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otify 於今年 4 月首次公開發行股票(IPO),沒有大張旗鼓宣傳,也沒有在紐約證券交易所(New York Stock Exchange,NYSE)進行熱鬧的敲鐘儀式,卻在首日收盤達 260 億美元市值,成為史上最大的科技公司 IPO 之一。
來自瑞典的 Spotify 執行長及創辦人之一丹尼爾‧艾克(Daniel Ek),相當喜愛瑞典文中的「lagom」(謙虛之意),這項特質同時體現於艾克本人:所做的事總是大於所說的,訪談中艾克不斷提及「團隊」,並強調「永遠不是一個人的功勞」。
自 2008 年成立以來,Spotify 逐漸將全球音樂產業重新導向串流(streaming),一直以來 Spotify 將音樂定義為一項「服務」,而非消費者可擁有的「商品」,成長至今,Spotify 已遍布全球超過 60 個國家,擁有超過 1.7 億用戶,其中將近一半(7,500 萬)為付費訂閱用戶,成功扭轉了音樂產業的衰退局勢。2001 年到 2014 年為全球音樂產業獲利最慘淡的時期,沒想到今日的串流趨勢卻重新帶起音樂市場,過去 3 年,成長已高達 30 億美元。根據 Spotify 財報,2018 年第一季收益達 13 億美元,分析師預估今年度 Spotify 將達 60 億美元收益,收益組成 90% 來自訂閱戶、10% 來自廣告。
一片光明或黑暗的前景?儘管 Spotify 的影響力和粉絲群持續增長,公司前景和未來仍未有絕對保證,事實上,Spotify 至目前為止還沒彌補成立以來 17 億美元的營運花費缺口,加上面臨市場強敵一波波攻勢,如蘋果 3 年前上線的音樂訂閱服務,分析師預測,蘋果此項服務,美國訂閱人數將於今年超越 Spotify,這歸功於使用 iPhone 的強大影響力;同時,Amazon 推出的 Prime Music Unlimited 音樂無限吃到飽服務,也宣稱已突破千萬名用戶;擁有全球最受歡迎數位平台 YouTube 的 Google,近期也推出類似 Spotify 的 YouTube 音樂訂閱服務。
儘管外界對串流音樂平台的態度仍有保留和存疑,NYU 教授 Scott Falloway 公開反駁 Spotify 將成為下一個科技巨擎的說法,創投專家 David Pakman 也在接受 Guardian 採訪時表示,Spotify 不是一個好生意。但面臨強敵壓境,Spotify 能做的就是持續精進當下提供最佳的服務品質,只有不斷吸引足夠的新客戶才能轉虧為盈。
Spotify 獨特經營理念對艾克來說,這些外界的質疑並未動搖他,他認為被低估不見得是壞事。一直以來深受電影《The Music Man》影響,劇中人物 Hill 認為:「只要有足夠的信念,任何人都能學會彈奏樂器。」艾克深信,倘若免費提供音樂給大家,並讓大家從聆聽中獲得歡樂,那麼人人都有可能養成聽音樂的習慣,一旦養成習慣,這些收聽者就會願意買單過去免費的音樂。這個信念成為 Spotify 一直以來營運模式的基礎。
客製化個人音樂清單也是 Spotify 一大強項,Spotify 於 2008 年 10 月首度上線時,這項個人音樂清單體驗大受歡迎,第一年就有超過百萬使用者建立帳戶,付費訂閱人數也超過 25 萬,一直到 2011 年 Spotify 正式進入美國市場,馬上受 Facebook 執行長馬克祖克柏和線上音樂服務 Napster 創立人之一西恩‧帕克的讚賞,Spotify 研發長 Gustav Soderstrom 說:「民眾支付的不是音樂存取,而是為其享受的便利付費。」
Spotify 雙階(2-tiered)策略──一階為免付費用戶、一階為付費使用者,一直以來都是領導公司方向的主要策略,同時也帶來許多挑戰。另一項 Spotify 的特色為將歌手、音樂表演者標籤化(label),使用過 Spotify 的人應該不陌生,Spotify 會透過您選擇幾位您喜愛的歌手,為您訂製音樂清單(playlist),內容為 Spotify 挑選同樣類型的歌手和音樂,2013 年 Spotify 更收購一間瑞典公司 Tunigo,此間公司的特色在提供以「活動」為主的音樂,而非以「音樂類別」來區分:閱讀時的音樂、煮飯的音樂、下雨天音樂等,利用這樣更情感化的方式和聆聽者建立起連結。
串流音樂是否能成為主流蘋果主宰數位音樂下載市場已有相當長的歷史,直到近幾年也開始採用串流音樂,2014 年蘋果以 30 億美元收購 Beats by Dre,為串流音樂服務的一部分,挾帶擁有超大 iPhone 用戶群的強大優勢,蘋果的串流音樂服務成就了 Spotify 尚未達到的:正收益,2018 年第二季收益將近 140 億美元。
Spotify 過去幾年已花費超過 100 億美元在音樂授權金,如果說賺錢不是成功唯一的定義,這句話用在 Spotify 再合適不過了。儘管還沒開始賺錢,Spotify 已在音樂戰場以最多收聽民眾、最多付費使用者和音樂界最強大影響力勝出。音樂人對標籤分類、推薦、收編於播放清單都得敬畏三分,泰勒絲(Taylor Swift)在 2014 年為了抵制 Spotify 而將所有音樂撤出,今年 3 月又重返 Spotify,並 po 文表示:「我們兩三年前的感受已不重要了。」
這樣的強大、讓大眾不能沒有音樂串流的力量,同時也建立了音樂界強大的影響力。艾克曾說:讓音樂產業對 Spotify 產生強大的依賴後,即便是質疑者(不看好 Spotify)也不能沒有 Spotify。這樣新的音樂生態建立,功能浩大且困難重重,但筆者相信 Spotify 擁有的信念、科技、資源,包括員工和外部投資(中國騰訊去年 12 月開始投資 Spotify),Spotify 將在串流音樂路上扶搖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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