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魂歸去兮!魂歸來兮!
精美絕倫,鬼斧神工這八個字送給郝運簡直再恰當不過了,步悅荷站在專業角度都驚嘆的說不出話,在行內人看來,郝運的每一個動作無不詮釋著一個詞--專業!
「小人弄好了,接下來就該治病了。」郝運聳聳肩笑了笑,他是來治病的,不是來秀操作的,他本來是想用面或者橡皮泥捏出來一個黃聽波,但是整棟樓找不出這些東西,所以郝運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用石膏粉進行雕琢了。
過程是艱苦的,結果是同樣的,甭管多麼麻煩,郝運終於把小人給準備好了,有了這個雕塑就能治病了。
「雕塑治病?」
「吃掉嗎?聽說石膏是可以吃的!」
「好玄幻哦...」
女老師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郝運的話的可操作性,她們把空間留給了郝校長和黃老師,畢竟是要給黃聽波看病,她們圍觀得太強勢也不好。
「一事不煩二主,步老師,借我一根畫筆和畫紙,這個時間我也沒法去城裡買黃表紙,就拿大白紙湊活湊活吧...」郝運大大咧咧的道。
湊活?治病還能湊活?
黃聽波心裡是崩潰的,郝運這也忒隨性了,沒有黃紙就用大白紙代替,這樣隨意折騰真的不會有後遺症嗎?
郝運似乎感覺到了大家的疑惑,笑著解釋道:「在古代呢,祝由科的醫生在畫符的時候用的都是黃紙,因爲白紙太貴--久而久之就傳成了習慣,其實畫符的時候用什麼紙無所謂,值錢的是符紙上的符號,那才是溝通諸天萬靈的重要方式。」
聽到了郝運鄭重其事的解釋之後女老師們炸鍋了。畫符?什麼鬼?
「校長要畫符?」
「不科學啊!」
「太玄幻了!」
「吳老師的媽媽似乎就是被校長一碗符水噴醒的...」
「繼續看吧!」
郝運也不管老師們想什麼,他去步悅荷的廚房找了一個小碟子之後對黃聽波道:「準備一下,放血!」
「什麼?放血?」黃聽波愣住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郝運才不管那個呢,他左手伸出拽住黃聽波的右手,然後又將內氣集中在右手,他的手指像一把小刀似的,輕而易舉的劃開了黃聽波的手指。
殷紅的指尖血滴答滴答的流出,郝運用小碟子接了整整一碟之後,又把自己的內氣轉變成療傷模式,一瞬間將黃聽波手上的創口給治癒了。
「痛!」當黃聽波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嗎,郝運已經完成了放血的工作了,衆老師將黃聽波團團包圍,紛紛盯住了她的右手。
「沒傷口!真的沒傷口!」
「這傷口癒合速度簡直過分啊!」
「太犯規了!我一定送沒睡醒!」
「聽說當刀的速度快到細胞反應不過來的時候,被切開的創口會自然癒合,難道校長已經到了這個境界?」
聽到了這個猜測,郝運差點一個趔趄翻倒:「沒那麼玄乎!我有獨家的治療創口的小手段,原理也很簡單,用特殊能量刺激人體上皮細胞快速分裂,讓創口在一瞬間癒合。」
「哇塞!怎麼做到的?」
「好神奇呢!」
女老師們一下子淪爲了郝運的腦殘粉,自家校長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一面,果斷路轉粉,粉轉腦殘啊!
「好啦,都安靜!」郝運屏氣凝神,將精神力高度集中之後將畫筆沾滿了還未凝固的血液,他運筆如飛,在裁成了一個長條的大白紙上畫出了一個又一個詭異的符號。這些似是而非的文字看起來充滿了無限的吸引力,看起來十分的眼熟,但是誰也無法認出來郝運寫的到底是什麼。
巫師靠巫文溝通鬼神,醫家的祝由術畫出來的符文也是以巫文爲基礎的,郝運畫出來的巫文大家不認識也正常,這是華夏文字的另一個發展支流,所以大家會覺得眼熟。
畫好符文之後,郝運將符紙用唾沫沾溼,借著唾沫的粘性他講符紙貼在了剛剛雕刻出來的黃聽波的石膏像上。
當用黃聽波的血畫出來的符紙貼在石膏像上之後,黃聽波覺得自己和石膏像有了一種詭異的聯繫,她覺得這石膏像就是自己的一尊分身。靠著血當做媒介,石膏像和黃聽波有了一種詭異的聯繫,郝運要治病靠的就是這種聯繫,沒有這種聯繫的話,黃聽波的傷勢是無法轉移到石膏像上的。
「醬油!」郝運表情嚴肅的對步悅荷道,治療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如果稍有一點差池,黃聽波便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影響。
她已經和石膏像構築起了雙向聯繫,現在如果郝運雜碎石膏像,黃聽波也將香消玉殞,非常的危險。
步悅荷按照郝運的指示連忙從廚房裡找到了一桶醬油遞到了郝運的手裡,郝運將醬油混在了剛剛畫符剩下的半碟子血里,醬油和血液相混合之後形成了一種黑褐色。
郝運用畫筆攪和了兩下碟子裡的混合液之後開始在畫室的地板上勾勒巫陣,巫陣是巫師溝通諸天萬物的重要媒介,也是郝運轉移傷勢的傳送器。至於爲什麼用醬油,這也是無奈之策。
刻畫巫陣需要藉助鬼神之力,在藉助鬼神之力的時候你需要向鬼神進行獻祭。上古先民對獻祭已經有了總結--五穀六畜,只要是在這個範疇內的東西,鬼神一律接受。
醬油是什麼?醬油是黃豆發酵之後釀造出來的調味料,堪稱五穀精華之一,所以用來畫巫陣也是可以的。其實更好的選擇是純糧食酒,可是郝運不敢保證市面上的酒的質量,萬一要是買到工業酒精勾兌出來的玩意,鬼神興許會發怒,以後附小可就要遭殃了,遇見點靈異事件實屬正常。
線條和巫文組合而成的迷你巫陣轉瞬間就完成了,由於這是給一個人使用的巫陣,所以沒必要畫太大。上古部落大戰之時,爲了給部落祈福,巫師們畫出來的巫陣有的甚至有幾畝方圓,獻上的祭品都是活生生的人!
畫好巫陣之後,郝運從兜里掏出一根銀針用手指彈了一下之後嗖的一聲便飛射而出。
銀針像長了眼睛似的扎在了黃聽波的身上,可憐的黃老師還沒有任何表示便昏睡了過去。
「怎麼回事兒?黃老師暈倒了?」
「我看見一道白光!」
「是校長!」
「隔空點穴!」
「葵花點穴手?」
女老師們又開始了未結束的討論,紛紛猜測郝運到底做了什麼。
郝運也沒有時間解釋了,他將陷入沉睡的黃聽波抱起來橫躺在地板上的巫陣正中央之後,他又刷刷刷的在黃聽波身上補了十二針。
當黃老師身上插滿十三跟針的時候,她的身體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詭異的是,石膏像也無風自動了起來。
這個時候,黃聽波已經清醒了--當她有意識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她的視角竟然是石膏像的視角!這感覺簡直太酸爽了!
「怕不怕?別害怕,一會兒就出來了!」在女老師們不解的眼神中,郝運神經兮兮的對石膏像說話了。
女老師們不明所以,黃聽波明白啊!她就在石膏像裡面呢!當然知道郝運說的是什麼!有了郝運的保證之後,黃聽波冷靜了下來,今晚的事情雖然詭異,但是也在接受範圍之內,巫術不就是以詭異見長的嘛!
「啊尼哈嘛...嗖都咔牟...咦哩奚滴...」郝運盤坐在地上,凌空伸出雙手,他的十指岔開,對準了躺在地上的黃聽波開始念叨,他念叨的東西沒人能聽得懂。
隨著郝運的吟誦,屋子裡的氣氛開始詭譎了起來,窗邊的窗簾開始無風自動,一陣徹骨的陰風穿透了所有人。
女老師們紛紛打了個寒噤,這很不科學,室內溫度至少二十五度,這個溫度不可能冷啊!
隨著郝運的繼續吟誦,黃聽波的身體竟然慢慢的漂浮了起來,這個時候萬有引力定律已經被郝運給玩崩了,牛頓老爺子的棺材板已經快蓋不住了!
只有郝運知道托起黃聽波的身體的是鬼神之力,剛剛那徹骨的陰風也是鬼神遊戲人間帶來的惡作劇而已--沒誰喜歡被圍觀,鬼神也是這樣,就算看不見,鬼神也不喜歡被這麼多人圍著。
黃聽波越升越高越升越高,轉眼間黃聽波都要碰上天花板了。就在這個時刻,郝運停止了吟誦,他雙手合十,悶哼了一聲之後發出了一聲仿佛貫穿了時間長河的嘆息:「魂歸去兮!魂歸來兮!」
石膏像中的黃聽波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她的意識瞬間回歸了自己的身體,只可惜她在第一時間感覺到的並不是自由的美好,而是不可控的自由落體運動--她此時在空中三米高!
就在黃聽波要跌落在地上的危難關頭,郝運一個健步竄了出去將黃聽波穩穩的接住之後,把這個驚魂未定的姑娘放在了小沙發上。
「搞定!收工!」郝運打了個響指之後輕鬆的道,黃聽波成功的回歸本體,傷勢卻被轉移到了石膏像里,整個施術過程完美無缺。
回過神來的黃聽波問道:「我沒事兒了?」
「啊!沒事了!你是不是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像掙脫了某種枷鎖似的。」郝運問道。
黃聽波活動活動身體之後確實有了這種感覺,以前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很沉重,但是她現在真的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就在她美滋滋的時候,石膏像出現了變化--戚戚咔擦...稀里嘩啦...
石膏像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