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極品美女校長 作者:貳把菜刀 (已完成)

 
regn13 2018-8-19 19:41: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6 294321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7
第350章 聖母變保姆

    第三百四十九章

    在對葉歡的為人有一定瞭解後,他不管做出什麼事,大家也都不覺得驚訝了。

    宋凰音清清嗓子,道:“葉歡,你找我什麼事?”

    葉歡指著佐佐木道:“小宋,這位是佐佐木,你可以叫她小木。東瀛隨我一起來的,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想讓她和你住在一起,吃飯生活的,你也多照顧些。”

    宋凰音心地良善,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她看著寺島魚和寺島妃道:“那她們的,教師宿舍還有房間,要不要我給她們也安排個地方。”

    葉歡搖頭笑了:“不用了,他們由本大少親自照顧。”

    宋凰音撇撇嘴,拉著佐佐木去了,臨別之前,葉歡悄悄對她說了幾句話。囑咐:佐佐木這人從小四處流浪,學了不講理的性格,若住在一起,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凡事衝我說,千萬莫怪她。

    宋凰音點頭答應,心中卻暗暗詫異。葉歡的稟性她十分清楚,什麼憐香惜玉,英雄救美的詞語實在與他無關。他屬於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可很少對人有善心。但難得的是,對這平胸女子卻如此重視。

    宋凰音隨著佐佐木去了,葉歡長出一口氣,身子癱在沙發上。東瀛刀山火海,殺機四伏,只有回了家,心才算定下來,連日緊繃的神經,卻也鬆弛下來,一種疲憊感湧上心頭。

    小憩片刻,又洗過澡,用罷飯,葉歡也回恢復了幾分精氣神,有道是飽暖思……韓聽香。

    一去東瀛數月,未曾與韓聽香見面,葉歡此刻返回龍城,早已是心猿意馬,心思擱在韓聽香溫暖的身體上。

    念頭起來,要奔著去找韓聽香,少不得又是雲裡雨裡一番。卻誰知一個電話撥過去,韓聽香出差去了外省,要三天後才能回來,葉歡心中鬱悶,意馬也歇了,心猿也悶了。

    目光卻是落在寺島魚和寺島妃母女身上,葉歡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懶洋洋開口道:“小妃吶,過來,幫本大少捶捶腿。”

    “小妃?”寺島妃愣了愣,才發覺葉歡說的是自己。她眼睛倏忽睜大,堂堂天羅教聖母,所有教眾見她都需要跪拜,可現在葉歡竟然讓自己與他捶腿,做些奴役的工作。

    “怎麼,不樂意?”葉歡挑起眉毛。覺得有必要讓寺島妃明白明白眼下的情況。自己搶過來的可是一個保姆,而不是一個聖母,自己沒那毛病。

    寺島妃雙頰漲紅,怒道:“我們母女兩人落在你手中,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也不用變著花樣折辱我們,玩弄我們。”

    葉歡哈哈大笑:“我的寺島妃女士,真覺得你還是天羅教聖母嘛,現在你落在本大少手中,本大少想將你揉圓便揉圓,想將你捏扁便捏扁,你最好明白這個情況,我且問你一句,你聽不聽我的話!”

    寺島妃仰頭倔強道:“你要殺要剮直接來便是,我不會怕你的。”

    二人劍拔弩張,寺島魚在一旁揪起心臟,沖葉歡道:“葉先生,你想要做什麼,就由我替母親做,你莫要難為我媽媽!”

    “我用不著你!”葉歡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口中道:“小唐,取家法來!”

    唐溪月正看得目瞪口呆,她和葉歡相處這一段時間,雖說是葉歡的保姆,但也不過是洗衣做飯而已。至於捶腿揉背的事情,葉歡也只是說說,並未讓自己做過。今日不知為何,葉歡怎麼對這美貌婦人如此刻薄。

    “家法?什麼家法?”唐溪月奇怪道。

    葉歡雙目噴火,目光轉了一圈,拿起客廳檯球桌上一根檯球桿,拎在手中揮了兩下,口中道:“這便是家法。”

    啪!

    一棍敲在寺島妃小腿上,留下一道血紅青腫,寺島魚砰的跪在地上,她緊要牙關,臉上刷刷落汗,卻是一語不發。

    葉歡抿嘴冷笑,再次揮動檯球桿落在寺島妃背上,衣衫被打破,出現衣服下吹彈可破的肌膚,而此刻的肌膚卻出現一道鮮血淋漓的傷痕。

    葉歡一語不發,啪啪摔打寺島妃的身體,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出現,唐溪月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寺島妃也算得上強悍,咬牙堅持,就是不松口。但在巨大的疼痛的折磨下,便是鐵打的漢子也會融化,更何況是她。

    一開始還撐得住,但到後來,口中卻發出哎呦哎呦的慘叫。雙手抱著腦袋,在地上亂滾亂爬。此刻的她衣衫破碎,頭髮凌亂,那還有半點天羅教聖母的氣質。

    辣手摧花,牛嚼牡丹,葉歡沒有半點不忍的模樣,出手狠辣無比。

    “媽媽!”寺島魚慘叫一聲,將母親抱在懷裡,痛哭流涕的沖葉歡磕頭:“葉先生,求求你,你放過我媽媽,便是打我,也不要再打我媽媽了!”

    葉歡手中的檯球桿僵固在空氣中,眼神中出現一抹不忍,但隨即一閃而逝。他沖寺島妃冷笑道:“你現在服了沒有?”

    寺島妃抬起頭,聲嘶力竭道:“你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屈服你……”

    啪!

    “好,如你所願。”

    又是一檯球桿落在寺島妃臉上,出現血淋淋的傷口。寺島魚抱住自己母親肩頭,口中苦苦哀求。

    葉歡心中一狠,媽媽便已經打了,女兒又如何肯放過。一咬牙,一對母女一塊兒打了。只打的二人身上傷痕纍纍,慘叫連連,也沒有半點放過的跡象。

    好狠心的葉歡,一對國色天香的母女,在其手中摧殘下已經是花枝零落,身上衣衫被血浸透,出現一道道傷痕,淚水已經苦幹了,臉上只有痛苦和絕望。

    “不要,不要打了!”唐溪月本是一個正義感的姑娘,此刻雖然對葉歡有些畏懼,但真看的過去葉歡如此歹毒。

    她雙臂伸開,護在了寺島妃母女身前。

    葉歡手中的檯球桿僵固在其額頭,撇撇嘴道:“你心軟了?但你知不知道,這種人是不會體諒你心軟的。你以為她們是小花貓,但亮出牙齒,她們都是此人不吐骨頭的老虎。你快閃開。”

    一手將唐溪月推開,繼續對寺島魚母女進行鞭打。啪啪的響聲不絕於耳,血珠四濺,一抹血腥客廳內散開。

    “不,不要打了。”寺島妃虛弱的開口,語氣帶著哀求,帶著畏懼。在葉歡眼中,自己不是一個女人,甚至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任他折辱的豬狗。

    啪!

    又是重重一棍,摔在寺島妃臉上,寺島妃全身顫抖。只聽葉歡帶著魔鬼般的笑意道:“好姑娘,現在服了,你可願意為我捶背揉肩了?”

    “我,我願意……”聲音伴著淚水,堂堂天羅教聖母閣下,在葉歡的折辱下,終於選擇屈服。

    葉歡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寺島妃和寺島魚各自跪在她左右,兩人帶著哭腔,為葉歡揉腿。

    葉歡呵呵冷笑,手指勾起寺島妃的下巴,臉上兩道血淋淋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

    “寺島妃女士,我希望你明白。你已經不是天羅教聖母了,你現在不過是我養著的一個保姆。我願意將你怎樣,便可以怎樣,認清楚現實,對你會好一些。”

    寺島妃欲哭無淚,眼中連一個倔強的眼神都不敢,自己曾為天羅教聖母,多少達官貴人以見自己一面為榮耀,可如今,卻成了他人房中,任人折辱的玩物。

    心中提心吊膽,半是恐懼,半是絕望。葉歡何等人物,她又怎會不知。打也算是好的,罵也算是輕的。可真如果他要強把自己拉入房中,行那苟且之事,自己又有何反抗的力量。難道天羅教聖母,要和女兒一起在床上……

    心中提心吊膽,待天越來越黑,葉歡卻是回房睡了,沒有提出讓寺島妃暖床之類的話,這讓寺島妃稍稍鬆口氣。但心還是無法完全放下,自己逃得過今日,是否能逃得過明日呢。

    葉歡將寺島妃和寺島魚安排在一個逼仄的雜物間內,其實小樓還有很多寬敞的房間,但葉歡卻非要母女住在一個單人床上,晚上連翻身也困難。

    在房間內,寺島魚和寺島妃褪下衣服,看到各自身上一道道傷痕,胸口,小腹,脊背,大腿……血肉破碎,輕輕一碰,便疼地齜牙咧嘴。

    二女從天堂墜入地獄,在一起抱頭痛哭起來。恰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誰!”寺島妃嗓子發乾,以為是葉歡色心又起,要拉著母女二人做那苟且之事。

    “是我。”唐溪月緩緩推門進來,手裡拿著跌打藥酒。

    她本心底良善,雖然對東瀛人沒什麼好感,但見到葉歡如此歹毒的摧殘這對母女,心中也起了善心。

    看到母女二人身上的傷痕,唐溪月也險些落下淚來。她將藥酒放下,口中道:“我從校醫裡要來的,你們抹在身上,傷口會好得快些。”

    說罷,唐溪月長長嘆口氣:“葉歡什麼脾氣,你們不瞭解,我是知道的。他要做什麼,你們最好隨他,能少受很多苦頭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7
第351章 我願盡君歡喜

    第三百五十章

    唐溪月嘆口氣去了,專門從張喚雪處取來的藥酒擺在床頭。

    寺島魚拿過來,抹乾淨眼淚道:“媽媽,我替你擦上吧。”

    “不用!”

    寺島妃歷喝一聲,將藥酒摔在地上,琥珀色的藥液流出。

    “媽媽,你……”寺島魚愣住。

    寺島妃冷喝道:“她和葉歡蛇鼠一窩,又怎麼會安得好心,這藥酒裡說不得有何鬼花樣。”

    “這,這……”寺島魚嘆口氣:“媽媽,她的話也未必沒有道理。葉歡這人,我也明白,不能以常理度之。您以後也隨著他些,總是可以少吃些苦的。”

    啪!

    一個耳光落在寺島魚臉上,寺島妃冷聲道:“在東瀛我早知你對他就奇怪,是不是現在落到這個境地,正是你盼望的,隨他,隨他,你是不是很高興隨他!”

    “媽媽,我……”寺島魚捂著臉頰,不知該說什麼。

    寺島妃聲嘶力竭,突然哇呀一聲哭出來:“你說的我怎麼不明白,如果只是打罵,折辱我們母女服侍他,又算的了什麼。但男人的心思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如果非要拉著我們母女行那苟且之事。難道我們兩個母女,卻要委身一個男人!”

    心中冒起一股絕望,寺島魚呆呆望著天花板:“如果他真有這個想法,我們,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

    葉歡回了龍城,又恢復了以前悠閒自在的生活。龍城的幾位朋友,卻要走走見見。

    最想見的人是韓聽香,可她要在三日後才回來,葉歡現在還必須獨守空房。

    其他人像林如心,李青夢,張喚雪,葉雪等幾人都在這幾天見過面,倒也和從前沒太大差別,說來幾個月的時間,也發生不了什麼事。

    這一日,葉歡無聊去尋趙三娘,走到茶樓時,卻發現茶樓正在裝修,說是要改成洗浴中心。

    葉歡問過裝修的負責人才知道,原先的茶樓轉給別人了。至於之前的老闆娘去了哪裡,卻是無人知道。

    葉歡與趙三娘撥了個電話,電話是空號,顯然已經被註銷。

    一去杳無音信,便是隻言片語也沒有留下,這讓葉歡覺得奇怪。難道趙三娘真是那俗世擦肩而過的路人,今日一別,便再也見不到了。

    意興闌珊,心懷惆悵的葉歡回到了小樓。

    葉歡雖然是梧桐中學校長,其實也是甩手掌櫃,大小事情都由宋凰音處理,他每天的生活自在隨意。

    現在葉歡每天的生活不要太瀟灑。早晨醒來,當初龍城的第一美女,為全市人民播報新聞的唐溪月,現在只為葉歡一個人念報紙。

    曾經的東瀛第一名伎為葉歡端上早餐,無聊時還未葉歡彈一手琴,唱一段曲。

    那天羅教萬人跪拜的聖母,卻是為他洗衣做飯,到了晚間,還要為他揉肩捶腿。

    而葉歡對寺島妃可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動手動腳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每日裡是非打既罵,只搞得寺島妃整日傷痕纍纍,苦不堪言。

    這一日黃昏,葉歡在臥室內打坐調息身體,與北野九鬼一戰,助他由後天邁入先天境界。現在葉歡做的,是運轉體內真氣,讓自己的境界變得牢固。

    運轉真氣行走經脈一週天后,葉歡將身上的六粒羅漢珠取了出來。

    自古口耳相傳,這十八枚羅漢珠內,藏著一套強大的功法。但自從玄奘大師圓寂之後,這十八枚羅漢珠便很少聚在一起,所以至今無人參破這套功法。

    葉歡現在手中有六粒,他皺眉盯著手中的六粒羅漢珠,心思緩緩沉了進去。

    每一粒羅漢珠內部,都有一尊惟妙惟肖的羅漢像,葉歡心神沉入其中,漸漸的,身體下意識便按照羅漢像的姿勢扭動起來。

    咔咔的骨節聲作響,葉歡感覺體內的真氣亂竄,又一種破體而出的危險。這在修行者中是極其恐怖的事情,一旦走火入魔,輕者重傷,重則致命。

    葉歡忙穩住心神,從羅漢珠總抽離,體內亂竄的真氣才漸漸平復下來。

    葉歡心有餘悸,心中猜測,這套神秘的功法,當然就是與這十八尊羅漢像有關。羅漢像的姿勢暗合天道,有無上威力。但可惜的是,自己現在身上只有六枚,想要悟透這套功法,需要湊齊十八粒羅漢珠才可以。

    葉歡陷入沉思,羅漢珠一共十八枚,去除自己手上這六枚,還有六枚存放在關中大雁塔。另外六枚一開始在天竺佛國,後來流轉到了南越。

    南越那六枚羅漢珠暫時不去考慮,可是關中大雁塔的那六枚,有機會的話,卻是可以取到手。

    臘月初八英雄會,葉歡本意是不打算去的,目前看來,去一趟也不是不可,順便將羅漢珠取到手才是緊要。

    心中慢慢思索這件事,不知不覺夜色已黑,葉歡恍然回過神來,發現已經是夜裡十二點的光景。

    他記得自己打坐之時不過是黃昏,如何不知不覺便已度過六個小時。心中思索,定是在研究羅漢珠時,花費太多時間。

    這羅漢珠當真有如此大的威能?

    葉歡忙將羅漢珠放在口袋裡,貼身收了,等日後湊齊十八枚羅漢珠後,再行研究。

    天已不早,葉歡脫了衣服,打算睡覺,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輕輕的三下敲門聲,寺島魚的溫柔聲音響起:“葉先生,你睡了沒有,我可以進來嘛?”

    葉歡皺皺眉頭,這麼晚了,寺島魚找自己是有什麼事。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褲,撿了一件短袖穿上,沖寺島魚道:“你進來吧,門沒關。”

    吱呀一聲,門輕輕推開一條縫,寺島魚緩緩進來。葉歡看到她著了一件碎花睡衣,頭髮披散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真是禍國殃民的女子吶,便是葉歡見了,也是心中一軟,真有為之傾心的衝動。

    寺島魚眼圈紅著,大概哭過,她一走進房間,便立刻跪倒在地上,微微啜泣道:“葉先生,寺島求您大發慈悲,再不要難為我母親了。”

    美人垂淚,梨花帶雨,別是驚人動魄。怕是那個男人見了,也是硬不起心腸。

    葉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選擇不看。緩緩踱步到窗口,站在陽台抽菸,以背影衝著寺島魚。

    “寺島姑娘,起來說話。”葉歡吐出一口煙圈:“何必跪著呢,顯得我葉歡不懂憐香惜玉。”

    寺島魚沒有起身,慢慢道:“葉先生,我知道我們我們母女的罪過您。但現在我們已淪落到您的手中,也沒有再做什麼錯事。希望您大發慈悲,能不再難為我媽媽。她性子硬,沒吃過這種苦,實在已經受不得了。”

    “難為?”葉歡冷笑一聲:“怕是談不上難為吧,不過打罵幾下,卻也是皮外傷,更難堪的事情,我也沒逼你們做吧。”

    寺島魚跪在地上,心中緊了緊。的確,葉歡這幾日除了打罵之外,倒是沒有不軌的要求。可是葉歡是什麼脾性,這母女怎能逃脫他的魔爪嘛?這件事,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永遠懸在母女頭頂。知道遲早會發生的,卻不知何時會發生。

    寺島魚咬咬下唇,忽然開口道:“葉先生,你回過頭來,看寺島一眼。”

    葉歡緩緩轉過身來,卻見寺島魚跪在地上,仰面盯著他。忽然,其解開睡裙的吊帶,碎花睡裙脫落,露出裡面如凝脂的皮膚,胸前微微顫抖,卻是沒有著內衣。

    葉歡倒抽一口涼氣,身子僵硬在哪裡。

    寺島魚咬著下唇:“只要葉先生願放過我母親,寺島願供奉枕席,盡葉先生歡喜。”

    葉歡搖搖頭,轉過身去,目光繼續看著窗外。

    “寺島姑娘,你卻也不必如此的。”葉歡緩緩嘆口氣:“你剛才說到難為,我卻也覺得不怎麼難為。在隱龍寺,我見到一幕,我說與寺島姑娘聽聽。”

    葉歡緩緩開口,思緒陷入回憶。

    “在隱龍寺底下,有一間房舍,裡面關滿了女人。大的不過二十幾歲,小的大概也就是十五六歲。她們一絲不掛,目光呆滯,已被藥物迷失心智,成了有體無心的玩偶。”葉歡輕輕道,語氣不聞悲喜:“寺島姑娘,這件事你大概也是知道的吧?”

    寺島魚呼吸一滯,艱難開口道:“寺島是知道的。”

    葉歡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輕輕道:“我猜你也是知道的,你如果撒謊說不知道,倒是讓我看輕你了。她們也是花兒一樣的年紀,有苦有愁,有喜有樂,或許一世還盼著某一日有一白馬王子,走到她們身邊,輕吻她們的手背。

    但很可惜,因為你們,她們淪為了供男人歡愉的玩物,再沒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她們與你們可是一樣的啊。”葉歡猛地回過頭來,雙目如雷如電,直視著寺島魚的身體。

    寺島魚扭過頭去,竟然不敢看葉歡的眼睛。

    葉歡輕輕道:“天羅教聖母聖女,被人跪拜久了,是不是就覺得自己不是普通人了。是不是覺得別人受得的苦,自己便受不得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7
第352章 我也非那鐵石心腸

    第三百五十一章

    言辭鑿鑿,一字一句敲打寺島魚的心扉,寺島魚臉色蒼白,無言以對。

    葉歡開口道:“你們母女落在我手中,我覺得有必要讓你們重新明白自己是個人。我可以讓你們淪為我葉大少床上的玩物,但我卻沒有這麼做,是不是你該誇我一句善良。”

    葉歡長嘆一口氣,道:“寺島姑娘,我與你說這些,不是想要告訴你,我欺負你們,是為了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想你也明白,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生得亭亭玉立,傾國傾城,可你手上早已沾滿骯髒的鮮血。”

    “你並不乾淨。”葉歡望著寺島魚的眼睛道:“所以不要再賣弄什麼楚楚可憐,何必呢,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唱什麼聊齋。”

    葉歡坐回床上,寺島魚恰好跪在他面前,睡衣脫落,露出身上兩輪白月。

    “現在起來吧,是不是可以離開我的房間了。”葉歡輕輕道。

    寺島魚抿著下唇,將睡衣重新撩上肩頭,緩緩從地上起身,邁步向門口走去。

    只走得幾步,忽聽得身後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像是葉歡發出的。

    寺島魚腳步僵硬在地上,慢慢回過頭道:“葉先生,寺島魚知道自己做錯過事,也不必自辨。寺島想要問一句,葉先生,你我之間,難道真的沒有半點情分吶?”

    “情分?”葉歡搖搖頭:“這句話該問寺島姑娘自己才對,你說我們之間有情分嘛?”

    寺島魚沉默片刻,開口道:“在寺島心裡,是有的。”

    葉歡苦笑一聲:“寺島姑娘,我問你一句話,天羅教以真魔之血控制教眾,真魔之血可以催發人體潛力,但也有很強的致癮性。那一日在御苑,寺島姑娘雙手捧上的那杯酒,裡面究竟有沒有真魔之血?”

    “啊!”一瞬間,寺島魚的臉色變得蒼白如此:“你都知道了!”

    “剛才還不知。”葉歡苦笑道:“現在算是徹底確定了。”

    “我,我,我……”寺島魚張口結舌,最後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一開始便有疑心了。”葉歡道:“你我初次見面,是在地下拳壇,當時偶然相逢,卻也說得過去。但第二次相逢,是在海灘,卻有些莫名其妙的。寺島小姐怎知我會去海灘,怎麼又會恰好碰上。第三次是在海上賭輪,而寺島小姐好像對我格外看重些。”

    葉歡道:“我葉歡雖然自詡胭脂狀元,但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如寺島姑娘這樣的人物,莫名其妙對我感興趣,我總是有幾分警惕的。”

    “女人喜歡男人,本就沒什麼道理的。”寺島魚道:“這話我對葉先生說過。”

    “你說的有道理。”葉歡點點頭:“但我葉歡也沒優秀到全世界人民都喜歡,為何寺島小姐對我如此在意。後來我才明白,寺島姑娘是天羅教的聖女,周轉各個人物之間,依靠真魔之血為自己拉攏教眾。白玉和尚,小林喜二……等等之人吧。也虧得葉某心懷警惕,否則那一杯攙著真魔之血的酒喝下,怕我們今天就不是如此見面了。”

    葉歡望著寺島魚:“怕那時,我就要跪在寺島小姐的身下,每天等你偶爾賞賜的一個笑容而心生歡喜。”

    葉歡的聲音猛地加重:“難道我堂堂葉大少,要與你天羅教做那豬狗嘛!”

    “我……”寺島魚被葉歡的目光嚇住,不敢開口。

    葉歡深吸一口氣,道:“所以,千萬不要說什麼情分,你我之間沒有,也不會有情分。我們談現實不好嘛。現實就是你們現在在我手中,不過是若干人體器官加某些女性體徵湊在一起的動物而已。所以,你們千萬要好好照顧我的心情,我如果不開心,你們也一定不會開心。”

    寺島魚低垂著頭,慢慢道:“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葉先生也是不會信了。”

    “我信。”葉歡立刻道:“我之前便說過,寺島小姐每一個字我都信,即便知道你在撒謊,我也會信。所以,我才不敢相信。”

    “不管葉先生信不信,有句話,我還是要說的。”寺島魚抬起頭:“在某時某刻,寺島心裡,是有過葉先生的。但某些事,是不可以的。還記得我曾與葉先生唱過的那句話嗎?”

    寺島魚目光望著窗口,白色的月光如水落地,她臉上無悲無喜,淡淡開口道:“我是月亮上的公主吶,我不能喜歡你。”

    緩緩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的。從古至今,女人喜歡男人,又何須什麼道理。但對於寺島而言,喜歡一個人的權力,從出生便被剝奪了。葉先生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一刻,寺島說的是真話。”

    葉歡嘆口氣道:“話到此為止吧,我答應你,如果你媽媽以後老實些,我便不再特意折辱他。但我也想她明白,她已經不是天羅教聖母了,此刻不過是我家中的一保姆而已。”

    “寺島明白。”寺島魚點點頭:“有句話寺島準備說出來。如果葉先生需要,寺島這具身子是願意給葉先生。寺島願意盡君歡喜,只求葉先生能放過我媽媽。”

    葉歡擺擺手,讓寺島魚去了。寺島魚低垂著頭,離開葉歡房間。剛才話已經說到如此地步,自己已經相當於自薦枕席。卻沒想到葉歡還是沒有接受,難道他真是至誠君子,不圖美色,或是有更大的圖謀,想要將自己連母親……

    葉歡自然不是至誠君子,他也不是沒有對寺島魚動過念頭。事實上,每天這念頭要起十萬八千次,可是每一次都被葉歡艱難的扼殺了。

    寺島魚可是禍國殃民的女子吶!對於男人的心理,對於自己魅力的運用,早已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今日她不過是言語相勸,自己已經有幾分心軟,真如果要了她,在溫柔鄉內,怕是整個人都會沉淪進去。

    到時候,誰主誰僕,卻也便說不好了。

    “你只說你心裡有我,卻也要知道我也非鐵石心腸吶。”葉歡望著門口悠悠嘆口氣:“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實在是不敢吶。”

    倒頭睡去,幾番碾轉之後,方才沉入夢鄉,到了第二日天樂,葉歡是被手機鈴聲響起的。

    一看來電號碼,是天樂打來的,葉歡猛地驚醒,接通手機便問:“我的錢呢,你什麼時候還我。”

    “呵呵。”天樂笑道:“天心,哪有一開口便要錢的,咱們可以討論一下交情嘛。”

    “別廢話!”葉歡道:“先把錢給我,咱們再談交情。”

    葉歡在東瀛一戰,自己坐莊開盤,拼了命掙了十億,這些錢可都在天樂手中,自己還一分錢沒見到呢。

    天樂乾笑兩聲,道:“不是我不想把錢給你,實在是錢已經不在我手中,呵呵,我也沒辦法吶。”

    “錢現在在哪裡!”葉歡咬牙切齒:“誰動了我的錢!”

    “師父,憐花和尚。”

    葉歡立刻蔫了:“師父扣我的錢幹什麼?”

    天樂道:“師父說,你年紀小,不懂得花錢,他先替你放著,等你娶媳婦時再給你。呵呵,你還是回隱龍寺問問吧。”

    “隱龍寺?”葉歡愣神問。自己離開隱龍寺差不多也已經一年了,的確也想回去看看了。

    天樂道:“天心,師父讓你回去一趟,見了你的面,會把錢給你。機票我已經幫你訂好,今天晚上就出發。”

    “這麼著急?”葉歡詫異道。韓聽香馬上要回來了,自己還正盼著與她魚水之歡呢,沒想到今晚就要走。

    天樂道:“宜早不宜遲,你抓緊回去吧。”

    啪,電話掛斷,對面再無聲息。

    葉歡無奈的起床,收拾行李準備出發的事情。先是與張喚雪見了一面,臨行前囑咐她看好寺島魚和寺島妃母女。

    張喚雪表達對葉歡的不屑:“怎麼,難道你還擔心有人給你偷走了!”

    葉歡白她一眼,沖其道:“這一對母女不簡單,你莫被她們楚楚可憐的樣子麻痺了。這都是吃人不骨頭的主兒,你一個不留意,說不定就將你騙了。你有把握看好她們嘛?”

    張喚雪中了激將計,道:“你以為我是傻瓜嘛,我向你保證,在你回來之前,絕對出不了任何事。”

    “那就好,那就好。”葉歡道。

    恰在這個時候,李青夢來尋葉歡。葉歡一見她,又想起一件事,沖李青夢道:“你現在警局忙嘛,如果不忙的話,隨我回一趟門派,你拜我為師,也該見見師門。”

    “警局現在倒是沒有什麼事。”李青夢道:“只是我要向朱隊長請個假,說好了再出發。”

    “向他請什麼假!”葉歡不屑道:“我們今晚就出發,有些話路上再說。”

    葉歡和李青夢一起去了機場,取機票,過安檢,坐上飛機之後,在茫茫夜色之中,直奔東北而去。

    飛機緩緩降落,長白山在郊區,二人打了一輛車,經過幾個小時車程後,來到長白山山腳下。

    山頂雲霧縹緲,白雪遮頭,隱龍寺的屋簷樓閣已經隱約可見。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7
第353章 魔頭回山

    第三百五十二章

    葉歡和李青夢一起沿著山路上山,東北的天氣,雖然是秋天,但已經有些寒意。

    葉歡本是寒暑不侵的修為,只要是不是特別低的溫度,他都扛得住。而李青夢顯然比不得她,穿著單薄外套的她,身體直哆嗦。

    葉歡將外套解下,為她披上,道:“到山上便有取暖的地方了,你先捱捱。”

    李青夢小臉凍得發紅,她將葉歡的外套裹在身上,好奇的問道:“師父,憐花大師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吶?”

    葉歡撇撇嘴:“說不太好,你覺得我怎樣?”

    李青夢乾笑兩聲:“師父你的為人自然是沒得說了,人品呱呱叫。”

    “說實話。”葉歡冷喝道。

    “那好吧。”李青夢扳著手指道:“師父你又無恥,又好色,不講信用,沒有底線,人品極渣,好吃懶做……”

    “住口!”葉歡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你讓我說實話的。”李青夢小聲道。

    “那也沒讓你什麼實話都往外說!”葉歡說罷嘆口氣:“有怎樣的徒弟便有怎樣的師父,我師父憐花大師,比我加個更字。”

    “喔。”李青夢心中倒是對這憐花大師更加好奇了,想到馬上要見到,心中不免有些激動。

    沿著山路上山,隱龍寺已遙遙在望,一路上,葉歡向李青夢介紹一些各門派的規矩和江湖上的講究。

    如佛道兩門的分割,還有佛家以隱龍寺為首,道家以茅山為首的事情,以及青雲榜等江湖之人都要瞭解的事情。

    李青夢將這些話一一記在心頭,心中最好奇的還是隱龍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就在這個時候,從山路兩側突然蹦出一個和尚,生得四十歲年紀,膀大腰圓,臉上長滿絡腮鬍子。

    “你是干嘛的,為什麼要攔我們?”李青夢跨出一步道。

    “這是上山的小道,普通香客是不許走的,你們為什麼從這裡過來。”這胖大和尚道。

    葉歡哈哈笑了一聲,邁出一步道:“喜湖,你連我都不認得了?”

    “你是?”這喚作喜湖的和尚突然臉色大變,結結巴巴道:“你是天心……”

    “嗯,是我。”葉歡合十道:“大膽喜湖,見到師叔祖,連行禮也不知道嘛?”

    師叔祖?李青夢眼睛睜大,眼前這和尚年紀比葉歡足足大了一倍,怎麼還要叫葉歡師叔祖。

    這便是葉歡的輩分在隱龍寺的尷尬之處。他拜師憐花大師,憐花大師在佛門的地位尊崇,今年一百單八歲的他,在佛門是祖師爺級別的人物。因此,葉歡的輩分也是水漲船高。

    隱龍寺有憐,天,武,喜四輩。憐字輩的高僧只有憐花大師一人,就連天字輩的也都有徒子徒孫了。這喜湖雖然年紀大,但在輩分上,也只得喊葉歡一聲師叔祖。

    “喜湖見過師叔祖。”喜湖畢恭畢敬的雙手合十。

    然後李青夢詫異的看到,在行過禮之後,突然大叫一聲,掉頭向山上跑去。

    “大叫快小心吶,天心那魔頭回山了!”

    李青夢詫異的看著葉歡,卻見葉歡訕訕的笑一聲:“我們快些走吧,再晚些,說不得他們就把山門關了。”

    “……”李青夢。

    山頂隱龍寺,方丈寺內,隱龍寺方丈天化禪師,正在房中飲茶,手中捧著一本《阿含經》,看得頻頻點頭。

    “方丈,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喜湖急匆匆跑入房間,差點踉蹌跌倒在地上。

    “喜湖。”天化禪師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喜湖,我早與你說過,出家人修身養性,講究麋鹿興於左而目不逝,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像你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是,方丈教訓的是。”喜湖擦擦頭上的冷汗。

    “說說吧,發生了什麼事?”天化輕描淡寫的端起茶杯:“我還不知道,什麼事對我隱龍寺來說可以算大事。”

    “是,方丈。”喜湖道:“天心那魔頭回山了。”

    “什麼!”天化騰地一下站起,手中茶杯落在地上,那還有半點麋鹿興於左而目不逝,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模樣。

    “還不快關山門!”天化大叫:“那魔頭回來,你愣在這裡幹什麼!”

    葉歡和李青夢來到隱龍寺山門前,李青夢只見一片亭台樓閣想連,浩浩蕩蕩,足有上千畝大小。而一座山門,立地頂天,足有數十米。

    這便是自己師門嘛,還蠻有氣派的。

    自然,這不是李青夢詫異的原因,她真正詫異的原因是,一群和尚正慌裡慌張將山門關上。

    葉歡撇撇嘴,如果讓他們把山門關上,自己回師門,跳牆進去,有些不合適吶。

    葉歡躍出一步,縱躍到山門前,雙掌摁在山門上,口中輕喝一聲:“開!”

    吱吱呀呀,厚重的山門緩緩推開一條縫,葉歡和李青夢一矮身鑽了進去。

    關門的幾個和尚面面相覷,葉歡拍拍喜湖的肩頭:“喜湖,見到師叔祖回來,關山門是幾個意思。”

    喜湖臉露尷尬:“師叔祖,這是方丈的意思,我們對您,是很想念的。”

    葉歡道:“說起方丈,天化師兄如何了,怎麼不出來迎接我?”

    “方丈身體不舒服,染上流感,怕傳染給師叔祖。”喜湖道:“所以方丈這幾天避不見客。”

    葉歡道:“胡說了,師弟見師兄,別說是流感,就是艾滋我也不怕呀,走,帶我去見方丈。”

    喜湖嘆口氣,領著葉歡和李青夢去了方丈室。方丈室房門緊閉,葉歡一腳直接踹開,見到天化時,臉上一苦,道:“師兄,天心回來了。”

    “回來好,回來好。”天化欲哭無淚,一年前好不容易將你這煞星送走,可是過了一年好日子,沒想到你這魔頭又回來了。

    葉歡道:“方丈師兄,你可不知道。天心下山這些日子,過的好苦喔。在東瀛很多人要殺我,北野九鬼喔,傳說中的東瀛劍神吶,嚷著要殺我,如果不是為了維護師門榮耀,師弟我早就逃了,何苦與他拚命。”

    “師兄瞭解,師兄瞭解。”天化內心十分不屑:你苦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消息,最後北野九鬼還不是被你殺了,你還趁機贏了十個億,最後還把人家的聖母聖女拐走,苦的是他們才對。

    “這也就罷了,最後僥倖是活下來了。”葉歡一指李青夢道:“師兄這是我新收的徒弟,有人要欺負她,把她綁架了。這不是欺負我,這是欺負咱們隱龍寺沒人吶!”

    “當真!”天化的臉瞬間冷下來,目光擱在李青夢身上:“後來事情怎樣了,對方有沒有付出代價,需要師兄做些什麼?”

    畢竟是隱龍寺方丈,在江湖上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葉歡與他談笑自若,是師兄弟有這份交情,換作其他人,在天化面前,怕是連手都不知道擱哪裡。而天化這人向來護短,若真有人欺負隱龍寺弟子,怕他不介意親自出手,讓對方付出代價。

    葉歡道:“好在是有驚無險,事情算是過去了,對方也吃了些苦頭。”

    “那便罷了。”天化臉上的怒色才收起來。

    “青夢,與你師伯磕頭見禮。”

    “磕頭?”李青夢有些不樂意,畢竟是現代人,動不動磕頭下跪,她有些不樂意。

    天化忙擺手:“磕什麼頭,不必不必。”

    “還不跪下。”葉歡聲音冷下來。

    李青夢對葉歡還是信服的,忙跪在地上,衝天化道:“弟子李青夢與師伯見禮。”

    “快快起來,快快起來。”天化立刻就要去攙扶。

    葉歡一手摁住要站起的李青夢一手攔住天化,做了個搓手指的動作,口中笑道:“師兄,晚輩大老遠來一趟,頭也磕了,好聽的也叫了,你不會叫孩子白磕頭吧。”

    李青夢此刻才恍然大悟,這就和葉歡當初敲詐天明一般,這也是一次敲詐。

    於是她就跪在地上不起來了,想要看看天化能給自己拿出什麼。

    天化臉上一苦,當年葉歡在隱龍寺時,就是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的主兒。好不容易將其送走,這還不到一年,他便又回來了。

    還帶著徒弟回來,打什麼主意,也就可想而知了。關鍵是他這話還不是一點道里沒有,晚輩見長輩,自己本是該拿出一份見面禮的。

    唉,早知會被他割這一刀,反正伸脖子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

    天化顫巍巍起身,走到牆角的保險櫃,先用鑰匙,再摁密碼,最後將保險櫃打開,從保險櫃中拿出一本泛黃的書籍。

    “這是隱龍寺絕學金剛修羅經,打通人體竅脈,可以一直修煉到先天境界。”天化道:“當世所有的修行功法,這本金剛修羅經,可以入前三十。”

    李青夢心中一喜,自從拜葉歡為師之後,算計著是學點真本事。可葉歡卻也沒有教她什麼。沒想到,真正的好處是在這裡等著呢。

    她臉上露出笑容,立刻就要站起來,然後卻又覺得肩頭一重,一隻手擱在她肩膀上。

    李青夢抬起頭,看到葉歡含笑看著天化,口中慢悠悠道:“師兄,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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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大肆搜刮

    第三百五十三章

    葉歡接過那本金剛修羅經,掃了一眼,隨手丟到一邊,嘆口氣道:“我說師兄吶,你這是看不起我葉歡吶,若我有七個八個徒弟也就罷了,但我目前就這一個徒弟。你拿本不入流的金剛修羅經,也忒不給我面子了吧。我在外面為了維護隱龍寺聲譽,和人拚死拚活的,你卻……唉,寒心吶……”

    天化睜大眼睛,這金剛修羅經,已經屬於江湖上超一流的功法,放到別的門派已經足以開宗立派,當做鎮山之寶,怎麼到葉歡口中卻變成不入流的。

    罷罷罷,明知道葉歡這次是獅子大開口,也別想用一本金剛修羅經將他糊弄了,自己再下點本吧。

    天化再次打開保險櫃,再次取出一本泛黃的書籍,遞給葉歡道:“這是隱龍寺獨門劍決一百零八路般若劍,又加上我多年的很多心得體悟。意義如何,你大概也能明白,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李青夢心裡稍微明白些,這次沒有著急道謝,繼續跪在地上,目光看著葉歡。

    葉歡隨意揮揮手,道:“般若劍法套路繁雜,不是正道,這一點,師兄又不是不知道。你拿出這麼一本劍譜,這不是毀我徒弟嘛?”

    天化冷哼一聲,已經抱定了被葉歡狠宰一刀的決心。他再次打開保險櫃,取出一本書籍。

    “喏,這是靈禪步的步法,當世十大步法,這一本排第九位,你愛要不要,不要我就沒有了!”

    葉歡拿起天蠶步的功法掃了一眼:“與蓮花步相比,差遠了。”

    天化頓時氣急:“蓮花步是提氣縱躍的功法,這是對戰的功法,能一樣嘛!反正我這裡拿得出手的就這三本了,你隨意選一本吧,再要其他的,我也沒有了。”

    葉歡看刀割得差不多了,笑笑將三本書籍收到一塊,遞給李青夢道:“罷了,你起來吧,你師伯小氣,目前看來就是如此了。”

    天化眼睛睜大:“我讓你選一本,你怎麼都拿走了,我這是壓箱底的功夫,準備從弟子中擇一個傳授的,怎麼被你的徒弟訛走了!”

    葉歡擺擺手:“不過是三本破書而已,你有時間再騰寫一份兒,也費不了你多少時間,這麼小氣幹什麼,讓小輩笑話。”

    天化氣哼哼的盯著葉歡,心疼得直發抖,但他心裡也明白,東西落到葉歡手中,這是要不回來了。於是也只能氣哼哼的盯著葉歡。

    李青夢捧著金剛修羅經,般若劍法,以及靈禪步,心中激動得難以描述。自從拜師葉歡之後,葉歡也沒用傳授他什麼實在東西,雖然嘴上不說,但沒想到葉歡卻是想著這裡呢。

    今日隱龍寺一行,內功,劍法以及步法全都齊全了。

    葉歡打了個哈欠:“十大長老幹嘛呢,回來一趟,總是要見一面的。”

    天化擺擺僧衣,道:“剛剛得到休息,十大長老集體閉關,十年不見外人,這次怕是你見不到了。”

    “唉,不見外人,我是外人嘛,我是他們師弟呀,別人不見,難道也不見我嘛。”葉歡道:“師兄,帶我去見見十大長老吧,也讓他們看看我新收的徒弟怎樣。”

    天化心裡明白,葉歡這一見十大長老,也少不得一番訛詐。但仔細想想,自己已經被葉歡訛了,他們憑什麼逃過。

    “行,我這就去領你去見他們,就算閉關,他們也得破關!”

    天化帶著葉歡和李青夢出了方丈寺,先來到黑長老的房間,房門緊閉,黑長老的兩個徒弟守在門口。

    葉歡一腳就將房門踹開,李青夢走了進去,看到房間內一個年逾花甲的和尚,在看到葉歡時,滿臉無奈。

    葉歡哈哈笑笑,道:“師兄,好久不見,你可想過我?”

    “何止是想,你從你把我那私藏養氣丹偷走後,我便對你唸唸不忘,刻骨銘心了。”黑長老惡狠狠道。

    這黑長老在醫術上造詣頗深,而當年千辛萬苦,耗費無數天材地寶練就一爐養氣丹,卻被葉歡偷得一顆不剩,每當想起這件事,黑長老便是心疼不已,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暗自垂淚。

    “還記得呢?”葉歡拍拍他的肩膀,在蒲團上坐下:“小氣了,小氣了……青夢,來見見你的師伯……”

    李青夢立刻跪倒,口道:“弟子李青夢,見過師伯。”

    黑長老臉上一苦,已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他擺擺手,讓弟子取出一份養氣丹,遞給李青夢道:“這份養氣丹一共一百零八粒,每日一粒服下,能讓你在一百零八天內,直接進入煉勁化氣……”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青夢心中已知道這養氣丹十分珍貴,不然黑長老的表情也不會這麼心疼。但她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單純,接過來後撇撇嘴道:“只是養氣丹……嘖嘖……”

    黑長老眼睛立刻瞪直:“你知道什麼!這丹藥單單收集藥材就需要三年苦工,江湖上助益修行的丹藥不少,但都是拔苗助長,有副作用,唯獨我這養氣丹只對人體有益,是沒有半點害處的……”

    “失態了,失態了……”葉歡哈哈笑笑:“師兄,連小輩都笑話你,丟不丟人……”

    黑長老無奈的又吩咐弟子,取出一份丹藥來,遞給李青夢道:“這是丹黃洗髓丸,一共十八粒,合水服下,服用後內不要沾葷腥,能排除體內雜質。普通人用了益壽延年,修行者用了,強身健體。尤其是對女人,更是好處多多,養顏美膚。”

    李青夢沒有伸手接,先是看向葉歡,瞧他點了點頭。才雙手接過,從地上站起來道:“謝謝師伯。”

    黑長老長嘆一聲,心疼不已。

    在葉歡看來,相比養氣丹來說,這丹黃洗髓丸的作用要小些。但他不知道李青夢是個女人,對女人來說,凡是關係到自己容貌的事情,都是彌足珍貴的寶物。

    李青夢忙將養氣丹和丹黃洗髓丸收在身上,樂的嘴都要合不攏。

    葉歡盯著一臉痛苦的黑長老,道:“師兄,白長老呢,我接下來該去看他了!”

    “快去,快去!去晚了就見不到了。”黑長老手指著門外道:“剛剛我得到消息,白長老要下山遊歷!”

    “想逃!”葉歡大嘴一咧:“這還了得,快快與我截住他!”

    葉歡大步流星離開房間,在寺門口截住了身背旅行包,要離開隱龍寺的白長老。

    李青夢見這和尚長得像一個白面饅頭一般,又矮又胖,皮膚特別白。一見到葉歡,他就滿臉苦笑。

    葉歡抓住他的手腕,口中笑道:“師兄,怎麼我剛剛回山,你就要走,這是躲著我呀!”

    “哪有,哪有!”白長老苦笑道:“師兄是最近修行遇到一些瓶頸,一時勘破不了,想要在紅塵中歷練一番。呵呵,那巧你正好回來,呵呵,要不是你見到你,我還不知道呢。”

    “別廢話。”葉歡撇撇嘴:“小夢,磕頭吧!”

    李青夢砰的跪在地上:“弟子李青夢見過師伯。”

    這一個頭磕下,見面禮便少不了。白長老苦著一張臉被葉歡拽入了房間。

    黑長老煉藥,白長老煉器。隱龍寺十大長老,每個人有每個人所擅長的東西。

    他十分肉疼的從兵器架上取出一柄貼身軟劍,遞給李青夢道:“這柄劍是我最近剛打好的,全部下來,花了上百萬。我給它起名叫做下弦月。這是一柄軟劍,不用時可以當做腰帶,纏在身上。使用時隨手拔出,殺敵防不勝防。”

    李青夢沒有伸手去接,先看葉歡的意思。這次葉歡沒有繼續敲詐,示意讓她接過來。

    李青夢早已經迫不及待,忙將下弦月接在手中,見這間三尺餘長,青鋒寒人,微微晃動,柔軟的劍身發出凌亂光芒,真如映在湖中的月光一樣。

    一個人到內室,將下弦月當做腰帶纏在腰上,外人誰也看不出她身上攜帶者極厲害的兵器。

    葉歡盯著李青夢腰肢看了一眼,心道:“以後若誰要解這姑娘的腰帶,怕是要吃一點苦頭了。”

    接下來,葉歡帶著李青夢開始在隱龍寺內瘋狂掃蕩。十大長老一個也沒逃掉,最後天材地寶,靈丹妙藥搜刮了一大堆。李青夢也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頭,反正膝蓋都跪紅了。但每一個頭磕下去,都意味著有一份不小的收穫。

    這自然是讓十大長老以及另外幾個得道高僧十分心疼。

    終於算是走了個遍,李青夢心滿意足的跟在葉歡身後。現在她身上裝滿各種寶物,簡直就是一個行動的寶藏。靈丹妙藥,絕世功法,神兵利器……

    李青夢心中暗暗感慨:有師門就是好吶,葉歡雖然敲詐得無恥些,但是小輩見長輩要見面禮,也並不是一點道理沒有。如果自己不是葉歡的徒弟,莫說磕一個頭便是將頭磕破了,人家也未必會多看我一眼。

    怪不得自己當初拜師時,張喚雪眼睛都瞪直了,原來還有這份好處。現在看來,這師父是賺著了。

    葉歡看著心滿意足的李青夢,道:“好了,該去見見我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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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代代相傳的跋扈

    第三百五十四章

    李青夢立刻來了精神,幾位師伯出手便已經如此大方,好東西給了一大堆。那自己這位師爺,豈會少得了禮物。

    想到要見憐花和尚,李青夢又是激動,又是忐忑:“師父,師祖是個什麼樣的人吶,他該不會不喜歡我吧?”

    葉歡上下掃了李青夢一眼,李青夢身材高挑,一雙長腿最是顯眼。他無奈道:“放心,他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恰在這個時候,前方寺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似乎出了什麼動靜,所有人都往前寺趕。

    “出什麼事了?”葉歡皺起眉頭。

    “師弟,師弟……”隱龍寺方丈天化邊走便喊葉歡:“前寺出事了,你去看看?”

    “出什麼事了?”葉歡問。

    天化道:“從西北來了一尊密宗活佛,登門挑戰隱龍寺。”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這種小事。”葉歡隨口道:“這犯得著我出手嗎,隱龍寺多少高手,隨便出去一個不就把他收拾了。武德武痴呢,讓他們去。”

    隱龍寺是天下佛門之首,從來樹大招風,少不了一些坐井觀天,夜郎自大之徒上門挑戰,想要踩著隱龍寺上位。

    不過隱龍寺高手如雲,一般是出不了什麼事的。而葉歡口中的武德武痴,是比他矮一輩的兩名弟子,雖然輩分不高,但在武學上天賦很高,在江湖上很少遇到對手。

    “武德武痴下山辦事去了。”天化道:“而且人家是點名奔著你來的。”

    “點名挑戰我?”葉歡忽然笑了:“走,讓我去看看!”

    葉歡在東瀛擊敗有東瀛劍神之稱的北野九鬼,這件事在江湖上鬧得動靜很大。

    雖然葉歡自己沒感受到,但江湖上議論紛紛的便是這件事。葉歡此刻聲望如日中天,風頭正勁。

    樹大招風,便免不了有人想要挑戰葉歡。如果能戰勝葉歡,便可將他的名望據為己有,踩著葉歡的腦袋上位。

    所以,現在江湖上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只是大家自量實力也未必勝得過葉歡,暫時沒有行動。而這密宗活佛拉果波波切是第一個冒出來的。

    中原佛門與密宗是兩套不同的系統,雖然同屬華夏,但互相牽扯不大,因此隱龍寺這佛門之首,倒是不包括密宗佛教。

    葉歡和李青夢師徒二人,隨著天化方丈出了隱龍寺。寺門之前,是一片青石板鋪成的廣場。

    當葉歡趕到的時候,見到廣場上已經聚了不少人。這些人中有身穿僧衣的和尚,也有穿著時裝的普通人。

    這些普通人以香客居多,但也有一些人是隱龍寺的俗家弟子。

    他們大多是城市中的富豪老闆,人若有錢,難免心中空虛,想要尋一個寄託。一般拜隱龍寺某名高僧為師,也不傳授什麼修行的法門,不過是開懷解惑而已。事實上,隱龍寺很多關係,都是靠他們聯繫起來的。

    耳旁忽然響起聲哎呦哎喲的哼唧聲,葉歡目光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兩名隱龍寺弟子倒在地上。

    他們臉色蒼白,神情痛苦,身上帶著血跡,似乎受了頗重的傷。

    葉歡忙走過去,待查看二人傷勢後,葉歡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二人身上都受了不輕的傷,一人被打斷右手,一人被打傷左腿,而且肺腑中都有內出血,傷勢頗重。

    “誰幹的?”葉歡冷聲發問。

    “師叔,是,是他們!”一受傷弟子指著對面。

    葉歡目光看去,見他手指的方向擺著一席軟轎,上面坐著一個身穿褐色僧衣的肥大和尚。

    這和尚體型肥胖,如滾圓滾圓的饅頭相仿,而在軟轎周圍站著四名身材高大的僧人。

    這肥大和尚定是密宗活佛拉果波波切無疑。

    “這和尚好大的派頭!”葉歡心中暗暗咂舌,他可知道,隱龍寺上山的道路十分崎嶇,普通人便是爬行都會累的筋疲力盡。可這和尚竟然讓四名壯漢抬他上山,顯然擺足了氣派。

    葉歡的眉目冷峻下來,心中怒火在翻騰。這和尚還未上山便打傷兩名守山弟子,這已經不是上門請教,而是踢館!

    若是上門請教,有上門請教的規矩。隆重些的,要事先修書一封,上面寫明:在下某某門派,何人弟子,在江湖上做過哪些露臉的事情。久仰隱龍寺大名,想要以武會友等等之言。

    若是這樣,即便敗了,也不傷兩家和氣。若是受傷,隱龍寺還有找人醫治,缺少盤纏,隱龍寺還未拿出一份路費,送他下山。

    事實上,隱龍寺之前碰見過許多上門挑戰者,一般都是這麼做的。

    而如這和尚這般無禮者,卻是頭一次。一般這種情況,以隱龍寺眾人的脾氣,直接打死了事,難得這次他們這麼沉得住氣,非得讓自己出手。

    “非要我做這惡人?”葉歡問天化。

    天化一本正經道:“出家人慈悲為懷,不好打打殺殺的。”

    葉歡長嘆口氣:“那好吧,今日我便讓他做這惡人,也讓他們明白欺負我隱龍寺弟子,是何等下場。”

    “是這個道理。”天化雙手合十道:“不過你可小心,此人修的是金剛不壞身,現在已經達到了銅皮鐵骨的境界。”

    葉歡呵呵笑笑:“恰好,我剛入先天,就拿他試試我的修為!”

    轉過身來,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這拉果波波切:“是你打傷了我隱龍寺弟子?”

    拉果波波切坐在軟轎上,咧嘴笑道:“他們出言不遜,攔我上山……”

    “我問你是不是你打傷了他們?”葉歡出口截斷拉果波波切的話。

    拉果波波切正欲侃侃而談,說自己身份如何尊貴,在密宗如何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等等之類的話。但見到葉歡虎狼般的目光時,不由得呼吸一滯,下意識脫口而出:“是!”

    “那好!去死吧!”

    葉歡猛地爆喝一聲,身子原地縱起,一縱七八米遠,已出現在拉果波波切上空。

    一條腿如斧劈華山一般劈向拉果波波切的肩膀,拉果波波切沒想到葉歡拉的如此快,如此急!忙匆忙架起雙手去攔。

    耳旁只聽得咔嚓一聲,拉果波波切身上的軟轎被砸爛,軟轎上的拉果波波切灰頭土臉的摔在地上。

    李青夢在一旁看得睜大眼睛,雖然也曾見過葉歡出手,但事實上,葉歡之前的對手,也算不得什麼對手。葉歡這人生性又懶,不喜動什麼腦子,能一拳砸躺下的,也不會多想什麼更高深的法子。

    也因此,李青夢雖然知道葉歡身手很厲害,但究竟厲害到什麼份兒上,她也不很瞭解。

    今日,拉果波波切勉強算個對手,葉歡方才展現出一部分實力。

    李青夢睜大眼睛看到,葉歡與拉果波波切打在一起,在葉歡拳腳之下,拉果波波切絲毫沒有半點抵抗之力。

    俗話說耳濡目染,李青夢見葉歡這一戰,什麼廢話都沒說,上去就是一個打字,不得不說,這悄悄影響了李青夢的心理。日後她也變得囂張跋扈起來,並不是沒有被葉歡熏陶的原因。

    葉歡一拳砸在拉果波波切肚皮上,只聽的嘭的一聲,那感覺就像是砸在一塊繃緊的布匹上,反震之力,也讓葉歡手腕發酸。

    這金剛不壞身果然有獨到此處,據說練到精深之處,可避刀槍,子彈打在身上也不過陷入肌肉中。

    看來拉果波波切就是依仗著這門功法,才來隱龍寺挑釁的。

    葉歡唇角浮起一抹冷笑,金剛不壞身縱然厲害,但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對於此刻的葉歡來說,破之不難。

    葉歡重新收回拳頭,一股暗勁兒藏在拳內,揮手再次打在拉果波波切的肚皮之上。

    拉果波波切在地上滾了三滾,就感覺肚子裡像是吃了一顆炸藥一般,五臟六腑直翻騰。自從自己修成銅皮鐵骨之後,還從未吃過這樣的虧。

    此刻他已經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葉歡的對手,再打下去,把自己這條命交待在這裡也有可能。

    拉果波波切腳後就是通往山下的山路,拉果波波切此刻什麼也顧不得了,掉頭就往山下跑去。

    “想走,留下吧!”

    葉歡邁步向前,幾步縱躍在拉果波波切身後,一掌擊在他背心,一掌捶在他腰眼。

    兩股真氣渡了進去,在拉果波波切體內如同龍爭虎鬥一般,將他體內經脈攪得稀巴爛。拉果波波切多年修行,在此刻毀於一旦,現在已經淪落成一個廢人。

    “滾吧!”

    葉歡一腳踹在他背心,拉果波波切沿著曲曲彎彎的青石板台階,撲通撲通的滾,口中發出哎呦哎呦的慘叫聲。整個人如同一個皮球相仿,至於他滾到什麼時候方休,是死是活,已經不是葉歡關心的了。

    拉果波波切帶來的四個隨從,也是一步步也不敢留,灰溜溜逃下山去。

    葉歡輕描淡寫的拍拍手,眾僧人看向他的目光有些異樣了。天化道:“師弟,他不過是太蠢了些,何至於廢他一身修行,出手太狠毒了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葉歡笑笑道:“總要給後來人打個樣,以後再有這種蠢材,就這麼做,也讓他們知道隨便在隱龍寺找茬的下場。”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7
第356章 擇婿的標準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一眾弟子紛紛點頭,俗話說言傳身教。天樂曾言:隱龍寺出來的,每一個都是這麼囂張。

    其原因,就是靠葉歡這種人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今日葉歡在眾人面前出手傷人,日後他們哪一個不是有樣學樣,只許我欺負人,不許人欺負我的行事風格。

    此事過後,眾人紛紛散去,葉歡看了眼天色,見已經是黃昏時分,落日西沉,西天一片紅霞。

    葉歡對李青夢道:“天色不早,咱們還是去見我師父吧。”

    李青夢跟在葉歡身後:“他老人家在何處,我要不要先準備一下,免得他嫌我不夠莊重。”

    “用不著這麼麻煩。”葉歡隨口道:“這個時間,師父他老人家應該在大雄寶殿。”

    李青夢對於這只聞其名,未曾見面的憐花大師十分好奇,也不知他生得如何模樣,為人好相處否?

    心懷忐忑的跟著葉歡身後,走進大雄寶殿。李青夢看到大熊寶殿的佛像前坐著一年邁的老和尚。

    這和尚年紀雖大,但生得精神,看上去不過六十歲上下。李青夢走進去時,見這和尚正拿著一名女香客的手,道貌岸然道:“女施主,你命裡有兩個大波,還有一個深坑,就算你逃得了兩個大波,也逃不過那胸罩……啊不,是凶兆……”

    李青夢聽得一愣一愣,忽然見葉歡噗通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師父,徒兒想的你好苦!”

    李青夢瞪直了眼睛,本以為這憐花大師,是什麼傳說中的人物,不苟言笑,態度嚴謹,眉梢眼角都藏著歲月的智慧。

    但看他抓著這女香客的手不肯鬆開的樣子,智慧沒看到,每一道皺紋中間倒是都藏著猥瑣。

    葉歡跪在憐花和尚面前,憐花大師隨意揮揮手,關注點還放在這年輕貌美的女香客身上。

    過了好久,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等這女香客走了,才將視線轉移到葉歡身上。

    “天心,你回來了。”

    葉歡忙忙點頭,指著李青夢道:“師父,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小夢,快快行禮。”

    憐花和尚的目光轉到李青夢身上,李青夢渾身一激靈,頓覺那雙眸子淵沉似海,看上去什麼都沒有,卻彷彿又藏著無盡。

    她慌張跪倒,口中道:“弟子李青夢,見過師祖。”

    憐花和尚揮揮手:“天心,你帶徒弟回來,怕是搜刮了不少東西吧?”

    葉歡訕訕的笑道:“師兄們見這徒弟可愛,都忍不住想要送東西,噯,我攔也攔不住。不過長者賜,不敢辭。我倒是也不太敢攔。”

    憐花和尚白他一眼,目光落在李青夢身上,慢慢道:“能入你的眼光,資質自然是不錯的。”

    李青夢心中一喜,能得憐花大師誇獎,那可不是小事,難道自己真有什麼了不得的修行的天賦。

    卻聽葉歡道:“倒是談不上什麼天賦,一片心誠而已。”

    憐花大師點點頭,道:“罷了,罷了,既然你的師兄弟都已送了禮物,我這當師父的不送,又得落你口舌。”

    憐花大師招招手,道:“青夢,你過來。”

    李青夢走到憐花大師面前,輕輕低下頭去。憐花大師單掌擱在李青夢頭頂,李青夢頓覺一股熱流在頭頂化開,接著沿著四肢百骸流入,全身上下頓時一輕。

    在憐花大師鬆開手後,李青夢仍感覺全身懶洋洋的,似乎身上已經沒有幾分力氣。不過她現在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葉歡卻明白,師父這次出手,是用真氣幫她疏通體內經脈,現在李青夢還體會不到什麼,但到日後,等她煉勁返氣之時,修行與其他人相比,最難度過的,打通經脈一節,卻已經提前跨過了。

    因為憐花大師這一掌,李青夢此生入先天有望。

    修行者境界,大致可分為後天,先天,神通三個境界,神通至上也還有傳說中的境界,但世所罕見。事實上,先天境界便是難得的高手,北野九鬼以先天中期成為東瀛劍神,便證明了這一點。

    葉歡趕忙合十行禮:“師父,她不懂事,我替他謝謝師父。”

    憐花和尚沖李青夢揮揮手,道:“你先退下,我和天心有事要談。”

    葉歡扭頭道:“你在外面守著,其他人莫要讓他們進來。”

    李青夢答應一聲,退出大雄寶殿,此刻大雄寶殿內只剩下葉歡和憐花和尚二人。

    憐花和尚道:“你這次回來,就不記得有什麼東西忘了交給我?”

    “弟子明白。”葉歡十分不捨的將六枚羅漢珠從身上取出,雙手捧到憐花和尚面前:“幸不辱命,東瀛之行雖然頗多危險,但總算是將羅漢珠取到手,現在就交給師父完命。”

    憐花和尚拿著羅漢珠,舉到眼前看看,口中笑道:“甚好,甚好。質地精良,做工地道,怕是淘寶上八塊八買的吧,滿六十八,是不是還包郵?”

    葉歡心裡一咯噔,抬起頭訕笑道:“師父,您看出來了?”

    “孽徒!”憐花和尚冷哼一聲:“連我都敢糊弄!”

    葉歡臉上一紅,忽然哇呀哭了出來:“師父恕罪,便是給徒弟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糊弄師父。實在是在路上時,弟子不小心坐車時將羅漢珠失手丟了。才出此下策,明知道師父慧眼如炬,定然是瞞不過師父的。現在已經被師父識破,師父要打要罰,弟子也只得受著。”

    “丟了?”憐花和尚呵呵冷笑。

    “的確丟了。”葉歡低著頭。

    “果然丟了?”

    “果然丟了。”

    “當真丟了?”

    “當真丟了。”

    “很好,很好。”憐花和尚長出一口氣:“哎,凡事都有意外,你若丟了,我也不怪你。喔,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你在我這裡留著的那十億,也丟了。”

    葉歡猛地抬起頭:“師父,咱不帶開玩笑的。羅漢珠是小玩意,丟就丟了。可錢都在銀行存著,怎麼會說丟就丟呢?”

    “唉,你不知道呀!”憐花和尚一拍雙手:“我是收到詐騙短信了,說是投資什麼基金,可以穩賺的。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想著財生財,結果就被騙走了。唉,這幫騙子真是可恨,專門騙老年人。”

    葉歡無語了,癱坐在蒲團上,無奈看著自己師父。

    “師父,咱們說謊也得有點合理性。我說羅漢珠丟了,起碼還有個可信度。可你說十億都被人騙走,可就是一點可信度都沒啊。”

    憐花和尚不以為然攤開手:“丟了就是丟了,你拿我怎麼辦。”

    葉歡道:“師父,那錢可是我一刀一劍拼出來的,您要是想留一點,我也不說什麼。但是您一刀都割走,可就要些不地道了。”

    憐花和尚面帶微笑,道:“金家招婿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葉歡點點頭:“剛回國就收到玲瓏閣的消息,金家這次鬧得事情很大呵。誰如果能娶了金家的女兒,怕這傾國之富都得由他繼承。到臘月初八那天,恐怕整個江湖的人,有一位算一位,都得去湊這場熱鬧。”

    “是這個道理。”憐花和尚點點頭:“關於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男兒可下娶,不可高攀。”葉歡道:“我對這金嬌嬌連面也沒見過呢,對她也沒想法,臘月初八那天,我也不打算去。”

    憐花和尚道:“怕這次你是不去不行了。”

    葉歡一怔:“什麼意思?”

    憐花和尚從懷內掏出一份請柬,遞給葉歡道:“對於其他人,黃金賭場只是發了消息,但對於江湖上幾個名望大的年輕人,可是發了請柬。諾,這份請柬是黃金賭場送來的,專門要你參加臘月初八的招婿會。”

    葉歡接過請柬,見這份請柬大紅封面,上面四個金字:“黃金賭場。”

    這四個金字,既非燙金,也非亮銅,而是實實在在的金線織成。黃金賭場的財大氣粗,可見一斑。

    葉歡打開請柬,裡面出現一張素白紙筏,上面用蠅頭小楷寫著一排娟秀墨字。

    尊上憐花大師高徒,隱龍寺下山弟子,葉歡先生:

    閣下東瀛亮劍,劍斬東瀛劍神,真乃一世俊傑,當世無人可匹敵。久慕閣下英名,東瀛草草一面,雖無幸親唔,但閣下英姿風采,小女記憶銘心,唸唸不忘……

    請柬開頭,先是將葉歡好好誇了一通,看語氣好像還是出自金巧巧之手。葉歡繼續讀下去,見下面寫著。

    金家有女,當雙十年華,雖不敢說國色天香,卻也是當世無雙。待字閨中欲嫁,願尋一當世英雄擇為良配。其須有遮天之勢,傾國之富,無雙之藝,方可為婿。

    臘月初八,嬌嬌煮粥相候,願閣下務必親至,切記,切記。

    葉歡抿抿嘴:“遮天之勢,傾國之富,無雙之藝,嘖嘖,這金家女兒,好大的口氣。這豈不明明白白說的是我嘛?”

    “要不要臉?”憐花和尚嗤之以鼻。

    葉歡笑道:“師父,你看,我有隱龍寺背後的根基,也算得上遮天之勢,十億雖不算太多,傾國之富也勉強稱得上,而這無雙之藝嘛?呵呵,也不是咱自誇,二十一歲入先天,至少百年之內,只我一人達到吧?乖乖,這金嬌嬌,該不會就是奔著我來的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7
第357章 折柳為劍,斬一飛蟲

    第三百五十六章

    “想什麼呢!”憐花和尚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又道:“如果真是奔著你來的,你有什麼想法沒有?金家有女,陳家有郎。這個女子可不簡單喔,你若是娶了他,黃金賭場的億萬家產,可就由你一人繼承了?”

    “沒想法。”葉歡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師父,我這人對錢沒什麼感覺,夠花就行。況且黃金賭場的千金,咱也招惹不起,所以還是不招惹為妙。”

    “那好吧。”憐花和尚道:“既然你對錢沒想法,這十億你也別要了,留在我這裡,做做慈善工作吧。”

    “師父,你不能這樣!”葉歡叫苦道。

    憐花和尚不去理他,雙掌合十,一本正經的模樣。

    葉歡忽然像是明白什麼:“師父,你是不是非要我去臘月初八的英雄會?”

    憐花和尚呵呵笑了一聲:“只要臘月初八那天你去一趟,你的錢我會一文不少的給你。還有羅漢珠,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你願留著便留著。”

    葉歡皺起眉頭,本來無意去攪這場熱鬧,如今看來,想要把自己的錢討回來,以及將羅漢珠留在身邊,就必須去一趟關中英雄會了。

    去一趟倒也沒有什麼不可,不過就是湊場熱鬧而已,黃金賭場也不是上趕著把女兒嫁給自己。

    葉歡忽然抬起頭來:“師父,你為何非要我去關中呢,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我能有什麼陰謀!”憐花和尚大聲道:“上次張白鳳的事情你就鬧得我下不了台,在道家李若虛面前抬不起頭。這次黃金賭場親自下來書信,你還不去,我們隱龍寺的臉面還望哪裡放。你是隱龍寺下山弟子,總要維護一下師門形象吧?”

    張白鳳的事情,葉歡有些理虧。他訕訕的笑笑:“如此的話,我便去一趟吧。先說好,我也只是去看看,給黃金賭場一個面子。金嬌嬌是絕對不娶的,我有女朋友。”

    “你以為金家的姑娘是沒人要的大白菜,多少人爭著搶著成為黃金賭場的女婿,你以為這好事,會落到你頭上。”

    葉歡垂著頭,不吭聲,聽憐花大師的教訓。耳邊忽聽得嗚嗚聲響,葉歡詫異的抬起頭來,只見憐花大師老眼含淚,淚水啪嗒啪嗒往地上落。

    葉歡渾身一激靈,忙握住自己師父的雙手,道:“師父,你如何了?”

    “孽徒,我已命不久矣,眼看就要遠離人世。”

    葉歡慌張道:“師父,你莫說這話,你可以一直活下去……”

    “唉,你胡說了。”憐花和尚道:“人命不滿百,誰也逃不了一死,我已經苟活一百零八,卻也逃不了人生大劫。”

    葉歡聞聽這番話,身上如揪心一般疼。他父母雙亡,對這唯一的師父,實在是當做父親一般看待。憐花大師如今已有一百零八的高齡,雖然有修為在身,看上去不過六十歲上下,但畢竟已是百歲老人。

    葉歡握住憐花大師的手,本欲開口說些什麼,卻也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微微張口,感覺胸口像是堵著什麼東西一般。

    “好徒兒,你也莫難受。”憐花和尚手撫葉歡頭頂:“人難逃一死,我都活了一百多歲,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師父,你莫說這話,莫說這話……”葉歡聲音已經哽咽。

    “唉,傻孩子。”憐花和尚輕輕道:“這世上我唯一不放心的便是你吶。你生來跋扈,又是不低人的性子,得罪了人也不自知。我活著,還有我給你撐著,我若死了,還能誰給你撐著?黃金賭場總是有些自己的勢力,你也該經營自己的人脈。這次黃金賭場專門下書來,你如果不去,可就是得罪他們了?”

    葉歡已黯然淚下:“師父,我去,我去……”

    憐花和尚抹掉眼淚,深吸一口氣,拍拍葉歡的肩頭,道:“好了,好了,別哭哭啼啼的了,讓人笑話。”

    葉歡抬起頭,見憐花和尚臉上已經沒有半點哭容,他恍然明白什麼,無奈道:“師父,咱不能苦肉計也用上啊?”

    憐花和尚呵呵笑了兩聲:“別廢話,你既然答應就不能反悔。快與我說說,這次東瀛之行,你都經歷了什麼?”

    葉歡端坐在憐花和尚面前,詳細的將東瀛之行的過程說了一遍。倒是沒有什麼刻意隱瞞。說到張小田時,憐花和尚點點頭:“他妻子身上中的寒毒,我當時便看出來,只是張小田做的事太損陰德,合該他一世無子,我便也沒有出手。”

    葉歡繼續向下述說,談到了天羅教的事情,最後道:“天羅教靠真魔之血控制了很多人,大概是想在東瀛搞些事出來,具體所圖者何,我也看不出來。”

    憐花和尚不以為意道:“從古到今,總有人躲在暗處搞些陰謀詭計,這些事少不了的。我看也不算什麼,事不關已也就是高高掛起。”

    “我也是這個心思。”葉歡點點頭,說起了北野九鬼的事情,將具體經過敘述一遍後,開口道:“那一戰確實是九死一生,事前我並沒有半點把握。不過也多虧師父十年前破了他的道心,最後算是我僥倖贏了。”

    “破了他的道心?”憐花和尚皺起眉頭:“可是我從未見過這人吶?”

    “怎麼會?”葉歡道:“他親口說的。說的是十年前,他準備跨海挑戰華夏的修行者,您故意在海邊等他,折柳為劍,斬一飛蟲,便嚇得他不敢動身。”

    “確實沒有這件事吶。”憐花和尚眉頭皺的更緊:“十年前,那件事我倒是聽說過,但我這個人你也知道,對這些,不是如何上心的。他愛來便來,我何苦去阻攔他。”

    “那是怎麼會事?”葉歡臉上也露出困惑的表情:“這是他親口說的,難道還有假。”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憐花和尚敲著眉頭:“十年前的事情,我一時還想不起來。十年前,我倒是去過一趟東瀛,有家壽司店還是不錯的,其他的,我倒是不太記得。揮劍斬飛蟲,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吧,我記得那天海邊蚊子挺多的,我好想是折了一枝柳條趕了趕……”

    “這……”

    葉歡頓住,皺眉望著憐花和尚,二人對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一瞬間,師徒二人皆明白事情是怎麼會事。

    折柳為劍,劍斬飛蟲這件事是有的。但憐花和尚並不是為了震懾北野九鬼,單純就是為了趕蚊子。

    可北野九鬼看到這一幕,自以為這一劍是為他而發,便嚇得十年不敢拔劍,也有後來挑戰葉歡,卻又因此死在葉歡這個憐花和尚徒弟的手中。

    憐花和尚笑道:“因緣際會,一飲一啄,豈非天定,造化奇妙,可見一斑。”

    葉歡道:“若當初北野九鬼晚一步,早一步,沒有看到師父那一劍。也不會被嚇破道心,或許十年內境界便會突飛猛進,那一戰我怕就要死在他的手中。”

    “你這話不對。”憐花和尚道:“你見北野九鬼,也生了畏懼之心。但心懷畏怯,卻仍然可鼓起勇氣迎戰,這才是真正的大勇。而北野九鬼見我,畏懼之心卻讓他十年不敢拔劍。這說明,他本身求道的心便不堅。這是他不如你的地方。

    當日沒有我那一劍,他依舊會因別的事,別的人破掉道心。他敗在你手中,看似偶然,其實也是必然。”

    “弟子省的。”葉歡合十稱是。

    師徒二人相伴而談,不知不覺夜色以深。這一夜,葉歡便在憐花和尚房中,師徒二人促膝夜談。

    憐花大師佛門高僧,一言一語皆有智慧,江湖中人常以得他一言指教而為榮耀。不過憐花大師弟子雖多,像葉歡這般能與師父促膝長談者,也唯他這親傳弟子一人而已。

    到了次日,李青夢來向葉歡告假。龍城出了一件案子,急需李青夢迴去調查。

    當差不由人,由人不當差。李青夢既然端著公家的飯碗,葉歡也不能留她,只得叫了一輛車,送李青夢去機場,返回龍城。

    卻說葉歡,並不是不想和李青夢一起離開,而是憐花和尚那番話擱在他心裡。

    當日憐花和尚說自己時日無多的話是戲言,但他今年畢竟已經一百零八歲的高齡,雖然有莫大的修為在身,本身不顯蒼老,但畢竟已經年邁。從來日月輪轉,又有那個是歲月的敵手。真若憐花和尚某一日坐化歸天……

    對憐花和尚,葉歡一直當父親看待,師徒如父子,豈是一句戲言。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人世間莫大的悲哀。葉歡心裡想著,自己能多陪憐花大師幾天,便是幾天。

    葉歡一連在隱龍寺待了兩個星期,只搞得隱龍寺上下烏煙瘴氣,怨聲載道,有幾個剛入門的小和尚,眼看就要被葉歡污染,無奈之下,憐花大師將葉歡趕下山去。

    臨行之時,葉歡叫了一輛出租車來,憐花大師親自將葉歡送到山門,葉歡背著旅行包準備下山。

    憐花和尚站在山門,見葉歡背著旅行包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他來時還是個孩子,如今卻已經這般大了。若論才學,相貌,心性……當時江湖,誰有比得上我這弟子呢。

    金家有女,陳家有郎,說什麼陳二郎,唐門唐十三,神機門水雲間,峨眉張庭芳……比我這個徒弟,都差的好遠。

    “天心……”憐花和尚忍不住向前探出手,口中喚道:“我的兒。”

    葉歡轉過身,見師父站在山門下,山風颳過,寬大的僧衣緊緊貼在他身上。“原來師父竟這般瘦。”葉歡心裡想著。

    葉歡噗通跪倒在憐花和尚面前,道:“師父,弟子在。您有話吩咐,弟子聽著。”

    憐花和尚手扶著葉歡頭頂:“我的兒,你這次下山,紅塵滾滾,人心常不古。你也不知會遇到什麼事,會有什麼危險。下山之後,你能忍一時便忍一時,能少惹一件麻煩,便少惹一件麻煩。若是有人欺你,辱你,你且忍著。回頭且告訴師父,師父自然替你出氣,天下之大,卻也沒有咱爺倆怕的人。”

    葉歡以頭碰地:“弟子明白,師父的話弟子記下了,師父您也多保重。”

    “罷了,罷了,你且去吧。”憐花和尚攙起葉歡,拍了拍他的肩頭。

    葉歡背起旅行包,一步三回頭的向山下走去。走出好遠,行至一個轉彎處,葉歡回過頭來,見師父還站在山門之下,目光仍然望著自己,久久不離。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7
第358章 我才是地頭蛇

    第三百五十七章

    葉歡背著旅行包沿著山路下山,事先叫好的出租車早已停在山腳下。

    心情低落的他,一上車便靠在後座睡著了。出租車沿著崎嶇山路,晃晃悠悠,向機場方向市區。

    葉歡靠在後座,頭一跌一跌,也不知行了多久,忽聽得吱呀一聲,汽車猛地停住。

    “怎麼了?”葉歡揉揉眼睛,迷迷糊糊道。

    “前面出事了,好像是打架呢。”司機道:“一時半會兒過不去。”

    葉歡在此地住了五年,知道這裡民風彪悍,打架鬥毆的事情經常發生,卻也不覺得奇怪。就在這個時候,忽聽得兩道聲音傳來,葉歡一怔:“他們怎麼在這裡?”

    隨意結了車錢,葉歡從車上下來,卻見前面一幫村民圍在一起,群情激奮,當中圍著兩人,正是胡天齊與玉姬。

    胡天齊護住玉姬,正與這些村民打在一起。這些村民手中拿著鋤頭,鐮刀,木棍之類的東西,胡天齊卻是空手。葉歡也看出來,胡天齊對這幫普通村民,畢竟得手下留情,否則的話,真如果祭出破軍雙刀,有多少個也得殺了。

    可這樣一來,便讓他顯得有些束手束腳,頭上臉上挨了幾下。而他還有保護玉姬,更加的手忙腳亂,玉姬在其身後,也被木棍刮著,臉上出現一道傷痕。

    葉歡皺皺眉頭,劈開人群走了進去。拳打腳踢,將村民撂倒一片,最後來到胡天齊與玉姬身邊。

    “老闆!”

    “二叔!”

    玉姬和胡天齊一見葉歡,立刻齊聲道。

    葉歡點點頭,也不廢話,先將身邊的村民捶倒在地,不多時,身邊便倒下一大幫村民,哎呦哎呦的,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這卻看傻了那出租車司機,初見葉歡時,見他文文靜靜的,沒如何瞧得起他。誰知道一動手,這葉歡竟如此好的身手,十幾個村民竟然近不了他的身。

    “乖乖,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吶!”司機驚嘆道。

    一幫村民歪歪扭扭倒在地上,葉歡拍拍手,沖玉姬道:“你們怎麼在這裡,怎麼又和人動起手來?”

    玉姬嘆息一聲,向葉歡說起事情經過,葉歡這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此地名叫張家屯,正是張小田的老家。在東瀛的事情告一段落後,玉姬帶著張小田的骨灰來到國內,想著讓張小田落葉歸根,骨灰在老家安葬。

    張小田十幾歲便離家去了東瀛,老家已經沒有父母兄弟,只有幾個堂兄弟。玉姬這次帶著張小田的骨灰安葬,唸著大家都是張小田的親人,出手便大方了些。

    張口給錢,閉口給錢,孩子給錢,老人也給錢,便是第一天發出去的紅包,便超過十幾萬。

    玉姬是一番好心,但她不知這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張小田有一位堂弟,名叫張小武。

    這張小武曾經在外面闖蕩過一段時間,與人當過司機,做過打手,回到村裡之後儼然成了一霸。耍的好混賬無賴,刨絕戶墳,踹寡婦門的事情沒少幹過。

    這次玉姬帶著重金回到村裡,讓他看到機會,一開始十分熱情,忙著張羅這件事。還為張小田選好墓地,在其的田裡安葬。

    玉姬本來有幾分感動,卻不知這是張小武的詭計。等到墓地修好,他突然獅子大開口,索要二百萬的佔地款。

    葉歡皺皺眉頭:“二百萬數額也不算大。”

    “是不算大。”玉姬道:“於是我便答應了,大概是我給的太痛快了,他又起了貪心,第二天便改口要五百萬,說是田裡本來種著人參苗,等到成熟時,至少有三百萬的收入,這些損失,我得補償他。”

    說到這裡,玉姬臉上浮現怒容:“我就算有錢,卻也不傻,這明顯訛詐的事情我怎麼會答應。”

    葉歡道:“那怎麼又動起手來?”

    胡天齊怒道:“他們偷走了骨灰。”

    葉歡眨了眨眼睛,此刻也覺得難以理解。

    卻原來,張小武見討不到錢,就趁著胡天齊和玉姬不在房內的時候,偷走了張小田的骨灰,並揚言不拿出五百萬,就不把骨灰還給玉姬。

    五百萬對玉姬而言並不是很大的數目,但這種拿著丈夫骨灰要挾他的是,她絕不肯答應。

    在國內,玉姬人地兩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但在東瀛,那可是堂堂洪門龍頭,手上也是見過血的人物,豈會屈服於一個鄉村惡霸的欺壓。

    “二叔,你來了便好,現在事情怎麼辦?不如我們報警吧?”

    堂堂洪門龍頭,卻也被逼的報警,事情不免有些可笑。葉歡搖搖頭,現在即便報警,事情也不是容易解決的。這幫村民目無王法,打架都是整個村子抱團,那種公然和警察對著干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曾經有一次,警方為了抓捕一個罪犯,進了附近村子。然後遭到整個村子的圍攻,一個警察被打成重傷。而事後,帶隊的警察被就地免職,而打傷警察的村民卻沒有任何懲罰。

    眾怒難犯吶。

    玉姬嘆口氣:“要不我就給他們五百萬吧,錢確實也不多,我只是嚥不下這口氣。”

    “你給了他們五百萬,他們就會想著要一千萬,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件事不是這麼解決的。”

    “可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現在除了給錢,還能怎麼辦?”

    “強龍不壓地頭蛇?”葉歡冷笑道:“在這個地界,我才是地頭蛇。”

    玉姬怔了怔,就見葉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葉歡在隱龍寺五年,他什麼脾性,豈是閒得住的人。五年時間,他在當地地下世界早就混成了惡霸式的人物。那淨街閻羅的名號,可不僅僅是在龍城好使。當初葉歡離開隱龍寺時,多少地下梟雄灑淚相別,只盼望著葉歡再也不要回來才好。

    卻說距離此地五十里外的一家酒吧,當地的地下大佬朱彪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在給手下小弟上課。

    “人出來混,什麼最重要!”朱彪大咧咧道:“是義氣嘛,不是。膽大心狠才是最重要的,我朱彪走到今天,人人都得喊我一聲二哥,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膽大而已。在道上混,就是不能怕人。實話說,走到今天,我朱彪還真是沒有怕過誰。”

    小弟們紛紛點頭稱是,一個馬仔問道:“朱二哥,我有個問題。既然您在道上這麼厲害,為什麼大家都叫您二哥,不叫您大哥,難道說,還有人比您更厲害。”

    朱彪虎目一瞪,這小弟立刻嚇得立刻臉色發白。只聽朱彪嘆口氣道:“人自然沒有比我厲害的,除非他不是人。”

    小弟戰戰兢兢抬起頭來,發現朱彪臉色的表情有些惆悵。朱彪目光空洞望著空氣,思維陷入某些不好的回憶中。而這些回憶,與一個長者丹鳳眼的男人有關。

    是誰在冰天雪地,將自己埋入雪堆,是誰將自己扒光衣服,在凌晨的街裸奔,又是誰……

    許久不見,自己還真有些懷念他。不過他已經離開這裡,怕是再不會回來了,真好,真好。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叮鈴鈴作響,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朱彪信手接通電話,在聽到對方第一個字的時候,他整個人騰地一下從沙發上坐起,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口中結結巴巴道:“大哥,你……”

    剛才的小弟吃驚的發現,掛斷電話後,自己的大哥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面如篩糠,就像是面對壯漢的小娘們一般。

    “備車,備車!”朱彪大吼道。

    目光回到張家屯,葉歡掛斷電話,百無聊賴的等著該出現的人出現。

    就在這個時候,葉歡看到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生得膀大腰圓,面生橫肉,三角眼中閃爍著凶悍。

    “他就是張小武。”玉姬道:“是小田的堂兄。”

    “堂兄?”葉歡嘆口氣:“至親至近之人吶。”

    目光擱在張小武身上,葉歡道:“是你扣了張小田的骨灰?”

    “是我怎麼樣。”張小武咧嘴道:“想要把骨灰拿回去也行,除非給我五百萬,否則我現在就把骨灰揚了,讓張小田挫骨揚灰。”

    葉歡深吸一口氣:“那可是你的親人吶,你不覺得自己太沒有人性了嗎?”

    “人性?”張小武冷笑道:“人性能當飯吃嗎,你這小白臉別給我廢話,要麼給錢,要麼我現在就把骨灰揚了。”

    葉歡無奈的搖搖頭:“本來看在你是張小田親人份上,還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如此說來,也怪不得我了。”

    “你想怎麼樣?”張小武咧咧嘴,突然癱跪在地上:“大家都來看吶,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葉歡嘆口氣,沒想到這小子竟耍起無賴。事情確實有些棘手了,一眾村民湧上來,足有上百人眾。葉歡即便身手再如何了得,也不能對幾百村民出手。

    張小武咧嘴冷笑,事情愈發順利。只要自己拿著張小田的骨灰,他就不信這幫人不給錢。五百萬呢,足夠自己下半輩子揮霍了。

    就在這個時候,幾輛黑車從遠處狂奔而來。一隊人從車上湧下來,為首一人大步流星走到葉歡面前,一低頭道:“大哥。”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7
第359章 鄉村十二點半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大哥?”

    癱坐在地上的張小武愣了愣,作為一個村霸,他對於朱彪是聽說過的。很多殘忍恐怖的事情,都可以和朱彪扯上關係。比如某年某月卸掉誰的胳膊,哪個外地佬被他沉了海。

    當然,張小武見過朱彪,卻還沒有資格認得他,就算是和朱彪說上幾句話,也足夠他吹噓很長事情,不過他並沒有這個資格。

    可是,眼前的事情超過他的大腦思考範圍。為什麼惡名遠播的朱彪,竟然喊這個小白臉大哥。

    是不是,有些事情,自己做錯了?

    朱彪站在葉歡面前,臉上潸潸落汗,結結巴巴道:“大哥,你怎麼回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讓人接您。”

    葉歡撇撇嘴:“別廢話,看你的樣子,有半點歡迎的模樣嘛。先把目前的事情處理下吧。”

    葉歡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朱彪眼睛倏忽睜大,目光擱在張小武身上,凶惡如猛虎。

    張小武的冷毛汗立刻落下來,他戰戰兢兢的往後退,口中結結巴巴道:“二哥,二哥……”

    朱彪步步緊逼,一揮手,兩個人把張小武摁住,沒有一句廢話,刀已經擱在脖子上。

    “事情該怎麼辦,自己明白嗎?”朱彪拍著張小武的臉。

    “明白,明白……”張小武兩腿不停顫抖。

    朱彪揮揮手:“去兩個人,把東西取來。”

    有人夾著張小武去了,這幫村民見到警察或許不怕,但見到這些凶狠的歹徒,立刻便蔫了,灰溜溜散去。

    朱彪走到葉歡面前,滿臉堆笑:“大哥,您打算待幾天,我可要好好招待一下。”

    葉歡道:“你放心,待不了幾天。”

    “那就好,那就好……”朱彪下意識脫口而出,猛然抬起頭,卻見葉歡無奈的看著他,他尷尬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葉歡道:“好了,別假客套了,最近怎樣,你這地頭蛇還做得舒服吧。”

    “有件事,還真是有點麻煩,不過不算什麼,不算什麼。”朱彪欲言又止。

    葉歡道:“罷了,用了你的人情,不可能白用的。你有什麼麻煩,與我說說吧。”

    江湖有句俗話,今日吃我一顆棗,明天你就要想辦法還我一棵樹。葉歡向來不願意欠人情,便是為了這個道理。

    朱彪訕訕的笑笑:“大哥,你如果出手的話,肯定就是沒有問題。”

    “出什麼事了?”葉歡問。

    朱彪道:“大哥,你也知道我做些走私生意,把人偷渡到國外,一直這生意都是我做的,但是最近來了一批外來人,搶我的生意。我們與他們動了幾次手,對方好手很多,我們吃了很大虧。”

    “對方什麼來頭?”葉歡問。

    “來頭很大,不是小勢力。”朱彪道:“但具體什麼出身,我們查不到。而且,對方的生意做得有些不地道。”

    “偷渡人口,有什麼不地道的。”

    “是的。”朱彪道:“我知道這生意見不得光,但是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可這幫人卻不太規矩,他們收了錢,將人運到海上,自己便丟進海裡,很多人自以為家人出國了,其實在海上就被殺了。因為國內國外聯繫不便,這種事情也沒人知道。”

    “這樣做,有些損陰德吶。”葉歡道。

    “所以……”朱彪道:“咱們這次做,也是替天行道,大哥,你要是出手的話,也算是替我們除了一惡。”

    葉歡道:“我出手太看得起他們了,這樣吧,小胡你去一趟,把事情解決了。”

    胡天齊按照葉歡的吩咐保護玉姬,但這次的事情實在有些丟人,讓一幫村民把骨灰偷走,玉姬還受了傷。這讓他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現在一聽葉歡這話,立刻抬起頭來,道:“交給我,肯定沒問題!”

    朱彪卻有些將信將疑,看胡天齊的模樣,實在不像是身手厲害。讓他去和對方動手,真的可以嗎。不過葉歡吩咐下來,他也不敢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張小武捧著張小田的骨灰回來,玉姬忙接過去,再也不敢鬆手。

    “大哥,他怎麼處理?”朱彪拎著張小武的衣領,沖葉歡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真如果在這裡人間蒸發幾個人,對朱彪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事。

    葉歡搖搖頭:“動他髒了我的手,我有幾句話問問他。”

    朱彪將張小武拎到葉歡面前,再見葉歡,張小武臉上充滿畏懼,嚇得不敢抬頭。

    葉歡問:“五百萬還要嘛?”

    嘭!

    張小武噗通跪倒在地上,口中結結巴巴道:“不敢,不敢……”

    “張小田要埋在這裡,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

    葉歡嘆口氣,與這種人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他沖玉姬道:“事情就這樣了,早點安排葬禮,讓大哥入土為安吧。”

    玉姬捧著張小田的骨灰,輕輕點了點頭。

    胡天齊隨著朱彪去了,既然用了朱彪人情,葉歡就得想辦法還給朱彪。而葉歡則和玉姬一起,回到了張家屯。

    在張家屯,玉姬住在一個農家院內,這是剛來時,村委會安排的。葉歡看了一眼,環境還算可以,屋裡是常見的東北土炕。

    唯一讓葉歡鬱悶的是,只有這一個土炕。

    無奈,玉姬睡在裡屋,葉歡躺在外間凳子上湊合一宿。葉歡在李青夢家住都是堂而皇之的睡臥室,讓李青夢睡沙發。像今天這麼做,還是頭一次。

    到了次日,舉行了張小田的葬禮,葉落歸根,入土為安,朱彪也帶人過來送花圈,算是風光大葬。玉姬在墓前痛哭流涕,所有的苦悶,今日也發洩了。

    不過葉歡並沒有出席張小田的葬禮,自己該為他做的事也做了,沒必要假惺惺去掉眼淚,實話說,葉歡也談不上有多傷心。

    而玉姬則是傷心到極點,回到小院後也是愁眉不展,以淚洗面。

    大悲傷身,葉歡好心好意勸道:“大嫂,你看開些,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得保重身體。”

    “我明白,我明白。”玉姬道。

    葉歡知道再勸什麼,她也聽不進去,只好轉移話題:“你從東瀛離開,洪門的情形怎樣了?”

    玉姬抹乾淨眼淚:“倒也沒有什麼事,你在東瀛鬧了一通,黑星會也是元氣大傷。柳田祥太現在成了黑星會的領袖,目前正在接掌權力,也沒有時間對付洪門。趁著這個時間,洪門卻也站穩了根基,現在黑星會要動洪門,也要付出代價。所以兩家還是僵持狀態,暫時不會有衝突。”

    “那便好。”葉歡道。

    玉姬道:“洪門的事,和你推測的差不多。但我聽說一件事,黑星會雇了殺手,要對付你。據說是地下世界的傭兵團,實力很強,你小心些。”

    “我心裡有數。”葉歡點點頭,目光擱在玉姬身上。卻見玉姬白皙的臉上出現兩道淚痕,雖然是與自己說著話,卻是目光空洞,心神不知在哪裡。

    再如此,非得出事不可。葉歡嘆口氣,有些不該說的話,覺得也該說了。他遞過去一塊毛巾,道:“大嫂,走的人已經走了,留下的人還得活著。你若有心,再尋一個男人,此後還有幾十年的時光,也有個寄託。”

    “你說什麼!”玉姬立刻抬起頭,怒視著葉歡。

    葉歡平靜道:“這不是古代了,沒有貞節牌坊這回事,難道真要守幾十年寡,到了老來,身邊卻連一個談話之人都沒有。那種情況,也不是大嫂願意發生的吧。”

    “你住口。”玉姬喝止了葉歡的話:“這種話也是你該說的,你大哥屍骨未寒,你就勸大嫂改嫁。”

    葉歡本意便是惹玉姬發怒,將心中的傷心發洩出來。他撇撇嘴道:“再屍骨未寒,也是屍骨了,況且,張小田臨死前擺我一道,生把你託付給我。莫說我與他沒什麼交情,真就是有,做到我這個份上也足夠了。”

    玉姬一怔,葉歡這話也並非沒有道理。張小田的仇是他報的,就連下葬的事情,沒有他,也萬萬做不到這麼順利。他話說的雖然難聽,事情卻是不比任何人做得少。

    可這話說的也是實在難聽,玉姬聽得十分刺耳。她冷哼一聲道:“你這花花公子,除了好色還懂得什麼,有些事根本不是你明白的。”

    葉歡本意是惹玉姬生氣,聽到這話自己也變得生氣。我就算好色也沒打你的主意,你這種攻擊我人品的行為算什麼。

    二人一言不合,大吵起來,說到最後,葉歡便有些口不擇言了。玉姬說他花花公子,人品低下。葉歡便攻擊玉姬說她道貌岸然,不信你就沒有生理需求的時候。

    最後葉歡一拍桌子,冷哼一聲離開了房間,自己信步出了院子,在村子裡閒逛。

    葉歡鬱悶不已,走在村子裡還在生悶氣,他摸了一根菸,吊在嘴裡鬱悶的抽著。

    夜晚的張家屯靜的嚇人,除了幾聲犬吠再也聽不到什麼聲音。葉歡閒逛了一會兒,氣也就消了。反正和女人講道理,一定是講不通的,再者說,自己也未必就有道理。

    又轉了一圈,邁步打算回去,約走了幾步,忽聽得遠處傳來聲聲亂響,伴隨著的還有一個女人的呼喊聲。

    “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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