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女神的近身護衛 作者:肥茄子 (已完成)

 
regn13 2018-7-23 19:55: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09 603293
regn13 發表於 2018-7-23 19:55
第二十章 她可能愛上我了!

    新奧多數部門的午餐時間足有一個半鐘頭,唯獨保安部在白老大的規定下僅有一小時。蕭正本來想看看林畫音怎麼大發神威處置部下,還沒等到結果,就被催促著巡邏去了。

    “你的心可真大。換做普通員工,躲都來不及,唯恐被BOSS遷怒。你小子倒好,還有心情看熱鬧。”唐明叼著香菸,雙手扣著皮帶悠閒踱步,巡視指定樓層。

    蕭正微笑道:“你不覺得我們的工作太沉悶了嗎?不找點樂子怎麼打發時間?”

    “每天也就八個工作時,再撇掉吃飯休息的時間,六個鐘頭你還嫌悶?”唐明搖搖頭,斜睨蕭正。“你小子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回頭等白老大把你炒了,你就知道能在咱們保安部工作,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兒。”

    蕭正隨手點了一支菸,板著臉道:“別開玩笑了。白老大才不會炒了我。”

    “憑什麼?”唐明鄙夷道。“你真以為有鄧律師撐腰就能雄霸天下?”

    “我仰仗的可不是什麼鄧律師。”蕭正嫻熟的彈了彈菸灰,一絲不苟的說道。“難道你沒發現,最近白老大看我的眼神和平時不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唐明好奇的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蕭正眼神一沉,有板有眼的說道。“白老大可能愛上我了。”

    “滾一邊去!”唐明破口大罵道。“白老大連自己的性別都未必分得清,會愛上你?沒看出來啊,你小子不僅心理病態,還是個重度腦殘患者。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醫生,專治你這種傻比。”

    唐明陰陽怪氣的抨擊著蕭正,卻見對方不停衝自己擠眉弄眼,冷笑道:“長針眼了?”

    “白隊…”蕭正怒了努嘴。

    唐明表情一僵,唇角不可遏止的抽搐起來。然後抽搐彷彿會傳染,迅速蔓延整張臉。

    啪嗒。

    唐明如訓練有素的正規軍,轉身,跺腳,向白玉嬌行注目禮,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滿頭大汗道:“白隊您…”

    “繼續說。”白玉嬌硬邦邦的俏臉上掛著讓人發毛的冷笑。

    此情此景,唐明哪敢張嘴。死死咬著嘴唇搖頭不語。

    “你不說那我說。”白玉嬌目光冷冽的掃了唐明一眼,面無表情道。“下班後去健身房找我。”

    唐明心頭咯噔一聲,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厥過去。

    “對了。財務部藍總讓你們去她辦公室。”白玉嬌凶惡的剜了一眼置身事外的蕭正。轉身離開。

    “完了完了。”唐明神叨叨說道。“剛才白老大肯定什麼都聽見了,我得收拾包袱準備滾蛋了。”

    “瞧你那點出息。”蕭正隨手點了根菸,好整以暇道。“也不看看咱們現在靠上誰了。憑她區區一個保安部大隊長,也敢隨便炒咱們魷魚?”

    “靠上誰了?”心慌意亂的唐明追問道。

    “你沒聽見白老大說誰找我們嗎?”蕭正沒好氣道。“財務部藍總!新奧集團的首席財務官!”

    唐明雙眼放光,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激動道:“如果真有藍總當靠山,那咱們在新奧絕對能橫著走。”

    “可不是。”蕭正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唐明不堪重負的肩膀,懶洋洋說道。“放心。白老大就算再兇猛,也不敢和位高權重的藍總作對。”

    唐明重重點頭,如劫後重生般挺胸抬頭,渾身每個細胞都洋溢著自信的光彩,說不出的風騷:“走,拜藍總的碼頭去。”

    無怪唐明被蕭正一番點撥就神清氣爽,志得意滿。說起藍心在新奧的地位與影響力,絕對是僅次於新奧創始人林畫音的第二號人物。貨真價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加上此女生性淡雅溫婉,與林畫音屬於兩個極端的女子。雖工作能力同樣出類拔萃,可在人緣上,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凡商業公司,除極少數資金鏈充裕,底氣十足的民營航母,多數都會奔著上市去。藍心作為新奧最尖端的財政官,林畫音早就把公司上市的計畫交由她全權負責。可謂大權在握,受人敬仰。

    如果真能拉上這麼一頭龐然大物當靠山,唐明還真不怕被白老大穿小鞋,使絆子。

    只是當唐明站在總監辦公室門口,他又沒來由的心虛。

    眾所周知,藍總監脾氣好,性子溫婉嫻雅,人又漂亮,是個極有親和力與個人魅力的女強人。可誰若因為這樣就低估了藍總監的真正實力,那注定是要吃大虧的。

    天知道在新奧高速發展的這幾年,有多少談判高手輸在了輕敵上。如果說她和大BOSS林畫音的區別在哪,那就是林畫音鋒芒外露,如一把利劍直戳敵人的心臟。而藍心則更為隱忍,擅長曲線救國,以出其不意達到奇效,讓對方跳腳罵娘。

    新奧在這兩位一剛一柔的掌舵者操控下,不出意外,三年之內必能成功上市。成為明珠最經典的創業型企業模板。

    “傻愣著做什麼呢?”跟在身後的蕭正推了推發呆的唐明,催促道。“眼看著就要下班了。晚上不去泡吧了?”

    唐明回過神來,仔細整理了衣著,這才抬手敲門。

    “進來。”

    總監辦公室內傳出藍心輕緩而恬靜的聲音。不會給人太大的精神壓力。可其CFO的顯赫身份,就注定讓唐明這種小打小鬧還靠譜,上了層面就胡思亂想的普通青年露怯。

    咯吱。

    唐明推門而入,姿態十分謙恭的站在桌前。視線微垂,不敢亂瞄。

    蕭正亦步亦趨跟在唐明身後,眼珠子卻一刻沒閒著。雖肢體動作還算禮貌得體,可整體氣質卻輕鬆懶散,絲毫沒有見大人物的思想覺悟。與唐明形成鮮明對比,涇渭分明。

    “不用客氣,坐吧。”藍心起身,視線卻不著痕跡的看了蕭正一眼。徑直問道。“咖啡還是茶飲?”

    “藍總不用客氣。”唐明拘謹說道。略一停頓,他又態度謙卑的問道。“藍總找我們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不是。”藍心倒了兩杯咖啡,又親自送到二人面前,這才坐在對面說道。“下午追討的那筆尾款已經到賬了。我是專程來感謝你們的。”

    “六爺肯還錢?”唐明乍舌道。

    “嗯。不止是你,我對他們的反覆態度也有些奇怪。但不管怎麼說,這次能追回尾款,你們都出了不少力。”藍心沒藏著掖著,更沒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笑道。“我查過,你們今天是白班,晚上我做東,請你們吃飯。地方隨便挑。”

    “藍總您千萬別客氣,我們其實也沒做什麼。能追回尾款完全是您的功勞。”唐明不敢居功,能在藍心面前混個眼熟,往後在新奧就能高枕無憂了。家裡環境不錯,後半生基本上確定了混吃等死路線的唐明已經很知足了。

    “那怎麼行。林總不止一次在公司會議上提過,賞罰要分明。這樣才能鼓舞士氣。你們不是我的部門員工,我也不敢越俎代庖,但請你們吃頓飯還是可以的。說吧,晚上吃什麼,我讓助理定位子。”

    “明珠一號!”進屋後一言不發的蕭正語出驚人,一臉嚮往道。“我在明珠混了二十多年,還從沒去明珠一號吃過飯。”

    “好的,沒問題。”藍心極力遏制著兀自竄起的凌亂思緒,面帶微笑道。

    確定了晚餐地點,二人簡單寒暄之後便告辭了。一出門口,唐明就一巴掌拍在蕭正肩上:“兄弟,往後我是吃肉還是喝湯,就全靠你了!”

    連稱呼都變了,唐明也算是把厚顏無恥發揮到了極致。

    “怎麼說?”蕭正迎風點了一支菸,眼神略顯複雜。

    “你是瞎了還是裝蒜?”唐明白了蕭正一眼。“藍總都主動拋出橄欖枝了,你還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蕭正啞然失笑,無奈搖頭。

    連唐明都看出了端倪,他又如何察覺不到?可他納悶的緊,明明二人沒有任何瓜葛,就算蕭正善忘,遺忘了這個曾在他的世界裡出現過的女人。但蕭正可以肯定一點,他與藍心絕對沒有頻繁接觸,更沒有建立任何的友情或者

    那問題就來了。位高權重的新奧CFO,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藍總監,憑什麼對自己另眼相看?難不成真被我風華絕代的美色所傾倒?

    蕭正掏出四眼送他的大屏手機,對著屏幕撥弄了幾下烏黑的秀髮,努力擺出一個自認為魅力無邊的邪魅笑容,自我稱讚道:“面如刀削,劍眉入鬢,吳彥祖年輕時候,也就我這樣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7-23 19:55
第二十一章 卑微的距離感!

    唐明在臨下班前放了蕭正鴿子,理由是白老大讓他去健身房受訓。對此蕭正報以冷笑:“叼絲注定孤獨終老。”

    唐明的精明就在於察言觀色,圓滑世故。他雖然嘴巴上極為逞能,好像沒有拿不下的女人。但實際上對自身定位十分清晰,要說跟新奧某位普通女員工暗度陳倉,玩一手珠胎暗結,他有這個膽量。可要他染指位高權重的藍總監,唐明自認沒這個本事。

    保安就是保安,就算背後有中層領導錢主任撐腰,唐明也絕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更不會自討沒趣,幻想著野雞變鳳凰。

    這也是唐明和蕭正最大的本質區別。唐明家境小康,從小不愁吃穿,還有個經濟實力不俗的小姨罩著。只要穩紮穩打,這輩子不指望有大出息,卻也不會比同齡人混的差多少。可要是行差踏錯,陰溝裡翻了船,這輩子也就毀了。蕭正則不同,他打小就經歷了大起大落的人生。無數次接近成功,又主動或意外的被打回原形。短短二十五年品嚐的酸甜苦辣比尋常人一輩子都多。所以在生活態度上,他比謹慎的唐明更為不羈,面對問題時亦更加豁達。

    也許這也是蕭正至今沒能混出個人樣的主要原因。不然以藍心對他的評估,不說雄踞一方,起碼也要是業界精英才對。

    明珠一號作為豪華遊輪餐廳,一年之中以夏季的生意最為火爆。而在一日之中,夜晚的客流量也超出白天數倍不止。

    吹著江風,品著美酒,一覽明珠璀璨夜景,如果在這個時候身邊還有一兩個雍容華貴的美女,人生基本上也就達到圓滿了。

    這就是明珠一號的賣點,也是達官貴人們喜歡往這艘造價斐然的游輪上擠的原因。

    蕭正乘地鐵抵達約會地點,先是遠遠看了一眼高達近三十米的巨大游輪,嘖嘖稱奇:“簡直就是一座水上王宮。”

    明珠一號共計八層,除了向客人提供精美的餐飲服務之外,還有水上酒吧、KTV等娛樂設施,甚至免費向客人提供了雜技表演,比起許多中心商業城的娛樂性還要豐富百倍。當然,如此高檔次的場所,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消費的。單單是一張入場船票,就高達一千,而除了免費向客人提供的表演之外,多數娛樂消遣都是單獨收費。就算是一個人上船消遣,懷裡不揣個萬八千,都別想有尊嚴的走一圈。

    從遠處看,置身水上的明珠一號星光燦爛,如一座水上王宮散發出璀璨的光芒,歡愉而放肆的笑聲從游輪上飄蕩下來,如魔鬼一般撩動著船下普通市民的自尊。

    晚七點,天已經完全黑了。一輛接著一輛的豪車停在明珠一號提供的停車區域。一個個或衣冠楚楚或雍容華貴的男女從豪車內走出來,神采飛揚的走向普通人望而怯步的明珠一號,開始他們紙醉金迷的夜生活。

    坐在石凳上抽菸喝礦泉水的蕭正用近乎冷漠的目光打量著登上明珠一號的男女。眼中沒有羨慕,更加沒有嫉妒,撐死了能從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發現一絲麻木的光澤。

    他不仇富,更加不是一個悲天憫人的男人。他只是見識過世界另一個角落的絕望,以及荒涼。當有人醉生夢死的打發著一個又一個無聊的夜晚時,世界的另一邊還有許多人正用盡所有力氣去兌換明天生存的資格。這就是生活。有的人在天堂,更多人在走向地獄。

    蕭正去過地獄,所以他比更多人有發言權,所以他願意把所有的積蓄投給老院長,默默的支持老院長。從前,蕭正並不認為老院長做的事情有多好,他甚至在某個叛逆的階段以惹老院長生氣為樂。但如今,他認為老院長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

    藍心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默默注視著穿著普通,渾身瀰漫著頹廢氣息的蕭正。和那艘奢華而璀璨的游輪相比,孤身坐在石凳上抽菸的蕭正落拓極了,彷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這就是被藍心刻入骨子裡的男人,一個曾經意氣風發,被視為天之驕子的男人。七年過去,他變了。變得不再飛揚,淪落成一個小保安。為那點微薄的薪資而苟活。他的眼神依然熟悉,卻不再清澈,他的臉龐變化更大,失去了年少時的棱角,亦不如當年細滑,粗糙中帶著一絲寂寥。彷彿這七年受盡了生活的摧殘,把他折磨成社會上隨處可見的失敗者。

    藍心思緒萬千,一股苦澀的意味湧上心頭。有憐惜,但更多的是渴望。渴望瞭解他的過去,渴望讓他重新振作起來。渴望他再次成為那個神采飛揚的天之驕子,意氣風發。

    “藍總。”

    耳畔響起低沉而輕緩的聲音,驚得藍心芳心微顫。抬起頭,只見蕭正略顯謙卑的望向自己,眼神中有若隱若現的距離感。

    這種眼神很熟悉,因為她的眼中,就始終帶有淡淡的不傷人的距離感。這是她多年職場生涯磨礪出來的防禦意識,也是一種久居高位的氣場。可蕭正眼中的距離感,分明是另外一種意味。一種或許會滿足人的虛榮心,卻讓藍心痛心的卑微。

    是的。如今的她是新奧CFO,受人仰望的超級女強人。而他,卻是一個無名之輩,龜縮在小小保安部,為一日三餐忙碌的潦倒男人。二者的距離又豈止高中時期的一桌之隔?

    回過神來的藍心強行遏制住心頭不斷湧出的相認衝動,她想不顧一切的告訴蕭正,自己就是高中時期,坐在他的後排,偷偷在他的抽屜裡放水果牛奶的女孩。是那個為了和他上同一所大學,寧可放棄優秀的高考成績也要復讀的女孩。

    可她不敢。混跡商場多年的她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女孩。她冰雪聰明,睿智機警。有著屬於自己的一套生活規則。她知道,大多數男人的自尊可以被生活踐踏,但決不允許被女人傷害。那會讓他坐立難安,連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被無情的粉碎。

    所以她決定隱瞞下去。和他重新開始…

    “來很久了吧?”藍心強行壓制心頭的混亂,一臉溫婉的笑道。“怎麼不進去等我?”

    雖是一句情急之下的無心之言,可猛然出口,藍心就後悔了。

    進去等?

    事業有成的藍心當然不會對一千塊的船票產生任何負擔。可蕭正呢?他一個月賺的錢,甚至不夠上桌開瓶酒。

    藍心嬌軀緊繃,小心翼翼的望向很有可能被戳傷的蕭正,懊悔不已。
regn13 發表於 2018-7-23 19:55
第二十二章 你記起我了?

    夜景怡人,璀璨星光點綴在二人身上,如精良電影裡才有的美好畫面。微涼的江風吹拂而來,本應感到舒適的藍心卻嬌軀緊繃,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好不侷促。就連望向蕭正的輕柔目光,也略顯躲閃,不敢直視。

    反觀蕭正,在面對藍心這無心之說時,臉上卻絲毫沒有掩藏,咧開嘴,笑的頗為坦然:“我兜裡的錢買不起船票。”

    一千塊一張的船票,不是誰都有能力支付的。坐吃山空的蕭正早已花光了積蓄,別說買船票,連下個館子都得悠著點,就怕撐不到領工資。

    他說得輕巧,看得通透,絲毫不覺得臉面無光。卻是讓藍心一陣心酸。在她眼中,這世上只有兩種男人不在乎面子與尊嚴,一種是情商低下的弱智,另一種是被殘酷現實折磨得認命的男人。哪怕是後者,在有掙扎的餘地的情況下,也不願輕易被人看扁。

    可蕭正呢?

    他甚至連掩飾的心情也沒有,坦然的吐露了實情,一臉淡然。

    這還是那個明珠一中的小霸王麼?

    藍心痛心極了。俏臉上卻不敢有絲毫表現,強忍著難受笑道:“我看你不是沒錢買票,而是覺得坐在這裡能欣賞進進出出的大美女。”

    蕭正也不解釋,打了個響指道:“根據我這半個小時的研究,上明珠一號的美女還真不少。”

    藍心捋了捋耳邊的青絲,抿唇笑道:“我們上去吧。”

    蕭正點點頭,跟著藍心上了讓普通市民望而怯步的明珠一號。用意雖不明顯,卻被慧眼獨具的藍心迅速察覺到。蕭正在步伐上,明顯稍慢了小半拍。也不是對藍心的尊重,還是養成了矮人一頭的習慣。

    明珠一號的底層就是客容量最大的餐廳。有卡座,也有包廂,地理位置不同,消費水平也不一樣。但論及菜品和服務,都是明珠最尖端的水平。單單是靠著窗戶,能一覽絢爛夜景的四人座餐桌,最低消費就是八千八百八十八,還不包含酒水。而環境怡人,視角更好的包廂,就基本上數以萬計,沒有最低消費了。

    一樓除了佔據一半格局的海鮮餐廳,還有環境雅緻的茶舍、咖啡廳,按摩屋等休閒場所。適合胡吃海喝後醒酒休憩。蕭正本以為晚餐會在大氣而奢華的海鮮餐廳進餐,不料剛進一樓,就有一名穿著隆重的大堂經理朝二人走來。

    “藍總。位置已經幫您準備好了。您是直接上去就餐,還是先去消遣一會?”

    藍心回頭詢問蕭正:“你肚子餓了嗎?”

    蕭重點頭道:“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那我們先去吃飯。”藍心說罷,便由大堂經理領著直奔三樓。

    二樓有精彩紛呈的雜技表演,以及男人們愛看的熱辣美女秀。這些都是向客人免費提供,也算是值回那昂貴的一千門票。而三樓則是檔次更高,也更靜雅的餐廳。和一樓同樣的佔地面積,所能容納的客人卻激減大半。菜系更是廣泛到世界各地。一樓以空運海鮮為主。三樓的後廚則集中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大廚。只要你想得到,後廚就一定能做得出。基本上能滿足客人的所有需求。

    當大堂經理將藍心這位重要客人領到視角最為通透的甲板上時,蕭正的唇角終於泛起一抹尷尬的笑容。

    這陣仗未免太大了吧?

    三樓的餐廳區域本就一席千金,隨便訂一張餐桌都需昂貴花銷,遑論在這僅有一張餐桌的甲板上?

    此甲板非漁船的簡陋甲板,而是裝飾奢華之極,閃爍著璀璨星光的頂級餐位。置身此處,不僅能俯瞰波光粼粼的江面,更能一覽岸邊的明珠夜景。寬敞通風,環境優雅。可謂三樓中最昂貴的位子。

    餐桌上有質料柔滑的餐布,兩盞燈光柔和的白色蠟燭。就連那餐椅,也做工精細,甫一坐下去,只覺觸感柔軟,舒適之極。

    待得二人落座,兩名身著旗袍的優雅女士端著紅酒走來,在那造價不菲的高腳杯中斟了半杯,而後紛紛立於兩側,等候著客人們的吩咐。

    面對這高規格的進餐環境,見慣大場面的藍心習以為常,但她多少有些擔心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蕭正不適應,也沒敢自作主張,只是面帶柔色的問道:“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就挑了這個地方,這裡什麼菜式都有,你看看有什麼想吃的。”

    說話間,一名站在旁邊的旗袍女郎端著菜譜過來。可就在蕭正接菜譜的一瞬,藍心猛然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菜譜根本沒有中文,除了英文,最常見的也是法文。基本上按照菜系的知名度進行配文。格調之高,許多客人即便有錢,也未必能嫻熟點餐。藍心相信以蕭正的英文水平,點普通菜系問題不大,可要是點諸如法國菜日本菜,那就存在不認字的風險了。

    故而蕭正甫一接過菜譜,她也緊跟著翻開了菜譜,善意道:“其實我們華夏人的口味還是比較專一的,對那些亂七八糟的菜系,根本就吃不太慣。”

    藍心因工作需要,對大多數主流語種都有系統學習過。即便達不到太高的水平,正常交流或是識別倒也不存在問題。但她一面說,一面為自己點了幾樣用英語標註的菜色。算是給蕭正開了個好頭,防止蕭正不識字,陷入尷尬。

    “來這麼高級的餐廳吃飯,怎麼能點一些普通飯店就能吃上的菜呢?”蕭正翻了幾頁菜譜,隨口說了幾道知名度不高,卻深受資深美食家追捧的菜餚。法國的,澳洲的,包括南非的,應有盡有。說的還都是標準的各國語種。其中一道南非著名菜餚就連藍心也聽著繞口。柔美的俏臉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合上菜譜道:“那我和你點一樣的。”

    說罷,吩咐旗袍女郎收回菜譜,送單下菜。

    旗袍女郎走後,藍心也請走了另一名女郎,營造出靜雅而美好的二人世界。她輕輕品了一口美酒,捋了捋被江風吹亂的發絲,目光柔和而朦朧的問道:“你怎麼會說這麼多國家的語言?而且聽你的發音,起碼達到了國際標準,有系統學習過嗎?”

    蕭正絲毫不顯拘謹的笑道:“也不算系統學,就是有機會就學兩句,可能我在語言方面還算有點天賦,學起來也不算太難。”

    “一般人可不會花時間學這麼多語種。”藍心面露好奇之色,儼然褪下了新奧CFO的高貴外衣,露出小女兒心態問道。“你在進入新奧工作之前,都做了些什麼?”

    “什麼都做,剛出社會那段時間,我還在工地上搬過磚,提過灰桶,後來慢慢有了工作經驗,才做些稍微輕鬆的工作,不過說起來,大部分時間還是靠體力混飯吃,不值一提。”蕭正一臉輕鬆的說道。

    蕭正並非撒謊,剛從部隊出來,他的確在工地上幹過。後來飄洋出國,干的也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玩命的活兒。靠體力不說,還得靠勇氣。一雙全是老繭的粗糙手掌就能看出,蕭正這些年過的絕對不輕鬆。

    聽著蕭正的漫談,藍心心頭苦澀。卻是極力按捺,抬眸問道:“那你現在還有和以前的老同學聯繫嗎?據我所知,咱們這幾屆的一中校友可是出了不少人才。”

    蕭正牛飲半杯紅酒,吐出一口濁氣道:“我一個半路退學的壞學生,人家只怕躲我都來不及,誰會主動和我聯繫啊。”

    藍心情緒頗為激動的說道:“誰說半路退學就是壞學生?每個人都應該有自我選擇的權利。”

    蕭正微微一怔,奇道:“藍總。莫非你也半路退學了?如果我不小心揭開了你的傷疤,我誠摯的向你道歉。”

    說罷,他舉杯一飲而盡,酣暢淋漓。

    “好酒!”

    蕭正回國後就一直過著清貧拮据的生活。別說像這種上萬塊一瓶的高檔紅酒,就算是幾百塊一瓶的劣質洋酒,他也沒捨得喝過幾次。如今有白富美請客,他自是要大快朵頤,喝個痛快。

    美滋滋的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在一旁看得心堵的藍心卻柔聲說道:“空腹喝酒對身子不好,等上了菜,我陪你一醉方休。”

    蕭正神情異樣,目光略微迷惑的望向藍心,終於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藍總,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藍心美眸一亮,激動道:“你記起我了?”

    蕭正困惑的搖了搖頭:“不記得。但我覺得你有點眼熟,可能我們在哪裡見過?”

    藍心難以掩飾胸臆的澎湃,玉手兒緊緊攥住酒杯,目光灼熱道:“你再想想,我叫藍心啊!”

    蕭正尷尬道:“藍總。我當然知道你叫藍心。可是我對你的樣貌還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名字,我真的想不起來。”

    藍心略有些失落,但她不怪蕭正對自己如此陌生,別說他這種高中時期的風雲人物,即便是許多默默無聞的同班同學,在見到自己之後,也很難聯想到高中時期的藍心。那時的她低調,平凡,就連還算突出的學習成績,也淹沒在了尖子如雲的實驗班。了無痕跡。

    可正因為如此,終是讓藍心下定決心,要將一切和盤托出。

    她無法忍受與蕭正相識不相認的折磨,更不想欺騙她曾發誓要喜歡一輩子的男人。商場磨礪出來的心理素質無法讓她在面對蕭正時遊刃有餘,一次又一次的心潮湧動讓她無所適從,連每說一個字,都彷彿灼燒著她的靈魂。

    她受夠了隱瞞,也厭倦了偽裝,哪怕僅僅只是一天,卻讓她身心疲憊。

    七年的等待換回一次意外的相逢,這豈非是老天對她的眷戀?

    藍心仰頭飲下紅酒,俏臉迅速浮現醉人的紅暈,正要鼓足勇氣向蕭正表明一切,一把略帶嘲諷意味的男中音悄然從遠方飄來。

    “藍總。你竟然指望一個成天和小太妹鬼混的男人想起你?不誇張的說,就算他說想起你了,只怕也別有用心。而不是真的記起你是誰,以及你曾為他付出的一切。”
regn13 發表於 2018-7-23 19:55
第二十三章 冤家路窄!

    說話者是一個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年紀與蕭正相仿,身上卻洋溢著一股趾高氣昂的氣場。和潦倒落拓的蕭正形成鮮明對比。

    此人身邊圍著幾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臉上掛著或輕蔑,或戲虐的淡笑,但很明顯,這群人以他為首,對蕭正充滿敵意。

    享受著高檔美酒的蕭正心情正愉悅著,忽然殺出一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年輕人,還對他進行含沙射影的詆毀,自是讓蕭正心生不滿。略一轉頭,卻發現出言不遜的青年才俊非但是個老熟人,還是個老冤家。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杜老大啊。”蕭正隨手點了一支菸,眯起眼眸打量站在面前的年輕人。

    杜老大,本名杜昊。高中時期因身體肥胖被冠以杜老大(肚老大)的綽號。聽起來是恭維,實則是調侃他肚子太大的貶義詞。此人打小心胸狹隘,仗著家裡有錢就成天在學校裝老大。並一直視蕭正為眼中釘,欲拔之而後快。

    高中時期,蕭正很不幸的和體胖心不寬的杜昊當了三年同班同學,雖然從不主動挑事,卻被杜昊當成競爭對手,不論是學習還是女生緣,他都想盡辦法壓制蕭正。在明珠一中也算是小有才氣的風雲人物。唯一沒辦法和蕭正抗衡的,就是他那因伙食太好而不斷飆升的體重。

    今天老同學再見,杜昊早已改頭換面,成了含金量十足的青年才俊,風流倜儻,一身剪裁得體的定製西裝彰顯出他不凡的社會地位。出入明珠一號這種高檔場所更如家常便飯。身邊全天二十四小時有馬屁精簇擁,算得上明珠這座國際大都會的成功人士。

    反觀蕭正,當年任憑杜昊如何蹦跶都能立於不敗之地的他,如今卻成了無人問津的社會底層,暗淡無光。

    作為蕭正曾經的競爭對手,如今藍心身邊的頭號追求者,杜昊很感激老天給了他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也為今晚的明智選擇感到欣慰。

    據線報,他知道今晚藍心會約人來明珠一號就餐。不想太刻意的他原本不打算過來,可冥冥之中,他認為藍心今晚約會的很有可能是一個男人,權衡之下他最終決定營造一次巧遇。但萬萬沒想到,今晚藍心約見的不止是個男人,還是個讓他遺憾了足足七年的男人。

    七年了!

    杜昊無時不刻都想找到蕭正。讓他看看自己的成功,用財富與地位去羞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蕭正。並看看蕭正是否還像當年那樣,才華橫溢,萬人矚目。

    老天保佑,蕭正的現狀滿足了杜昊的一切願望。僅僅只是看了眼一身廉價穿著的蕭正,杜昊就覺得比去做一次全身按摩還要舒坦。膚色偏黑、穿衣沒品,褲子洗的發白,腳下那雙皮鞋也磨損嚴重,好似穿了一個世紀。就連指間夾著的香菸,也只是九塊錢一包的紅河牌香菸。不謙虛的說,杜昊每抽一根香菸的價錢,夠蕭正抽一條。

    財力、形象、包括渾身流露出的氣質,蕭正的處境比杜昊所能想像的極限還要落拓。痛快暢爽之餘,還讓杜昊有些寂寞。

    偶爾夜不能寐的夜晚,杜昊不止一次想過若是能與蕭正再度重逢,應該用什麼方式碾碎蕭正的自尊。可現在機會來了,他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用出手,只需要往蕭正的身邊一站,就能鋒利的摧毀蕭正的一切,還能維持自己高大的形象。

    “可不就是我。”

    減肥成功的杜昊淡然一笑,揮手示意身邊的隨從自行活動,又向蕭正說道:“老同學,不介意我蹭頓飯吧?”

    從杜昊出現開始,藍心的思緒就不太平靜。一是杜昊出言不遜,詆毀了蕭正稱得上不羈但絕不墮落的過去。二是杜昊一直對她死纏爛打,如今出現,很容易引起蕭正的誤會。不管蕭正接不介意,她肯定是反對的。

    但她不想在蕭正面前表現出不盡人意的一面,故而眼神含蓄微妙的望向蕭正。抿唇不語。

    “介意。”蕭正心平氣和的搖搖頭。

    杜昊微微一笑,打趣道:“老蕭,你不會還在為高中那會的小矛盾耿耿於懷吧?咱們都多大歲數了,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這般說,極大體現出了杜昊的寬宏大量。如果藍心是個不知情的外人,肯定會對杜昊產生好印象。可作為關注著蕭正的一舉一動的同班同學,她又豈會不知道杜昊高中那會對蕭正的刁難?

    耿耿於懷?小氣?

    蕭正要是這種人,早七年前就翻臉了。還會等到現在?

    這一點,也是藍心欣賞蕭正的地方。一個十七八歲的小男生,正值叛逆火爆的年紀,卻有如此大度的心態,如何不讓人喜歡?

    然而面對杜昊的惡人先告狀,蕭正卻是笑眯眯的問道:“你今天才知道我小氣?高中三年你都活狗身上了?”

    杜昊聞言,眼中有精芒閃過,唇角卻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淡笑。但他沒反駁蕭正這番粗鄙低俗的攻擊,轉而望向表情微妙的藍心,柔聲道:“藍總。你聽見了嗎?這就是現在的他。他已經為當年的叛逆和狂傲付出了代價。而這個代價,就是淪落成沒有素養和氣度的失敗者。”

    藍心的俏臉上浮現一抹驚訝之色。她也很意外,意外蕭正的滿口髒話。他剛才不是還謙虛低調嗎?怎麼忽然就對杜昊惡言相向?絲毫不見當年的灑脫與大度。

    藍心根本不關心杜昊究竟是謙謙君子還是城府小人,在她的眼裡,永遠只有蕭正一人。她只為蕭正的成功而開心,落魄而難過。哪怕杜昊比蕭正強百倍,千倍,在她看來也一文不值。

    “蕭正是什麼人和你無關。”藍心淡淡瞥了杜昊一眼,面無表情道。“杜先生,請你不要打擾我們吃飯。”

    蕭正拒絕了杜昊,儘管他的方式有些粗鄙,用詞有些惡毒,但藍心仍然站在他這邊。不為別的,只因為她喜歡蕭正。喜歡了八年。
regn13 發表於 2018-7-23 19:55
第二十四章 杜昊的報復!

    如果你暗戀了八年的女神在某一天忽然光溜溜的躺在你的床上,而且睡的跟死豬似的,你是上,還是上?

    只要女神不告強-奸,只要女神沒有性-病,就算是個膽小如鼠的窮矮挫,恐怕都會跟一頭髮了情的公狗似的撲上去,一炮解千愁。

    杜昊此刻就處於這樣的局面,但他不是窮矮挫,他有錢,有地位,還有背景。就連長相,在減肥成功之後也算得上風流倜儻,丰神俊朗。而蕭正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肥肉,任他宰割。

    他怎麼會走?他怎麼捨得離開?

    即便因此得罪了藍心,在這個追了近一年的女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杜昊也不會走。

    面對藍心面無表情的驅趕,杜昊非但不走,反而滿面笑容的坐在了餐桌旁,動作優雅的點了一根特供香菸,輕鬆道:“藍總,就算你想和同學吃頓飯,也不能阻止我和蕭正敘舊吧?畢竟,蕭正不僅是你的同學,同樣是我的同學。說起來,你才和他同班一年,我可是蕭正高中三年的老同學了。”

    杜昊說得在情在理,臉上卻掛著紳士之極的微笑,絲毫不讓人感到強勢。反而像一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可他的行為,卻霸道之極,充滿侵略性。

    不論是蕭正還是藍心,心裡都明白杜昊之所以要留下,那就是擺明了想看蕭正的笑話。並一雪前恥,了結高中三年的仇怨。

    一個是明珠市的新銳金融才俊,一個是衣裝襤褸的小小保安,誰能碾壓誰,誰會玩死誰,一目瞭然。

    但蕭正沒有再出聲驅趕,他看出了杜昊的心思,也清楚以現在的局面,想和平趕走杜昊是不可能了。加上他回國半年,好不容易擁有一份穩定而正經的工作,說什麼也不能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傢伙丟掉。故而淡然一笑,也不糾結於杜昊的險惡用心,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藍心身上,眼中掠過一抹驚奇,問道:“藍總。你不是比我高一屆嗎?怎麼我們還是同學?”

    未等焦慮不安的藍心出聲解釋,坐在一旁為自己點了一杯雞尾酒的杜昊笑道:“蕭正啊蕭正,你高中那會的記憶力可是連英語老師都誇獎過,長達數百個單詞的閱讀理解你只要看兩遍,就能通篇背下來。現在這是怎麼了?連同班同學都記不得了?”

    蕭正淡然一笑,並不在意杜昊的冷嘲熱諷,只是目光平和的注視著面如凝脂的藍總監。

    “我”藍心輕咬紅唇,美眸微蕩道。“我高三復讀了一年,所以和你同級了。”

    “可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蕭正訝然道。

    此刻,他總算明白了藍心對自己的另眼相看。只是讓人沮喪的是,藍大總監並非因為阿正哥的美色,而是曾經的同窗友誼。

    “蕭正,你今年才二十五歲,可你的記憶力卻糟糕到讓人咂舌的地步。”杜昊抿了一口勁爆的雞尾酒,慢條斯理的說道。“你不記得了?高中那會,你的身邊總會出現形形色-色的女同學。她們大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你卻樂此不彼,和那些不思進取,自甘墮落的女學生打成一片。又哪裡會在乎真正有內涵,有修養的藍心?”

    蕭正眉頭一挑,腦海中努力搜索著高三那年的記憶。

    漸漸的,高中時期的藍心出現在蕭正的腦海之中,縱使在杜昊尖酸卻直指人心的提醒下,腦海中的輪廓仍然有些模糊。

    可以說,如果沒有杜昊的這番提醒,他真的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高三那年還有這麼一個女同學。甚至不知道藍心曾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

    但這怨不得蕭正,高中那會,身為風雲人物的蕭正的確很忙,各項全校全市乃至於全國的奧林競賽中,蕭正永遠是班主任乃至於校長第一個會想到的種子選手。就連一中內部的運動會上,也少不了為班級榮譽揮灑汗水的蕭正。他太忙了,忙於學習,忙於競賽,忙於為受欺負的懦弱同學出頭,忙於應付他的崇拜者。他就像一個明星,走到哪裡都是話題的焦點,做什麼事,都會引起師生的關注。而偏偏,他還是一個在校方看來十分叛逆,甚至離經叛道的學生。

    而藍心呢?

    她雖然坐在蕭正的後排,卻沉默得彷彿空氣。別說是蕭正這種大忙人,就算是她的同桌,在經過八年的時間洗禮後,也未必還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沉默的復讀同桌。更何況,這八年來,藍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她變得富有,充滿女性魅力,那張本就十分出色的面龐,也漸漸撥開遮掩,展露在世人面前。

    杜昊口中嘲諷著蕭正,可暗地裡,他又何嘗不是對藍心的背景履歷進行一番調查之後,才驚訝的發現這位溫婉動人的藍大總監,正是當年不受關注,甚至被應屆生隔離的復讀生,藍心。

    “你就是坐在我後排的藍心?”蕭正睜大眼睛,滿臉的意外。

    他對藍心的輪廓十分模糊。就連這個動人的名字,也並不熟悉。蓋因從他們同班到蕭正退學,二人始終沒有單獨聊過天。

    “嗯…”當以同學身份與蕭正進行交談時,藍心褪下了高貴的CFO外衣,溫柔如水,如一隻溫順的小貓。

    “難怪你這麼關照我,原來我們還有這麼一重關係啊。”蕭正笑道。“以後還請藍總多多提拔哈。”

    “提拔?”杜昊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微笑道。“藍心可是新奧集團的CFO,難道你也在新奧上班?”

    “有什麼問題?”蕭正隨口說道。

    “什麼部門?什麼職位?”杜昊微笑道。“我和新奧也有業務上的來往。說不準我們以後會有合作的機會。”

    “我的職位不對外公佈,你還是省省吧。”蕭正點了一支菸。暗忖:我會告訴你我在新奧當看大門的保安?做夢!

    “保安?”杜昊唇角泛起一抹陰險的笑意。

    “”

    瞧著蕭正那滿臉窘迫的模樣,杜昊心中暢爽極了。漫不經心的說道:“明珠誰不知道新奧是赫赫有名的女兒國公司?差不多九成以上的重要職位都被女人掌握了,你能進入新奧,除了保安,我想不到你還能在什麼部門工作。”

    “保安怎麼了?”蕭正板著臉說道。“沒有我們保安部的維護,公司能正常運作嗎?就好像社會上沒有警-察,你敢隨便出門嗎?任何職位都應該有它獨特的功能!這一點毋庸置疑!”

    杜昊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盯著誇誇其談的蕭正,緩緩說道:“藍心,新奧首席財務官,年薪千萬,這還沒算她的年底分紅。而按照她目前所擁有的股權,一旦新奧成功上市,她將在一夜之間成為億萬富豪。哦,忘記告訴你,新奧的上市計畫,由藍心全權負責,就連你的大老闆,新奧大BOSS林畫音,也會最大程度上聽從藍心的建議。一旦上市成功,她會是你們新奧的最大功臣。風光無限。”

    杜昊竭儘可能的讚美並沒讓藍心有半點開心,相反,鮮少動怒的她生氣了。她纖細的玉指死死攥住酒杯,美眸中閃現出厭惡的目光,不等杜昊繼續用抬高她的方式來羞辱幾近卑微的蕭正,藍心臉色一冷,沉聲道:“夠了!杜昊,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離開?

    沒人知道杜昊現在的心情有多麼的爽快。他甚至變態的給自己擬定了一道選擇題,在藍心今晚陪他睡覺和繼續羞辱蕭正之間,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誰讓他恨了蕭正八年呢?誰讓他在高中時期的那口氣,足足憋了八年呢?

    今晚,他要一次拿回本就該屬於自己的驕傲!

    今晚,他要讓蕭正永世不得翻身!
regn13 發表於 2018-7-23 19:55
第二十五章 可以上菜了嗎?

    藍心不止是杜昊現階段的追求對象,二人更有著利益鏈較大的合作關係。於公於私,杜昊都不希望把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合作關係撕碎。但現在,他為了報復蕭正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就像藍心為了保護蕭正可以和杜昊反目。這已經不是蕭正一個人的戰爭,而是三個人,甚至更多

    “經理。”怨憤的藍心招手叫來戰戰兢兢躲在一邊的大堂經理,臉色不快道。“我來明珠一號是吃飯,不是聽人廢話。你最好把不相關的閒雜人等請出去。”

    大堂經理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對藍心這位尊貴客人唯唯諾諾的同時,亦是目光閃爍的偷瞄安然坐在餐桌上的杜昊。唇角急促哆嗦,卻是說不出一個字。

    怎麼說?

    一邊是上帝般的貴客,另一邊,則是在明珠一號佔有一定股份的杜少。他敢幫誰?又敢得罪誰?

    經理滿頭大汗的遲疑著,反觀被下達逐客令的杜昊,卻是悠閒的點了一支菸,姿態從容的說道:“藍總監。我們既是朋友又是合作夥伴,你又何必為了一個蕭正鬧得大家不愉快。值得嗎?”

    說罷,他也不等藍心回應,轉頭望向臉色還算平淡的蕭正,誅心道:“如果我沒估計錯誤,上船的門票,是藍心幫你買的?是嗎?”

    藍心臉色煞白,沉聲道:“杜昊,你胡說八道什麼!”

    “看藍總的反應,我的估計應該錯不了。”杜昊輕蔑一笑,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嘲諷之色。隨即,他順著蕭正的視線指了指停靠在江邊的一列車隊。燈火之下,那幾輛外形兇猛,顏色張揚的超跑彷彿洪水猛獸,無情衝擊著沿途走過的路人的心臟。“這幾輛車平均價格在三百萬。而據我所知,新奧普通保安的月工資是六千到八千不等。我給你算年薪十萬。你要不吃不喝三十年,才能攢夠這列車隊的平均價值。而打頭的那輛法拉利458,也就是我上個月購買的跑車。價值五百萬。按照你現在的工資,五十年才能攢出一輛,而且你還養不起。但對我來說,這也許只是我今年的代步工具,明年,如果我相中另一款車,這輛車就會停放在我的車庫裡。忘記介紹,我的車庫裡,已經有不下十輛車了。”

    蕭正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但在杜昊看來,這種微笑實在太虛假,太無力。就連坐在一旁的藍心也為蕭正擔憂。

    進入社會的藍心相信任何男人都不希望自己混的比別人差,尤其是曾經比自己差的人踩在了頭上。這對男人而言,絕對是致命的傷害。身為富家子弟,杜群的這番說辭實在是過於暴發戶,也只有最沒品的土豪,才會無時不刻把自己的財產和豪氣掛在嘴邊,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財富。但藍心知道杜群這麼做的理由,因為,這種方式也許是最露骨,也最沒品的,卻同樣是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最容易摧毀一個人的自信與尊嚴。

    試想一下,當一個曾經不如你的敵人,現在卻居高臨下的踩在你的頭上,炫耀著他多麼的富可敵國,揮金如土,身為一個男人,你該有多麼的無力和絕望?

    杜群連自己的形象都不要了,就為狠狠的羞辱蕭正的尊嚴,折磨他的靈魂。由內到外的摧毀他!

    然而,蕭正在聽完杜群那喪心病狂的炫耀之後,臉上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從容笑意,問道:“上個月買的?那在磨合期,你的上路勻速是多少?”

    杜群表情陡變,眼神困惑。

    我說了這麼多,你就抓住了這個信息?這是我想向你表達的東西嗎?

    “一百五。”車技不俗的杜群隨口回答。

    “慢了。”蕭正搖了搖頭,專業的解釋道。“奔馳寶馬這類家庭型轎車跑一百五算是超標。但你這輛458在磨合期才跑一百五,坦白說,有暴斂天物的嫌疑。既然你相中了458,那你應該很清楚,這輛超跑最具魅力的地方就是奔跑起來像一頭野獸,渾身充滿了不馴的野性,能在啟動的瞬間點燃男人的血液,可你在磨合期才跑出一百五的速度。廢了,廢了。一頭老虎被你當成貓用,靈氣盡失。”

    “原來跑車還有這麼多學問?”藍心好奇的問道。

    “當然。”蕭正一口灌了半杯紅酒,微笑道。“回頭我給你詳細介紹一下,車裡面的門道多著呢。”

    “嗯。我最近也有換車的意向。到時候你幫我參考不對,教教我怎麼選車。”藍心溫顏說道。

    “沒問題。”蕭正笑著點頭。

    二人幾句閒話,徹底把憋了一口氣的杜昊排擠出去。

    而就在杜昊準備發起第二輪更猛烈的攻擊時,不遠處的一張餐桌上響起了粗鄙而不雅的喧嘩聲。

    有人在說自己的初-夜在十八歲那年奉獻給了漂亮的英語老師,還是被逆推的。還有人說自己前幾天去桑拿,差點被警-察給誤抓了。最過分的是,一哥們因酒精上腦,衝著身邊的兄弟嚷嚷道:“你們這些算什麼?老子在一場婚禮上差點把新娘給非禮了!要不是被人使勁拉住,新郎能當場弄死我!”

    一桌七八個老爺們相互吹噓著自己的光輝歷史,有人喝多了直接就往地上躺,一邊躺還一邊吐,吐完又起來接著喝。非但影響了周邊客人的食慾,也引起了杜昊的不滿。

    “土鱉就是土鱉,就算在上檔次的地方吃飯,也一樣被人看不起。心情好,留著他們丟人現眼當戲看,心情不好,哪來滾回哪去。”杜昊豁然起身,跟隨他的三名年輕男子紛紛起身,氣勢洶湧的朝那桌人逼近。

    “蕭正,你知道他們會有什麼下場嗎?”杜昊扭過頭,目光陰寒刺骨的質問道。

    那桌耍酒瘋的男人給杜昊找了一個極好的由頭。那番土鱉論亦是他最想對蕭正說的。而接下來,那群男人的下場,也必將成為蕭正的最終結局。

    蕭正眯眼微笑,並不作答,反而回頭詢問提心吊膽的大堂經理:“我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可以上菜了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7-23 19:55
第二十六章 老子崩了你!

    如果藍心知道來明珠一號就餐會碰到把蕭正當成死對頭的杜昊,她就算去路邊攤吃烤串,也不會來這裡。尤其是目睹杜昊對蕭正的刻薄數落,她越發擔心蕭正會因此生氣,甚至遷怒自己。

    “蕭正”藍心目光輕柔的望向蕭正,低聲道。“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吃飯吧,我知道幾個地方,廚師的手藝都很不錯。”

    “菜都點了,還是吃了再走吧。”蕭正滿不在乎的點了一根菸,笑道。“更何況,杜昊同學正要給我們來一場精彩表演,要是現在就走,不是很沒禮貌?”

    藍心雪白的俏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可是他”

    “藍總不必多慮,杜昊說的基本是實情,如果我連現實都接受不了,那也太沒骨氣了。”蕭正笑道。

    “你真的沒事?”藍心微微坐直嬌軀。

    “有事。”蕭正輕輕搖頭,遺憾道。“今天沾藍總的光,我喝上了最好的紅酒,吃上了最可口的美食。我對明天要在食堂進餐感到萬分失落。並擔心能否適應食堂糟糕的飯菜。”

    本還有些擔憂的藍心展顏一笑,眼中流露出灼熱之色:“如果你喜歡來這裡吃飯,以後我每天下了班都帶你來。”

    “那得花多少錢啊!“蕭正誇張道。“而且無功不受祿,這樣吧,等我攢夠了錢,就請你來這裡吃一頓,然後你再請我。”

    藍心笑容滿面的說道:“好,聽你的。”

    藍心一點兒也不關心杜昊即將出演的好戲,哪怕他能把那群酒醉鬧事的年輕人扔進江裡,但二人就餐的地方實在距離太近,她不得不關注一下事態的發展,以免影響了她和蕭正的第一次進餐。

    那一桌客人佔據了餐廳正中央的一張巨大餐桌,桌上擺滿了珍饈美食,卻根本沒怎麼動過。反倒是那堆積如山的酒瓶誇張之極。七八個人,近二十瓶一斤裝的白酒,平攤到每個人的身上,那都是三斤左右的量。而此時他們還能鬧哄哄的吹牛打屁,可見這群人有多麼驚人的酒量。

    杜昊的率眾逼近並未影響這群人的興致,喝酒的喝酒,抽菸的抽菸,氣氛十分活躍。似乎忽略了杜昊一夥人的存在。

    反觀杜昊,在抵達餐桌面前時,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眼眸中閃過惡毒之色。

    作為明珠一號的股東,他有資格驅趕這群影響餐廳營業的醉酒大漢,即便在驅趕過程中採取強制性的行動,發生激烈的肢體碰撞,他也一點不在乎。

    因為促使他做這件事的動力來自蕭正,他這麼做,也純粹是要殺雞儆猴,並讓蕭正明白,如今的自己,已經不是他一個新奧保安可以抗衡,自己想怎麼玩,他都只能受著。看上去有些不顧形象,大材小用。可杜昊很樂意這麼做。因為蕭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心病,如鯁在喉,不拔不快。

    而這群大呼小叫的醉酒大漢,很明顯在杜昊與蕭正的矛盾中,成為了可憐的犧牲品。

    “起來!”

    砰!

    意識到自己被無視的杜昊猛地一腳踢在倒地不起的年輕男子身上,因用力過大,竟一腳把醉酒男子踢了個就地打滾。

    他一腳踢下去,那群本來還在盡興喝酒的年輕人很快安靜下來。但他們並未喝止杜昊的凶悍行為,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有的點煙,有的靠在椅子上掃視杜昊,竟是沒一個起身相勸,連一句話也沒說。

    氣氛在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空氣中亦瀰漫出恐怖的火藥味,一觸即發。

    “怎麼回事?”

    被踢醒的醉酒男子搖搖晃晃起身,揉了揉彷彿要炸開的腦袋,嘟噥道:“誰把我叫醒了?”

    “我把你叫醒的。”杜昊居高臨下道。

    “你?”男子渾濁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晰,先是自顧點了一支菸,然後抬起頭,目光陡然變得鋒利。“我的腰有點疼,你踢的?”

    “是我。”杜昊淡漠道。“給你三分鐘,滾下明珠一號。不然,我會採取必要措施。”

    “他要趕我下去。”醉酒男子臉色一變,朝隨意坐在椅子上的同伴咧嘴笑道。“你們聽見沒有?”

    “我還看見他打你了。”有人說道。

    “一腳把你踢得在地上滾了幾圈。動作十分漂亮。”有人形容道。

    “那你們不幫我?”醉酒男子沒心沒肺的問道。“太不夠意思了吧?”

    “也不知道誰天天在那吹牛能喝十斤。這才五斤就趴下了,還指望我們幫你?”有人調侃道。

    醉酒男子撓了撓頭,尷尬道:“最近幾天太忙,也沒睡個好覺,所以狀態有點差。”

    “你是繼續喝,還是繼續睡?”居首的一名青年男子面如刀削,身子骨如鐵打一般,健碩挺拔,給人強烈的安全感。

    “我先找回場子。”醉酒男子咧嘴一笑,轉身走向一臉陰鬱的杜昊。目光驟然一冷,氣息鋒銳而凌厲的說道。“哥們,我今天心情很好,不和你計較。來,一口氣吹了這瓶酒,我當什麼都沒發生。”

    一瓶一斤重的六十度烈酒,就算酒量再好,一口吹只怕都會吃不消。何況是只習慣喝紅酒的杜昊?

    當然,就算杜昊有那個量,也絕不會眾目睽睽之下示弱。他目光冷漠的扒開醉酒男子手中的白酒,面無表情道:“你還剩下兩分鐘。”

    “給臉不要臉!”

    醉酒男子臉色一沉,掄起酒瓶就朝杜昊腦袋揮去。

    嗖!

    不等杜昊作出反應,站在他左側的隨從悍然動手,凌空一腳踢爆了醉酒男子揮出的酒瓶。

    啪啦!

    酒水噴濺而出,杜昊則順勢往後退了幾步。

    打架不是他這種身份應該做的事兒,否則,跟在身邊的那幾個人不是白養了?

    “喲。還有隨身保鏢啊?”醉酒男子因酗酒過度,雙腿有些發軟,可在瞧見對方保鏢的凌厲出手之後,他目露精光,猛地一個箭步欺身上前,朝對方胸膛膝撞!

    這一次出手比較掄酒瓶的力度兇猛數倍,不等身手矯健的保鏢拉開防禦架勢,醉酒男子就閃電般擊在保鏢胸前,將其一記撞飛。

    “上!”

    剩餘兩名隨從見醉酒男子實力出眾,竟是聯袂出手,勢要將其拿下。杜昊亦是暗暗掏出電話,給明珠一號的保安部撥了電話,相信在一分鐘內,起碼會有數十保安全副武裝出動。

    “你們說,刺蝟要多久打趴那兩個保鏢?”酒桌上有人興致勃勃的說道。“我來當莊,你們隨便押。”

    “清醒狀態半分鐘,現在怎麼也得兩三分鐘。”有人分析道。

    “少廢話,壓多少?”

    “五百!”

    “我壓三百,賭三分鐘!”

    “兩分鐘,三百五!”

    同伴以一敵二,這群傢伙卻拿同伴開賭,也算是最佳損友了。

    “陸軍。刺蝟可是你的老表,你不意思一下?”有人調侃坐在首席的青年男子。

    “一分鐘。”陸軍點了一支菸。餘光卻望向甲板方向。似乎對刺蝟的這場精彩戰鬥沒什麼興趣。又或許,他壓根就不擔心刺蝟會輸給兩個酒囊飯袋?

    砰!

    刺蝟輕鬆擊倒了兩名體格健壯的貼身保鏢,用時五十九秒。

    “給錢給錢!”當莊的年輕人大呼小叫。“概不賒賬!”

    一群人如鬥敗的公雞,大罵那兩個身手不錯的保鏢沒出息。連個吐成狗的醉漢都打不過。但他們很守信用,說給錢就給錢。當場就湊出了好幾千。

    “嘿嘿”當莊青年拍了拍厚厚一沓鈔票,志得意滿道。“晚上洗腳算我的。”

    刺蝟不滿這群損友的開賭,正要收拾了杜昊加入飯局,卻聽杜昊一臉陰沉的喝道:“你知不知道在明珠一號打人,會有什麼後果?”

    “什麼後果?”刺蝟輕蔑一笑。

    “你回頭看看。”杜昊冷冷道。

    噔噔登。

    數十名身穿制服的年輕保安湧入餐廳,如蝗蟲般團團圍住了飯桌。虎視眈眈的瞪視這群鬧事者。

    “人還挺多。”刺蝟輕鬆聳肩,目光卻是一沉。“但我要打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照打不誤!”

    “刺蝟。”

    就在刺蝟準備大打出手時,點了一根香菸的陸軍喊了一聲:“回來。”

    刺蝟臉色微變,轉身問道:“哥,你沒喝多吧?”

    “回來。”陸軍刀削般的臉龐上毫無表情。

    刺蝟聞言,登時灰頭土臉的坐回了飯桌。

    杜昊見明顯是飯局核心的陸軍示弱,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嘲諷道:“我通融一下,再給你們一分鐘,滾出去。”

    陸軍笑了笑,動作輕緩的站了起來。然後,就在杜昊以為他要聽話的滾出明珠一號而面露得意之色時,這個面如刀削的冷酷男子竟是步履悠閒的走向杜昊,薄唇溢出一絲笑意:“你確定?”

    嘩啦!

    陸軍話音甫落,飯桌上那群好似沒有骨頭慵懶坐在椅子上的醉酒男子紛紛拔出懷裡的自動手槍,一個個漆黑的槍口彷彿劇毒的眼鏡蛇,洋溢著死亡氣息般指向圍在身邊的保安。嚇得那群手裡只有一根橡膠棍的保安魂不附體,臉色煞白。

    “誰他媽敢動一根手指頭,老子一槍崩了他!”

    刺蝟一聲怒吼,全場登時鴉雀無聲,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

    PS:大家看完更新把鮮花投給我吧,謝謝~
regn13 發表於 2018-7-23 19:55
第二十七章 磕頭道歉!

    杜昊徹底懵了。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羞憤又恐懼的情緒瞬間沖垮了他與生俱來的驕傲。

    這群醉酒大漢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人手一把手槍?而且,看槍械的外觀和規範程度,絕非地下市場購買的黑槍。也就是說,這群人手中的槍械,一定是通過正規途徑獲得的。

    那麼他們是誰?

    警察?軍人?還是神秘部隊?

    杜昊心中的恐懼無限放大,他確信自己招惹了一群不該惹的人。不論是明面上,還是背地裡,這群敢當眾掏槍的猛人,必然有著相當強勢的後台!

    被稱之為陸軍的青年男子踱步走向杜昊,臉上除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並沒太多的情緒,亦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但陸軍忽然抬起的手臂卻引起了陷入被動之中的杜昊萬分警惕。

    “你要做什麼?”杜昊踉蹌倒退,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啪。

    陸軍沒有回答,只是那隻抬起的右臂輕輕攬在了杜昊微微發抖的肩膀上,隨意道:“別怕。就目前的局面,我沒有殺你的理由。”

    此番話的弦外之意就是如果在剛才的較量中杜昊過於出格,那麼,現在他可能就是一具屍體了。

    說罷,陸軍攬著杜昊的肩膀,緩步移到了視角寬闊的窗邊。夾著香菸的左手指了指岸邊的一列色澤暗沉,卻瀰漫著一股肅殺意味的車隊,五輛車,統一的黑色,外觀不如杜昊的超跑酷炫,卻分明彰顯著霸道之氣。

    “看見那列車隊了嗎?”陸軍隨口問道。臉色平淡。

    “看見了。”杜昊滿嘴苦澀,心中隱約生出一絲不妙的情緒。

    “第一輛是燕京軍區第三十八集團軍特種部隊的專用車。第二輛是總參作戰部的首長專車,司職接送任務,第三輛是明珠警備區司令部”

    陸軍一輛輛車介紹著,杜昊卻汗如雨下,嚇得嘴唇發白,臉色發青,肩膀瑟瑟發抖。彷彿隨時會一個跟頭栽倒。

    “剛才被你踢的,就是燕京軍區的特種兵。八年軍齡。立過兩次三等功。中尉軍銜。”陸軍面無表情的抽了一口煙,平淡的問道。“你知道襲擊現役軍官會有什麼後果嗎?”

    杜昊顫聲道:“我不知道他是軍人…”

    “你現在知道了。”陸軍轉頭看向杜昊。“你先對他武力襲擊,然後進行人格侮辱和恐嚇。你知道嗎?只要他願意,天亮之前,你就會被遣送至部隊接受調查。”

    杜昊嚇得雙腿發軟,無言以對。

    送至部隊接受調查?他連警局都沒去過,哪裡經得起這種折騰?

    “我們來這裡是吃飯消遣,你為什麼要找茬?覺得自己了不起?有背景?可以為所欲為?”陸軍掐滅香菸,右腿猛然抬起,膝蓋彎曲,狠狠撞擊杜昊小腹。

    “嘔”杜昊如蝦米般蜷縮起來,張嘴吐出幾口酸水。臉色登時漲紅一片,連眼淚都湧出來了。

    “站好。”陸軍一把提起杜昊的肩膀,薄唇微微抿起。

    杜昊強忍著肚子裡翻江倒海的劇痛,青筋暴露的站直身體,汗水浸濕背心,顫聲道:“我錯了…”

    陸軍鬆開杜昊的肩膀,擺了擺手,示意那幫兄弟收起手槍,冷漠道:“讓他們回去。免得我那幫兄弟擦槍走火,白白丟了小命。”

    杜昊強忍劇痛,吩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保安離開餐廳區域。這才朝陸軍說道:“大哥,我這次大水沖了龍王廟,還請您多多包涵。今兒你們所有的消費算我的,請您幫忙和那位兄弟說說。”

    “一頓飯錢我們還給的起。”陸軍掃了杜昊一眼,抿唇道。“你跟我來。”

    說罷,他徑直走向甲板,蕭正吃飯的地方。

    杜昊眼見陸軍帶著自己前往甲板,心中猛然生出強烈的不安。表情也變得扭曲起來。不是因為疼痛,而是某種無法接受的殘忍現實。

    進餐的藍心見陸軍等人緩步走來,臉上不由自主的掠過一抹憂色,豁然起身道:“我們在吃飯,請你們不要打擾我們。”

    陸軍聞言,步子戛然而止,先是細細端詳了幾眼藍心,這才試探性的問道:“嫂子?”

    藍心被這個惹人遐想的稱呼給說懵了。

    嫂子?

    我一沒結婚,二沒男朋友,怎麼就成為嫂子了?

    但她很快意識到冷酷毆打杜昊的青年為什麼要這麼稱呼自己了因為坐在對面埋頭吃飯的蕭正!

    換做其他任何男人,藍心都會嚴厲的拒絕這個稱呼,但此刻,坐在她對面的是蕭正,儘管出於女人的矜持,她應該解釋一下…

    但她沒有,她只是望向蕭正,遲疑道:“你們認識?”

    “嗯。”蕭正點點頭,笑道。“部隊裡的老戰友。”

    戰友?

    他還當過兵?為什麼自己一點也不知情…

    “他剛才是不是一直在擠兌你?”陸軍沖蕭正問道。指了指杜昊。

    “他只是在闡述事實。算不上擠兌。”蕭正抹掉嘴角的油漬,點了一根菸。

    陸軍點了點頭,回身望向臉色負責的杜昊:“道歉。”

    “啊?”杜昊張大嘴巴。“向誰道歉?”

    “蕭正。”陸軍平靜道。

    “為什麼要向他道歉?”杜昊反問道。

    “道歉。”陸軍冷漠道。

    僅僅兩個字,卻透著一股冰寒之極的氣勢。壓得杜昊彷彿窒息。

    但杜昊絕不願意向蕭正道歉!

    憑什麼?

    自己憑什麼向一個小保安道歉?他有什麼資格讓自己道歉?

    可面對陸軍那冷漠到骨子裡的眼神,杜昊慌了。疼痛不算什麼,自尊心的受挫才是最可怕的折磨。他知道,今天要是不向蕭正道歉,對方絕不會放過自己。

    怎麼辦?

    道歉還是強撐?還是叫人和這幫身份不一般的軍人死磕?

    砰!

    陸軍沒有給太多思考時間,閃電一腳踹在杜昊的膝蓋上。撲通一聲,杜昊硬生生跪在了蕭正的面前,因下墜的力道太猛,竟是不受控制的朝蕭正磕了個響頭。屈辱之極。

    杜昊氣瘋了!

    他可以向身份強大的陸軍等人道歉!但他絕不能向蕭正道歉,甚至磕頭!

    這算什麼?

    他如此努力的八年奮鬥又為了什麼?

    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把蕭正踩在腳下玩弄嗎?

    可現在,他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跪在了蕭正的面前,還沒有任何尊嚴的磕頭道歉!

    緩緩起身的杜昊渾身都在顫抖,臉龐扭曲之極。但他不敢發作,面對手持槍械的特種兵的恐嚇,就算是一幫身經百戰的警員,恐怕也沒勇氣反抗吧?

    “如果你不服,隨時可以來明珠警備區找我,我在司令部就職。名字叫陸軍。陸軍的陸,軍人的軍。”

    求鮮花!
regn13 發表於 2018-7-23 19:55
第二十八章 鐵王!

    杜昊終於含恨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向蕭正投去惡毒的眼神,很明顯,他沒打算就此罷休。只不過是礙於陸軍的強勢而暫避鋒芒。

    和陸軍一桌吃飯的七八個青年男子也一齊圍了過來,絲毫不擔心影響了蕭正和美女就餐的美好心情。

    “表哥,介紹一下唄。”刺蝟在打了一架之後酒醒了不少,嬉皮笑臉的湊過來,坐在自備的椅子上。

    “蕭正。我在你們軍區服役時期的戰友。”陸軍眼神神秘道。“也是你一直想挑戰的鐵王。”

    “鐵王!?”刺蝟咻得跳起身來,眼巴巴的靠近蕭正。“哥們,你就是當年在軍區比武中廢了沈浪的鐵王?”

    “往事不堪回首。”蕭正接過刺蝟熱情遞來的香菸,謙虛道。

    “太謙虛了!”刺蝟興奮道。“你當年創下的多項紀錄,至今無人能破!幾場內部演習更是被奉為教科書級別的典範。不少老領導提到你,都是扼腕痛惜啊!”

    陸軍笑道:“刺蝟一直拿你當目標訓練自己。去年的軍區比武他一舉奪魁。過幾個月還會代表三十八軍參與聯合演習。”

    “有出息。”蕭正豎起大拇指。讚賞道。“咱們部隊就得多幾個像你這樣的精兵。”

    刺蝟臉紅道:“正哥你就別埋汰我了。和你比起來,我就是個渣。”說罷,眼神充滿挑逗性的偷瞄蕭正。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陸軍見狀也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半點沒有為蕭正解圍的意思。他也很想知道,五年不見,蕭正當年的那些本事有沒有荒廢。

    畢竟,他可是五年前被譽為萬歲軍的第三十八軍王牌新兵。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他絕對會成為軍區大佬們的心頭肉,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

    “你的眼神讓我嚴重懷疑你的取向。”蕭正一本正經的說道。

    刺蝟微微一怔,隨即咧嘴一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正哥,來一場?就在這裡,咱們點到為止。”

    刺蝟說得輕鬆,眼中卻流露出強烈的渴望。似乎不和蕭正打一場,接下來的一個月都會吃不香,睡不著。

    “我都退伍五年了。這些年為了討生活,早就累得心力交瘁。刺蝟哥,你就別和我開玩笑了。萬一把我打壞了,你不是還得賠醫藥費?”蕭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刺蝟放棄這種變態的想法。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是高手!”刺蝟鄭重其事的說道。

    蕭正啞然失笑,正要直面拒絕,卻聽陸軍出聲道:“老蕭,刺蝟是聽我說起你的光輝事蹟,才決定參軍的。這些年也一直拿你當偶像看待,誰要是敢在部隊說你壞話,他肯定第一個沖上。為此還受過幾次處分。”

    蕭正略一沉凝,苦笑道:“既然刺蝟哥這麼看得起我,那咱們就練練。不過事先說好,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你下手可輕點。我可不想傷筋動骨。”

    刺蝟搗蒜般點頭:“沒問題!”

    二人起身,在甲板的一處空地拉開架勢,嚴陣以待。陸軍深信蕭正這五年就算好吃懶做,當年的本事也肯定還在。就算不在巔峰期,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不由火上澆油道:“刺蝟。你可得小心了。老蕭當年以重拳聞名,一拳打出去,那可不是普通人受得起的。”

    坐在一旁的藍心聞言,忍不住眉頭微蹙。這不是擺明了讓刺蝟出全力嗎?蕭正都已經勉為其難的滿足刺蝟了,還這麼拼有意思嗎?要不是怕蕭正怪自己多事,她肯定要出面阻止了。

    刺蝟活動了一下筋骨,雙眼放光的笑道:“正哥,我來了!”

    “來吧。”蕭正微笑著,眼神靜如止水,毫無波瀾。

    咻!

    刺蝟腳下一滑,一把尖銳刺耳的摩擦聲呼嘯而出,彷彿吹響了號角,如一頭嗜血的豺狼,氣勢非凡的衝向蕭正!

    “漂亮!”蕭正心中讚賞,在刺蝟提氣衝來之時右腳後挪,身子微微一偏,快速避開刺蝟那犀利剛猛的一拳。緊接著,他左手一搭,扯住了刺蝟滿是筋肉的手臂。猛然提腿,膝撞!

    蕭正這一避一拉一撞猶若行雲流水,僅在一呼一吸間完成,說不出的凌厲灑脫。被制住臂膀的刺蝟來不及撤退,迅速抬起左臂格擋。卻也被蕭正那剛猛的膝撞震得整條手臂酥麻難當。臉色陡變。

    硬接蕭正那一擊之後,刺蝟藉著這股巨力往後挪動,撤出了蕭正的攻擊範圍。略一調整呼吸,正要再次發力,卻聽坐在一旁的陸軍說道:“刺蝟,你輸了。”

    輸了?

    刺蝟眼神迷惑,不明所以。

    他雖然在這短暫的交手中試探出了蕭正的強大,甚至吃了點小虧。可要說輸,刺蝟仍然覺得老表有點小題大做。但凡較量,偶爾的吃虧是不可避免的,可就此判斷自己輸了,根本無法滿足刺蝟對這一戰的渴望。哪怕對手是他崇拜已久的鐵王,鋼鐵之王。

    “不服?”陸軍說道。“如果你是他的敵人,剛才你的手臂就斷了。”

    刺蝟聞言,登時幡然醒悟,遂又驚出一身冷汗。

    在陸軍的提醒下,他意識到了蕭正的可怕。

    在蕭正扯住他手臂的一瞬,他只覺得整條手臂彷彿被鐵箍鉗住,根本無力抽出。而之後,蕭正在踢出一腳之後,亦是鬆開了自己的手臂。否則即便手臂不斷,蕭正也能一次性打垮自己。

    想通此節,刺蝟臉上除了一絲小小的遺憾,更多的卻是狂熱:“正哥。你不愧是我崇拜了五年的偶像。我服了。”

    “別聽老陸的。”蕭正擺手笑道。“他是怕你真把我給打傷了。”

    實力出眾,人還低調謙虛,刺蝟對蕭正的崇拜愈發濃重,咧嘴笑道:“其實我更希望正哥和我表哥打一場。”

    “滾一邊去!”陸軍罵道。“挑撥離間是吧?信不信老子削你?”

    眾人哄堂大笑,一笑置之。

    閒聊了一會,陸軍趕走了刺蝟一幫人,沖蕭正說道:“都是刺蝟的戰友,好不容易來一趟明珠,非得拉我出來陪酒。”略一停頓,陸軍表情凝重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半年了。”蕭正笑道。

    “怎麼不找我?”陸軍不悅道。

    “一直忙著找工作,這不尋思著等工作穩定了再找你敘舊嘛。”蕭正解釋道。

    陸軍也沒多問,算是接受了蕭正的這個蹩腳理由。點了一根菸道:“你好像變了。以前被人挑釁,你可沒那麼能忍。”

    “以前是年輕不懂事。總不能整天像個嫩頭青似的到處惹事吧?”蕭正說道。

    陸軍點點頭,和藍心生出同樣的情緒。

    他變了。身上沒了飛揚的氣息,像社會上絕大多數的普通人,學會了忍氣吞聲,學會了逆來順受。也許,這是每個男人都會經歷的成長過程?

    “我在哪裡工作你也知道了。有事隨時找我。大的忙不敢說幫得上,小麻煩我還有點辦法。”陸軍微笑道。但笑容中夾雜著苦澀與複雜的味道。眼中有些不甘,對蕭正現狀的不甘。

    “收到。改天再請你喝酒。”蕭正笑著拍了拍陸軍的肩膀。“去陪你那幫朋友吧。別冷落了人家。”

    陸軍眼中閃過一抹促狹之色,耐人尋味的掃了一眼吃燭光晚餐的男女,抿唇笑道:“明白。我先撤了,以後常聯繫。”
regn13 發表於 2018-7-23 19:55
第二十九章 你整容了?

    吃完這頓並不太平的晚餐已經是夜間十點,當二人離開明珠一號,藍心頗為歉意的說道:“蕭正,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會遇到杜昊。”

    “我又沒損失什麼,而且還吃了一頓昂貴的大餐。”蕭正迎風點了一根菸,微笑道。

    藍心覺得蕭正是在寬慰自己,輕聲解釋道:“新奧因為和杜昊有業務來往,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本來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改掉了高中時期的壞毛病,想不到還是這麼錙銖必較。”

    蕭正笑道:“老話說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敢瞧不起我阿正哥?以為我不敢在背後說你壞話?蕭正決定用嘴巴讓杜昊身敗名裂!

    明珠的夜璀璨絢爛,舒爽的江風吹拂而來,藍心沒有提議取車,而是和蕭正沿江散步,消化滿腹的美食。

    今晚對藍心來說極為可貴,不止與蕭正單獨進餐,還在飯後散步聊天。近距離接觸暗戀了八年的男人。

    “蕭正,你退學後就去當兵了?”藍心捋了捋被江風吹亂的發絲,輕聲問道。

    難怪當初藍心託人打聽蕭正,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下落,原來是入伍當兵了。

    “嗯。退學後因為沒到工作年齡,又整天無所事事,所以去燕京當了兩年兵。”蕭正也沒隱瞞,滿不在乎的說道。“不過那時候太衝動,在部隊打傷了人。還沒滿兩年就被趕出部隊了。”

    藍心聽得一陣揪心,柔聲道:“沒關係,新奧正處於上升期,相信用不了幾年,就能在明珠打開局面,將來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那以後就靠藍總多多提攜啦。”蕭正笑道。

    藍心俏臉微紅,輕聲道:“我也只是個打工的。不准擠兌我。”

    美人嬌羞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動人的畫面。橘色路燈下,膚白貌美的藍心霞飛雙頰,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流動著惹人憐愛的光澤。誘人的紅唇更如一朵綻放的玫瑰,令人遐想翩翩。多年沒怎麼和正常女人打交道的蕭正竟是看得痴迷,滿臉呆滯。

    “蕭正…”

    被蕭正那肆無忌憚的眼神看得有些侷促的藍心輕聲喚道。芳心劇烈跳動,面紅耳赤。一雙小手兒亦無處安放。工作上幹練果斷的藍大總監面對蕭正那迷離的目光,竟然心如鹿撞,嬌軀滾燙。

    藍心今晚穿了一套淺紫色長裙,做工精細,質料輕薄,江風一吹,裙襬便隨風飄舞,將藍心襯托得如同天上仙女,美麗動人。加上藍總監本就一身溫婉優雅的氣質,愈發勾人心魄。饒是意志力還算堅挺的蕭正也情難自控,生出邪惡念頭。

    “你以前真是我的同學?”沉默良久的蕭正終於出聲問道。

    “嗯。”藍心輕輕點頭,毫無總監大人的做派:“就坐在你的後排。”

    “你整容了?”蕭正冷不丁問道。“為什麼我不記得有這麼漂亮的高中同學?”

    藍心哭笑不得,輕咬紅唇道:“我沒有整容。不信我回頭把高中的集體合照拿給你看。”

    “正有此意。”蕭正咧嘴一笑,成功化解了剛才走神的尷尬,問道。“時候不早了,你還不回家嗎?”

    藍心聞言,心裡萬分不捨,卻又沒有理由繼續閒逛,只好點頭道:“嗯。不過我的車放在那邊。”

    說罷指了指街對面的停車場。不算遠,但也有幾百米的距離。

    “我陪你去提車。”蕭正笑道。

    “嗯。”

    夜間十點的明珠熱鬧喧嘩,尤其是在這片人流交織的鬧市。即便到了凌晨,馬路上也不乏閒逛消遣的市民。可謂越夜越美麗的不夜城,燈火輝煌。

    夜深了。有的行人三五成群,但多半是成雙成對,或手拉著手逛街,或相互依偎竊竊私語。看得活了二十六年卻從沒談過戀愛的藍心嚮往之極。

    說起來,以藍心的優渥條件,只要她稍稍放低要求,撲向她的男人一定像蝗蟲一樣密集。可工作至今,她非但沒有談過一場戀愛,連嘗試著發展的男人也沒有。其一是在新奧集團並沒什麼選擇性,其二則是她始終對蕭正唸唸不忘,也就沒了多餘的想法。

    現在,她與蕭正漫步在街頭,享受著夜晚涼爽的微風,心底裡的幸福無人可知。

    這一刻,不正是她早在八年前就幻想過的畫面麼?高三那年,她無數次幻想著在放學後,能和蕭正結伴走上那麼一段路,哪怕只是討論晦澀難懂的習題,她也就知足了。

    如今,她終於完成了八年前的心願。但她遠遠沒有滿足。一點兒也不滿足…

    女人對待愛情總是貪心的,不知足的。除非真正擁有這個闖入她的心扉,並留下了刻骨印跡的男人。不然,她永遠不會滿足。

    藍心微微偏頭,仔細端詳著蕭正那張烙印在她內心深處的面龐,經久回味。

    他的臉龐比高中時期愈發硬朗了,皮膚也略顯粗糙了些。少了份青澀,多了份滄桑。他的眼神不似當年那般純粹,變得深邃而迷離。彷彿深不見底的大海,一眼看進去,就拔不出來了。

    他的鼻樑高挺,嘴唇單薄,唇邊長滿了青澀鬍渣,為他增添幾分男性魅力。他笑的時候,臉上依稀還能看見高中時的燦爛,可一旦沉寂下來,臉上便流露出淡淡的寂寥。彷彿心中掩埋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令人心疼。

    “當心。”

    忽地。

    蕭正一把攬住心不在焉的藍心,結實的手臂緊緊抱住藍心那柔軟的腰肢,身子驟然一閃,避開了急速前行的一輛轎車。

    而伴隨蕭正的轉動,藍心因身體的慣性深深埋進了蕭正的懷裡。雙臂環繞住蕭正的脖子,不敢鬆手,也不捨鬆手…

    依偎在蕭正的懷中,藍心能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體溫,以及淡淡的菸草味。也許從外表看,蕭正的身材並不魁梧,可甫一接觸,就能感受到蕭正那充滿力量感的肌肉。不是健身房強化出來的腱子肉,而是線條流暢,極具爆發力的肌肉。

    穩住身形的蕭正鬆開攀上藍大總監腰肢的雙手,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有事!”藍心仍然不肯鬆開雙臂,微微抬頭,目光朦朧的注視著蕭正。

    “什麼事兒?你哪裡受傷了?”蕭正關切的問道。

    藍心咬著紅唇,俏臉通紅道:“心裡!“略一停頓,藍大總監倔強道:“蕭正,我喜歡你。八年前就喜歡上你了!”

    “為了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學,我放棄了上明珠大學的機會。和你在同一個班復讀。”

    “八年來我始終沒有忘記你。我也相信你遲早有一天會回來。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在我的心中,你都是明珠一中的小霸王,那個見義勇為,意氣風發的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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