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俗人重生記 作者：辛老五 (已完成)

第1668章 迷妹

    小貝一家終於坐了下來。

    貝克漢姆的帥氣和紳士風度，讓小克洛伊瞬間變成了小迷妹，而維多利亞的友善、布魯克林的靦腆則完全入不了她的眼，只顧著向小貝講述著她和她的朋友們對他的崇拜。

    小貝當然還記得俱樂部有兩位老闆，更清楚付正義雖然從未在俱樂部正式露過面，但卻對車路士俱樂部擁有著等同於羅曼的權力，對於小克洛伊這樣可愛且天真的小粉絲，自然是配合、配合、再配合，甚至都有些讓他的大兒子布魯克林嫉妒了。

    精明且有著敏銳商業觸覺的維多利亞，在得知這個小女孩的背後是何等強大的人物後，毫不猶豫的邀請付家父女坐過來，比賽開始之後、見他對球賽本身並不是特別的在意，於是便隱晦的介紹了她所創立的品牌、委婉的表達了希望能夠借助【泛法投資控股公司】的平台，將她所創立的品牌推向全世界。

    小貝的商業價值此時還沒有達到巔峰，但他老婆維多利亞的商業敏銳度、倒是讓付正義有了直觀的認識，見貝克漢姆認真的在給克洛伊介紹兩隻球隊的主力球員、球隊各自所慣用的戰術，甚至還耐心的畫起了陣型示意圖，無論克洛伊的問題有多麼的幼稚、都不厭其煩的進行著解釋和分析，付正義於是也就讓維多利亞直接去找德爾菲娜溝通，但是否能獲得更多的推廣資源、則需要看她所創立的品牌是否具有全球發展的潛質了。

    沒想到會如此輕易的獲得了回應，維多利亞份外的激動。“謝謝，非常感謝！對於一個初創的品牌而言，平台越大、發展速度也就越快，即便是無法獲得【泛法投資控股公司】的全力推廣，單單是可以進入其名單就已經足以獲得歐洲市場的肯定了……”

    “不用謝，有實力的品牌只會讓德爾菲娜覺得驚喜，越早將這些優秀的品牌聚集在一起，就越早能讓品牌的潛力得以釋放……”

    “啊！進啦！進啦……”

    克洛伊叫嚷了起來，但整個球場除了車路士球隊的看台區域、幾乎所有的曼聯球迷都在發出著沮喪的嘆息和憤怒的咒罵，甚至還有個礦泉水瓶被球迷扔進了賽場，惹得主裁判衝著曼聯球迷們發出了第一次警告！

    “爸爸！爸爸！進了、進了呀！小貝說這球會進、還真的就進了，他簡直是太厲害了、太神奇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情緒被充分調動起來的克洛伊，蹦著、跳著、歡呼著，拉著布魯克林的手一起為車路士球隊加油，而貝克漢姆的加入則讓孩子們都樂瘋了，甚至還感染了場內的球員們，於是在第三十二分鐘的時候、車路士球隊便又攻入了一球，令雙方的比分變成了二比零！

    紅魔球迷們的沮喪和憤怒，與車路士球迷們的激動和喜悅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鮮明對比，羅曼接了個電話、便面帶遺憾的拍了拍付正義的肩膀，告訴他自己必須立刻前往市區處理一個問題，可能沒辦法陪他一起看完比賽了。

    賽場上的兩支球隊此時打出了真火，曼聯球員的拼搶凶悍了起來、動作的幅度也大了起來，車路士球隊主教練則是將352的進攻陣型改為了901的擺大巴陣型，強大且穩定的後防線越發變得猶如是鐵桶一般，連續三次粉碎了曼聯有效進攻、可就讓球場裡的氣氛顯得越發壓抑了。

    早在開賽之前就察覺到這場比賽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付正義猶豫了下便衝著羅曼說。“那不如一起走吧。”

    克洛伊猛地扭過臉、一臉的詫異。“爸爸？比賽還沒有結束呢！不能走，我要看完比賽！”

    “付，我的保鏢會留三分之二下來，尤金會確保你們每個人的絕對安全。小貝是球隊的廣告明星，他的價值可是過億的，我也給他全家特意安排了保鏢，所以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任何問題發生的……”

    羅曼急著去處理事情，交代完便在四名保鏢的護衛，挪到了羅曼位置坐下的光頭尤金、壓低了聲音說。“付先生，不用擔心的，此次比賽單是職業保鏢就來了二十多個，另外坐在這四周的球迷可全都是來自於羅曼先生旗下公司的優秀員工，每個人都充滿了激情、具有著無謂的勇氣，更有著保護您和您的朋友們的實力……”

    付正義重新審視四周的球迷，這才發現男人們健壯、女士們也絕不是弱不禁風的，便詢問尤金如果遭遇了麻煩、他是否有調用所有人的能力？

    “付先生，這些優秀員工此次的歐洲之行，英國是最後一站，三天後觀看完在倫敦的比賽之後這些優秀員工才會乘包機返回，我相信在遭遇了困難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團結起來的……”

    尤金的答非所問，卻讓付正義徹底明白了。

    被外界稱之為油礦大亨的羅曼，在變革之中利用普通民眾不明白股票的價值和意義，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成為了俄國的寡頭之一，而此次車路士對陣紅魔的比賽、雖然只有二線球員們上場，羅曼讓其旗下企業的優秀員工們過來觀賽，照顧員工們的愛好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則可能是在預防某些不好情況的發生。

    “哇！進了、進了、又進了！三比零！爸爸！爸爸！快看、快看呀……”

    克洛伊激動的叫嚷聲、夾雜在迅速蔓延全場的嘆息聲中，付正義雖然錯失了進球的那精彩一幕、但扭過臉時卻看見了幾個礦泉水瓶被從看台上扔進了球場！

    主裁判憤怒的哨聲則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上百個礦泉水瓶全都向著主主裁判砸了過去！

    嘭、嘭嘭……

    礦泉水瓶落地破裂的動靜頗大，而主裁判狼狽逃跑的畫面卻滑稽可笑，但這一幕的出現、卻進一步刺激了看台上更多的紅魔球迷，於是更多的礦泉水瓶被扔向了賽場，車路士球隊的主教練見情況不對、趕忙招呼著球員們躲避。

    “爸爸！爸爸！好好玩兒呀，我要不要也把礦泉水瓶扔出去啊？”

    只是不等付正義回答克洛伊的問題，一個礦泉水瓶卻是從更上層的看台扔了下來……

第1669章 風險

    咔嚓！

    砸在對方腦門的木質椅腿兒斷成了兩截，手裡攥著小半截椅腿兒的紅魔球迷見對方只是晃了晃腦袋、便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衝了過來，駭然之下轉身就想要往通道口的方向跑，可不料對方一把扯住了他的後脖領、猛地向後一拽，於是紅魔球迷慘叫著就被扔下了看台！

    臉頰上印著紅魔隊標、穿牛仔褲的女孩想要解救被按在地上狂毆的閨蜜，站在上層看台上拚命用手裡的礦泉水瓶猛砸跨坐在她閨蜜身上的那女青年，也不知道是她手裡的礦泉水瓶是空的、還是說這樣的打擊根本就不被那女青年在意，直到牛仔褲女孩手裡的礦泉水瓶破了、澆的那女青年滿頭是水，女青年這才終於抬起了頭來，一把扯住那牛仔褲女孩的腿、用力的一拽，於是跨騎在座椅上的牛仔褲女孩也就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悲聲……

    八柄防彈傘所組成的防衛線內，透過防彈傘縫隙正巧看到這一幕的克洛伊不禁打了個哆嗦，後怕的將臉埋在了付正義身後這才開了口。“爸爸！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這也太可怕了吧？”

    “剛才就說了是趕緊走、還是選擇留下的，是你選擇了留下，所以我們就算是想走都有些困難了！”

    球場裡驚叫聲、咆哮聲、喝罵聲不絕，忍不住想要看的克洛伊剛轉過臉，就看見穿紅T血衫的男人一路慘叫著順著通道滾了下去，愕然之下趕忙又躲回到付正義的身後、癟著嘴腳尖叫了起來。“爸爸！可錯兒不在我啊！我怎麼可能會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啊？你是成年人、你應該有足夠的能力判斷危險程度的，你要為此負全部的責任！嗚……我要去告訴媽咪，你把我置於了危險的處境之中……”

    克洛伊細聲細氣的嗚咽，讓護衛在四周的保鏢們都不禁扭過臉看上一眼，而謝運鵬更是無良的大笑了起來，氣的柳伊伊踩了他一腳、可就趕緊將克洛伊摟在了懷裡，好生的安撫。

    眼瞅著兩個紅魔女球迷被一個身形並不強壯的女青年一頓暴打、落荒而逃，謝運鵬湊到付正義耳邊忍著笑說。“你也真好意思的，之前要是你鐵了心想走，難不成大家還會走不掉不成？”

    “場外的足球流氓最起碼還有兩三百之多，在裡面最起碼還有個穩固的陣地、甚至還可以指望當地的警察進行救援，你真以為就憑這些保鏢就能護著大家全都安全離開？我們的車可是在停車場的……”

    “說的也是啊，”謝運鵬恍然，但緊跟著可就不由得心裡一緊。“哎？既然你都認為出去了反倒是不安全，那幹嘛羅曼走的時候你不叫上大家一起走呢？這兒可是曼聯的老巢，曼聯的球迷要是都過來了、那還得了？”

    “你傻了呀？那支球隊沒有鐵桿球迷？鐵桿球迷之中又有多少是屬於職業的足球流氓？球場上的曼聯球迷有四五千之多呢，你覺得現在咱們現在是安全呢、還是危險？”

    三個羅曼的優秀員工，就敢去衝擊十個足球流氓所組成的防線，五個羅曼的優秀員工、就能攆著十幾二十個足球流氓狼狽逃竄，紅魔的足球流氓也並不是好惹的，球場裡的木質座椅被拆了下來、甚至還有用啤酒瓶作為武器的，但紅魔的足球流氓們即便是會使用戰術、可羅曼的優秀員工們卻全都是徒手，一頓老拳上去、一準兒的能在半分鐘內徹底摧毀某個對手的鬥志。

    當然了，羅曼的優秀女員工們所展現出來的則更加的令人讚嘆，戰鬥力之強、忍耐力之高、抗打擊能力之強，簡直顛覆了謝運鵬對於那個國家的女人的認知，他甚至覺得稱呼原本坐在四周的那些女士們為女人、簡直是找死的行為，這些女人跟俄國男人同樣的強悍，一聲不吭的放倒一個之後便去尋找下一個目標，果斷，勇猛，敏銳！

    十八分鐘。

    從主看台向兩邊快速推進的鋒線、終於有匯合的趨勢了，羅曼的優秀員工們沉默的努力、徹底摧毀了紅魔足球流氓們的戰鬥意志，呼喊聲、尖叫聲四起，正對著主看台的那僅剩的幾條通道變成了紅魔球迷們能夠撤離的安全出口，無論是真正的球迷、還是當地的足球流氓，正翻越層層座椅、狼狽不堪的逃竄，只是羅曼的優秀員工們似乎還沒有完全盡興，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兒，節奏明快、簡捷，旋律樸實、流暢的《喀秋莎》也就成為了球場內的主旋律。

    被嚇哭了的克洛伊感覺到外面的動靜小了許多，自己不敢看、只好扯了扯付正義的衣襟。“爸爸？結束了嗎？是不是結束了？”

    “球場裡面的戰鬥估計是結束，不過外面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你等我問一下啊。”

    將克洛伊抱了起來，付正義詢問尤金這才得知，守在外面沒能入場的那些足球流氓們更加的是不堪一擊，被從球場東西兩個門衝出去的羅曼的優秀員工們合圍，在沒能獲得從球場裡出來的紅魔球迷們的幫助下、連三分鐘都沒能堅持得住，現在已經是且敗且退、雙方正式進入到了巷戰的階段。

    雖說猜到了羅曼的優秀員工們有大概率會勝利，但付正義沒想到衝突在場外還在繼續擴散著，當地的警察們開始設置封鎖線，電視台也開始了實況轉播，可以說兩支球隊二線球員的這場比賽、已經正式宣告不日就會揚名全世界了。

    誤以為付正義還在擔心安全，尤金趕緊又補充道。“付先生，還請您再耐心等待片刻，羅曼先生已經安排了直升機進入球場來接您離開，場外的環境複雜、局勢也比較緊張……”

    “我想問個問題，為什麼羅曼的優秀員工們都是徒手，我明明看見他們獲得過武器的。”

    “徒手他們都能打死人了，用了武器、豈不是意味著風險的無限擴大……”

    尤金略有些隱晦的解釋，讓聽懂了的人都沉默了……

第1670章 幹得漂亮

    從場內打到了場外，從大街上追進了小巷……

    紅魔球迷們的狂熱，慣來就為當地警察們所頭疼，曼聯贏了這些球迷們會鬧事兒，曼聯輸了這些球迷們更會鬧事兒，踢成平局更不成，搞不好就會燒幾輛警車、砸掉一兩條街區的商店櫥窗。

    大批的英國警察上了街，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地警方卻也都徹底懵了。

    不是說兩百名左右的自於俄國的球迷與四千多本地紅魔球迷發生的衝突嗎？怎麼滿大街都是俄國球迷在追著紅魔的球迷狠揍啊？

    一個打三個是普遍現象，比較離譜的就是三五個俄國球迷攆著一群紅魔球迷到處跑，慣來都喜歡用拳頭說話的紅魔球迷、面對俄國球迷竟然開啟了嘴炮模式，邊跑邊問候著俄國球迷們的女性長輩，或者是譏諷對方跟西伯利亞熊類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密關係，只是原本上級交代的‘解救俄國球迷、防止傷害事件升級’的警方任務，最後卻變成了‘保護本國球迷不被暴打’，街頭巷尾所出現的英國警察一邊樂呵著一邊將俄國球迷給勸阻下來的畫面，也就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電視台的直播節目之中。

    只是鏡頭裡的紅魔球迷們大多都是鼻青臉腫、披頭散髮，哪裡還有半天英國紳士們的模樣？有些反應快的、或者說是沒能跑掉被逮住了的，在醫院上了夾板、正躺在病床上一擺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我們拆了球場裡座椅，甚至還使用了啤酒瓶，但我們真的是打不過啊，只要被老毛子逮住了、那就是一頓死揍啊，你瞅瞅我的眼眶，這是一個身材很不錯的俄國女孩送給我的禮物，可惜時間和地點都不對，否則我真的很想請她去喝杯咖啡……”頂著熊貓眼、一臉憧憬的男青年如是說。

    “他們是暴徒、是純純粹粹的暴徒啊！我都已經投降了、都認輸了，他們還是在拚命的揍我、揍我，你瞧瞧我的這張臉，全毀了啊……”一個身材魁梧、面帶委屈的壯漢如是說。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記得自己扔了兩個啤酒瓶出去，有個小個子女孩衝了過來給了我一耳光，醒來的時候醫生好像在說總算救過來了……”一臉茫然、臉頰上有著一個清晰巴掌印的女球迷如是說。

    “這些俄國佬肯定是經過了特殊訓練的，所以我們才會輸的這麼快、這麼慘，我個人認為不是所有的俄國佬都有這麼高的戰鬥力的……”

    畫面被定了格，坐在直播室裡的女記者一本正經的說。“觀眾們，本台所採訪的對象大多是因入院而接受採訪的，被採訪者們發表了各自的意見、表述了各自的看法，經過本台的統計表明，委屈是最普遍的情緒，其次則是大多覺得莫名其妙，我們強大的四千紅魔球迷竟然被兩百個俄國佬暴揍，顏面掃地是小事兒，心靈上所受到的創傷可能會讓本地心理諮詢師們的收入倍增，下面請跟隨著鏡頭前往事件發生的地方，本台記者會對球場管理人進行現場採訪……”

    站在球場正中央、手持話筒的女記者見攝影師對自己做了個OK的手勢，明白直播鏡頭轉到了這邊、便指著滿地狼藉的賽場和亂七八糟的看台說。“三個小時之前所發生的這場球迷間的衝突，總共造成球場三百多張座椅的損毀，截至目前入院的本地球迷超過了三位數，警察們依然還在努力尋找著那些被揍暈的本地球迷們，屏幕下方有電視台、警察局和醫院的電話，如果發現有穿曼聯隊服、被打暈的球迷請立刻跟我們取得聯繫，雖然目前的氣溫比較舒適，但被扔進垃圾箱裡的本地球迷們一定不會感覺舒服。對了，作為管理者方來說，精確的損失統計什麼時候可以公佈？”

    球場管理人苦著臉。“賽場和看台區域的設施損毀並不算嚴重，不過有三個通道的上行電梯報廢了，球迷們似乎為了能盡快離開選擇了從上行電梯往下面沖，這導致電機嚴重過載，維修最起碼需要三週以上的時間，這會導致下個月的賽事出現排程問題，另外作為球場管理者方來說，我們需要要再次強調，這裡不歡迎足球流氓，無論是那支球隊的、他們都不受歡迎……”

    賽場內的女記者趕緊打斷、轉向了直播的鏡頭。“目前調查的結論還沒有出來，不過根據球場的監控和部分球迷所提供的視頻，我們有理由認為這是又一起由曼聯球迷所挑起的球場衝突，只是慣來強大的紅魔球迷們這次是撞上了鐵板，懸殊的人數比、導致我們的紅米球迷們錯誤的理解了‘戰鬥力’是什麼意思……”

    從城市各個角落所收集到的畫面，在被彙總之後也就顯得越發荒唐和可笑。

    勾肩搭背在酒吧裡高唱《喀秋莎》的優秀員工們，讓坐在電視機前的人都在大笑，就連因為在現場露了怯的克洛伊、也捂著嘴在樂。

    確實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兒。

    未能目睹全過程的羅曼非常遺憾，他認為如果知道之後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即便是需要放棄那筆生意、他也要留在現場為自己優秀的員工們打氣加油。

    “羅曼！你的員工們已經夠囂張、夠強悍了，你要是留在現場再加油助威，顯然會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的……”

    付正義所使用的措辭、讓羅曼大笑了起來，而拿著手機從外面走進來的尤金、卻一臉古怪的說，電視台打電話過來了，希望就此事進行電話採訪。

    羅曼搖頭，顯然是不願意接受什麼電話採訪，付正義卻笑著沖尤金說。“你就告訴電視台，說羅曼認為打架自然是不對的，但問題是羅曼先生實在搞不明白，兩百俄國球迷怎麼就能把四千英國球迷給打了？是因為英國的足球流氓徒有虛名、還是說俄國球迷過於強悍？”

    尤金怔住了。

    羅曼卻是愣了下便哈哈大笑起來。“尤金！就這麼告訴電視台的吧，我覺得付所說的、是標準的公告版，換成我來回答的話，那就是干得漂亮……”

第1671章 為了勝利

    電視台的直播節目，在主持人獲得了羅曼的回應之後便徹底引爆了整個英倫。

    英格蘭足球流氓的名聲不但在歐洲是顯赫的，在全世界範圍內來看都並不過分。

    數年前曾經有一檔訪談節目請來了英超幾隻球隊的鐵桿球迷，讓這些人對越來也猖獗的‘足球流氓’現象進行分析，年齡、性別、膚色、職業迥然的這些鐵桿球迷們竟然迅速達成了共識，那就是英國的足球流氓們每到一個地方，必然是鬧事兒第一、看球第二。

    最為關鍵的就是英國的足球流氓們必定是大部隊集結，每次看球必定無事生非，他們擁戴的球隊輸了要鬧、贏了也要鬧，覺得裁判不公要鬧、就是裁判沒惹他們也要鬧，總之是鬧定了，並且只要一鬧就必然會鬧大發，打、砸、搶、燒是家常便飯，更有持槍行兇、造成人員傷亡的情況出現。

    英國的足球流氓們如此出名，跟英國人內斂的個性也是有關的，在看球之前他們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禮的模範紳士，在鬧完事兒之後同樣能夠恢復一貫的紳士作風，即便是幾分鐘之前剛掀翻了警車、砸了商店的櫥窗，但在洗掉手上的血漬、污漬之後，這些足球流氓們還是會將自己的皮鞋擦乾淨，上了公交車面帶微笑的給婦女兒童們讓座！

    充滿了矛盾的英國足球流氓們，便是以如此難以理解的形象成為了英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這一次這個群體卻撞了鐵板，還因為那句‘幹得漂亮’的總結被補了刀，倒是終於有了安穩些的跡象了。

    斯坦福橋球場是車路士的主球場，其所在的富勒姆區更是倫敦傳統意義上的富人區，再加上時間又是週末、而羅曼的優秀員工們也將會觀賽的消息早在兩天前就被媒體所熱炒，所以整個球場座無虛席也就能夠被理解了。

    小貝將會以的方式登場，這讓以資深‘迷妹’自稱的克洛伊興奮的前一個晚上都沒能睡好覺、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但進了球場之後那興奮的勁頭、卻是令付正義反而是有些擔心了。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段時間，觀察力細緻的克洛伊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爸爸，為什麼經過我們這個區域的觀眾都顯得戰戰兢兢的？他們在害怕什麼呀？”

    “羅曼先生的優秀員工們跟四千紅魔球迷的對抗獲得了碾壓式的勝利，如此強悍的戰鬥力、對於這裡的球迷們來說，同樣是具有著莫大的威懾力的！”

    “爸爸，可問題是羅曼叔叔的員工們並沒有惹事兒啊，明明是曼聯的球迷們先鬧事兒的，難道這裡的球迷們都不清楚事實真相嗎？”

    “英國的媒體大多是站在弱者的角度去看待問題的，誰挨揍挨的狠了、誰就是弱者，就是需要被同情和憐憫的那一方，更何況通過這幾天新聞媒體的大肆報導，你羅曼叔叔的員工們在英國球迷們的心裡已經變成了‘暴徒式’的存在，打砸搶燒是小兒科，殺人放火才是正經能力……”

    “哇？不會吧？喀秋莎姐姐很友善呢，阿里克謝叔叔雖然長的有些凶、塊頭也比較大，可他的心腸可軟呢，他說自己連路邊的小螞蟻都不敢踩的，他還承諾回去之後會給我寄俄羅斯套娃來呢……”

    噗！

    羅曼笑噴了。

    克洛伊不解。“羅曼叔叔，你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

    見付正義也轉過了臉、羅曼忍著笑說。“付，我的解釋可能不適合你女兒這個年齡……”

    “這首歌兒據說是很不錯！”

    見付正義立刻就將耳機遞了過來，克洛伊不滿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將耳機戴了起來。

    “喀秋莎是礦山上的，今年才二十二歲，不過她的戰績相當輝煌，弱點是興奮起來有點瘋，她那天被四個英國女孩給堵在了死胡同裡，可最後把三個英國女孩被揍進了醫院、還有一個嚇得自己跳了河，”羅曼邊說邊樂。“克洛伊說的那個阿里克謝體重兩百八十磅、綽號叫做遠東的巨熊，以前是練舉重的，一個對六個，阿里克謝用拳頭打斷了三個人的鼻樑、攆著另外三個人跑了兩條街，有個好運的跳上了公交車溜了，剩下的那兩個衝進警察局尋求庇護，要不是監控顯示阿里克謝是防衛反擊，可能阿里克謝還要被關著呢……”

    將克洛伊戴著的耳機摘了下來，付正義笑著問道。“對了，你的這些員工們真的只是因為‘優秀’而被獎勵來英國看球賽的嗎？”

    “優秀是真的優秀，獎勵也是真的在獎勵，不過想要來英國看球的、也都是經過了嚴格篩選，酒鬼不成，脾氣過於暴躁的不成，不喜歡用拳頭的更不成，工會主席的建議還是正確的，如果這次來的不是兩百而是五百，我相信今天的球場裡是否還會有英國球迷是要打個問號的！”

    付正義豎起了大拇指。“到底是以賺錢為生的羅曼先生，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主場門票收入是俱樂部收入一部分呢！”

    “付！對於俱樂部的收入、我是從來都不看重的，對於球隊而言，唯一的目標就是勝利！所有的獎盃、所有的榮譽、創造出來的一個接一個的新記錄……”

    羅曼是誠實的，購買車路士球隊的第一天、他就在俱樂部裡宣佈了這一點，這些年所投入的資金、也讓車路士球隊成為了俱樂部裡當之無愧的頂級豪門，與皇馬、AC米蘭、拜仁慕尼黑、巴薩羅那這些歐洲老牌豪門相比也毫不遜色。

    “義！你怎麼可以將克洛伊置於那麼危險的處境？你知不知道英國足球流氓有多恐怖？”

    比賽即將開始之前，索菲亞打了電話過來，情緒激動、顯然是相當的不滿，付正義乾脆將手機遞給了女兒，讓她去跟她媽解釋。

    “媽咪！不怕的啦，羅曼叔叔的員工們都很友善、很和氣呢，一點都不凶的，還有個大鬍子叔叔叫阿里克謝，他還答應送我俄羅斯套娃的呢……”

    面對著屏幕裡的比賽實況轉播，索菲亞聽著女兒慢聲細語的情況介紹，看了一眼筆記本電腦上所顯示出來的俄國暴徒們狠揍英國足球流氓的那些畫面，滿心的違和感、讓她簡直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克洛伊明白她的處境……

第1672章 關心則亂

    “快看、快看呀！這是小貝的更衣室，這是小貝的游泳池，這是小貝的健身房、這是小貝家的車庫……”

    被女兒拽過來看她所拍下來的照片，付正義所想的是女兒才十歲，如此迷戀一個足壇明星是否正常，索菲亞卻是興致勃勃的陪著女兒一起欣賞、一起激動、一起嘀咕著。

    好不容易到了時間哄著克洛伊上了床，付正義關上門正準備去找亞歷山大伯爵、卻見索菲亞板著臉，愣了下才想起來之前的討論還沒有結束呢。

    “義！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她才十歲、才十歲啊！你怎麼可以讓她看到那麼野蠻和血腥的場面？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承諾過會保證她的安全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三十多個保鏢，兩百個來自於羅曼旗下礦山的工人，如果這樣都還算不上是安全，難不成我帶女兒出門還需要軍隊進行保護？”

    索菲亞一怔，跟著便怒道。“你怎麼能讓克洛伊看到那樣的場面？滿臉是血、渾身是傷，有個女孩子差點毀容啊，克洛伊是會做惡夢的！”

    “她十歲了，你又不是沒見過她這麼大的孩子就需要幫助家裡做農活、幫家裡去賺錢的現象，家境不如她的孩子都能夠坦然面對這樣的命運，克洛伊怎麼就連這樣的場面都不能經歷了？她不是個脆弱的、更不是那種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社會是個什麼樣子的，球場內外又是什麼樣子的，難道不該讓她明白、讓她清楚、讓她瞭解？”

    記憶之中他很少會這樣對待自己，即便是有了爭執、出現了意見不統一的時候，他也會心平氣和的跟自己講道理、進行分析的，因此付正義此時的強硬、也就讓索菲亞有些愕然。

    “索菲亞，克洛伊不是單純的小孩子了，她擁有的遠比她所能夠想像的還要多，可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絕對不可以永遠被我們所庇護著，她需要知道那些她可以知道的，她也應該明白她的興趣愛好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需要去面對些什麼，她現在只是因為對貝克漢姆這樣的足球明星的喜愛而對足球有了興趣，如果哪天她又喜歡看拳擊、看美式摔跤了，那你可準備怎麼辦？”

    “義！美式摔跤是假的，那是預演過的表演……”

    “難道美式摔跤就沒有見血的時候嗎？”

    “義！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我不是在強詞奪理，我是希望你能夠明白，克洛伊在長大、而且一定會越來越大的，不再是那個看見血就會哭、看見恐怖畫面就會害怕的小女孩了，作為她的母親你需要適應，而不是一味的因為可能存在的危險就拒絕她去接觸、讓她去瞭解……”

    關於孩子的教育問題，父母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擔心，付正義並不認為完全的封閉和嚴密的保護、就是對克洛伊好，只是在這方面他總是無法說服索菲亞，似乎所有的母親都無法接受女兒去面對她們所不希望女兒去面對的所有一切。

    矛盾分為可調和以及不可調和的，在克洛伊的教育方式這方面，付正義覺得他跟索菲亞之間的矛盾，基本上是屬於不可調和的類型，說到最後兩個人都不滿意、那就不如趁早結束這個話題，免得到最後兩個人都不高興。

    但發生在英格蘭的那場衝突所引發的餘波、至今都還沒有能夠消除，媒體上的討論、網絡上的各種觀點，讓索菲亞越來越擔心，她覺得必須從此正視克洛伊教育的問題，於是便將她所做過的關於克洛伊這個年齡層次的教育問題的筆記取了過來。

    厚厚的兩大本筆記，小羊皮的封面邊緣已經被磨的起毛了，付正義明白她在擔心什麼，猶豫了片刻便正色道。“索菲亞，我知道你對克洛伊非常的緊張，她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她的性格開朗、與人友善，智商高意味著她聰明，長得漂亮意味著同齡人願意與她相處，你有閱讀障礙、但她卻從小就喜歡看書，你的童年只有遠在海外父親、而她的童年也缺少著我的陪伴，所以你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會存在某些心理陰影、會存在著一些你所不明白的潛在缺陷，所以你非常努力的想要讓自己成為合格且親切的好媽媽，能夠給克洛伊提供她所需要的一切，對不對？”

    “難道我這樣想、這麼做，是不應該的？”

    “不，不是說你這樣做不應該，而是時代在變，你童年留下的陰影、是因為巴蒂斯安長期在外，可那時候通訊不暢、世界格局也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突發因素，而克洛伊所出生的年代是和平的年代，通訊的發展讓距離不再是困擾溝通和交流的主要障礙，克洛伊每天會給我發訊息、會通過郵件告訴我一些有趣兒的事兒……

    雖然我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但我知道她在做什麼、在想什麼，她交了什麼樣的朋友、看見了同學們鬧了什麼樣的笑話。她通過互聯網瞭解世界、認識世界，許多事情雖然我並沒有很直白的告訴她，但她實際上懂的已經很多了，偶像、球星，對於她而言是生活的一部分、但並不是必須的，暴力和血腥如果會讓她感覺不適，她自己可以做出決定、選擇去看或是不去看，選擇的權力是在她自己手裡，並不是在你、在我，明白嗎？”

    索菲亞愣住了。

    為了克洛伊可以健康且快樂的成長，她原本是希望克洛伊可以在巴黎生活、學習，但克洛伊的堅持卻讓她甚至不惜放棄了自己的理想、陪著她留在了酒莊，雖然酒莊的空氣清新、風景也不錯，但這裡沒有巴黎的繁華、更沒有巴黎的時尚。克洛伊非常享受這裡的一切，無論是這裡土的掉渣的風俗，還是她那些格外幼稚的同學……

    索菲亞在思索，付正義能夠感覺到的就是她沒有了最初的憤怒，他相信只要她願意換個角度去看待問題，那麼也就不難理解自己所說的這一切。

    反思，有的時候也是身為家長所必須具備的一項能力……

第1673章 合格

    第1673章合格

    小腳丫悄悄的探進了湖水，蕩漾起來的漣漪令數米之外的浮漂開始了起伏。

    看似在打瞌睡的亞歷山大伯爵扭過了臉，見克洛伊小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目光也直視著架在面前的魚竿，嘆了口氣才道。“克洛伊！你個調皮的小傢伙，釣魚的時候一定要專心、要有耐心……”

    “伯爵先生，你不能胡亂的指責我，你哪裡看見我調皮了？”

    “水在動，這裡除了你爸爸、難道說在碼頭下面還藏著人嗎？”

    “尼斯湖有水怪，難道這裡就不會有湖怪？”

    克洛伊的反詰、讓亞歷山大伯爵哭笑不得，想了想才道。“尼斯湖的水怪是沒有經過科學證實的，而眼前這個湖，我可以保證沒有湖怪的存在……”

    “哼哼！可科學探索節目都說了，比利時的一支科考隊將不日啟程前往尼斯湖進行科考，他們裝備了目前最先進的設備，能夠探查水下兩百米深度的湖底情況，隊伍中還有全世界最好的潛水員、甚至還有一艘小型潛水艇呢，您知不知道網絡上對於這一次科考成功的預測有多高嗎？”

    亞歷山大伯爵抿起了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進行解釋了。

    付正義戴著墨鏡、正享受著陽光，察覺到亞歷山大伯爵的沉默、而克洛伊在得意的笑，這才開了口。“克洛伊，尼斯湖水怪是假的，那只是一個玩笑。”

    “爸爸！尼斯湖水怪是真實存在的！”

    “恩，讓我想一想啊，”付正義將佯裝思考，等克洛伊準備開口了這才說。“應該是在你出生那年的前後，炮製出尼斯湖水怪新聞的始作俑者在臨終前進行了懺悔，說尼斯湖水怪只是用玩具潛水艇加上木頭製作而成的！”

    克洛伊驚呆了。“爸爸？你確定？”

    “恩，時間不一定會準確，臨終懺悔、玩具潛水艇和木頭都是可以確定的……”

    不會懷疑付正義所說的，但自己原本的期待卻是徹底破滅了，克洛伊垮了肩膀、苦了臉。“爸爸！科學探索節目都是假的，電視台的節目也不能再相信了，那我還能相信什麼？”

    一個不小心、竟然讓克洛伊產生了這樣的疑問，付正義愣了下可就笑了。“克洛伊，辨別真偽的能力想要全面具備是不太現實的，不過隨著訊息傳遞的便捷性的迅猛提升，對媒體的權威性發出質疑並不意味著信仰的坍塌，人類本身就是在懷疑中不斷前進和發展的，牛頓如果沒有思考‘蘋果為什麼會掉下來’，那麼萬有引力定律也就不會被發現；若是哥白尼沒有對‘地心說’發出質疑，‘日心說’的也就不會最終獲得普遍認可……”

    克洛伊撅起了嘴。“爸爸！可是哥白尼就因為‘日心說’被燒死了呀！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將克洛伊攬了過來，付正義摘掉了墨鏡、認真的道。“第一，爸爸是永遠愛你的，這一點你無須懷疑；第二，哥白尼的‘日心說’是在他臨終前才發表的，而被燒死的是一個名為‘布魯諾’的天文學家，他是在哥白尼死後的四十多年才被捕入獄的，被關押了八年才被當時的宗教裁判所判定為‘異端’並燒死在羅馬的鮮花廣場……”

    克洛伊笑了，捧著付正義的臉頰、重重的親了一口。“爸爸！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我以你為榮！”

    亞歷山大伯爵此時也愕然道。“付？你怎麼能如此清晰的記得這些？”

    “我是搞互聯網的嘛，有不少流傳已久的虛假訊息是需要被澄清的，否則諸如什麼金字塔裡出現了電視機、吸血鬼就在每個人身邊之類的就會廣為流傳，對於克洛伊這個年紀的孩子們來說，這些訊息是有害的，我不希望她生活在謊言和虛假之中……”

    “付！我覺得你在這方面所做的努力是非常有用的，不過想要訪問你所創辦的網站、速度實在是太慢了，遠不如登錄谷歌或者是雅虎方便，”說到這裡亞歷山大伯爵習慣性的掏出了雪茄煙盒，遞了一根給付正義、這才接著道。“你知道嗎，谷歌網站上對波爾多地區氣候的預測、倒是相當的准，今年夏天的氣溫可能會偏低，我很擔心今年的葡萄沒辦法合格……”

    “是的、是的，爸爸，如果幾年夏天過於涼爽、酒莊可能無法採收到合格的原料進行釀製，那樣的話酒莊會產生嚴重的虧損，也意味著我在成為莊主的第一個年份、將不會有以我的名字命名的貴腐酒了，這個問題可太嚴重了，我該怎麼辦？”

    克洛伊的愁眉苦臉、讓亞歷山大伯爵不由得大笑了起來，可見付正義一臉的疑惑、趕忙解釋。“抱歉啊，她現在是酒莊的莊主嘛，所以關於酒莊的重要問題、我都向她進行匯報的，尤其是牽涉到酒莊運營方面的、她非常的願意聽，所以我也就多說了一些，可沒想到會造成她的困擾，抱歉……”

    付正義把玩著手裡的雪茄，慢條斯理的道。“物以稀為貴，更何況滴金貴腐酒又是超一級酒莊所出產的，年產量最高也只有六萬五千瓶，我倒是不覺得哪個年份沒有釀製、會導致酒莊大幅度的虧損！”

    “付，問題是酒莊的經銷商已經削減了百分之二十，有一些合作了幾十年的經銷商也因為這些年的限量銷售制度而不滿，這樣下去我有點擔心……”

    克洛伊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亞歷山大伯爵的肩膀，一本正經的道。“伯爵先生，請不要擔心！我爸爸說的肯定沒錯兒，物以稀為貴，如果今年沒辦法釀製出合格的貴腐酒、那只需要將往年的陳釀價格提高一些，單是依靠出售庫存、就足以應付今年的這場危機了！”

    克洛伊的故作老成、讓亞歷山大伯爵莞爾。

    付正義也笑了，想到還有一週她就要期末考試了，於是也就有了主意。“克洛伊，等放了暑假你需要為酒莊做一份運營計畫書，有問題嗎？”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克洛伊一臉興奮的到。“放心！我一定會成為全世界最合格的酒莊莊主的！”

    記住手機版網址：m.

第1674章 信仰

    克洛伊作為一名二年級的小學生，雖然面臨著期末考試、但卻根本看不出來有多麼的緊張。

    法國小學的課程本身就比較鬆，學生們的壓力也不大，再加上每個學期都要上交的一篇論文，雖然文筆幼稚、措辭也令成年人會覺得可笑，但論文相關的目錄索引、引用出處克洛伊卻完成的一絲不苟，如果不在意這篇論文的厚度以及單薄的內容，光是那精美的封面、就足以唬住不少人。

    時隔一週再次來到了學校門口，上課鈴已經響了、但站在校門口的老教師面帶微笑、絲毫沒有擺出對其他家長們的那種不耐煩，付正義甚至都覺得這位老教師似乎在期待著他會再一次將女兒扛在肩膀上、上演公開逃學的戲碼。

    書包在離家之前就被索菲亞檢查過了，別說是克洛伊的護照了，就連與當天課程無關的課本也都被挑揀了出去，克洛伊雖然也抗議這是索菲亞對她人權的侵犯，但最終也只能是屈服，聽著上課鈴聲、克洛伊的眼眶有些泛紅，攥緊了付正義的衣角、仰起臉道。“爸爸，暑假我要去洛杉磯看弟弟，OK？”

    付正義蹲了下來，整理了一下她書包的肩帶、認真的道。“就算是你暑假想要上太空，爸爸都允許。不過你的願望要是想把月亮給摘下來，那爸爸可就無能為力了。”

    噗嗤！

    克洛伊樂了。

    但她的眼淚也因此而溢出了眼眶，氣惱和不捨，讓她不由得癟了嘴，跺著腳嚷了起來。“爸爸！不許那拿我小時候的幼稚說事兒！誰沒有個幼稚的時候呀？奶奶可告訴過我的，你在我這麼大的時候……”

    “行了行了，你該進去上課了！”

    見付正義有些窘、克洛伊得意了起來，抹掉了臉上的淚水便張開雙臂摟著他狠狠的抱了抱，然後便佯裝失望的嘆了口氣。“爸爸，看來我要多跟奶奶聊聊天了！”

    “好吧，你贏了，”付正義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見克洛伊一臉的得意便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在巴黎等著你，成績如果全是A+的話，我就帶你去洛杉磯看弟弟！”

    “太棒了！”克洛伊激動的跳了起來，但緊跟著可就將她的小拇指伸了過來。“拉鉤！”

    拉了鉤、又蓋了章，克洛伊這才如釋重負般的笑了起來，付正義見站在台階上老教師也在笑、便板著克洛伊的肩膀、讓她面向學校，付正義在這個得寸進尺的小傢伙屁股上輕拍了一巴掌然後便目送著她蹦跳著上了台階、可就衝著還耐心等著克洛伊的那位老教師揚手表示感謝，目送克洛伊進了學校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克洛伊確實長大了，不但有了自己的思想、還知道用什麼樣兒的方式要挾他了，欣慰有一點，但更多的則是淡淡的失落感。

    克洛伊終歸是會長大的……

    如是安慰著自己，只是付正義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直到來劉美佳打電話過來告訴他，美國第二大次級抵押貸款企業新世紀金融公司申請破產保護的消息獲得了證實。

    “兩房的情況也不太妙，不過新世紀金融進入破產保護程序、想必是會加速次級貸款市場危機徹底爆發，研判部門交上來的報告認為此次危機如果全面爆發所導致的後果，可能並不亞於九八年席捲整個東南亞的那場金融風暴……”

    該來的終歸是會來的，更何況是次貸危機？

    還沒有從克洛伊即將長大的糾結之中走出來，付正義無所謂的說。“七年之癢嘛。”

    擺在眼前的除了研判部門的報告、就是佳美銀行半年度財報，劉美佳心情相當的愉快、於是也就故意嗔道。“喂？你什麼意思呀？”

    “盈利額外增長了多少？”

    察覺到他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劉美佳翻開了半年度財務報告、找到了最終統計的那一頁。“刨除佳美銀行本身的業務收入，單是這個項目的預期收益就有可能超過三十億美元。當然了，如果最終雷曼兄弟真的會因此而破產的話，潛在收益將會高達一百億美元，難怪之前你曾經說，做空有時候遠比做多的利潤要高……”

    “但做空是沒有信仰的！除非能夠正確判斷未來的市場走勢、判斷出行業的興衰，否則做空早完是會產生虧損的，甚至於一次性的將前期收益全都吐出去。”

    關於這個問題的談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劉美佳雖然會堅定的依照他所說的去做，但還是有著諸如不服氣、不甘心之類的小情緒，於是便故意不忿的道。“問題是現在有不少專門做空的機構很賺錢啊，你忘了大空頭索羅斯在東南亞金融風暴時賺了多少錢？你知不知道有個叫做渾水的公司專門做空內地股？而且還是百戰百勝的，目前已經迫使三個內地公司退市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做空內地的腔調又有所抬頭，不過很多事情是需要看最終結果的，外匯市場上確實存在著不少的機會，但想要大面積的做空內地、那根本就是在找死，別以為內地在國際市場上就總是會吃虧，有些政策在短時間內是看不出什麼效果的，但將時間拉長的話，盲目的做空必然會吃大苦頭的，你看索羅斯現在還敢做空嗎？他也是在等待機會，有機會才會造勢、才會發起行動的……”

    新世紀金融進入破產保護程序，這也就意味著兩房、以及為這些企業提供資金的銀行將會面臨更嚴峻的考驗，而持有次級債券的投資者也會蒙受巨額損失，貝爾斯登最終是被挽救了，但雷曼兄弟這個有著一百多年歷史的老牌企業卻被財政部和聯儲局給拋棄了，其中到底隱藏著多少的奧妙、付正義是真的不清楚。

    不過，這並不妨礙付正義借此機會狠賺一筆。

    錢，終歸是不會嫌賺的太多的，更何況這是從老美的口袋裡硬掏出來的，付正義既沒有心理負擔、也沒有心理壓力，不過到底能賺多少，他目前還是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第1675章 潛在收益 （謝【李樹根】賞！）

    紐約基金公司的老托尼，果然沒有是從不讓人失望的。

    從佳美銀行全面介入住房抵押貸款市場的那一天起，老托尼就對次級貸款市場開始了持續關注，只是跟外界所猜測的不同、紐約基金公司關注的並非是這個市場能做到多大、多麼的繁榮，而是在耐心的等著這個市場的全面崩塌。

    早在美聯儲開始調高聯邦儲蓄利率、變相抬高貸款成本的時候，老托尼本就先於其他機構對於次級貸款市場的前途表示過擔憂，而新世紀金融在宣佈申請破產保護的前一週，老托尼就通過各方面的反饋、對這個‘市場傳聞’進行了有效的確認，因此紐約基金針對次級貸款市場的任何行動、也就有了充分且合理的理由。

    老托尼的高明之處便在於，他沒有選擇在次級貸這個品種上下重注、而是通過購買一攬子的遠期合約、通過押注外匯、股權、黃金、大宗商品等各種各樣的途徑，分散了投資、降低了單一品種的規模，不顯山、不露水的便囤積了大量的潛在盈利。

    目前的統計工作還沒有進行，何況大宗商品、黃金這些品種的交易目前也遠不能進行精確的評估，不過依照目前從公開渠道獲得的消息來判斷，老托尼覺得如果貝爾斯登與雷曼全部倒閉的話，公司的盈利應該能夠超過兩百八十億美元，若是只有一家倒閉、那麼利潤可能會降低兩成半之多……”

    聽老托尼簡單介紹完那邊的情況，付正義對於這個數字是非常滿意的，雷曼是否會真的倒閉、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重生的這十多年時間，他早就已經將國際金融市場攪成了一潭渾水，原本著名的大空頭索羅斯變得謹慎了，依賴於數學研究的大獎章基金也不那麼的激進了，空頭的新代表渾水公司這種企業倒是冒出來不少，雖說還不至於影響全球金融市場的整體格局，但有些變化確實實實在在的已經發生了。

    比爾早就已經不是全球首富了，伯納德提前兩年進了監獄，春天百貨的大老闆皮埃爾繼續經營他的春天百貨、其家族沒有插手奢侈品市場的丁點跡象，不過老皮埃爾似乎還欠著他兩個獸首呢……

    如此之多的變化，若說不會引起全球金融市場的變化，誰信？

    不管別人信不信，付正義反正是不會信的。

    美國的次級貸危機，他原本就準備作為自己的收山之作，他甚至不準備親自操刀，紐約的老托尼、佳美銀行的劉美佳、舊金山的奚美娟、倫敦基金公司的郭建民、唯知信託的唐嫣，他相信都會交上來一份令人滿意的業績報告。

    結束了跟老托尼的通話，付正義第二個電話自然是打給了郭建民，詢問倫敦公司的計畫執行情況。

    “BOSS，歐洲市場實在是過於穩健了，匯豐經歷了之前的伯納德事件之後變得格外保守，原本計畫通過匯豐購買十五億歐元的信用違約掉期債券的，但匯豐的風險部門寧願提前給予了八千萬歐元的賠償、也堅決不肯繼續執行之前的合約，所以倫敦公司的超預期盈利可能不會超過六十億歐元……”

    “六十億？怎麼會這麼多？”

    郭建民所管理的倫敦基金公司這幾年的利潤被抽走了不少，組建【泛法投資控股公司】、為烏克蘭的石油公司提供擔保貸款、為車路士球隊提供發展資金、甚至還被抽走了近十億歐元購買了匯豐塔，付正義記得截止上一個年度、倫敦基金公司的賬面淨值只有八十多億歐元，超額收益如果能夠達到六十億的話，那要麼就是郭建民加了槓桿、要麼就是他採用某些特殊手段，因此付正義也就格外的驚訝了。

    “BOSS，是這樣的，去年我去紐約參加金融會議的時候、跟老托尼見碰了個面，他說你曾經說過一句話，意思是抵押債券沒有保險或者是期權，而債券又太穩固、收益過低，所以不如去找一家銀行專門做一個產品，然後，去買下來就OK了。我受到啟發便設立了一個新的部門，專門設計符合歐洲銀行風險要求的信用違約掉期產品，以相對低廉的代價、獲取了相當之高的遠期潛在收益，只可惜新世紀金融宣佈破產保護的時間太不恰當了，如果能夠再晚兩三週的話，我應該可以跟德累斯登銀行、德國北方銀行以及意大利聯合銀行簽約，將潛在利潤提高到七十五億歐元的……”

    “你專門成立了個部門、去跟銀行談產品？”

    “BOSS，我所動用的資金都是在權限之內的，槓桿雖然比較高、但虧損額度是被提前鎖定的，保證金合約嘛，銀行願意獲取這樣的無風險利潤，雖然在歐洲想要找到願意對賭的銀行確實不太容易，不過這個部門是由我親自負責的，人是辛苦了點，不過收入的預期還是蠻值得期待的……”

    希望收入能進一步的提高，這沒什麼不對，職場人士若是沒有了慾望、那自然也就沒有了努力的動力！

    對於倫敦基金公司的預期收益、付正義原本的概念之中認為最多也就是個三十億歐元，但郭建民卻利用基金公司的專業優勢、進行了主動出擊，倍增的利潤、自然不能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全部塞進自己的口袋，只是該如何進行獎勵、付正義一時間也不可能拿出具體的措施，因此也就笑了起來。“這個驚喜可有點大了啊！乾脆說說你還有什麼願望是想要實現的吧！”

    郭建民心裡一鬆，知道大老闆不但肯定了自己的成績、還準備給予更多的獎勵，想了想才道。“BOSS，年初時我的目標是給自己換輛好車，不過我老婆即將生第三胎了，解決居住環境的問題、也就有些迫在眉睫了……”

    倫敦的房價應該說此時正處於高位，當美國次貸危機的影響擴散至全球，許多地區的房價都會有不小的折扣，因此付正義沉吟了片刻才道。“這樣吧，我會重新考慮一下今年的獎勵政策，不會改善居住環境的問題、我個人倒是不建議在目前這種風雨即來的時候去做決定，東南亞金融風暴之後所造成的影響應該就屬於是前車之鑑……”

第1676章 選擇

    黑色的方帽，深藍色的流蘇，藍色的學士袍，接過導師所授予的碩士證書，李雪瑤的眼眶也就有些紅了。

    “李！不再考慮一下嗎？”

    面對著相處近六年的慈祥導師、李雪瑤滿心的抱歉，但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了，高師的氛圍過於學術化了，我還是希望能夠更多的接觸些務實的，所以……”

    導師明白了，欣慰的點了點頭道。“好吧，記得有時間要多回來看看，哲學能夠讓人找到思考的快樂、獲得精神上的享受，無論你在哪兒，都希望你能夠快樂和滿足……”

    挽著莎莎媽的李母包文嫻雖然聽不懂法語，但她卻感受到了離別的那種淡淡哀傷，鼻子越發酸的厲害了，見女兒終於轉身來揚起了手裡的證書，不由得趕緊揚起了手。

    前一天就拿到了碩士畢業證書的米莎莎此時不滿的咕噥起來。“真是的，高師也真的是太小氣了，大學畢業的時候連攝影師都是我們自己去找來的，碩士畢業校長也就是過來打了個招呼，早知道碩士畢業典禮還是這麼的冷清，我就不該讓你也過來了……”

    站在法國桐下，注視著草坪上那個氣質顯得越發清冷的女孩，付正義的唇角慢慢揚了起來。“法國的大學就沒有畢業典禮的說法，既不熱鬧、也不浪漫，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儀式，美國的大學倒是會搞些規模盛大的畢業典禮，但美國大學舉辦畢業典禮的目的、其實還是為了利益，你是學經濟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儀式的作用和效果。對了，你跟瑤瑤真的準備一起去美國讀博？”

    “付老師，其實我自己不太想讀下去了，學經濟的需要經驗、需要實踐、需要更多的接觸現實，我的碩士導師也覺得最好的學習就是進社會去歷練、而不是長期停留在紙面上的刻苦鑽研……”

    知道她倆都申報了美國的大學，但付正義不清楚她倆申報的都是哪些學校、什麼系類，因此也就奇怪道。“你不是準備跟瑤瑤一起去美國讀博的嗎？”

    “是我家裡要我陪瑤瑤一起繼續去讀博的，我自己可沒說願意……”

    付正義越發的詫異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連這種事兒也要聽你爸媽的？”

    米莎莎鬱悶的翻了個白眼，心說還不都是因為你？瑤瑤想繼續讀書、所以自己才會被家裡要求陪著她一起去，可問題是瑤瑤的未來是一片光明、一片坦途，可自己讀完博豈不是要變成滅絕師太？雖然男朋友托馬斯不介意自己的學歷有多高、更不介意自己去美國讀博，但問題自己總不能總是依靠獎學金生活吧？

    一大堆的煩心事兒湧上了心頭，米莎莎不由得越發的苦悶了，低著頭用腳尖碾著面前的草坪、悶悶不樂的道。“付老師，瑤瑤是為了興趣、可我跟她的情況不一樣啊，瑤瑤當然希望我能陪著她去，可問題是去年我就答應托馬斯、等我畢了業就結婚的……”

    付正義愣住了，收回了目光、轉過了臉，想了想才道。“有了？”

    米莎莎不解，可發現他瞄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這才明白他在說什麼，臉一紅不由得嗔道。“付老師！胡說什麼呢！”

    “有了也沒什麼問題啊，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國外的風氣這麼開放，就算是抱著孩子去上聽課也沒什麼稀奇的。”

    見他的笑容坦然並沒有調侃、奚落的意味，米莎莎內心的羞澀褪去、但憂慮卻是越發的濃重了，苦著臉，一時間越發的糾結了。

    李雪瑤還在跟她的導師說著話，付正義想了想便道。“莎莎，你也是成年人了，讀不讀，去哪兒讀，去讀什麼，讀出來以後有什麼打算，這本就是你自己的事兒，更牽繫到你的未來。人生其實分為好幾個階段，學校，社會，家庭，你又是學經濟的，最起碼應該知道選擇會帶來什麼樣的變化，父母的建議也是善意的，你認可、你覺得父母說的對，那你就去做；如果你覺得父母說的不對、或者是與你所想存在著無法調和的矛盾，那你也應該知道，你的人生是屬於你自己的……”

    米莎莎抬起了頭。“我真回到他們也是為了我好，何況我是個孝順姑娘，可不敢做陽奉陰違的事兒！”

    “什麼叫陽奉陰違？我讓你說一套、做一套了嗎？”付正義樂了。“再說了，孝順不代表著言聽計從，更不意味著父母怎麼說你就要去怎麼做，這麼大人了，怎麼連話都聽不懂了？”

    米莎莎耷拉下了頭、繼續用腳尖碾著那礙眼的青草。“付老師，可問題是我從小到大都是聽我家裡面安排的，除了因為跟托馬斯交往跟他們大吵了一架，我、我習慣都聽他們的……”

    “行了行了，你就饒了這塊草坪吧，都快挖兩個坑出來了！”

    米莎莎一怔，這才發現自己還真的就無意識的在草地上用腳尖碾出了兩個小坑，臉一紅正想要埋怨他破壞了自己的心情呢，一臉輕鬆的李雪瑤走過來便攬著她的肩膀說。“怎麼了？還糾結著呢？”

    “是呀，我媽昨天晚上跟我聊到了大半夜，困的我呦、差點要喊救命了呢……”

    見李雪瑤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那表情之中有著探尋的意味，付正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能說服她。

    “莎莎，這事兒晚上再說吧，我覺得你媽還是通情達理的，可能還是一直當你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所以才會給你安排這個、安排那個的。你也是的，不願意就早點告訴我啊，申請都寄出去了、面試的通知書都已經過來了，這時候你才說不想去讀了，你爸媽當然難以接受的嘛……”

    陽光穿透了法國桐的樹冠、落在她那披散在肩膀上的秀髮，烏黑且柔順的發絲似乎在發光、發亮，只是她恬淡的表情似乎與自己的記憶出現了些細微的差異，無來由的陌生之感、讓付正義心裡突然間便彷如是咯噔一下，突然間就有些沉重了……

第1677章 老照片

    巴黎高師，歷史久遠到令人很難相信的程度。

    穿著碩士袍徜徉在校園裡的李雪瑤，她的恬淡配上那有著久遠歲月痕跡的校內建築，便宛如是一張張令人覺得能夠心平氣和的精美老照片。

    站在校園西北側的雕塑下，李雪瑤仰著臉、背著光，早就察覺到自己是電燈泡的米莎莎衝著付正義擠了擠眼，露出了促狹的笑容，然後便悄悄的溜掉了。

    付正義惋惜沒有帶相機過來，正準備用手機將眼前的這一幕記錄下來、李雪瑤卻開了口。“你什麼時候把我家的老房子轉到了我的名下的？”

    “好多年前的事兒了……”

    “要不是我爸準備換房子，可能還不知道這事兒的呢，謝謝。”

    站到了她的身側，感覺到被自己握住的那隻手略有些顫抖，付正義佯作不知的仰起臉面對著那雕塑道。“怎麼這麼客氣？我倒是慶幸把那老房子給買了回來，要不然也就不會知道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兒了。”

    李雪瑤怔住了，扭過臉一副愕然的表情。“啊？”

    取出了錢夾、付正義將一直放在裡面的照片亮給她看。“吶，這應該是你上小學的時候拍的吧？”

    李雪瑤的臉頰泛起了紅暈。“恩，應該是二三年級的時候我爺爺給我拍的，底片早就沒有了，搬家的時候我還特意找過這些照片的呢，可惜房間搬空了還是沒找到，為這事兒我還哭了一鼻子，我媽每次提前都感嘆，說還是我小時候的性子好……”

    “卡在踢腳線跟牆之間、就露了個小角出來，後來還是找工人撬開了踢腳線才取出來的……”

    家裡的那棟老洋房裡有著自己童年的回憶，歡樂的、喜悅的、哀傷的、憤懣的，有些甚至久遠到了早就模糊的程度了，只是眼前這張爺爺給拍的照片、卻一直留在李雪瑤的心裡，也許是因為爺爺的過世、也許是因為對童年的不捨，總之面對著錢夾裡那張已經泛黃、甚至顯得有些斑駁的單人照，李雪瑤感慨且激動。

    “院子裡樹早就沒了，我找了原本住在那邊的老人們打聽，說你家院子裡以前有棵櫻花、還有棵白玉蘭，重新種上了，長的都挺不錯的，一直想給你個驚喜的，可惜你回國的時間都沒碰上，所以就一直沒說……”

    “那棵櫻花開花的時候可漂亮了，就是伸到院子外面的枝椏總是會給人掰斷，我媽說只要我看見被掰斷的枝椏、就會大哭大鬧的，後來我爸又一次被氣壞了，乾脆借了梯子將伸出院子的枝椏全都給砍了，還說要是我還哭、就把整棵樹都砍了，惹得我爺爺想要揍他呢……”

    李雪瑤童年的回憶，有些是付正義有印象的、但有些則是第一次知道，她的爺爺、她的奶奶，她的外公、外婆，那老房子周圍的鄰居、同齡的那些孩子，在李雪瑤自己的描述中、她小時候是個乖巧的女孩，有了心事還會一個人躲進閣樓，直到有人上去喊她吃飯，或者是睡覺。

    “有一次是冬天的下午，閣樓裡又黑又冷，我忘了因為什麼事兒又躲了進去，可門鎖壞掉了、打不開了，出不去、也不敢大聲的喊，天黑了好久了都沒人來，結果一個人就在裡面哭啊、哭啊的，那次可是傷心壞了呢……”

    將眼眶微紅的李雪瑤攬入了懷裡，付正義輕拍著她的後背笑著說。“委屈的不得了，是不是？”

    “恩，到現在都還記得那事兒，好像當時還覺得自己像是被拋棄了一樣，結果後來才知道我爸以為我跟我媽出去吃飯了，我媽以為我爸帶著我出去吃飯了，結果等兩個人都回了家這才發現知道我不見了，好一通找哦，最後還是我爸把閣樓的門鎖給撬了，這才把我給放了出來……”

    “要是換成我的話，一頓好打那是肯定免不了的。”

    李雪瑤莞爾，心裡面卻是越發的感動了。

    身邊的這個男人為自己做了些什麼，雖然他不說、但李雪瑤哪裡會不清楚？只不過他的那些女人、卻彷如是紮在心裡的一根根刺，只要想起來就會委屈，前年他遭遇的那場禍端，李雪瑤聽聞之後也是滿心的惶恐，可之後拽著米莎莎前往瑞士所看見的那個女人，卻讓她一時間心若死灰。

    劉美佳，美國佳美銀行的總裁，身價億萬，要能力有能力，要長相有長相，而且還跟他有了一個兒子……

    眉宇間的憂慮卻並未能掩去她的風情，雖然李雪瑤自認為是漂亮的、也是挺成熟的，可見到劉美佳的那一刻、她卻驚愕的發現，心裡面竟然生不出怨恨，只有著欣賞和讚歎，以及她很不願意承認的失落感。

    那一次劉美佳沒有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雖然她身邊的保鏢令李雪瑤心生恐懼，可她卻牽著自己的手、講了那樣的一番話出來……

    “瑤瑤？想什麼呢？”

    李雪瑤一怔，抬起頭才發現他一臉關切，抿了抿嘴便將捏在手裡的錢夾遞了過去。“為什麼你的錢夾裡沒有多少現金？”

    “我用錢的機會不多，何況這不是有卡嗎？”說到這裡付正義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兒。“對了，我不是給你辦了張附屬卡嗎？怎麼這些年就只用過一次？”

    “運通的黑卡太惹眼了，所以根本就沒帶在身上……”

    “要帶的，黑卡不單單是可以無限透支，在需要解決一些問題的時候、只需要打個電話就行的，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吧？”

    心裡的糾結依然存在，可面對著他、李雪瑤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猶豫了一下才想到了話題。“我花錢的機會也不多。公寓不需要錢，用的、吃的斯韋特拉娜都會提前買好，給她錢、她也不肯收，搞的我跟莎莎除了一些個人用品需要花錢之外，就只剩下偶爾在外面吃飯的錢了。我媽總是說讓我在這邊別省、別擔心花錢，可加上獎學金和我出去打工賺的錢，這些年下來我竟然還攢了四萬多歐元呢，搞的我媽都懷疑我在這邊到底是在天天上學、還是天天在外面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