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弑神者
“不對！”
蒼穹之上的人臉，在一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但在物質的界域裡面，一切總是總要比心靈的思緒顯得更為緩慢。
儘管對於凡物而言，神祇的思維是如此高效，以至於達到了許多凡物所難以想像的程度。
而且祂們的聖者化身，在物質界能夠表現出對於凡物的絕對碾壓。
但祂們在一定程度上，仍然需要受制於物質的秩序。
只是哪怕存在這種限制，也不是凡物們所能夠匹敵的。
那些懂得追尋真理的大法師們，才能在微妙的時刻洞悉那些秩序層面的破綻。
唯有在神國中，神祇們那浩瀚無垠的神力才能得到淋漓盡致的展現。
而在物質界……
有的時候，無上的神威也會被某些存在蠻橫地錘落凡塵！
“嘭！！”
雲層間本就稀薄的空氣，突然傳來某種危險的炸響！
那是狂暴到了某種程度的力量，將空氣直接撕開開去的聲音！
神力遊溢在雲層之上，精於算計的神性讓這個神祇瞬間作出了選擇：
嚶！
在一瞬間，蒼穹之上的光芒似乎綻放出異樣的光芒！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的神祇都擅長於戰鬥。
而且當生命層次到達一定程度後，同級別的戰鬥經驗都是寶貴的——當然前提是：不被人錘死。
這個化身于雲海的神祇，自然也是曾經經歷過一段紛爭歲月的。
基於神祇之間的關係，祂有時也不免和其他的神祇戰鬥。
但是，和易秋這種凡物對抗的經歷，祂並不算多。
或者說，那些經歷只是說是純粹的碾壓。
像能夠轟擊神國的大奧術師或者幹翻神祇化身的大法師那般的存在，也不是每個位面都能夠存在的。
隨著金色的光芒，那尊神祇的化身瞬間消失在原來的位置：
這個戰鬥策略不算多麼糟糕，那充斥在金色光芒中的神力能夠起到干擾和攻擊敵人的效果。
並且其中蘊藏的特性神力，能夠震懾那些妄圖違逆神意的存在。
而瞬移開距離，也是為了更好地施展神術打擊。
瞬移的距離大約在這個位面四分之一的距離——這已經是足夠謹慎的距離了。
對於凡物而言，他們往往還沒有弄清楚敵人的去向，便已經被接下來的飽和神術給淹沒了。
但，這是對於那些“通常”凡物的經驗。
在對於神祇也異常短暫的時間之中，祂剛從位面的縫隙間走出，便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錘擊！
“啊！！”
那痛楚是如此強烈，它激發了神祇久遠時光之前凡物的記憶。
那是名為“痛苦”的滋味！
純粹的神性閃光，讓這位神祇瞬間明白了祂所承受攻擊的來源：
那個傳遞著危險警示的凡物！
怎麼可能？？
哪怕是神祇，也會陷入某種疑惑。
因為巨大的情緒波動，導致無數的神性意志都在此刻瘋狂地推算著關於出現這種意外情況的原因：
凡物的疑惑，是對於以自己智慧和經驗無法解答事物的困擾。
而神祇的疑惑，在本質上也沒有脫離凡物的疑惑。
只是祂所呈現的這種疑惑，顯然是凡物所遠遠無法企及的。
神祇的疑惑時間很短，至少對於凡物而言這種時間是足夠短暫的。
但對於這種級別的戰鬥，它卻足夠致命：
當兩位元神祇陷入了某種規則方面的戰鬥，它會持續非常漫長的時間。
但是當一切進入到直接的、粗暴的戰鬥的時候，或許一柄穿胸而過的匕首就能結束戰鬥。
在多元宇宙中，這是存在某種實例的——雖然在很多人看來，這確實足夠令人吃驚。
好像神祇在那些故事裡面，展現得猶如凡物之軀一般的脆弱。
但沒人知曉，在那匕首穿透神軀之前，那些隱匿在黑暗中的波瀾詭譎……
那些精彩的、激烈、毒辣的陰謀，那些至高智慧間的抗衡，都隱匿在那寥寥的幾筆旁白中。
就像現在：
對於全然不瞭解易秋，對於自己力量培養所耗費的精力和投入資源的神祇而言。
祂只覺得自己猶如陷入了夢魘之王的幻夢，徹底進入了某種懵逼的狀態。
但戰鬥不會因此而終結，在某種令觀測的諸神為之顫動的連綿轟擊聲中，雲層坍塌了！
“哢擦……”
一絲破損的聲音，從某個據此異常遙遠的神國中傳出。
對於投入主物質界化身的死亡，神祇也並非不需要承受任何代價。
尤其是，對於這種能夠承載絕大多數神術的化身。
每一個此類化身的死亡，都會導致神祇相關力量的一定衰竭。
畢竟，那並非投入一部分神力便全然不用理會的炮灰……
“那是什麼？”
凡間的智慧生命，一臉驚恐地看著天上墜落的雲海！
它沉沉地墜入蒼穹，然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這個主物質界的一個大陸，都直接被這個爆炸所撕裂！
山脈轟塌，大地開裂，冰冷而狂暴的海水淹沒了其中一切生靈！
“諸神？”
天空中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凡物們呆呆地抬起頭。
他們只能看見在那雲海墜落的天穹之上，一個八臂巨人拿著一把泛著金光的棒子懸浮在那裡。
它的頭部折射著恒星的光芒，但此刻，恒星的光芒似乎都為此變得黯然起來！
在凡物們的注視下，那充滿了疑問或者是質疑的褻瀆之語中，滿是它的輕蔑和傲慢！
但在這一刻，在那蒼穹之上諸神所在之地，有的只是一片死一片的寂然。
沒有任何回應，就好像這一切只是某種幻覺。
所謂滔滔凶威，大抵無過於此！
而目睹這一切的阿努泰拉斯只覺得一種如此洶湧的熱流，瞬間沖上自己的腦海！
它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似乎在燃燒，某些東西在那焚盡一切的燃燒中，化為了飛灰！
它覺得自己的喉嚨是如此乾澀，但它還是忍不住自言自語地問道：
“它是什麼……”
“弑神者-位面毀滅者-死兆恒星-易秋……”
一個低沉的聲音回答了它，它扭頭一看——一個熟悉的、卻蒼老了許多的臉龐正靜靜地看著它。
那，是屬於它的臉……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停滯，在諸多神祇的偉力之下，來自遙遠時空的彼岸的兩人得以相見。
年輕的和年邁的，雄心壯志的和死氣沉沉的……
一切，都在這一刻緊密地交織在一切……
無需言語，一切便得以彰顯！
“神？”
“我想也許這就是我想追求的答案……”
一種難以形容的、深邃的黑暗，從更為年邁的阿努泰拉斯的眼中激射而出！
“我，已經為此忍耐了如此之久！”
無盡的黑暗在它的身後化為粘稠的長袍，它手持著法杖，一如那史詩中的魔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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