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塞外大戰（三）
由於大雪封路，丘力居和張純的大軍比原計劃晚了一天，這也給公孫續足夠的時間來準備這場大戰。學仍然在下著，氣溫很低，叛軍大營中有很多士兵凍傷，一些受傷嚴重的士兵甚至凍死。為了不影響軍心丘力居派人將他們秘密處理掉。可是丘力居自己知道紙包不住火，時間一長肯定會有人傳出去。
所以必須儘快結束這場大戰。公孫瓚已經昏迷，作為鮮卑人最恐懼的人已經不能處理事務，丘力居非常興奮。只要拿下這支軍隊，然後率軍去幽州劫掠一番，自己的部落必定會很快壯大，鮮卑東部已經是自己的範圍，只要自己再拿下鮮卑中部，到時候自己就是草原霸主，匈奴也會成為自己的附屬。
佔據塞外操場，就有資本跟漢朝叫板。這也是丘力居支持張純叛亂的原因，有張純這個出頭鳥來攪亂渾水，自己正好可以渾水摸魚。也正是因為有這麼大的誘惑，丘力居才敢一反常態，在最不可能出兵的時節出兵，這次打了漢朝一個措手不及。漢朝皇帝不懂軍事，在憤怒的情況下要求公孫瓚出兵本就是昏招，再加上公孫瓚也要急著結束戰爭，所以才會被自己算計。
自己有部落作為後盾，有張純做擋箭牌，而且，遼東公孫康也有意跟自己結盟，甚至私底下還派兵幫助自己。這一次公孫瓚必敗無疑。明天就全軍攻下公孫瓚大營。
第二天，天空還在下雪，本來不適宜出兵，但是丘力居等不了，雖然自己弟弟說對方猛將不少，可是打仗考的不是個人英勇，還得看實力，現在對方被困，又遠離家鄉，肯定是士氣低落，再加上主將受傷，只要自己加大攻擊力度，對方極有可能全軍潰敗。
天剛亮，丘力居下令殺羊宰牛，犒賞三軍，吃飽後攻下漢軍大營。公孫續猜到叛軍會在今天進攻，因為昨天已經探明丘力居率大軍來了。
而且現在總人數似乎不下於二十萬，應該是從哪裡又借兵來了。這讓公孫續想不通，想不通也就懶得想了，一早公孫續就下令做飯，人人吃肉個個有湯。
幾十萬隻羊都給宰了，現在不吃難道等到明年爛掉嗎。個個吃的飽飽的，沒有人驚慌也沒有人害怕，吃完飯該幹啥就幹啥，沒有一個人被外面的二十萬大軍嚇到，因為有一座城牆擋住了視線，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當丘力居帶著大軍來到漢軍大營的時候他驚呆了，本來只以為是一座防守堅固的大營，可現在擺在自己眼前的卻是一座七八丈高的城牆，這是一座冰城，很顯然，這就是公孫續的計策，盜版曹操當年征討西涼時的辦法，燒水澆城，河裡的沙是堆不成城牆的，不過有了水再加上這寒冷的天氣要做成城牆就簡單多了。
城牆很高，大白天的還能反光。丘力居沒有想到會有攻城戰發生，他沒有帶重武器，也找不到，只有張純的大營裡有些雲梯，張純剛剛派人去運。現在騎虎難下，可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沒有辦法，丘力居下令第一個萬人隊攻城，雖然萬夫長極不願意，但還是執行命令去了。一萬騎兵朝城牆來，當離城牆還有七十步的時候個個都彎弓搭箭，由於下雪，必須進入桌面近的範圍才能讓弓箭有殺傷力。
不過，這也增大了自己的危險，公孫續在城牆上看著這一切，他知道第一波攻擊帶有試探的意思，不過，既然開始攻擊了自己也就要反擊，城牆上有三千士兵和徐榮訓練的一萬青壯。這也是公孫續可以安排的，公孫續打算把那十多萬青壯都訓練稱自己的勢力，好兵不是練出來的，都是打出來的，今天只是讓第一批人來見見血感受感受戰場的氣氛。不過，在草原做奴隸這麼多年，這些青壯也是看慣了生死，被解救後才開始對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現在，他們在徐榮的帶領下開始拋扔土塊反擊，至於三千士兵則負責射箭還擊。城下的鮮卑騎兵射出的弓箭大都落在城牆上，沒有辦法，弓箭沒有力道，城牆太高，就算有幾個射術精湛的能射傷城頭但已經失去了力道，不能給對方造成多大傷害。
反觀對方的弓箭手佔據了很大優勢，交戰不到一個時辰，鮮卑騎兵苦不堪言，靠城牆太緊會被土塊砸死，這土塊可不全是土這麼簡單。都是土加水凍硬了的東西。砸中了不死也得重傷。離的稍微遠點有城頭上的弓箭照顧，離的再遠些自己這邊就失去了進攻的意義。
箭都射不上去還攻什麼攻。接連三批萬人隊下去了，總共丟下五千多具屍體，受傷的更多。丘力居也心痛，這可是他這麼多年攢下的實力啊，不過聯軍中就他勢力最大，自己不帶頭做個樣子這仗也就沒有辦法打下去了。張純的隊伍連自己的都不如，公孫康的又不歸自己管。這仗打的憋屈。
當第五批萬人隊退下來後，張純押送雲梯來了，丘力居換了攻城方法，一次上三個萬人隊，一萬負責攻城，另外兩萬負責掩護射擊。只要能登上城頭就能以人數的優勢壓倒對方。這邊加大了攻擊力度，公孫續也不可能老老實實的讓你打啊，忙了一上午的青壯下去休整去了換上了八千弓箭手和一萬民夫，這次隨軍出征的民夫就有兩萬，打仗的時候能用上的都得給我上，而且這側戰鬥減員會很厲害，回去徵兵的時候這兩萬民夫多半會從軍的，現在就該讓他們上戰場見見血。
一天打下來，叛軍沒有人登上城牆，總共丟下七千具屍體，雖然帶著五千傷患回到了大營。丘力居現在知道要結束這場戰爭沒有這麼容易了。
對方就是個鐵烏龜，讓你打也打不動啊。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困住對方，等對方耗盡物資，等他們餓的受不了的時候跑出來跟自己決戰，另外，丘力居也向公孫康求援去了，攻城器械必須要弄來，這仗沒法打。
自己浪費幾千兒郎損毀的城牆恐怕對方用不了一個晚上就能修好。今天進攻失敗後大軍軍心不穩，甚至有謠言說漢軍的城牆史天神幫忙築城的，長生天已經拋棄鮮卑子民了，種種謠言都對自己不利，丘力居要求各部將管好自己的手下，不能再有謠言傳出。在殺了一些造謠者後大軍暫時穩定下來。不過，丘力居心裡還是感覺不妙啊。
等到了晚上，公孫續派人用繩子放一批士兵下去收集戰場上的弓箭和武器去了，白天雖然打的漂亮可是箭矢消耗很大，而且自己這邊還有十多萬手無寸鐵的青壯，能收集多少就是多少，只要是鐵就都要弄回來。
自己的軍營裡可以加工，自從用煤來生火後大軍都幾乎可以不用木材，不然要少那麼多水哪來這麼木材啊，這也是丘力居納悶的地方，他就搞不懂漢軍是哪來那麼多木材燒水，冬天還很長，難道他們不過冬了嗎？
一個月過去了，丘力居還在思考怎麼擊破漢軍，雖然公孫康也運送一批攻城器械來了，雖然這一個月也攻了十幾次，可是漢軍大有越打越威武的勢頭，自己這邊已經損失將近五萬人了，這還不包括受傷的。
天這麼冷，受傷了又沒有足夠的取火木柴，基本上受傷重點的就是廢了。每天都有傷兵死去。丘力居現在很煩躁，沒有人能提出好點的建議，再這麼圍下去自己的糧草就快沒有了，大軍還剩下一個月的糧草。
這還得感謝死去的那批人，不然，糧草不夠用，還好，公孫康會弄點糧食過來，再加上自己部落那邊省省，還能讓自己的大軍堅持兩三個月。
本以為，漢軍最多一個月就會糧草耗盡，誰知道每天派去探查的士兵彙報說，只要是漢軍，哪怕是民夫都是油光滿面的，而且漢軍大營天天殺聲振天，貌似是軍隊在訓練，就算自己攻城的時候對方也還會有一批人在訓練，貌似漢軍壓根不擔心城牆會被攻破。這更加加深了丘力居的恐懼，讓他開始懷疑自己這次出兵是不是錯了，自己竟然被一個孩子打敗了。
漢軍大營，一眾將領正在商討軍情，公孫續坐在主位上，本來是公孫瓚的位子，不過現在大營內沒有人反對，反正他們是父子，而且公孫續現在的威望不比公孫瓚差。
救大軍於危難之際，破敵軍於其囂張之時。公孫瓚早就醒了，不過還在養傷，而且他暫時還不想掌管全軍，他知道了所有經過後覺得讓兒子繼續帶領大家，溫室的花朵永遠是最脆弱的。
他不能阻擋兒子的成長。草原上大雪封路，消息傳達不出去，幽州刺史劉虞接到的最後一封戰報就是公孫瓚中埋伏重傷，叛軍十五萬圍困漢軍。離公孫瓚出兵到現在快四個月了，已經有四十多天沒有再接到戰報，天子也灰心了，本來張純稱帝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皇帝才會在盛怒之下出兵討伐，但現在公孫瓚多半是全軍覆沒了，民間都這樣傳，朝堂上沒有人敢說出來。
這次出征是皇帝自己決定的，沒有人敢議論，誰敢議論誰就是打皇帝的臉。漢靈帝最近臉色很差，雖然沒有人在他面前說起公孫瓚全軍覆沒的事情，不過他感覺到有人在背後嘲笑他，那些世家大族沒有幾個是好東西，不過劉宏自己也不好發作，朝堂上氣氛很詭秘。每次上朝都讓人提心吊膽的。
民間有很多說法，大都是指公孫瓚全軍覆沒，消息傳來有人歡喜有人憂，袁家歡喜的最多，只要公孫瓚一死，他們袁家的勢力就可以想幽州軍隊滲透了，劉虞這老頭搞內政還行，軍事就是一塌糊塗，不然也不會老是堅持要安撫烏桓和鮮卑，年年安撫還是年年鬧事。
公孫瓚家裡的夫人也病倒了，劉君和他夫人這段時間一直陪在女兒身邊安慰著女兒，張鄆也來看望過幾次，不過他自己心裡也不好受，把自己唯一的兒子送到軍營裡歷練卻是這種結局，這讓自己很痛苦。中山無極甄府中，甄家的三小姐甄道病了一個月，甄家的人想盡了辦法都沒有用，甄道的大姐一直陪著她，每當甄道醒來的時候他都會問到：“姐姐，你說他會死嗎？”甄道的姐姐甄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一次次的安慰著。
中原的一切公孫續都是不知道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軍中處理軍務，時不時向徐榮請教些軍事上的事情，現在公孫續發現徐榮真的是個大才，只要這次大戰過後絕對可以派出去單獨統帥一軍。
現在全軍都知道徐榮是公孫續最為親近的將領之一，其餘的如張飛趙雲顏良文醜等人就不必說了。徐榮也完全向公孫續表達了忠心。這天公孫續接到情報，他終於知道原來丘力居的攻城器械是公孫康私底下資助的。“公孫康，是你自己找死啊，可就怪不得我了，要怪，就怪你不該佔據遼東吧。”公孫續心裡這樣想著。
又過了一個半月，公孫續手底下的十萬青壯和兩萬多民夫完全適應了戰場，現在只要給他們盔甲兵器他們就是合格的士兵。至於徐榮重點訓練的一萬人現在已經有軍中精英的氣勢了。
這段時間除了應付守城，公孫續沒有放鬆對士兵的訓練，從十幾萬人中選出了五千人交給趙雲，按照自己父親訓練騎兵一樣，讓他們練習騎射，顏良文醜各自統領一萬人馬，由於軍中馬匹眾多，所有人都得練習騎術，所以顏良文醜的一萬士兵也是騎兵，另外，公孫續還選出五千人交給張飛統帥，除了練習騎術外，每天還得練習負重長跑。這五千人本來就按高大威猛的標準選拔出來的。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個個都生龍活虎，天天玩命的練，天天吃肉，能不高大威猛嗎？現在公孫續的漢軍共有騎兵三萬人，步軍五萬，比出征時還要多，當然，如果那些民夫和青壯都算上就有十幾萬了，不過公孫續打算走精兵路線，現在那些人最多算輜重兵。
又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後，晚上公孫續在大帳中跟徐榮趙雲顏良商討怎麼擊破賊軍，公孫續知道叛軍堅持不下去了，現在是時候反擊了。突然外面有人喊：“流星，快看啊。”公孫續走出大帳，看到有流星落向叛軍大營那個方向。
“應該會有不少隕鐵降落吧。”公孫續心裡想著，然後對傳令兵說道：“傳令下去，宰牛千頭，犒賞三軍，三日後擊破叛軍，天佑我軍，這是上天給我們發出信號，是時候出戰了。”
徐榮，趙雲和顏良對少將軍這招相當贊同，古時候的人相信鬼神，尤其是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既然如此我就送你鬼神的命令，讓你們都見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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