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茅山捉鬼筆記 作者：時間2011 (連載中)

2530.第2530章 只記得自己在趕路

     何楚耀嘆氣，「葉組長，實在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之前小怪物折騰一番，然後馬曉麗又出來折騰，我們實在是招架不住啊，而且馬曉麗的半拉腦袋是在天花板上移動的，我們根本無法抓住她。」

    小護士低聲道，「真的不能責怪何法醫，馬曉麗以我的性命威脅他們，他們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把院長放走的。」

    葉天苦笑，「小怪物的折騰勁，不用你們說，我就已經很清楚了，馬曉麗也不是省油的燈，何法醫，辛苦你了。他們走了，沒啥，我們會想辦法把他們再追回來的。何法醫，你不用內疚，你一個法醫，能把阿贊看住，已經很不容易了。」

    何楚耀嘆氣，「我還是覺得心裡過意不去，畢竟你交代給我的事，我沒辦好，連家都看不好。」

    莊夢蝶笑道，「何法醫，你真的沒必要內疚，小怪物和馬曉麗的確是常人難以應付的，能夠保證阿贊沒有逃走，已經是萬幸了。」

    路飛皺眉，「對了，葉組長，那個小朋友的事，後來怎麼樣了。」

    葉天笑道，「小朋友的事已經圓滿地解決了，他現在已經開開心心地投胎去了。」

    路飛點頭，「那就好，我們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莊夢蝶笑道，「關於小朋友的事，也費了很大的周折呢，等有空了，再慢慢地說給你們聽。」

    葉天看著站在走廊裡的五具屍體，嘆氣道，「算了，別再扯閑話了。先說說這五具屍體的死，是怎麼回事吧。」

    路飛點頭，「好的，咱們繼續說這樁離奇的五屍命案。剛才說到這一家三口因為房產引發的糾紛導致矛盾日益尖銳，最後以少女和律師決定調查血緣關系這件事為導火索，引發了殺人事件。盡管這一家三口殺了少女既是蓄謀已久，又是臨時起意——」

    葉天笑道，「停！打住，你這叫什麼話？既是蓄謀已久，又是臨時起意。路飛，你的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吧？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

    路飛笑道，「這個很好理解的。因為他們之間的矛盾越積越深厚，再加上這一家三口一直覬覦著少女名下的幾套房產，據說少女的房產都在市中心，目前市值很高，就是租金也是大把地賺，這一家三口早就利欲熏心，忘乎所以了。因為少女堅持要攆走他們，他們早就懷恨在心，巴不得把她弄死。只要她一死，她名下的房產就歸他們所有了。所以說，他們早就想殺死少女了。只不過，沒想到，那天會真的把她殺死。」

    葉天笑道，「好吧，你這種解釋勉強說得通，我算是接受了，你繼續。」

    路飛笑道，「這家人雖然一直盼著少女死，可是當他們真的殺死少女之後，卻徹底懵了，因為他們不是殺人犯，面對一具屍體，他們感到不知所措了。於是他們一番商量，決定進行所有殺人犯在殺完人之後，通常會做的下一步，就是拋屍。於是，就在他們拋屍的路上發生了許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路飛說到這裡，忽然停住，然後睜大眼睛，看著眾人。

    莊夢蝶忍俊不禁，「路飛，你也學會賣關子了，究竟在拋屍的路上發生什麼事呢？」

    路飛苦笑，「這正是需要咱們去查清楚的，我和何法醫猜了半天，再加上小怪物和停屍房老大爺，我們四個活人，當然還有這五具屍體，加起來，九個人，愣是沒猜到這五個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葉天和莊夢蝶相識苦笑，「路飛，你的話，真是奇怪，你們連人帶屍體，一共九個腦袋，愣是沒猜到這五個人是咋死的？」

    何楚耀點頭，「這五個人的死，可以說是一樁奇案了。也可以說，少女被殺死之後，一切不可解釋的怪事才剛剛開始。」

    莊夢蝶哈哈大笑，「那麼現在，咱們至少可以清楚這五人當中，少女是被一家三口所殺。」

    何楚耀笑道，「少女的確是被一家三口所殺，可是離奇的是，少女是被掐死的，可是現在，少女的屍體卻是身首分離的，她的頭是縫在脖子上的。」

    葉天大吃一驚，「是誰把少女的頭砍下來的呢？」

    何楚耀嘆氣，「我已經仔細檢查了少女脖子上的傷口，她的頭並不是被人砍下來的，而是被人用暴力撕扯下來的。」

    這下，葉天、莊夢蝶和李元泰全都震驚了。他們把目光轉向少女，再次發現少女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

    莊夢蝶皺眉，「何法醫，你的檢驗肯定沒問題嗎？」

    何楚耀笑道，「我的屍檢水平，你們還信不過嗎？少女的脖子的確是被硬生生地扯斷的。」

    莊夢蝶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啊？可是什麼人才能做到硬生生地把一個少女的頭扯下來呢？」

    何楚耀笑道，「所以說呢，這樁離奇的命案，非常難解釋清楚。」

    路飛笑道，「現在最麻煩的一點是，這五具死屍全都失憶了，他們記不起自己是怎麼死的，比方說，一家三口只記得自己生命最後的片段，是叔叔開車，載著嬸嬸和表弟，他們把少女的屍體放在後備箱裡，一家三口打算帶著屍體逃回農村老家，找個山溝給埋了。少女當然只記得自己是一家三口給殺死的，律師記得的只是自己接到嬸嬸的電話，匆匆趕往約會地點。他們只是記得自己是在趕路，誰也記不起究竟是怎麼死的。」

    葉天皺眉，「看來，所有的離奇事件就發生在他們趕路的途中。」

    何楚耀點頭，「是的，可是誰也說不清，他們究竟是怎麼死的。等這五具屍體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停屍房了，他們非常震驚，不知自己是怎麼一下子就到了停屍房了，對於自己身上的傷口，誰也說不清究竟是怎麼來的。」

    莊夢蝶苦笑，「這就離奇了，五具屍體全都失憶了，他們的共同點，就是只記得自己在趕路。於是在趕路的過程中，發生了少女脖子被扯斷的可怖事件。」

2531.第2531章 繼續探討五屍命案

     莊夢蝶說完，深深地嘆口氣，走到五具屍體跟前，挨個打量，不由地哭笑不得。

    「這五個人的死，還真是各具形態，嬸嬸顯然是被鐵钎子扎穿頭部死去的。」

    何楚耀點頭，「原本被鐵钎子扎穿頭部，並不會導致死亡，如果救助及時，她還有生還的希望，可是當時，估計沒人發現她，導致失血過多死亡。既然屍體的死因，干脆我就把每具屍體的死因挨個說一下。剛才說過，嬸嬸的死，是因為被鐵钎子扎穿了頭部。嬸嬸的兒子，也就是少女的表弟，是因為頭部遭到石塊的重擊，導致顱骨破損死亡。不要問我為什麼是石塊重擊死亡，因為我在表弟頭部的傷口處檢驗到了碎石塊。」

    葉天笑道，「何法醫，你根本不用解釋，沒有人會質疑你的屍檢水平。」

    何楚耀笑道，「那好，我繼續往下說，這位帥哥，也就是那個律師，他的死，我想用肉眼就看得出，胸部凹下去一大塊，顯然是有什麼分量非常重的東西，比如說石夯一類的東西砸在胸口上，才會導致這種結果。至於少女的死，剛才已經說過，她是被一家三口掐死的，但是，她死後卻不知被什麼人扯斷了脖子。」

    莊夢蝶在那具身材高大的男屍跟前站定，皺眉道，「那麼這具男屍呢？他又是怎麼死的？我看他身上沒有傷口，不過他看上有些浮腫，不會是被淹死的吧？」

    何楚耀點頭，「沒錯，他就是被淹死的。不過，據說他生前是會游泳的。」

    莊夢蝶苦笑，「那就真的離奇了，一個會游泳的人居然會被淹死？」

    何楚耀笑道，「是的，整件事非常的離奇，會游泳的人淹死了，少女的脖子被硬生生扯斷，律師的胸口被人用重物砸得凹陷下去，表弟的腦門也被人砸出一個窟窿。還有嬸嬸，她的腦袋被人用鐵钎子扎穿了。」

    葉天苦笑，「看來凶手是個大力士啊，普通人根本難以做到用這麼暴力的手段來殺人。」

    路飛笑道，「關於凶手，我們之前已經做了無數的推測。結果仍舊是漏洞一大堆，無法自圓其說。」

    「等等，這個鐵钎子看上去像是烤肉店裡的钎子啊。」

    莊夢蝶拿出紙巾，在那根鐵钎子上擦了一下，然後放在鼻子底下，使勁聞了聞，立刻聞到一股子羊膻味，不由地笑了。

    「這根鐵钎子果然是穿肉串的钎子。」

    何楚耀笑道，「莊作家，你也注意到那根鐵钎子了，有關於那根钎子，路飛做了諸多猜測。」說完，哈哈大笑。

    路飛尷尬地道，「喂，何法醫，你就別嘲諷我了，我知道自己的推理很荒謬，夠了吧？」

    結果，何楚耀手捧肚皮，笑得前仰後合。

    葉天、莊夢蝶和李元泰全都不解地看著他們。

    李元泰苦笑，「路飛，你個逗比，你又整出啥笑話了？」

    路飛窘得滿臉通紅，只說了一句，「何法醫，你不許說。」

    何楚耀笑道，「看，他不許我說啊。」

    李元泰笑道，「別聽他的，你就說吧。」

    何楚耀這才咳咳兩聲，「之前，路飛依據這根鐵钎子，再結合五具屍體的死因，推測凶手應該是個退役的特種兵，這個特種兵不但身手了得，而且力大無比，力氣大到舉起兩百斤的石夯也跟玩似的。不過呢，這個昔日戰績輝煌的特種兵現在解甲歸田，擺起了小攤，每天賣烤串維持生計。而他也不再年輕，而是成了一個滿面風霜的中年大叔，盡管年紀大了，體力大不如前，不過，他依舊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莊夢蝶皺眉，「嗯？那就是說，路飛的推測是，賣烤串的大叔就是殺死這五個人的凶手。」

    何楚耀點頭，「是的，這個是路飛的猜測。然而，路飛的推測很快就被推翻了。」

    莊夢蝶笑道，「怎麼會被推翻了呢？」

    路飛的臉憋得通紅，不好意思地道，「何法醫，求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

    何楚耀笑道，「路飛，別緊張，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麼復雜離奇的案子，出錯也正常。」

    葉天苦笑，「究竟你們在說什麼？我咋感覺越來越聽不懂了呢？」

    莊夢蝶笑道，「不過，我覺得這五個人的死狀如此的離奇詭異，路飛的烤串大叔是特種兵的推測，也許有一定的道理。」

    何楚耀笑道，「一開始，我也覺得路飛的推測有點道理，可是等我們去了停屍房，才發現他的推測有多荒謬。」

    路飛咳咳兩聲，「何法醫，剛開始，你不也贊同我的推理嗎？現在搞牆倒眾人推，有意思嗎？」

    葉天驚道，「停屍房裡有什麼？居然讓你們發現推理的荒謬之處。」

    何楚耀再次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路飛窘到了極點，「何法醫，求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

    李元泰皺眉，「路飛，你和何法醫究竟在搞什麼？一個不讓說，一個笑得直不起腰來？」

    李元泰扭臉，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高鵬，高鵬無奈地搖搖頭，「別問我，他倆去停屍房的事，我也不清楚，當時我在病房裡看著阿贊呢。」

    葉天咳咳兩聲，「何法醫，你就說吧，別跟吃了笑藥似的。」

    何楚耀這才止住笑，「等我們去了停屍房，跟老大爺了解情況，聊著聊著，一陣風吹來，把一具屍體額頭上的符給吹掉了。然後一具屍體坐了起來，這具屍體——哈哈——笑死我了。這具屍體實在是太搞笑了。」

    路飛急得用拳頭打何楚耀，「何法醫，拜托你，不要再說了。」

    莊夢蝶笑道，「何法醫，你倆究竟在搞什麼，別再笑了，好好說啊。」

    何楚耀道，「那具屍體是一個干癟的小老頭。」

    葉天苦笑不得，「干癟的小老頭有啥可笑，人人都會死，死了都會變成屍體，干癟的小老頭也會死啊。我實在看不出笑點在哪裡？」

    何楚耀笑道，「干癟的小老頭並不是搞笑的重點，搞笑的重點是這個老頭就是賣烤串的大叔。」

2532.第2532章 其實是離奇的六屍命案

     眾人沉默片刻，忽然一起大笑起來。當然，唯獨路飛沒有笑，此刻的路飛，窘得滿臉通紅。

    莊夢蝶笑道，「我終於發現笑點在哪裡了。」

    葉天點頭，「我也發現了。因為那個干癟的小老頭，絕不可能是殺死五個人的凶手。」

    何楚耀笑道，「然而路飛並不死心，抓著那個小老頭追問他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當過特種兵，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路飛在很多時候，真是執著到了可愛的地步。」

    路飛的臉紅的像蘋果，「夠了，何法醫，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眾人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

    葉天笑道，「那麼，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何楚耀笑道，「所以說呢，真相是無人知曉了，因為賣烤串的小老頭有心髒病，據我的推測，他應該是心髒病發作，忽然離世的。」

    路飛苦笑，「大家也知道了，我為了搞清真相，已經盡力了，可是我精彩的推理，卻被殘酷的現實打了臉，我也是無奈啊。我本以為賣烤串的大叔一定是個身強力壯的特種兵高手，沒想到卻是一個身材干癟佝僂的老頭，身高不足一米六，體重也就一百斤，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呢？」

    何楚耀嘆氣，「需要說明的是，小老頭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他記得自己臨死前在攤檔裡烤肉串，這是他最後的記憶。耐人尋味的是，他的攤檔就在橋邊，橋下就是一條河，而嬸嬸給律師打電話，也是約律師在橋邊見面。叔叔又是被淹死的。」

    莊夢蝶笑道，「這麼說來，這六個人是在同一凶案現場被發現的，凶案現場是有一條河的。那麼這個凶案現場在哪裡呢？」

    何楚耀笑道，「六具屍體全都失去記憶了，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莊夢蝶嘖嘖兩聲，「就算是六具屍體全都失憶。那個賣肉串的小老頭總該記得自己的攤檔擺在什麼地方吧？」

    葉天點頭，「對啊，總不能連賣肉串的老頭都不知道自己的攤檔在哪裡吧？」

    何楚耀笑道，「喲，當時那小老頭腦門上的符掉了，我們還跟他聊了好半天呢，好像忘記問他，他的攤檔在哪裡了，對了，路飛，咱們有沒有問他的攤檔具體在什麼位置。」

    路飛搖頭，「好像沒有啊。」

    何楚耀皺眉，「知道凶案現場具體的位置，會好查一些嗎？」

    莊夢蝶笑道，「那當然了。咱們至少先查一下，那附近出了什麼事。」

    路飛拍拍腦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哦，我記起來了，我記得小老頭說，當時他正准備收攤，發現兩輛車衝著橋邊開過來了。」

    莊夢蝶笑道，「那兩輛車指定就是一家三口和律師的車了，因為嬸嬸約了律師在橋邊見面。」

    路飛笑道，「看來，當時的情形一定是這樣，小老頭正在擦拭鐵钎子的時候，兩輛轎車衝著橋開過來了，來的正是一家三口和律師，因為他們約好了要在橋邊見面。」

    莊夢蝶點頭，「嗯，這個推理，我打滿分，一點毛病沒有。」

    何楚耀笑道，「我也打滿分，關鍵是，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才導致在命案現場出現這麼六具離奇死亡的屍體。路飛，接著給大家推理啊，之前你不是說得頭頭是道嗎？」

    路飛笑道，「何法醫，我之前的推理已經被現實狠狠地打臉，我現在真的不敢說話了。」

    何楚耀笑道，「路飛，你現在還認為小老頭是殺死四人再把少女的脖子殘忍扯斷的凶手嗎？」

    路飛搖頭，「不了，我後來仔細想了想，那小老頭年老體衰，身材矮小，根本不具備殺人的能力，別說是殺死四人，我估計他們四人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他都殺不死。從小老頭隨身攜帶速效救心丸這點來看，小老頭患有嚴重的心髒病，如此年老體衰又身患重病，怎麼可能是殺死四個的凶手呢？就他那雙骨瘦如柴的胳膊也不像是能具備把少女脖子扯斷的力氣。」

    莊夢蝶皺眉，「這個小老頭，身體這麼差，還出來擺攤賺錢，真是辛苦啊。」

    何楚耀嘆氣，「小老頭家境不好，老婆是病秧子，兒子是個傻子，老婆兒子都沒有工作能力，不能賺錢，所以，一家人的生計全都靠小老頭辛苦打拼。小老頭又沒啥大本事，只能一把年紀了，還出來擺攤賺錢，因為一家人要吃飯啊。」

    莊夢蝶嘆氣，「真可憐。」

    何楚耀點頭，「是啊，他在停屍房裡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就是擔心自己死了，老婆兒子的生活沒有著落。」

    莊夢蝶道，「這種情況，可以向政府申請補貼的吧？」

    何楚耀點頭，「應該可以，倆人都沒有勞動能力。」

    葉天皺眉，「看來，這壓根不是什麼離奇的五屍命案，而是六屍命案。」

    高鵬皺眉，「怎麼是六屍命案？這裡明明只有五具屍體啊。」

    葉天笑道，「那小老頭屍體呢？你不把他算上嗎？」

    高鵬恍然大悟，「哦，對啊，我怎麼把小老頭給忘記了呢。是啊，葉組長，你說的太對了，其實是六屍命案。」

    何楚耀笑道，「據小老頭回憶，當時他打算收攤，正在擦拭鐵钎子。」

    莊夢蝶皺眉，「這就很有意思了，當時老頭正在擦拭鐵钎子，准備收攤，而現在，我們在嬸嬸的腦袋上發現一根鐵钎子。那麼我想說的是，小老頭正在擦拭的鐵钎子是不是就是扎穿嬸嬸腦袋的那一根呢？」

    眾人聽了，全都怔住。

    好半晌，葉天才點點頭，「嗯，很有可能就是同一根。」

    何楚耀皺眉，「那就不對了，如果是同一根钎子，小老頭當時正站在自己的攤檔裡，而嬸嬸當時坐在自家的車裡，怎麼可能發生鐵钎子扎穿腦袋的慘劇呢？」

    路飛點頭，「是的，我也這麼覺得，這壓根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啊，老頭的钎子怎麼可能扎到嬸嬸的眼睛裡去呢？」

    莊夢蝶嘆氣，「所以說呢，這樁離奇的六屍命案，說不出的詭異。」

2533.第2533章 把屍體全都送回停屍房

     何楚耀笑道，「葉組長，怎麼樣？到目前為止，這樁離奇命案，算是全都給你們說清楚了，你們現在有什麼看法？」

    葉天搖頭，「說真的，毫無頭緒。」

    何楚耀笑道，「莊作家呢？你有什麼高見？」

    莊夢蝶笑道，「我認為，還是要先搞清楚命案現場在哪裡，應該就能知道確實發生了什麼事。」

    路飛點頭，「嗯，我也同意莊作家的看法。首先得把命案現場確定一下。只要能確定命案現場，一切就都好辦了。」

    何楚耀嘆氣，「要想知道命案現場，咱們得回停屍房問小老頭去，他指定知道自己的攤位在哪裡。」

    莊夢蝶笑道，「那咱們現在就去停屍房吧。」

    葉天點頭，「也好，我正好把這具屍體送回去。」

    路飛道，「何法醫，干脆咱們把走廊裡的死屍都給搬回去得了，省得他們站在走廊裡礙事，一會兒天該亮了，要是病人們起床看見走廊裡這麼多的屍體，還不嚇傻了。」

    何楚耀點頭，「嗯，咱們現在就把屍體送回停屍房吧。反正咱們人多，來個兩三趟的，應該就能搬完了。」

    護士大姐道，「不用你們動手的，我去喊人，你們在這裡等著吧。」

    何楚耀笑道，「也好，我們正擔心屍體不好搬呢。」

    護士大姐跑到值班室打電話，不大的工夫，來了三個護士，加上之前的三個，六個護士七手八腳地把屍體抬到病床上，一個護士推著一具屍體，六個護士推著六具屍體，其余的四具屍體則有葉天、何楚耀、路飛和高鵬各推一具，十個人推著十具屍體，朝著停屍房走去了，李元泰和莊夢蝶緊跟在後面。暹羅貓趴在主人的肩頭，昏昏欲睡。

    李元泰摸摸暹羅貓的小腦袋，暹羅貓不耐煩地喵嗚一聲，把臉扭向一邊。

    莊夢蝶笑道，「別理它，它困了。」

    李元泰笑道，「這幾天，咱們一直忙，喵喵也跟著咱們遭罪，它連個睡覺的工夫都沒有。」

    莊夢蝶笑道，「這樣也好，正好治治它睡懶覺的毛病。」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朝著停屍房去了。

    停屍房的值班老頭正坐在值班室裡發呆，忽然聽見有門外和車轱轆聲和說笑聲傳來，嚇了一大跳，趕緊站起身，走到大門口，打開門一看，傻眼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護士大姐，護士大姐見老頭開門出來，趕緊跟他解釋，「大爺，今晚停屍房的屍體都跑到我們病房區了，現在我們把屍體全都給你送回來了。」

    老頭激動地道，「啊？全都送回來了，那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多謝啊。」

    護士大姐笑道，「也不用謝我們，今晚的事，是因為小怪物搗亂，我們三個也被它用定身術定住，在病房門口足足站了好幾個小時呢。」

    老頭大吃一驚，「啊？這孩子，真是太能折騰了，到處惹事。」

    護士大姐皺眉，「大爺，小怪物把停屍房都快折騰得翻天了，你現在說起它居然只是像在說一個淘氣的孩子？」

    老頭苦笑，「它本來就是一個淘氣的孩子，它還是個小嬰兒呢。」

    護士大姐笑道，「大爺，看來你和莊作家的看法一致，你覺得它是個孩子，莊作家覺得它很萌。不過，我可不這麼看，我覺得那孩子就是一個小惡魔。」

    老頭疑惑地睜大了眼睛，「誰是莊作家？」

    護士大姐指著後面，「喏，她就在最後面，馬上就到了，等下你就能看見她了。」然後她轉身招呼身後的幾個護士，「來，姐妹們，咱們趕緊把屍體搬進停屍房啊。」

    後面的幾個護士齊聲答應，一群人說說笑笑地屍體全都搬進停屍房，該是放在停屍床上的重新放在停屍床上，該是放在冰櫃的，重新放回冰櫃。

    老頭看著眾人搬屍體，樂得合不攏嘴，一會兒跟這個說謝謝，一會兒跟那個說謝謝。這下好了，跑了的屍體全都回來了，還是被眾人給送回來的，不用自己一具具地搬回來了。老頭樂得伸著指頭點數，點到九的時候，有點緊張了，因為他發現點完九之後，後面還有一個穿著警服的帥哥推著一具屍體，這個「十」字，老頭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因為他記得那個只剩下半拉腦袋的女屍應該是離開醫院了。開始現在，怎麼還有一具呢？這一具應該就是那個女屍吧？他睜大眼睛，看著病床上的女屍，可是那女屍穿著護士裙，戴著帽子口罩，壓根看不清她的臉，至於她是整顆腦袋還是只剩下半拉腦袋，也就不得而知了。

    葉天推著那具只剩下半拉腦袋的屍體走在隊伍的最後，看見老大爺站在門口，緊張地看著自己，不由地笑了。

    「大爺，你干嘛這麼緊張啊？」

    老頭咳咳兩聲，不好意思地道，「警察同志，你們送回來的屍體裡有沒有一具只剩下半拉腦袋的女屍啊？」

    葉天指著自己推的屍體，笑道，「這具屍體就是只剩下半拉的腦袋是女屍啊。」

    老頭這才松了口氣，可是同時又感覺那女屍可憐，不由地嘆了口氣。

    葉天見老頭神色古怪，不禁笑道，「老大爺，好好的，干嘛嘆氣啊？」

    老頭看著病床上女屍，再次嘆氣，「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屍體一直擱在冰櫃裡，到現在都沒人認領，依我看，醫院下一批再處理屍體，就該輪到她了。這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

    這時，莊夢蝶恰好走過來，看見老頭神色黯然，嘆氣道，「老大爺，你們醫院經常處理屍體嗎？」

    老頭苦笑，「是的，因為冰櫃有限，存不了那麼多屍體，再說了，無人認領的屍體，也沒人支付電費，所以，醫院存放這類屍體，也只是盡盡人道，暫時存放一段時間，就會處理掉了。」

    莊夢蝶嘆氣，「老大爺，下一批屍體的處理會在什麼時間？」

    老頭苦笑，「依我看，就在這兩天了，昨天有個醫生還來跟我打了招呼，特意查了一下冰櫃裡屍體的數量，說是馬上要清理了。」

2534.第2534章 滴滴司機的父母

     莊夢蝶皺眉，「葉天，看來咱們得抓緊時間了，醫院馬上要處理屍體了，咱們必須趕在屍體被處理之前，幫她完成心願。」

    葉天點頭，「嗯，咱們必須抓緊時間。」

    老頭愕然道，「這姑娘的心願是啥？你們知道嗎？」

    莊夢蝶笑道，「當然知道了，她的心願是回家。」

    老頭皺眉，「你們怎麼會知道她的心願呢？這孩子明明是個啞巴啊。」

    葉天笑道，「老大爺，她根本不是啞巴，她能說話，之前她不能說話，是因為受咒語所限，其實她非但不是個啞巴，而且口齒還非常清晰呢。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她的確很苦，不但死得很慘，生前也受盡了折磨。」

    莊夢蝶苦笑，「其實這一切，也有她自己的原因，是她太輕信那個滴滴司機，早在行車路線開始改變的時候，她就應該找借口下車，實在不行，跳車都行，只要她離開那個滴滴司機，也不至於發生後來的慘劇了。」

    葉天道，「事到如今，也不能完全怪她，是那個司機偽裝得太好了，而她一個在校大學生，又沒有什麼社會常識，被騙也不奇怪。」

    莊夢蝶嘆氣，「那這種事，不還是怪她自己不謹慎，她要是早點找借口下車，也不會落得那麼悲慘的結局了。」

    老頭聽著莊夢蝶和葉天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驚愕地張大嘴巴。

    「警察同志，你倆在說什麼呢？這孩子到底出了什麼事？」

    莊夢蝶沒好氣地道，「她因為一時輕信，被一個滴滴司機開車帶到一個無人的山坳裡非禮了，之後，那個司機把她囚禁在自家的地下室裡，百般地凌辱折磨，結果她的呻吟聲和慘叫聲被好心的鄰居聽見了，鄰居舉報，司機不得不帶著她搬家，在搬家的路上，出了車禍。」

    老頭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好像跟她屍體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具男屍。不過，那具男屍好像當天就被人領走了，只有她的屍體，一直沒人問。我記得領屍體的是一對老夫妻，當時一起來的，還有警察，警察問那對老夫妻認識她嗎？那對老夫妻搖頭，說從沒見過她。對了，那對老夫妻跟男死者容貌相像，雖然他們沒說自己是死者的什麼親屬，不過，我感覺，他們應該是他的父母。」

    莊夢蝶苦笑，「這種事，是見不得光，那司機私下囚禁了一個女人，這可是違法的事，他哪裡會告訴父母？他父母不知道，也不奇怪。」

    老頭皺眉，「現在想起那天認屍的情形，我還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莊夢蝶笑道，「還有什麼不對勁？」

    老頭苦笑，「我記得那天，那對老夫妻全都板著臉，看上去很嚴肅。」

    葉天笑道，「老大爺，你懵了，人家來停屍房是來認屍體的，又不是來開聯歡會的，難不成還笑眯眯地來？」

    老頭嚴肅地道，「不！說的不對，我在停屍房工作兩年了，這兩年裡，我見過不少來認屍的親屬，哪一個人來認屍不是哭得天昏地暗的？唯獨那對老夫妻，臉繃得緊緊的，看上去很嚴肅，就是沒有一點悲傷的感覺。你們說這事，奇怪不？」

    莊夢蝶聽了，大吃一驚，「嗯？這是親生兒子嗎？不會是領養的吧？」

    老頭笑道，「絕對是親生的，即使沒有親子鑒定，我也看得出他們是一家人，因為他們一家三口長的就跟一個模子裡倒出來似的。」

    李元泰笑道，「那這就奇怪了，兒子死了，父母來認屍，卻非常淡定。這種情況實屬罕見。」

    老頭笑道，「這都不是罕見的事了，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冷靜的父母。」

    莊夢蝶咳咳兩聲，「出現這種情況，只能是一種解釋，那就是，司機生前，跟他父母關系很僵，所以，對於他的死，他父母無動於衷。」

    葉天點頭，「嗯，我同意莊作家的看法。」

    老頭驚愕地看著莊夢蝶，「原來你就是莊作家。」

    莊夢蝶吃了一驚，「啊？你好像知道我？」

    老頭不好意思地笑道，「也沒有了，其實我是聽剛才那個護士說起你，她說你覺得小怪物很萌，我覺得小怪物只是個淘氣的孩子，咱倆看法一致。」

    莊夢蝶笑道，「小怪物本來就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啊。你說的沒錯，而且它所做的一切事全憑自己開心，現在想想，感覺它做的一切都像是惡作劇。」

    葉天冷笑，「我可不覺得它可愛，不是因為它把死屍喚醒，馬曉麗的半拉腦袋也不會把李護士給咬死，它的惡作劇可是搞出人命來了，你們還能覺得它很萌嗎？」

    李元泰笑道，「接下來，葉組長又要數落小怪物的十宗罪了。」

    葉天笑道，「小怪物的罪惡，何止十宗啊，我用上全部手指，再脫了鞋，再用上全部腳趾，還是數不完。小怪物就是一個小惡魔，絕不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莊夢蝶笑道，「好了，咱們不扯小怪物了，反正你對小怪物一向是深惡痛絕的。還是先說這具女屍吧。對了，老大爺，你看那個司機的父母像是做什麼職業的？」

    老頭仔細回憶，皺眉道，「全都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看上去，像是兩個知識分子。」

    莊夢蝶皺眉，「這就更奇怪了，一般那種知識分子家庭出生的孩子，都是成績優異，品學兼優的，將來的路都是先上名校，畢業之後，不是在國家機關當干部，就是出國鍍金，回國自己創業，成為社會精英分子，哪裡會淪落到去做滴滴司機呢？」

    老頭苦笑，「這個，我就不懂了。反正那對夫妻，看上去氣質很好，一看就是很有教養的那種高級知識分子。」

    葉天笑道，「看來，這個滴滴司機跟他父母之間的關系值得推敲啊。」

    莊夢蝶點頭，「反正跟人感覺，他這種滴滴司機的職業跟他的家庭背景很不相稱。按時那種知識分子家庭的孩子絕不會去做這種職業的。」

2535.第2535章 屍體全部歸位

     說話間，護士大姐已經帶著一群小護士把屍體全都歸位，還順便把停屍房清理了一番，現在，整個停屍房干淨清爽，看上去舒服多了。

    由於葉天一直站在停屍房門口，那具穿著護士服的女屍依舊躺在病床上，護士大姐急忙走過來，「葉警官，別的屍體全都放回原位了，就差這一具屍體了。你要是忙，就把屍體給我，我來安置她。」

    葉天搖頭，「這具屍體先放在外面吧，我們還有用。」

    護士大姐驚道，「這具屍體還能有什麼用？」

    葉天皺眉，「我們承諾她，要幫她了一樁心願。」

    「幫誰？是幫這具屍體嗎？」

    護士大姐指著女屍，驚訝得合不攏嘴。

    葉天點頭，「是的，就是幫她。」

    旁邊幾個小護士齊聲道，「大姐，經過這麼多的離奇事件，你至於這麼驚訝嗎？咱們醫院現在出的事，哪一件不比這件更離奇呢？」

    護士大姐點頭，「好吧，居然葉警官還需要用到這具屍體，那我們就暫且不把她放進冰櫃了。那麼現在，葉警官要是沒別的事，我們就走了。因為小怪物把這層樓搞得烏煙瘴氣，我們還得趕緊去收拾一下，否則明早都無法正常工作了。」

    葉天笑道，「去吧，這半天，多虧你們幾個幫忙，謝謝。」

    護士大姐說聲不謝，然後朝著幾個小護士一揮手，「走了，咱們去搞衛生。」

    幾個小護士齊聲道，「大姐，搞衛生可以，可是阿贊病房牆壁上的窟窿可咋辦？」

    護士大姐皺眉，「那個窟窿只有先彙報給護士長，讓她去找醫院領導，看領導怎麼安排了，依我看，應該能馬上修補好。走吧，咱們搞衛生了，別再耽誤人家葉警官查案了。」

    幾個小護士嗯了一聲，然後跟著護士大姐走了。

    葉天看著護士們遠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莊夢蝶推了葉天一把，低聲問道，「葉天，你在想什麼呢？」

    葉天嘆氣，「沒什麼。我是在擔心這具女屍身份不好查，到目前為止，簡直一點頭緒都沒有。感覺自己一直在瞎忙。莊作家，說真的，你就沒覺得這女屍提供這麼點線索，要查她的身份，難於登天啊。」

    莊夢蝶笑道，「怎麼沒有頭緒？至少從老大爺這裡，咱們可以查到那個滴滴司機的身份資料，可以查到他的父母。我覺得，有關於這具女屍身份調查的事，應該有機會查清楚的。」

    葉天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那就再好不過了，希望能盡快查到，因為這具屍體說話就面臨著醫院的清理，一旦屍體被清理掉，線索就更難找了。而且被清理掉，咱們也就食言了。莊作家，你知道的，我不想失信於任何人。」

    莊夢蝶苦笑，「那咱們抓緊時間查就是了。」

    此時，剛才幫著護士們清理停屍房的何楚耀和路飛也走了過來，恰好聽見莊夢蝶的話，大感驚訝。

    路飛道，「莊作家，你們又要查什麼啊？」

    莊夢蝶指著病床上的屍體，笑道，「當然是查這具屍體的身份嘍。」

    路飛驚道，「查這具屍體的身份？咱們不是說好了要查那個六屍命案的現場在哪裡嗎？」

    何楚耀點頭，「對啊，葉組長，不管你要查什麼，也總該先來後到，那個六屍命案還沒查清呢，你現在又要查這具女屍的身份？我咋感覺都亂套了呢？咱們還是先查清六屍命案的真相再說吧。」

    葉天笑道，「不亂，我的思路清晰著呢。好吧，咱們現在一樣一樣地來，不管是詭異離奇的六屍命案，還是這個無名女屍的身份，咱們都會一一查清楚的。」

    路飛點頭，「嗯，這就對了，咱們一個個的，全都查清楚。」

    葉天道，「好吧，剛才咱們說到要查凶案現場在哪裡，這就需要問那個賣烤串的小老頭了。咱們現在得找他請教一下，他的攤檔擺在什麼位置。可是現在，那個小老頭在哪裡？」

    眾人把目光齊刷刷地轉向看守停屍房的老頭，老頭伸了個懶腰，悠然地哼起了智取威虎山，然後邁開步子朝著值班室走去了。

    葉天急忙喊住老頭，「老大爺，你別走啊，我們現在需要找到個賣烤串的老頭的屍體。」

    老頭扭過臉來，愕然道，「沒事找他的屍體干啥？他才剛剛安靜沒多一會兒。」

    葉天笑道，「老大爺，合著我們剛才的討論，你一句都沒聽進去啊。我們現在得搞清楚六屍命案的真相。」

    老頭哈哈大笑，「那個案子沒得搞，警察同志，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那案子，我們幾個都琢磨一晚上了，都沒整明白，你一來，就想查清楚，依我看，就一個字——難。」

    葉天聽了，苦笑不得，「老大爺，你這是對我們的嚴重不信任啊。放心吧，既然我們承諾了要查清真相，就一定會查出的。」

    老頭搖搖頭，嘆氣道，「年輕人，就是不信邪。說實話，我現在感覺那個案子無解啊。」

    葉天笑道，「老大爺，這話是怎麼說的？這世上沒有無解的案子，只有不夠聰明的腦袋。」

    老頭一拍大腿，「唉，這話我信。反正我和你們的這位小同學，還有何法醫，再加上小怪物，我們四個，對了，還有那五具屍體，一共是九個，都沒查清案件的真相，看來是因為我們的智慧不夠。」

    莊夢蝶笑道，「老大爺，我知道這個案子難度很高，不過，我相信咱們一定能夠查明真相的。」

    老頭嘆氣，轉身繼續往前走，搖搖晃晃地進了值班室。

    眾人見狀，不明所以，也跟著一起走了過去。

    老頭不理會眾人好奇的目光，徑直抓起掛在值班室門上的小本子，在屍體數目一欄上，認真做了記錄，他在停屍床屍體數量一欄寫了個阿拉伯數字8，又在冰櫃屍體數目一欄寫了個阿拉伯數字5。寫完之後，咧嘴一笑。

    「好了，全都歸位了，外面的停屍床上是8個，冰櫃裡是5個，一共十三具屍體，全都齊了。」

2536.第2536章 頂缸

     看著老頭眉頭緊皺，一臉認真的模樣，眾人全都被逗笑了。

    路飛笑道，「老大爺，你還真是認真啊，不就是屍體的數量嘛，還在小本子上記得清清楚楚。」

    老頭嚴肅地點點頭，「那當然了，這是我的工作啊。我歲數大了，記性不好。你們別干擾我，一旦被干擾，我又糊塗了。所以我得趁自己還清醒的時候，把屍體的數量寫清楚。否則一會兒，我全都忘記了。」

    葉天使勁忍住笑，「老大爺，現在你也寫清楚了，是不是能帶我們去找那個小老頭的屍體了？」

    路飛笑道，「其實不用老大爺幫咱們找的，我知道那個小老頭的屍體是哪一具，我來給你們找吧。」說完，立刻自說自話地跑出去，跑到停屍床跟前，伸手打算掀開蓋著屍體的白布。

    老頭見狀，立刻大喊一聲，「喂，小同學，別亂碰屍體啊。」

    路飛扭臉，嘿嘿一樂，「老大爺，我又不是沒碰過屍體，剛才搬屍體，都摸了老半天了，感覺屍體就是身體涼點，硬點，屍體身上還有一股腐臭味，其他的，就沒啥感覺了。」說完，又要伸手去抓白布。

    老頭冷哼一聲，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拍掉路飛的手，路飛睜大眼睛，不解地看著老頭。

    「小同學，這屍體可不是隨便動的。你要是把符給碰掉了，屍體可就能坐起來，然後能說能動的，滿屋子的折騰。這一整晚，我已經受夠了。」

    路飛笑道，「老大爺，你多慮了，符這種東西，掉了，你再重新貼上，不就得了。這麼緊張干嘛？來，我現在就給你示範一下。」

    路飛說完，刷地一下，掀開白布，白布下面蓋著的正是那個身材壯碩的嬸嬸的屍體。

    老頭傻眼了，一把抓住白布，想要重新蓋好，被路飛抓住手臂。

    「小同學，你瘋了嗎？」

    「老大爺，我沒瘋，我只是想給你演示一下。」

    路飛說完，一把扯去貼在女屍額頭上的符，那女屍立刻喉嚨裡咯咯作響，然後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用那只獨眼怒視著眾人，大吼一聲，「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莊夢蝶嚇得驚呼一聲，躲在葉天的身後，暹羅貓也受了驚，跟著主人一起喵喵叫喚。

    葉天厲聲道，「路飛，你究竟在搞什麼？趕緊把符貼回去。」

    話音剛落，就聽見轟地一聲巨響，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就發現女屍已經從停屍床上跳下來，怒視著眾人，舉起雙手，咆哮道，「究竟是誰殺了我？告訴我！快點告訴我。」

    眾人全都被嚇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女屍得不到回答，把眾人挨個打量一番，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路飛身上，獰笑著，走近他，厲聲質問，「這麼多人裡，就你最可疑，說吧，殺死我的人是不是你？」

    路飛嚇得渾身哆嗦，直往後退，「阿姨，別激動，我可沒殺你。」

    女屍步步緊逼，目露凶光，咬牙切齒地道，「我說了，就你最可疑，說吧，你為什麼要殺死我？我跟你可是無冤無仇啊。」

    此時，路飛早已嚇尿，只得拼命解釋，「阿姨，我可真沒有殺你啊，事實上，我連打死一只老鼠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殺人了。」

    盡管路飛說的是大實話，可惜的是，女屍壓根就不信他。

    「你少廢話了，如果不是你殺我，那是誰殺了我？」

    「阿姨，這事，你可千萬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事實上，關於你們六個人的死因，到現在還沒查清呢。」

    「蠢貨，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你們故意說查不出真相，其實凶手就是你！」

    女屍伸出冷冰冰的手指戳著路飛的腦門，原本嚇得驚魂未定的眾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路飛委屈地道，「阿姨，我可真沒殺你。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啊。」

    女屍冷笑，「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我們五個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死了啊。」

    此時，路飛已經被女屍逼進了牆角，面對身材高大的女屍，路飛仰著脖子，看著她那張猙獰扭曲的臉，不由地滋生了強烈的壓抑感。可是面對咄咄逼人的女屍，路飛只好拼命解釋。

    「阿姨，你是因為腦袋被一根鐵钎子扎穿死的。你該知道，用鐵钎子扎穿一個人的腦袋需要很大的力氣，你看看我，面黃肌瘦的，哪有力氣用鐵钎子扎穿你的腦袋呢？」

    女屍怒道，「我不管，我的死，一定要有人負責，現在我看你最可疑，所以凶手一定是你。」

    路飛聽了，嚇得心驚肉跳，「阿姨，你怎麼隨便冤枉人啊？」

    女屍哈哈大笑，「小毛孩子，阿姨的話，你還聽不懂嗎？阿姨的意思是說，阿姨的死，一定要有人承擔責任，現在既然找不到凶手，那麼，就請你來承擔責任好了。」

    路飛嚇得渾身發抖，「阿姨，你說的都是什麼混蛋邏輯啊，你找不到凶手，就拿我來頂缸嗎？」

    女屍點頭，「沒錯，算你倒霉。我就是要找你來背鍋。」

    路飛驚道，「阿姨，你瘋了嗎？你究竟在說什麼胡話？這人命關天的大事，你也能隨便抓一個人來頂缸嗎？」

    女屍冷笑，「是的，我剛才說了，算你倒霉。凡事總得有個說法，既然我們找不到凶手，那麼，就讓你做凶手好了。」

    「阿姨，你簡直是亂搞，凶手這種身份，你也能隨便安到我身上，完全不用考慮我有沒有能力殺你嗎？」

    「對不起，小朋友，我沒時間跟你墨跡了。」

    女屍說完，又往前走了一步。此時，女屍高大的身體把燈光遮得死死的，路飛驚恐萬狀地抬起頭，看著女屍可怖的臉，聞著她身上濃郁的屍臭味，有些不知所措了。

    「阿姨，你究竟想要干嘛？」

    「小朋友，我說了，要拿你做頂缸的。」

    路飛嚇得面無人色，「頂缸？怎麼頂啊？」

    女屍哈哈大笑，「小朋友，連頂缸都不懂嗎？既然你現在是頂缸的，那你現在的身份就是凶手，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2537.第2537章 阿姨，轉過身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路飛已經嚇得渾身僵硬，戰戰兢兢地道，「阿姨，我還是不懂你說的頂缸要怎麼個頂法。」

    女屍冷笑，「小朋友，你真是太遲鈍了。我剛才已經提示你了，殺人償命，你懂嗎？」

    路飛這才恍然大悟，結結巴巴地道，「啊？阿姨，你不是打算殺了我吧？」

    女屍嘴巴一咧，露出猙獰的笑容，「哼，沒錯，我就是打算殺了你。」

    「可是阿姨，咱倆沒仇沒怨的，你無故殺死我，也太過分了吧？」

    「我剛才不是說了，你是頂缸的，你現在的身份是殺人犯，你殺了我們一家三口，我要殺了你，報仇！」

    「我說阿姨啊，你簡直太亂來了，隨便抓一個人就當成凶手殺掉，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隨便殺人也就算了，還要安上報仇的名號，我也是醉了。」

    「夠了，我沒時間跟你墨跡了。小朋友，你還是乖乖受死吧。」

    女屍說完，一把抓住路飛的脖子，像拎小雞似的，把路飛給拎了起來。路飛被她勒得喘不過氣來，只得伸手喊救命。

    「阿姨，求你了，放開我吧。我真的沒殺你，而且我也根本殺不了你。更別說你們一家三口這種鐵塔型的壯漢，我哪裡殺得死？」

    「小朋友，我已經說了，我現在不管人是不是你殺的，我現在是找你頂缸，你既然是個頂缸的，就得承受殺人的懲罰，也就是被殺。」

    「瘋婆子，你已經瘋了。你個死肥婆，死了還要找人墊背，像你這種惡人，死了最好，省得活著再禍害別人。」

    聽了女屍的解釋，路飛徹底絕望，禁不住破口大罵。

    「混蛋！你個小混蛋！剛才你罵我什麼？你罵我肥婆？你眼瞎了嗎？我明明是大美女一個，我屬於古風美女，唐朝的美女，楊玉環那一類型的，你懂嗎？」

    女屍的話，逗得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笑得直不起腰來。就連被她掐住脖子的路飛也笑得差點岔氣。

    「我說阿姨啊，你說話能不這麼逗人嗎？你自己長什麼樣，你自己看不見啊？居然認為自己是楊玉環那一型的美女，如果楊玉環長成你這樣，能被皇上寵幸才怪呢。能醜成你這樣，我也啥話都不想說了，關鍵是，醜成你這樣，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以為自己是美人，這就很可笑了。」

    「混蛋，你居然敢嘲諷我？你死定了，知道嗎？」

    女屍說完，掐著路飛脖子的雙手，忽然收緊，強烈的窒息感瞬間襲來，禁不住再次扯開喉嚨呼救。

    此時，路飛的臉憋得像紫茄子，雙腳懸空，雙手胡亂揮動，就好像一個溺水者在拼命掙扎那樣。

    高鵬見狀，驚呼一聲，「糟糕啊，路飛快被她掐死了，趕緊救人啊。」說完，拉著何楚耀跑了過去。

    路飛看見他們跑過來，立刻伸手呼救，「快，高鵬，何法醫，救救我，我要死了。」

    高鵬和何楚耀上前，一人抓住女屍的一條胳膊，用力往外扯，可是誰知，那女屍的胳膊，粗如鐵棍，涼若寒冰，盡管倆人使出吃奶的力氣，依舊無法撼動分毫。倆人折騰半天，累得滿頭大汗，還是掰不開女屍的胳膊。

    路飛的脖子被女屍的手掐住，苦不堪言，不由地喊道，「高鵬，何法醫，趕緊把她的手掰開啊。」

    高鵬苦笑，「我倆一直在掰呢，可是掰不開她的胳膊，抓住她胳膊的感覺，就是像是抓住一根大粗鐵棍，根本無法撼動啊。」

    女屍哈哈大笑，「就憑你們，也想掰開我的胳膊？你們想多了吧？實話告訴你們，這個小混蛋，我是拉他來頂缸的，他死定了，你們誰也救不了他。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這下，路飛絕望了，放聲大哭，「阿姨，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非得殺我？」

    女屍冷笑，「很簡單，首先，我看你不順眼，打算拿你頂缸，其次，你剛才說我長的醜，沒有自知之明——」

    路飛哽咽道，「可是阿姨，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真的很醜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醜的女人啊。」

    女屍咬牙切齒地道，「你個混蛋，還敢說我醜啊？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斷你的脖子，送你去地府報到啊？」

    「別呀，阿姨，不能掐啊，救命啊！」

    路飛再次感到呼吸困難，禁不住再次扯開喉嚨喊救命。

    高鵬和何楚耀自然也是在用力地掰女屍的胳膊，然而，還是掰不動她的胳膊。

    路飛被女屍鐵鉗般的大手掐住，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他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手腳抖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小。此時的情形已經是萬分危急，路飛顯然就被女屍給活活掐死了。

    葉天和莊夢蝶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了。

    李元泰大踏步走到女屍身後，伸手拍拍女屍的肩膀。

    「阿姨，你不要再掐了，再掐的話，這位同學就要被你活活掐死了。」

    女屍頭也不回，惡狠狠地道，「我要的就是他死，這個混蛋，他惹我不開心，他該死。」

    李元泰笑道，「阿姨，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誰該死，我看不出，不過，我現在能看出的是，你已經死了。」

    女屍聽見這話，吃了一驚，扭臉，怒視著李元泰，「原來是個小道士，你最好滾開，少管我的閑事。」說完，扭臉，繼續掐路飛的脖子。

    路飛看見李元泰，急忙朝他招手，「李大仙，快，救命啊。」

    女屍惡狠狠地道，「誰也救不了你，你還是乖乖地去死吧。」說完，哈哈大笑，繼續用力掐。

    路飛被掐得直翻白眼，再次朝著李元泰伸手，「快，救我啊，我要死了。」

    李元泰笑著，再次拍拍女屍的肩膀。

    女屍頭也不回地道，「小道士，你真煩，沒看見我正忙著呢嗎？等我殺了這個小混蛋，再來跟你算帳。」

    李元泰笑道，「阿姨，轉過身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女屍不耐煩地道，「什麼東西？我都說了，別再煩我了，我現在忙著呢，沒空看你的東西。不管你有啥事，等我先掐死這個混蛋再說。」

2538.第2538章 胡攪蠻纏

     路飛苦苦哀求，「阿姨，不要啊，我們家就我這麼一根獨苗，你要是把我掐死了，我們家的香火就斷了。」

    女屍怒道，「我還管你那麼多，你去死吧。哦，我明白了，一定是我侄女那個小賤人叫你來殺死我們一家三口的。對不對？一定是那個小狐狸精誘惑了你，你才心甘情願地鋌而走險，願意替她把我們一家三口都殺來了，我說的沒錯吧？」

    「阿姨，你簡直太能編故事了，我真心佩服你的想像力。你的故事堪稱完美，只可惜，我根本不認識那位姐姐，更不可能替她去做殺人這麼可怕的事。」

    「你說的哪位姐姐？你這個混蛋。」

    「當然是你的侄女了。」

    「嗯？你這個混小子，事到如今，你替她殺了我們全家的事已經曝光了，你還敢假裝不認識她嗎？」

    「媽呀，我說阿姨，你不帶這麼冤枉人的，明明不是我殺的，你居然能這麼曲裡拐彎地繞了一圈，栽贓在我的頭上，我真是佩服你的想像力。你要是法官的話，我只能等著挨槍子了。」

    路飛和女屍，一個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厲聲質問，搞得在場的眾人哈哈大笑。

    李元泰再次伸手，拍拍女屍的肩膀，「阿姨，拜托你好好看看，這樣東西，你一定感興趣的。」

    女屍這才不耐煩地扭過臉去，可是，當她看見李元泰手裡拿著的是一張符的時候，立刻嚇得驚呼一聲，扔掉路飛，閃到一邊。

    高鵬和何楚耀趕緊把渾身癱軟的路飛給扶了起來，路飛撫著胸口，使勁咳嗽，怒視著女屍，「這個瘋婆子，終於肯撒手了嗎？」

    李元泰笑道，「路飛，是你自己笨，你隨便找張符，往她身上一貼，她就不能動了，還至於被她給嚇成這樣？」

    路飛苦笑，「我已經被她掐得找不到北了，還能反應過來，此時該干啥？」

    李元泰拿著符，朝著已經逃進牆角的女屍走去。

    「阿姨，看來你很想知道是誰殺了你們全家。」

    女屍睜大獨眼，盯著李元泰手裡的符，機械地點點頭。

    「是的，我的確很想知道。」

    李元泰冷笑，「其實，不光是你想知道凶手是誰，我們也很想知道凶手是誰。不過呢，在凶手尚未徹底查清之前，你這種隨便抓一個人當成是凶手頂缸的做法，也未免有點太過分了吧？」

    女屍哭道，「那我該怎麼辦？我們一家三口都被人殺了，怎麼也得有個說法吧？」

    此時，路飛已經恢復了體力，聽見女屍這麼說，不由地怒氣上升。

    「喂，阿姨，你所謂的說法，就是拿我頂缸啊？你簡直太過分了。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是草芥，對不對？」

    女屍使勁搖頭，「不，不是的。」

    路飛得理不讓人，「你別不承認了，你就是那個意思吧？我的命可以隨便被你用來頂缸。」

    女屍搖頭，「小朋友，我真的沒那意思。」

    路飛冷冷地道，「現在說這些，太遲了。」說完，他從李元泰手裡搶過符，打算貼在女屍腦袋上。

    女屍趕緊閃開，「不要貼。你貼上符，我就不能動了。求你不要貼了。」

    路飛冷笑，「阿姨，你原本就是一具屍體，屍體原本就是不能動的，身為屍體，卻不肯安分地待著，偏偏想著能跑能說，你究竟想要干嘛？」

    女屍嘆氣，「我只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路飛哈哈大笑，「阿姨，你剛才不是說我是凶手，你們一家三口都是我殺的嗎？怎麼現在還在說這種話？」

    女屍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個，我是冤枉你了，當然，我也清楚，人不可能是你殺的。」

    路飛笑道，「你現在清楚，太晚了。」說完，把符一舉，作勢要往下貼。

    莊夢蝶喊道，「慢著，先不要急著貼。」

    路飛驚道，「莊作家，這個阿姨實在是太能折騰了，如果不給她貼上符，我估計她還得折騰。」

    莊夢蝶笑道，「這個，我當然清楚，不過在給她貼上符之前，必須問清一件事。」

    路飛道，「什麼事？」

    莊夢蝶笑道，「你傻了？當然是問她記不記得當時她約定跟律師在橋邊見面，那個橋叫什麼名字？」

    路飛一拍腦袋，笑道，「唉，居然把正事給忘記了，咱們之所以跑到停屍房，不就是為了搞清凶案現場在什麼地點嗎？」

    女屍懶洋洋地打了哈欠，「真是抱歉，我想不起來那座橋叫什麼名字了。我記得之前一起討論案情的時候，不早就問過這個問題了嗎？都說了，不記得了。」

    莊夢蝶還是不死心，「你不記得了，那麼其他人，誰還記得？」

    女屍笑道，「姑娘，你是指除我之外的其他四個人嗎？」

    莊夢蝶點頭，「是的。」

    女屍依舊是搖頭，「他們也不記得了，我們所有人都失憶了。」

    莊夢蝶朝著路飛點點頭，「貼吧。」

    「不要貼啊，拜托——」

    女屍話還沒說完，就被路飛貼上符。

    女屍大張著嘴巴，僵在原地，雙手前伸，還在做著祈求的手勢。

    路飛搔著頭皮，圍著女屍轉了一圈，嘖嘖兩聲，「她這樣子，看上去，居然有幾分可憐。」

    李元泰笑道，「干什麼？你居然覺得她可憐？你忘記她剛才掐著你的脖子，差點把你給掐死？」

    路飛嘆氣，揉揉脖子，感覺隱隱作痛。

    「怎麼樣？是不是被她掐紅了，怎麼摸上去，火辣辣地疼啊。」

    高鵬看了眼，笑道，「嗯，反正是十個手指印，一個不缺。」

    路飛不禁踹了女屍一腳，「這混蛋，還真打算把我掐死啊？使這麼大的力氣。」

    莊夢蝶皺眉，「話說這具女屍也太不講理了，一上來，就抓住路飛頂缸，不分青紅皂白的，完全是瘋子的做法啊。」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老頭，哈哈大笑。

    「唉，這個大妹子，可是天生的不講理，外加各種胡攪蠻纏，之前，她剛醒的時候，把我也折騰得夠嗆，說實話，我都怕她。她那一通胡亂瞎猜的本事，我可是領教了。」

2539.第2539章 其實是一家四口的悲劇

     路飛揉著脖子，苦笑，「現在好了，給她貼上符，整個世界算是清靜了，剛才被她胡亂擠兌一通，我都無話可說了。她的腦袋也不知道怎麼或有這麼個曲裡拐彎的想法，居然認為，是她侄女指使我殺死了他們一家三口。」

    老頭哈哈大笑，「之前，她剛醒的時候，一直認為是律師受了她侄女的指使，殺了他們一家三口，直到他發現律師也躺在停屍床上，才停止這種瘋狂的猜想。所以她現在會把這種猜想強加在你身上，我一點也不奇怪。」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

    莊夢蝶笑道，「這也太諷刺了吧？前腳剛說完，是律師殺了他們一家三口，後腳立刻發現律師就躺在停屍床上。」

    老頭笑道，「是的，盡管這種劇情實在搞笑，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她剛說完，就發現律師的屍體，當時，她臉上的表情，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路飛笑道，「老大爺，她為什麼總認為那個殺了他們全家的凶手是她侄女指使的呢？」

    老頭笑道，「很簡單，因為那個少女確實長得楚楚動人，所以在少女醜陋的嬸嬸看來，少女就是一個十足的狐狸精，任何男人都會被她吸引，她只需要勾勾小手指，立刻會有一大群男人撲上去，為她賣命。」

    莊夢蝶苦笑不得，「這都是什麼邏輯啊？真不知道那個嬸嬸的腦袋裡每天琢磨得都是些啥奇怪的東西。」

    老頭笑道，「這個大妹子每天琢磨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如何看好自己的老公，她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在覬覦自己的男人。」

    葉天哈哈大笑，「媽呀，就她老公那樣的男人，她居然還認為有人會惦記嗎？」

    老頭笑道，「唉，話可不能這麼說，只要是個男人，又不算太差的話，都會有女人惦記，這很正常。大妹子成天想辦法看住自己的男人，說明她很愛他。」

    路飛笑道，「老大爺，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老頭嘆氣，「這全都要歸功於小怪物，正是因為小怪物把這幾具屍體額頭上的符給撕了，所以他們才全都醒了過來，五具屍體聚在停屍房裡，吵得不可開交，什麼家底啊，隱私啊，一股腦地往外說，完全不顧及個人的情面。我這個旁觀者，無意間知道了他們家的很多秘密。比方說他們夫妻的寶貝兒子染上了毒癮，大妹子的丈夫一直跟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我全都知道。」

    葉天笑道，「老大爺，看來這五具屍體醒了之後，演出不少精彩的好戲。」

    老頭笑道，「這些戲何止是精彩啊，簡直就是血淋林的人生教育課。這一家四口，為了爭奪房產，演繹了一場鮮活生動的大戲。只是這戲的結局，有點令人啼笑皆非。」

    莊夢蝶咳咳兩聲，「老大爺，這裡打斷一下，明明是一家三口嘛，哪裡來的四口啊？」

    老頭笑道，「姑娘啊，你糊塗了。那個少女是他們夫妻倆的養女，既然是養女，其實他們也是一家人，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構成了實際上的收養關系。所以，這一場悲劇的根源，其實是一家四口的悲劇，他們因為房產和租金，起了糾紛，但是並沒有妥善地解決好這些矛盾，而是把矛盾一步步地激化，最後導致了凶案的發生。只不過，他們一家三口殺死少女之後，傾吞房產的美夢還是破滅了。因為他們全家也死於非命。」

    莊夢蝶嘆氣，「老大爺，你的分析沒錯，其實整個凶案的根源，就是應該是房產糾紛引起的。如果他們不因為房產糾紛殺死少女，也就不用大半夜的駕車出門拋屍，如果不出門拋屍，也就不會出現這麼離奇的六屍命案了。」

    老頭笑道，「姑娘，你說的都對，可是，人都是有貪欲的，人和人之間也都是有矛盾的，一旦矛盾被激化，就會做出極端的行為，比方說殺人。而且少女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是矛盾激化的催化劑。」

    路飛皺眉，「對了，咱們不是說要找那個賣肉串的小老頭嗎？」

    莊夢蝶點頭，「嗯，這才是正事呢，咱們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

    老頭皺眉，「你們好好的，怎麼又想起找那個死了的老頭？」

    路飛笑道，「老大爺，我們找他可是正事啊。」

    老頭不悅地道，「什麼正事啊？」

    路飛笑道，「我們得問他，案發現場在哪裡？」

    老頭笑道，「他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你問他干嘛？」

    路飛道，「因為只有其他五具屍體全都失憶了，所以只能是問他了。」

    老頭嘆氣，「笑話，那個小老頭也失憶了，否則怎麼會記不起自己是怎麼死的了？所以你問他也是白搭。」

    路飛笑道，「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究竟是不是白搭呢？」說完，再次邁開大步朝著停屍床走去了。

    老頭見狀，立刻上前，一把抓住路飛，「喂，小同學你又要干嘛去？」

    路飛道，「當然是把小老頭找出來了。」

    老頭皺眉，「你這孩子，不是又打算撕掉屍體額頭上的符吧？你忘記剛才你撕掉符之後，那個女屍差點把你給掐死？」

    路飛笑道，「老大爺，你盡管放心，這次，我一定小心就是了。」

    老頭一把推開路飛，「你靠邊吧。」

    路飛驚訝地看著老頭，「老大爺，你干嘛推我啊？」

    老頭指著那些死屍，問道，「這些屍體上全都蓋著白布，你知道誰是誰嗎？你知道哪一具屍體是那個賣肉串的老頭嗎？」

    路飛搔著頭皮，不好意思地道，「其實，剛才放屍體的時候，我也在場，可是後來，這些停屍床的位置好像被那些護士姐姐給重新挪了一下，我就不記得誰是誰了。」

    老頭厲聲道，「你這樣胡亂翻找，說不定又把哪具了不得的屍體額頭上的符給碰掉，再惹出新的麻煩來。」

    路飛尷尬地笑笑，畢竟剛才他撕掉女屍額頭上的符，自己遭了不少的罪，以至於到了現在，脖子上的傷口還是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