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7:13
2226.第2210章 陵棺(39)

     但見,那房門微微被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我敢肯定的是,先前進房門時,我順手將房門反鎖了。

    原因很簡單,我知道呂神醫來我房間,肯定有要事商量。

    可,現在,那房門竟然在外邊被打開了。

    最重要的是,在打開房門時,毫無任何響動,就好似被微風吹開一般。

    我咽了咽口水,抬眼朝那身影望了過去。

    這一下,我更懵了。

    因為,眼前這人五十左右的年齡,跟王木陽長的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這男子僅僅是老了一些罷了。

    說實話,我見過不少父子,但,像這麼相像的父子,卻是鮮少見到。

    說句不客氣的話,王天源跟他兒子王木陽,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那呂神醫好似察覺到我的異樣,輕輕地拉了我一下,笑道:「小九,你這是怎麼了?」

    我咽了咽口水,說了一句沒事,那王天源則走了過來,他先是朝呂神醫行禮,後是朝望了過來,笑道:「小九,第一次見面,跟傳聞一樣,一表人才。」

    我尷尬的笑了笑,就說:「您年輕時,肯定也是儀表堂堂。」

    他微微一笑,朝我伸過手來,笑道:「你跟犬子的事,我知曉一些,不怪你,犬子一向在意雪兒,難免會衝動一些。」

    一聽這話,我立馬想起溫雪的一句話。

    溫雪說,我兒子陳平安被他父親帶走了。

    而眼前這男子,不正是他父親。

    沒半分遲疑,我臉色一凝,緊緊地盯著王天源,沉聲道:「我兒子在你手上吧?」

    他微微一笑,「你說我外孫啊,的確在我手裡,不過,前段時間已經被雪兒接走了。」

    嗯?

    被溫雪接走了?

    我呼吸一緊,忙問:「去哪了?」

    他搖了搖頭,「抱歉,這個,我也不知道。」

    說實話,我壓根不相信他的話,面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冷聲道:「您要是這樣說的話,恐怕也沒必要相識了。」

    話音剛落,那呂神醫罷了罷手,朝王天源望了過去,輕聲道:「天源,你要是知道消息,還請說出來,別讓讓他們父子無法相見。」

    那王天源面露苦色,搖頭道:「呂神醫,我要是知道,肯定會說出來,您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太復雜了。」

    這話一出,那呂神醫皺了皺眉頭,朝我望了過來,「小九,恐怕他真的不知道了,老夫建議你最好找當事人協商一下比較好,畢竟,你們兒子都有了,即便有再深的誤會,也能解開。」

    我冷笑一聲,緊緊地盯著王天源,也沒說話。

    我想過跟他動手,但想到呂神醫先前的話,一旦我動手了,恐怕不但不能得到消息,搞不好還會被王天源給制服。

    瞬間,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一閃而過!

    藥!

    對,就是用藥迷了他。

    一想到這個,我面色一松,朝王天源望了過去,就說:「既然不知道,那算了。」

    那王天源好似猜到了我的想法一般,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小九,我是玄學界的人,除非我主動,否則,你恐怕沒辦法在我身上套出任何消息。」

    「行了,你們倆每人少說一句,今天介紹你們認識,是一起共商牛懷前輩的事。」那呂神醫緩緩起身,朝王天源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王天源坐下。

    那王天源二話沒說,挨著呂神醫坐了下去。

    見呂神醫坐下,呂神醫笑了笑,對我說:「小九,天源是自己人,早年間,老夫救過他一命,這些年他一直跟在老夫身邊,護老夫安全,至於他的本事,比蟲家的蟲三雄要強上幾分。」

    一聽這話,我詫異地瞥了王天源,這人居然比蟲三雄還要強上幾分。

    憑心而言,我是真心沒看出來。

    我本來想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但想到這話是從呂神醫嘴裡說出來,我要是問出來,會折了呂神醫的面子,便點點頭,也沒說話。

    那呂神醫望了我一眼,繼續道:「小九,接下來老夫要說的話,還請你一定要記在心裡。」

    我一怔,疑惑地盯著他,「什麼話?」

    他瞥了一眼王天源,那王天源點點頭,呂神醫方才開口道:「是這樣的,據天源調查出來的結果,這次一共來了五人,其中一人是玄學界三派九宗十二門的人,也就是你見過的那黑老頭,蟲三雄。」

    「另外四人是?」我忙問。

    他深呼一口氣,嘆息道:「一個是玄學協會的會長,喬秀兒。」

    嗯?

    喬秀兒也來了?

    等等,如果喬秀兒來了,洛東川應該知道啊!

    畢竟,在玄學協會那次,洛東川跟她關系好像處的不錯,再加上喬秀兒本身是喬伊依,又跟洛東川有過一段戀情。

    而現在,洛東川並沒有跟我說出來。

    那呂神醫察覺到我的神色變化,輕聲道:「不過,喬秀兒這次並不是以玄學協會會長的身份,而是以喬家蠱師的身份,身邊僅僅是帶了一個人。」

    這下,我愈發疑惑了。

    喬秀兒這是什麼意思?

    僅僅是帶個隨從?

    按說,以她的身份,應該知道這次來的人,都是高手啊,應該多帶點人才對啊!

    可,她偏偏只帶了一個隨從。

    難道…她並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呂神醫打斷了我的思路,他說:「這第二個人便是,第八辦的二長老,葛慶天。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這葛慶天是葛紅塵的父親。」

    我…我有點懵!

    那葛紅塵已經六十多歲了,如果他父親來了,也就是說對方至少有八十五歲以上的年紀,甚至超過九十歲。

    我去!

    都一把年紀了,還來摻合這事?

    深呼一口氣,我忙問:「第三人呢?」

    那呂神醫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抬眼掃視了一下門口,然後摸了摸茶杯,輕笑道:「小九,這杯茶已經涼了。」

    我特麼當真是無語的很,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情說什麼茶。

    不過,他老人家既然已經說出來了,我自然不好拒絕,連忙燒了一些開水,重新泡上一壺茶,給他斟了一杯茶,便說:「現在可以說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7:13
2227.第2211章 陵棺(40)

     那呂神醫一聽我的話,不緩不疾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吧唧了一下嘴巴,笑道:「好茶!」

    我…我…我恨不得站起身,直接給他來一茶壺蓋,這不是逗我玩麼?

    那呂神醫一見我表情,笑了笑,「小九,你可知道老夫為什麼沒直接說?」

    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還是怎麼回事,竟然會笑地笑了笑,方才開口道:「這第三個人麼,你應該熟悉,不對,嚴格來說,你想當熟悉。」

    「誰?」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那呂神醫並沒開口,而是朝王天源望了過去,那王天源一見呂神醫的眼神,淡聲道:「是雪兒。」

    「溫雪?」我下意識問,緊緊地盯著王天源。

    他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我…我有點懵,那溫雪過來湊什麼熱鬧?

    這不是過來湊熱鬧的麼?

    當下,我朝王天源望了過去,沒等我開口,那呂神醫笑道:「她啊,這次的身份可不簡單。」

    「什麼身份?」我愣了愣,對於溫雪的身份,我還是知道的,以前在火葬場上班,後來好像還在鬼匠兼職了一個守山匠的身份。

    那呂神醫一笑,「你猜猜看?」

    我…我特麼才發現,這呂神醫今天有點不正常。

    那呂神醫見我沒說話,好似也沒了逗我的心思,就說:「她現在是北方抬棺匠的掌舵人。」

    嗯?

    開玩笑吧?

    北方那群抬棺匠,會讓溫雪一個女人當掌舵人?

    當然,這話我僅僅是在心裡也沒說出來。

    等等,不對啊!

    如果按照呂神醫的說法,那麼問題來了。

    這次王家的人來的未免太多了吧?

    先是王猛、王凱兄弟倆,後是王天源,現在又來個溫雪,這些人可全是王家的人?

    而那王猛在龔老家時,也曾說過,王木陽是他們王家的旁系。

    當下,我也沒客氣,直接把心中的疑惑對王天源說了出來。

    那王天源一聽我的話,臉色刷的一下陰了下去,陰郁至極,整個房間的氣溫也隨之低了下去。

    「我王家跟那個王家沒任何關系。」那王天源冷冰冰地說了這麼一句。

    我一聽這語氣,立馬明白過來,看來這兩個王家是不對頭的啊!

    不過,仔細一想,估摸著也是,那王猛在龔老家時,之所以提出要替王木陽報仇,應該是找了一個幌子。

    說白了,那王猛想對我動手,總得有個理由。

    而王木陽就是最好的理由!

    就如國際上那誰打誰,不也找了一個理由,懷疑某某存在什麼武器,威脅什麼什麼的。

    對此,我真心也是無語了,就說:「如此甚好,只是…。」

    我朝呂神醫望了過去,「她一個女人,過來不合適吧?」

    那呂神醫饒有深意地盯著我打量了一會兒,笑道:「小九啊,不是老夫潑你涼水,即便你拿著火龍純陽劍,恐怕三個你,也打不過溫雪,她現在可是開了玄門的。」

    「啊!」我驚呼一聲,腦海不由想起龍虎山吳克用臨終前的話。

    他老人家說,玄門是每個玄學人士的命門所在,若能打開玄門,方才算的上玄學界的人。

    而他老人家在臨終前,為了替我打開玄門,做了一番不少的動作,甚至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這段時間,我一直忙著江小燕的事,以及龔老,還有牛懷前輩的事,忘了這茬。

    用吳克用的話來說,只要我將他生前留下的天師符放在無根水中侵泡三天,再也真火熬上三個時辰,將天師符的符水喝下,便能打開玄門。

    那呂神醫見我沒說話,皺了皺眉頭,問我:「小九,怎麼了?受不了這個打擊?」

    我緊緊地望著他,便把吳克用的話說了出來,又將吳克用生前留下來的天師符掏了出來,擺放在桌面,輕聲道:「這便是他老人家留給我的東西。」

    這話一出,那呂神醫好似想到什麼,嘆息一聲,「人啊,真是沒用,說沒就沒了,而沒想到的是,吳克用他…竟然消耗自己的性命,也要替你打開玄門。」

    說著,他一把撈起天師符,朝王天源遞了過去,輕聲道:「天源,以你的本事,應該要不了多少時間吧?」

    他點點頭,「明天早上便能將這天師符熬成符水,到時候陳九小兄弟也能打開玄門。」

    我本來想說一聲謝謝。

    但想到吳克用的死,我…卻是沒心情說出來口。

    於我而言,用這種方法打開玄門,有種踩著別人性命的感覺。

    如果有可能,我絕不會飲這些符水,只會將它們一直留在身邊,也算是做個紀念。

    但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我這麼做,倘若這次,沒點本事,恐怕想要保住性命都難,更重要的是,還有韓秋這個普通人在。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也沒說話。

    那呂神醫應該知道我的為人,笑了笑,輕聲道:「小九,人死不能復生,吳克用既然用性命也要替你打開玄門,你便替他好好活下去,造福一方,也算不愧對他。」

    我點點頭,還是沒說話,而那王天源則緩緩起身,對呂神醫說:「我得現在離開了,不然,明天早上,可能會沒法弄出來。」

    那呂神醫點點頭,罷了罷手,輕聲道:「去吧!」

    很快,那王天源徑直走了過去。

    隨著王天源離開,整個房間就剩下我跟呂神醫,我們倆誰也沒說話。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我收拾好心情,便問他:「您剛才說這次一共來了五人,除卻、溫雪、喬秀兒、葛慶天以及蟲三雄,還有一人是誰?」

    話音剛落,那呂神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臉色居然有了一些變化,好似陷入思考當中,直至我再次開口問了一句,他才回過神來,低聲道:「這第五人,說實話,老夫也不清楚。據天源說,這第五人他也看不透,甚至可以說,他看不見,卻又能感受到這個人的存在,要是沒猜錯,第五人應該是一直隱匿在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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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第2212章 陵棺(41)

     聽著呂神醫的話,我心中別提多郁悶了。

    本以為他能說出全部的人數,沒想到這第五人竟然是個謎。

    不過,也正因他的這番話,讓我心中生出一股異樣的情緒。

    呂神醫說王天源跟蟲三雄是一個級別的,而以王天源的本事,居然沒能察覺到對方是誰。

    難道那人的本事,遠超王天源?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清楚。

    就在這時,那呂神醫見我沒說話,嘆息一聲,皺眉道:「小九,老夫對這第五個人有個猜測。」

    「什麼猜測?」我忙問。

    他抬眼環視了房間一眼,輕聲道:「如果說,棺材內躺的不是牛懷前輩,老夫懷疑這第五人可能就是…他本人。」

    「啊!」我驚呼一聲,滿臉錯愕地盯著呂神醫,顫音道:「你意思是牛懷前輩來了?」

    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解釋道:「老夫暫時也弄不清楚,僅僅是一個猜測罷了,倘若老夫的這番猜測是真的,你跟洛東川的身世之謎,應該能解開。」

    我沒說話,而是緊緊地盯著呂神醫。

    約摸過了七八秒的樣子,我輕聲問道:「呂神醫,你對我跟洛東川的身世,可有什麼猜測?畢竟,您在醫學上是權威,您看待問題肯定比我們這些門外漢要清楚。」

    他在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方才徐徐開口道:「說實話,自從見過你跟洛東川後,老夫便起了疑心,但,有一點,老夫很是疑惑。」

    「哪一點?」我忙問。

    他說:「你們並非雙胞胎,卻又長的如此相像,再加上…你跟洛東川,無論是氣質、天賦、本事以及為人處事,簡直就是兩個極端,這種情況下,老夫…猜測你們…很有可能是親…兄弟。」

    最後三個字,他老人家咬字特別重。

    我稍微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明白的話,主要是他說的話,讓我摸不著邊。

    不過,他說我跟洛東川可能是親兄弟,卻讓我上了心。

    「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們倆的不同?」我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他點點頭,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輕聲道:「龍虎山假吳克用的事,你知道吧?」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

    他又說:「那人是假扮吳克用,無論是從神態、舉止以及氣質,甚至年紀,都是極視接近,也唯有這樣,才能冒充吳克用,而…你跟洛東川,卻是…。」

    我懂了。

    他意思是,倘若我們倆真的像假吳克用那樣,應該是很像,而我們倆卻是兩個極端。

    這讓我稍微松了一口氣。

    但,更大的疑惑卻是冒了出來。

    那便是,我的身世以及他的身世,我們倆的父母又是誰?

    要知道,這些年下來,無論是我,還是洛東川,我們倆的身份都相當清楚,毫無領養的可能。

    那呂神醫見我陷入沉默當中,輕聲咳嗽了一聲,「小九,這一切,暫時還是老夫的猜測,想要徹底弄懂,還是需要查看牛懷前輩的棺材。」

    這下,我更疑惑了。

    既然我跟洛東川可能是親兄弟,為什麼還要查看牛懷前輩的棺材,才知道結果?

    我連忙把疑惑問了出來。

    他一笑,「小九啊,有些事情,單憑推測沒用,而我們目前僅僅是知道假吳克用的事,單憑這一例得出來的結果,毫無任何可信度。如果打開了牛懷前輩的棺材,而棺材裡面躺的人,像牛懷前輩,卻又不是牛懷前輩,便有了兩例,能更精准的判斷你跟洛東川的身世。」

    一聽這話,我當真是哭笑不得,就說:「呂神醫啊,即便打開牛懷前輩的棺材,他老人家的早就化作白骨了,判斷不出…。」

    沒等我說完,呂神醫一笑,打斷了我的話,笑道:「小九,我們倆打個賭怎樣?」

    「你想怎麼賭?」我本來想拒絕,但呂神醫既然開口了,我又不好拒絕,只能勉為其難的同意下來。

    「老夫賭牛懷前輩的屍身,保存完好,沒任何腐爛的地方。」呂神醫笑眯眯的說。

    我一聽,稍微想了一下,以呂神醫的本事,他既然說出這樣的話,應該是有著一定的自信,倘若我真的跟他賭下去,肯定是必輸無疑。

    不過,呂神醫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笑道:「呂神醫,您需要我做什麼,盡管開口就行。」

    他哈哈一笑,滿臉笑容,「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一點也不需要拐彎抹角。」

    我尷尬的笑了笑,就說:「您繆贊了。」

    他望了我一眼,也沒說多余的話,就問我:「你對老夫的徒弟怎麼看?」

    嗯?

    步陳言?

    我有些弄不懂他意思了,就問他:「不知道你問的哪一塊?」

    他一笑,「把你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即可,老夫要的是真話,你別因為他是老夫的徒弟,從而阿諛老夫。」

    還真別說,我剛才是真有這個打算,我總不能當著他的面,說他徒弟的壞話吧。

    不過,現在麼。

    我自然沒了顧慮,就說:「從面相來看,步陳言屬於奸詐小人那一類,並非良徒,恐怕會有背叛師門的嫌疑,對待兄弟、朋友,也是兩面三刀之人,實不相瞞,我對步陳言毫無任何好感。」

    那呂神醫好似猜到我會這樣說一般,捋了捋下顎的胡須,笑道:「你能對老夫說實話,老夫很欣慰。只是…。」

    說著,他頓了頓,繼而道:「只是,小九,你可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我皺了皺眉頭。

    「人不可貌相!」呂神醫緩緩吐出四個字。

    一聽這話,我陷入沉思當中,正如呂神醫所說的那般,有些人的面相,的確屬於不可貌相的那種。

    而歷史上這類人,更是不在少數,其中最為代表的是朱元璋,傳聞朱元璋極醜,用歪瓜裂棗來形容也不足為過,甚至有相師曾判定朱元璋活不過三十。

    結果呢?

    諸如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就如當下某寶的某人,也是如此。

    這讓我皺了皺眉頭,難道步陳言也在此列?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7:13
2229.第2213章 陵棺(42)

     說實話,對於相面,我並不是很精通,僅僅是懂點雞毛蒜皮而已。

    可,現在聽呂神醫這麼一說,我心中有些帶疑,便朝呂神醫望了過去,輕聲道:「您老問過專業人士?」

    他微微一笑,點頭道:「實不相瞞,的確問過。」

    這下,我有些坐不住了,就問他:「那您老的意思是?」

    他饒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輕笑道:「小九,老夫沒別的意思,老夫只想告訴你,小步子是個不錯的朋友,甚至是兄弟,你也知道,老夫年事已高,行將就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小步子,老夫想懇請你,提攜他一下,留他在身邊做個馬前卒也行。」

    說著,他好似想到什麼,神色一稟,繼續道:「作為回報,老夫會讓王天源在你身邊護你三年。」

    嗯?

    讓王天源保護我三年?

    這…這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事。

    只是,一想到步陳言的面相,我心裡有些忐忑。

    那呂神醫好似看出我的擔心,輕聲道:「小九,老夫一生行醫,積攢了不少名譽跟善德,如今,老夫以這輩子的…。」

    我懂他意思,連忙打斷他的話,忙說:「您老言重了,小九定當不會辜負您老的期望。」

    他微微一笑,緊緊盯著我,輕聲問:「小九,你這可是真心話。」

    我笑了笑,說:「當然是真心話,難道您老忘了步陳言跟韓秋是朋友,而韓秋又是我最為信任的人之一,有他在,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跟步陳言能成為朋友。」

    他滿意的點點頭,神色之間閃過一抹凄涼,低聲道:「小步子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流,如若他有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寬待幾分。老夫也相信,小步子跟在你身邊,他將來的成就定能在老夫之上。」

    對於呂神醫,雖說相交不深,但他老人家的為人,我卻是有些清楚,鮮少向人開口求事。

    如今卻因為步陳言…。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些苦澀,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如今呂神醫已經做到了一個師傅該做的事,也不知道步陳言能否做到徒弟的本份。

    我…深呼一口氣,朝呂神醫拱了拱手,笑道:「您老這份心,當真是情比父子。」

    他瞥了我一眼,搖頭道:「老夫也僅僅是做到一個師傅該做的事罷了,剩下的事,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如今老夫該教的,已經悉數教給他了,就看他能領悟幾分,更看他能否超越老夫。」

    我順著他的話茬,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然後就問他:「對了,呂神醫,步陳言這個名字,怎麼聽著那麼別扭?」

    他面泛笑意,「老夫還以為你不會問了,沒錯,他的名字的確有些別扭,只因他…。」

    說到這裡,他臉色沉了下去,聲音也變得極其沉重,「他身負兩個家族的使命,一個是步家,一個陳家,這才取了步陳這兩個字,這一點,恐怕韓秋都不知道。」

    說著,他抬眼望了一眼門口,壓低聲音,繼續道:「小九,老夫這次讓你跟他做朋友,只是其中一件事,還有一件事,老夫不知從何開口…。」

    我尷尬的笑了笑,忙說:「呂神醫,有什麼事,盡管開口,小九定竭盡所能。」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好幾次想開口,最終卻都沒開口。

    這把我給急的,忙說:「您老盡管說出來就行。」

    他嘆息一聲,一臉惆悵,「這孩子不到一歲,父親與父母便被jian人所害,沒過多久,兩大家族,一夜之間被人血洗。他自小便立誓要替父母報仇雪恨,老夫…那時候見他年少,便將他托付給大長老,直到前些年,才正式收他入門。所以…。」

    這下,我徹底懂了,他這是想要讓我幫步陳言報仇,難怪他會讓王天源護我三年。

    只是,有王天源這樣的高手在,都無法替步陳言報仇,讓我幫他,這不是送死麼?

    正當我准備說話時,那呂神醫看了看我,也不曉得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還是咋回事,他竟然說:「小九,老夫拜托你的第二件事,便是勸他放下仇恨,別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嗯?

    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有些沒反應過來,支吾道:「放下仇恨?」

    他點點頭,蒼老的面龐閃過一抹悲涼,沉聲道:「小九,你們都是年輕人,再加上韓秋,你們倆人共同勸說,或許會有大作用。」

    說完,他緩緩起身,朝我拱了拱手,繼續道:「老夫在這謝謝你了。」

    這嚇得我連忙站起身,趕緊回了一句禮,忙說:「您老言重了,小九定當盡力而為。」

    他重重地點點頭,徐徐坐下,整個人好似輕松了不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其實,那茶杯是空的,而呂神醫渾然未覺。

    這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呂神醫。

    等等!

    從進門到現在,呂神醫跟我說的話,頗多,而多數都是招呼我一些事。

    說句不好聽的話,更多的像是…在交待後事。

    特別是他剛才入座的表情,令我愈發確定這一想法!

    難道…他老人家預知自己要…仙逝了?

    一想到這個,我心頭一緊,這段時間死的人太多,太多,多到我已經害怕死人了,先是吳克用的死,後是龔老的死,而現在…。

    當下,我死死地盯著呂神醫,一字一句道:「您老是不是察覺到什麼?」

    他淡然一笑,罷手道:「沒什麼。」

    說著,他緩緩起身,笑道:「好了,老夫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清早,便讓天源把天師符的符水給你送過來,另外,從明天開始,天源便會跟在你身邊。」

    說罷,他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

    我在後面喊了他好幾聲,愣是沒理我,直至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我才回過神來。

    難道…呂神醫這次真的會出事?

    一想到這個,我心沉如鐵,卻又無可奈何,我本想去找步陳言問問情況,但想到呂神醫此時可能去了步陳言的房子,我只好放棄了這一想法。

    一個晚上下來,我一直在忐忑中度過,直到深夜1點才入睡。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簡單的洗簌一番,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

    哪裡曉得,剛打開房門,那王天源站在門口的位置,手裡端著一個拳頭大的瓷碗,裡面盛著一些黑漆漆的液體。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7:13
2230.第2214章 陵棺(43)

     一看到王天源,我的第一反應,要打開玄門了。

    一旦打開玄門,應該也算是玄學界的人了。

    只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玄學界的事,我臉上卻沒半點笑容。

    那王天源一怔,疑惑道:「你不高興?」

    我苦笑一聲,真心不知道怎麼跟他說了,只好問他:「呂神醫昨天晚上找過你了?」

    他點點頭,「不錯,他老人家的確找過我,也讓我護你三年。」

    我嗯了一聲,盯著他手中的符水看了一眼,輕聲詢問道:「喝了這東西,就能打開玄門?」

    他重重地點點頭,「對,只要喝了這東西,再消化十二個小時,玄門自開。」

    「打開玄門後,有什麼好處?」我又問了一句。

    他一笑,解釋道:「說實話,短時間內沒什麼好處,不過,卻能讓你在某種玄學上,更為精通,一旦徹底消化後,更能讓你擁有常人無法想像的力量,但想要徹底消化,卻至少需要三年時間。」

    我有些聽不懂他的意思,疑惑地看著他,正准備說話,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宮主,要是沒問題的話,我想現在就過去。」

    一聽這聲音,我立馬知道來人是誰。

    正是老田。

    按照我們昨天晚上商量的事,他今天得去龔老家打探一下情況。

    當下,我扭過頭,朝他望了過去,就發現今天的老田穿的格外正式,一套灰色西服,頭發還是疏的往後倒那種。

    一看到他這模樣,我…我…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主要是這家伙一直穿的很樸素,像今天這種穿扮,我還是第一次見。

    那老田好似很滿意我的反應。

    只是,下一秒,他的眼神停在王天源身上,朝我疑惑道:「宮主,這位是?」

    我尷尬的笑了笑,朝王天源望了過去,笑著解釋道:「他啊,呂神醫的朋友。」

    那老田聽我這麼一說,笑著對王天源點點頭,而王天源則視若無物,也沒說話。

    這讓老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我連忙說:「天源,他這這棟房子的主人。」

    令我郁悶的是,那王天源好似沒聽到一般,站在門口的位置,一動不動!

    我本來還想說幾句話,但老田卻開口了,他說:「宮主,沒事,高人都是怪脾氣,我已經習慣了。」

    說著,他掃視了王天源一眼,然後朝我望了過來,繼續道:「宮主,要是沒問題的話,我現在就去了?」

    我點點頭,招呼了幾句,大致上是讓他注意安全,又讓他只要看到棺材有沒有打開就行,剩下的事,交給我就行。

    那老田嗯了一聲,朝我又說了幾句話,大致上是告訴我,說是早餐什麼的,他已經安排人過來,就連中飯什麼的,他也已經安排在搗鼓了,就讓我在這房子待著就行了。

    說完這些話,那老田扭頭朝前邊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了下來,也沒回頭,輕聲道:「宮主,假如我因公犧牲了,你應該會記住我一輩子吧?」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就說:「放你娘的狗屁,不會有事的。」

    這次,他笑了笑,也沒說話,徑直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有些不放心,畢竟,他這次要面對的是玄學界人士,萬一發生什麼意外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下,我從王天源手中接過天師符符水,對王天源說:「天源,麻煩你跟著老田去一趟,要是遇到危險什麼的,必須第一時間帶他回來。」

    那王天源好似有些不願意,支吾道:「陳先生,你…打開玄門,需要人在旁邊護法。」

    我罷了罷手,「不急於一時,人命最重要,等你回來,再喝符水也不急。」

    那王天源聽我這麼一說,猶豫了一下,也沒再說話,便朝老田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待王天源離開後,我端著符水站在門口,心中復雜萬分。

    說實話,入行這些年,或多或少也受了不少氣,一旦喝了這碗符水,打開了玄門,肯定能魚躍龍門。

    可,一想到玄學界的殘酷,再聯想到牛懷前輩。

    我心中開始忐忑了。

    這就好比,一個窮人,忽然之間得到一筆巨款,開始犯難了。

    那便是這錢該如何花?

    呼!

    深呼一口氣,我端著符水,轉身朝房內走了進去。

    就在我正准備關門的一瞬間,韓秋一臉興奮地走了過來。

    我微微一怔,就問他:「你這是撿錢了?」

    他白了我一眼,忙說:「宮主,我聽小步子說,你已經同意跟他做朋友了?」

    嗯?

    原來是這事。

    我稍微一想,便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興奮了。

    因為,韓秋一直想讓跟我步陳言成為朋友,而我因為步陳言的面相、跟行為,對步陳言頗具微詞。

    但,經過昨天晚上跟呂神醫的對話,那一絲絲不滿,立馬消失殆盡,甚至有些可憐步陳言。

    而那呂神醫從我這離開後,應該這把這一消息告訴了步陳言,以步陳言跟韓秋的關系,他自然會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韓秋。

    心念至此,我朝韓秋笑了笑,就問他:「步陳言來了沒?」

    他一怔,連忙興奮道:「來了,就在外面,我沒敢讓他進來,主要是想看看宮主的態度,現在聽宮主這麼一說,我算是放心了。」

    看著韓秋的表情,我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便對韓秋說:「把步陳言叫進來。」

    那韓秋沒半分遲疑,連忙衝外邊喊了一聲,「小步子,你進來。」

    不到幾秒鐘時間,那步陳言不緩不慢地走了過來,也不曉得咋回事,在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朝房內瞥了一眼,也沒開口說話。

    「小步子,你愣著干嗎啊,進來啊!」那韓秋立馬開口道。

    步陳言還是沒說話,眼神卻一直看著我。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讓我開口。

    當下,我也沒客氣,笑了笑,就說:「進來吧,順便跟你們倆商量點事。」

    那步陳言原本淡漠的表情,忽然有了一絲悸動,腳下緩緩挪了過來,又順手將房門搭上。

    很快,我在小茶幾邊上坐了下去,又將手中的符水放在茶幾上面,韓秋跟步陳言則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7:13
2231.第2215章 陵棺(44)

     待他們倆坐定,我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韓秋,我們倆兄弟,我也不說話外話了,你應該知道這碗符水是什麼吧?」

    那韓秋緊緊地盯著符水。

    旋即,眼睛一亮,興奮道:「宮主,吳前輩的天師符已經熬成符水了?」

    我嗯了一聲,輕聲道:「昨天夜裡,有高人幫忙熬了出來。」

    「那你還愣著干嗎啊,趕緊喝了,只要喝下這符水,便能打開玄門。從此以後,便是魚躍龍門了。」那韓秋興奮的手舞足蹈。

    那步陳言在聽到打開玄門二字時,表情明顯變了一下,緊緊地盯著那碗符水。

    不過,僅僅是過了三秒鐘的樣子,他立馬收回眼神。

    將步陳言的反應守在眼簾,我笑了笑,就對韓秋說:「韓秋,你跟在我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應該知道我的心願吧?」

    她脫口而出,「當然知道啊,宮主想當好一名抬棺匠,更想將這行延續下去。」

    我嗯了一聲,掃視了韓秋跟步陳言一眼,輕聲道:「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的志向,一旦喝了這碗符水,便能打開玄門,成為玄學界的人,而我的志向並不在。所以,我想把這碗符水送給你們倆的其中一個。」

    「不行!」

    令我詫異的是,韓秋跟步陳言,竟然同時開口道。

    我一怔,韓秋開口拒絕倒在意料之中,而步陳言的拒絕卻讓我有些摸不透了。

    當下,我朝步陳言望了過去,詢問道:「理由?」

    他一臉淡然,「師傅他老人家教導過,無功不受祿,你我不過是剛相識罷了,而這符水即便是在玄學界也是至寶,更是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我不能要。」

    聽著這話,我微微點頭,這話倒是說的在情在理。

    而那韓秋則伸手朝我額頭摸了過來,責備道:「宮主,你沒發燒吧,說什麼胡話呢,這符水可是吳前輩以犧牲為代價換取的啊!」

    我一把打開他手臂,緊緊地盯著他,「韓秋,如果你喝了這碗符水,成了玄學界的人,還會認我這個宮主嗎?」

    那韓秋直接拒絕道:「宮主,不管你說什麼,這符水我不能要,我只想一輩子守在你身邊,完成師傅讓老人家交待的宏願。」

    我輕笑一聲,緩緩起身,淡聲道:「倘若沒有你師傅的遺願,你還選擇跟在我身邊麼?」

    他一笑,「以前可能不會,但現在就算你想趕我走,我也不會走了。」

    我笑了笑,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那便是將這符水給韓秋,讓他打開玄門,只要他打開了玄門,以他的身手,勢必會實力大增。

    更重要的是,韓秋性子好,言必行,行必果。

    倘若我喝了這符水,打開玄門,我卻是沒信心敢肯定,自己還會在抬棺匠這一行繼續待下去。

    說難聽點,我身上負擔的東西太多了,一旦有了實力,我擔心我會管不住自己。

    在自制力這一塊,我坦言,我不如韓秋。

    昨天夜裡,睡覺時,我便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

    那便是打開玄門,我的生活將何處何從,是投身玄學界這個大染缸?還是繼續當一名抬棺匠。

    最終得出來的數據是,五五之分。

    正因為這個,在看到韓秋時,我腦海生了一個想法,那便是讓韓秋喝了符水。

    倘若他因為打開玄門,從而變了,只能說我有眼不識珠。

    倘若他沒變,我相信他絕對是值得我信任的兄弟。

    既然是兄弟,無論是他喝,還是我喝,結果都是一樣,至少他不會看著我涉險。

    當下,我神色一怔,走到韓秋邊上,一掌拍在他肩膀上,沉聲道:「韓秋,這是我考慮一個晚上的結果,如果你…還拿我當兄弟,就什麼話也別說了。」

    「可,宮主,這是吳前輩為了你…。」

    沒等韓秋說完,我罷了罷手,「既然吳前輩給了我,便說明這東西屬於我了,我再將這東西送給你,讓你有足夠的自保能力。而你不同於我,我就算遇到危險,至少還有火龍純陽劍,更重要的是,我現在能明顯的感覺到我身子在產生變化,我相信就算不喝這符水,用不了多久,也能打開玄門。」

    說這,我深呼一口氣,沉聲道:「我或許能憑借火龍純陽劍打開玄門,你呢?沒有任何憑仗,指不定一輩子只能止步如此。所以,這符水,你喝下最為合適。」

    「宮主…,我…。」那韓秋扭過頭,朝我望了過來,眼神中盡是不解。

    「行了,你我之間,不需要說什麼客氣話。」我端起符水,朝他遞了過去,然後朝步陳言望了過去,輕聲道:「呂神醫昨天夜裡,將你托付我,而我剛才也試探了一下你,至少敢肯定,在面對至寶時,你並沒有動貪婪之心,有你這麼一個朋友,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韓秋也沒接過符水,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我,步陳言則微微一笑,「多謝宮主贊譽。」

    說這話的時候,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步陳言言語之中,有著一絲輕松。

    看著他們倆,我心中一松,朝韓秋望了過去,「行了,大男人的別磨磨唧唧了,趕緊喝了這符水。」

    「喂!你掉什麼眼淚啊!」

    我白了韓秋一眼,這家伙竟然開始抹眼淚了。

    那韓秋哽咽道:「宮主,你是世上除了師傅以外,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我有些受不了這些煽情的話,將符水韓秋手中,就說:「趕緊喝了,對了。」

    說著,我朝步陳言望了過去,「聽王天源說,喝了這符水還需要消化十二個小時,不能受到任何打擾,接下來的十二個時辰內,你守在房門外面,有意見嗎?」

    那步陳言連忙點頭,「沒意見。」

    「好!」我點點頭,朝韓秋望了過去,「韓秋,別讓我失望,在這房間待上十二個小時,我等會讓呂神醫守在你身邊。」

    那韓秋淚眼婆娑,點點頭,也沒說話。

    我沒在房間久待,徑直出了房門,直接找到呂神醫。

    找到呂神醫時,他老人家剛洗漱完,正准備出門。

    我也沒跟他客氣,就站在門口,把我的要求說了出來。

    令我詫異的是,那呂神醫在聽完我的話,捋了捋胡須,笑道:「小九,你的選擇跟我老夫猜測的一模一樣!」

    這下,我就徹底不懂他意思了,下意識問:「為什麼?」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7:14
2232.第2216章 陵棺(45)

     那呂神醫聽我這麼一問,微微一笑,罷手道:「沒什麼,僅僅是老夫的猜測罷了,沒想到,你最終真的是這樣選擇了。」

    我本來還想繼續問下去。

    但,呂神醫沒給我就繼續說下去的機會,而是笑道:「好了,那老夫便去守著韓秋。」

    說著,他徑直朝我房間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三步的樣子,他忽然停下腳步,朝我望了過來,笑道:「對了,小九,你等會有什麼打算沒?」

    我稍微想了想,在老田回來之前,應該沒什麼事,就說:「暫時沒什麼事。」

    他一笑,「那白雄昨天連夜去接白家的家主了,等會他要是來了,你替我接待一下。」

    「好!」

    我點點頭。

    那呂神醫見此,也沒再說話,徑直走了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的疑惑愈發重了,就覺得呂神醫自從經歷了昨天夜裡跟我交談後,他整個人好似變得輕松了不少。

    難道…他昨天夜裡真的是交待後事?

    晃了晃腦袋,回去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便徑直朝客廳走了過去。

    我走到客廳時,客廳裡站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這婦人滿臉皺眉,歲月在她臉上留下很重的痕跡。

    「您是陳九先生吧?」那婦人一見我,連忙迎了過來。

    我笑了笑,點頭道:「你是?」

    那婦人一笑,解釋道:「我是田老板家的佣人,你要是不嫌棄,叫一聲慶嫂就好了。」

    我也沒跟他客氣,就喊了一聲慶嫂,然後說:「對了,在我出來之前,有人出來過沒?」

    她搖了搖頭,「除了田老板以外,再也沒人出來了。」

    嗯?

    只有老田一個人嗎?

    難道王天源沒跟老田一起出去?

    不對啊!

    那王天源既然答應我了,自然會跟著出去。

    等等!

    以王天源的本事,想要不讓慶嫂看到,倒也不難。

    想到這點,我也釋然,就問她:「早餐呢?有沒,都快餓死了哈!」

    她一笑,「早就替陳先生准備好了,我這就去廚房給你拿。」

    「順便給我也拿一份。」

    這時,洛東川也走了出來,在我邊上坐了下去。

    那慶嫂一看到洛東川,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不過,僅僅是一瞬間,她便恢復正常,笑道:「好,兩位稍微一下,我這就給你們去拿。」

    說罷,慶嫂朝廚房那個位置走了過去。

    看著慶嫂的背影,洛東川嘀咕了一句,「陳九,看到她,你可否想到什麼?」

    我笑了笑,掏出煙,抽出一根,又給洛東川派了一根,那家伙罷了罷手,「戒了。」

    「戒了怕什麼,再抽一根唄!」

    我打趣一聲,又說:「只要你抽上一根煙,我給你說個事,關乎你我身世的事。」

    那洛東川沒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小子,你這是想拉我下水啊!」

    我嘿嘿一笑,「一個人抽煙太寂寞了。」

    他瞪了我一眼,從我手中拿過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氣,也不曉得是太久沒吸煙的緣故,還是咋回事,他猛地咳嗽了一聲,但還是不忘問我:「說罷,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望著他,也沒說話,然後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任由香煙在肺裡打了一個圈,方才開口道:「你剛才問我,看到慶嫂背影,是否能想起什麼,對吧?」

    他好似沒想到我會忽然說這麼一句話,微微一怔,但還是點點頭。

    我抬眼朝慶嫂離開的方向望了過去,輕聲道:「要是沒猜錯,你是想說,同為人,為什麼有的人卻要伺候另一部分的人,對吧?」

    他點頭道:「是啊,同樣是人,卻因為出身不同,從而走上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有的人一出生,便擁有常人無法想像的財富,有的人一出生,便每日得為一日三餐奔波勞累。」

    聽著這話,我緊盯洛東川,疑惑道:「你想說明什麼?」

    他嘆息一聲,罷手道:「沒什麼,只是感慨一下罷了。」

    說實話,我不相信洛東川僅僅是感慨一下罷了,而是感覺他應該在做某個決定。

    我會這樣想,是因為,洛東川在聽完的話,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詢問我們身世的事,而是順著我的話茬,說慶嫂的事。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洛東川見我沒說話,扭頭朝我望了過來,輕聲道:「陳九,倘若你是我,在面對殺死我全家的仇人時,你會如何選擇?」

    聽著這話,我心裡咯噔一聲。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提這個事?

    難道他已經知道喬秀兒就是喬伊依了?

    我咽了咽口水,支吾道:「當然是手刃仇人。」

    我倒是想說,讓他放下這段仇恨。

    只是,如果這樣說,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洛東川,我在偏袒喬秀兒麼,不對,應該是偏袒喬伊依。

    「如果那仇人是自己的初戀呢?」洛東川饒有深意地盯著我,淡聲道。

    他的聲音令人聽不出半點情緒波動,就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憑心而言,我是真心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了。

    就在我為難之際,那慶嫂端著一個盆子走了過來,盆子裡面盛著一些早餐,是稀飯、油條、面包之類的東西,足有八九樣。

    一看慶嫂,我連忙岔開話題,笑道:「先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民以食為天,先填飽肚子再說。」

    那洛東川一臉淡然,也沒說話。

    很快,慶嫂將早餐擺在我們面前,她則准備離開。

    我連忙叫住她,「慶嫂,不用離開,一起吃點吧?」

    我這樣說,倒不是客氣,主要是慶嫂一離開,那洛東川鐵定會問我關於仇人的事。

    可,令我詫異的是,那慶嫂竟然說:「陳先生,我已經吃過了,你們用餐就好,等你們吃好了,叫我一聲就行,我來替你們收拾餐具。」

    我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洛東川開口了,他說:「陳九,你還想回避到什麼時候,難道你打算一直瞞著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洛東川都這樣說了,我自然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朝慶嫂說了一句,「行吧!」

    很快,慶嫂離開了,偌大的客廳,就剩下我跟洛東川。

    我知道,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7:14
2233.第2217章 陵棺(46)

     我們倆坐在客廳,看著眼前的早餐,誰也沒心情吃,整個場面靜若寒蟬!

    這種寂靜足足維持了接近三分鐘的樣子,那洛東川輕松一笑,問我要了一根煙,點燃,吸一口,然後淡聲道:「陳九,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說著,他又吸了一口,然後將香煙架在煙灰缸上,繼而道:「請回答我先前的問題。」

    我尷尬的笑了笑,就說:「每個人的經歷不同,回答自然也不一樣!」

    他一笑,淡聲道:「那我給你打個比方,假如程小程殺了你父母,你會殺了程小程替你父母報仇嗎?」

    我臉色一凝,扭頭瞥了他一眼,也沒說話。

    那洛東川見我沒說話,微微一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會殺了她吧?」

    「你呢?會怎麼選擇?」我朝洛東川問了一句,心中別提多苦澀了。

    他抬眼朝門口處望了望,也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輕聲道:「這次喬伊依也會來,我已經下了決定,讓她有來無回。否則,這輩子,我實在沒辦法跟我父母交代,即便是將來的某一天死去,依舊是無顏面對他們。」

    果然!

    他果然知道喬秀兒的真正身份了。

    我本想勸慰幾句,可,一想到殺父母之仇,又不好再開口了。

    畢竟,老祖宗曾說過,人生有三大不共戴天之仇,亡國之奴,奪妻之恨,殺父之仇。

    而這洛東川現在所面對的就是殺父之仇,嚴格來說,應該是滅全家之仇。

    倘若說讓他放下,我說不出來這話。

    我也有些明白洛東川會選擇這個時候,跟我說出這事了,他應該是考慮到我跟喬伊絲的關系,這才來詢問我了。

    那洛東川見我沒說話,慘笑一聲,「陳九,你是不是很早知道喬秀兒就是喬伊依?」

    我嗯了一聲,解釋道:「在玄學協會,弄死道虛之前,我便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你那個時候,為什麼瞞著我?」洛東川緊盯著我。

    這個真不好解釋,說難點聽,我那個時候跟洛東川的關系,說不上是朋友,甚至還有些敵對。

    那洛東川見我沒說話,又開口道:「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沒不再問你,我今天找你,只想告訴你,我這次勢必殺喬伊依,而喬伊依是喬伊絲的姐姐,如果你想阻止,盡管放馬過來。」

    我笑了笑,就說:「喬伊絲是喬伊絲,喬伊依是喬伊依,我並不想插手這事。不過,我卻要奉勸你一句話,如今的喬伊依貴為玄學協會會長,再加上她一身本事,你想殺她,恐怕絕非難事吧?」

    他緊盯著我,「你剛才的回答,可是真心話?」

    「什麼回答?」我有些不明白。

    他說:「不會插手這事。」

    我嗯了一聲,笑道:「實不相瞞,對於喬伊依這些年做的事,我略有耳聞,特別是她的白蓮教,說是為非作歹,也不足為過。」

    「對了,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她這種人,為什麼能當上玄學協會的會長?」我又補充了一句。

    洛東川罷了罷手,「這裡面的水太深,並不是你我能了解的。」

    說著,他頓了頓,撈起香煙,吸了一口氣,吐出煙圈,緩緩起身,「行了,這事就這樣了,只要你別插手,我有信心今天能弄死她。」

    嗯?

    今天弄死她?

    我一怔,忙問:「喬伊依今天就來了?」

    他嗯了一聲,解釋道:「她以為我還不知道她身份,昨天夜裡給我打過電話了,今天中午十二點能到。」

    說完,他抬步朝門口走了過去。

    我連忙喊住他,「你去哪?」

    他也沒回頭,淡聲道:「找處干淨的地方,以免髒了地方。」

    我稍微想了想,本來想讓她把喬伊依弄到這邊來,但想到這是老田的房子,又不好邀請,便說:「能帶上我?」

    他微微一怔,扭過頭,望著我,疑惑道:「帶上你?」

    我嗯了一聲,「帶上我!」

    「為什麼?」他問。

    我想也沒想,就說:「我想向她打聽一些事。」

    「關於喬伊絲?」洛東川好似想到什麼,皺眉道。

    我點點頭,的確是關於喬伊絲的事,畢竟,上次喬伊絲僅僅是跟我招呼幾句,便離開了,對於她的安危,我很是關心。

    而如今想要打聽喬伊絲的消息,只能找喬伊依了。

    那洛東川一笑,「我憑什麼要帶你?」

    嗯?

    憑什麼要帶我?

    我草!

    我暗罵一句,沒好氣地說:「因為,你剛才抽了我兩根煙,這理由行不?」

    那洛東川身子一顫,差點沒摔倒,白了我一眼,就說:「沒時間跟你扯皮,如果沒合適的理由,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帶上你。」

    「我知道我們倆的身世。」我連忙道。

    說實話,在說完這話的時候,我以為洛東川肯定同意!

    然,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僅僅是淡聲回了一句,「就算我們是親兄弟又能如何?你我再無童年時,有的只是各自為自己的事業奔波,即便是親兄弟,也是形同陌路。就算我們不是親兄弟又能如何?你我的命運早已糾纏在一起。」

    說著,他緩緩扭過頭,用背對著我,「陳九,無論你我是不是親兄弟,於我而言,這一點不重要。只因,我們再無童年時。」

    「難道你就不想有個親人?」我連忙出口道。

    「親人麼?」他淡然一笑,「我已經習慣了孤獨。」

    說罷,他腳下朝門口邁了過去。

    習慣了孤獨?

    我輕喃自語一聲,望著他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沉如鐵,立馬跟了上去。

    那洛東川好似察覺到我的動靜,「陳九,別逼我動手!」

    「帶上我,我告訴你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我連忙開口道。

    「什麼事?」他淡聲道。

    「你先帶我去,我再告訴你。」慌忙中,我也顧不上那麼多,連忙說。

    「陳九,你覺得這句話好笑嗎?」他聲音冷冰冰的,令人聽不出半點情緒。

    我特麼是真急了,我哪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要告訴他。

    等等!

    我腦海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件事或許對於洛東川來說,應該算的上驚天動地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7:14
2234.第2218章 陵棺(47)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朝洛東川走了過去。

    他應該是感覺到我的腳步聲,站在原地也沒動!

    很快,來到洛東川身邊,他淡聲道:「什麼事?」

    「王木陽可能死了。」我咽了咽口水,試探性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當然,我也不敢確定,洛東川是否會在意這件事。

    但,目前能對他的事,只有這麼一件事。

    至於那件事,我暫時沒打算說出來,主要是不想在洛東川傷口上撒鹽。

    令我松口氣的是,那洛東川一聽這話,明顯有了一些反應,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我也沒隱瞞,就說:「我刺的,用火龍純陽劍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

    「為什麼?」洛東川轉過身,朝我望了過來。

    我本來想跟他說實話,但想到在玄學協會時,洛東川好像跟王木陽關系不錯,最後還達成了協議,就半真半假的把我跟王木陽的事說了出來。

    在聽我的話後,那洛東川皺了皺眉頭:「你能確定他死了?」

    這個,我沒隱瞞他,就說:「可能死了,也可能沒死。」

    他深呼一口氣,「應該是沒死,那小子不像是短命之人,只是,如此以來,你們倆的梁子也算接下來了,而且,我還聽說,他妹妹王木陽,這次也會過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此時已經到了。」

    嗯?

    洛東川還知道挺多的啊!

    連溫雪會過來,他都知道。

    當下,我緊緊地盯著他,也沒問他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就說:「現在能帶我去見喬伊依?」

    他淡然一笑,「你想跟著,便跟著吧。只是,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不負任何責任。」

    對此,我連忙點點頭,說:「行!」

    很快,我們倆徑直出了門。

    按照我的想法是,出了門後,我們應該是在鎮上找個旅館什麼的,令我沒想到的是,那洛東川竟然在鎮上買了一張小型的八仙桌,又買了一套茶幾,最後又搗鼓了一些茶葉跟幾張椅子。

    我問他買這些東西干嘛,他也沒理我,而是又買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一些小玩意,例如什麼小型的水晶燈、假的玫瑰花還有一些毛絨娃娃,甚至還買了幾個皮卡丘娃娃。

    「洛東川,你這是想表白?」我疑惑地問了一句。

    他停下手頭上的動作,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陳九,如果再亂說一句話,別怪我不客氣。」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洛東川,萬一我倆是親兄弟,我可是你親弟弟,有這麼對待親弟弟的麼?」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也沒說話,而是給老板掏了錢,又告訴老板,東西暫時放在這,等會再過來拿。

    出了這間店面,那洛東川一直沉著臉朝前走,我問他去哪,他死活不說,足足在鎮上轉了好幾圈,他最終在一家棺材鋪門口停了下來。

    我心裡咯噔一聲,他這是打算干嗎啊?

    難道…,想要給喬伊依松口棺材?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洛東川走了進去。

    棺材鋪裡面坐著一名五十來歲的男子,這男子我認識,前段時間一起吃過飯,他也算是一名抬棺匠,名字好像叫阿福。

    那阿福一看到我,立馬起身,朝我迎了過來,「宮主,您怎麼來了?」

    說著,他打量了一下我身邊的洛東川,微微一怔,也沒問出來。

    我哪能不懂他意思,估摸著是看我跟洛東川長的一樣,便笑著說:「沒什麼,陪他來買點東西。」

    「買棺材?」阿福下意識道。

    我沒說話,反倒是洛東川淡聲道:「老板,把你們店子最好的棺材弄出來。」

    那阿福聽著這話,也沒有動,而是朝我望了過來,意思是問要不要去弄。

    我稍微想了想,點點頭,那阿福方才開口道:「好,您等會,我這就給您弄出來。」

    說著,他衝房子裡面喊了一聲,「瓜娃,准備一下,把我們棺材鋪的鎮店之寶搗鼓一下。」

    說罷,他徑直朝房子裡面走了進去。

    待阿福離開後,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忙問:「你打算把這口棺材送給喬伊依?」

    他淡淡地望了我一眼,也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感嘆一句,「沒想到連棺材鋪的人,都對你尊敬有加。」

    我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他是這邊的抬棺匠。」

    那洛東川也沒再說話,找了一條凳子坐了下去。

    見此,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的樣子,阿福領著五個人,抬著一口棺材走了出來。

    這棺材看上去跟普通棺材沒什麼差別。

    只是,細看之下,我發現棺材頭部的位置,雕刻著一些奇怪的符文,也不曉得咋回事,一看到那些符文,我的眼神再也離不開了。

    原因很簡單,當了這麼多年抬棺匠,我敢肯定的說,那些符文,我絕對沒有見過。

    而令我沒想到的是,那洛東川在看到棺材的一瞬間,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失聲道:「鬼匠亟文。」

    「鬼匠亟文?」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他點點頭,腳下連忙朝阿福走了過去,一把抓住棺材,手掌朝那些符文摸了過去。

    那阿福一見洛東川的動作,朝我望了過來。

    我點點頭,那阿福方才將棺材放了下來。

    那阿福剛放下棺材,便朝我走了過來,洛東川則死死地盯著棺材前頭的符文。

    「阿福,這符文是什麼東西?」我朝阿福問了一句。

    他搖了搖頭,嘆息聲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我師傅說,這口棺材有些年頭了,傳到我師傅手裡已經傳了好些年頭了。」

    「那還拿出來賣?」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宮主,說實話,如果不是你,我肯定不會把這口棺材抬出來。再者就是,你那朋友身上好像也有那種符文。」

    說著,他朝洛東川腰間的魯班尺指了指,輕聲道:「喏,你看那魯班尺。」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一看,還真是,那魯班尺上面的確有類似的符文。

    難道那棺材上面真是洛東川所說的鬼匠亟文?

    雖說我不知道鬼匠亟文是什麼,但看到洛東川那神色,估摸著這東西對他而言應該很重要。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7:14
2235.第2219章 陵棺(48)

     心念至此,我朝阿福望了過去,「這口棺材能賣?」

    他點點頭,笑道:「如果是別人,肯定不會賣,但如果是你朋友的話,應該能賣。」

    「為什麼?」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他一笑,「聽我師傅說,如果遇到身配類似符文的人,便將這口棺材送給那人,而你朋友身上有那種符文,所以,這口棺材我會遵循師傅的意思,送給他。」

    「你師傅沒告訴你這是什麼符文?」我連忙問了一句。

    他罷了罷手,笑道:「宮主,你也知道,我師傅他老人家就是一個老木匠,徒弟也比較多,而木匠這一行卻是日落西山了,不少師兄師弟都改了行,也就是我,還苦苦地堅持這一行。」

    「正因為這個原因,我當時在師傅眼裡,並不太受重視,所以,你懂得哈!」那阿福補充了一句。

    我點點頭,哪能不明白他意思,說白了,他師傅嫌棄他天資不好,並沒有教他一些實質的本事。

    就在我們說話這會功夫,那洛東川走了過來,對阿福說:「能否把這口棺材賣給我。」

    那阿福正准備開口說話,我連忙打斷他的話,就說:「可以賣,只是,價錢有點貴。」

    我這樣說,是考慮到洛東川的性格。

    如果是將這口棺材送給他,他肯定不會要,二來,送棺材也不吉利,這才開口要錢了。

    當然,更重要的,看洛東川這穿扮,也不像是缺錢的人。

    而那洛東川聽著我的話,眉頭一皺,「陳九,你能做主?」

    那阿福連忙說:「宮主的話就是我的話。」

    「好!你要多少?」洛東川朝我望了過來。

    我稍微想了想,如今的棺材,普通一點也要個一兩千,稍微大一點就得三四千,而眼前這口棺材明顯頗大,且材料也不錯,我便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

    「十萬?」那洛東川下意識道。

    嗯?

    十萬?

    我原本是想說一萬的,沒想到這家伙倒好,一開口就是十萬。

    我罷了罷手,就說:「一萬!」

    那洛東川好似沒想到價錢這麼便宜,罷了罷手道:「就十萬吧,倘若按照市面價錢來說,可能還不值這個價錢。」

    好吧!

    我就沒見過這麼做生意的。

    不過,洛東川既然已經說了十萬,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哪裡曉得,那阿福站在邊上,一個勁地朝我擠眉弄眼,我問他咋了,他壓低聲說:「宮主,我師傅說了,這棺材不能賣,只能送。」

    「賣了會怎樣?」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我稍微想了想,正准備開口說話,就聽到洛東川說:「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師傅或者你師祖,可能跟我是同行,念在同行之誼,方才招呼自己徒弟,這口棺材不能賣,即便賣了,也沒什麼事。」

    說完,那洛東川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張銀行卡,淡聲道:「這裡面有十一萬,十萬是這口棺材的錢,另外一萬,你拿著請一個戲班,到你師傅墳頭上,唱一場大戲,也算是替我感謝你師傅了。」

    「這…這怎麼行!」那阿福有些急了,也沒接卡,而是說:「師傅在身,作為徒弟哪敢違背。」

    我一笑,從洛東川手裡拿過銀行卡,朝阿福遞了過去,「拿著吧,如果實在不想要,可以拿這筆錢,以你師傅的名義修路架橋,也算是給你師傅積點陰德。」

    那阿福聽我這麼一說,這才悻悻地接過銀行卡。

    就在阿福接過銀行卡的一瞬間,那洛東川忽然開口道:「老板,能否給我准備一塊二指寬的木料,我需要將上面的符文拓下來,另外,再給我准備一把鑿子,我需要在棺材上面雕刻一些東西。」

    那阿福二話沒說,連忙弄了洛東川需要的東西遞了過去。

    那洛東川接過東西,先是將棺材上的符文拓下來,後是在棺材原本的符文上,開始雕刻東西。

    令我詫異的是,他雕刻的是玫瑰花。

    不得不承認,洛東川在雕花這一塊,用鬼斧神工來形容他的手藝也不足為過。

    他雕出來的玫瑰花,簡直就跟真的一樣,栩栩如生,每一朵都是含苞待放。

    更為重要的是,他手頭上的速度快到了極致。

    即便我這門外漢,也知道洛東川在這一行,或許已經達到了宗師級別。

    而那阿福在看到洛東川雕花的一瞬間,肅然起敬,雙眼死死地盯著洛東川,嘴裡時不時感嘆幾句。

    「天吶,即便是我師傅在世,恐怕手藝也沒他的十分之一。」

    「不對,可能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宮主,快看,快看,他又雕好了一朵玫瑰花。」

    聽著阿福的感嘆聲,我皺了皺眉頭,疑惑道:「阿福,你能看出點什麼?」

    他神色一凝,「宮主,你這朋友,絕非池中之物,光憑這一手雕花的手藝,我敢肯定的說,國內絕對找不出第二人。」

    好吧!

    本以為他能說點有用的東西,沒想到居然是這句話,這不是等於沒說麼。

    畢竟,蔣爺曾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在木匠這一行,洛東川是權威的像征。

    就這樣的,那阿福一直在那感嘆洛東川的手藝,我這個門外漢,則圖個熱鬧。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的樣子,整口棺材上,已經被洛東川雕滿玫瑰花,看上去,壓根不像是一口棺材,更多的像是花池。

    而那洛東川在雕刻好玫瑰花後,又吟了一段詞,我聽的不是很懂。

    不過,阿福卻在邊上告訴我,他說,洛東川念叨的是工師哩語,具體有什麼作用,他也說不清楚。

    在念完工師哩語後,那洛東川朝阿福望了過去,「老板,能否賣只公雞給我?」

    阿福二話沒說,立馬叫人送了一支公雞過來,那洛東川則掏出一百塊錢遞了過去,緊接著,他嘴裡碎碎地念了幾句話,手中的鑿子猛地朝公雞咽喉刺了進來。

    哧的一聲!

    從公雞脖子噴射一股鮮血,那鮮血噴的很高,足有五六尺,待鮮血落下來,悉數灑在棺材上。

    隨著鮮血落在棺材上,那些雕刻好的玫瑰花,好似有了生命一般,竟然…竟然…緩緩開花了。

    我使勁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

    沒錯,那些雕刻的玫瑰花真的開花了。

    若說先前這些玫瑰花,屬於含苞待放那種狀態。

    那麼現在,這些玫瑰花便是萬花齊開的狀態。

    一時之間,我有些愣神了,那阿福更是失聲尖叫了一聲,「神技,神技,這絕對是木匠的神技。」

    與我們的激動相比,那洛東川神色頗為淡然,僅僅是對著棺材作了三個揖,然後將手中的鑿子朝旁邊扔了過去,淡聲道:「老板,能幫忙叫輛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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