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邪神的低語
不知何時開始，一種朦朧的黑霧出現在整個權衡天平之上。
而被易秋一記橫掃千軍便錘得有些破碎的虛空噬靈者也不知何時突兀地消失了，整個通道戰場似乎就在這一瞬間被分割成了無數獨立的戰場……
易秋微微眯了眯眼，他頗為警惕地看著四周。
面對過的突發情況已經不少了，易秋倒是並沒有感覺到太過突兀。
畢竟對於虛空生物而言，各種詭異的情況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不過易秋接觸過的來自於虛空生物的怪誕情況並不多，因為就他而言，他更多的是扮演給虛空生物帶來怪誕和恐怖的存在……
這黑霧有些神異，哪怕是易秋運足了目力，也只能將原本模糊的視野往外擴張了些。
而在這黑霧之中，他沒有看到熟悉的虛空怪物，也沒有看到其他的綜網玩家。
好像在一瞬間他被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次元，地面上沒有任何能夠作為標記的屍體殘骸。
倒是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那些虛空怪物們扭曲的、瘋狂的精神殘餘，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微妙的精神殘餘也變得更加難以捕捉起來……
易秋摸了摸光頭，他不怎麼喜歡這種考驗非戰鬥能力的考驗。
並非是他在其他方面毫無能力可見，而是他並不喜歡在這種他所不擅長的領域裡去面對未知的考驗。
不過這點源於本能的喜惡，對於易秋那浩瀚的心靈之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易秋嘗試朝著前方移動，他那龐大的軀體和足夠強大的基礎移動速度讓他行走如風。
但是在朝前走了大約1分鐘後，易秋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四周沒有任何變化的場景，心下大概有了一些計量。
就在易秋嘗試直接用暴力撕裂位面聯通點的時候，他聽見了一聲帶著陰冷和邪惡氣息的低語:
“武僧，你在尋找什麼？”
易秋沒有回應，
而是直接用釋厄朝著自己感知所回饋的區域狠狠地砸了下去！
“呼！”
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接觸，釋厄除了在空氣裡卷起一道危險而狂暴的氣流，並沒有遇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而這個時候，四周再次傳來那個邪惡、陰冷的聲音。
易秋收回釋厄，將它牢牢握在手中。
他突然想起了這個聲音所對應的存在——那個在邪神中似乎佔據首領身份的邪神。
易秋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干涉或者說引導古老的契約之力產生現在這種情況，不過很顯然它所帶來的絕對不是什麼能夠令人愉悅的東西……
易秋不動聲色地調動著體內的血脈之力，雖然明晰災厄並沒有給予他多麼強烈的危險感。
但是易秋顯然並不會全然地將一切交由明晰災厄來控制，畢竟有些時候危險並不只是死亡或者傷痛。
越接觸那些邪神的本質，易秋便越是警惕這些傢伙。
儘管他也錘死過一個被封印的邪神，並且多次與邪神的分身有過交鋒。
但是這不代表邪神就是軟弱可欺的，它始終代表的是多元宇宙生命強度最上級的群體之一。
它們雖然有的因為過於傾向於混沌的力量，使得它們看起來魯莽且無智。
但是作為從萬千凡物中廝殺出來，最終點燃神火，掌管神職，並且擁有漫長歲月累積的邪神，從來都是危險和禁忌的象徵。
哪怕在綜網玩家裡面，也是存在相當一部分的邪神信徒。
常人很難理解他們在擁有了足夠遼闊的強化管道後，還要投入臭名昭著的邪神懷抱。
不過易秋倒是隱隱有些猜測，邪神往往會因為它們那純粹的、殘暴的邪惡本質獲得一種異樣的、邪意的魅力。
那對於某些具備了相應特質的玩家看來，擁有著足夠致命的吸引力。
當然邪神自身的強大也是一方面，畢竟有的時候玩家所觸犯的一些禁忌錯誤，使得他們只能選擇投靠邪神，以期許獲得它的庇護。
綜網玩家有很多對於常人而言迷一般的特質和很多優良的品質，不過很顯然直面審判和懲戒一向不在綜網玩家的主流文化中佔據太過濃烈的色彩。
“不用炫耀你的武力，在很多年前，當我還是凡物的時候，我也如同你那般，永遠保持著對於強大力量的不屈和渴望……”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邪神在易秋的耳邊不斷說著，它似乎並不期望獲得易秋的回應，而是直接說起了一個名為奧德-齊拉的人類男子的故事:
故事並不複雜，大抵是關於身為貧農長子的奧德-齊拉是如何通過自己的聰慧和手段，最終從一個凡人中的微末者成為一個邪神的故事。
儘管邪神中異類的存在更多，但是單以每個智慧種族所產出的邪神數量來看，人類總是不免佔據了頗為前列的地位。
大抵人類那在智慧生靈中就複雜和詭譎的心靈，總是容易產出最為閃耀的光明以及最為詭譎的黑暗……
“……當我匍匐那位愚鈍的王者腳下的時候，我在思考一件事情。”
“他是如此的愚昧以及貪婪，但我仍然不得不匍匐在他的腳下……”
“我猛然發現人類所鼓吹的秩序是一種劇毒，它能夠腐蝕掉人的智慧和雄心……”
“它會人困頓，讓人迷惑，讓人在那惡臭的秩序中迷失了自我……”
“所以我覺悟了……”
邪神的聲音猛然變得高昂起來，但是聽起來仍然讓人感到難以抑制的陰沉和邪惡。
它並非單純地由邪神的語氣所構成的，而是基於某種更為深邃的、本質的力量……
“我所承受的、遭遇的一切，都源於那腐臭的、骯髒的秩序！”
“推翻它，然後重建一個新的、屬於自己的秩序才能完全地淩駕於它之上！”
易秋摸了摸光頭，他有些不解這個邪神的絮絮叨叨是想要表達怎樣的意圖。
當然如果他能夠直接找到它所施加這一效果的途徑的話，易秋會很願意幫助它停止那冗長的、令易秋完全提不起興趣的故事。
於是在略一思索後，易秋開口了:
“所以你最後應該成為一個政治家或者國王，而不是一個邪神……”
“當然，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屬於邪神-終焉之暗的故事……”
“不過我知道你對此沒有興致，那麼不如換一個話題，比如說:如何更為快捷地踏上傳奇之路的途徑？”
邪神的語氣瞬間變得更加強烈起來，易秋能夠感覺到某種邪惡的存在在他不能探測的地方用它邪惡的目光凝視著他。
像是在打量一個獵物？
“哦？”
易秋眯了眯眼，他不動聲色地握緊釋厄，而體內的血脈之力更是愈發激蕩卻又隱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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