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原来我是妖二代 (原名:古妖血裔) 作者:賣報小郎君 (連載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30 15:59
第八十章 維多利亞

  「這個很體面的,」楓瑞表示無法理解,強調道:「你想,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人家抽刀拔劍,還處在冷兵器時代。當你亮出武器的時候,噹噹噹~一柄激光劍,不要太體面哦。」

  體面你個頭啊。

  李羨魚還是搖頭,說實話確實酷炫,但這玩意兒並不適合大庭觀眾之下拿出來用,人家都是鐵兵器畫風,而你是星際畫風,總覺得很二。

  而且被普通人瞧見了不好,最後一點,他練氣天賦很普通,感覺不足以支撐起長久作戰。就那點真氣,人家催發的是半米長的劍刃,他只能催發5 cm.....雖說這是男人的標準尺寸。

  楓瑞還想勸,雷電法王搖搖頭。

  「好吧,咱們這兒法器多的是,我給你挑個更體面的。」楓瑞把劍柄掛回牆上,又挑了一件類似護臂的法器,合金打造的外殼,銘刻著篆體符文,護臂上有九個小孔。

  楓瑞把護臂套上,覆蓋了整條小臂,「這東西就厲害了,集科技與道法為一體,看到上面的符文沒,引雷符,神宵九雷。以真氣催動,可以激發出九道天雷,破壞力非常驚人。此外,還內置了可以發出十萬伏特的高壓電流,可遠攻也可近戰。」

  楓瑞左臂豎起,右臂手背墊在左肘,嘴裡發出嗶嗶嗶的配音。

  他這個動作讓李羨魚找回了童年,「奧特曼?!」

  「看出來了?」楓瑞一臉「你果然很體面」的表情:「沒錯,就是模仿奧特曼的動感光波,榮獲去年的年度創意獎,好東西啊。」

  李羨魚:「......」

  突然就對專屬法器不感興趣了。

  雷電法王不動聲色,問道:「還有嗎,防禦類的?」

  楓瑞失望的放下護臂,挑了半天,把桌角一枚遁形鱗片推過來。

  鱗片青黑色,有兩個手掌那麼大,鱗片的內側畫著一個金色「卍」字。

  「這是什麼?」李羨魚終於看到一個修仙畫風的法器。

  楓瑞道:「這是蛟龍身上剝下來的逆鱗,建國初,雲貴一帶的深山裡爬出兩條大蛟,吞食牲畜、百姓,為禍一方,被當地的血裔驅逐。後來逃入長江,蟄伏數年後,又開始興風作浪,傾覆過往船隻,那幾年長江水怪的報導處處可聞,有一次佛頭外出論道,反寺途中,乘船經過那一帶,又碰到兩條大蛟出沒作亂,便出手鎮壓,揭下了它們的逆鱗。兩片逆鱗被佛頭帶回寺裡,香火熏陶,佛氣浸潤數十載,化作了法器。寶澤集團接手道佛協會職責時,佛頭把它們煉成佛門金剛,送給了寶澤。佩戴上它們,便如同金剛護體,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那還有一片呢?」

  「我記得去年被雷霆戰姬兌換走了。」楓瑞看向雷電法王,後者點點頭。

  「那我就要它了。」李羨魚立刻道。

  戰姬的情侶同款法器,想想就有意思。

  雷電法王道:「那就這樣,三百點積分,楓瑞,你把剛才那兩套法器也一起兌換給他吧。」

  「哈?」楓瑞一臉狐疑的表情:「法王你是認真的嗎,三件專屬法器,那是六百點積分。」

  「你得了吧,就那兩件破法器,擱這裡十年都沒人要。」雷電法王沒好氣道:「小伙子年紀不大,滑頭的很,讓你拿好東西,盡給我拿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欺騙新人。」

  「不是欺騙,是真的很酷炫,大家都是體面人,說什麼欺騙啊。」楓瑞嘀咕。

  「就是因為太體面了,所以沒人要。去年你們裝備部非要搞什麼創意大賽,整出來一堆稀奇古怪的樣子貨。結果全是你們裝備部自嗨,執法部的同事看都懶得看,砸手裡了吧。今年再兌換不出去,我就申請扣你們裝備部的經費。」

  「行行行,三百五十積分,你拿走。」楓瑞一臉便秘的表情。

  「三百積分,不能再多了。」

  「三百二十點。」

  「成交。」

  李羨魚想說自己不要,但雷電法王一個眼神制止了他。

  「對了,再給我來一個皮夾子。」

  「你還想買一贈三,過分了啊。」

  「制式皮夾子,給這小子的,回頭我寫份表格給你,走正規流程。」

  「不行,這一批的皮夾子都是人造革,不體面。過段時間吧,過段時間給你一個真皮的。」楓瑞說:「大家都是體面人。」

  李羨魚脫口而出:「是李時珍的皮嗎?」

  楓瑞:「不不不,我們不用人皮,獸皮就夠了。」

  雷電法王:「那就先用著,等有了真皮再換。」

  他知道楓瑞對「體面」二字看的很重,所以懶得和他計較了,盡量順著他的話。

  楓瑞出門取皮夾子,雷電法王道:「這兩樣東西雖然花裡胡哨,但殺傷力是真實的,多一件法器,多一個手段。你自己的處境,你自己知道,公司能給你的就這麼多。」

  李羨魚很感動,法王和戰姬一樣,都是很溫柔的人吶。

  雷電法王把三件法器整整齊齊的擺好,拍照,發朋友圈:「公司的新員工,實力低微手段不足,我自己掏腰包給他兌換了三件法器,愛護樹苗從我做起。我絕對不會說新員工的名字叫李羨魚。」

  這條朋友圈,他屏蔽了所有好友,就只有一個人能看到:無雙戰魂。

  在李羨魚讀秒復活的那天,他和祖奶奶加過好友的。

  「法王,那積分.....」

  「就當我送你了。」

  「法王真好。」李羨魚感動壞了。

  ......

  雷電法王很忙,幫李羨魚搞定法器的事後,立刻回辦公室處理事務。

  李羨魚覺得肚子又餓了,便按下頂樓的鍵,準備再去旋轉餐廳吃一頓。生命復甦異能非常消耗熱量,他每天會比別人多進食兩到三次,那些食物轉換成能量儲存在他細胞裡。

  他愛不釋手的摸索著皮夾子,這玩意是空間法器,裡面有十立方米的儲物空間。李羨魚還沒想好往裡裝什麼,瞳瞳的空間裙裡都是零食,三無的都是板磚,據她說,因為板磚便宜,性價比高,所以空間法器裝滿了板磚。李羨魚曾經好奇為什麼三無不用加特林呢,以她的精準打擊異能,以及加特林每秒上百發子彈的射速,絕對是敵人的噩夢。

  等他覺醒後,知道了異能也是有極限的,就沒有這類異想開天的腦洞了。

  以加特林射速,不出幾秒就把三無搾乾。

  踏入旋轉餐廳,他忽然聽見一陣優美動人的鋼琴聲。

  旋轉餐廳的角落裡,落地窗邊,有一台錚亮的鋼琴,背影美妙的姑娘坐在鋼琴邊,修長的十指用力擊鍵,陽光照在她的金髮上,燦燦生輝。

  藍色的眸子倒映著晨光,像蔚藍的海面閃爍粼粼波光。

  那是來自米國的大美人,維多利亞。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自帶光環,這一幕應該出現在油畫裡,或者唯美的二次元裡,空曠的琴房,飄飛的窗簾,窗邊有一架鋼琴,陽光把女孩的瘦削的身影拉的筆直,她的金髮隨著窗簾一起飛揚。

  李羨魚被這一幕深深地驚艷到。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9-30 16:00
第八十一章 中文八級

  李羨魚出身在普通的小康家庭,養父年輕時是混子,個人毫無文學修養,所以就不覺得子女需要什麼文學修養。冰渣子姐姐和李羨魚出生到現在,連美術興趣班都沒報名過。

  小學的時候,老師變著法兒誘導家長同意給孩子報興趣班,別人家的家長,苦著臉說:老師哇,噥這個興趣班太貴了,我們上不起。

  李羨魚的家長:學個屁的畫畫勒,先加減後乘除有括號怎麼辦,他連這個都沒搞清楚,還學畫畫.....你們學校窮瘋了嗎,不務正業,搞哪門的興趣班。

  養父就是這麼懟的,肛的很。

  所以李羨魚從小到大就沒碰過鋼琴,特別嫉妒那些會彈鋼琴的同齡人。

  旋轉餐廳除了工作人員,這個點兒,大家都吃完早飯了,沒有其他食客。地點雖然不合適,但幻境很安靜,維多利亞心無旁騖的彈奏完一曲,突然驚覺身後有人。

  回頭去看,發現是那個把他弟弟打傷的中國血裔,一個地地道道的新人。

  維多利亞展顏一笑:「彈的好嗎。」

  藍色的海面彷彿活了。

  李羨魚鼓掌:「猴賽雷,猴賽雷。」

  維多利亞歪著頭:「猴傻累?」

  她的中文發音不太標準。

  「一種方言,很厲害的意思。」

  維多利亞也沒有吃早餐,米國那邊習慣了早上起床先鍛煉,後吃飯,進旋轉餐廳後,見周圍沒人,她技癢,先彈了曲鋼琴。

  李羨魚要了豆漿油條小籠包,一個人坐角落去,出乎意料,維多利亞端著早餐湊過來。培根、咖啡、吐司、土豆餅、煎雞蛋,標準的美式早餐。

  這米國妞兒性格似乎挺開朗大方,善與人交,雖然生長在滬市,但和洋鬼子打交道的經驗太少,李羨魚不知道是她個人性格還是米國教育問題,反正換成中華上國的美人,只是有個一面之緣,交談過幾句,斷然不會這般熱情。

  「妳弟弟的傷好些了嗎。」李羨魚找了個話題。

  「好些了....」維多利亞抿了抿嘴,「咱們可以用中文溝通,你的英文發音讓我很難受。」

  「好吧....」財大本科生感覺自己被人嘲諷了。

  維多利亞臉上立刻揚起璀璨笑容:「中文老師說我很有語言天賦,學習中文才兩年,但口語交流沒問題。正好來中國檢驗一下學習成果。」

  「妳弟好些沒。」李羨魚又問。

  「沒有,」維多利亞神色黯然:「蟹蟹關心,他經常說「Shit,我滴的頭好動,胸口好動,全身都在動。」他很少受這麼重的傷。」

  動?

  李羨魚猜應該是痛,他不動聲色,不去刻意指出維多利亞的錯字,這是不禮貌的行為。

  「那個,那個.....」李羨魚說:「雖然我傷勢恢復了,但身體老虛了,就缺點錢買營養品。」

  說完,他一臉「妳懂的」的表情。

  維多利亞招手叫來服務員,給李羨魚加了一杯牛奶,「多吃點有營養的。」

  李羨魚:(╯°Д°)╯︵┻━┻

  誰要喝牛奶,錢,我要錢。

  妳是假裝聽不懂嗎?

  說好賠償我二十萬美金,都三個月過去了,為什麼還沒動靜?

  「好像沒看到妳的同伴哈。」李羨魚是個體面的中國淫,不會把話說的太露骨,便換了個話題。

  「他們去緬甸緝拿一群毒販去啦,本來我和萊德也要去,但他受傷了,我留下來照顧他。」維多利亞說。

  「毒販?血.....超能力者嗎?」

  「嗯,咚咚都是壞人。」

  「不好意思,是我妨礙你們了。可緬甸的毒販......為什麼要你超能者協會去緝拿?」李羨魚心說,你們米國佬手伸的夠長啊,緬甸的毒販和你們有毛關係。

  「噢,是這樣的,上個月這群毒販在米國秘密交易,被我們協會的執法者發現,那名執法者當時孤身一人,偶遇了那場交易,兩隻拳頭打不過四隻手,被他們給愛了,愛的不成人形,愛的粉身碎骨。」維多利亞悲傷道:「年紀輕輕的生命,被他們愛死了。」

  李羨魚倒抽一口涼氣,這群毒販是禽獸嗎。

  維多利亞說:「這次副會長他們去報仇,用B的道,還B的身。」

  她說的,好像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李羨魚突然覺得自己對中文還不夠精通。

  李羨魚戰戰兢兢道:「你們副會長,要愛回來?」

  維多利亞奇怪李羨魚為何這副臉色,搖頭說:「我們的行動不應該叫做愛,是維護法律,維護正義。」

  李羨魚突然聽懂了,神特麼愛啊,明明是害好不好,你的詞彙量讓我頭皮發麻。

  維多利亞是個健談的女孩,出身血裔家族,又不像日不落帝國那些古老貴族一樣,充滿著與生俱來的驕傲和自視甚高。和李羨魚這樣的新人也能聊的火熱,但聊著聊著,這個中國的新人突然不跟她說話了。

  維多利亞一頭霧水。

  李羨魚只是覺得跟這姑娘聊天太累,明明中文才是他母語啊,為什麼跟這個米國妞聊天,卻有一種江湖菜鳥和大能手談的錯覺。

  大能的每句話似乎都有深意,菜鳥需得咬文嚼字之後,才能幡然醒悟。

  李羨魚一邊吃早餐,一邊刷血裔群。

  今天群裡特別熱鬧,好多潛水的同事們竟然保持著高密度的聊天。

  「誰還在滬市的,趕緊回公司揍龍傲天。」

  「暈,你們還沒揍完?都半小時了。」

  「本來我們準備揍個半死就算了,可突然發現龍傲天竟然打不死。」

  「是啊是啊,打著打著,他又滿血復活了,雖然搞不清楚為什麼,但大家都很開心,因為這樣我們就可以好好愛他了。」

  「天吶,你們讓讓,器材室都給人圍滿了,我擠到現在還沒踹龍傲天一腳。」

  李羨魚在心裡為龍傲天點蠟,忽然意識到,雷電法王抽他的血,怕不是為了龍傲天著想吧?

  你想,不注射鹹魚血,也就揍一頓的事。注射了鹹魚血,就不是揍一頓了,是血戰到天明啊。

  薑還是老的辣。

  維多利亞左手叉右手刀,細心的切著煎雞蛋,「聽說你們公司的龍傲天醒過來了?」

  李羨魚抬頭看她:「妳怎麼知道。」

  「剛才聽餐廳的員工說的。」維多利亞道:「竟然真的醒過來了。」

  她語氣和神色都很驚訝。

  李羨魚心裡一動:「妳知道龍傲天?」

  維多利亞聞言,笑了起來,藍色海面波光蕩漾,漂亮極了,「我小聲和你說,你們寶澤的龍傲天在我們超能者協會很有名的,都成笑柄了知道嗎。寶澤崛起太快,稍微有點小事就在國際上放大,惹來嘲諷。而且前年寶澤在國際上發聲,說要開啟VR新時代,關注度很高。結果今年就聽說工作人員龍傲天失控,還困住了很多參與其中的超能力者。嗯,用你們中國的話說,友誼的小船翻啦。」

  李羨魚有點尷尬。

  「超能力者日報為此特意開了一個版塊,無外乎一些旁觀者的嘲笑,不過後面的分析說的很有意思,說除非你們國家佛教的首領,或者寶澤的執劍人有突破,不能VR開發注定是一個有頭沒尾的工程。」維多利亞小聲道:「誰能叫醒龍傲天呢?肯定是很了不起的人,李,是不是你們大老闆來了。」

  她眼裡閃著期待和緊張的神色。

  李羨魚想了想,問:「妳覺得只有我們那個活在台詞裡的老闆才能解決這件事?」

  維多利亞點頭,理所應當的語氣:「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0-1 13:14
第八十二章 座談會

  那雙蔚藍色的美眸裡閃爍著一種叫做愛慕的神采。

  維多利亞的形象在李羨魚眼裡又生動了幾分,他心說,妳口中那個很了不起的人就是我呀。

  她錯以為那位了不起的人是活在台詞裡的大老闆,卻不知道那個人就坐在她的身邊。

  李羨魚想了想,按捺住人前顯聖的心思,其實這種事對適合吹噓,尤其發生在他這樣的小人物身上,但如果說出來,維多利亞肯定追問:妳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回答呢。

  綠了綠了,龍傲天綠了.....

  算了吧,臣妾真的說不出口。

  「同盟的是談的怎麼樣了?」李羨魚說完,立刻道:「如果我不方便的話。」

  「順利。」維多利亞道。

  「等萊德傷勢好了,妳們就回米國嗎?」

  「不,我們想看完兩個月後道佛協會舉辦的論道大會,每年都會有很多來自各國的超能力者慕名而來。」維多利亞笑容優雅:「萊德說,到那時你要是參加,他再挑戰你。一血千吃。」

  是一雪前恥啊。

  「論道大會?我這樣的新人肯定沒法參加的。」李羨魚擺擺手。

  事實上,他是第一次聽說。

  「有屬於年輕人的比賽。」維多利亞道,她把早餐吃的乾乾淨淨,但凡血裔,不管男女,對食物的需求都是巨大。濕紙巾擦拭嘴角、手指,她起身,笑容禮貌:「拜。」

  「拜。」李羨魚頷首致意。

  接下來就是福利時間。扭頭,目送維多利亞的背影,桃型臀瓣扭出來的風情,是李羨魚見過當之無愧的no1.

  群裡,同事們還在呼籲揍龍傲天,打過的感覺很解氣,沒打的則甚是遺憾。

  【不動明王】王老二:「我去,龍傲天把我侄兒困在虛擬世界裡了,我是要代表整個家庭揍他的。可我現在在外執行任務,回不來。」

  這是個有頭銜的大佬,普通的高級員工是沒有頭銜的,但凡有頭銜,都是牛人,這是李羨魚總結出來的信息。

  秦大爺:「我說你怎麼一直沒找我喝酒,老王你又出去跑任務了?」

  【不動明王】王老二:「這次任務是個燙手山芋,我人在兩華寺,你們猜猜我的搭檔是誰?」

  秦大爺:「有屁放。」

  【不動明王】王老二:「亙古絕今,無雙戰魂。」

  幾秒後,群裡沸騰。

  火神:「你說什麼,無雙戰魂復甦了?」

  李白:「是李家戰魂嗎,是清朝那位嗎,是近代兩百年歷史上登峰造極的那位嗎。」

  本來群裡就比較活躍,無雙戰魂的名頭一出來,立刻炸鍋。

  李白的這條信息被刷屏。

  食神:「戰魂好吃嗎。」

  系統提示:食神撤回了一條消息。

  秦大爺:「已截圖。」

  李白:「已截圖。」

  王老二:「戰魂就和我在一起,食神,我準備給她看看。」

  食神:「老王,手下留情。」

  【檔案部管理員】墨菲:「哈哈,食神也有慫的時候,難得。」

  火神:「別刷屏了,再刷屏禁言。」

  群裡這才安分下來,火神在寶澤有很高的地位和聲望。

  火神:「王老二,怎麼回事,戰魂復甦了?那位李家傳人是誰。」

  王老二:「我怎麼知道李家傳人是誰,我見到她時,她就一個人。」

  李白:「怎麼回事,你怎麼跟她做搭檔了。」

  王老二:「那位戰魂邀請了道佛協會還有各大家族的話事人開座談會,地點就選在兩華寺,內容嘛,當然是和萬神宮有關,細節我就不透露了。我是兩華寺的俗家弟子,佛頭是我師祖,所以就代表公司來出面主持這次座談會了。」

  火神:「當年李無相可就死在那群人手裡啊,座談會不會演變成混戰吧,嗯,無雙戰魂單挑所有人。」

  【醫療部副部長】李時珍:「火神想多了,李家傳人弱的像隻小公雞,戰魂能有什麼戰力。」

  墨菲:「所以,公司是覺得老王金剛不壞,打不死,所以丟他出去頂鍋?」

  李白:「真相了。」

  食神:「真相+1。」

  王老二:「......別說,氣氛確實不怎麼好,消息發出去第五天了,各大家族的人到現在才聚齊,道門那邊,道尊沒有來。」

  墨菲:「都五天了....所以是故意給她一個下馬威?」

  火神:「不奇怪,萬神宮牽扯甚大,只要是涉及萬神宮,佛頭和大老闆都壓不住,戰魂也不行,還是一個被封印的戰魂。」

  李白:「戰魂是想妥協吧,要不然為什麼開座談會。」

  龍傲天:「那這個下馬威就更有必要,誰都不想萬神宮出世後,頭頂壓著一尊極道戰魂,而且各大家族也會覺得解氣。」

  王老二:「我去,龍傲天你還有力氣水群?」

  李白發了兩張圖片,第一張是龍傲天傷痕纍纍的蜷縮在地上,顫巍巍的手裡捧著手機。

  第二張,周圍站滿了血裔,血裔們低頭水群。

  李白:「大家都在看著呢,又是戰魂又是萬神宮的,肯定比打龍傲天吸引人啊。」

  王老二:「反正我只負責主持這次座談會,真要打起來,我就縮到師祖的袈裟裡。再過半小時座談會開始,我先去忙,結束後給你們文字重播。」

  觸手怪:「我們要文字直播。」

  他這條信息被數百條轉發,刷屏。

  ......

  雷電法王放下手機,屏幕裡是他和王老二的私聊。

  雷電法王:「別提李家傳人的事。」

  老王二:「他在咱們公司?」

  雷電法王:「別問,把話題引來。」

  王老二:「好的部長。」

  李羨魚的身份屬於心照不宣的秘密,知道就知道了,不知道就不知道。不僅是寶澤,各大家族也是這樣。

  辦公室的門響了響,雷電法王道:「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維多利亞,修身的七分褲,白色小體恤。

  「有事嗎?」雷電法王一愣。

  「秦在總部嗎。」維多利亞開門見山。

  「誰知道呢,一個月能來公司一趟就是萬幸。」雷電法王皺眉:「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我全權負責寶澤的事務。」

  「是私事,」維多利亞略微失望,又不甘心:「聽說你們公司虛擬世界的麻煩解決了,難道不是他嗎?」

  「和大老闆無關,是公司一位員工解決的,」雷電法王道:「你想見大老闆的話,我這邊先幫你預約,看他有沒有時間。」

  雷電法王早已習慣這類事件,大老闆年輕有為,才華橫溢,想和他發生點什麼的女性可以塞滿一個足球場。

  維多利亞在超能者協會地位不低,自身又是名門之後,但大老闆的追求者裡,從來不缺千金小姐,還有豪門貴婦呢。最有毅力的還是某個非洲酋長的女兒,在寶澤蹭吃蹭喝了兩個月,擺出不見黃河不死心的姿態。後來還是酋長老爹派人抓回去的,因為兩個部落要聯姻,女兒再待在中國與情郎幽會就說不過去了。

  黑公主走的時候,掉了好幾斤淚呢,最後留了一句訣別詩: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不知道她哪裡找來這句東拼西湊的詩。

  維多利亞心裡暗歎一聲,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回頭:「那位員工是誰。」

  她這是心有不甘垂死掙扎啊,雷電法王說:「李羨魚,哦,打傷妳弟弟那位。」他估摸著維多利亞估計忘記李羨魚這號人物了。

  維多利亞:「他?!」

  ......

  雲鬘凝翠,鬒黛遙妝,真如螓首蛾眉,細而長,美而艷也,故名峨眉山。

  佛門四大洞天福地之一,素有「仙山佛國」的美譽,山上有寺廟十二座,其中以兩華寺為最。當世佛頭便是兩華寺主持。

  寺中一極道,奠定它百寺之首的地位。

  大雄寶殿,陽光從鏤空的門窗中照射進來,照在裊裊浮動的香火上。

  巍峨佛像下,站著一位妙齡少女,她仰著頭,臉蛋白皙,下頜尖尖,眸子靈動,左眼一點淚痣,增色不少。

  少女身後的蒲團上盤坐一位形容枯槁的老僧,闔著眼,低聲誦經。

  「上次一腳踏碎佛祖法相,而今又豎起更高更亮的金身,」少女嘖嘖道:「老禿驢,這回我再一腳給它跺了,你們下回能修個更高的嗎?」

  身後的老僧睜開眼,停止誦經,想了想,語重心長:「李施主,佛祖是無辜的。」

  祖奶奶幽幽道:「佛祖無辜,外面的人不無辜,活了一百五十年,我已然厭世,有朝一日若自碎靈珠,你莫要攔我。」

  佛頭歎口氣:「今晚齋飯加雞腿,妳躲房間裡吃,切莫讓人瞧見,我也是要面子的。」

  祖奶奶嫣然一笑:「這個世界挺美好,沒必要動不動打打殺殺。」

  腳步聲傳來,穿白色納衣的年輕和尚跨過高大門檻,在佛頭身後停下,雙手合十,道:「師父,人到齊了,何時開會?」

  祖奶奶看過來,「呦,老禿驢你又收徒弟啦,瞧這小模樣長的,真是俊俏。拜錯師門了吧,這要跑密宗修歡喜禪,可不得御女三千,白日飛升呀。」

  戒色生了一副好皮相,唇紅齒白,眉清目朗,是佛頭在李無相之後新收的弟子。前些年有劇組上山取景,相中了戒色,有意讓他出演男三號,是一名為情所困的年輕僧人。兩華寺當然不同意,導演把片酬翻了兩倍,佛頭就同意了。

  再後來又想簽他,捧他當明星,可惜未能如願。導演扼腕歎息,明明能靠臉吃飯,偏偏要做和尚。

  他還有一個更響亮的名頭:極道傳人。

  佛頭一生可以收很多弟子,但真傳弟子只有一位,便叫做極道傳人。

  當代道尊,昔年也是極道傳人。

  所以戒色一生從未踏出過峨眉,名聲卻早已傳遍血裔界,乃至國外。

  年輕和尚眼觀鼻,鼻觀心,始終心如古井,波瀾不驚。

  祖奶奶踩著小步上前,笑吟吟的伸手去摸戒色錚亮光頭,後者抬臂擋了一下,竟沒擋住,年輕和尚身形一閃,遁出數米外,然而女子戰魂比他更快,先一步到達門檻,就像是在等他。

  祖奶奶指節敲擊光頭,正如和尚敲木魚,一下又一下,嗓音軟濡:「腦瓜疼,腦瓜疼,想到鏟屎腦瓜疼。」

  年輕和尚勃然變色。

  祖奶奶恍然不覺,興致十足:「老禿驢,你這徒兒有靈性,不如讓他下山給我曾孫當馬仔唄。」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0-1 13:15
第八十三章 座談會(二)

  佛頭佛頭,頭在佛經裡有特殊意義,斬情絲,承慧光,萬法之根源。摸和尚的頭,便如觸龍逆鱗。

  戒色臉色慍怒,白色納衣鼓舞,渾身氣機蓄勢待發。

  佛頭悠悠一聲:「阿彌陀佛,忍。」

  戒色便如醍醐灌頂,收斂怒容,雙手合十:「百忍成佛,俗世之人不值得計較,師父所言甚是,徒兒修行尚淺。」

  佛頭搖搖頭:「我的意思是,打不過人家,就乖乖忍著,不要找削。」

  戒色想了想,心悅誠服:「師父看穿事物本質,返璞歸真,徒兒欽佩。」

  說罷,他靜立於門邊,默念佛經,任由祖奶奶敲腦瓜,無動於衷。

  祖奶奶也是個死性的姑娘,一邊敲頭,一邊哼曲。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戒色心裡默念佛經,念著念著:「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腦瓜疼,腦瓜疼,想到鏟屎......」

  戒色:(#??)

  極道傳人的心態漸漸爆炸.....

  佛頭沉聲道:「那孩子還好嗎。」

  祖奶奶罷手,終於放過小和尚,改敲老和尚的光頭:「好,好的很,就是死了一次而已。腦瓜疼腦瓜疼,想到鏟屎腦瓜疼.....」

  戒色:「.....」

  謝謝師傅割肉喂鷹,捨己為徒。

  整個兩華寺對無雙戰魂都不陌生,李無相曾是佛頭的愛徒,在兩華寺修行過幾年,即便當初戰魂與佛頭激戰大雄寶殿,雖說毀了浮屠塔,砸了大匾,踏碎佛像,終究未傷任何僧人性命。

  戒色入寺時,戰魂已經自封靈珠,李無相身死道消,關於那位師兄和戰魂的故事,都是聽寺裡師兄師叔們說的。眼前這一幕若是拍下來傳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吧。

  「木魚還是老的硬。」祖奶奶敲老禿驢的頭就沒什麼興趣了,意興闌珊地罷手,歎口氣:「我雖然活得比你久,世事看的卻不如你透徹,有一事難解。」

  「施主有何煩惱?」

  祖奶奶嘖了一聲:「我那個孫子吧,和歷代傳人都不一樣。以前的傳人吧,多少有宗族觀念約束,他倒好,一點都不把老祖宗當回事吶,非得威脅才會聽話。腦子也比其他傳人活泛,總有些大膽的想法。你說這時代究竟是好是壞?」

  這就跟以前的人聽到皇帝兩個字,下意識的下跪磕頭,而現在的人聽了這兩個字,會挖鼻孔斜眼看你。

  時代一直在變,只不過這一世,時代變得太徹底,祖宗光環不給力了,又不像李無相那樣從小養大(祖奶奶一直認為是自己養大的李無相),在這一任的曾孫身上,祖奶奶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祖宗威嚴。

  佛頭淡淡道:「貧僧只知,蒼生們吃飽穿暖,時代便是好的。至於施主關於那孩子的煩惱,貧僧稍有淺見,一句相告。」

  「說。」

  「點背不能怪社會,孩子教不好,和時代有什麼關係。」

  「說得好有道理。」祖奶奶撇了撇嘴角。

  她望著佛像默然不語,片刻後,輕聲道:「人欲,興之所倚,亡之所以。天機,眾生因之往復,滅世為之而起。」

  ......

  大雄寶殿外,陰沉沉的烏雲壓在眾人頭頂,天氣悶熱,預報說今天午後有雨,看這天氣,一場大雨說來就來。

  青磚鋪設的廣場,擺著一張張桌椅,提供茶水、點心、水果以及冰鎮啤酒。會場左右拉著兩條紅艷艷的橫幅。

  左邊:熱烈歡迎無雙戰魂來此鑒臨指導。

  右邊:天下血裔是一家和諧友愛你我他。

  座談會由無雙戰魂發起,地點選在兩華寺,主辦方是寶澤集團。

  邀請人囊括了七大家族,道佛協會的名宿,以及名望不錯履歷清白的散修。

  作為主持人的王老二不停的在各大勢力之間周旋,插科打諢,會議本該開始,無雙戰魂卻遲遲不出,場內有人對此頗有微詞,神色不滿。

  誰不高興了,王老二就出面安撫,好些好話。

  王老二瘦削黝黑,外表看去像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中年農民,兩華寺俗家弟子出身,師父是佛頭的第十八個徒弟,法號普光,精研金剛經與不動明王印,年輕時下山歷練,闖下偌大威名,諢號:大力金剛。

  王老二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但得了師父的真傳,還兼修了多門硬功,其油滑玲瓏的性格與功法恰好相反。雷電法王讓他主持這次座談會,除了他和兩華寺的關係,再就是八面玲瓏的性格很適合做在中間充當潤滑油。最不濟的,真要鬧出什麼亂子,他也是茅坑裡的石頭,非常抗揍。

  「座談會開不開了,不開走人了。」

  「擺譜了不是,既然有求於我們,就別端架子啊。」

  「哼,這才剛出世,就想著號令天下了。」

  會場各處都傳來不滿的聲音,王老二疲於應對。

  「哐!」

  大雄寶殿的門推開,熱褲體恤,鄰家女孩打扮的祖奶奶跨過高大門檻,出現在眾人面前。

  嘈雜的聲浪頓時一窒,場面安靜下來。

  時隔二十年,李家的女子戰魂重現世間,當年見過她的年輕人,都已經成了中年大叔。而中年大叔,已兩鬢斑白。老人則變的更加垂垂老矣。

  她,依然風華正茂。

  佛頭緊隨其後,身披紅色鑲金邊袈裟,面容古拙。

  佛頭和祖奶奶坐在「大雄寶殿」匾額下方的兩張大椅上,台階下的廣場,則是數十位「首領」級人物。在場的幾乎沒有年輕一輩,都是各方勢力裡能一錘定音的人,最不濟也是第二三把交椅的大佬。

  人員到齊,老王二拿起桌上的麥克風,咳嗽一聲:「歡迎大家參加這次的座談會,眾所周知,萬神宮出世在即,很慶幸,因為這是屬於我們的機遇。也很不幸,這是屬於我們的災難。」

  「萬神宮每次出世,必然掀起腥風血雨。八十年前妖道忘塵留給我們血裔界的傷痕猶在,而二十年前李無相造成的動盪則近在眼前。」王老二痛心疾首:「妖道忘塵咱們不去說了,禍亂天下的豎子。但李無相的隕落委實太可惜了點,還有那些死在他手上的,可不都是各位的族人嗎。」

  「寶物有德者居之,李無相沒這麼命,自尋死路而已。他要是交出寶物,沒人會為難他。」有人說。

  他的一番話,引來眾人的附和。

  說話的人穿黑色武道服,頭髮花白,眼神凶厲,是吳家的家主胞弟,血裔名單排名第60,斬魂刀吳啟林。

  「吳老言之有理,」王老二習慣性油滑一句,道:「可寶貝也是人家自己憑本事取的,憑什麼交給你們。」

  吳啟林冷哼一聲:「我們也是憑本事搶的。」

  「這話說的都不體面了。」王老二痛心疾首,舉著話筒,「時代不一樣了,這年頭哪還流行打打殺殺,為了杜絕悲劇的重演,為了維護社會的和平。公司和戰魂前輩商議之後,決定和大家共享萬神宮。」

  底下一片嘩然,眾人交頭接耳。

  「怎麼共享?」

  「萬神宮在哪裡都不知道。」

  王老二微微一笑:「如你們所料,無雙戰魂知道萬神宮在什麼地方,一旦萬神宮開啟,她會帶你們進去。但她有一個條件。」

  幾名僧人將一份合約發給在座的大佬們。

  王老二笑道:「很簡單,只要諸位代表各大家族,在上面簽字,保證在萬神宮開啟之前,絕對不傷害李家傳人,不再監視他,不打他注意。大家都是為了萬神宮,既然戰魂願意公開萬神宮的位置,就沒必要揪著李家傳人不放,是不是這個理?」

  各大家族的話事人、佛道兩派的掌門、主持翻閱著合約。

  明明是發起人的祖奶奶,此時靠在太師椅,翹著二郎腿,與曾孫發短信。

  祖奶奶:「最近有沒有接任務?公司換誰保護你了?」

  幹一行愛一行:「最近沒去執行任務,我在公司苦修呢,祖奶奶我可厲害了,你剛走,我就打敗了一個外國佬,還幫公司解決了一大難題。」

  他倆是用微信聊的。

  幹一行愛一行:「祖奶奶去哪裡了?」

  祖奶奶:「和各大家族的話事人開會,他們老惦記著你也不是個事兒。」

  幹一行愛一行:「祖奶奶準備怎麼做?」

  祖奶奶:「我跟他們說,萬神宮開啟的話,我會帶他們去,但在開啟前,不能傷害你了。」

  幹一行愛一行:「我的奶,親生的奶。【感動】」

  李羨魚發了張圖片過來,是一個科技感十足的遊戲頭盔。

  幹一行愛一行:「孝敬祖奶奶的,另外,孫兒有個小小的疑惑,您不是說,不知道萬神宮在什麼地方嗎。」

  祖奶奶嘴角翹起,辟哩啪啦打字:「【摸頭表情】乖,沒白疼你。另外,我肯定不知道萬神宮的地址啊。」

  幹一行愛一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老子嚇得小魚乾都掉了表情】」

  祖奶奶:「你信,他們不會信,與其讓他們沒玩沒了的糾纏,不如先穩住這群傢伙。你趁機猥瑣發育。」

  幹一行愛一行:「說的好有道理,可我爸當年那麼屌,不也一樣死翹翹?」

  祖奶奶:「蠢貨,你爸的事不一樣,他確確實實進了萬神宮,得了寶貝,就像拿走屠龍刀的金毛獅王。而你只要死不鬆口,他們想知道萬神宮的位置,就不會殺你。這叫做緩兵之計。」

  她知不知道萬神宮的位置,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認為她知道。那她不知道也得知道。與其讓初出茅廬的曾孫受盡壓迫和威脅,還不如虛張聲勢,給他爭取點喘息的時間。

  萬神宮何時開啟,沒人清楚,也許幾個月,也許一年,也許更久,這段時間,足夠李羨魚成長起來。

  各大家族的話事人快速瀏覽完合約。

  「沒問題的話,簽下名字,蓋章,這次座談會圓滿結束。」王老二大聲說。

  「陳家不同意。」陳家的話事人淡淡道。

  「沈家不同意。」

  「王家不同意。」

  ......

  「黃雲觀不同意。」

  「臥牛觀不同意。」

  除了佛門的諸位主持,七大家族的話事人,以及道教的眾掌門,同意者竟然不足十分之一。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0-1 13:15
第八十四章 我在佛前殺一人

  一邊倒的場面讓王老二有點不知所措,他扭頭看了眼身後,一個老僧入定,不喜不悲。一個懶洋洋的趟在椅子上,沒心沒肺的繼續聊天。

  祖奶奶:「這群傢伙好氣人,竟然都不答應祖奶奶的條件。」

  幹一行愛一行:「還是要懟我?【瑟瑟發抖】」

  祖奶奶:「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呢,先不聊啦,處理點事兒。」

  她仍然沒搭理,而是打開雷電法王的私聊界面:「你的朋友圈我看到了,小伙子,做得不錯。」

  雷電法王秒回:「哎呀,區區小事,怎麼就正好被您看到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祖奶奶:「拜託你件事。」

  雷電法王:「您儘管開口。」

  祖奶奶:「我的孫子交給你們了,狠狠操練他,靈異事件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就別讓他做了,給他安排危險的那種。反正他一時半會死不掉,有復甦異能。就當我欠你們寶澤一個人情。座談會後,我會在兩華寺住上一段時間,」

  雷電法王:「他是不是惹您生氣了?」

  祖奶奶沒正面回答,沒頭沒腦的發了一句:「這群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應付。」

  雷電法王:「狠狠削他們呀。」

  祖奶奶:「嗯,有你這句話,我就可以放心殺人了。」

  雷電法王:「!!!」

  求豆麻袋,我只是一時嘴快,我能撤回嗎?前輩您千萬不要亂來。

  祖奶奶關了手機,塞進熱褲的小兜兜裡,眸光冷冽,掃過場下眾人。

  眼下的兩華寺,不能說匯聚了血裔界最頂尖戰力,但絕對是匯聚了一群權力巔峰的人物。但七大家族的家主,一個都沒來。

  那群年紀不大的幼齒們,做事一如既往的油滑,再沒徹底分清敵友之前,絕對不以身涉嫌。哪怕有丁點的可能,也要全部杜絕。

  於是派了家族中二當家三當家出席座談會,既不損寶澤和佛頭的顏面,又將自身摘出事件中。

  「理由呢?」祖奶奶聲音清冷,面無表情。

  「萬神宮的事先放一邊再說,我們七大家族還有各大道門的掌門有筆債要和妳算一算。」一個背著斬馬刀的中年人站起身,絡腮鬍,三角眼,面容粗獷。

  「你是誰?」祖奶奶淡淡道。

  「趙家趙炳良。」

  「趙有信是你什麼人。」

  「大伯。」趙炳良道:「當年李無相私藏萬神宮重寶,殺了我們不少人,在座的族人都有死在他手上的。這筆債是不是要算一算。」

  「人死事了,有什麼可算的。」祖奶奶蹙眉。

  「父債子償,」吳啟林恨聲道:「我堂兄當年就是被李無相殺死的。」

  「哦,我想起來了,當年的論道大會,你和你堂兄在擂台上被李無相打的叫爸爸。」

  吳啟林冷哼一聲,不接這個話題,朗聲道:「原本李無相是死了,但他兒子還在,大家都想知道他當年從萬神宮裡帶出來了什麼,一碼歸一碼,萬神宮還沒出世。妳想讓我們放過李家傳人,是不是應該把寶貝先拿出來?」

  祖奶奶沒好氣道:「我不知道什麼寶貝。」

  吳啟林冷笑:「妳當年也說不知道萬神宮的位置,可如今呢?李無相一死,妳就自封,要說當初大夥兒還將信將疑,那現在就是確信無疑了。妳分明知道寶貝在哪裡。」

  祖奶奶不悅道:「沒有寶貝,簽了合約滾蛋。」

  「無量天尊,今日兩華寺群英薈萃,這事兒怕不是閣下說了算的。」席位裡,一個頭戴蓮花冠的老道出言。

  「阿彌陀佛。」佛頭念了聲佛號,沉聲道:「寶物一說,只耳聞不曾眼見,諸位施主何苦執著。」

  趙炳良大聲道:「佛頭,您有所不知,就在前幾日,沈家三公子沈蒙曾出手試探李家傳人,失手將他殺死。」他頓了頓,環顧眾人,高聲說:「豈料第二天,李家傳人竟活蹦亂跳的復活了。這起死回生之術,恐怕就是佛頭您也未必能辦到吧。」

  「不錯,此事千真萬確。」沈家代表也站了起來,沈闊是沈家嫡系,家主沈恭的親弟弟,「我那侄兒現在還躲在米國不敢回來,他親口說李家傳人已死,眾所周知,生死一線,會激發潛能,從而覺醒血脈。但若死透了,就斷然沒有復活的可能。更詭異的事,在趕來開會的途中,我收到情報,就在前天李家傳人憑借出色的自愈異能,擊敗了米國超能者協會的萊德。諸位可曾記得李家的異能是什麼?」

  「強化!」有人說。

  「沒錯,可為什麼李家傳人的異能卻變成了自愈?」沈恭用極具煽動性的語氣:「因為李無相從萬神宮帶出來的寶物,十有八九在這個小子身上。」

  席上響起激烈的討論,不知道的人四處找人打聽情報的真實性,多次詢問後,都得到肯定的答覆。

  突然,有人喊道:「交出寶物。」

  「轟」的一下,人群炸鍋,情緒瞬間被點燃。

  「李無相殺了我們這麼多人,必須交出寶物。」

  「交出寶物,還親友一個公道。」

  「交出寶物,嚴懲李家。」

  「交出寶物,嚴懲戰魂。」

  這話不知道誰喊出來的,群情激昂的場面突然降溫。

  「怕什麼,有佛頭做主,還怕一個被封印的戰魂嗎。」

  「沒錯,咱們不怕她,眾志成城。」

  「請佛頭做主,交出寶物,嚴懲李家,嚴懲戰魂。」

  嘩啦啦~

  一百多號人同時起身,場面頗為壯觀。

  為首的幾大家族代表、道觀掌門,目光交流著,嘴角掛起冷笑。

  無雙戰魂固然強大與可怕,但她的限制和缺陷太多,這一世的李家傳人就像乳牙都沒長齊的幼虎,無法和李無相相提並論,那麼無雙戰魂本身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人一旦有了弱點,就不再堅不可摧。一旦有了底線,就可以步步緊逼。

  只要清晰的掌握住弱點,再強大的敵人也可以一擊致命。

  只要不害那李家傳人的性命,無雙戰魂就不會自碎靈珠,而不自碎靈珠的無雙戰魂,又有什麼可怕的?

  不害其性命,卻不代表不做些什麼,他們有的是辦法炮製李家傳人,且不用擔心戰魂自碎靈珠。

  幾十年前有一個例子:第三代李家傳人曾被各大家族囚禁,安排族中女性輪流與其配種。

  而當初無雙戰魂的選擇是冷眼旁觀。

  為什麼?

  因為當時李家有後,第三代傳人在被囚禁之前,已經留下子嗣。

  在李家傳人血脈不斷絕的前提下,無雙戰魂的底線遠比想像中的要低。

  不過那件事的收尾並不光彩,甚至可以用殘酷來形容。第四代傳人修為大成後,殺光了所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一個不留。

  清楚的知道無雙戰魂的底線,該如何逼迫她交出寶物,在來這裡之前,幾大家族的代表早已商議的明明白白。

  他們要在這場座談會上反制無雙戰魂。

  「請佛頭做主,交出寶物,」情緒激昂之下,沈家一位族人衝出席位,大步奔向台階,吼聲:「嚴懲李家,嚴懲戰......」

  天空中一道閃電劃過,繼而響起雷暴聲。

  那位沈家族人隨著雷聲炸開,爆炸的氣球一般,砰的一聲,血沫、碎肉、斷骨.....濺了一地,也濺在了周圍人身上。

  血染殿前。

  指頭粗的雨點辟哩啪啦砸下來,一場夏雨匆匆而至。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0-2 13:54
第八十五章 我在佛前開殺戒

  大雨瓢潑而下,密集的雨簾模糊了整個世界,雨滴砸在青磚上,砸在桌椅上,砸在上百號人身上,濺起朦朦雨霧。

  一場雨來的很及時,就像一桶冷水,澆在所有人心裡。

  「你敢殺人?」吳啟林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微微顫抖的聲音裡帶著恐懼與憤怒。

  「佛祖面前,你敢殺人。」陳炳良抽出背後斬馬刀,刀氣割開青磚,他振臂高呼:「無雙戰魂倒行逆施,殺戮成性,今日佛頭座下,佛祖面前,依然桀驁難馴,他日必成禍患,我們誓要與其抗爭到底,求佛頭做主。」

  這是真正的一呼百應,即便是佛門中人也忍不了,之前佛頭態度不明,各寺僧侶保持沉默觀望。但佛門清淨地,兩華寺在佛門是領袖地位,無雙戰魂在大雄寶殿前殺人,性質惡劣。

  少數人則心裡奇怪,無雙戰魂不是力量被封印了嗎,剛才那一擊,詭異又強大,誰都沒看清。

  沈闊怒道:「不要怕,她在虛張聲勢,求佛頭做主,嚴懲戰魂。」

  峨眉壁刃千丈,墨雲沉沉壓頂,暴雨傾盆而下,眼前是千夫所指,刀戈相向,她彷彿又看到了當年的那一幕,被歲月洗禮著,烙印在心裡的紛紛往事。

  在無止休的討伐聲中,在傾盆而下的暴雨中,殿前的少女緩緩浮空而起,與匾額同高,與殿脊同高,最後將一切都在踩在腳下,她立於瀟瀟大雨中,「我從不關心你們的生死,爾等在我眼中,與螻蟻無異。」

  猩紅的眸光亮起,透過雨幕,掃過在場的眾人。

  在場的上百號人,幾乎同時感到心裡一涼,脊背汗毛豎起。

  「叮叮!」

  幾聲金屬撞擊的脆響,場中的佛門高僧,護體佛光應聲激發。

  那股涼意並非心理錯覺,而是無形無質的煞氣,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都會形成這種煞氣。佛門、道門功法專克煞氣邪氣,可在無雙戰魂的眸光下,高僧們的護體佛光隨時都會崩潰。

  「我生來便是為了殺戮,我於殺戮中綻放,世間任何生命都可以摧毀。」祖奶奶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響徹每一個在場者的耳邊:「這次座談會,我不是來找你們商量,也不是希望和你們化干戈為玉帛,至始至終我就沒打算聽取你們的意見。眼前有兩條路供你們選擇。妥協,或者死。」

  「狂妄!」吳啟林厲聲道:「你眼裡還有沒有佛頭,有沒有寶澤,有沒有天下豪傑.....」

  話音方落,吳啟林身軀突然僵硬,那雙猩紅的妖瞳已然鎖定他。

  就像被太古大妖隔著時空凝視.....

  這是吳啟林人生中最後的念頭,下一刻,他原地爆炸成血沫,步了那位沈家族人的後塵。

  還敢殺人?!

  她要與全天下為敵嗎。

  在場眾人臉色齊變。

  「四爺!!」

  吳家人群裡響起悲怒的叫聲。

  「佛頭,你真的就無動於衷嗎。」陳炳良抽出斬馬刀,橫在身前:「今日你每多殺一人,就多一份罪孽,這些罪孽將通通報應在李家傳人身上。李家戰魂,你真敢與我們各大家族玉石俱焚嗎。」

  他不信有後路可以走的無雙戰魂敢自碎靈珠。

  沈闊大聲道:「佛頭,您是佛門領袖,亦是正道領袖,為何任何這妖女血染佛殿,玷污佛祖?」

  不能讓這妖女猖獗下去,必須掐滅她的氣焰,否則其他幾大家族怎麼辦他不知道,在場的沈家絕對難逃一劫。沈蒙當日錯殺李家傳人,這筆賬無雙戰魂肯定要清算。

  如今唯有拉佛頭下水,再呼籲場中各大勢力合力形成一股大勢洪流,攜大勢對抗無雙戰魂。

  眾人紛紛響應:「佛頭,您快出手啊。」

  「妖女猖獗,您身為正道領袖,難道眼睜睜看著她殺人?」

  「此事傳揚出去,您名聲必定大受影響,兩華寺如何在今後江湖立足。」

  「今日座談會選在兩華寺,難道不是您出面擔保的嗎。」

  眾人敢來這場座談會,很大原因是地點選在兩華寺,佛頭是正道領袖,有他在,便是一層堅不可摧的屏障。

  「阿彌陀佛,」佛頭輕歎一聲:「李施主,佛門清淨地,不得傷人性命。要以大局為重。」

  無雙戰魂厲聲道:「老禿驢,當年若不是你處處以大局為重,你我二人聯手,李無相又豈會身隕。今日你敢攔我,我就滅了兩華寺。」

  佛頭金剛怒目:「妖女,冥頑不靈。」

  無雙戰魂殺氣騰騰:「禿驢,不知死活。」

  佛頭大吼一聲:「妖女,吃我一擊。」

  袈裟鼓舞,昏暗的天地間驀地亮起一道金光,層層翻湧,陡然合聚為一隻巨大的佛掌,逆天而上,撲向祖奶奶。

  女子戰魂冷哼一聲,掄圓了右臂,一拳捶下。

  「噹!」

  天地間響起一聲洪鐘大呂的高妙之音。

  佛掌在頃刻間破碎,拳勁勢如破竹,轟擊在佛頭胸膛。

  「噗!」佛頭噴出一口鮮血,坐下的太師椅炸裂,他貼著地面橫飛出數十米。

  白衣和尚戒色,匆忙忙的撲上前,焦急叫道:「師父,師父.....」

  佛頭靠在戒色懷裡,顫巍巍的伸出手,搖指無雙戰魂,嘴皮子哆嗦:「此女,恐怖如斯.....」

  手「啪嘰」一聲摔落,頭一歪,暈死過去。

  大雄寶殿前,偌大的廣場,鴉雀無聲。

  暴雨「嘩啦啦」的墜落,浸透了眾人的身體,一股股涼氣從心裡泛起。

  良久,「佛,佛頭輸了?!」有人喃喃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佛頭連一招都擋不住嗎?」有人抱著頭,崩潰大叫。

  「佛頭剛才說了什麼?」

  「好像說....此女恐怖如斯?!」

  「佛頭是當世第一人,是極道高手啊,不可能輸的。」

  「可是無雙戰魂也是極道,而且是最巔峰的極道。」

  「轟隆隆。」悶雷滾滾,有那麼一剎那,天空竟然劃過血紅色的閃電。無雙戰魂漠然不語,閃爍著紅光的血瞳俯視眾人。

  沈闊心涼了半截,不只是他,沈家的眾人心都拔涼拔涼。

  終於想起來了,此刻的眾人,終於回憶起無雙戰魂的歷史,那是寫在紙質媒介裡的往事,它歷經將近一個半世紀,已經被很多人遺忘。

  人們只記得她是李家戰魂,卻忘記了她真正的來歷。

  無雙戰魂誕生於1900年,那一年,在中國歷史上發聲了一件大事,八個窮凶極惡的強盜用槍械和炮彈擊碎中華上國最後的尊嚴,踏碎民族脊樑。

  她在風雨飄搖的時代的誕生,肩負了很多人希望,她是戰爭機器,為殺戮而生。她是魔鬼,殺死敵人的同時,也殺死了友軍。

  她是近代歷史上最終極的造物。

  亙古絕今,無雙戰魂。

  不知何時,天完全暗下來了,黑壓壓的彷彿是風雨飄搖的夜晚。雨滴落在身上,冰冷的像是冰渣子,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錐心徹骨的寒意。

  「幾日前,沈家殺我曾孫,今日,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無雙戰魂抬起手掌,輕輕一壓,包括沈闊在內,十幾名沈家族人炸成血霧。

  廣場瞬間被鮮血染紅,雨水裹挾著鮮血,四處瀰漫。

  佛頭戰敗,沈家全軍覆沒,無雙戰魂的氣焰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再沒有人敢出聲了。

  祖奶奶目光掃過幾位家族的代表,掃過眾道觀掌門,落在叫囂最甚的陳炳良身上。後者如墜冰窖,握著斬馬刀的手顫抖著。

  作為一名刀道宗師,刀沒脫手已經是他最後的尊嚴。

  無雙戰魂朗聲道:「重申一次,這場座談會,從來都不是與你們商量。是我單方面的發言,你說了,你們聽著,就這樣。你們以為李家傳人沒成長起來,我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儘管修為不復巔峰,殺爾等一群螻蟻有何難?血裔界的規則從來弱肉強食。我遵從這樣的規則,李無相死在你們手上是他本事不到家。那麼在我眼裡同樣是魚肉的你們,做好任我宰割的準備了嗎。」

  無人應答。

  「兩條路給你們選擇,妥協,或者.....」祖奶奶凝視著陳炳良,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但在瞄一眼佛頭後,又散去了掌中的氣機,沉聲道:「死。」

  片刻的沉默後。

  「申屠家同意。」

  「吳家同意。」

  「趙家同意」

  .....

  「黃雲觀同意。」

  「臥牛觀同意。」

  「龍脊道觀同意。」

  ......

  「江酥散修聯盟同意。」

  「江幹區散修聯盟同意。」

  百人俯首,再不敢造次。

  祖奶奶睥睨眾人,眸中猩紅濃郁,嘴角微微挑起:「呵,懂事。」

  台階上,躺在徒弟懷裡佛頭悄悄睜開一隻眼,迅速瞄了眼遠處眾人,飛快閉上眼睛。

  把師父的小動作瞧在眼裡的戒色,憑著小圓滿的禪功,生生阻止了自己崩壞的臉色,只是輕輕抽了兩下嘴角。

  他想起不久前,大雄寶殿中的場景。

  「人欲,興之所倚,亡之所以。天機,眾生因之往復,滅世為之而起。」

  「施主所言甚是,非常有道理呢。」

  「少奉承我,佛頭,你可知那孩子如今的處境?」

  「群狼環伺。」

  「好一個群狼環伺,李無相一心求死,我無話可說。你可以不顧及師徒之情,可以對那孩子的生死不管不顧,但你能不能對『蒼生』不管不顧呢。你有把握擋下自碎靈珠的我?」

  「李施主想讓我做什麼?」

  「渡一半真氣給我,順便配合我演出戲。」

  「OK啦,施主。」佛頭討價還價:「能少殺點人嗎,佛祖也是要面子的。」

  「爽快。」

  戒色幽幽歎口氣,大逆不道的給師父一個公主抱,撇下眾人,揮退沙彌,獨自進了大雄寶殿。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0-2 13:56
第八十六章 千里取經

  午後,驟雨初歇。

  朦朦朧朧的霧氣籠罩著峨眉山,佛寺若隱若現。雨停後,躲在各寺避雨的遊客在導遊的帶領下繼續遊覽名勝古跡。低聲談論著剛才大峨山的異狀。

  與別處不同,先前大雨時,大峨山烏雲蓋頂,時而劃過血色閃電。

  擱在古籍中,關於此類異象的記載,無非就是邪寶出世,大妖渡劫等聳人聽聞的事。

  大雄寶殿後的房間中,剛送走各大家族代表、道門眾人的戒色,捧著骨瓷杯,呆呆出神。雨後的一縷陽光射進禪房,俊美的和尚一襲白色納衣,眉目如畫。

  如果把對面拉低顏值的老和尚PS掉,這一幕就真正的美如畫了。

  「惑藏於心,久成結,便是心結了。」佛頭怡然自樂的低頭飲茶。

  「師父,戒色只是想不明白。」年輕和尚說。

  「何事。」

  「出家人四大皆空,無我相無他相無眾生相。既然如此,為何會被人以蒼生挾之。若人人都以此脅迫,出家人又該如何是好。」

  「你的意思是為師道心不堅,方才應該與戰魂死磕,誓不妥協?」

  「血染大殿,如何能妥協。」

  老和尚笑了笑:「場上眾人,在你眼中是受害者。但那孩子眼中卻是兇惡暴徒。救一人害一人,又當如何?」

  戒色道:「佛有大慈悲,不懼因果。眼前的受害者,就是受害者。」

  老和尚又道:「你在想想,李家傳人若遭了意外,無雙戰魂衝冠一怒,血流千里。而為師忍一時殺戮,阻一場大殺戮,且非功德無量。」

  戒色皺眉。

  佛頭放下茶杯,微笑:「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戒色恍然:「師父是說取大捨小?」

  佛頭笑而不語。

  佛頭心說,處女座就是麻煩,強迫症不可怕,但有強迫症和尚就不一樣了。李家戰魂在兩華寺大開殺戒,是對佛法深厚的強迫症患者的深深刺激。

  「她還在寺中?」佛頭問。

  「她說待幾天再走,回禪房睡下了。」談到女子戰魂,戒色臉色厭憎。

  喝完茶,佛頭打坐悟道,戒色倒了茶葉,把桌上茶水擦得乾乾淨淨,茶杯和茶壺擺放整齊,又默默把師父的布鞋擺好,掃了一眼禪房,整整齊齊。

  心滿意足的離開。

  黃昏。

  雨霧漸漸散去,夕陽染紅半邊山巒,一處幽靜的禪房裡,穿著熱褲、T恤的少女蜷縮在床榻,她臉色發白,唇瓣毫無血色,微微蹙著眉,睡的很不安穩。

  此時的她,與其說是戰魂,不如說是受了驚嚇的女孩。

  「天啊,你們創造出了什麼東西,她只會帶來災難。」

  ......

  「怪物,她是怪物,根本不是什麼英雄。下地獄去吧,你這個怪物。」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家盜取龍珠,私煉禁器,意圖謀反。按我大清律例,誅九族。欽此。」

  ......

  她霍然驚醒,眼前是幽靜樸素的禪房,窗外鳥雀嘰喳,夕陽的餘暉在枝葉間閃爍粼光。山風吹來,臉頰冰涼。她愕然伸手去摸,原來是兩行清淚。

  故國不堪回首。

  禪房的門敲了兩下,外頭傳來小沙彌的聲音:「施主,用齋的時候到了。」

  慌忙擦乾淚痕,淡淡道:「進來吧。」

  她是無雙戰魂,是極道巔峰的高手,可千萬不能讓人看到自己哭過,否則就要滅口了。

  祖奶奶側著身,別過頭,不去看小沙彌,也不讓他看到自己可能紅了的眼圈。

  小沙彌把餐盤放在桌上,祖奶奶吸了吸鼻子,就聞出不對勁了,轉頭一看,一碗白米飯,一盤鹹菜豆腐,一盤水煮青菜。

  祖奶奶面目猙獰:「雞腿呢?雞腿呢?」

  小沙彌撓撓頭:「什麼雞腿。」

  祖奶奶深吸一口氣:「誰讓你送飯過來的。」

  小沙彌:「小師叔祖。」

  祖奶奶皺了皺眉,整個兩華寺,只有一個小師叔祖,極道傳人,戒色。

  「他在哪兒。」

  「在房中用膳。」

  祖奶奶抓起一把米飯,風風火火出去了。

  一腳踹開戒色的禪房,此時的戒色正在房中用餐,白衣和尚的顏值,就算是用餐也分外的賞心悅目。

  身為佛門顏值擔當的戒色不驚不怒,淡淡道:「施主何意?」

  祖奶奶俏立門口,「雞腿是你剋扣的?」

  戒色淡淡道:「佛門清淨地,哪來的雞腿。」

  祖奶奶「哦」了一聲,冷不丁的朝禪房裡灑了一大把白米飯。

  在戒色的視野裡,原本乾淨整潔的地面,突然就被玷污。

  他巍然不動,以淡然無所謂的眸光與祖奶奶對視。

  雙方僵持了好幾分鐘,似乎是祖奶奶敗下陣來了,她冷哼一聲,便走了。

  戒色悄悄鬆口氣,飛快起身,用門後的掃帚,仔細清掃地面。

  終於乾淨了....戒色如釋重負。

  這時,他猛的抬頭,看見無聲無息去而復返的無雙戰魂。

  祖奶奶呵呵一聲,小手一揮,這回是米粒,嘩啦啦的散落在整個房間。

  戒色額角青筋直跳:「......」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祖奶奶哼哼兩聲:「不跟你一個小輩斤斤計較。」

  她沒回房吃飯,而是穿廊過殿,大大咧咧推開佛頭的禪房。

  佛頭盤坐在床上,津津有味的刷著手機,頭也不抬:「李施主?」

  「幫我聯繫王老二,我要回滬。」祖奶奶直截了當。她的手機在那場暴雨裡淋濕,不能再用了。

  「此時?」

  「立刻。」

  佛頭不解,問:「敝寺可有招待不周之處。」

  祖奶奶搖搖頭:「我要回去啦,不待在他身邊,心裡不安。」

  佛頭惋惜:「一別二十載,相逢短短數日,貧僧頗為不捨。」

  祖奶奶:「這樣啊,那我多住幾天。」

  佛頭:「出家人四大皆空,其實也沒什麼不捨。」

  祖奶奶「哦」了一聲,走到床邊,瞄幾眼佛頭的手機,故作隨意道:「你這個手機比我的大。」

  佛頭微微一笑:「妳那個是去年就淘汰的貨,我這是新款,一支八千元。」

  祖奶奶恍然大悟,一臉「思過誒」的表情:「能給我看看嗎。」

  佛頭把手機交到祖奶奶手上,祖奶奶翻來覆去的打量,外觀上大氣美觀,系統也很流暢,她那個手機,已經出現卡頓了。

  「出家人,好有錢哦。」祖奶奶說。

  「都是一些俗家弟子孝敬過來的。」佛頭解釋:「出家人不沾黃白之物,這手機啊,好與壞,不重要。」

  「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啦。」祖奶奶說著,把佛頭的新款手機塞進屁兜裡。

  佛頭:「???」

  「李施主,你這是幹嘛。」佛頭心裡有不祥的預感。

  「出家人不沾黃白之物,你自己說的咯。」

  「是貧僧說的。」

  「手機好壞不重要,自己說的咯。」

  「....是貧僧說的。」佛頭沉聲道:「但這個和你把貧僧手機揣進自己腰包有何干係?」

  「回頭你自己找個老年機用唄。」祖奶奶唉聲歎氣:「我曾孫賺錢不容易,做長輩的要體諒晚輩的辛苦。八千大洋老貴了,買不起。反正你用它也是明珠暗投,不如給我。」

  佛頭:「李施主,好歹讓貧僧把數據備份一下。」

  祖奶奶:「不讓,滾。」

  ......

  李羨魚最後又感覺腰子一陣陣的抽痛了,而且是持續不間斷的那種。他用異能撫平腰子創傷,但很快又開始抽痛,又撫平,又抽痛。

  一頭霧水,祖奶奶已經走了啦,異能是生命復甦呀。

  為什麼腰子還是在痛?

  李羨魚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他在寶澤的房間,躺在床上,點了根煙,休息的同時,刷古妖App。資訊板塊,一條新聞置頂,閱讀量999+

  #震驚,無雙戰魂手撕各大家族,她竟是為了這個#

  李羨魚早知道祖奶奶「出差」的目的了,立刻點擊進去。

  發帖人是個叫王老二的人,他以浮誇的文筆描述了座談會的詳細經過,用了打量的「震驚」、「不可思議」、「屌爆了」等詞彙。

  李羨魚看完帖子,只覺得跌宕起伏,各種反轉,可以當成短篇小說看了。

  他心說不愧是我的奶,幹的漂亮。

  又有些疑惑,抽了幾次精力,祖奶奶就變的這麼厲害了?簡直是力壓群雄,吊打各路豪傑。

  帖子還配了圖,上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神色驚恐的仰望天空,腳下流淌著一層薄薄的血水。

  帖子下方的評論區:

  秦大爺:「看拍攝的角度,王老二怕不是縮到了桌子底下吧?」

  雷霆戰姬:「王老二慫什麼?他不是和戰魂一邊的嗎。厲害了,不愧是戰魂。」

  李白:「假的吧,佛頭被一招擊敗,此女恐怖如斯?」

  火神:「咦,無雙戰魂的實力不是封印了嗎。」

  觸手怪:「嚴重差評,為什麼沒有戰魂的照片。」

  火神:「@觸手怪,傾城傾國,美人如玉。」

  雷霆戰姬:「嘖嘖,聽火神的語氣,當年是不是憧憬過無雙戰魂。」

  少女殺手:「我之前還懷疑李羨魚是李家傳人,看來不是了。」

  雷霆戰姬:「@少女殺手,我曾經也這麼想,後來查了查資料,李家的異能是強化,鹹魚的是自愈。」

  少女殺手:「戰姬說的有道理,鹹魚那種人,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李家傳人,李無相這樣的蓋世英雄,怎麼會有那種兒子。」

  那種是哪種,有本事把話說清楚啊。

  雷霆戰姬:「而且戰魂實力這麼強,說明李家傳人早就默默成長起來了,只是公司秘而不宣,當做秘密武器暗中培養。另外,我覺得鹹魚挺好的。」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李羨魚。

  龍傲天:「@雷霆戰姬,你是瞎嗎?」

  李羨魚把帖子截圖,退出古妖App,給祖奶奶發圖片:「厲害了,祖奶奶。」

  祖奶奶回復一個【墨鏡酷臉】的表情。

  李羨魚:「您真的一招秒殺佛頭?」

  祖奶奶:「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李羨魚:「真的假的?」

  祖奶奶:「當然是假的啦。」

  李羨魚:「......」

  祖奶奶:「老禿驢陪我演場戲而已。」

  曾孫這裡抽的精,打那些傢伙是夠了,卻不足以讓她形成碾壓般的氣場。歸功於佛頭那裡渡來的半身真氣,讓祖奶奶短暫的重返極道。不過自身也透支的厲害,好在曾孫精力充沛,斷斷續續吸了大半天,她已經恢復了。

  李羨魚:「祖奶奶,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腰子一直疼,生命復甦異能都不好使了。」

  祖奶奶:「噢,因為我一直在抽你的精。」

  李羨魚:「你怎麼做到的?」

  祖奶奶:「靈珠在你體內,我抽取你精力輕而易舉。」

  李羨魚:「千里取精?!」

  (・᷄ὢ・᷅)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0-2 23:28
第八十七章 女孩和靈異

  難怪腰子疼了半天,並非異能不管用,而是祖奶奶在持續不斷的隔空搾精。就算身在千里之外,祖奶奶抽我精也如探囊取物。WiFi輻射範圍這麼遠的嘛。

  砍人寺廟裡,取精千里外。祖奶奶還是我祖奶奶。

  李羨魚默默捂臉。

  他盤坐在床上,練氣吐納,左邊牆壁上的中央空調呼呼輸送冷風,空調裡內置了空氣淨化器,過濾掉大氣中的有毒霧霾。讓血裔們可以安心、放心的吐納練氣。

  片刻後,他的體表閃過一道電弧,更多的電弧在他體內遊走,辟哩啪啦,一閃復一滅。持續了幾分鐘後,電弧不在彈起。

  這是雷電法王教他的雷法,脫胎於正一道的五雷正法,是神霄五雷中的一種。五雷源於五臟,乃髒腑之氣交匯陰陽,所產生的能量。

  據說修煉大成者,可以與自然交感,召來天雷。

  尋常人修煉雷法,得先磨礪五臟之氣,用身體放電,之後才能與天地交感,招雷引電。像雷電法王這樣的電系覺醒者,直接跨過新手村了,輕而易舉的以身放電,修煉幾年,就能招雷。

  而李羨魚這樣的新手,電力大概只有打火機上的電擊器那樣。

  李羨魚今天學了不少絕學,除了雷電法王的雷法,還有加籐鷹的指法,噴火娃的控火術,雷霆戰姬的閃電戰術,少女殺手的猴式智減法,龍傲天的幻術破解大全,夢魘的精神力修煉姿勢,金剛的肉搏術等等。

  幾乎每一個被困在龍傲天虛擬世界裡的同事,都多多少少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意,有人教他絕學,有人送他積分。怕李羨魚忘記,他們很貼心的把修煉方法、圖鑒錄入網盤,共享給李羨魚,這樣他隨時等掏出手機學一學。

  但是這些絕學專屬性太強,就拿雷法來說,李羨魚不是電系覺醒者,所以學雷法進展很慢,其他絕學也是同樣的道理。最過分的是一個要教李羨魚「聞香識美人」的絕學。

  那傢伙的異能和超能者協會的萊德類似,屬偵查類異能,嗅覺非常發達,能聞到很遠很遠的氣味,比狗鼻子還靈光。

  他拉著李羨魚到角落,指著水靈漂亮的前台妹子,說:「你在她身上聞到了什麼。」

  李羨魚回答:「香水味。」

  那傢伙搖頭:「不,我聞到的是糖味兒。」

  「什麼糖。」

  「脫氧核糖。」

  「......」

  難怪這傢伙戰力平平卻身在執法部,這份嗅覺拉到戰場上,比雷達還好使。

  然後李羨魚得到了一部修煉鼻竅的心法,練氣到高深境界,六識都變得非常敏銳,其中就有鼻竅,那傢伙給李羨魚的是修煉鼻竅的捷徑,他自己歸納總結出來的,不需要太深的練氣境界就能打開鼻竅。

  對於新手來說,確實是很實用的一個技巧。

  李羨魚把雷法修煉了一遍,渾身肌肉麻痺,但筋骨力量卻在增長,雷法能淬煉細胞,達到增強體魄的效果。

  「覺醒之後,體能、力量一直在增長,從而帶動真氣。但我本身的練氣天賦差了點,與其浪費時間打坐,還不如去健身房鍛煉體魄,側面帶動練氣。」

  李羨魚現在的修為遠沒有登堂入室,但他是氪金玩家,有三件專屬法器,搭配自愈異能,已經勝過一般的初級員工,中級員工也能過幾招。

  到了傍晚,距離飯點時間還早,李羨魚已經餓的不行,胡吃海喝一頓。一個人吃飯有點寂寞,祖奶奶在就好了,雖然不是飯點,但只要說有好吃的,不管何時何地,祖奶奶都會很樂意陪他吃到天荒地老。

  吃完飯,正準備找雷霆戰姬喝杯咖啡的李羨魚收到了室友黃一聰的信息:「李羨魚你死哪裡去了,大半個月不來學校,也沒聽說你被開除啊。」

  李羨魚回復:「你就當我休學吧,我幹大事去了。」

  黃一聰:「幹你祖奶奶,你能有什麼大事。」

  你特麼信不信我讓祖奶奶打死你。

  李羨魚回復:「涸轍遺鮒,旦暮成枯。人若無志,與彼何殊。」

  黃一聰:「說人話。」

  李羨魚沒答,問:「什麼事兒。」

  黃一聰:「晚上咱們宿舍聚餐,吃完打遊戲,好久沒一起玩耍了。」

  這段時間訓練太辛苦,勞逸結合一下也不錯,李羨魚回復:「好,我們在學校門口碰頭?」

  PM:18:50,碼字太累,玩幾盤遊戲放鬆一下.....

  PM:20:30,麻痺,一定要贏一局....

  PM:22:40,臥槽,都這個點了,不更新了,繼續遊戲吧....

  李羨魚突然想起了曾經看過某位作家的微博動態,默默捂臉,有種前車之鑒後車依然掉坑的不好預感。

  這才月初,這個月我要努力修煉,最多休息兩天,以後再找我打遊戲,我肯定不去,他心裡暗下決定。

  離開公司,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車流人流密集,男人背著雙肩包,女人拎著包包,紅綠燈口密密麻麻的站滿人,這個時候坐地鐵是最折磨的,你需要把體力和敏捷點滿,不然休想在地鐵裡搶到位置。

  如果你不小心點了防禦,也不虧,至少能保證自己在車廂裡不會被擠出便便。

  本地狗的李羨魚大學之前有養父的專車接送上下學,大學之後,因為住的地方離學校近,所以沒體驗過那種在擁擠的車廂站一個小時路程後,前凸後翹的漂亮妹子靠近你,你也會炸毛說「滾犢子」的感受。

  這個點兒,坐地鐵顯然比打車或坐公交有效率,公司離財大挺遠,地鐵大概四十分鐘的路程。

  李羨魚在車廂裡隨波逐流,大家倒向哪,他就倒向哪,倘若身邊是小姐姐小妹子,還能吃一波福利,四十分鐘後到站,竟然絲毫不覺得累。幡然醒悟,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

  學校門口沒見到室友,打電話一問,他們已經開好包間點好菜了,就在大學城的湘菜館。

  那是他們宿舍聚餐的專用餐館,價位便宜,學生能消費的起,裝修又不錯,味道香辣。

  李羨魚推開包間的門時,不大的包間裡坐了六個人,三個室友,三個女姑娘,李羨魚只認識其中一個,室友趙易的女朋友,姓張,具體叫什麼忘了。

  見到李羨魚進來,在場的女孩眼睛悄悄亮了亮。

  李羨魚長的俊秀,皮膚白皙,覺醒之後,精氣神都達到了一個巔峰,整個人容光煥發,異性自然而然的會被他吸引。

  「這半個月你去哪了?」單身狗楊光泰瞪大眼睛:「是不是去泰國了。」

  趙易一個勁兒的朝他招手:「就等你了,這麼久不來學校,多大的事兒。」

  室友們沒刻意去提女廁所的事,不是啥光彩的事,雖然在男生看來簡直不要太nice,在座的畢竟還有女生。

  黃一聰沒搭理李羨魚,他木愣愣的坐著,瞳孔渙散,臉色灰敗,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

  李羨魚狠狠拍了他肩膀一下,後者渾身一抖,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看清李羨魚後,便鬆口氣,怒道:「幹什麼呢。」

  「你幹什麼呢,多注意身體啊。」有外人在,李羨魚也不好說「昨晚被女朋友吸乾了」這樣的話,你可以不給男人面子,但一定要給他的腎一個面子。

  人齊後,服務員開始上菜。

  趙易是聚餐的發起人,他給李羨魚介紹兩個姑娘,圓臉可愛的女孩叫王萌萌,眼睛很大,撲閃撲閃,李羨魚給她打六分。另一個女孩長相一般,長頭髮,氣質倒是不錯。

  男人喝酒,女人喝飲料,趙易攬住李羨魚的肩膀,在他耳邊說:「咱們宿舍就你和光泰沒女朋友,同志,拖組織後腿了啊。老哥給你找了個很正點的妹子,左邊那個圓臉女孩是我女朋友的閨蜜,家境不錯,你不是還沒女朋友嗎,處處?」

  原來是場相親會?

  趙易是個富二代,剛入學時牛逼哄哄,說他老子有幾千萬資產。這幾年經營狀態良好,資產應該更多了。除了有些少爺脾氣,拽拽的有時候讓人想打他。做人還行,慷慨大方。

  李羨魚瞄了一眼圓臉的女孩,「光泰明顯看上她了呀。」

  趙易沒好氣道:「光泰沒戲,另一個都懸呢,你說現在女人眼光咋那麼高,自身姿色平平,卻整天想著長腿歐巴。」

  李羨魚笑道:「那麼多五厘米的男人,不也一樣想睡女神嗎。你幫光泰撮合撮合,我就算了,不打算找女朋友。」

  近日,見的美女實在太多,個個都可啪的很,委實審美疲勞了。

  趙易撇嘴:「不想要女朋友,也可以做千里江陵一日還的朋友。」

  「啥意思?」

  「你懂得。」

  「你小子比我還優秀了,不如你那個朋友你來做吧。」

  「我同意,但我女朋友不同意。」

  楊光泰舉了杯酒過來:「你倆嘀嘀咕咕什麼呢,李羨魚,喝酒喝酒。」

  他今天喝酒格外豪氣,大家都懂,美人在側。

  幾杯酒下肚,楊光泰道:「遊戲也沒見你上,學校也不來,跑哪去了。」

  李羨魚半真半假:「抓鬼去了。」

  趙易笑罵道:「你丫怎麼沒被女鬼吸乾。」

  李羨魚心說,有我祖奶奶在,哪輪得到女鬼。

  「你們學校前段時間是不是有個女生在廁所自殺了,那個廁所鬧過鬼。」長頭髮的陳玲嬌說:「我聽慧慧說過。」

  「婦人之見,一天到晚八卦這些東西。」趙易翻白眼、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張慧不服。

  「你還說。」怕她把李羨魚的糗事扯出來,趙易瞪了女朋友一眼:「哪有什麼鬼。」

  「你怎麼知道一定沒有。」圓臉的王萌萌看了李羨魚一眼,見他正看著自己,悄悄挺直腰桿,端正坐姿:「我也碰到過靈異事件。」

  「你要編故事了?」趙易取笑道。

  「才不是,」王萌萌給他一個白眼,「我說的都是真的,當然,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靈異事件。」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0-3 15:45
第八十八章 招陰體質?

  「說來聽聽。」李羨魚隨口問。

  「是和我同學有關的。」王萌萌似乎頗為欣喜李羨魚的追問,等大家目光看來,圓臉小姑娘娓娓道來:「上個月中旬,我們初中同學開同學會,我也參加了,反正就在本市嘛。」

  「聚會結束後,有同學提出回母校走走,當時班主任也在,所以我們才能進去。我們一群人走到開水房的時候,其中有同學說,當年的周曉曉死的真可惜啊。」

  「周曉曉是我們班的同學,初二的時候,和幾個同學玩捉迷藏,她躲在開水房裡一天一夜,第二天學校工作人員發現她時,已經猝死了。」

  「什麼鬼,老師同學不找她的嗎,還有她爸媽也不找啊。」趙易表示難以理解,一個人平白無故失蹤,老師同學沒反應?滬市中學大多數是不住校的,就算是放學後發生的事吧,老師和學校不知道,可一大活人晚上不回家,爸媽也無動於衷?

  「她爸媽早就離婚了,爸爸好像是個賭鬼,經常不回家。她本身也沒存在感,反正兩個同學把她給忘了,自己回家了。」王萌萌說:「第二天早讀她沒來,也沒請假,老師打電話到她家,她爸爸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最後是工作人員在開水房發現了她的屍體。」

  「那天,有個同學就開玩笑:聽說人死後,靈魂會在原地徘徊,周曉曉不是和你們玩捉迷藏嗎,你們當年沒找到她,也許她這些年一直在開水房。」

  「那兩個和她玩捉迷藏的女同學就有點怕啊,就朝開水房裡拜了拜,說:周曉曉,你快走吧,早點去投胎,我們的遊戲結束了。」

  說到這裡,王萌萌頓了頓,端起杯子喝一口飲料。

  楊光泰追問:「然後呢。」

  王萌萌壓低聲音:「然後第二個星期,當年玩捉迷藏的兩個女同學裡,有一個出車禍死了。上月底,另一個女同學被樓上掉下來的花盆砸到腦袋,現在成了植物人。」

  王萌萌煞有其事的語氣:「班級群裡,同學們都說是周曉曉要帶走他們,一起下去玩。」

  眾人面面相覷。

  李羨魚注意到,黃一聰狠狠打了個寒顫。

  這都能高潮的嗎?

  「戚~」沉默片刻後,趙易道:「就這樣啊?我知道更多更詭異的靈異事件,比你多的多。我跟你說啊,我們學校另一棟女生宿舍也開始鬧鬼了,上星期有個女生晚上起夜去廁所,尿到一半,聽到馬桶裡有吐泡泡的聲音,她低頭一看,是一張男人的臉,差點把她給嚇死,可再看時,又不見了。」

  「是跟你一樣的色鬼吧。」張慧嗔了男朋友一眼,眾人哄笑起來。

  李羨魚想到了張明玉,女生宿舍,喜歡躲在馬桶裡的怨靈.....尼瑪,不會是張明玉吧,這傢伙還沒消散?

  「真的,我沒騙你們,不信問光泰和一聰。」趙易說。

  「這是真的,後來那女生說,那張臉就是趙易。」楊光泰打趣。

  惱羞成怒的趙易和楊光泰啪啪啪對打王八拳。

  這時,李羨魚的雙眼久違的滾燙起來,刺激淚腺分泌,他摀住眼,抓起桌上紙巾擦了擦,睜眼再看,瞳孔驟然一縮。

  王萌萌的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穿校服的女鬼,頭髮亂糟糟的,臉龐是那種死豬肉般的慘白。

  女鬼身上沒有傷口,臉色也不猙獰,但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球瞪的滾圓,好像隨時都會跳出來,死死盯著王萌萌。

  還真特麼有鬼啊。

  我怎麼總是碰到這些亂七八糟的髒東西,從加入寶澤到現在,似乎只有沙線大酒店的老闆任務是公司發下來的,剩下的都是我自個兒碰到。

  難道我是傳說中的招陰體質?

  換一個「陰」行不行。

  事情有點不對,李羨魚敲了敲腦殼,按照王萌萌的說法,周曉曉在玩捉迷藏的過程中死在開水房,屬於意外身亡,什麼樣的執念讓她過了這麼多年還沒消散?

  另外一個問題,周曉曉纏著王萌萌做什麼,她和當年的事有關嗎。

  不,還不能確定王萌萌身後的女鬼是周曉曉。

  「王萌萌,問你個事兒啊。」李羨魚道。

  「什麼事。」王萌萌嫣然一笑,聲音似乎都變的甜美。

  「你說的周曉曉,是不是鵝蛋臉,鼻尖特別翹,眉角有個疤.....大概這麼高?」李羨魚抬手比劃。

  「叮!」

  筷子摔在盤子上,清脆一響,王萌萌整張臉迅速蒼白下去,大眼睛裡佈滿驚恐和駭然,愣愣的望著李羨魚。

  見她這模樣,眾人面面相覷。

  身邊的張慧蹙眉,問道:「萌萌?」

  叫了兩聲,沒反應,輕輕推她一下,王萌萌才反應過來,嬌軀一震,也不答話,渾身瑟瑟發抖著,好像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這是怎麼了?」趙易看看王萌萌,又看看李羨魚,心裡有點發毛。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楊光泰嚥口水:「那個周什麼的,你認識嗎?」

  在座的眾人心裡一寒,王萌萌的反應讓他們沒辦法不思維發散,李羨魚和王萌萌之前並不認識,從何得知周曉曉的外貌?

  唯一的解釋.....

  「你們看我幹嘛,」李羨魚茫然又好笑的表情:「我瞎說的,真被我蒙對了?」

  大家將信將疑的表情。

  王萌萌嘴皮子劇烈顫抖,似乎還處在巨大的驚懼中。

  「我上個廁所。」李羨魚往嘴裡丟了根煙,手插著兜,離開包間。

  廁所裡沒人,便池前的李羨魚掏出龐然大物,環首四顧,卻找不到一個能一較長短的對手,頗為遺憾,大概就像獨孤求敗縱橫一生難逢對手那樣寂寞。

  從廁所裡出來,他看見了等在外面的王萌萌。

  她的臉色依然蒼白,纖瘦的腿微微顫抖,眼神飄忽,似乎周圍有什麼讓她害怕的東西。見到李羨魚出來,她忙上前,也不說話,就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兩人沉默對視,李羨魚「卡」打亮火機,火苗躍入他的瞳孔,吮亮煙頭:「周曉曉的死沒那麼簡單吧?」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0-3 23:30
第八十九章 又來

  「你是不是認識周曉曉,你和她什麼關係。」王萌萌避而不答,然而瞪大眼睛,大聲質問。

  她眼睛本來就大,瞪的圓滾滾,顯不出凶神惡煞,反而有幾分二次元的風情,是個圓臉大眼的小美人。

  王萌萌在垂死掙扎,她寧願說服自己相信李羨魚與周曉曉曾經認識或者對此事有所瞭解的可能性,也不願意直面那個讓她肝膽俱寒的猜測。

  李羨魚吐出一口青煙,目光落在王萌萌身後:「看著我的眼睛。」

  王萌萌不解其意,聞言,慣性的看向李羨魚的眼睛,隨著兩人之間的那口煙霧升騰、飄散,她在那雙明亮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穿著校服的鬼影.....

  周曉曉?!

  巨大的恐懼在她心裡爆炸,脊椎骨彷彿有冰涼的蛇在攀爬,王萌萌雙腿一軟,尖叫著撲入李羨魚懷裡,「救我....」

  她的聲音彷彿是跋涉在寒冬臘月裡的路人,渾身都在抖。

  李羨魚低頭,看著她花容失色的臉龐,左臂摟住了王萌萌的小腰。後者反而心裡稍安,緊緊拽住李羨魚的手臂,心跳如鼓,哀求道:「救我。」

  她說話時,眼睛在不停的往後瞟,卻不敢回頭。

  王萌萌不知道李羨魚能不能救自己,她只是本能的求救,身邊的這個男人給她莫名的安穩感。

  呦,這小妹子很nineteen嘛....李羨魚摟著大眼萌妹,在心裡默默給她加了一分。

  「妳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李羨魚問。

  王萌萌臉色變幻不定,咬了咬唇,「有,周曉曉是被人關進開水房的。」

  李羨魚眼皮一跳,依照他半吊子的法學,這事兒就算夠不上謀殺,也是要背刑事責任的。

  「妳也有參與其中?」他沉聲道。

  王萌萌臉色古怪,點點頭,又搖搖頭:「周曉曉性格孤僻,不愛與人交流,而且有些斤斤計較,總因為一些小事和同學起爭執。久而久之,她就被孤立了。後來同學們發現就算欺負她,也沒有家長來學校鬧,老師也不太管。於是她就成了班級裡女生們欺負的對象。」

  這世上所有的校園暴力都逃不出幾個因素:不善交際,學校懲罰力度輕,家長不負責。

  王萌萌突然打了個寒顫,往李羨魚懷裡縮了縮,瑟瑟發抖。此時,周曉曉的怨靈就站在她身旁,幾乎是把那張慘白的臉貼著王萌萌了。

  「其中有兩個女同學最過火,每天的樂趣就是帶著人欺負她,威脅她如果敢告訴老師,就找人強暴她,劃花她的臉。周曉曉害怕了,時間一久,她自己也習慣了,她們把她的零花錢搶走,把她踢進女廁所的糞槽裡,把她拉到學校後的草地裡拳打腳踢......她連反抗都不會了,只知道忍受。那兩人家境不錯,爸媽是做生意的,和我家裡有一些生意來往,我也算她們團隊裡的一個,但我從來沒有主動欺負過周曉曉,但我也沒勸阻就是了,周曉曉本身就不討喜。」

  她看不到,周曉曉的臉色已經非常猙獰,佈滿血絲的瞳孔漸漸被白內障代替。

  與怨靈打交道,需得注意兩點:一:不可與之對視。二:不可直呼名諱。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直呼其名諱,極有可能會招來怨靈。

  李羨魚皺了皺眉,繃緊渾身肌肉,氣血之力湧動。周曉曉像是被燙了一下,迅速飄開。

  王萌萌忽然覺得寒意退去,眼前的人似乎散發出滾滾熱量,讓她冰涼的身子漸漸恢復溫度,她嬌軀緊挨著李羨魚:「那天放學後,大家都走了,就我們四個人,她倆把周曉曉打了一頓,推進開水房,說只要她敢在裡面待一晚,以後就不欺負她。我覺得這樣做不妥,又不想為了周曉曉和她倆爭吵,就睜一眼閉一眼......」

  「誰知道周曉曉第二天就死了呢。」

  「我們都很害怕,約定誰都不說出這件事,就當做是捉迷藏的意外。」

  「過了這麼多年,雖然她們不再提起周曉曉,但那天聚會時,我能感覺到她們其實為當初做的事後悔。所以再同學的提議下,她們對著開水房說了那番話,說出那些話,可能心裡就舒服多了吧。我當時照著做了,說了。可誰知道......」

  王萌萌的大眼睛裡含著淚花,將落未落。

  李羨魚閉上眼睛,想像著她們重回校園的那一幕。

  一群長大成人的年輕人回歸母校,滿臉感慨的惋惜當年早逝的同學,其中三個女孩站在前頭,回想起年少時的錯事,深深懊悔,希望故去的靈魂能安息。

  與其說她們在懊悔,李羨魚更覺得是她所說所做,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裡更好受。

  她們沒有靈眼,因此看不到開水房裡,也許就在她們低頭拜的時候,那個年輕的怨靈就站在她們面前。

  大家說完該說的,做完該做的,轉身離開,向著未來繼續前進。

  在轉身的剎那,彷彿得到寬恕,渾身輕鬆,又歡笑著,交談著。任何人都沒注意到,那個故去的靈魂,跟在了她們身後。

  李羨魚睜開眼睛,看見了王萌萌緊張的表情,看見不遠處虎視眈眈的怨靈。

  執念形成的鬼魂裡,怨靈是沒法溝通的,那位人狗情未了的兄DEi有清晰的意識,因為他並未被怨氣污染心智。

  這件事裡,那兩個女孩已經遭遇了意外,當年還是初中生的她們,即便東窗事發也不需要負責,法律會寬恕她們。

  但世間的因果不會饒恕,所以她們不值得同情。

  那王萌萌呢?在這個事件中扮演旁觀者的她,應不應該為她當年的冷漠付出生命的代價?

  不由的,李羨魚想起網上爭論極大,不遜於「鹹黨」和「甜黨」之爭的話題: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可如果王萌萌當時能站出來,或者事後去找老師,也許周曉曉就不會死。

  而可能付出的代價就是步周曉曉後塵,被同學孤立......

  李羨魚突然失笑一聲,想那麼多幹嘛,校園暴力他也是過來人,班級裡總有那麼一兩個被孤立欺負的同學,可那些年裡,包括自己在內,誰站出來路見不平一聲吼?

  既然絕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事,憑什麼要求王萌萌去做。

  「閉上眼睛。」他伸手摀住王萌萌的大眼,掏出如今作用越來越低的國徽,屈指彈出。

  國徽化作一道流光而去,隱隱有電弧劃過,穿透了周曉曉的怨靈。

  一陣陣肉眼不可見的青煙騰起,怨靈灰飛煙滅。

  「你,你們發展這麼快的嗎?」趙易和女朋友從轉角過來,碰見了這一幕。他們身邊還有「累覺不愛」神色的楊光泰。

  「沒事了。」李羨魚拍拍她肩膀。

  王萌萌絲毫不理趙易三人,戰戰兢兢的左顧右盼,自然是見不著已經灰飛煙滅的周曉曉,仍不肯從李羨魚懷裡出來,大膽的用兩隻小手捧住李羨魚臉頰:「我要看看你眼睛,你,你四處張望一下。」

  「你這室友撩妹這麼厲害的嗎?」張慧難以置信。

  「難道不是你閨蜜在撩我兄弟?」趙易嘖嘖連聲。

  「.....」楊光泰。

  混蛋,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啊。

  這就是單身狗和單身貴族的差別?

  王萌萌顯然逃不掉鹹魚的魔爪,裡頭那個相貌平平他看不上,這場「相親」可以整段垮掉了。

  果然還是去網吧打遊戲吧,女朋友就是多餘。

  反覆幾次後,確定李羨魚的瞳孔裡沒有周曉曉,王萌萌鬆了口氣,整個人脫力般的癱在李羨魚身上。

  「她,她還會跟著我嗎?」

  「不會。」

  「我能相信你麼。」王萌萌一臉柔弱的模樣。

  「信不信隨妳。」李羨魚推開她,朝包間走去。

  好酷......王萌萌望著他的背影,突然心肌梗。

  晚飯繼續,王萌萌主動湊到李羨魚身邊,非要挨著他才有安全感,趙易等人笑容曖昧。

  李羨魚莫名其妙又理所應當的成了灌酒對象,楊光泰趁機報復,逮著他死喝,但喝不過李羨魚,強拉著黃一聰入伙。

  「你最近怎麼了,老是魂不守舍。」楊光泰說。

  黃一聰在吃飯的過程中,幾乎沒怎麼說話,一臉腎虛的表情,眼神呆滯。

  聞言,他強笑一聲,端起酒與李羨魚碰杯。

  「沒事吧。」李羨魚關切的問。

  他搖搖頭,一口悶幹。

  李羨魚拍了拍他肩膀,手掌接觸到他的瞬間,雙眼再次滾燙,他捂著眼,熱淚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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