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魔神法師 作者:子夜枯燈 (已完成)

 
li60830 2018-8-2 16:22:3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0 321150
li60830 發表於 2018-8-17 15:58
第三一九章
    藏巫山地處平原,四周皆是平地唯有它孤零零地突兀在這裡。它的海拔其實並不高,但由於缺乏了對照物就讓人看起來像是天下第一峰一般雄偉。它山體陡峭,三面全是懸崖,唯在西面位置留了個不算緩坡的緩坡方才讓人能夠爬行而上。

    但即便如此也擋不住它的瑰麗風采,山上奇峰怪木比比皆是,要不是魔族的人不喜歡旅遊它肯定就是一處風景名勝區了!

    尋寶的人所駐紮的地點是在藏巫山山腰一塊平臺上,按照勢力安排被劃分出了大大小小好幾個陣營,而覺非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在東側靠邊,再邊上就是一面陡峭的懸崖了。

    覺非所跟隨的那人在一個稍大點的帳篷外停住,回頭對他說,"你站在這裡別走開,我把飯菜給老大送去一會兒就出來。"覺非連忙點頭答應,把手裡端著的飯菜交到了他的手裡,站得筆直在那裡等候。

    可一等那人走進去他就開始動了,他的身子在連翻騰閃之後就進入了那大帳篷,貼附在頂棚之上靜靜地觀察著裡面的情景。

    這是個佈置稍顯簡陋的地方,至少相對於"老大"級別的人來說是這樣的,裡面除了一個地鋪和一張臨時拼湊的桌子外就別無它物了,而剛才那人此刻正恭敬地站在那桌前,哈著臉伺候著另一人吃飯。

    他應該就是那人口中的老大吧,覺非心想,只見他滿臉的絡腮鬍子,一臉的兇悍,而臉部那唯一的特徵估計就是從左眼眉毛處一直延伸到上嘴唇的刀疤了。

    他的吃相很是"豪爽",如果狼吞虎嚥也算屬於豪爽一流的話,而且一邊在吃一邊還在罵罵咧咧地詛咒著神族的人不是東西。

    哈巴著臉的那位繼續哈著腰建議道,"老大,既然他們不講信用那咱們就回擺他們一道,也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豈不更好?!"那老大聽 了他的話後恨恨地回答說,"不錯,就該好好地幹他們一次!這股鳥氣老子再也受不了了,什麼神族神族的,老子怎麼說也是魔族人,就不相信會打不過他們!"旁 邊那人於是打設隨棍上,開始了拍馬屁之旅,而那老大也挺受用,聽著聽著也就不那麼氣了,就好像神族的人現在已經在他的腳下大聲求饒了一般。

    覺非在頂棚上看得鬱悶不已,心想像他那麼拍馬屁不被受重用才怪呢!但他又奇怪一件事,他那拍馬屁的嘴難道不會因此而抽筋嗎?

    正在此時,門外忽然有人在叫喚,語氣惡劣。

    老大一聽火了,直嚷嚷有誰在自己的地盤上這麼拽,讓人把他帶進來好好收拾收拾。

    那人很快就被帶進來了,哦,不,應該說是被請進來了,因為進來的那人表情是極其倨傲的。

    老大見了他態度馬上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笑著臉說,"呀,張大爺您來啦,有什麼吩咐儘管對我說,我牛大膽一定照辦!""老牛啊,聽說最近你對 我們神族很有怨言嘛!""怎麼會呢怎麼會呢,"老大趕緊說道,"您老人家就是再給我一個膽我也不敢啊,呵呵……""別跟我裝傻!"張大爺冷冷喝斥道,"我 也不瞞你,我們老大都已經有耳聞了,這次讓我過來就是讓你過去——有什麼話你就和他老人家親自解釋吧,我也就不多說了。"牛大膽一聽傻了,那一對瞪得老大 的眼睛被嚇得更大了。

    "張……張兄弟,您不是跟我開玩笑吧,他……他老人家也來了?""別廢話了,你快點跟我走,不然誰也保不了你!"說完,他自己一個人就先出去了,一副不把人當人看的樣子。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牛大膽說著狠狠瞪了帶覺非過來的那人一眼,怪他多嘴,而那人也是渾身一個哆嗦,心想這回這馬屁是拍在馬腿上了。

    他弓著腰退了下去,很是害怕。

    牛大膽呆立在帳篷內,好一會兒才緊張地從被子裡拿出了一副袖箭裝在了袖子裡,長吸了一口氣才邁動了腳步。

    但沒等他走出帳篷他就不能動了,因為覺非已經無聲無息地制住了他,進而把他丟在了一旁自己幻化成了他的模樣走了出去。

    他們口中的老大應該就是神族派出來的人了,覺非想,要想得到最寶貴的資訊最好就只能從他口中獲取。

    他被人帶到了山腰的凹陷處,整個藏巫山花草最茂盛的地方。

    "你進去吧,想要活命說話就小心一點!""牛大膽"忙點頭感謝"張大爺"的提醒,莫名其妙地走進了一片芳香之中。

    這裡的環境很不尋常,至少就藏巫山來說是這樣。雖然藏巫山的草木已經很茂盛,但這裡的茂盛給人的感覺卻是壓抑的——想像一下,在一片不大的地上長滿了比人還高的花草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並且這眾多花草之間的距離不過一二公分,花枝草葉簇擁中根本就沒辦法走人!

    "牛大膽"回頭望瞭望那"長大爺",希望他會帶一下路,可張大爺這時卻不理睬他了,就著一塊石頭就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覺非狠狠地想,"好吧好吧,我就不信走不進去!"他抬起了腳,一個大踏步走了進去,驚起無數的飛蟲朝他撲了過來——好在他膽子大,要不然嚇都要被嚇死。

    就這樣慢慢移動進去了一點,他的眼前忽然一陣明朗,眼前的翠綠忽然變得平和,地勢也更加地平坦。

    就在他琢磨著該如何去找人的時候,一個巨大而又渾厚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站住別動!"覺非依言立定,四條人影忽然在一瞬間閃現在了他的面前,臉部全都戴著面具。

    "參見幾位大人!"覺非忙假裝害怕、恭謹地行了一禮說,"不知道幾位大人找小人過來有什麼事吩咐嗎?"但那四人卻並未搭他的話,其中一人冷冷說 道,"牛大膽你真是好大膽啊,竟然敢在背後說我們的壞話!""牛大膽"一聽渾身一個哆嗦,慌忙解釋道,"老天可以作證,我對四位大人可是忠心耿耿的,哪敢 在您們的背後議論偉大的神族呢?""哼,諒你也不敢!"那人冷哼了他一聲後繼續說道,"你總該知道我們為什麼會找你合作吧?"這個"牛大膽"還真不知道, 因為他根本就是剛來的覺非——所以他只能擺出一副懵懂的表情靜靜地望著他。

    "真想不明白你們怎麼會找這麼笨的人過來合作!"問話的那人對著另外三人笑聲嘀咕了一會兒,耐下心來說道,"說白了,之所以找你就是因為你手下弟 兄多,尋找起東西來會方便很多——可是到現在為止你們卻沒有那笛子的一點兒消息,這樣的效率你讓我們怎麼放心把這件事再交給你?"一聽到"笛子",覺非不 禁就想起了先前所聽到的笛音,心想這二者之間莫非還有什麼關聯不成。

    "大人,只要再給小的幾天時間小人一定會把它給找出來的!""再給你幾天時間?"那人再次冷哼道,"我記得有人剛到這兒的時候可事誇下海口說只要 三天時間就夠了的哦,怎麼現在都過了十多天了還得再給你幾天時間呢?""這個……"覺非一陣為難,接著說道,"其實小人也並非沒有那笛子的消息啦,就在昨 天我還在山下聽到了笛音呢!根據我的手下報告說當時雖然沒看到笛子但那笛聲卻是聽得很清晰,並且在笛音響起的時候還有大批的魔獸列隊出現呢!"覺非他料想 上次所聽到的笛音一定與眼前的這四人有所關聯,於是他便胡謅了幾句,立場不一樣,所說的卻都是真的。

    "你是說你聽到了魅惑之音?"四人大喜,同聲問道,"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覺非信誓旦旦地回答說,"千真萬確,我的那幾個手下可以作證!"四人相互看了一眼,雖然他們臉部的表情被面具給遮住了,但覺非還是可以感受得到他們四人濃烈的興奮。

    "好,幹得好!"先前那人一拍覺非的肩膀說道,"記得,下次只要再有類似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報告給我們——還有,到時候你們別動,由我們四人親 自出馬也就是了!""哦,小人明白了!"覺非恭敬地答應下來,然後又假裝嘀咕地說,"原來它就是咱們要找的東西,昨天我還以為是大人您們無聊自己吹著樂的 呢!"這句話,他想由此獲得更好的資訊!
li60830 發表於 2018-8-17 15:58
第三二0 章
    覺非很聰明,他知道最好的資訊來源於最重要的人,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幻化成了牛大膽,大膽地跑到了藏巫山勢力的最核心地區。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對的。四個戴著面具的人聽完他的話後所表現出來的興奮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覺非進一步刺探道,"不知道四位大人是否就是為了找那個吹笛子的人呢?""這個你不用管,"四人中為首一位說道,"你只管讓你那幫手下密切注意那 笛聲就是了——一有消息就向我們稟報,聽明白了沒?!"幻化成牛大膽的覺非這個時候原本就該離去的,但他為了裝得更像一點於是又支支吾吾地問道,"當然當 然,一定照辦……不過,按照約定,您們是不是該……"說著,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刻意地搓了幾下,那力度完全可以把蚊子給捏死。

    為首那人對邊上一人使了個眼色便率領另兩人走了,而那留下來的也在厭惡中丟給覺非一個袋子走了。

    覺非接過袋子掂了掂,很沉,他一打開袋子才明白為什麼在這藏巫山上會有這麼多的魔族人員不惜出賣自己的種族而替神族賣命了——袋子裡裝的可是滿滿的金子啊!

    他稍一錯愕後便收起了袋子,沿著原路轉回,很快就又回到了原先的那個帳篷。

    他招過一人對他吩咐了幾句後便稱自己有點累先歇息歇息,把人全都趕了出去。人一走,他便立即又幻化成了瑞熙開始去找尋惜妍。

    惜妍上哪兒去了呢,他很後悔當時怎麼沒說好在哪裡會面,這麼個找法想在這麼大的山頭找著個人可不是一兩天就能搞定的。

    看了看滿眼的人群,他嘆了口氣,放棄了。

    "算了,到時候再說!反正狐神的幻化之術足以幫助她應付一切困難了!"這樣想著,他又回到了牛大膽的帳篷——在帳篷之前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一個個煩躁不安卻又不敢嚷嚷出聲。

    "看來這牛大膽訓練手下還蠻有一套的!"覺非一邊思考一邊重新幻化成了牛大膽的模樣從帳篷的後門鑽了進去,"既然如此就該好好利用才對!"他大聲地打了個哈欠,倒在了地鋪上。

    外面的人一聽裡面有聲響了,興奮地更加煩躁不安。

    "誰在外面吵呢,不想讓老子好好睡覺了?!"先前伺候牛大膽吃飯的那人聞言趕緊鑽進了帳篷,低聲回答說,"老大,大傢伙兒一聽您要犒勞他們就都來 啦!"哦,原來是這事兒,覺非這才記起剛才就是這麼吩咐的,"那讓他們都進來吧!"那人趕緊跑了出去,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大群大群的人就飛也似的跑了進來, 把一個不小的帳篷圍得水洩不通。

    "拜見老大!"聲音如鐘鼓敲響,這麼多人一起大呼口號氣勢極其雄偉。

    "罷了罷了,別跟老子我玩這一套!"覺非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對著他們說,"知道老子今天找你們過來是幹什麼的嗎?"雖然實說來被犒賞的,但這幫混混畢竟不是傻子,也知道這種赤裸裸的話還是不說為好,於是都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們這些個豬腦袋哦!"覺非晃著腦袋表現出大失所望的樣子,接著說道,"不是告訴你們是犒賞你們嗎?說白了就是給你們發錢來了!"眾人一聽老大要發錢全都發了瘋似地瞎叫起來,那開心的模樣絕對是裝不出來的。

    "停下!"覺非很好地把握住了氣氛,在眾人喊叫得差不多的時候舉手說道,"但是呢,在此之前你們必須去做一件事情!"有錢拿做什麼不行?眾人紛紛問他要做什麼事。

    於是覺非就把笛子的事向他們說了一遍,緊接著又如放魚餌般給每人發了一枚金幣,並說誰要是找到了那吹笛子的人就獎勵一百個金幣!

    話剛一說完,眾人全都哄散了出去——就連一向服侍牛大膽的那位也跟著跑了,看得覺非是感嘆不已,心想著這錢有時候簡直能使"磨"推"鬼"了。

    是夜,月色如水。天上的月亮在今天顯得格外地圓,如一輪圓盤高掛中天,把雲層燒得銀光點點。

    山間一片靜謐,只有蟲蚊之音在外肆虐。雖然安靜,但那月亮和那雲層還有許許多多的物事疊加起來卻讓人感到無比的煩悶,或者說是熱血沸騰。

    覺非沒有出去,只靜靜地躺在地鋪上仔細回想著初聞笛音的情景,可那種毫無規律可尋的音律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只覺得誘惑力十足。

    "能吹出如此笛音的人必定非凡!"他想,"按照今天那四個人的說法他似乎跟神族此次派出的人沒多大的關係,但為什麼他們會對他這麼感興趣呢?難道 是某位高人隱居於此,神族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動靜就是為了過來請他出山的?!"一想到此他就覺得煩,因為越是這麼想越是覺得不可能了!

    "究竟這笛音是怎麼一回事?!"就在這時,一人急匆匆地朝帳篷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大聲報告道,"出現了出現了!我……我剛才聽到那笛聲了!"覺非聞言一驚,忙問他說在哪裡。

    "就在半山腰,那草木最茂盛的地方……"覺非火速飛出,在那人訝異的眼神中如一道輕煙消失在了空中……

    草木最茂盛的地方,那豈不就是下午時覺非見那神族四人時的地方嗎?

    此刻,這裡絕非平靜。

    如哭如泣的笛聲嫋嫋而起,忽遠忽近卻始終讓無法諑磨出它的出處在哪裡,而這裡也已經聚集了大批的人物,幾乎所有蒼巫山上的"高層人員"都到了,把一個草木茂盛的地方給踩得一片狼籍,再也找尋不到那齊人的花草——人的力量往往在這方面被表現得極其"偉大"!

    覺非悄悄潛近,四處尋找著惜妍的下落。他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會是最危險的時候,如果沒和她在一起的話或許她就會有危險。

    可惜,雖然這裡的人很多但終究還是沒有惜妍的身影——或者說惜妍隱藏得比較好,好得連覺非也尋找不出來。

    沒辦法,只好到時候見機行事了!他想,還是先把這笛聲的事弄清楚吧。

    主意一定,他便故意踉蹌地跑進了人群,嘴裡大喊著笛聲來了笛聲來了。

    眾人厭惡地瞪了他一眼,心道這人怎麼這麼討厭這麼響的笛子聲誰聽不到,還需要你來嚷嚷嗎?

    我們又不是聾子!

    "大人,我發現笛聲啦!""牛大膽"一臉巴解地跑到了四位蒙著面具的神族人員面前奉承地邀功道。

    "知道了,"其中一人為了能讓他閉嘴不得不理他地說道,"做得很好,過會兒會好好嘉獎你的——但是,現在你給我閉嘴!"覺非趕緊把嘴給捂上,學著眾人的模樣豎起了耳朵凝神諦聽——可是這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彷彿像一個孩子在心不在焉地聽課。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大人啊,既然已經發現這笛聲了,我們幹嗎還傻站在這裡不去抓人呢?""能抓早就去抓了!"這回神族的那個人不幹了,好 不容易抓住的一點靈感又被他給打亂,於是沒好氣地罵道,"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別吵了,再說話我取你的狗命!""牛大膽"尷尬地閉上了嘴巴,彷彿受 了極大的委屈。

    可是雖然他的表現這麼地不堪,但事實上他的耳朵卻從來沒閒著,跟這裡每個人一樣他也在注意著這笛聲,這讓人諑磨不定的笛聲!

    忽然,笛聲蜿蜒一轉變得急促、亢奮,就像上次覺非所聽到的那樣讓人心神恍惚——不好,魔獸軍團要出現了!

    果然,當覺非這麼想的時候,從山腰處傳來了整齊而又沉悶的腳步聲!

    覺非看著人群再想像不久後即將出現的魔獸群心裡不禁好笑,心想當那些魔獸與人幹上的時候將會是怎麼樣的一副場景,同時他還在思考著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麼多的魔獸是從哪裡來的,按理說它們的數量如此眾多不可能呆在山腰上還不被人發現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神族四人雖然戴著面具但依舊能從他們的氣息上感受得到他們的緊張,他們如臨大敵般分別佔據了四個角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前 方,正欲在人間肆虐魔獸邁動著它們的大腳如天降的奇兵一樣走上了山腰的地平線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低聲吼叫著、咆哮著!

    而在另一個方向,竟也在無聲無息間出現了大批的魔獸,緊接著是第三個方向、第四個方向——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被魔獸給圍得水洩不通了!

    大敵當前,勇者必勝!

    覺非看著這陣式忽然靈機一動,扯著嗓子大喊道,"大家衝啊!"叫完一聲後他自己便已"奮不顧身"地衝向了魔獸,帶領著一群被嚇破了膽硬著頭皮"衝刺"的烏合之眾們衝向了魔獸群!
li60830 發表於 2018-8-17 15:58
第三二一章
    當魔獸大軍包圍人群的時候,如果人們能夠保持鎮靜進而伺機而動的話那勝算還是很大的,畢竟魔獸只是獸而非人,其智慧再高也高不過人。但是覺非很聰明,他很希望製造混亂從而來個渾水摸魚,說不定還能撈到點什麼好處。

    所以當他們被包圍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就充當了那條讓人們的驚慌達到最大化最終爆炸的導火線。

    當大批的人帶著驚慌向魔獸進攻而去的時候,最急不過的就要數那四個戴著面具的神族神秘人了。

    "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我帶人也衝過去?!"其中一人著急地問,他很清楚這麼多人毫無章法地奔向魔獸意味著什麼。

    "還能怎麼辦?"那被稱之為"大哥"的人氣道,"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還能拿他們怎麼辦——不過也好,反正他們都是魔族之人,多死幾個 也跟我們沒什麼大關係,我們先別動,保存我神族的實力,等他們和魔獸拼得差不多的時候再率兵把他們一舉消滅!"這麼說著,那群被嚇破了膽的人們就已經衝入 到魔獸群中和它們對上了!

    畢竟是攻擊力超猛的魔獸,還沒等人們在它們之間有什麼作為的時候,它們就已經消滅好幾個人。

    面對數量如此眾多的魔獸,死傷了同胞的人們心裡的恐懼更加大了——被淹沒在獸群裡面的他們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殺出去,不惜一切代價地衝出重圍!

    哀嚎聲殺戮聲不絕於耳,魔法爆發所產生的爆鳴聲直接衝擊著人的神經讓他們開始變得瘋狂,如受了驚的動物般瘋狂!

    這邊是人群與魔獸群拚殺得激烈異常,那邊的始作俑者覺非不,情況並非如此!

    他在躲避著魔獸攻擊的時候耳朵卻沒閒著,過濾了周圍的廝殺聲後它們正密切關注著那笛聲的動向!

    忽然,笛聲一轉變得彭湃悠揚,一聲聲抑揚頓挫的笛聲猶如代表攻擊的鼓點在四周響起,衝擊著獸、人的耳膜!

    魔獸們開始真正動了!

    它們的攻擊變得更加有章法更加有目的性,每一次的進攻都如行軍打仗的戰士,那麼得訓練有素那麼得招招致命!它們配合得如此無間,陸空兩類魔獸帶著絕對的壓倒性屠戮著人們,這幫被神族收買的魔族之人竟像是身處在龍捲風中的稻草一般變得毫無招架之力任由它們宰割!

    覺非看著這一切心裡不禁暗自慶倖,心想上次多虧有小黑幫忙要不然如果自己一個人對付這麼兇猛的魔獸時還真沒有保全商旅的萬全把握!

    驚恐的叫聲、痛苦的呻吟聲、絕望的哭泣聲變成了戰場上人們的主旋律,這混合在一起的聲音讓人聽了絕對會誤以為自己身處在地獄並讓自己的同情心變得氾濫,但是覺非卻並不理睬,在他看來這群魔族的敗類是咎由自取,沒有一點值得自己去同情!

    他所關注的對象是那笛聲和一直在一旁沒動的那群神族的人。

    笛聲依舊縹緲得讓人無法琢磨,相對於笛聲來講觀察神族的動靜可就輕鬆得太多了。覺非注意到當那笛聲的節奏開始轉變的時候神族中悄悄出去了幾個人,動作迅速得猶如閃電。

    "莫非他們有什麼發現了?"他想,"跟著他們看看,別到時候讓他們得了便宜自己還不知道!"於是他右腿一掃,激起一股塵土的旋風把自己隱藏在其中後便一個瞬移悄無聲息得飛出了戰鬥圈潛到了那幾個"偷溜"出去的神族身後,小心而又謹慎地跟蹤著。

    是誰在吹著這奇怪的笛子,那不成音律的笛聲四處遊走仿若調皮的精靈在盡情嬉戲,每個音符毫無目的卻又個個都是殺人的命令?所有的人都在好奇著,包括那些哀嚎著的人們,因為他們很快就發現每當笛聲變化的時候他們所受到的攻擊就會變得更加淩厲,一波狠過一波!

    溜出來的神族總共有六人,其中包括一位戴面具者。

    或許神族之所以會來到魔界為的真的就是這吹笛子的人,覺非想,難道這吹笛者將會是神魔大戰的關鍵所在?

    他很慶倖自己這次胡鬧般的外出,至少這樣一來就不會錯過了這重要的線索。

    他很小心地跟隨著那六人,希望能查探出個究竟。

    六人騰移飛步卻始終不曾找尋到笛聲的來源,而他們也不曾分開過。

    按照他們的行動來看,他們也很小心。他們之所以沒有選擇分頭尋找很可能是因為他們知道對方的強大若以單個人員對付絕對會壞事,但究竟有誰那麼厲害會讓神族不惜大老遠的跑到魔界這塊敵人的土地上又費這麼大的人力財力而不惜呢?覺非想不明白,所以他只能默默地跟蹤著。

    時間過得很慢,慢到了讓人覺得緊張的地步。

    神族的人慢慢前進,他們每人的手裡頭都拿著一根有著碩大魔晶石的魔杖,而每顆魔晶石全都散發著黯淡的光,閃爍間彷彿在指引著他們前進的方向。

    忽然,笛子的聲音變得急促而強烈——它在向魔獸們傳達總攻的訊號了!但就是因為這樣它的能量波動相應地變得劇烈,讓神族手裡那顆魔晶石的光芒變得極其閃耀!

    "大家行動迅速點,寶物就在附近了!"戴面具的人吩咐左手邊一名神族人員回去報信,而自己則率領著其餘的四人飛快地按照魔杖的指引向右飛了過去。

    尾隨在後頭的覺非也連忙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可就在一個轉彎的地方他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眼前,一根似笛非笛的長條形物件淩空懸浮在空中,向著周圍散發著淡淡的波形白光。

    難道這所有的笛聲就是從它身上發出的,而那聲音也全都因為能量的彙集而變得能讓人看見了?!能被看見的聲音,這說法未免荒唐卻是不爭的事實,因為 當它發現自己被已經五個人包圍的時候那猶如水中漣漪般波形白光馬上變成了最為強大的攻擊手段刺向了他們,於此同時笛子的聲音也變得更加地響亮、尖銳!

    神族五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當這音攻快襲到他們身體的時候他們迅速地舉起了手中的魔杖,墨晶石上那淡藍色的光芒變得濃郁迎向了它!

    同時,戴面具的那人果斷地命令其他人迅速移動腳步,在一瞬間就形成了一個陣型。

    "笛子"的音攻越發強烈,而那五人手中的魔杖也高高舉起,藍色的光芒如照在五面鏡子上一樣不斷得發生著折射很快就形成了一個五角星型的圖案抵抗著那白光的攻擊!

    不,這五角星型的圖案並不是在抵抗攻擊而是在不斷吸收著這"笛子"的能量!所有的白光一進入這陣法後就猶如石沉大海般變得絲毫不起作用,而藍光在獲得了這股力量後卻變得更加得濃郁!

    在一旁偷偷觀察的覺非還在細想到底是誰在指揮這笛子,可當他靜心體驗周圍的魔法波動的時候才發現在這裡除了那笛子和神族五人的能量波動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的波動了——難道這"笛子"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它自發的?

    匪夷所思,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但覺非很快就給了自己一個答案,他想或許這"笛子"跟自己的玉石古劍一樣同樣是一件神器,擁有著它自己的意識,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都好解釋了。

    如果它是一件神器,那神族五人所佈置的陣法就一定是專門用來收取這神器用的了——不行,敵人的實力增加了那自己魔族的實力就相應減小了!

    他隨手從地上拿過一枚石頭運足魔鬥氣用力地射向了一根魔杖,而它的目標不偏不離正好是那根魔杖上的魔晶石,那顆起著發射和折射藍色光芒作用的魔晶石!

    以覺非現在的實力又有多少東西能抵擋得住他的全力一擊呢,更何況神族那五人此刻正專心致志地對付著那根笛子,根本就沒意識到竟還有人在旁偷襲!

    而最為要命的是那五根魔杖上的魔晶石雖然堅硬但在朝一面釋放光芒的時候另外三面的防守卻是最為薄弱,脆得簡直還比不過一塊普通的玻璃!

    "嘣"的一聲,那顆魔晶石毫無意外地就這樣碎了,伴隨著它的跌落,五角星型陣也在頃刻間被毀去,藍色的光芒瞬間又回覆到了先前的黯淡!

    "笛子"發出的白色光芒迅速趁著這個機會脫離而出,笛聲隨之大盛把五個人淹沒在了白光之中……
li60830 發表於 2018-8-17 15:59
第三二二章
    覺非的舉動其實有點"多管閒事"的意味,因為憑著那"笛子"的力量只要再給它多一點點時間它自身就可以讓那 五顆魔晶石能量的儲備容量達到頂峰而最終暴烈,這一點由神族五人派人去找幫手就可以看得出來——如果這"笛子"真的這麼容易就能被收取那他們又何必去找幫 手呢?

    就是這小小的舉動,使魔族的這五人免除了被爆炸而亡的命運,同時也為一個悲劇埋下了最為關鍵的伏筆!

    波形白光開始發動了它真正的攻擊。其柔如棉,其細如絲,靈活如蛇,威力如刺,被分成無數細絲的白光糾纏,纏繞著原本吸收它能量的魔晶石——不消片刻那原本還如海能納百川的魔晶石就被纏得粉碎了——連帶它們所在的魔杖通統被粉碎成了細塵!

    所有的人都面如死灰,彷彿很瞭解這"笛子"的威力同樣也清楚自己將要面對的厄運一般,個個呆!若!木!雞!!!

    果然,當白光毀滅完魔杖以後就把進攻的方向改向了他們,似波的它們又如浪濤,一波猛過一波,一波蓋過一波,層層疊加之下竟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沉悶、流動不暢!

    身處於這樣的攻擊之下所要承受的壓力之巨大是不言而喻的,更何況他們的耳朵還要忍受那尖利如刀的音律攻擊!

    看這情形,"笛子"好像並不著急收拾他們,而是想著慢慢折磨他們!

    而另一面,因為"笛子"的攻擊重點放在了神族的五人身上而對魔獸的控制則相對變弱了許多,魔獸們的攻擊開始出現雜亂無章的現象,完全不復剛才的配合無間。能被神族看上的人會是什麼角色,他們即便再弱也弱不到放任這樣的好機會白白溜走!

    他們開始三五結群地背靠背站到了一起,把自己防守最為薄弱的背部給保護得嚴嚴實實的而把攻擊力最為強大的面部朝向了魔獸!

    "大家不要驚恐,只要我們不再慌亂對付這些魔獸絕對不會是問題的!"不知道是誰臨時充當起了帶軍的"將軍",在這節骨眼上當機立斷地命令道,"我 們不需要殺光所有的魔獸,只要用最狠的手段殺死幾隻另外那些一定會因此害怕而逃走的!"聽了這話後人們彷彿吃了定心丸,魔法攻擊開始變得有條不紊,手段也 變得層出不窮,什麼召喚術啊驚天雷啊一個個都使了出來,剎那間把藏巫山的天空點綴得比放煙火還熱鬧還美麗!

    失去了"向心力"的魔獸哪見過這樣的陣仗,同伴的鮮血更是刺激得它們渾身哆嗦,除了個別兇猛好戰的魔獸外其他的一隻只全都心生了退意,拚命地在尋找逃跑的路線生怕晚走幾分鐘自己就會死無全屍!

    也就在這時,那個先前指揮人群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命令人們馬上聚集把下山的道路給讓出來好讓魔獸退走,而當人們執行了他的命令後一切都如那人所料,魔獸們匆忙地由原路逃走了!

    一場來去匆匆的戰鬥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結束了,而唯一留給人們的僅僅只是一地的屍體,人的獸的,滿鼻的血腥味!

    幻化後混跡在人群中的惜妍看到這一幕不禁笑了,她在為自己剛才的當機立斷感到高興,如果不是自己扯高了嗓子叫喊,那死傷的人一定會比現在還多上好 幾倍!畢竟是魔族的聖女,在面對自己的族人受難的時候,不管他們有多壞善良的她還是狠不下心來袖手旁觀、見死不救,而現在的結果雖然有點淒慘但她依舊很滿 足,至少能多救一個人她都心滿意足了。

    被派回來的那個神族之人飛到了"大哥"面前,低聲地把"笛子"的情況報告了一下。

    "大哥"一聽迅速命令這群剛剛撿了條命回來的魔族之人朝那裡奔去,而他自己也率領著由神界帶來的手下們快速飛了過去。

    近了,他們離笛聲的距離在一步一步地接近,而笛子的聲音也變得越發地清晰尖銳,這尖銳的笛聲如蟲蟻般鑽入了人們的耳內,彷彿刺穿了耳膜直達大鬧最 深處一般讓人痛苦難當!魔力強的,在受了這笛聲的攻擊後也是氣血上浮,滿血管地亂竄,而那些魔力弱的更是直接暈倒在了當場!

    笛聲威力強悍至斯,那如果是它純能量的攻擊呢?現在沒有人會知道,除了那五個正在遭受它純能量攻擊的人外。

    這五人渾身上下都被纏繞在了白色的細絲之間,每一寸肌膚都被勒到了骨頭的邊緣,胸口、腹部和面部的地方更是鮮血暴流,除了身穿衣服是人的特徵外其他的一切全都讓人不敢相信他們還是人!

    他們張大了嘴巴想要呼吸一口空氣卻始終得不到吸,胸口的那些細絲勒得他們根本連鼓脹肺部的力量都沒有,而他們的眼睛也早就因為長時間得不到血液的供應而變得暴漲,彷彿要掉了出來一樣。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們的領頭人臉上的面具在這樣的壓力之下竟然也在隨著他臉部變型卻絲毫不見碎裂的景象,難道這面具的製作材料很是特殊?

    覺非看著這一切心中忽生不忍,心想就算是要他們死也沒必要這麼折磨他們,他正打算上前相救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

    "那些人全都來了麼?"他心道,"這樣看來我最終也只能當個看客再順便做做得利的漁夫了!"這樣想著,他就繼續隱伏在了亂草之中。

    "大哥"一見這情景,心裡著實一慌,他是已經預料到了想要收服這"笛子"的難度,但卻沒有想到神族中最為有名的祭神師所交給自己的陣法竟會如此沒用,連兄弟的安全都不能保全!

    他果斷地舉起了一柄形式怪異的寶刀劈向了白色的細絲根源——"笛子",希望能夠先把人給救下來,可當他的寶刀快要劈中那"笛子"的時候它卻忽然吐出了無數的細絲把那刀給纏住了,到頭來令他非但不能救人反而把自己的寶刀給搭上了,拉也拉不回來!

    那五人的神情變得更加恐怖,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情況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他用力抽了幾次寶刀無果後再次做了一個果斷的決定——他大喝著命令所有的人用魔法向那"笛子"發起攻擊,哪怕因此會毀去這柄神王御賜的神族利器!

    這麼多的人共同施用魔法,就算是山也可以毀去好幾座了更何況是那小小的"笛子"呢?可是人們想錯了,在這轟隆的魔法聲中那身受無數魔法攻擊的"笛子"卻依然如泰山般巋然不倒,依舊直挺挺地懸浮在半空之中,停止了"吹奏"的它彷彿在藐視著這群無用的人!

    覺非眼尖看得細緻,他發現在人們攻向"笛子"的時候,"笛子"收回了纏繞在那五人身上的大部分力量結合後來生成的力量形成了一堵厚實的無形的波狀防護罩把自己給罩在了裡面——如果想要救人這個時候絕對是最好的機會!

    "大哥"也很聰明,他之所以下達這樣的命令其目的就在此,當"笛子"轉移了自己的力量的時候,他迅速地飛向了那被困的五人迅捷地把他們給救了回來!

    "這的確是個難纏的角色,只不知道日後自己是否會跟他對上,該好好留意一下才好!"覺非這麼想著,眼睛卻不閒著繼續觀察著前面發生的一切。

    他的眼前滿是人群,個個如臨大敵地嚴陣以待。

    而"大哥"在成功救出那五人後卻變得更加哀傷,因為當他把人救下來的時候他自以為自己成功了,可是那被救下的五人躺在地上卻整大了眼睛,然後口中金色的血液在一瞬間噴出,如瀑布般狂瀉不止,不消片刻就直挺了身子,死了!

    "大哥"輕輕地為那五人閡下了眼簾,這五個一直跟隨著他的人——其中還有一個是他情同手足的弟兄啊!

    他的眼睛冒出了發亮的目光,滿是恨意!

    他的雙眼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幾個人,語氣低沉哀傷地說道,"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管如何今天我一定要為我的兄弟報仇!"他沉重地邁著腳步,每走一步身後就是一個很深的腳印,而那些全都印在岩石之上的腳印一個深過一個,最淺的也足有兩寸深!

    很明顯,他是在積蓄全身的魔力準備與這"笛子"做個生死瞭解,但從剛才他那"偷瞄"動作來看估計是在演戲吧。

    終於,他閉上了眼睛,右手豎掌伸出食、中、無名三根手指朝天,左手平放著扶著右手,口中咒語即將吟唱!

    "大哥,請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啊,你這樣非但報不了四弟的仇說不定還會把自己搭上的!"果然,正當他準備全力施為與"笛子"做個了斷的時候,一個同 樣戴著面具的人攔住了他,然後附在了他的耳旁輕輕地建議說,"咱們手裡有這麼多願意賣命的魔族人員在,又何必咱們自己動手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8-8-17 15:59
第三二三章
    很明顯,神族這次出擊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這"笛子".所謂的寶藏估計也就是它了,但如果它真的就是他們所要尋找的寶物那它旁邊必然就會有一隻力量強大的守護獸,可它周圍除了自己外就什麼都沒有了——難道,它自身就是守護自己的"守護獸"!!

    天下寶物的守護分兩種,一為守護獸二為自身,而後者相較前者而言更為恐怖,它必須是能量的組成和人死後怨氣的結合!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場仗就真難打了!

    "讓那些魔族的人去送死不是很好嗎,咱們就只等著那東西拼盡力氣的時候再收了它不是更好?再說這是神王交給我們的任務,如果咱們把它給毀去了那又 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呢?我想四弟在天若有靈的話他也不願意看到大哥您為了他做出這樣的事的!"那人剛一說完,另外一名戴著面具的人也擋在了"大哥"的面前 小聲勸道,"大哥,此時此刻我們更該顧全大局啊!您千萬別意氣用事到時候把自己的家人全都給搭上了!"這次來到魔界的人全都是負有秘密使命的,神王為了進 一步防止他們在進入魔界後做出什麼對不起他自己的事把這些人的家人全都軟禁了起來,一旦他們心生叛意那他們家人的性命就將會是最終的代價!

    一想到神王平日裡的手段,"大哥"嘆了一口氣睜眼道,"罷了,一切還是以大局為重吧!"按照剛才說的,他再次對那幫人下達了命令——分陸空兩路包圍"笛子",不惜以一切代價務必將其捕獲!

    這是一個令人很為難的命令,對於這幫人來說他們很清楚眼前這外表小小的"笛子"的威力究竟有多名強悍,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與其跟這麼變態的東西作對他們寧願去攻打任何一個國家!

    但如果不聽他的命令那自己首先就會被他們給收拾掉了,兩害相權之下他們最終只能選擇前者,硬著頭皮上前。他們密密麻麻地佔據了陸路與空路,各自在自己身前佈置了生平自認為最強大的防護罩,把"笛子"給圍得結結實實——如果他們擁有不死之身的話!

    "行動!"一聲令下,十幾個倒楣的傢伙膽顫心驚地朝"笛子"撲了過去,速度極其迅速!

    但笛聲卻在此時重新響起,"清澈"得猶如湖水!所有的音符彷彿全都化作了厲鬼呼嘯著陰風迎了上去!這是什麼樣的攻擊手段竟如此地讓人感到不可思 議,所有的尖嘯全都對準了攻擊它而來的十幾個人,周圍的人卻彷彿被關閉了聽覺一般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對於他們來說唯一所能知道就是同伴無聲的哀嚎,那十 幾個人僅僅只跟它對了一招就七竅流血重重地墜落到了地面,連臨死前掙扎幾下的力氣都沒了!

    攻擊結束,人們的聽覺也馬上恢復了。

    如果不是地上躺著的那十幾具屍體作證,人們絕對不會相信這是事實,因為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快到讓他們寧願去相信這是幻覺或者只是一個惡夢!

    先前建議"大哥"用魔族當"車輪"累死"笛子"的面具者眼看著這群人變得毫無戰意於是大聲喝道,"還愣著幹嗎,我就不相信我們這麼多人會收拾不了 這小小的東西,大家給我上啊!"說完他自己便首先飛了過去,運起了強大的魔法發動了攻擊——心細的人會發現其實他的攻擊雖然聲勢浩大但其實真正注入的能量 卻十分有限,他把能量全都用在了防守上了!但這個時候又有誰會那麼心細去關心這個呢,人們見給自己錢的老大級人物自己都出手了於是也不再猶豫全一蜂窩地撲 了過去,以數量優勢壓向了"笛子",手裡魔法攻擊連連使出!

    "笛子"發出一聲尖利的嘯聲,尖銳地能把人殺死!一聽這聲音,人們就條件反射般收回了手放到了頭上,緊緊摀住了自己的耳朵——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讓他們終身難忘,他們可不想自己的耳膜暴烈死得你們淒慘!

    可是在他們等了足足十幾秒後卻一點傷害都沒受到,正當他們放心地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笛子"的蹤影已經消失了!

    "終於跑了……"人們心底不約而同地慶倖著,當然,這話只能在心底說說,因為一旦說出了口那自己的死法就會很慘了。

    忽然,一聲慘烈的聲音在人群中喊起,當人們緊張地向他看去的時候他們再次為眼前所看到的情景驚呆了——那人額頭正中不知被什麼東西打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而那裡正是魔族施用魔法賴以提供能量的魔核所在位置!

    不知道是誰率先明白過來,大喊道,"完了,它還沒走!"此言一出,人人自危!

    果然,笛子還沒走,它正以超音速飛快地游竄在人群之間,通過加注了魔力的雙眼,人們依舊看不清它的樣子,睜大了眼睛也只能看見一條條幻影飄過,而它所過之處儘是哀嚎之聲!

    死者的死法全都一樣,全都是腦殼爆裂、黑色的魔核盡碎!

    人們已經被嚇得恐懼到了極點,可"笛子"的攻勢卻越演越烈,殺人的速度也比剛才快了許多——或許它從死者的魔核中補充了能量吧。

    當然,這一點人們是不清楚的,因為經歷過它攻擊的人全都死了而沒經歷過的全都在死命地後退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

    人群的哀嚎還在繼續,站在一條直線上的身體如骨牌般一個個全都倒下,一個緊接著一個!

    這時候惜妍的同情心又開始氾濫了,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同胞死得這麼慘,見神族的人根本就不把別人的生命當一回事兒,她也顧不得是否會因此而暴露身 份便高聲地喊叫讓人們分散開來,千萬不要站在一條直線上,因為有上次的經驗,所以當這次她再次叫喊的時候人們便想也不想的就照著她說的做了。

    人員開始分散,雖然"笛子"的高速攻擊仍舊在繼續卻不再像剛才那樣一擊就是好幾人了。這個時候隱藏在後方的覺非也發現了惜妍,他笑了一聲便趁著人群的混亂潛入了戰鬥圈來到惜妍的身旁。

    "你上哪兒去了,我都找不著你呢!"惜妍見一個陌生人和她說話,愣了一愣回答說,"剛才……剛才我一直奉命在對抗魔獸呀!"覺非知道她會錯了意, 把自己當成其他人了,於是調笑道,"小丫頭,你還跟我裝?也不看清楚我到底是誰!"惜妍以為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一面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一面略顯緊張地 問,"您是?""我?"覺非故作瀟灑一笑,說道,"在下便是鼎鼎大名、風度翩翩、風流俊俏、智慧無雙……"惜妍聽著他的囉嗦,狐疑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見她被自己糊弄得差不多了,覺非才燦爛地一笑接著說道,"人見人愛的的覺非惜妍聽完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你個死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還不趕快幫忙把這些人救出去!"覺非一陣慚愧,訕訕一笑連說好的好的。

    他看了看戰況又瞄了一眼在旁觀戰的神族部眾忽然計上心頭。只見他慢慢飛竄而起,做一個慷慨就義的模樣大聲疾呼道,"兄弟們,為了我們偉大的神族老 大我們衝啊……等等!我們偉大的神族老大在幹嗎呢,大家有看到他們嗎?"被他這麼一鬧,疲於奔命的人群終於想起了自己拚死效勞的物件此刻正站在一旁袖手旁 觀呢!

    然後他們不幹了,心想我們在這裡給敵人殺可他們在那裡做什麼?!難道我們的命就比他們的賤,笑話,我們可是堂堂的魔族!

    心裡活動總會帶動行動,他們一想到這點不禁就開始在那裡大聲嚷嚷著讓神族的人下來,不然自己就罷工不幹,並且還威脅說你們還不下來我們可就要調轉矛頭了!

    所謂眾怒難犯,神族派來的這些人雖然魔法高強但終究還是害怕在這個重要關頭如果自己僱傭過來的魔族人員叛變那自己馬上就會背腹受敵,再加上經過剛 才的觀察他們也發現單憑這些人在那裡和"笛子"糾纏根本就消耗不了它多少的實力,與其過會兒等他們死光自己孤軍奮戰還不如現在就加入戰鬥呢!

    如此想著,"大哥"一揮手把他所有的神族部眾全都派了上去,而他自己也和另外兩個戴著面具的人飛入了人群。

    於是,更大規模的混戰便開始爆發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17 15:59
第三二四章
    神、魔二族本是同源而生同命而依,雖然經歷過無數次的迫害與反迫害、正義與非正義的戰爭,但終究還是改不了兩者之間那千絲萬縷的聯繫。

    如同神魔二族應用魔法的機理便是如出一轍,全都是依靠自身身體內的魔核激盪所產生的能量波動來引發大自然的攻擊——唯一不同的是神族更貼近自然,其魔法的運用更加依賴自然罷了。

    這些所有神魔二族的人全都明白,但有一點卻是早就已經被人所遺忘的,那就是當神魔二族相互配合施放魔法的時候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隱隱之中彷彿正迎合了上天的某種規律。

    當神族的人加入到戰鬥的時候戰況明顯得發生了改變,神魔二族的魔法在爆炸中產生了很強大的吸力,吸得人都快難以邁步了,雖然笛子的攻勢依舊淩厲但它的速度卻也跟著慢了下來,彷彿一塊磁鐵忽然被人換了個磁場環境一樣變得不再像先前那樣遊刃有餘。

    當它的速度慢到足以讓人看清楚的時候,"大哥"大喜,他雖然不是很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依舊急忙取出了一根樣式與他死去的"四弟"手中所拿 的一樣的魔杖大喝一聲"佈陣"帶著自己的手下潛到了"笛子"的周圍,按照原先那個五角星型的陣型裡三層外三層的就把它給包圍住了。

    魔杖,三十根金黃色的魔杖在陽光下熠熠反光,在這片血染的山草間顯得更加光亮,而它們身上最耀眼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每根魔杖上的那顆魔晶石,此刻的它們共同發出了淡藍色的光芒,三十束的藍色光芒相互疊加竟讓人感覺到眼色的刺眼!

    五角光芒相連又由各個角把光芒放大,力量在放大的光芒中得到增幅,而外面五層的五角星陣也把所有已經增幅過的能量聚集到了第一層中去形成了一個猶如實質的五角星把笛子困在正中央的位置!

    此刻的五角星陣力量可遠比剛才的大上很多倍,通過增幅的力量在相互的疊加之下並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而是多倍擴張——五角星陣的力量遠比人們想像中的要大上好幾倍!

    隨著五角星陣的力量得到不斷的擴充,"笛子"在陣型中舉步為艱最後竟再也難以移動一步!

    千萬的壓力在它身上施加,但它依舊毫不屈服,在移動無果後那刺耳的笛音再次清晰地響了起來!隨著音符的響起,那白色的光芒再次在半空閃現,如天網般撒向了周圍的五角星陣。

    五角星陣光芒大盛,迎著白光毫不氣餒地釋放出強大的殺傷力,而"笛子"的白光也絲毫不讓地頂著壓力在慢慢挺進!

    戰鬥進入了相持階段!

    另一面,所有的魔族人員全都在週邊觀察著裡面所發生的情景。他們對加入戰鬥的三十個神族人員敬服得五體投地,心想這麼厲害的"笛子"竟被他們就這 樣輕鬆地給制服住了,同時他們也在為自己剛才挑釁般的叫嚷感到不安,如果這些老大們聽了很不爽過一會兒他們又會怎麼收拾自己呢?

    帶著矛盾的心理他們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戰鬥,連動都不曾動過。

    惜妍見他們這樣心痛壞了,在那裡大聲地勸導他們趕緊逃跑,可處在安全時刻的他們又哪還會聽得進去呢?更何況神族雖然有三十人在忙著對付"笛子"可更多的人卻還在週邊,如果自己想要逃跑那豈不是丟給他們一個殺自己的藉口嗎?

    "你們屬於魔族啊,為什麼要這麼為神族賣命呢?"惜妍見自己的勸導毫無效果,於是遊說道,"剛才我們死了這麼多的好兄弟,他們神族的人可曾說過半 句話?大家清醒過來吧,別再為他們去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了!"她的遊說聲音響亮,響亮到了把那些還在週邊的神族人員都給引了過來!

    他們飛奔而來停在了惜妍的面前,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在此蠱惑人心!"覺非一把把惜妍拉到了後頭,自己上前嘿嘿一笑,回答道,"不是什麼 人,我們只是魔族成員中最普通的兩個罷了!""哈哈,哼!"帶頭的那人怒極反笑,"魔族中最普通的兩個?!看來今天不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們是不會說 實話了!"說完,他便囂張地示意其他人退開,自己一個人傲然地站在前面。

    "來吧,別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只要你們現在說實話我就放過你們——或者,我讓你們三招,只要你們能打敗我那我也同樣會放過你們!"覺非聽了心底 好笑得可以,心想現在的世界究竟是怎麼了,怎麼誰都可以這麼囂張呢,不過神族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羅羅竟也如此囂張,還真不知道這天有多高了!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他只是語氣平淡地說,"不用三招,一招就夠了!"那人在這麼鬧騰的環境裡顯然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於是有意或無意 地又問道,"什麼,你說什麼?"不管他是否是真的沒有聽清楚還是為了擺譜故意假裝的了,因為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更因為在覺非人影的一閃而過之後他就無 聲無息地倒在了地面之上,脖頸處是一絲肉眼難以察覺的血絲!

    神族眾人見他就這麼輕易地被人殺死了變得驚惶失措,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要知道剛才他們根本就沒看清他的動作啊,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那人就給弄倒下了,這是什麼變態的實力?!不驚慌才怪呢!

    可他們的老大級人物此刻正在和笛子做著殊死搏鬥根本就沒有時間來顧及他們,而如果光靠他們自己的實力的話更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了,難道丟下老大們自己逃跑嗎?

    呆若木雞的他們愣愣地站在那裡,毫無辦法。

    覺非的身手使他們很驚恐很意外,可更讓他們意外的一幕卻在此時發生了——那些原本站在旁邊充當看客的魔族人員此時竟不知死活地朝那人撲了上去,一個個咬牙切齒的,彷彿眼前的人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一樣!

    "不會吧?"覺非傻眼了,心想自己兩人好心勸他們逃跑,他們倒好竟然倒戈相向了!

    他苦笑著望向惜妍,想看看她怎麼說。

    惜妍看到這一幕也很意外,但她終究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想也沒想地就對覺非說,"別傷害他們!"覺非的苦笑更加苦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拜託,現在是他們想要傷害我啊!"沒辦法,不能打就只能躲了,他聳拉著腦袋和惜妍開始在人群中騰挪躲閃,心裡直嘆人心不古!

    "笛子"的白光終於佔了絕對的上風,直直挺進到了第一層五角星陣的幾公分處!

    "大哥"看到這情景不驚反笑,忽然命令道,"收字訣!"於是那藍色的光芒剎那間向後縮回了好幾寸,而白光也由著慣性完全進入了五角星陣之中。

    絢爛的一幕在人的意料之中而又在意料之外發生了——如同場景的重現,"笛子"的能量在一瞬間猶如洶湧的浪濤一般流入了三十顆魔晶石中,一瀉千里!

    難道剛才的一幕又要重演了嗎?

    可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願意去破壞它,即便有的人願意他也沒時間更沒留意到,因為他正和自己的愛人在人群中玩著"躲貓貓"的遊戲呢!

    說實話,這幫人對覺非來說根本就構不成任何威脅,他之所以一副死人表情就是想逗逗惜妍開心,而是否去傷害這些人他根本就不在乎,只要惜妍的一句話就能馬上讓他改變立場。

    因為這些人根本就該死,也因為覺非本就不是一個好殺的人,更因為惜妍是他最愛的人!

    藍光快速變得濃郁,很快就把整個藏巫山照得一片藍色!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大哥"的臉色忽然變了!

    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對己方十分不利的事情,那就是他們現在手上的魔杖只有三十根,而非祭神師交給他們的三十五根!記得當初祭神師把它們交到自己手裡的時候曾對自己說過,這三十五根魔杖上的魔晶石是神族最好的能量容器,足以用來吸取神族結界的力量!

    可是,如果魔杖的數量不是三十五根而是三十根呢?

    祭神師沒有說,他也沒有預料到會發生像今天這樣的情景,這個答案只能用實踐來找尋了!

    可是實踐這東西有時候是可以要人命的,如果三十顆魔晶石容不下"笛子"的力量那所有被吸收而來的能量就會在容量到達最高峰的時候爆炸——爆炸的結果是整座藏巫山會被化為平地,山上所有的生物全都會化為灰燼!
li60830 發表於 2018-8-17 15:59
第三二五章
    魔晶石的能量漸漸充盈了,它們透明的外表忽閃忽現地發出了淡淡的紅色光芒——這是預警,它表示魔晶石空餘的存儲量已經快達到頂峰了!

    "大哥"心急得不行,在這樣的處境裡如果自己撤退那就會前功盡棄不說還會讓大爆炸提前發生,可如果繼續這樣耗著那也只是在這裡等死!

    該怎麼辦呢?!

    他忽然看到了騷亂的人群和人群裡忍不住嘻笑著的覺非和惜妍。

    "哈哈!"他忽然沒來由地大笑,"終於讓我得到這寶物了,從此我神族便可大軍而下踏平魔界,讓魔族的垃圾從此在這世界全都消失!"此言一出,覺非和惜妍自然大驚失色!

    他們迅速擺脫了人群如流星般飛向了五角星陣,想把"大哥"口中的寶物搶到手!

    見他們二人朝自己飛來,"大哥"的面具上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覺非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騙局,就在離"大哥"半尺的地方想伸手抓回惜妍,可卻晚了一步,惜妍的手已經被"大哥"牢牢地抓住了!

    如電流,剛一接觸惜妍的身體就被牢牢地吸引住掙也掙脫不開!眼看魔晶石上的紅色亮光越來越濃越來越急,"大哥"知道不出一刻鐘這裡就將要爆炸,他的雙手巧妙地一轉將惜妍的手挪移到了魔杖之上,而他的雙手卻空了出來!

    這就意味著如果爆炸那第一個要被炸死的人就將是站在五角星陣主位上的惜妍,而"大哥"就可以趁此空閒逃離藏巫山!

    覺非的心裡忽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那預感是如此地真實如此地讓人感到悲傷,他很快就明白過來這股預感與這個陣法有關,所以當他看見那神秘的面具者將惜妍拉去代替他的時候便毫不猶豫地出手了,他迅速地在身前劃了一個圈,人便鑽入了五角星陣之中。

    他急急地安慰惜妍說,"惜妍別擔心,我來救你了!"可是惜妍的神情卻是那麼地哀傷,彷彿此刻的她早已經看透了未來知道了這一切的結果!

    哀傷的她毅然說道,"你快走吧,快走!"覺非絲毫不理會她所說的,祭出玉石古劍就要斬斷那魔杖!

    "大哥"此刻還在陣法之中,如果這個時候陣法要是被他毀去的話那他剛才所做的一切都將白費,"笛子"的能量爆炸便會馬上發生,而他也將會被這威力巨大的爆炸所毀滅!既然如此那他又怎麼可能放任覺非去毀壞這魔杖呢?

    他來不及多想任何問題便迅速祭出了一個神族高級魔法"斷雲咒"襲向了覺非手中的劍!魔法襲來,玉石古劍雖然毫無損傷但艦艦所指終究還是被打偏了,一劍就此刺空!覺非怒目瞪去,右手反手一轉再次向魔杖刺去,而左手則釋放出一股純能量直接襲向"大哥"!

    "大哥"冷笑,心道這人好自不量力,微微一躲閃就又一招攻了過去,這一次他是直接打向覺非身體的,因為他明白不把眼前這人徹底消滅他是不可能會罷手的!

    覺非咬牙硬是接了他這一招,右手攻勢依然不變直接刺向魔杖上的魔晶石!

    誰料古劍刺處竟是一團軟綿綿,別說是刺破那魔晶石了就連多進入一點都是困難,覺非凝神望去卻發現劍尖早就已經被那團暴藍的光團所包圍,根本就無法再向前遞進一寸!

    "哈哈,你快知難而退吧!""大哥"見此不禁大笑著威脅道,"若是再不走等一會兒這裡爆炸了可就得陪著他共赴黃泉了!"爆炸?!原來他將惜妍騙去握住那魔杖為的就是想讓她當他的替死鬼!

    "卑鄙!"覺非怒極,臉部猙獰!

    隨風飄逸的銀色頭髮彷彿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在剎那間根根立起,如鋼刺般冒著騰騰的白色霧氣,霧氣閃耀處赫然是他身後的四對羽翼!幽影幻化的藍色鎧甲順應著羽翼的曲線在同一時間浮在了他的身體表面,把他保護地毫無縫隙!

    "要走黃泉路我也會先把你拖下去!"說完這句話後他便猛然抽劍而回,劍光嫋嫋赫然是一招"冥海幻象",剎那間他的身體分成了七個人影每個人影又是那麼得實在又那麼得虛無飄渺如雷霆般在七個不同的方位向"大哥"刺出了無數劍!

    "大哥"其實是神族之王的秘密貼身侍衛,這次來到魔界就是為了找尋神界結界破裂後遁去的能量的——既然能被神王委以這樣的重任其實力也是不可小看 的,只見他身體翻轉騰越險險地躲過了一劍又一劍,可當覺非的怒意到達頂峰,心中充滿了殺意的時候他躲不過了——如槍林彈雨的劍這麼地密集而又威力巨大,他 魔法再強也不過僅僅只是神王身邊的一個侍衛罷了又怎麼可能擋得住覺非的一怒呢?

    "冥海幻象"瞬間而過,覺非懶得再看他一眼就撲向了惜妍,伸出雙手就想搶過她手中的魔杖,可當他的雙手快要接觸到魔杖的時候惜妍卻用身體狠狠地把 他推開了,嘴裡說道,"別管我,你快走!就要來不及了!""不行,我怎麼可能不管你!"覺非對著陣法中的每個人狂吼,面目更加猙獰,"你們快把解救的辦法 告訴我,要不然我要你們一個個全都提前為我陪葬!"他是打定主意要救惜妍出去了,如果救不出那他寧可隨她死在這裡。也是因為情況太危急了,他才會說出這樣 的傻話。

    試問這世界上有誰會心甘情願地死去,如果有方法可以解除這裡的危機那這幫人求他去做還來不及了又何須他來威脅呢?

    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小心翼翼地回答他說,"沒有……但你可以去試試那根'笛子',或許斷了能量的源頭就可以了!"截洪水斷其源果然是一個不錯的辦 法,覺非不再多想,毫不理會身後惜妍苦苦讓他快走的喊叫聲飛向了"笛子"."笛子",此刻的它也不好受,身體內大量的能量被吸走後它已經虛弱地可以了,就 連那白色的光芒也已經變得黯淡,彷彿垂危的病人做著最後的彌留。

    "斷你根源!"到了"笛子"的面前,覺非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思索著既然爆炸的源頭是"笛子"的能量,那如果為它再找一個能量的載體那豈不是就可以阻隔它能量的流失了嗎?

    想到這兒他深吸了一口氣,玉石古劍瞬間被收回了右手腕,騰出的雙手注滿了魔鬥氣抓向了"笛子"!

    就像是水勢總是由高往低而流,"笛子"在失去了大部分的能量以後其能量已經遠遠低於五角星陣所存儲的能量,之所以此刻還在不斷地流失僅僅只是因為 五角星陣本就具有吸收能量的性質,但失去了"能量勢"的它吸力相較先前要弱上好幾倍了,而"笛子"在失去大量的能量後其防守能力也變得極弱,兩者相加竟讓 覺非的雙手輕而易舉地就抓住了它!

    心中的石頭終於掉落了一半,但覺非依然很緊張運起了體內的魔鬥氣,以急速的運轉帶動"笛子"上的能量往他身體內流竄,而這一次竟也非常順利地成功了!

    源頭已經被堵住,那解除這裡的危急就只將是時間問題罷了!

    想到這兒他不禁開心地笑了,剛想回頭給惜妍一個燦爛的微笑時他卻看到了他這一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場景——那個被他的"冥海幻象"刺得倒在地面的 "大哥"此刻竟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嘴裡獰笑連連地撲向了五角星陣——魔晶石失去了能量的來源後已經漸漸收回了藍色的光芒,儲存滿能量的它們防守能力弱得跟 普通的石頭毫無區別啊!

    "不要~!"覺非大喊,可依舊喝止不住"大哥"的惡念,顫巍巍的他拼盡了最後一口氣對那魔晶石施放了他一生當中最後的一個魔法——轟隆隆隆隆隆隆……

    連環的爆炸在三十個魔晶石上先後發生,所產生的衝擊力將整座的藏巫山摧毀成了平地,在山石、草木化作的塵埃中三十道光芒源源不斷地流竄奔向了一個地方,而那裡正是覺非的身體!

    經過了數個小時的爆炸,所有的塵埃終於落定,在藏巫山原本的中心位置上漸漸現出了一個人影——這是一個看不見面容的人影,因為他的身體全都被包裹在了四對羽翼之中,而他身後的那四對羽翼顏色分明,左側純黑右側純白!

    羽翼張開,露出的赫然就是覺非的臉!

    原來就在剛才爆炸的時候,所有從魔晶石流竄而出的能量不知為什麼最終全都竄入了覺非的身體,而他也在爆炸和大量能量注入的雙重壓力下昏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這裡的一切全都已經被變作了廢墟!

    廢墟?!

    覺非心中大驚,那惜妍呢,她在哪裡?!

    他發了瘋似地四處尋找,找遍了整個廢墟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唯一能看見的就是塵土上那灘灘已經凝結了的血塊和四張原本戴在神族四個神秘人臉上的面具!

    廢墟之上染滿了血,那豈不是所有的人都已經……

    覺非轟然癱倒,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惜妍……她,死了!還來不享受甦醒後的快樂,她就這樣、就這樣死了……

    渾濁的淚水帶著暗金之血滴落而下,我不明白歷經千辛萬苦才尋回的愛人如今竟變得屍骨無存,這難道也是命?!

    淚已幹,血液流出,從眼底!

    心都破碎了還留這些血液做什麼?!

    大海的體溫,只有魚知道;雪花的飄向,只有風知道;流淚的感覺,唯有心才知道!

    呆望著這塌下的山石,我的心裡充滿了絕望。再也回不來了,所有的企盼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珍愛竟在此終結,就在今天就在此刻被狠心地終結!

    "我們還來不及結婚啊,你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呢?"破裂的嘴唇早已變得麻木,連聲音都變得含糊不清,"不是說好了回去就讓魔界裡最好的裁 縫為你縫製天底下最美的婚紗的嗎,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離我而去?我們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沒去做啊!"我掏出了在路上惜妍送給我的香囊,那錦繡的香囊是 因為能量的衝撞還是也感受到了這股哀傷而變得殘缺不全?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只有它本身才是最重要的!惜妍走了,什麼都沒留下,僅僅只留給了我這小小 的香囊!

    我癱坐在了地上,氣若遊絲。

    香囊上那精美的鴛鴦依舊在嬉戲,只是在二者之間破開了一道口子正好將它們分開,那口子的邊緣隨風輕晃露出了內裡的一角——裡面竟然放著一張小紙條!

    我哆嗦著拿出展開,小心翼翼的生怕毀去她留給我的這唯一的寶貝——"別哭,我最愛的人,此刻我如曇花綻放,上天選擇了在我最美的這一剎那讓我凋落,這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福氣。

    別哭真的別哭,我的愛人!

    你的淚也挽不回我的枯萎,你可知曉我將不會再醒,沉睡的我已經化為塵埃撒遍這塵世,但是但是但是……以後我會在夜空中眨眼,閃耀我的最美在你的夢中——夜空中那顆最美最亮的星星就是我,我會夢中給你天底下最閃亮的星光!

    別再傷心了,振作起來,我的愛人!

    是否還記得我曾驕傲地對你說過,這世界我曾經愛過?不要去惦記永恆是什麼,至少我是在最燦爛的瞬間毀滅的,也不要去關心成熟是什麼,因為我們在你我剛開始的瞬間就已成熟!

    我什麼都不想要,只要你好好地活著,一直活下去!

    我的愛人,你別奇怪為什麼我會在事先就知道了結果,因為有些命運是人力所無法改變的——如同你我,我們的命運早在出生前就已經被註定!你還記得那 次你用醒神鈴將我救醒後昏迷的情景嗎?那一次,我和大祭師在你的床前談了很久很久,他告訴了我一個他占卜後的結果,他說'結界毀、聖獸歸,天下從此多事; 聖女亡、三王出,狼煙就此不熄'!

    我不信他的,我只相信相愛的人一定會在一起——雖然他的預言一直都說對的。可是可是可是……可是最終我還是信了,結界早已被毀去而消失了數千年的聖獸也在那一天複出,接下來就該是我的死去了吧……

    我最愛的人,大祭師告訴我,你將因此而變得麻木不仁、殺人如麻,不要這樣好麼,我不希望看到那樣的你!你該是一個英雄,帶領著魔族奔向新生活的英雄,收拾起你的眼淚,坦然面對命運吧親愛的!

    別哭,我的愛人!

    曇花就此謝去,但星光依舊,離去的我對你的愛也是依舊……

    "原來你都知道,全都知道的,我抬頭大笑,血做的淚水幾乎嗆得我喘不過氣來,你既然全都知道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死也不要告訴我呢?

    惜妍,你可知道只要你告訴我我根本就不會帶你出來——沒有自由那又如何,至少我還能擁有你!可現在,現在……

    你知道嗎,如果要為我的愛找一個載體,那我願是我的血液。可當我把我的愛與血液溶入一體時,你卻帶著我的愛離開了,此刻的我究竟該何去何從?

    何處又將會是我的歸處?

    覺非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心如死灰!那股冰冷由著心逐漸蔓延開來,不出一刻便擴散到了周圍,那焦炭的地面在剎那間被披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以他為 圓心快速擴散出一個冰冷的圓圈——圓圈不停地擴散著,變成了徹骨的冷徹底的悔,最終把整座廢墟形成的藏巫山變成了一座冰山!

    雪,在這炎熱的季節裡無聲無息地飄落,彷彿是在為誰祭奠又像是在對世人訴說著一段纏綿的故事……

    再沉默幾世紀,又如何來放棄?逆轉不了的宿命,如蝴蝶戀的傳奇就算再跨越千年的距離也改不了這情人的名字,哪怕只有名字!

    當所有的時間全都變做了風景,也不甘心回到黃泉路上哭泣,在灰色的時間裡她的名字卻始終只能在心底,我是否該選擇永久的昏迷?

    說好的,我們說好的約定,為什麼最後卻演變成了悲劇,難道五千年的輪迴也改不了這所謂的定律?片片碎裂的心,迷失了自我卻在上面刻滿了她的名字——你又是否知道就算是我死,你也永遠還會在我心底!帶著血腥深呼吸卻依舊止不住這傷悲,吸入胸口的全都是你的字跡!

    多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只和你在一起,可你卻就這樣走遠,遠離了我遠離了這個世界,變成我幾個世紀的沉默!

    從此以後又有什麼是值得留戀的?覺非連搖頭的力氣都沒了,他不知道,他只靜靜地坐著,也只能這樣靜靜地坐著,就這樣靜靜地坐了七天七夜,不曾吃喝不曾思考,靜靜地坐著……
li60830 發表於 2018-8-17 15:59
第三二六章
    這是一個邊遠小島,灘塗海灘佈滿了小島的四周,靠海吃飯的人們享受著這難得的閒暇,因為天已經快黑了,一天的勞作都已經結束。

    小島上很是涼爽,夏天的太陽在這裡永遠都只是溫馴的,就像是在現在,海風夾著濕潤的空氣吹拂在人的臉上涼絲絲的,感受到這份涼人的心就好像吃了蜜 糖一樣只覺得甜甜的。起晚風了,相對於平常的海風而言它少了一些霸道多了一些溫馨,這溫馨的晚風輕撫著浪濤把沙灘刷成了一面光潔的鏡子,鏡子裡倒映著紅紅 的晚霞,美得直讓人心醉!

    景已醉人,人卻依舊在買醉。

    路邊上一名酩酊大醉的男子正東倒西歪地晃悠著,滿臉的鬍鬚很久沒經過修剪都快能打成蝴蝶結了,他穿的衣服更是讓人看了噁心,髒兮兮的樣子彷彿已經在他身上穿了兩三年卻一次都沒有洗過!

    他是外鄉人,來這小島已經將近三年了。人們不知道他從哪裡來,更不知道他以前是做什麼的,人們只知道每天他都要喝很多很多的酒,然後醉倒在沙灘上看著月光,傻傻的從來不說話。

    根據他的穿著打扮人們猜測他一定是逃自大陸的一個難民,因為混戰的關係而來到了這個小島;人們又根據他從不做事每天卻都能喝那麼多酒的情況猜測他 在逃難來到這裡之前一定帶了很多的金銀財寶過來,因為從來沒聽誰說過他賒帳;而更多的人則堅信他是一個家財萬貫的富家公子,因為海難的關係家破人亡最後流 落到了這裡,鬱鬱寡歡。

    小島上對他的猜測有太多的版本,並且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自己的猜測才是最正確的。不要怪這些漁民們無聊八婆,因為這個小島實在是太小了,小得連每天的談資都少得可憐,除了拿他來當飯後的談資外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東西值得全民討論了。

    雖然人們對他的看法各異,但有一點卻是大家都承認的,那就是這個人識字並吹得一口好笛子。

    "知道嗎,今天又到十六了。"一戶人家門口的椰樹下正坐著好幾個大男人,他們一邊喝著小酒一邊閒聊著。

    "嘿嘿,這還用你說!"旁邊一人看來是喝多了,聽了那人的話後拍著桌子近乎大喊地說,"聽聽這笛聲就知道今天是十六啦,那人可真怪,每天就只知道 喝酒的人竟然還會記得日子,每個月的十六晚上不管颳風下雨都在沙灘上吹笛子,吹得那個勾人哦,都讓老子我想回家抱老婆了!"他這話一說把桌子上的人全都給 逗樂了,嚷嚷著說他沒出息盡知道抱老婆。

    "抱老婆怎麼了?"那人一個白眼,結巴著嘴說,"別人想抱還抱不到呢——你看他,八成就是抱不到老婆才在那裡瞎吹笛子的!""噓!"旁邊的人一聽 趕緊摀住了他的嘴巴,小聲說道,"你不要命啦,那瘋子你打他罵他都好,可就是不能提他老婆的事兒!你忘了前村的王海上次就是說他這副德行娶不到老婆就算娶 到老婆了她也會被他身上的酒氣給活活熏死才挨的他打麼?

    哎喲喂,下手可真重,到現在王海還躺在床上不能走路呢!"旁邊一人聽後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不至於吧,難道他就不怕被人給打死?!""你 這幾年都在外地是不知道啊老弟,"剛才那人說,"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誰還敢出去管人家的閒事呢!再說錯也在王海,誰讓他咒人家了,更 何況後來那瘋子還丟下了好幾百個金幣給他家呢——好幾百個金幣啊,咱們這幾個把一輩子的積蓄加起來也沒這麼多,王海那小子偷樂還來不及呢哪還會想著去報復 他呢!""他一個瘋子身上帶這麼多錢難道就不怕人搶?!""對啊,好像還真沒聽人說起過他被人搶過錢呢……喝酒喝酒,咱們沒事說這個幹嗎,來,幹了!"夜 更深,寂靜的沙灘上只剩下海浪的聲音和一個人的夢囈。

    這個人們口中的瘋子此刻正仰躺在一塊礁石上睡得正酣,但看他的表情卻分明是在夢裡哭泣!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竟連做夢都要受著心的煎熬!

    海浪拍打著礁石,朵朵浪花濺起的猶如唾沫星子般的水點全都一股腦地都濺在了這人的身上,衣衫濕透的他卻依然睡著,根本就毫無感覺。

    這個時候,從遠處悄悄走來了一個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影子被無限地拉伸,變得可怖。身影很快就到了這瘋子所躺著的礁石邊,輕手輕腳地翻起了他的口袋。

    可是一陣搜尋之後他卻毫無所獲,氣急敗壞的他不知道是忘了自己現在是在做賊還是根本就沒把這瘋子當一回事兒地狠踢了他一腳!瘋子受了這一腳後竟不喊痛,僅僅只是翻轉了一個身子後繼續睡了。

    那人大叫倒楣,罵罵咧咧地說自己怎麼會相信他們的鬼話,這瘋子身上有錢才怪呢!

    忽然,正打算回去的他眼睛一亮,竟在這個時候讓他發現了寶——原來這瘋子的兩隻手腕上各套著一隻龍型的手鐲,看它們的造型樣式拿到當鋪去少說也能賣它幾十個金幣!

    他本來就是打算來偷東西的,現在發現了這倆寶貝怎麼可能會不要呢?他連忙把手伸了過去抓住右手上的手鐲就是一陣死命地拉——反正這人是瘋子,管他醒不醒呢!

    可是當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卻發現那手鐲依然還套在那瘋子的手上,紋絲不動!

    "靠,還真是個瘋子,竟然把手鐲戴這麼緊難道就不怕把自己的手給勒殘廢掉?!"他邊罵邊從腰間掛著的布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不過大爺我早就有准 備了,摘不下來難道我還剪不斷它們嗎,最多也就是在賣的時候少賣幾個金幣罷了!"他抓起瘋子的手,對準了手鐲在他手腕上的空隙把一把鐵剪刀伸了進去——喀 嚓,一剪之下鐵剪刀像是豆腐般碎了!

    那人好生惱火,心道自己出來總共也就帶了這麼把工具,現在斷了還得回去重新拿過,偷個東西都這麼麻煩真是沒天理了。

    他再次狠狠地踢了瘋子一腳,邊往回走邊嘀咕著說,"老天爺您可別怪我,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我那老婆——反正這瘋子也沒老婆要養,您就當是您把他的錢送我養老婆了吧!"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條人影,毫無聲息地就站在了他的面前,有若鬼魂!

    "媽啊!"那人吃了一驚,等他看清眼前的人只是那個瘋子的時候放心了,"瘋子乖,快回去躺著等哥哥我過會兒回來再搶你的手鐲哈!"瘋子沒有理他更 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伸出了他的右手然後迅如閃電般擰住了那人的脖子,一聲"喀嚓"過後那人癱倒在了地上,月光照著他的臉,他赫然就是傍晚時圍在桌前的那 個剛從外地回來的人……

    第二天,小島依然平靜,對於那個人的失蹤誰都沒在意,人們都認為他又外出做生意去了,而那瘋子也依然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又過了十來天,海風忽然變得狂躁就連那白雲都蒙上了一層濃厚的黑色密佈在空中。

    漁民們緊張慌亂地給自己家的房子栓上了好多根拇指大小的繩子又把自己家的小漁船從海邊抬回了屋後——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們,颱風和海嘯馬上就要來了!

    一位大娘在自己家的小漁船被幾個男人抬回去以後忽然看到了仍舊躺在礁石上的瘋子。

    "瘋子,快到我家裡躲躲吧,海嘯馬上就要來了!"瘋子理也沒理她,繼續睜大了眼睛躺著。

    "你真不要命麼?"大娘看他沒動靜不禁有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心平氣和地說道,"今天你不喝酒了嗎,快到我家去,我們家昨天剛開了一罈好酒,過會兒我再給你熱幾個菜保準比你平常喝的吃的要美味得多!"瘋子聽了她的話後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露出滿臉的迷茫。

    "呵呵,嘴饞了吧?"大娘見這招有效於是又說道,"等你喝完了酒我再讓我家男人給你洗個身子,香噴噴的以後喝酒一定會更香的!"說完她也不管瘋子 是否答應就一把拽過了他,連拉帶拽地往她家裡趕去,而這瘋子雖然依舊沒有反應但神情卻溫暖了許多,任著她的拉拽跟她走回了家。

    沉悶的天際,忽然閃過一道垂直的閃電,雷聲轟鳴!

    海嘯,馬上就要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17 16:00

第三二七章
    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裡面的裝飾很簡陋,如同每一個普通漁民家的一樣。

    但因為女主人的勤勞,裡面倒是很乾淨。

    房子的外面大風在呼嘯著,而裡面卻飄出了陣陣的酒香。

    瘋子此刻正麻木地坐在桌前,他的對面是這一家的男主人,他也很和善。

    "酒來嘍!"大娘接連端出了幾盤菜和一壺酒笑容滿面地在桌子上擺好,招呼著裡間的女兒也出來吃飯。

    "來,我給你滿上!"大叔給瘋子斟了一壺酒,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滿舉杯說,"我也不怎麼會說話,反正既然你來我家了也就是我們的客人了,來,喝了! "說完他便把酒杯遞了過去希望能喝他碰個杯子,可誰想這瘋子拿起酒杯理都沒理他就直往自己嘴巴裡灌了,看得大叔鬱悶不已。

    "呵呵,我跟個瘋子計較這麼多幹什麼啊。"說著他也端起了酒一飲而盡。

    大娘一邊忙著收拾東西一邊抱怨著說道,"也真不知道龍王神到底在搞什麼,都三四年沒有海嘯了,這次一來竟然這麼厲害,光聽現在外面的聲音就覺得嚇人。

    還好咱們島上的人這幾天都沒遠航,要不然又得像以前那樣死很多人了!"大叔似乎看透了一切,夾著口菜說道,"你就知足吧,我在這小島上生活了這麼 多年還沒碰到過這幾年的好光景呢,想以前別說三四年來一次海嘯了,一年不來個三四次就謝天謝地了!你也別光顧著說這些,有空還是多管管你女兒吧!"大娘聽 後白了他一眼說,"什麼你女兒我女兒的,難道女兒你沒份的?""我可沒這麼不聽話的女兒!"大叔冷冷地回答說,"如果他一定堅持要跟那人好我第一個就把她 掃地出門,再也沒女兒了!"大娘知道他嘴硬心軟,當下也不為意,轉過臉去再次叫喊她女兒出來吃飯。

    "死丫頭你還不出來吃飯,難道要你老娘我把飯端進去服侍你吃不成?!"大叔冷嘲著說,"她愛吃不吃,不吃我拿去喂狗!養條狗它還會對我搖尾巴呢! "大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說,"那你當初怎麼不生條狗出來養呢?它給你搖完尾巴我們餓了還能拿它煮狗肉吃呢!"正說著,一名大約十八九歲的姑娘從屋內緩緩走 了出來,身體結實、皮膚略顯黑粗但面容還算矯好,在這小島之上應該還算個美人。

    她看見家裡的桌前今天突然多了個邋遢的瘋子眉頭不由得皺了,在一陣厭惡的目光掃視過後最終坐了下來。

    等她坐下來之後原本多話的大叔突然不說了只顧著自己吃東西,看樣子他們的矛盾還不淺呢。

    那姑娘也不多說話,端起碗就只顧自己扒著白飯連菜都懶得夾了。

    大娘看著這對賭氣的父女倆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快些吃吧你們,吃完飯早點睡覺,這麼大的風雨可不能出去了!"就在這個時候,她家屋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咚咚""咚咚"的在這非同尋常的夜裡讓人心驚膽顫的。

    "誰?!"大叔狐疑地朝門外喊。

    門外人急切地回答說,"是我,隔壁村的海生!你快開門啊!"聽到"海生"的名字時,大叔的臉明顯陰沉了下來,眼睛橫掃了女兒一眼後繼續喝起了他的悶酒。

    大娘聽著外面越來越急的敲門聲忍不住說,"我說孩子他爹,外面風大雨大的,要不我先讓他進來吧?"大叔沒有說話,繼續喝著他的酒。

    "唉!"大娘在一聲嘆息後起身打開了門,從門外走進了一名渾身濕透的中年漢子,皮膚黝黑。

    "海生啊,下這麼大雨你怎麼來了呢?"大娘打著熱情的招呼,把那人給迎了進來。

    可海生並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冷不丁地就大聲問道,"我家海富呢,他在不在?!"大叔冷冷地回道,"嘿,你家兒子上我家來找算個什麼?難道你把我家當 成收容所了,什麼樣的人都收?!"海生一聽臉上青筋直冒,正欲發火忽然又硬忍了下來,走到了大叔的女兒面前問她說有沒有看到過海富。

    大叔女兒奇道,"他今天不是說要到海裡去捕些好吃的早點回家給您祝壽的麼,難道您沒見著他?"大叔急道,"他沒回來啊!"這下這姑娘也急了,她連 忙起身驚問,"您是說到現在他都還沒回來?!""哎喲喂!"海生頓足帶著哭腔大喊,"他還沒回來啊!"說完他便發了瘋似的往外跑了出去,大叔的女兒也緊跟 著跑進了這雷雨交加的黑夜裡,跑向了海嘯即將來臨的海邊。

    "死丫頭,你……"大娘正打算起身追去,卻被大叔給攔下了。

    "不許去!"他狠狠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說,"我說過的,如果她跟著那家的人跑了那我就當從來沒生過她!""你這個狠心的人啊,海嘯馬上就要來了, 你真能放心她一個人出去嗎?!"說著說著,大娘就哭了,"如果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你把我也給休了吧,這日子沒法過了!""娘的!"大叔狠狠灌了自己一口 酒,嗆得直咳嗽,"生個女兒真是個賠錢貨!去,你把我那蓑衣拿出來,我去!""好,我這就給你拿去!"大娘大喜,抹幹了眼淚去房內拿了件蓑衣遞給了大叔並 不停地叮囑他要小心。

    "你在家也當心點!"說完,大叔追了出去。

    屋門,被大風吹得直響,肆虐的風彷彿無孔不入般透過門的縫隙鑽入發出了嗚嗚的跑笑聲。

    瘋子依然在喝酒,對外面發生的事置若罔聞。

    大娘倒沒在意,自顧自地說,"讓你見笑了,那死丫頭跟鄰村那孩子好上了,我家男人卻想把他嫁給另一個人,最近正在鬧騰呢。小小年紀的卻在那裡愛得 要死要活的,他們現在能懂什麼情哦!"瘋子聽著她的話後忽然愣了一下,那拿著杯子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喝不下酒了,思緒彷彿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咱不管這些,都是一家人嘛,鬧鬧也就沒事了。再說我那男人年輕的時候可是我們島上打魚第一把好手,有他過去不會有事的!"大娘看他情緒有些不對 勁兒於是說,"你先喝著,我去看看熱水燒好了沒,等燒好了你就去洗個澡吧!"她邊說邊走進了廚房,可等她再出來時卻發現桌前已經空空如也,竟連那瘋子的人 影都沒了……

    雷聲隆隆,大地被電光照得一片通明——沒用錯形容詞,這雷電實在是太密集了,前一個沒完後一個就緊跟著來了,大地想不亮都不成!

    在這大風呼嘯的海邊,三個人影前後緊隨,跑得東倒西歪。

    當人真正遇上這樣的天氣的時候才會從心底敬畏大自然,大自然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是你魔法再高強想要與大自然抗爭也只能是枉然。

    三人終於艱難地靠近了碼頭,抓著碼頭上的木樁向遠處眺望。

    他們正是從大娘家跑出的三人,此刻正憂心忡忡地擔心著那個叫作海富的小夥子。

    姑娘大聲地問,"大叔,海富他都和誰一起出去的?!"可惜她的聲音雖然已經很大,但相較雷鳴聲還是太小了,海生只能隱約明白她在跟自己說話。

    "什麼,你說什麼?"姑娘湊近了他的耳朵重新問道,"我說海富他是一個人出海的嗎?""是啊!"海富回答,聲音響亮,"這孩子說今天是我生日打到 好東西不能讓別人分了,所以天沒亮就自己一個人出去了!"想著海富昨天還對她說的海誓山盟,姑娘忽然痛哭著說,"這麼大的浪的可怎麼辦啊,他怎麼回來啊! "大叔一直沒說話,只是在風浪襲來的時候用胸膛頂住了姑娘的身子好讓她不讓風給吹倒了。

    "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海富望著黑暗一片的遠處忽然做了決定,"我出海去找找看!""不,我和您一起去!"姑娘毅然決然地回答說,全然不顧旁邊父親的拉扯。

    "現在海裡太危險了,你還是先回去吧,要不然以後我也不能跟海富他交代了!"大叔也在一旁拉著她說,"你趕緊跟我回去,你娘還在家裡等著呢!"" 不,如果找不到海富那我也就活不下去了!阿爸,我一定要出去找他,您就依了女兒這一回吧!"她見父親不作聲又轉頭向海富哀求說,"您就讓我去吧大叔,我們 一定能找著他的!"說著,她也不管海富他答不答應就第一個跳上了海富划來的小漁船,抓著船沿努力平衡著搖搖欲墜的身子。

    海生在一旁看著心裡感動,訥訥地說,"好姑娘,海富那孩子實在是有福氣!"他也跳上了小漁船,而大叔也在他們之後默默地跳了上去,定定地看著他的女兒說,"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要去阿爸陪你一塊兒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8-8-17 16:00
第三二八章
    我把你嵌在眼角的一滴淚裡,幻想千年後它就會變成琥珀陪伴我。我不敢低頭怕那顆淚墜下,碎了你碎了我碎了千年的夢。

    瘋子呆立在海邊,出神地望著遠方,默然的神情一如既往,只在眼角多了一滴淚珠。是什麼樣的往事讓他如此哀傷,哀傷到了不懼風雨不懼瘋狂,不懼死亡!

    海邊的風依舊咆哮,陰霾的天空直把烏雲壓到了地面,壓得人心驚膽顫透不過氣來。

    不遠處,一條小漁船飄搖在大浪中,如一根破敗的稻草無從生根。小船沒有揚帆,或許是因為它也懼怕這風這浪,只用船槳奮力地劃著。大浪襲來,顛簸的它差點就被掀翻,可大浪過後它終究還是挺立了回來。

    他們正是出海去尋找海富的大叔三人。

    海生和大叔一前一後地站立在船上,頂著巨大的風浪搖櫓划船,而大叔家的姑娘則一盆一盆地從船艙裡往外撲水,風浪實在太大了,如果不是有她在這裡不斷把水給弄出去小船肯定已經沉了。

    天空更加陰沉,閃電雷鳴接連不斷地在空中發出令人害怕的示威,那迷眼的電光震耳的雷聲幾欲讓人昏厥!

    大叔抬頭向天,心裡更加緊張了。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判斷,海嘯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幾人還不趕回去的話那就肯定要葬生在此了。

    可他們所要尋找的目標——海富,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他沒被找回己的女兒又如何肯回去呢!

    或者,此刻的他早就已經葬身魚腹了!

    大叔哀憐地看著淚流滿面的女兒,心裡也滿是淒苦。他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在那個晚上,他也是在一片狂風暴雨中尋找著遠航未歸的心上人的。

    "大家加把勁吧,"多年前的往事彷彿在今天重現,大叔加大了划船的力度,為了女兒也為了曾經那個未曾實現的願,"丫頭你看看四周有沒有船影,再堅持一會兒一定可以找到的!"姑娘定定地望著自己的父親,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竟是如此深愛著自己。

    "謝謝阿爸!"千言萬語只能匯成簡單的兩個"謝"字,此時此刻,除了說謝謝還能再說什麼呢?

    大叔沒有回答她,只是那搖櫓的手更加有力了。

    忽然,姑娘發了瘋似的在那裡大喊有船有船。

    "在哪裡,我們劃過去!""那裡,那裡啊!"姑娘的眼中泛著幸福的淚光,她終於看到了希望,"阿爸,在右邊,海富他就在那船上!"順著她的手指望去,不遠地方的黑暗處果然隱約有一條小船搖晃著。

    三人大喜,奮力向那邊划去。

    可是,就在此刻,一道垂直的閃電劃落,耳旁響起了驚天之雷!

    所有的海水彷彿聽到了它們最高統率的最終指示變得極度得暴躁極度得瘋狂,奔湧著的它們瘋狂地掀起,一疊疊浪潮如山而起!

    海嘯,不早不晚,就在這個時候來了!

    頓時巨浪鋪天蓋地,兩片孤舟就好像狂風中的小葉片在老樹上掙紮著卻每每要被吹落毀去。

    三人都抓緊了船舷,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浪給打落,而他們所尋找的那條小船此時的情況也和他們一樣,在大風大浪中顛簸,寸步難進。

    兩條船,相隔咫尺卻遠似天涯,更遠天涯!

    姑娘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就在前面自己卻過不去,心裡淒苦至極。從小生長在海島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海嘯來的時候是一副什麼情景?她很清楚如果此時自己不走那就是必死無疑!

    從此與海為伴!

    可是,回去了那又能如何呢?陪伴自己的就只剩下淚水了!

    她想著與他從前的一點一滴,件件往事彷彿都是甜都是蜜卻又件件刺人心弦,讓她痛得珠淚直下。

    海生此時已經絕望,他不奢望這些人海會留下幫他,因為他很明白留下意味著什麼。

    "我先送你們回去吧!"普通人的勇敢往往體現在危險面前,在這一刻,海生表現出了一生當中從未有過的果敢!

    姑娘哭泣著,淚水夾雜著滿臉的雨水,"阿爸,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大叔注視著海面,內心久久不能平復。

    曾幾何時,也是這樣的情景,是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在不遠處死死掙扎,而他自己卻被父母硬拉了回來!

    從此,陰陽相隔再不能相見!

    "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他聲音低弱,像是在安慰他的女兒卻更像是在圓他那個未了的夢。他使勁撐住船槳希望穩住船身,可健壯如他卻又怎麼可能以凡人之軀來抵抗大自然的威力呢?

    船兒在大海上搖得更是一塌糊塗!

    巨浪一個接著一個的打來,船身在風浪中搖晃到了極致,有好幾下幾乎都快沉了。大叔咬牙堅持著前進著,彷彿眼前的那條船上所站的已經不再是海生,而是他少年時的那個愛人,她正在等待著他過去救她!

    劃,使出全力地劃,哪怕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要把這個遺憾帶到棺材裡去!

    海生感動地無語,連一個毫無關係的人都這麼賣命地去救自己的兒子,他還能再說什麼呢?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像他一樣努力地划船了!

    兩條船的距離慢慢在靠近,終於,在這強大的大自然面前兩條船以人力靠近了!

    "海富,我阿爸來救你了!"姑娘幸福地大喊,在大雨中身影單薄。

    對面船上的海富早已經精疲力竭,此時見了自己的心上人不知從哪兒借來了一股力量大聲地回應道,"你們怎麼來了,快回去!""不,完美一定要把你救 回去,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的!"姑娘趕緊扔出一條繩索甩向了對面那條船,海富困難地抓住了,顫抖的雙手在求生的原始慾望下把繩子抓得緊緊的。

    兩條船在風雨中緊緊系在了一起,系在一起的還有那兩顆相愛的心!

    "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這是海富被拉上船後說的第一句話,說完他就暈了過去,死死地睡在了船裡。

    太累了,他實在是太累了。

    此刻,他終於見著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終於可以安心地躺下不再理會任何的事情了。

    "快把蓑衣給他蓋上,"大叔從自己身上把蓑衣給扯了下來丟給姑娘,說,"我們現在馬上回去,希望還來得及!"海生看到自己的兒子平安無事,雖然心 裡很想過去好好看看他,可他同時也明白此時不是表現父親慈愛的時候,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快點把船劃回岸上,到了岸上才算安全了。

    可是,他們的船已經駛出了好幾里,離岸還遠著呢,就憑兩個中年人的力量能把四個人平安地送回嗎?

    他們的心底一點底都沒有!

    再劃,前方就是勝利!

    兩人再次努力地搖動了船槳,這一次雖然緊張但更多的還是喜悅。至少,他們已經找到要找的人了,前面的路再險再難總也會有辦法的!

    可是真正的海嘯已經到來,掀起的巨浪一個個都有五六米高,小船隨著巨浪上下顛簸哪還有他們可使的勁?他們努力平衡著船身,心裡祈求著海龍神能大發慈悲讓海嘯到來的速度再緩緩,再緩緩就能靠岸了。

    突然,船身一陣搖晃,似乎撞上硬物了!

    "丫頭,你快把海富的船解開,再不快點我們的船就要被它給撞破了!"姑娘深情地凝視了一下海富,抓著船舷艱難地爬了過去用小刀把拴住兩條船的繩索給割破,而那失去寄託的小船在兩股方向各異的巨浪之下很快就被打破沉下了海面。

    "快,趕緊把海富叫醒,你們一起把船裡的水給舀出去!"大叔再次吩咐,絲毫不顧海富因為虛脫而需要休息。

    可饒是他經驗再豐富指揮再得當也沒用了,因為一個更大更急的浪已經迎面撞向了他們,那奔湧的力量足以打翻任何一條大船,更何況是他們所駕駛的這條小小的漁船呢?

    那掀起的巨浪帶著海中的汙物猶如千軍萬馬,發著震耳發聵的聲音從正面直接襲了過來,彷彿就要在這一刻終結所有的生命!

    原來,人在它面前真的是這麼渺小的,再偉大的生命在它面前都是這麼得不值一提!

    大叔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自語,"終於還是這樣了……"他的神情忽然變得安詳,既然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結果那努力又還有什麼用呢?

    "阿爸……我,我對不住您!""別傻了,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真要嫁他難道我還真會趕你出門嗎?只是,你媽以後一個人生活可就千難萬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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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