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filth1111 發表於 2019-4-14 16:00
第3-64章 嫁棺(六十三)


    一時之間,我心急如焚,而李不語等人跟我的情況差不多,一個個也是急的很,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立馬朝棺材那邊跑了過去。

    不得不說我們幾個人的身手還算不錯,沒等那房屋徹底坍塌,我們一行四人正好蹲在棺材旁邊。

    可,邪乎的是,就在我們四人蹲在棺材旁邊的一瞬間,原本即將坍塌的房屋,陡然之際,竟然沒了動靜,我微微抬頭朝上邊瞥了一眼。

    一眼,僅僅是一眼,我眼神再也收不回來了。

    但見,那房頂的位置竟然靜止了,那些已經斷掉的木屑,懸浮在半空之中,也沒掉落下來,整個場麵看上去煞是邪門。

    最為奇怪的是,房頂的位置出現一個巨坑,從尺寸來看,與我們旁邊這口棺材的大小一模一樣。

    “草!”我暗罵一句,這特麼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這也太邪門了吧?

    那步陳言等人好似也發現了這一情況,我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那李不語開口道:“九爺,這房子忽然停了下來,是不是…。”

    他沒再繼續往下說,我卻是懂他意思,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想說的是這一切的變化,跟我們四人的動作有關。

    不對,嚴格來說,應該是跟這口九鳳戲紥眾聖靈柩有關。

    當即,我大致上看了一下我們四個人所站的位置,也不曉得是錯覺,還是咋回事,就覺得我們現在站的位置,好生奇怪,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步陳言蹲在棺材的正前方,他雙腿也不曉得是有意還是無意,右腿挨著九鳳戲紥眾聖靈柩,左腿則微微彎曲,雙手抱緊左腿。

    李不語則盤腿而坐,坐在棺材的左邊,他雙手平放於雙腿之上,那璿子道長則盤腿而坐,他的位置是棺材右邊,雙手為掌,朝上邊推了過去。

    而我自己則是蹲在九鳳戲紥眾聖靈柩尾部,後背以及右手手肘的位置緊貼著棺材,右腿自然完全,左腿微微斜彎著,正好壓在右腿上邊,左手很自然的放在左腿上麵。

    這…這什麼情況?

    為什麼我們所有人的姿勢會這麼奇怪?

    按照常規來說,我們絕不至於用這種方式躲著啊!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李不語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他麵色驟然巨變,失聲道:“九爺,我們怎麼會是這種姿勢啊!”

    隨著他的話一出,那步陳言跟璿子道長也發現了這一情況,那璿子道長掃視了我們所有人一眼,尖叫一聲,就說:“這是…羅漢的姿勢。”

    嗯?

    羅漢?

    僅僅是一秒鍾,我立馬明白了,就如璿子道長所說的那樣,我們四個人的姿勢,的確像是羅漢的姿勢。

    瑪德,難怪剛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深呼一口氣,我再次看了一下他們幾人姿勢,就發現那步陳言的姿勢是坐鹿羅漢,李不語則是靜坐羅漢,璿子道長則是探手羅漢,而我自己的姿勢則是芭蕉羅漢。

    這四位羅漢是佛家十八羅漢的其中四個。

    瑪德,怎麼會這麼奇怪?

    為什麼我的姿勢會莫名其妙的變成這四位羅漢?

    巧合?

    不可能!

    主要是我們的姿勢太奇怪了,若說一個人呈現這種姿勢,倒也還說得過去。

    可,四個人都是呈現奇怪的姿勢,這絕對說不過去了。

    尤為重要的是,剛才我們四個人都是為了保命,才跑到九鳳戲紥眾聖靈柩旁邊,按道理來說,我們的姿勢應該是緊貼著九鳳戲紥眾聖靈柩才對。

    還有便是我們四個人先前是一起的,即便逃到九鳳戲紥眾聖靈柩旁邊,我們四個人應該也是蹲在一起,絕對不會這樣將九鳳戲紥眾聖靈柩圍了起來。

    而現在…。

    草!

    到底怎麼回事。

    當即,我試探性地想要挪動一下手臂,邪乎的是,我發現四肢壓根動彈不了,就好似被什麼東西禁錮了一般,唯有頭部能活動自如。

    難道又是被氣場鎖定了?

    不對啊!

    我記得李不語說,隻有等房子完全坍塌,周圍的氣場才會被鎖定!!!

    當即,我朝李不語那邊望了過去,正準備說話,我腦海之中忽然冒出一個詞,羅漢托棺。

    對,就是羅漢托棺。

    冒出這個想法的一瞬間,我腦袋翁的一聲響,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顫了起來,羅漢托棺!

    居然是羅漢托棺!

    那魏八仙的最終目的竟然是羅漢托棺。

    懵!

    徹底懵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四個人恐怕會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死去那一刻。

    不,即便是死了,我們四人也會保持這種姿勢。

    那李不語好似發現我的情況了,就問我:“九爺,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我也沒隱瞞,就說:“我們四個人可能會死在這。”

    “為什麼?”那李不語一臉不解道。

    我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應該是被禁錮了,且是被特殊的手法禁錮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明天還會有十四個人過來。同樣,那十四個人也會像我們一樣被禁錮在這,從而湊齊十八個人,最終呈現我們抬棺匠史上僅出現過四次的一種現象。”

    “什麼現象?”那李不語忙問。

    我緩緩吐出四個字,“羅漢托棺。”

    那李不語好像不懂什麼叫羅漢托棺,也沒什麼表情變化,但有一個人的表情卻是極其複雜且帶著深深的懼怕。

    這人是璿子道長。

    他在聽完我的話後,雙眼瞪得大而圓潤,渾身不停地打顫,就連說話也開始打結了,他說:“來了,來了,他…他最終還是來了。”

    “誰來了?”我、李不語以及步陳言同時開口道。

    那璿子道長沒理我們三人,嘴裏不停地嘀咕著剛才那句話,這把我們三人給急的,當真是不知道說啥,隻好不停地詢問到底怎麼了。

    足足過了差不多一分鍾的樣子,那璿子道長好像回過神來了,他直勾勾地盯著我,渾濁的雙眼盡是擔憂之色,顫音道:“小…小九,你…你…你快跑吧,這…這事恐怕會牽連到你的性命,甚至…你朋友也會受到牽連。”

filth1111 發表於 2019-4-15 11:30
第3-65章 嫁棺(六十四)


    聽著璿子道長的話,我心中疑惑的很,就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嗯了一聲,顫著音說:“這是一場災難,一場滅絕人寰的災難,跑,跑,我們所有人都要跑,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

    這話一出,我跟李不語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絲凝重。

    原因在於,從璿子道長的語氣來看,這事絕對相當眼中。

    想想也對。

    曆史上一共出現過四次羅漢托棺,哪一次不是慘絕人寰。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在當今社會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要知道羅漢托棺所需要的條件極其苛刻。

    等等!

    我忽然想到了魏八仙紫色的鮮血以及九鳳戲眾聖靈柩,還有就是那三魂線,這三樣東西乃羅漢托棺。

    不對。

    羅漢托棺還需要兩個條件。

    其一是火龍純陽劍,其二是抬棺匠之魂。

    這個抬棺匠之魂,並不是說抬棺匠的魂魄,而是匠之心,雖說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具備匠之心,但在抬棺匠這一塊,我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更是將抬棺匠奉為終生奮鬥的目標。

    也就是說,魏八仙之所以把我騙到這裏來,其實並不需要我幫他做什麼,他想要的僅僅是我這顆匠之心。

    想到這點,我心沉如鐵,看來前麵所有的猜測都是不正確的。

    可,如此一來,另一個問題又冒了出來,魏八仙弄這麼一個羅漢托棺是什麼意思?

    曆史上所有與羅漢托棺都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為了報複自己的仇人,從而搞了一個羅漢托棺造成大麵積死亡。

    但,這魏八仙好似沒什麼仇人啊!

    不想還好,一想到這個,我愈發弄不明白魏八仙的真正目的,好在已經暫時弄清楚這口棺材的作用。

    當即,我朝璿子道長打了一個眼神,輕聲道:“放心,那魏八仙應該翻不出什麼大浪,別忘了這孝子村還有一個高手存在,倘若他真要幹出什慘絕人寰的事,我相信那高手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等等!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便是魏八仙跟道易說了什麼,能讓道易不插手這件事?

    結果隻有一個!

    那便是羅漢托棺的威力。

    換而言之,這次的羅漢托棺應該沒什麼威力,也就是說魏八仙很有可能隻是借用羅漢托棺的名頭,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想到這裏,我心裏忽然輕鬆了不少,而那璿子道長聽著我的話,好似也想明白了,神色稍微恢複了一些,就對我說:“小九,無論這件事的背後隱匿著什麼,你都的答應我,好好活下去,隻有你活下去,我們才有希望。”

    嗯?

    璿子道長為什麼會忽講這話了?

    我本來想深問下去去,那李不語忽然開口了,他說:“九爺,可有辦法解決這事?”

    我稍微想了想,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恐怕沒什麼辦法了,而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十八個人湊集後,那個時候會有一個約莫三分鍾的空檔期。

    也就是說,我們想要擺脫目前的情況,隻有等到空檔期。

    當然,話又說來,雖說隻有那麼一個辦法,但現在我們肯定得試一試其它辦法。

    當即,我也沒客氣,清空思緒,直接喊了一聲,“劍來!”

    那火龍純陽劍咻的一聲,極速而來,剛好出現在我手中,我嘴裏大喝一聲,“提劍歸丹定五行、返本還原把劍進、龍心指路懸左足。”

    我一口氣連念三招,那火龍純陽劍立馬揮舞起來。

    可,結果令我相當鬱悶,我們幾人跟先前一模一樣,還是無法動彈。

    隨著這情況一出,那李不語沉著臉說,“九爺,按照目前的情況,恐怕火龍純陽劍也無法劈開氣場了。”

    我嗯了一聲,也沒再說話,心中則不停地思索著其它辦法。

    令我崩潰的是,我腦海中將所有可行的辦法思索了一個遍後,愣沒一個方法有用。

    大概過了半小時的樣子,我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開始閉目養神。

    那李不語等人見我這樣,他們幾人也學著我的樣子,開始閉目養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既然不能改變現狀,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會兒。

    不得不說,我們幾人的心當真是大,在這情況下,愣是睡了過去。

    當然,話又說回來了,雖說睡著了,但精神卻是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的狀態。

    睡夢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覺得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睜眼一看,外邊隱約有了一些亮光,朦朦朧朧的,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道人影我卻是看的相當清楚。

    但見,那人影貓著身體,緩緩地朝我們這邊靠了過來。

    一看到那人影,我原本有些犯困立馬變得極其精神,連忙輕聲地喊了一句,“老李,別睡了,來人了。”

    隨著我的聲音一出,那李不語睜開眼,一臉疑惑地望著我,我也沒說話,主要是怕驚到外邊的人影,便朝李不語努了努嘴。

    那李不語立馬明白過來,朝門口望了過去。

    在我們的注視中,那人影變得愈來愈清晰。

    待徹底看清那人影時,我心中一愣,因為來人是一名四十來歲的婦人,一張大餅臉上鑲嵌眼睛、鼻子、嘴巴,整個五官看起來很是紮眼,真要讓我形容的話,我隻會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醜的女人。

    而她身上則穿著一件花格子襯衣,衣袖微微卷起,像是剛幹好農活回來的樣子。

    我在看那婦人的同時,那婦人也在看我。

    四目相對!

    那婦人麵色狂喜,下意識摸了摸嘴唇,對我一笑。
    等等!!

    不是笑!

    這…這特麼怎麼有點像是!

    草!

    不會遇到有特殊癖好的老婦女了吧?

    就在胡思亂想之際,那婦人舔了舔嘴唇,腳下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舔著嘴唇,興奮道:“小鮮肉,小鮮肉,好多年沒看到小鮮肉了。”

    聽著這話,我心中怦然一震,差點沒暈死過去,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filth1111 發表於 2019-4-15 12:02
第3-66章 嫁棺(六十五)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真特麼準啊!

    那婦人走到我旁邊時,伸手朝我臀部摸了過來,用力捏了捏,興奮道:“小鮮肉,小鮮肉,我就喜歡這款了。”

    這突兀的一幕,不但讓我懵了,原本熟睡的步陳言跟璿子道長也相繼醒了過來。

    令我詫異無比的是,他們倆醒過來後,那步陳言竟然失聲道:“臥槽,九哥,你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一個老婦女玩這套。”

    這話一出,那婦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猛地停下手中的動作,原本興奮的表情,瞬間凝固了,緩緩扭過頭,朝步陳言望了過去,冷聲道:“小子,你想死?”

    “我去…。”

    沒等步陳言說完,我立馬瞪了步陳言一眼,主要是我想起了一件令我驚愕的事。

    這…這婦人怎麼來去自如?

    竟然沒受到半點影響。

    難道附近的氣場已經徹底消散了。

    沒半分遲疑,我連忙揮了揮手臂,跟先前一模一樣,手臂好似被什麼東西禁錮了一般,壓根無法動彈,那婦人則徐徐地朝步陳言走了過去。

    看到婦人的動作,那李不語好似也意識到這點了,他跟我對視一眼,他說:“九爺,她…。”

    李不語沒繼續往下說,我則立馬喊了那婦人一聲,“大嬸,我…。”

    沒等我繼續往下說,那婦人一個箭步走了過來,她的速度極快,用快如閃電也不足為過。

    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那婦人已經出現在我身前,她揚起手掌,照著我臉上就要煽下來。

    隻是,就在她手掌快要落下來時,一道極其空曠的聲音響了起來,似憑空而生一般,那聲音說:“花姑,打人別打臉。”

    一聽這聲音,我微微蹙眉,像是道易的聲音。

    而那名被稱為花姑的婦人,聽著這聲音,麵色一凝,極其不情願地收回手掌,冷聲道:“小子,看清楚了,本姑娘今年才是十八歲。”

    嗯?

    十八歲?

    我心中一怔,有種想笑的衝動,但沒敢笑出來。說實話,光憑這花姑的外貌以及穿扮,說她四十幾歲,已經給足麵子了。

    至於十八歲?

    可能嗎?

    不過,我也沒敢說出來,僅僅是在心裏嘮叨了一番,便說:“看清楚了,的確是十八歲。”

    我這樣說,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現在的情況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而那花姑一聽我的話,臉色明顯緩和了一些,然後朝步陳言望了過去。

    要說那步陳言也是機智的很,一見那花姑的眼神,連忙開口道:“這位小妹妹,你看著我幹嘛吖?”

    嗯?

    小妹妹?

    我嘴角一陣抽搐,這特麼也就步陳言能講出這話。

    可,令我鬱悶的是,那花姑一聽這話,立馬笑顏逐開,滿臉堆笑道:“不錯,不錯,算你小子有眼光。”

    說話間,他朝李不語望了過去。

    那李不語二話沒說,立馬開口喊了一聲,“小侄女長的可真水靈啊,簡直就是仙女下了凡塵。”

    而那璿子道長更加絕,開口就是一句,“小姑娘,啥也不說了,等這事過後,我給你介紹個十九歲的帥哥。”

    一番話下來,那花姑早已笑的‘花枝亂顫’。

    看著她的笑,我特麼心中別提多別扭了,不過,更多的卻是對這花姑的好奇,要知道我們所有人在這房間都被禁錮了,唯獨她跟沒事人一樣,要說她凡夫俗子估計也沒人信。

    當即,我給步陳言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探探花姑的語氣。畢竟,這小子口頭上花花的,挺會逗女孩子開心的。

    那步陳言一見我眼神,立馬明白我意思,連忙喊了一聲,“小妹妹過來一下。”

    這話一出,花姑輕移蓮步,朝步陳言走了過去,皺眉道:“有事?”

    “那啥,幫哥哥一個忙唄!”那步陳言笑眯眯地說。

    “為什麼要幫你?”那花姑沒好氣道。

    “這樣,你要是幫我一個忙,我給你介紹個帥哥。”那步陳言誘惑道。

    “真的?”花姑好似信了。

    “真的。”那步陳言連忙開口道。

    “行,說吧,什麼忙?”花姑雙手托著臉,眨巴著眼睛,緊盯著步陳言。

    “你為什麼能在房間來去自如啊?”那步陳言直接來了這麼一句話。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房間來去自如?”花姑一臉疑惑道。

    聽她這麼一說,我微微蹙眉,她好似完全沒感覺到這房間的異象,莫不成她腦子有點問題,又或者她對氣場沒任何感覺。

    這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花姑。

    她到底是正常人?

    還是?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步陳言則笑眯眯開口道:“小妹妹,你想啊,我們四個人都站在這裏一動不動,對不?”

    那花姑點點頭,說:“是!”

    步陳言又說:“可你在這裏,卻是可以行動自如,對不對?”

    那花姑再次點點頭,也沒說話。

    “你不覺得奇怪嗎?”那步陳言開口道

    “不奇怪啊,我去喂豬的時候,那些豬就躺在旁邊不動啊。”那花姑眨巴著眼睛,解釋道。

    一聽這話,我心中已經確定了,這花姑應該是智力有點問題。

    可,邪乎的是,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婦人,為什麼在這房間能來去自如,還有便是她的身手絕對不簡單。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再者,這花姑要打我的時候,道易曾發聲了。

    莫不成這花姑是道易的徒弟?

    又或者跟道易有著某種關係?

    等等!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花姑的出現,她好像對男人特別有興趣,但又特別憎惡有人喊她老婦女。

    當即,沒等步陳言繼續開口,我朝花姑喊了一聲,“那啥,小美女,能不能讓我們跟你一樣行動自如啊?”

    這話一出,那花姑扭頭朝我望了過來,麵色一喜,就說:“可以啊,除非你答應跟我睡覺。”

    嗯?

    跟她睡覺?

    我有種想找死的衝動,那步陳言則在旁邊說,“九哥,她這是看上你了,要不,為了我們大家,你就犧牲一下色相。”

    “滾!!”我沒好氣罵了一句,這特麼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哪裏曉得,就在我話音落地的一瞬間,那花姑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一個箭步出現在我身前,抬手又是一記耳光朝我煽下來了。

    邪乎的是,就在她手掌即要落下的時候,先前那股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花姑,打人別打臉。”

    這次,我聽的特別清晰,絕對是道易的聲音。

    可,這聲音跟上次沒任何變化,就連語氣、語調、語速都是一模一樣,不像是從人嘴裏說出來的,反倒像是…錄音。

    難道她…不是人?

    心神至此,我立馬朝花姑望了過去。

    一眼。

    僅僅是望了一眼,我整個人猶如從冰窟鑽出來一般,一股徹骨的寒意自腳底板直衝腦門,令我下意識退了一步。

    嗯?

    我居然能動了?
filth1111 發表於 2019-4-15 13:03
第3-67章 嫁棺(六十六)


    發現這一情況,我立馬揮動了一下手臂。

    沒錯,我的確能動了。

    這特麼…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而隨著那聲音響起,花姑跟先前一樣,立馬停下手中的動作。

    看著她的動作,我心中愈發肯定剛才那聲音應該不是有人在說話,而是錄音。

    隻是,另一個問題出來了。

    假如真的是錄音,它是怎麼發聲的?

    還有便是花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尤為重要的是,為什麼我莫名其妙的能動了?

    一連竄疑惑在我腦海一一閃過,令我看向花姑的眼神,充滿了忌諱,更多的卻是忌憚,主要是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正還是邪?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花姑忽然衝我咧嘴一笑,說:“小鮮肉,今晚陪我睡覺唄!”

    嗯?

    突如其來的話,令我有點沒回過神來,下意識抬手搖了搖。

    隨著我的動作一出,李不語、步陳言、璿子道長他們三人回過神來,皆是一臉錯愕,不可思議地盯著我。

    那步陳言則咽了咽口水,顫音道:“九…哥,你…你怎麼能動了?”

    說話間,那步陳言做了幾個想要移動的動作。

    隻是,無論怎麼使力,他整個人愣是站在那一動不動,要是沒看錯的話,步陳言等人應該還動不了。

    當即,我腳下朝花姑走了過去,打算第一時間製服她。畢竟,放這麼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在身邊,肯定不是什麼好兆頭。

    就在我邁動步伐的一瞬間,那花姑好似察覺到我的敵意,雙眼陡然睜大,死死地盯著我,聲音陡然冷了下去,說:“你想殺我?”

    嗯?

    殺她?

    我有點迷茫,因為我壓根沒這方麵的想法,就說:“那啥,你是不是誤會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腳下還是不緩不慢地朝花姑走了過去。

    那花姑一見我的動作,腳下朝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盯著我,沉聲道:“再向前走一步,信不信我殺了你。”

    我一笑,壓根沒給她機會,嘴裏暴喝一聲,“劍來。”

    瞬間。

    火龍純陽劍咻的一聲,出現在我手心。

    那仙姑顯然是沒想到火龍純陽劍會這樣,微微一怔,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再次暴喝一聲,“刺花姑!!”

    那火龍純陽劍勢如破竹,咻的一聲,極速朝花姑破空而去。

    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火龍純陽劍便出現在花姑身前,離她腦門隻有不到三公分的距離。

    一見這情況,我哪裏敢猶豫,立馬喊了一聲,“停!”

    隨著我的聲音落地,那火龍純陽劍驟然停止,懸浮在半空中,劍尖的一端,直挺挺地對著花姑,也不曉得是花姑過於危險,還是咋回事,火龍純陽劍的劍身竟然輕微的顫抖。

    而那花姑一見這情況,豆大的汗滴從腦門上冒了出來,我也沒跟她客氣,直接開口道:“花姑,你剛才也看到了這火龍純陽劍的威力,倘若你…敢亂動一下,指不定就會被五馬分屍了。”

    事實跟我猜測的差不多,那花姑一聽我的話,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顫音道:“我…我不動。”

    對於她這回答,我頗為滿意,可,一想到威脅一個智力不正常的人,心中別提多鬱悶了。

    但,目前這種情況下,也是無奈之舉。

    按照我的想法是,想要讓花姑替步陳言等人解開那種禁錮。

    考慮到花姑這智力,估摸著也沒什麼指望,但我還是下意識問了一聲,“對了,你懂怎麼解開他們的禁錮麼?”

    那花姑委屈巴巴的看著我,一個勁地搖頭,也不說話。

    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隻不過,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能忽然動彈了,更為重要的是,此時的我行動自如的很,沒半點負重感。

    一時之間,我也解釋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知道這一切或許是跟花姑有關。

    在原地愣了約摸一分鍾左右的時間,我也沒在花姑身上再浪費時間了,便朝李不語等人走了過去,大致上打量了一下他們四周的環境。

    令我鬱悶無比的是,一連竄打量下來,壓根沒發現任何異象,甚至可以說就連氣場也沒感覺到。

    要知道我的訇瞳可是開了的,雖說不能像李不語那樣直接看到氣場,但卻能感覺到氣場的存在。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我壓根無法感覺到氣場的存在。

    瑪德,活見鬼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就在這時,太陽徐徐升起,一道旭光從窗外照了進來,剛好灑在九鳳戲眾聖靈柩上邊,也不曉得是我的錯覺,還是怎麼回事,那九鳳戲眾聖靈柩竟然泛著金光,看上去煞是好看,猶如金子一般,褶褶生輝。

    看到這裏,我呼吸一緊,死死地盯著九鳳戲眾聖靈柩,連眼神也不敢眨一下。

    要知道棺材屬於陰物,越是顯得黑暗越好,像這種發金光可不是好兆頭。

    當即,我哪裏敢猶豫,朝四周掃視了一眼,就想著找塊布料,直接將窗戶擋上,免得外邊的陽光灑進來。

    要說有些事情也是巧合的很,就在我冒出這想法的一瞬間,眼神正好接觸到一塊布料,入眼是一塊黑色的布料,正是昨天夜裏魏八仙用來擋住棺材的布料。

    我一個箭步走了過去,撈起布料,直接朝窗戶走了過去,將布料掛在窗戶上邊。

    隨著布料掛上去,整個房間立馬陷入一片漆黑當中。

    這種黑,不像是正常的黑,而是幽黑幽黑的,猶如無盡深淵中那種黑暗,讓人看不到光點,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絕望感。

    草!

    為什麼會這樣?

    即便是掛上黑布,也不至於這麼黑暗啊!

    要知道剛才我拿的那布料極其薄,頂多是擋住一些強光,不可能讓整個房間陷入這種黑暗當中才對啊。

    難道是九鳳戲眾聖靈柩的原因?

    也不至於啊,這九鳳戲眾聖靈柩一直擺在這房間,並沒有出現這種現象啊!

    難道…是剛才那旭光的原因?

    瞬間,我立馬確定了心中的想法,要是沒猜錯,絕對是這個原因,否則,魏八仙為什麼會用一塊黑布將這九鳳戲眾聖靈柩擋住?
filth1111 發表於 2019-4-15 13:12
第3-68章 嫁棺(六十七)


    那魏八仙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怕這九鳳戲眾聖靈柩被太陽光照到,這才拉了這麼一塊黑布。

    想到這裏,我心沉如鐵。

    倘若真如我猜測那樣,這九鳳戲眾聖靈柩被太陽光照到了,恐怕是預示著魏八仙的真實目的,即將拉開帷幕了。

    瑪德。

    我暗罵一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準備直接將那黑布扯下來算了。

    可,邪乎的是,沒等我有下一步的動作,那九鳳戲眾聖靈柩忽然之間迸發出一陣金光,將整個房間照的亮如白晝,且泛著金色的光點。

    入眼萬物皆是金色,就好似我們所有人置身在金色海洋一般。

    草!

    我心中暗罵連連,但對於這種情況,卻又毫無任何辦法。

    在這一刻,我有些頹廢,隻覺得自己不過是塵世中一顆塵埃罷了,毫無任何作用,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也是這一刻,讓我對力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假如我厲害一點,絕對不至於處於這種被動狀態。

    假如我懂得多一些,絕對不至於束手無策。

    假如我…。

    假如,太多的假如了。

    有人說,一個人想要變得強大,要麼就是天賦異稟,天生對力量有渴望,要麼就是被某件事給刺激了,對力量產生了興趣。

    或許我是屬於後者,以前的我,僅僅是想當好一名抬棺匠罷了,而現在我太明白不過了抬棺匠並不是那麼好當的,必須具備一定的力量跟知識量。

    也正是從這件事開始,令我在往後的抬棺生涯中,不再是像以前那樣老實巴交的幹好分內事,而是開始尋找讓自己變強的方法。

    那李不語好似看出我神色不對,在旁邊低聲說了一句,他說:“九爺,這個世間並不是你想幹好一件事,便能幹好一件事,除非你有足夠的本事。就如現在的你,在麵對這件事,隻能是束手無策。”

    不得不說李不語這番話真的是紮心了,我故作輕鬆一笑,“或許吧!”

    說罷,我緊盯著那九鳳戲眾聖靈柩,就發現那靈柩上邊的金光愈來愈盛,不到幾秒鍾時間,已經刺激的我們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是一分鍾的樣子,那金光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這突兀的變化,令我們所有人連大氣也不敢坑一聲。

    在這種寂靜中足足過了約摸三分鍾的樣子,那步陳言顫音道:“九哥,你…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

    我咽了咽口水,憑心而言,我哪裏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就覺得眼前這一切已經完全超脫了我認知的範疇,甚至可以說簡直是聞所未聞,便支吾了一句,說:“不…不太清楚。”

    隨著我的話音落地,一直沒開口的璿子道長忽然開口道:“小九,要是沒猜錯的話,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早上的7點整。”

    嗯?

    七點整?

    我下意識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不多不少,正好是七點整。

    我微微蹙眉,就問他:“你怎麼知道?”

    那璿子道長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很正常,現在的七點整剛好是古時候的辰時頭,而用西周的一種計時方式來劃分的話,叫做平旦。按照西周時期的說法,平旦是一天陽氣最盛的時候,正所謂陽盛則陰衰。可,現在…。”

    雖說那璿子道長沒再繼續往下說,但我卻是懂他意思,他意思是此時的九鳳戲眾聖靈柩已經達到了一種陰陽調和的狀態。

    這種狀態下的棺材,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但我卻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璿子道長為什麼會扯到西周。

    畢竟,西周離現在實在是太遙遠了。

    而按照明清下來的方式來說,一日之中午時才是陽氣最盛的時候啊!

    當即,我直接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那璿子道長沉著臉,解釋道:“小九,你可能不知道,這羅漢托棺,正是西周時期傳下來的。”

    放屁!

    我心中暗罵一句,羅漢一詞是佛家傳入中土後,才有這麼一種說法,而西周時期,壓根沒羅漢的說法,又怎麼可能會有羅漢托棺這種說法。

    我原本想直接把心中疑惑問出來,但,那璿子道長好似知道我要說什麼一般,就說:“小九,很多東西,並不是依靠曆史書本傳下來的。你要知道那些曆史書本也是人為撰寫出來的,而撰寫曆史的人,僅僅隻能把自己所知道一些事寫下來罷了。”

    我仔細一想,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就說:“你能確定?”

    他點點頭,沉聲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曆史上一共出現過十七次羅漢托棺,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隻知道四次吧?”

    我連忙點點頭,就如璿子道長所說的那樣,我的確隻知道四次,就問他:“你怎麼知道是十七次?”

    黑暗中,我看不到璿子道長的表情變化,但從他的聲音中,我卻能聽出一些悲涼的情緒,他說:“因為,孝子村是羅漢托棺的發源地。”

    嗯?

    孝子村是羅漢托棺的發源地?

    我腦袋一重,失聲道:“不可能吧!”

    那璿子道長一笑,就說:“你可知道這村子為什麼叫孝子村?那是因為在西周的時候,這個村子遍地是人屠,村民們一個個凶神惡煞,別說贍養父母,不殺父弑母便是大孝了,也正因為這事,當時一個高人在經過這個村子時,受不了這股風氣,便開始了第一次羅漢托棺,那一次整個村子的村民近乎滅絕,隻剩下一對夫妻以及三個孩子,從那之後,村子改名孝子村。”

    聽著他的話,我有些不信,主要是他那句不殺父弑母便是大孝,令我有些沒辦法接受。

    可,想到西周時期的社會風氣,我卻又有幾分信了,就問他:“後來這村子的村民都很孝順?”

    他嗯了一聲,說:“的確是這樣,而接下來的十幾次羅漢托棺,都發生在這個村子,每一次發動羅漢托棺都是因為村民們完全忘了孝子村的祖訓。”

    “什麼祖訓?”我忙問。

    那璿子道長輕聲道:“孝順。”

    簡單的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是重千斤。

    隻是,想到魏八仙的行為,我有些疑惑,就問璿子道長,“你意思是魏八仙也是抱著這種目的?”

    他搖頭道:“不,那魏八仙並不是抱著這個目的,他應該是另有其他目的。”

    “你怎麼知道?”我連忙問。

    “因為,根據孝子村傳來的規矩,大凡發動羅漢托棺,有一個必備東西。”他說。

    “什麼?”我忙問。

    “孝子牌!”那璿子道長徐徐開口道。

    一聽這話,我陷入沉默當中,原本以為璿子道長能說點有用的東西,沒想到最終還是沒什麼用。

    不過,從他剛才的話,我卻抓住了極其重要的一點,就問他:“古時候那些羅漢托棺是怎麼化解的?”
filth1111 發表於 2019-4-15 14:06
第3-69章 嫁棺(六十八)


    那璿子道長聽我這麼一問,支吾了好長一段時間,愣是沒說個所以然出來。

    這把我給急的,當真是不知道說啥了,隻好再次開口詢問道:“古時候那些羅漢托棺是怎麼化解了?”

    這次,那璿子道長沉默了一會,徐徐開口道:“具體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孝子村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應該知道。”

    嗯?

    德高望重的老人?

    道易?

    估摸著整個孝子村也就道易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

    隻是,道易明顯不會告訴我們。

    但,僅僅是一秒鍾,我想到了一個人。

    花姑!

    對,就是花姑!!

    沒半分遲疑,我下意識朝花姑那個方向望了過去,黑暗中也看不到花姑,我卻能感覺到火龍純陽劍的位置,就喊了一聲,“花姑!”

    “幹嗎!”那花姑語氣頗為不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任誰被一柄利劍這麼對著,肯定都是這語氣。

    “知道羅漢托棺麼?”我壓低聲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一些。

    可,這一招在那花姑麵前好似沒什麼用,就聽到她沒好氣地說:“不知道。”

    聽著她的話,我心中一喜,從她的語氣我能聽出來,這花姑應該是知道,否則絕對不會這般語氣。

    當即,我也沒客氣,連忙含笑道:“花姑,你看這樣行不,你告訴我怎麼化解羅漢托棺,我把你麵前的火龍純陽劍撤走。”

    “真的?”那花姑聲音中夾雜著幾分興奮。

    我嗯了一聲,立馬開口道:“當然是真的,隻要你告訴我,我當天立誓,絕對會把火龍純陽劍撤走。”

    “好!”那花姑笑了一聲,就說:“想要化解羅漢托棺,其實簡單的很,隻需要…。”

    沒等花姑說完,從房門外邊傳來一道諷刺的聲音,是魏八仙的聲音,他說:“堂堂八仙宮的陳宮主,居然淪落到需要威脅一個智力有問題的老婦女了。”

    隨著這聲音,房門陡然開了,緊接著,一縷縷光點照進房,整個房子瞬間變亮了。

    沒等我去看魏八仙,那仙姑率先發飆了,她也沒搭理懸浮在她前邊的火龍純陽劍,一個疾步,猛地朝魏八仙極速而去。

    看到這裏,我特麼心裏早就樂開花了。

    雖說跟花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卻知道這花姑有個死穴,那便是忌諱被人喊老婦女。

    而剛才那魏八仙正好喊了她一聲老婦女。

    但見,那花姑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出現在魏八仙身前。

    下一秒!

    那花姑陡然出手,她出手的速度快如閃電,沒等那魏八仙反應過來,花姑的手掌已經掐住魏八仙的脖子。

    她手頭上的氣力特別大,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那魏八仙麵色漲得通紅,且泛著紫色。

    看到這裏,我心裏狂震,花姑這麼厲害?

    居然能讓魏八仙毫無還手之力了。

    倘若讓花姑替我們出手,那不是瞬間便能製服魏八仙?

    事實證明,我想的太天真了。

    那魏八仙即便被花姑掐著脖子,依舊一臉微笑,輕笑道:“花姑,你剛才是不是聽錯了,我說的是你今年才十八歲。”

    這話一出,我心裏咯噔一聲,那魏八仙顯然也是知道花姑的死穴。

    這不,隨著他的話一出,那花姑原本沉著的麵龐,立馬笑顏逐開,就說:“不錯,算你小子有眼光。”

    說罷,花姑立馬鬆開手臂,然後緩緩地朝火龍純陽劍走了過去,最終站在火龍純陽劍前邊,任由劍尖指著自己的腦門。

    看到這裏,我隻覺得大腦嗡嗡作響,若說先前我還是懷疑她智商有問題。那麼現在,我已經徹底確定她腦子絕對有問題。

    又或者說,她屬於那種時而正常,時而瘋癲的女人。

    對此,我真心是一陣無語,原本還指望她能搞定魏八仙,現在看來…。

    我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裏別提多鬱悶了,就在這時,那魏八仙走了過來,他走到我旁邊,在我身上掃視了一眼,笑道:“沒想到陳宮主還有點本事,居然能從禁錮的氣場中掙脫出來。”

    說話間,他抬手拍了拍我肩膀,繼續道:“陳宮主,這幾天我就在想啊,倘若你我不是敵人,那該多好。隻可惜命運弄人,你我之間隻能活一個。”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緊盯著他,沉聲道。

    他微微一笑,抬起右手,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一會兒,然後朝上方揚了揚,輕笑道:“世上萬萬年,而人生在世不過是白駒過隙罷了,用不了一百年時間,你我都將被曆史淘汰,從那之後,這個世上沒人知道我們曾經在世上活過。即便子孫滿堂,待我們墳頭被人刨了的那一天,我們還是會被曆史所淘汰。”

    “那又如何?”我緊盯著他,問。

    他哈哈一笑,扭頭瞥了我一眼,大笑道:“陳九,你難道不想讓曆史銘記你?不想讓世人都知道這個世間上曾經有個抬棺匠叫陳九?”

    嗯?

    我立馬明白他意思,他這是不甘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間,而是想在世間留下濃重的一筆。

    就如某個人說的那般,不能流芳千古,亦當遺臭萬年。

    很顯然魏八仙是選擇後者。

    瞬間,我隱約有些明白他的目的了,或許他所做的一切,並沒什麼實際性的目的,有的隻是想在曆史上留下一筆。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這種人很可憐,可憐到已經需要用事情去證明自己的存在。

    換而言之,他活著的時候,絕對毫無任何存在感,這才衍生出這種瘋狂的念頭。

    而那魏八仙見我沒說話,微微一笑,朝我伸手過來,輕笑道:“陳宮主,怎樣?需要跟我一樣遺臭萬年麼?”

    我淡然一笑,“人生在世,活著的時候沒什麼遺憾就行,至於死後的事,任其自然就好,方才為正道,倘若強行違背,隻會招來天禍!”

    “天禍?”那魏八仙麵色一冷,“陳宮主,你可知道這世間招來天禍的人有多少麼麼?”

    我有些不懂他意思,也沒說,就聽到那魏八仙說:“粗略估算一下,至少有千百萬吧,而能讓曆史銘記的人,你覺得有多少?”
filth1111 發表於 2019-4-16 09:42
第3-70章 嫁棺(六十九)


    聽著魏八仙的話,我心裏咯噔一聲,看來這家夥是徹底瘋狂了。

    隻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一個人為什麼能壞到這種地步,更是為了莫名其妙的一個理由,從而造成生靈塗炭。

    “陳宮主!”那魏八仙忽然喊了我一聲,緊緊地盯著我,笑道:“試想一下,百年後,你覺得還有誰能記得你,還有誰知道你生前曾幹過那些事,既然沒人知道,又何不像我一遺臭萬年?”

    我微微一笑,就說:“不用了,我覺得活著就行,至於死後的事,任由後人去評判。”

    “看來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那魏八仙搖了搖頭,緊接著,他麵色一凝,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需要對你客氣了。”

    說話間,那魏八仙打了一個響指。

    隻聽到哢嚓一聲!

    從門口的位置,走進來十來人,細數之下,正十四人。

    這跟我猜測的一模一樣,看來這魏八仙是真的打算湊齊十八羅漢了。

    令我鬱悶無比的是,那花姑明顯知道怎樣化解羅漢托棺,可,卻智力不正常,這特麼當真是天公不作美。

    而我對於羅漢托棺僅僅是聽過一些傳聞,壓根不知道怎麼化解。

    但,有一點我知道的相當清楚,想要將羅漢托棺弄好,魏八仙必須拿走我的匠之心,說穿了,魏八仙絕對會弄死我。

    想要破壞羅漢托棺,唯一的辦法就是,我不死。

    對,我不死。

    隻要我不死,這羅漢托棺,便沒辦法弄成。

    可,一想到魏八仙的本事,我心裏一陣忐忑,在這種高手麵前,我有自保的能力嗎?

    沒半分遲疑,我右手一伸,嘴裏暴喝一聲,“劍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這次火龍純陽劍的速度明顯變快了,僅僅是眨眼間,便出現在我手心,我緊了緊火龍純陽劍,挑劍朝魏八仙指了過去,沉聲道:“來,我的匠之心就在這,有本事過來拿。”

    說話間,我抬起左手,拍了拍自己胸口。

    那魏八仙看著我的動作,淡淡一笑,就說:“陳宮主,你我都是斯文人,何須動手腳。”

    說著,他緊盯著我,輕笑道:“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知道匠之心,看來你應該是羅漢托棺了。”

    我緊盯著他,也沒說話,主要是麵對魏八仙,不敢大意,我擔心一旦大意了,明年的今日便是我的祭日了。

    那魏八仙一邊說著,一邊朝九鳳戲紥眾聖靈柩走了過去。

    待走到棺材前後,他抬手摸了摸步陳言的臉頰,輕笑道:“陳宮主,如今你朋友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間,你覺得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這話一出,那步陳言臉色一沉,朝魏八仙猛地吐了一口唾沫,大罵道:“草,你這傻幣,別想拿我威脅九哥,即便是死,我也不會稱為九哥的累贅。”

    說著,那步陳言猛地張開口。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打算咬舌自盡,我哪裏敢猶豫,立馬喊了一聲,“別!”

    隻是,沒等我繼續往下說,那魏八仙冷笑一聲,就說:“想死?”

    話音剛落,那魏八仙麵色一凝,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朝步陳言煽了下去,輕笑道:“小朋友,在我的氣場之中,即便想死,也得經過我同意。”

    奇怪的是,隨著他這一個耳光煽下去,步陳言整個人好似被定住了,雙眼瞪得大而圓潤,臉龐顯格外憤怒。

    足足過了差不多十幾秒的樣子,那步陳言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沒半點表情變化,整個人好似在這一刻被定格了一般。

    草!

    這魏八仙能控製孝子村的任意氣場。

    我心中暗罵連連,但也不敢說話,主要是怕魏八仙心頭一狠,直接弄死步陳言。

    那魏八仙好似發現我的變化,輕輕一笑,朝李不語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說:“陳宮主,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帶陰陽二鬼來孝子村,原本是想利用他們倆來陰我吧?”

    說話間,他渡步到李不語旁邊,輕笑道:“恐怕得讓你失望了,像他這種貨色,我想殺便殺。”

    說著,他一腳踹在李不語臉部,用力一踩,李不語整個人倒在地麵,那魏八仙也沒收腳的意思,諷刺道:“高手?這就是所謂的高手?”

    “呸!”那魏八仙朝李不語吐了一口唾沫,滿臉盡是不屑。

    看到這裏,我心中早就怒火中燒了,但還是不敢說話,就見到那魏八仙朝璿子道長走了過去,我連忙開口喊道:“畜生,那是你師傅。”

    “師傅?”那魏八仙停下腳步,朝我望了過來,不屑道:“就憑他,也配當我師傅?”

    很快,那魏八仙走璿子道長旁邊,一把揪住璿子道長的胡須,輕笑道:“師傅?你配檔當我師傅。”

    那魏八仙抬起另一隻手,照著璿子道長左臉就是一記耳光煽了下去,也不曉得是他用力過猛還是怎麼回事,一掌下去,從璿子道長嘴裏吐出來三顆牙齒。

    緊接著,一絲血跡從璿子道長嘴角溢了出來。

    那璿子道長淡淡地盯著魏八仙,好似沒事人一樣,輕笑道:“我嘴裏還有七顆牙齒,要不全打落了?”

    那魏八仙一怔,好似沒想到璿子道長會這樣說,也沒再說話,而是朝我望了過來,淡聲道:“陳宮主,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我問。

    他說:“很簡單,用你的命換他們三個人的命。”

    嗯?

    我的命換他們三個人的命。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李不語歇斯底吼了一聲,“九爺,答應我,活下去。”

    “小九,活下去,我先走一步了。”那璿子道長喊了一聲。

    “不要!!”

    我吼了一聲。

    隻是,令我鬆口氣的是,那魏八仙麵色一凝,冷聲道:“想死,沒那麼容易。”

    就在他話音落地的一瞬間,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整個房間的氣場發生了變化,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好似充斥著一股冰涼之意。

    發現這一情況,我心沉如鐵,難道這次真的要任由魏八仙為所欲為嗎?

    隨著房間的變化,那魏八仙好似沒了耐性,望了望九鳳戲紥眾聖靈柩,然後朝我望了過來,麵色一緊,厲聲道:“陳宮主,說這麼多,隻想借你心髒一用了。”

    說話間,他猛然朝我極速來。

    我哪裏敢大意,緊了緊手中的火龍純陽劍,還沒來得及有動作,那魏八仙已經出現在我身前,他右手變掌為爪,朝我胸口襲擊而來。

    “阿彌陀佛,佛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這番行徑,小僧實在是看不過眼了。”

    一道突兀的聲音驟然響起。

    聽著這聲音,我心中怦然一震,好熟悉的聲音
filth1111 發表於 2019-4-16 11:54
第3-71章 嫁棺(七十)


    細聽之下,我愈發覺得這聲音太熟悉了。

    可,一時之間,我也不敢肯定,主要是很久沒聽到那聲音了。

    真的會是他的聲音嗎?

    我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朝發聲處望了過去。

    隻是,在我扭到一半時,我沒敢繼續往那個方向,怕會失落。

    因為,跟他真的真的是很久沒見麵了。

    就在這時,那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說:“阿彌陀佛,佛祖說,大慈大悲之人方才能入輪回之道,如施主這般行徑,恐怕日後會墜入阿鼻地獄。”

    聽著這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我心中泛起絲絲漣漪,熟悉的是這聲音我以前經常聽到,陌生的是我很久沒聽到這聲音了,且這聲音中夾雜了一些空曠的音調在裏麵,腦海中不由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情景。

    猶記得第一次見他,他被兩名披麻戴孝的婦人押著到派出所,而他隻有十五六歲的年紀,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活脫脫的乞丐模樣,但眼神卻是炯炯有神,每次吃飯時,卻喜歡喝上兩杯白酒。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個特性,我給他取了一個名字,陳二杯。

    一想到這個名字,我眼眶有些濕潤。

    當年的他,不會說話,隻會在喪事上唱夜歌,再後來,我被程小程攻擊,他終於開口說話了,奈何卻被佛家的喇嘛認為是佛家聖子,從我身邊活生生的將他帶去修佛。

    一晃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聽到了他的聲音。

    二杯!

    陳二杯。

    我徐徐扭頭,慢慢的,慢慢的。

    但見,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身著一襲紅色袈裟,留著光頭,雙手合十,一對囧囧有神的眼神,顯得格外湛藍,猶如一汪海洋,令人看不到邊際。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我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朝拜的衝動。

    這便是佛家的聖子麼?

    又或者說,我跟他的差別已經如此之大了麼?

    他好似也察覺到我的眼神,令我失望的是,他好似沒看到一般,就連微笑也沒一個,緩緩抬眼,朝魏八仙望了過去。

    我心裏咯噔一聲,他這是要赤果果的無視我麼?

    呼!

    我深呼一口氣,心中縱使再多不舍,但如今我們倆身份懸殊,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佛家聖子,一個卻是極其卑微的抬棺匠!

    這或許就是現實吧!

    我原本想衝過去,給他一個擁抱。

    但,現在卻沒了那個心思,便收回眼神,也沒再看他,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自卑感,更多的卻是感慨,感慨世事無常,感慨身份懸殊之下沒有真正的友情。

    心神至此,歎息一口氣,我下意識朝魏八仙望了過去,就發現那魏八仙緊盯著陳二杯,淡笑道:“哪來的小禿驢,也敢到我的地盤放肆。”

    陳二杯毫無任何表情變化,淡淡開口道:“施主,我佛慈悲為懷,小僧勸你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說話間,陳二杯腳下朝前邊邁動了一步。

    嗯?

    等等!

    那陳二杯居然能動?

    要知道這房間可是被魏八仙所掌控,所有的氣場皆是受他所困。

    沒半分遲疑,我下意識朝陳二杯望了過去。

    就發現他行動自如,好似沒受到任何限製,且淡定自若,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淡聲道:“施主,小僧隻問你一句,可否讓周邊的氣場恢複正常?”

    “小禿驢,你腦門讓門撞了吧?”那魏八仙滿臉不屑,但看向陳二杯的眼神卻充滿了忌憚,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應該也是發現陳二杯異常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小僧無情了。”那陳二杯淡聲說了這麼一句話,緊接著,他雙手攤開,嘴裏開始發音。

    跟我以前所聽到的一模一樣,他的聲音特別怪異,壓根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隻能模糊地從聲音中分辨出來,像是在唱夜歌。

    不同的是,他這次所唱的夜歌,比以前的聲音要好聽很多,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甚至影響到我的情緒,令心對他生出一股膜拜之情,雙腿竟然有下跪的趨向了。

    好在我自製力還算可以,強忍心頭那股衝動,死死地盯著陳二杯。

    就在我盯著他的同時,那陳二杯的夜歌陡然變得亢奮起來,時而又會變得恐懼,時而變得萬分低沉。

    隨著他聲音的起伏,我心中那股膜拜感,居然愈來愈重,腳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與此同時,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整個房間的氣場好似在慢慢淡化,先前那股燥熱感也在逐步消失。

    “禿驢,你找死!”那魏八仙估摸著是急了,怒吼一聲,就準備朝陳二杯衝過去。

    隻是,沒想到的是,就在魏八仙邁動步伐的一瞬間,陳二杯的聲音陡然變得大了幾分,且充斥著一股不言而喻的威嚴在裏麵。

    旋即,那魏八仙整個人停了下來,想要再往前走一步,變得極其困難,整個人麵紅耳赤的,死死地盯著步陳言。

    與魏八仙的遭遇相比,步陳言、李不語、璿子道長三人的情況也好不到那去,他們三人跪在地麵,十分虔誠地朝陳二杯那個方向跪了,饒是花姑,也是這般。

    奇怪的是,我跟他們所有人相比,我心中那股朝拜感居然越來越淡了,僅僅是不到一分鍾時間,我心中那股朝拜感已經蕩然無存了。

    這…這特麼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陳二杯對我動了什麼手腳。

    一時之間,我心中盡是疑惑,主要是考慮眼前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原因。

    還有就是對陳二杯的能力,產生了一股窒息感,要知道於我而言,魏八仙絕對是我不可翻越的一座高山。

    可,就這麼一個高手,僅僅是因為陳二杯唱了一下夜歌,如今卻被定在那,一動不動。

    這陳二杯到底有多厲害,才能做到這一步?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陳二杯緩緩朝魏八仙走過去,嘴裏發出的聲音也是愈來愈低,待走到魏八仙旁邊時,他緩緩伸手朝魏八仙額頭摸了過去,淡聲道:“孩子,生而為人,應當為善。”

    僅僅是十個字。

    那魏八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刷的一聲,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filth1111 發表於 2019-4-16 12:01
第3-72章 嫁棺(七十一)


    細聽之下,我立馬發現一個問題,那陳二杯的聲音看似特別淡然,實則他的聲音裏麵卻夾雜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像是很空洞,可,空洞中又夾雜些許說不出來的東西在裏麵。

    瑪德,這是什麼情況?

    陳二杯的聲音何時變得這麼複雜了?

    當即,我下意識朝陳二杯望了過去。

    但見,那陳二杯慈眉善目的,麵龐之上掛著一抹和善的笑容,那魏八仙則猶如虔誠的信徒,跪在他身前,任由陳二杯的右手摁住他的後腦勺。

    整個世間,在這一刻好似徹底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那陳二杯好似發現我的眼神,朝我扭頭望了過來,他的一句話,令我渾身一顫,他沒忘,沒忘了我們之間的友情。

    他說:“九哥,好久不見,讓你受委屈了。”

    簡單的一句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眼淚在眼眶內直打轉,我原本以為陳二杯會因為自己的身份,從而無視我。

    而現在…。

    我發現我竟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陳二杯好似發現了我神態的變化,微微一笑,笑著,笑著,笑著,他低聲地抽泣起來,腳下緩緩朝我這邊挪了過來。

    他腳下的步伐很慢,很慢。

    漸漸地!

    他離我越來越近。

    待他走到我麵前後,時間已經過去了接近三分鍾的樣子。

    他走到我麵前,也沒說話,雙腿一軟,朝我跪了下來,對著我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我正準備拉他,哪裏曉得,他朝我罷了罷手,哽咽道:“九哥,我想你了。”

    我嗯了一聲,壓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句話,待他磕完三個頭後,我緩緩拉起他,緊緊地抱著他,輕聲道:“在那裏過的可好?”

    “九哥,我過的很好,師傅他們對我很關照!”陳二杯低聲抽泣道,哪裏還有剛才那副高僧的模樣,完全就像個孩子。

    “好就好!”我用了緊了緊手臂。

    那陳二杯抽泣了一會兒,立馬說:“九哥,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說話間,他從袈裟裏麵摸出一串手鏈朝我遞了過來,我大致上看了一下,這是一串奶白色的星月菩提,約摸一百零八粒,每二十七顆小珠子夾雜著一塊碧綠色的圓玉。

    這圓玉晶瑩剔透,泛著絲絲漣漪,猶如平靜的海麵蕩起陣陣波紋,而在圓玉的表層有著細微的瑕疵。

    隻是,細看之下,並不是瑕疵,而是雕刻著細微的人物。

    定晴一看,是佛家的四大金剛。

    “這是?”我疑惑地望著陳二杯。

    他輕輕一笑,就說:“九哥,這是我師傅送我的,有護身的作用,能庇佑你萬鬼莫侵。”

    嗯?

    萬鬼莫侵。

    這嚇得我連忙縮回手,就說:“不用了,太貴重了。”

    “九哥!”那陳二杯臉色故意沉了下去,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弟,怎麼?弟弟給哥哥帶點禮物,哥哥還要拒絕不成?”

    我支吾一句,就說:“這是你師傅送給你的,我不能奪人所愛。”

    他一笑,“九哥,我們兄弟之間,不分彼此,即便我師傅知道了,也不會怪我,隻會誇我呢!”

    說話間,他將星月菩提塞進我手裏,繼續道:“九哥,你要是不拿這東西,我可要傷心了。”

    我緊盯著他,緩緩接過星月菩提,也不曉得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入手有股暖暖的感覺,還沒來得及仔細感受,就覺得渾身上下好似被什麼東西包裹了一般。

    下一秒,我隻覺得身體有股說不出來的舒暢感,令我忍不住低聲*了一聲,就聽到陳二杯說:“九哥,這東西在關鍵時刻,能保護你,切記要戴在手腕處。”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默默地將星月菩提繞了四圈,戴在左手手腕處。

    就在我帶上的一瞬間,我隻覺得腦袋一鬆,整個人好似處於一種空冥狀態,但這種感覺僅僅是持續不到三秒的時間,便恢複了正常。

    “九哥,接下來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那陳二杯抬頭望著我,輕聲道。

    我懂他意思,他意思是問我怎麼處理魏八仙。

    憑心而言,按照我的脾氣,恨不得立馬弄死魏八仙,免得他為禍害人了。

    隻是,一想到魏八仙先前的行為,我總覺得魏八仙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製服了,即便陳二杯是佛家的聖子。

    但,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就在我生出這想法的一瞬間,原本跪著的魏八仙,忽然之間,竟然緩緩起身了。

    隨著他這麼一起身,他雙眼的位置有紫色的鮮血溢出來,緊接著,鼻子、嘴巴、耳朵幾個位置,相繼有紫色鮮血溢了出來。

    嗯?

    這是七竅流血?

    他要死了?

    不可能啊,以陳二杯的心性不可能會殺他,頂多是製服他。

    畢竟,佛家向來講究慈悲為懷。

    那麼問題來了,魏八仙的這番行為是?

    我也不敢遲疑,一把抓住陳二杯手臂,沉聲道:“二杯,這什麼情況?”

    那陳二杯一聽我的話,立馬朝魏八仙望了過去,一眼,僅僅是一眼,他眉頭緊鎖,雙手輕微的顫抖起來,聲音顯得格外低沉,說:“九哥,恐怕接下來的事,即便是我也沒辦法控製局麵了。”

    “什麼意思?”我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那陳二杯思索了一番,說:“從他的行為來看,應該是打算以自身的死去祭奠那口靈柩,而根據佛家所言,大凡出現紫色鮮血,必定伴隨大凶之兆。”

    說話間,陳二杯一個箭步猛地朝魏八仙那邊移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魏八仙應該是看出陳二杯的動機,麵目猙獰,歇斯底地狂笑著,他一邊狂笑,一邊朝九鳳戲眾聖靈柩跑了過去,嘴裏還不忘呐喊著,“死吧,死吧,大家都一起死吧!”

    “阻止他!”陳二杯吼了一聲,雙手合十,嘴裏開始發音。

    我也不敢猶豫,立馬喊了一聲,“劍來!”

    待火龍純陽劍出現在手中,我腳下一個跨步,朝魏八仙追了上去。

    隻是,那魏八仙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我們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他腦袋猛地朝九鳳戲眾聖靈柩撞了上去。
filth1111 發表於 2019-4-16 12:12
第3-73章 嫁棺(七十二)


    隨著魏八仙的動作,隻聽到哢嚓一聲響,像是什麼鐵質的東西撞在石板上。

    緊接著,房間內的溫度驟然降低。

    這種降低的速度極快,僅僅是不到一分鍾時間,整個房間內升起一縷縷薄薄的霧氣。

    那霧氣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凝結成冰。

    不到片刻時間,整個房間已經鋪上一層薄薄的冰渣子,且冰渣子正在以肉眼增厚,房間的氣溫也降到了一個臨界點。

    這突兀的一幕,令我們所有人都愣在那,誰也沒開口說話,整個房間靜若寒蟬。

    就這樣的,過了十幾秒的樣子,我回過神來,立馬朝九鳳戲紮眾聖靈柩望了過去,就發現那魏八仙整個人癱軟在靈柩旁邊。

    他額前露出一塊約摸拇指大的小洞,能清晰的看到裏麵白骨露了出來,源源不斷的紫色鮮血從裏麵潺潺而出。

    那紫色鮮血邪乎的很,像是被人控製一般,徑直朝九鳳戲紮眾聖靈柩流了過去,更為邪乎的是,那些鮮血不但朝靈柩流了過去,更是緩緩地朝棺材蓋上邊緩緩攀爬上去了。

    看到這裏,我們所有人都徹底懵了,不可思議地盯著這神奇的一幕。

    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還在後邊,那紫色鮮血爬上靈柩後,靈柩竟然猛地顫抖起來,發出刺耳的哐當哐當聲。

    這哐當聲在這房間內顯得空洞,宛如地獄來音,每一下響動都緊扣著我們所有人的心弦。

    在這種煎熬中約莫過了半分鍾的樣子,我朝陳二杯望了過去,就問他:“二杯,現在該怎麼辦?”

    他麵泛苦澀,不停地搖頭,說:“九哥,他的鮮血已經碰到棺材,且是臨死之前溢出來的鮮血,如此情況下,恐怕這事難以善終。”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他意思,但由於房間內的氣溫極低,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低聲問:“我們現在能做什麼?”

    那陳二杯也沒說話,腳下朝魏八仙走了過去,我原本想跟上去,但陳二杯卻罷了罷手,也沒回頭,就聽到他的聲音傳了過來,“九哥,此時這房間過於凶險,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即便是我,也沒任何把握。”

    嗯?

    沒任何把握?

    不至於吧?

    他可是堂堂佛家聖子啊,怎麼會因為眼前的事而出手無策?

    那陳二杯好似看出我心中的疑惑,淡聲道:“九哥,一個人的本事再大,他也隻能跟人鬥,而現在這事已經屬於天意了,人,哪能跟天鬥。”

    這下,我更疑惑了,我們僅僅是阻止魏八仙的行為罷了,而聽陳二杯的語氣,我們現在是跟天鬥,這不是扯淡麼?

    當即,我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那陳二杯停下腳步,扭頭朝我看了過來,輕笑道:“九哥,你可知道魏八仙為什麼會撞棺自盡麼?”

    我稍微想了想,就說:“因為他的鮮血?”

    那陳二杯微微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輕聲道:“你隻說對了一般,那魏八仙撞棺自盡,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鮮血,但另一半卻是他看透了一些事。”

    “看透了什麼?”我忙問。

    他眉頭緊鎖,淡聲道:“在我出手的一瞬間,他便知道自己不如我,這魏八仙也算是個梟雄,在知道自己不如我的時候,他立馬選擇了撞棺自盡,甚至沒半分遲疑。”

    聽著他的話,我越來越疑惑了,就問他:“這好像…。”

    沒等我繼續往下說,那陳二杯淡淡開口道:“九哥,那魏八仙也懂什麼叫天意,他倘若活著,我們便是跟他鬥,想要掌控整個局麵,很容易,但他若撞死在九鳳戲紮眾聖靈柩上邊,便是天意了。因為,九鳳戲紮眾聖靈柩不同於一般棺材,它有著自己的特殊性,其中最為忌諱的一點是,不能碰到紫色的鮮血,尤其是臨死之前的紫色鮮血。”

    我好像有些明白他意思了,那魏八仙撞死在靈柩上後,他便死了,而接下來的事,並不在魏八仙的掌控之中,而是由天意去安排。

    隻是,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陳二杯會如此忌憚天意?

    我再次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次,那陳二杯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淡聲開口道:“九哥,魏八仙留下的殘局,現在全憑天意安排,未來會發生什麼,你我都無法預知,倘若魏八仙活著,我們可以通過他的動作,來判斷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從而做好防範,而現在…。”

    他沒再繼續說下去,我卻是徹底懂了,那魏八仙看似死了,實則卻是給我們留下更大的難題了。

    換而言之,魏八仙的真正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我們怎麼解決眼前的事,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憑本事了,而是看天意。

    瑪德。

    這魏八仙當真也是歹毒的很。

    我心裏暗罵了一句,就問陳二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那陳二杯掃視了房間一下,沉聲道:“你先把所有人都帶出去,我來會會這九鳳戲紮眾聖靈柩,倘若我搞不定,你們絕對要第一時間離開這裏。”

    說話間,陳二杯朝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雖說他的語氣看上去雲淡風輕的,但我卻知道這裏麵絕對是十分凶險,甚至會是九死一生。

    我原本想說跟他一起留下來。

    可,想到他的本事後,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以我的身手,估摸著就算留下來也沒什麼用,甚至還會成為陳二杯的累贅。

    心神至此,我心中一陣怪異,再次對力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奈何勢比人強,我也不好說什麼,隻好默默地點點頭,然後將李不語、步陳言、璿子道長、花姑一一扶了出去。

    至於魏八仙帶過來的那十四個人,我並沒有將他們弄出去,一方麵是因為我在那些人身上感覺到一股死氣,另一方麵是因為我拉了那些人一下,他們的身體被氣場鎖的死死的,壓根拉不動。

    剛將他們四人扶出房間,我們所有人身體傳來一陣不適感,主要是剛才房間內的氣溫實在太低,令我們身體有些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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