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刀劍神域2 第1677章 「世界的種子」
當羅真選擇登出以後，他還以為，自己立刻就會在自己的房間的床上醒來。
可是，羅真錯了。
在一陣光華以後，羅真發現，自己不但沒有登出，反而進入了一個黑洞一般漆黑，卻有著不可思議的星光在閃爍的空間。
“這裡是...？”
羅真頓時皺起了眉頭。
但很快的，羅真就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進入這個空間了。
原因很簡單。
“雖然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但在那之前，還是讓我們見上最後的一面吧。”
這樣的一個聲音便突然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似的，傳入羅真的耳中。
而羅真的記憶也一下子被這個聲音給喚醒了。
因為，這個聲音，羅真還算熟。
在SAO的世界裡，羅真已經聽過很多遍了。
“茅場晶彥...”
聲音的主人，正是茅場晶彥。
“好久不見了。”
帶著這樣的話語，一道身披白大褂的身影如同從漆黑的空間中慢慢的走了出來一樣，出現在羅真的面前。
除了茅場晶彥以外，還能是誰呢？
羅真便注視向了茅場晶彥，瞇起了眼睛。
“想不到，你也來到這個世界裡了。”
羅真淡淡的開口。
對於茅場晶彥在這裡的事情，羅真的確沒有想到。
更讓羅真沒有想到的是，茅場晶彥居然會在這個狀況下來和自己接觸。
“你就不怕在我的面前洩露一些線索，被我提供給警方，讓你在現實世界裡的行踪暴露啊？”
羅真似笑非笑的這般出聲。
目前，茅場晶彥的行踪還是一個謎，國家已經發動了幾乎所有的力量在尋找和逮捕這個建國以來最兇惡的犯罪者，讓人可以想像得到，只要茅場晶彥洩露出一絲絲的破綻，那就立刻會被找到，並鋃鐺入獄。
在這樣的狀況下，選擇在羅真的面前露面，這的確只能說，茅場晶彥還是那個茅場晶彥，魄力十足。
只是，在這件事情上，羅真其實想錯了。
“就算現實世界裡的我真的被找到了，那也和現在的我沒什麼關係了。”
茅場晶彥迎著羅真的目光，以自己那飽含磁性，很有特色的聲音和冷靜的面容，回復了羅真。
“沒什麼關係？”
羅真頓時為之一怔。
看著這樣的羅真，茅場晶彥與剛剛的羅真一樣，淡淡的開口。
“從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決定，等到SAO崩壞之時，我便結束自己的生命。”
“在2024年11月那一天，名為SAO的世界崩壞的時候，人們稱呼為「茅場晶彥」的存在就隨之死亡了。”
聽到這樣的話，羅真的眼眸微微一凝。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眼前這個茅場晶彥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茅場晶彥罕見的露出一抹微笑，道：“雖然我選擇了死亡，但在臨死之前，我利用改造完全潛行系統以後所製成的機器來對自己的大腦進行超高密度的掃描，讓腦部整個被燒焦而死，就像那些在SAO裡喪命的玩家一樣。”
說這句話的時候，茅場晶彥的語氣中既沒有罪惡感，更沒有愧疚感，而是如同想將「有始有終」這句話貫徹到底一般的理所當然。
用什麼樣的方法殺死了那些參與死亡遊戲的玩家，那就用什麼樣的方法來殺死自己。
茅場晶彥就只是想說明這一點而已。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
“我的這種掃描方法，有不到千分之一的概率，可以把我自己的記憶和思考，也就是大腦內部的電流反應全部轉換成數字碼，將自己的大腦變成真正的電腦一般，存在於網絡之中。”
茅場晶彥如此出聲。
“現在的我，只不過是名為「茅場晶彥」的這個存在的回音與殘影而已。”
有鑑於此，茅場晶彥才會說，現實世界裡的自己怎麼樣，那已經和現在的自己無關了。
因為，現實世界裡的他已經死去，現在的他是只存在於網絡世界、假想世界、遊戲世界的亡靈。
若是別人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會為之震驚且駭然。
但是，作為已經見識過各種神秘及不可思議的現象的人來說，羅真倒是見怪不怪了。
一言蔽之...
“你從現實世界逃到了假想世界對吧？”羅真撇了撇嘴，道：“見過為了逃罪而出國的，更見過為了逃罪而潛伏的，還從來沒有見過為了逃罪而從現實跑到網絡裡的，你還真是開創了一種新的逃罪方式啊。”
說到這裡，羅真的語氣也多少帶上了一絲諷刺。
茅場晶彥卻沒有在意。
“我的存在意義，在那座浮游城崩壞的時候便已經完成，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了留在現實世界裡的理由。”
茅場晶彥抬起眼簾，看向了羅真。
“如果你在憎恨著我，憎恨我將你以及你身邊的人乃至一萬名玩家關在死亡遊戲裡，承受了兩年的苦痛，因而很想制裁我，讓我獲得應有的懲罰的話，那我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
話是這麼說，但茅場晶彥明顯沒有歉意。
對於這個天才科學家來說，他只不過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而去做這樣的事情罷了，愧疚感、罪惡感等等的情感，早就在他決定要這麼做的時候便全都捨棄掉了。
當然...
“談不上是作為歉禮，但作為曾經以劍相交之人，這份禮物，我就送給你吧。”
說著，茅場晶彥抬起了一隻手。
其手中，不知何時，竟是出現了一個發光的物體。
那是一個內部如同有宇宙在運轉一樣，又似有星雲在流淌一般，非常炫目且耀眼的結晶體。
結晶體呈現蛋型，而且通體透明，讓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其內的宇宙運轉及星雲變化。
茅場晶彥手一揚，這發光的物體便輕飄飄的飛出，落入羅真的懷中。
“這是什麼？”
羅真下意識的接了過來，怔然的詢問。
“這是世界的種子。”
茅場晶彥面無表情的回答。
“世界的種子？”
羅真若有所思著。
茅場晶彥的聲音便變得遙遠了起來。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給你帶來幫助，更不知道它的出現，究竟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現在，我就將它交給你，你想怎麼使用它，都沒問題。”
“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再在假想世界的角落里相遇吧。”
“那麼，再見了，英雄。”
話音落下，茅場晶彥的身影便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羅真看著空無一人的黑暗空間，沉默了半響以後，身影也跟著消失。
至於羅真懷中的結晶體，自然跟著一起離開。
黑暗的空間崩潰，讓這一場對話變成了夢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