個協會到底是做什麼的?」

  在他思索的時候,手機再一次響動,這回是李隊打來的。

  「陳歌,馬上來西城派出所!四年前西郊私立學院逼死女學生的兇手找到了!」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11-25 09:45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28 02:41
第233章 朱秀

  「兇手找到了!」陳歌一下站了起來:「好,我馬上就到!」

  陳歌抓起外套衝出鬼屋,他什麼都不顧,直奔西城派出所。

  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約會是在鬼校當中,是和紅衣厲鬼。

  他的第一次約會沒有任何喜悅和興奮,只是瞭解了一個女孩悲慘的過去。

  從高樓墜落,倒在血泊當中,疼痛從各處襲來,但是卻還未死去!

  看著兇手有說有笑從身邊離開,真相被掩埋,舞鞋慢慢染成了紅色,善良的女孩變成了滿含怨恨的厲鬼。

  張雅將這一切告訴了陳歌,現在能為這個女孩說話的只有他。

  打車來到西城派出所,陳歌跑進屋內。

  「李隊在左邊的房間。」阿勇守在外面,一眼就認出了陳歌。

  「多謝。」

  推開房門,不大的辦公室裡只有李隊一個人。

  「來了,坐。」

  當陳歌看到屋內只有李隊一個人的時候,他出現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兇手確定了嗎?上次不是說範圍縮小到了三個人。」

  「找到了,就是他。」李隊從抽屜裡拿出有一份文件,打開後將一張照片取了出來:「這人叫做朱秀,曾是西郊私立學院器材室的管理員,游手好閒,同時他也是校長的小兒子,舞蹈老師孫美靜的前夫。」

  照片是從監控視頻裡截取出來的,畫面中有一個乾瘦的男人,他坐在路邊攤,髒兮兮的桌子上堆著幾瓶啤酒。

  「確定嗎?」張雅曾在舞蹈室的鏡子裡還原了當初的景象,看不清人臉,但是能看出一個大致的身材。

  當時鏡中的主凶很胖,與照片裡的人完全不符。

  「我們一開始只是把他列為懷疑對象之一,重點調查西城私立學院的體育老師和外來人員,結果在走訪的時候,朱秀的前妻孫美靜無意間透露出了一個信息。」

  「她說了什麼?」

  「她嘴很死,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們發現了她很早以前在某網站發佈的一張照片。」

  李隊取出手機,屏幕上是一對情侶的擺拍。

  女的長相一般,但身材保持的很好,男的看著要年輕一些,肥頭大耳,體重估計在一百八十斤左右。

  「那個男的就是五年前的朱秀。」

  兩張照片對比起來,朱秀瘦下來後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五年時間,朱秀足足瘦了有六十斤,這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深入調查後發現,這個人沒有固定的職業,花錢大手大腳,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好像患有戀物癖。」

  李隊拿出了第三張照片:「朱秀父親去世後,孫美靜就跟他離婚了,房子歸到了孫美靜名下,他一直在外租房。」

  「我們找到了他的房東,假借修網線為由站在他屋子外面看了看。他屋裡很亂,散發著臭味,在他的床底下扔著幾雙女性鞋子。」

  第三張照片是偷拍的,記錄下了朱秀屋內的情況。

  「職業、體型、癖好,全都能對上!十有八九就是他!」陳歌咬牙切齒,這樣的人就該關進監獄裡,受到法律的制裁。

  「僅憑這些只能說明他有作案的動機和條件,並不能說明他就是兇手,我們抓人需要一個完整的證據鏈條才行。」李隊揉著太陽穴:「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壞消息。」陳歌脫口而出。

  「按照你提供的線索,協助朱秀一起逼死女孩的其他女孩都已經離奇死亡,我們現在找不到人證。」

  這點陳歌也沒辦法,李隊要的人證現在都被塞進了椅子裡,還有一個被做成了糖,已經吃掉了。

  「沒有人證,就無法給他定罪嗎?」

  「只要證據鏈能站得住腳,定罪沒問題。可那件事畢竟發生在四、五年前,物證也早已損壞。最主要的是法醫屍檢結果表明,女孩確實是自殺,沒有人推搡,或者跟她有過身體接觸。」

  「她是被逼著跳樓的,那個混蛋把她逼到了窗口!這絕對算是謀殺!」那一幕曾在鏡中重現,一切都是陳歌親眼所見!

  「是不是謀殺你我說了不算,證據說了才算。」李隊將三張照片收起:「要不要聽好消息?」

  「你說。」

  「朱秀反偵察意識很強,在發覺我們調查後的第二天,他就失蹤了。」李隊將剩下的照片從文件袋裡取出。

  「這算什麼好消息?」陳歌是在想不明白,他看向桌上的其他照片。

  「不配合調查,惡意阻撓辦案,我們就有理由採取強制措施,還可以請求其他派出所的協助等等。」

  李隊說了很多,但陳歌都沒有聽進耳中,他將桌上的某一張照片拿起,眼神有些不自然。

  「這張照片為什麼會在這裡?」

  李隊抬眼看了一下:「那是我們便衣拍到的最後一張照片,朱秀就是在照片所在的建築裡失蹤的。」

  「他為什麼會去這裡?」陳歌雙眼輕輕瞇起,照片裡的那棟大樓正是芳華苑小區三號樓!

  「我們也在思索這個問題。」李隊並不知道陳歌在說什麼:「大家搜查整理了很多線索後發現,朱秀並不是第一次進入芳華苑小區。我們調取了近三個月的監控,發現朱秀先後三次進入過三號樓,有意思的是他每次去都是在深夜,而且都是在星期二的深夜。」

  「他每次在裡面停留多久?」

  「大概十幾分鐘。」

  「能說下具體時間嗎?」

  「星期二晚上十一點五十多進去,過了零點後就會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李隊猜測道:「這人似乎早就知道他的罪行有一天會被發現,所以在給自己找後路。」

  「星期二過了零點就是星期三了。」陳歌放下照片,「三」這個數字又一次出現,他現在很懷疑朱秀也收到過怪談協會的宣傳單。

  那個傢伙好像還在嘗試著主動去尋找怪談協會,只不過前幾次他似乎都以失敗告終。

  「芳華苑小區是重點排查區域,只不過現在市分局那邊有大案,警力不夠,僅憑我們做不到全局布控。」李隊有自己的難處:「可能需要等一兩天,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抓人容易,難得是搜集到足夠的證據去定罪。」

  「我理解。」陳歌將桌上每張照片裡的建築都記在腦海裡:「李叔,多謝了!」

  「謝我幹什麼?違法必究,這是我應該做的。」多年的辦案經驗讓李隊察覺出一絲不對,他隱約覺得陳歌的語氣很奇怪。

  「嗯,沒事我就先走了。」

  「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走出派出所後,陳歌把手伸進口袋裡,他攥著那張怪談協會的宣傳單。

  「過了今天就是星期三了。」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11-25 09:47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28 23:19
第234章 不能遇見其他人

  看著陳歌離開的背影,李隊有些不安,他將外面的阿勇叫了進來。

  「我今晚有點事,先走了。」

  「是和陳歌有關嗎?」

  「嗯,自從他父母失蹤以後,這小子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保持冷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情緒波動那麼大。」李隊將桌上文件收好:「你順便通知一下值夜班的兄弟,不要放鬆,今晚可能會有緊急情況出現。」

  「放心。」

  李隊換了便裝,匆匆出門。

  ……

  離開西城派出所,陳歌打車回到新世紀樂園,他把自己一個人鎖在鬼屋休息室裡。

  「逼死張雅的兇手應該也在尋找怪談協會,他最後在芳華苑小區三號樓消失,很可能是已經進入不存在的24樓,找到了怪談協會。」

  陳歌對怪談協會一無所知,手中的宣傳單也僅僅只是介紹協會的地址。

  「張雅是在幾年前墜樓的,時間跨度太大,就算警方抓住了朱秀也很難定罪,需要完整的證據鏈支撐才行。」陳歌不是法律專業的學生,也不從事和法律有關的行業,他並不清楚逼死一個女孩會遭受什麼樣的懲罰。

  「犯了錯,就要去承擔後果。」陳歌將怪談協會的宣傳單拿出:「這件事還是讓張雅親自來做比較好,我的任務就是找到那個混蛋。」

  目光看向宣傳單,血紅色半開的房門有些刺眼,這就是怪談協會的標誌。

  「午夜凌晨乘坐電梯,反覆在每一層停留,最後按下24樓,就可以找到怪談協會。」

  宣傳單最下面還寫了幾個注意事項。

  必須要在午夜凌晨一個人進入電梯,在乘坐電梯的過程中,只要遇見了其他人乘坐電梯就算失敗,必須要從頭開始。

  乘坐電梯的過程中無論看到樓道裡有什麼東西出現,都不能走出電梯一步。

  不管有沒有找到怪談協會,都要隨身攜帶一張面具。協會中所有成員都需要隱藏自己的真實面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信息,也嚴禁去打聽別人的信息。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能洩露任何和怪談協會有關的信息,不能把自己尋找怪談協會的事情告訴第二個人知道。

  以上這些條件,陳歌基本上都可以滿足。

  「只能一個人過去,但是卻沒說不可以攜帶鬼怪。」陳歌將圓珠筆和磁帶裝在身上,想了想還是覺得不保險:「許音的能力限制比較大,只有在播放磁帶是才能起作用,錄音機體積太大不方便攜帶。」

  在鬼屋裡轉了一圈,陳歌又將小小塞進口袋當中:「怪談協會裡的會員,不知道是人是鬼,冒然將碎顱錘和殺豬刀帶過去反而容易引起對方警惕。」

  「謹慎一點比較好。」

  陳歌用繩子將紅布包裹的殺豬刀繫牢,準備綁在小腿上,至於碎顱錘就算了,這東西造型太特殊,拿著它過去肯定會成為對方關注的焦點。

  「暫時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檢查完所有道具,陳歌又上網訂了一台超薄的複讀機,不過貨要明天才能送到。

  拿著紙和筆,陳歌將今晚要注意的事情全部寫了下來,熟記於心。

  晚上十點三十,手機電量充滿,陳歌離開鬼屋打車趕往芳華苑小區。

  夜色漆黑,天空不見星月,有些陰沉。

  出租車內和車外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陳歌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走在燈紅酒綠之外的過客。

  快十一點時,陳歌來到芳華苑小區,他本來是想要從後門偷偷溜進去,可當他看到保安亭的夜班保安室,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顧飛宇?你已經出院了?」陳歌看著保安亭裡穿著保安服,沉穩了許多的男孩,感謝驚訝。

  距離瘋女人被抓才過去一兩天的時間而已,他竟然已經重新上崗了。

  「陳哥,你怎麼來了?」顧飛宇有些不好意思,他再次面對陳歌和之前的態度完全不同。

  「有點事,順便正好看看你。」陳歌笑了笑:「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不多休息幾天嗎?」

  「我是跟著我大伯進城打工的,在醫院多住一天相當於我白工作三天,那天晚上的醫藥費還是我大伯和老鄉他們墊付的。」說到這顧飛宇有些慚愧:「出來一個多月,錢沒掙著,淨給大家惹禍了。」

  「你這叫赤子之心,我覺得挺好。」陳歌取出手機:「我等會要去三號樓一趟,有件事想拜託一下你。」

  「有什麼事儘管說。」陳歌對顧飛宇是救命之恩,他自然不會拒絕陳歌的請求。

  「你記清楚了。」陳歌將兩人的手機鈴聲調成最簡單的振鈴:「如果你在午夜凌晨以後接到了我的電話,不要去接通,響三下之後我會掛斷電話,那個時候我需要你去做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什麼事?」

  「立刻報警。」

  顧飛宇還想問什麼,但是被陳歌阻止:「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你記住,千萬不要接通我的電話,直接報警就好了。」

  「明白。」顧飛宇不敢隨便開口,自從上次被陳歌莫名其妙地救了以後,他總感覺陳歌是那種要幹大事的人。

  離開保安亭,陳歌進入芳華苑小區,來到三號樓當中。

  這棟大樓表面上一切正常,但是誰又能想到,它居然會是怪談協會的所在地。

  「在乘坐電梯的過程中,只要遇到了其他人乘坐電梯就算失敗,如果是換做別的高層建築,失敗的概率很高,不過這棟樓不太一樣。」

  「我聽王欣養母說過,她們這裡的人,很少有人在深夜去乘坐電梯,據說會撞邪。」

  「現在想想,她們那些撞邪的經歷可能和怪談協會有關,估計是不小心遇到了尋找怪談協會的人或『鬼』。」

  陳歌躲在安全通道裡,十一點半後,住宅樓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就沒有變過,說明電梯一直處於無人使用的狀態。

  不知是不是晝夜溫差較大的原因,隨著時間推移,陳歌感覺樓內溫度越來越低。

  「大樓裡要比外面冷的多,樓內的住戶都已經習慣了嗎?」

  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陳歌走出安全通道,來到電梯旁邊:「應該不會遇見其他人了。」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4-30 03:15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28 23:20
第235章 電梯外的老人

  進入電梯,陳歌在控制面板上按下了數字23,他首先要去的是23樓。

  銀灰色的電梯門緩緩合上,好像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一樣。

  陳歌呼吸變得急促,他本人並不是太喜歡乘坐電梯,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密閉恐懼症,他只是不想被限制在一個狹窄的環境當中。

  顯示器上的數字一直在變化,中間沒有絲毫停頓。

  「看來大樓內的情況和王欣養母說的一樣,這裡的住戶很少在晚上乘坐電梯。」

  勻速上升,顯示屏上的數字變為「23」。

  提示音響起,銀灰色的電梯門向兩邊打開。

  燈光從電梯裡傳出,映照出四五米遠便被黑暗吞沒,走廊裡一片漆黑,兩邊是一扇扇緊閉的防盜門。

  「已經到頂樓了?」

  23層看起來和其他樓層沒有任何區別,只是走廊盡頭的窗戶好像沒有關嚴,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大晚上一個人坐電梯,感覺還真有點奇怪。」

  等電梯門合上,陳歌又按下了控制面板上的數字「2」。

  電梯開始下降,很順利的來到了二樓。

  「怪談協會設計這些是為了什麼?來來回回地坐電梯真能找到多出的24層?」

  等電梯門合上,陳歌又前往22樓。

  電梯在啟動和停止的時候速度會發生變化,出現短暫的失重或超重現象,這也是有些人坐電梯會出現頭暈、噁心的原因。

  陳歌身體素質很好,但是上上下下坐了將近五分鐘的電梯後,他也覺得有些不舒服,心臟跳得很快,平靜不下來,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反覆了幾次,陳歌心裡覺得煩悶,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

  電梯從十八樓回到七樓,接著他又按下了十七樓的按鍵。

  整個過程一直都沒有出現意外,怪談協會宣傳單記錄的方法,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心理遊戲。

  電梯勻速上升,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變化,很快電梯再次減速,銀灰色的電梯門慢慢向兩邊打開。

  陳歌抬頭朝門外看了一眼,走廊上什麼都沒有,樓內的住戶好像也全都睡著了,非常安靜。

  「很幸運,一直沒有遇到人,再重複幾次就可以嘗試去24層了。」陳歌已經習慣了這個過程,他在去按電梯按鍵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顯示屏,泛著淡淡紅光的數字讓他的手臂僵在半空。

  「16?」

  他明明按下的是通往十七樓的按鍵,電梯控制板上的那個代表十七樓的按鍵還在亮著,可是電梯卻莫名其妙地在十六樓打開了。

  「有人在這一層上了電梯!」

  彎下腰,右手下垂,摸到了小腿處的殺豬刀,陳歌盯著空蕩蕩的電梯,保持高度警惕。

  外面的走廊黑漆漆一片,看不清十米外的場景,周圍一片死寂,也聽不到什麼聲音。

  「會不會是小孩子的惡作劇?」

  這個念頭劃過腦海,很快被陳歌排除。

  幾秒過後,銀灰色的電梯門緩緩閉合,陳歌看著空蕩的電梯,再也不敢有一絲放鬆,他身邊極有可能站著另外一個他看不見的東西。

  左手伸入口袋,陳歌將手機拿出看了一眼時間,零點零一分,現在已經是星期三了。

  電梯繼續向上,停在了十七樓。

  陳歌貼著電梯壁,按下八樓的按鍵,可沒過多久意外又發生了。

  勻速下降的電梯在十一樓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後,陳歌發現走廊中間吊著一件白色連衣裙。

  「又有東西要上來了?」走廊裡沒有風,但是那件裙子卻前後搖晃,就好像是正朝著電梯飄來一樣。

  一步邁出,陳歌趕緊按下電梯關門鍵。

  外面的那件衣服飄得越來越快,如同一個人在走廊裡奔跑。

  「快關門!」

  在白裙子還有兩三米遠時,電梯門閉合,繼續向下。

  陳歌靠在角落裡,掌心全是冷汗,從某一個時刻開始,這座大樓變得不一樣了。

  電梯安全到達八樓,陳歌在這一層停留了一會。

  按照宣傳單上的介紹,他現在應該前往十六樓,可是電梯要去十六樓,必定會經過白裙子那一層。

  他很擔心電梯在十一樓自己打開,而白裙子就站在外面等著他。

  手指在控制面板停了很久,他最終還是按了下去:「要是紅裙子就算了,一個白裙子沒必要害怕。」

  伸手將圓珠筆藏在袖子裡,陳歌不斷安慰自己:「我身上有筆仙和許音陪同,它如果敢進來,就別怪我以多欺少。」

  電梯繼續向上,快到十一層時,陳歌的心提了起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電梯這次並沒有在十一層停下,數字慢慢發生變化,陳歌還沒得及鬆口氣,電梯卻在十三層停了下來。

  「又有人要進來?」

  銀灰色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外面站著一個穿著黑衣服、裹著厚厚圍巾的老阿婆。

  她看起來年齡很大,臉上的皺紋如同豆皮一般,滿頭銀髮,手腳全部罩在衣服裡。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電梯裡會有人,站在外面愣了一下。

  「奇怪……」她聲音很低,一直到電梯門開始閉合,都沒有進入電梯。

  「大晚上的,怎麼這麼多人坐電梯?都擠不下去了。」

  陳歌聽完老阿婆的話,額頭的冷汗冒了出來,他原本是準備以多欺少的,現在看來情況似乎發生了變化。

  「怪不得筆仙這麼老實,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傢伙也不給我點提示。」

  左右掃視,電梯裡明明只有他一個人,但是回想起老阿婆的話,陳歌的心臟跳得更厲害了。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就算在第三病棟當中,我也沒有如此緊張過。」陳歌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可是大腦裡就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給刺激到了一樣,源源不斷釋放著注意危險的信號。

  「這個老阿婆也不對勁,大晚上穿一身黑衣服出門,還戴著圍巾,她有那麼冷嗎?」

  遇見老阿婆之後,電梯再也沒有出現問題,似乎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電梯裡現在已經擠滿了人,外面的人想進去也進不去了。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11-25 09:52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29 13:04
第236章 四個新人

  電梯最後一次打開是在十二層,正好是大樓中間。

  「遊戲結束了,可是第24層還是沒有出現。」

  銀灰色的電梯門正對漆黑的樓道,陳歌站在裡面取出了怪談協會的宣傳單。

  「一樓對應著二十三樓,二樓對應著二十二樓,整棟大樓是單數層,十二樓在正中間,沒有對應的樓層。」

  想了半天,陳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成功了沒:「難道是因為被老人看見的緣故?所以失敗了?需要再重新嘗試一遍嗎?」

  今天就已經是星期三了,夜色深沉,一個人待在電梯裡看著外面黑漆漆的樓道,陳歌也覺得有些不妥。

  「電梯顯示屏上有24這個數字,但是控制面板上卻沒有對應的按鍵,這是安裝工人的失誤,還是有意為之?」

  陳歌不甘心就此離開,決定親自去頂樓看一下。

  他按下了二十三樓的按鈕,電梯再次開始向上升。

  數字不斷發生變化,中間再沒有停止。

  「20、21、22……」

  陳歌看著顯示屏,當數字從22變為23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電梯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減速。

  數字顏色不斷加深,好像血液從傷口滲出,封閉的電梯轎廂裡刮起了冷風,電梯外面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響。

  陳歌站在角落裡,身體半弓著,指尖輕輕觸碰綁在小腿上的殺豬刀。

  大概過了兩秒鐘,電梯開始減速,在電梯完全停止的時候,顯示屏上的最後一個數字亮了起來。

  「24!」

  銀灰色的電梯門向兩邊打開,中間黏黏著幾縷血絲,一股濃烈的臭味從外面湧了進來。

  摀住口鼻,陳歌對這個氣味非常熟悉,他在海明公寓王聲龍的房間裡,以及第三病棟一樓都聞到過類似的味道。

  「這種氣味似乎是門那邊怪物身上特有的!」

  電梯門徹底打開,空蕩蕩的轎廂裡刮起冷風,陳歌看著外面幾乎完全漆黑的長廊,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沒有直接走出去,先將手機一鍵撥號設置成顧飛宇的電話,這樣做雖然比報警多了一個過程,但是可以有效防止接警人員暴漏自己的存在。

  設置完後,陳歌又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了一件東西,來之前,他也在考慮該不該把這東西帶出鬼屋。

  「宣傳單上有要求,協會裡所有成員不得相互洩露信息,所以必須佩帶面具。」

  陳歌鬼屋裡的面具有很多,但是戴著最舒服的只有一個——碎顱醫生那張拼合成的人臉。

  「戴著它,感覺我可以更輕鬆的融入這個精神病團體當中。」

  第一次在鬼屋外面佩帶人皮面具,多少有些不自然,不過現在也顧不得考慮這些細枝末節了。

  走出電梯,陳歌回頭看了一眼,電梯門兩邊的牆壁上有一些血痕和殘缺的血手印,就好像有人掙扎著爬到了電梯旁邊,然後又被殘忍地抓了回去。

  銀灰色的電梯門緩緩閉合,電梯下去後就再沒上來。

  「這我要怎麼離開?」

  車到山前必有路,陳歌現在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他檢查了一遍身上的東西,朝著樓道裡走去。

  在電梯當中能聽見外面有人在慘叫,但是出來後陳歌卻發現,四周很安靜。

  兩邊的防盜門全部上了鎖,屋子裡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感覺這一層好像沒有活人。」

  繼續向前走,光線愈發昏暗,牆壁上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血漬。

  「怪談協會就在某一個房間當中嗎?」陳歌向前走了大概有十幾米遠,忽然看到前面有一扇防盜門是開著的。

  小心翼翼靠近鐵門,他正準備往裡面看,一個戴著鳥嘴面具的人突然從中走出。

  雙方照面,陳歌停下了腳步,鳥嘴人卻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陳歌沒有先開口說話,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說的越多可能就越危險。

  兩人都在沉默,大概幾個呼吸之後,鳥嘴人帶著疑惑問了一句:「新人?」

  「是。」陳歌改變了嗓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著更加沙啞和低沉。

  「今天已經來了三個新人了,怎麼會有第四個?」鳥嘴男堵在陳歌身前:「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陳歌將那張怪談協會的宣傳單遞給鳥嘴男,那人看了一眼後,更加疑惑了:「是我們發出去的宣傳單,不過這次怎麼來了四個人?」

  他走到陳歌身前,上下打量,長長的鳥喙幾乎要碰到了陳歌的臉。

  「聞不到奇怪的氣味……」鳥嘴男關上旁邊的防盜門,不是太確定地說道:「你跟我來吧。」

  陳歌低垂著頭跟在後面,他眼皮輕輕跳動,剛才在鳥嘴男轉身關門的瞬間,他朝屋內看了一眼。

  陰暗的房間裡擺著幾個木箱,其中有一個箱子還沒來得及封口,縫隙處卡著半截手臂,手掌的中心還能看到一個圓形傷口,就像是被鳥喙啄穿的一樣。

  跟著鳥嘴男,兩人來到走廊盡頭。

  「進去吧。」他指著走廊最深處的一扇門,對陳歌說道。

  「好。」

  陳歌沒有廢話,拉開門停頓了一兩秒,確定門口沒有危險後,就直接走了進去。

  一步邁出,當陳歌看到屋內的場景時,輕輕吸了口涼氣。

  這房間比他想像中大很多,客廳裡擺著一張加長的餐桌,左右兩邊各坐著五個佩戴無臉面具、身披黑袍的人,還有三個穿著便裝的人站在餐桌旁邊,沒有入席。

  「十三個……」陳歌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將那些人的特徵全部記下:「是因為光線的原因嗎?怎麼左邊的五個人都沒有影子,只有右邊的五個人有影子?」

  「進去吧,第四個新人,祝你好運。」鳥嘴男不給陳歌反悔的機會,將防盜門重重關上。

  「嘭!」

  關門聲很大,屋子裡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一雙雙目光隔著面具看向陳歌。

  「怎麼會有第四個新人?」坐在右手邊第一個座位的男人站了起來,他的聲音有些尖細,露在外面的小指上有煙疤。

  「不要打斷別人的故事。」左邊第一個座位的人淡淡開口,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滿。

  「可為什麼會有四個新人?」右邊的男人重新坐回座位。

  「不用管現在有幾個新人,反正最後只能剩下三個人。」

  左邊的男人陰森森的說道,聽見他這話,站在餐桌旁邊的三個新人臉色都不是太好。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11-25 09:54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29 13:04
第237章 說出你的故事

  「四個人只能剩下三個。」

  陳歌心裡也泛過一絲寒意,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下,被放棄可能就預示著死亡。

  「過去吧,你還沒資格與我們坐在一起。」餐桌右邊第五個人開口說道,他距離陳歌最近,目光陰鷙:「我有些喜歡你的面具。」

  陳歌沒搭理他,站在三個新人旁邊。

  「一號,繼續你的故事,這次不會有人再打斷你了。」左邊坐在第一個的男人似乎是協會裡的骨幹成員,他的話沒人敢反駁。

  被叫做一號的新人年齡看起來很大,他戴著一個黑色面具,遮住了整張臉,但是卻把花白的頭髮露了出來。

  手腳纖細,他看起來弱不禁風,皮膚鬆弛,毫無彈性,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還能看到老人斑。

  「那我就繼續說了。」

  一號咳嗽了幾聲,他說話的時候有一個小習慣,喜歡配合著手勢,所以給人的感覺有些滑稽。

  「這個故事發生在市人民醫院,是我親眼所見,絕對真實。」

  「我患有肺病,一直在醫院接受治療,住在特護病房當中。」

  「和我同病房的還有一個老人,我不清楚他生了什麼病,只知道他每天都很痛苦,時刻徘徊在生死邊緣。」

  「故事是從一星期前的夜晚開始的。」

  「他睡眠很淺,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醒來,那天半夜也不知道幾點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那老人沒有睡覺,他睜著眼睛看著房間的某個地方。」

  「我也朝他注視的地方看了看,那裡什麼都沒有。」

  「我打開燈,問他在看什麼?」

  「他說那裡站著一個人。」

  「等我想要具體問問那人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時,老人卻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第二天半夜的時候,我感覺屋裡有些冷,醒來後發現旁邊那張病床上的老人,睜大了眼睛在看著我。」

  「我被嚇了一跳,打開燈後,老人側過頭去,不管我問他什麼,他都不肯說。」

  「第三天睡覺時,我沒敢關床頭燈,在淡淡的燈光下我睡得很安穩,一覺到天亮。」

  「可是等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床單和被子上有帶著灰塵的腳印,就好像昨天晚上有人站在我床上一樣。」

  「我更加不安了,整宿不敢入睡,感覺一閉眼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我只敢在白天睡覺,晚上的時候保持清醒。」

  「第四天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是在第五天晚上,我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事情。」

  「那個老人在零點以後,從床上站了起來,他踮著腳尖,就像這樣……」

  佩戴黑色面具的一號雙手下垂,學起老人當時的模樣,腳尖踮地,身體一頓一頓地在屋內走動,看著非常地嚇人。

  「老人繞著我的床走了幾圈,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的臉向內凹陷,眼睛外凸,皮膚皺在了一起。」

  「我大聲叫喊吵醒了他,他重新躺回病床,雙眼看著病房門。」

  「他說有人在外面叫他的名字,但是他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到了第六天,入夜以後,老人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他喘不上氣,說不出話,不斷地咳嗽,好像氣管裡塞進了什麼東西。」

  「醫生對他進行了緊急治療,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他的情況才穩定下來,只是他的臉色變得更糟糕了,似乎有一團灰濛濛的霧氣罩在了他臉上。」

  「零點過後,老人又睜開了眼睛,這次他直勾勾地看著病房門,嘴裡一直在念叨什麼。」

  「大概快一點的時候,老人走下病床,用那種奇怪的姿勢跑出了病房,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說完最後一句話,一號新人又咳嗽了起來,他身體很虛弱。

  「很精彩的故事。」左邊坐在第一個的男人點了點頭

  「呵呵,感謝誇獎。」一號新人笑起來的聲音好像烏鴉鳴叫一樣,非常難聽。

  餐桌兩邊的人交頭接耳,在評價一號新人的故事。

  陳歌一言不發站在最後,老人的故事他從頭聽到尾,在老人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發覺不對。

  按照老人的說法,他住在特護病房當中,但是據陳歌所知,九江的特護病房大多都是單間,不存在兩個重病患者住在一起的情況。

  最開始的時候他認為老人在撒謊,可是越聽他越覺得瘆人,這老人有可能講的就是他自己的故事,他本人就是那個踮著腳跑出病房的病人!

  從時間上來說完全有這個可能,一號的故事是從一星期前開始的,第六天凌晨過後老人跑出了病房,而今天正好的是第七天的凌晨。

  怪談協會要求每一個怪談都必須是真實發生的,餐桌兩邊的怪人沒有質疑,那說明老人講的故事應該是真的。

  陳歌低著頭,用餘光瞟了一號新人一眼,那人似乎沒有影子。

  「一號的故事很精彩,開了個好頭,現在我們來聽聽二號的故事。」左邊第一位的男人一開口,其他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到你了,二號。」一號新人很興奮,不時還會咳嗽兩聲。

  二號新人穿著一件發臭的外套,戴著一張從街邊地攤上購買的塑料豬臉面具,他個子和陳歌差不多高,但是體型很瘦。

  「我的故事是聽我前妻說的,不過我可以保證絕對真實。」

  「她是一所學校的舞蹈老師,在她的班級裡有一個非常有天賦的女孩,無論是能力、身材,還是外貌都要遠遠超過其他人。」

  二號男人砸了咂嘴:「那孩子就像是一隻真正的白天鵝,而其他的學生和她比起來不過是一群土鴨。」

  「故事是從幾年前開始的,我前妻從班級裡挑選出了六個女孩組成團隊,準備參加市裡的舞蹈比賽。」

  「六個女孩中的五個因為嫉妒,有意疏遠那個最有天賦的學生。」

  「在市裡的比賽中,那個最有天賦的學生幾乎是以一己之力改變了評委的看法,讓整個團隊得以晉級。」

  「不過在慶祝聚餐時,卻沒有人邀請那個學生。」

  「為了迎接省裡的比賽,她們六個人開始在暑假進行特訓,真正的矛盾也是在那個時候爆發的。」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11-25 09:57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29 23:19
第238章 找到你了!

  「女孩表現得越優秀,其他幾人就越嫉妒她,其實就算她什麼都不做,周圍的人也會去孤立她。」

  「有時候上帝太過偏愛,也不一定是件好事,畢竟我們身邊還隱藏著魔鬼。」

  「舞蹈室的其他五個女孩裡有一個戀愛了,後面是很俗套的故事。」

  「她寫好了情書想要去表白,可惜男孩根本不喜歡她,接近她只是想要更多的打聽另一個女孩的信息。」

  「得知一切後,羞憤和嫉妒促使她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她找到了器材管理處的員工,幾人商量好了一切,決定一起毀了那個女孩。」

  「臨近省裡的舞蹈比賽,六個女孩每天下午都會到舞蹈室訓練,當時是暑假,學校裡沒什麼人。」

  「其他幾名女學生假意與女孩緩和關係,女孩心地善良,非常努力地想要融入她們的圈子。」

  「她獨自攬下了很多雜活,還親手製作了糖果,準備送給自己的『朋友』。」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只是個圈套。」

  「就是她的『朋友』,想要把她推進深淵當中。」

  二號的故事還在繼續,聽到這裡,陳歌的手指已經握緊。

  找到你了!

  兇手將犯下的罪孽當做故事,講給在場所有人,從他的話裡聽不出一絲懺悔。

  「張雅……」陳歌在心底默默呼喚,二號的故事讓她對這個女孩多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應該是心疼吧。

  影子顏色出現一絲變化,不過張雅並沒有出現。

  可能是因為在第三病棟裡吞吃掉了太多鬼怪,她正在消化它們。

  心有所感,二號新人朝陳歌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女孩向自己的『朋友』呼救,她的『朋友』不僅沒有站出來幫她,其中有一人從背包拿出了一封情書,那是她最喜歡的男孩寫的,可惜不是寫給她的。」

  「再後來走投無路的女孩看向身後的窗戶,她從四樓墜落,血流了一地,不過那個時候她還活著。」

  「她發不出聲音,眼睛是睜開的,一直盯著那幾個從她身邊離開的『朋友』。」

  「白色的舞裙染成了血紅色,沒人知道她的具體死亡時間,她的屍體直到第二天才被發現。」

  二號每一句話說出,陳歌影子中的血線就濃郁一分,吞掉了兩頭瘦長怪物和紅衣院長大半的身體後,張雅身上似乎正在發生某種變化。

  陳歌沒有能將張雅喚醒的方法,張雅一共出手幫過他三次,每次都是她主動出現的。

  「女孩身上除摔傷外,沒有其他的傷痕,再加上那些土鴨們提前串通好了,這件事最終被定性為自殺。」

  二號一開始還能保持平靜,但說著說著他呼吸就開始變得急促,總是會不自然的看向陳歌所在的地方。

  他似乎發覺了什麼,加快語速,匆匆講述了五個女孩最後的下場。

  她們總會在夜晚收到不知名的血色情書,收到情書的女孩一週之內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出現意外,更巧合的是,屍體最後都坐在椅子上。

  「聽著像是一個詛咒遊戲,可事實就是這樣,我懷疑是那個墜樓的女孩變成了厲鬼,一直徘徊在舞蹈室內。」

  二號向後退了一步:「我的故事講完了。」

  「劇情不錯,但你講得很差勁,以後你可以向別人討教一下,如何講好一個故事。」餐桌右邊的男人打了個哈欠,看向餐桌另一邊:「你們說呢?」

  「至少引起了我的興趣,不像上星期的新人。」坐在左邊第一個的男人手指輕敲桌面,他的目光泛著一絲陰冷。

  右邊的男人笑了笑,隨口說道:「既然他也通過了,那就讓三號開始吧。」

  「等一下。」左邊的男人又一次開口,他的視線慢慢從二號身上移開,看向陳歌:「二號、四號,你們兩個之前認識?」

  陳歌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敏銳,張雅一直沒有給他回應,此時他只能想辦法拖延時間。

  「不認識。」二號先一步開口,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會被餐桌邊的男人察覺。

  「既然你不認識他,為什麼在講故事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他?」男人說完後,餐桌兩邊所有人都看向了二號和陳歌。

  一道道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子一樣,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屋內的情況陡然變得緊張起來,陳歌不斷在心中呼喊張雅的名字,可惜一直得不到回應,只是影子中的那些血絲變得越來越清晰。

  相比較來說,二號可能更坦然一些:「他讓我覺得很不舒服,腦海裡隱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這個人很危險。」

  「危險?」屋內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陳歌身上:「一個危險的新人?」

  「是因為他這張面具的原因嗎?」之前說過喜歡陳歌面具的男人再次開口,他托著下巴,似乎在欣賞人皮面具的做工:「真是件精美的藝術品,有一天,它會屬於我。」

  這人也算是幫陳歌解了圍,坐在餐桌左邊第一個的男人沒有再追問下去,他揮了揮手:「三號,讓我聽聽你的故事吧。」

  四個新人裡只有三號是女人,她身高體型都十分普通。

  「我姓鍾,在化工廠工作。」女人撫摸著臉上自製面具,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皺起了眉頭。

  「鍾小姐,為了你自己的安全著想,請不要隨便洩露信息。」右邊的男人提醒道,可是女人卻並沒有在意。

  「我要講的這個故事和我的妻子有關。」女人的聲音非常好聽,輕盈如同鳥鳴,讓人聽著很舒服。

  「她比我小四歲,是一個深夜電台的主播。」

  「她負責的時段在午夜十二點到凌晨兩點,所以每次她都很晚才回家。」

  「剛結婚的時候,我會等到她回來一起睡,因為我第二天還要上班,久而久之我就撐不住了。」

  「我會做好兩個人的晚餐,給她留下字條,讓她晚上回來自己熱飯吃。」

  「一開始還好,可從某一天起,妻子再也沒有碰過桌上的飯菜。」

  「我早上起來時,飯菜還是原樣,但是廚房餐具和鍋都被人用過。」

  「我的妻子似乎晚上一個人在廚房裡燉了什麼東西。」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11-25 09:59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30 11:15
第239章 輪到我了嗎?

  「起初我以為自己做的飯菜不合她的胃口,也沒在意。」

  「可後來我才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

  「有一天半夜我從睡夢中驚醒,聽見廚房裡有動靜,便悄悄從床上爬起。」

  「屋內沒有開燈,我以為是進了小偷,靠近以後才發現,廚房裡的背影有點像我的妻子。」

  「她從一個塑料袋裡拿出一大塊肉,另一隻手拿著一把菜刀。」

  「剁肉會發出聲響,可能她是擔心吵醒我,只是將那塊肉的表面割開口子,然後放入調料,緊接著將其整個放入鍋中。」

  「燉肉?我的妻子竟然在大晚上去燉肉?」

  「也許她是為了給明天的早餐和午餐做準備吧。」

  「我愛我的妻子,雖然覺得很奇怪,但並沒有去打擾她,回到房間,順著打開的房門偷偷看著她。」

  「那時已經凌晨三點,妻子的肉終於燉好了,她朝外面看了看,見臥室門開著,我還躺在床上睡覺。」

  「她似乎不想讓我看到什麼,便關上了廚房的門。」

  「隨後我聽到了牙齒撕咬什麼東西的聲音,大概只過去了二十分鐘,妻子提著一個黑色不透明垃圾袋從廚房走出。」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她的樣子竟覺得有些害怕。」

  「她小腹微微鼓起,臉上殘留著油漬,帶著滿足的笑容。」

  「扔掉垃圾袋後,妻洗了個澡,沖去身上的味道,像往常一樣躺在了我的身邊。」

  「枕邊人似乎有特別的癖好,那一天開始,我才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理解她。」

  「我一晚上沒睡,天亮時我起床上班,妻子還躺在旁邊睡得很香。」

  「她睡覺得樣子很美,讓人忍不住要想親吻,可是昨天晚上在廚房發生的事情,卻讓我有些猶豫。」

  「我看向她的小腹,她的肚子已經沒有那麼鼓了。」

  「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幻覺一樣。」

  「我穿好衣服下了樓,樓下垃圾箱已經被清理,昨晚的黑色垃圾袋也找不到了。」

  「第二天晚上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她似乎得了一種喜歡吃肉的病。」

  「我這天又是一晚上沒有睡,等到早上四點,妻子熟睡後,我悄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天還沒亮,我在垃圾堆裡翻找,終於看到了妻子扔掉的黑色塑料袋。」

  「裡面是佈滿齒痕的骨頭,好像是一隻雞。」

  「我的妻子竟然可以一個人吃完一整隻雞,我突然發現自己還不夠瞭解她。」

  「新的一天,妻子的異常還在繼續,我也會每天早早起床去翻看妻子丟掉的垃圾。」

  「越看,我越覺得心驚。」

  「妻子似乎在嘗試不同的肉類,從最開始的雞、魚,到後來我甚至找到了沾著貓毛和狗毛的袋子。」

  「我是一個愛貓人士,也是從那天開始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她好好談談了。」

  「她一定是生病了,又或者她的胃裡居住著一個惡魔。」

  「沒有人會容許自己的枕邊人,去做這樣瘋狂的事情。」

  「我向她攤牌,一開始她拒不承認,可等我將裝垃圾的黑色袋子拿出來後,她終於低下了頭。」

  「她對我說她控制不住自己,一到晚上就會很餓,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的異常行為。」

  「她說她會好好的照顧我、愛我,可是誰會願意自己的枕邊人是個病態的瘋子呢?」

  「經過慎重考慮,我決定和她離婚,匆匆結束這段短暫的婚姻。」

  「妻子苦苦挽留,我心裡也是愛她的,可是她的種種行為讓我感到不安。」

  「我離開了她,獨自一人搬到外面去住。」

  「妻子似乎還愛著我,每天都會給我留言、打電話,想盡一切辦法聯繫我。」

  「坦白說,她除了身上的怪癖之外,沒有任何的缺點,溫柔體貼、美麗賢惠。」

  「漸漸地,我心中產生一絲愧疚和自責。」

  「大概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他聲稱自己是警察。」

  「他懷疑我的妻子和電視台一樁失蹤案有關,向我詢問了一些問題,讓我多加小心。」

  「我開始有些慶幸自己早早離開了妻子,如果晚幾天,恐怕失蹤的就是我了。」

  「回到租住的地方,我將冷掉的飯菜重新熱了一下,囫圇吞掉。」

  「吃完後,我好像產生了幻覺。」

  「我看見妻子從臥室的床下鑽出。」

  「她笑著看著我,說我不注意自己的身體,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不浪費剩菜剩飯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進入我房子的,我只知道我恐怕再也離不開她,要和她永遠永遠地在一起了。」

  女人的故事到此結束,她說完後,二號和陳歌都下意識地遠離了她。

  這個女人站在丈夫的角度去講述妻子的故事,可是按照她故事的劇情,丈夫凶多吉少,恐怕早已不在人間。

  如此想來,還活著的唯一知情者就是妻子。

  妻子的職業是電台主播,而女人本人聲音很好聽,故事中很多地方也都在美化妻子。

  從這些細節能看出,眼前的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故事裡喜歡吃肉的瘋女人。

  「很久沒有聽到這麼精彩的故事了。」左邊的男人輕輕拍手,他看向女人的目光頗具侵略性,眼神中透著一絲玩味:「三個新人的故事都很有意思,真是讓人難以選擇。」

  說完後他慢慢抬頭看向陳歌,面具下的眼睛凝視著陳歌的臉:「四號,讓我聽聽你的故事吧。」

  「輪到我了嗎?」陳歌心裡正在想問題,自己旁邊的那個三號,聲音擁有很高的辨識度,僅通過聲音,陳歌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三號就是九江一家午夜電台的播客,叫做荔枝,陳歌曾聽過她的節目。

  屋內幾人都很期待陳歌的故事,畢竟他是第四個出現的特殊的新人。

  陳歌站在屋子一角,沒人能看到,血色在他身後的影子中翻動,一條條血絲好像針線般,正在編織一件鮮艷的紅衣。

  「我有很多故事,讓我想想先從哪一個開始說起。」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11-25 10:0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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