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大清,坑你沒商量 作者:老余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12-2 00:09: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4 85147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2 00:44

第460章 眾將臨陣全反叛 可望又坑張煌言

  聞聽白文選之言,李定國大喜過望,立刻召集眾將,把白文選的話告訴大家。

  大家一聽,這就跟咱平時玩訓練差不多,這個可以玩。不過,您逮著大王爺可不能殺他!

  李定國說,我是那種人嗎?他永遠都是我大哥!不讓他跟著搗亂,找個風景好的地方,讓他享福去成嗎?

  這還差不多。那就這樣了,開戰吧?

  當下,兩方大軍拉開陣勢,互相接近。

  率親軍在後面的孫可望一看,哎,這不對呀,不是說好了築壁壘防守嗎,這怎麼直接出擊了?

  就在這時候,白文選突然向一側出擊,率騎兵直接向著左軍馬惟興的大營衝擊過來。

  孫可望這下看的很明白,白文選反了,要幫老二!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

  還沒回過神來,馬惟興也不對了,他不去對抗白文選,直接掉頭,向著孫可望的後軍過來了。

  與此同時,馬進忠,馬寶也直接回軍,向著孫可望兩翼殺來,要包圍他。

  孫可望倒過悶來了,合著你們這是合計好了,都幫老二,把我從南寧哄這兒來,要幫著老二抓我!

  嚇,你們這幫昧良心的玩意,我怎麼得罪你們了,你們這麼坑我?

  他反應也不慢,立刻踅回馬頭,打馬向後飛跑。

  跟著他的親軍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主帥跑了,他們也跟著跑。

  馬寶和馬進忠在兩邊組織士卒大喊,別跑了,咱們去跟二王爺!

  孫可望的各營將士都跟著大喊“迎晉王!”

  好多親軍就真不跑了,呆在原地等著大家一起過來。

  孫可望知道這回完了,打馬拼命逃跑。

  白文選在後面死命的追,邊追邊喊道:“大王爺,您回來,二王爺不會害你呀!他說啦,您還是他大哥!”

  孫可望這個氣,特麼狗屁大哥,都把我整成光杆了,有這麼當兄弟的嗎?回去?回去老子得給他當馬仔,還不夠丟人的呢!

  孫可望直接不聽白文選的勸說,帶著追隨他的兩千親軍,一路狂奔,去廣東投靠李成棟去了。

  就是投靠李成棟,當個小兵,他也不願意拉下架子來,聽李定國的。

  李定國就這麼輕鬆拿下廣西,整頓兵馬,向東進攻李成棟。

  李成棟還真不錯,接納了孫可望,讓他當副帥。

  可他日子也不好過,西邊鄭成功已經快打到家門口了。

  原來鄭成功顧忌著永歷朝廷,不敢全力攻打李成棟,畢竟李成棟也算是永歷朝廷的下屬。

  這回不一樣了,他得了李定國的許可,那還不拼死進攻?

  李成棟的軍隊不經打,讓他一路勢如破竹。這時候,他的主力已經到達惠州,前鋒離著廣州城已經不到一百里地了。

  李成棟接納孫可望,也是因為自己手底下這班人能力有限,沒有能真正和他商量事的。

  這個時候,他就和孫可望商量,光鄭成功咱就打不過,你那邊又讓李定國給弄垮了,他很快就會打過來。

  廣東咱肯定呆不住,不如北上投光武帝算逑。

  孫可望搖搖頭,這投降也得有講究才行。

  現在,金聲桓、王得仁在南京說了算,張名振在南邊進退兩難,咱們投誰,幫誰不幫誰啊?

  李成棟一琢磨,這還真是個事兒。金、王勢力挺大,張名振就不行了,南京那面卡著他的軍需糧草,他發展不起來。

  要不,咱乾脆投金聲桓得了。

  孫可望又搖頭。咱兵馬也不少,幹嗎非受那姓金的和王雜毛的氣?

  那咱們怎麼辦呢?

  這回孫可望真動腦子了。他幾乎是光杆跑來投李成棟的,他得讓李成棟知道他有本事不是?

  於是,他想破腦袋出了一主意。

  張煌言不是讓咱和張名振合起夥來對付金聲桓,勤王嗎?

  哎,咱這面答應張煌言,那邊呢,咱偷偷把張煌言吃裡爬外這事兒告訴金聲桓。

  李成棟就想不明白了,這麼幹,咱這不兩邊都得罪嗎?

  對了,就是兩面都得罪!

  這邊,咱們答應了張煌言,向北進軍,去和張名振聯合。張名振一定不會防備咱,咱就趁這個機會,把張名振解決了。

  咱們解決了張名振,金聲桓就不會懷疑咱,咱再偷偷向南京進軍,一併把他和王雜毛也滅了,南京不就成咱的了嗎?

  有了南京這塊根據地,到時候咱就不怕李定國和鄭成功了。

  高,實在是高!

  唉呀,不愧是大西皇帝的大太子啊,出個主意就比別人強!

  這李成棟過去光知道跟著高傑作惡了,感情沒見過什麼,孫可望這麼一主意就把他給鎮住了。

  也難怪,高傑搶的那個李自成的媳婦邢氏,那可不是一般人物,可謂足智多謀。

  過去高傑打仗全指望邢氏出主意,後來高傑死了,李成棟拿邢氏跟娘一樣供著,有什麼大事還是去找這女人商量。

  邢氏在李成棟反清的那一天,不只怎麼就丟了,把個李成棟給急的,差點把廣州城給翻個底朝天,愣是沒找著。

  邢氏從此消失在歷史的視線中,是她發覺李成棟成不了氣候,早晚作死,自己偷偷跑了,還是被別人給害了,就沒人知道了。

  從那以後,李成棟就沒打過勝仗,光倒楣了。

  邢氏沒了,這來一個孫可望,真是天助我也!

  於是,李成棟採納了孫可望的主意,立刻寫信給張煌言,答應出兵北上,和張名振合作,去南京勤王。

  與此同時,他又秘密派人,潛入南京,偷偷去見金聲桓,告訴他,自己讓李定國和鄭成功給逼的沒活路了,願意投靠他。

  如果金聲桓答應,他還會告訴金聲桓一個天大的秘密。

  金聲桓立刻找來王得仁商議,王得仁說先答應他,看他有什麼秘密要告訴咱?

  兩人一起,又一次會見了李成棟的使者。

  得到二人肯定答覆之後,使者便將張煌言寫給李成棟的信都交給了金、王二人。

  王得仁一看,好你個老傢伙,竟跟我們玩心眼,想背地裡坑我們,你真是活膩了!

  立刻,他們以光武帝的名義下旨,張煌言圖謀造反,當滅九族!

  張煌言全家老老少少,讓王得仁屠了個乾淨。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2 00:44

第461章 算來算去都不對 金王要投西北軍

  滅了張煌言全家,金聲桓就和王得仁商量怎麼對付李成棟。

  這小子既然答應幫咱們滅張名振,那咱們倒省力氣了,由著他作去吧。然後呢?然後就讓他代替張名振不就完了?

  王得仁嘿嘿一笑,對金聲桓道:“你想的倒簡單。李成棟是什麼人?流寇!而且是天底下最反復無常的流寇!還有那個孫可望,也是流寇!這些人你也敢相信!”

  金聲桓咧嘴笑了,心說你王雜毛不也流寇,你這不自己罵自己嗎?

  王得仁看他笑的模樣,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了,分辨道:“我不一樣,咱倆不處得來,是一夥的嗎?要是咱們不一夥你也不要相信我!”

  看他說的誠懇,金聲桓倒有些感動了,他得虧有這個流寇幫他,要不然也早完了。

  他問王得仁道:“那咱們該怎麼辦?”

  王得仁道:“咱們得立刻組織大軍,在張名振後邊的杭州、紹興等地,沿錢塘江所有關隘建立牢固防守,防止他趁咱們不備,滅了張名振之後連帶咱們也捎帶滅了。”

  金聲桓聽了點頭道:“李成棟和張名振,不管誰滅了誰,咱們都不插手,讓他們在金華一帶,看住南面的鄭成功。”

  王得仁道:“對,這就叫驅狼噬虎。張名振原先有十萬人馬,現在經過招募,估計也有十幾萬了。

  李成棟原來有二十多萬,跟鄭成功打了這一年多,消耗的也就只有十幾萬了,他倆勢均力敵,讓他們打去吧,咱們不插手。”

  金聲桓皺眉道:“要是萬一他們合兵一處,那可就是三十萬啊!咱們也就這麼多兵馬,豈不是要引火焚身?”

  王得仁道:“你多慮了。咱們表面上當然是向著李成棟了,先哄著他們打起來,咱在後面虛張聲勢,假裝支援李成棟。

  兩人打的差不多了,咱再順勢而為。最好是他們打的很慘,都失去了戰鬥力,咱們就把他們都收拾了。

  如果他們一方有獲勝的希望,估計也是慘勝,那時候就對咱們沒有威脅了,咱們再把他的士卒收編不就完了?”

  這就是孫可望僅憑腦袋想像,紙上談兵的後果。你想的不錯,可惜人家不按你劃的道來呀。

  南京殺張煌言全家,又突然增兵杭州,張名振就明白是被李成棟給出賣了,他豈能不做防備?

  李定國很快進軍廣東,連破開建(廣東封開)、德慶,直抵肇慶,然後向清遠和廣州進軍,與東面的鄭成功遙相呼應,試圖把李成棟包圍在廣州。

  李成棟從廣州撤退,基本就是逃跑,輜重、財物、人馬損失無數。

  清遠已經被李定國佔領,他要去浙江,只能走梅州,進福建龍岩,然後一路向北過仙霞嶺去衢州。

  福建是鄭成功的地盤,雖然沒有鄭成功主力攻擊,但各城關都有官吏防禦,不會讓他隨便進入。

  他後面有李定國和鄭成功的大軍追趕,哪裡會有時間搶奪關隘,補充給養?

  他只能一路逃竄。

  1651年九月,李成棟終於率殘兵繞過仙霞嶺關隘,逃到浙江,十幾萬大軍潰散一多半,連五萬人馬都沒有了。

  到這時候,李成棟終於省過味兒來了,孫可望給他出的這主意,直接就是一餿到家的主意!

  他心裡這個恨啊,剛過仙霞嶺,趁孫可望不留神,突然命令親軍,向孫可望和他的幾百殘餘親兵放箭。

  萬箭齊發,孫可望和他的親軍毫無防備,全被射殺在閩贛浙交界的這個地方。

  這個孫可望,放著好日子不過,偏要和李定國做對,做大西皇帝夢,這下好,死無葬身之地。

  張名振手底下的軍兵,大都是浙江人,清軍下江南,在浙江的每一場屠殺,都有李成棟和他士卒的身影,浙江人恨他們入骨。

  即便張名振同意收留李成棟和他的部隊,他手下的官兵也不會同意。

  結果,李成棟帶領殘軍進入浙江江山縣,就被張名振預先伏于江山兩側山上的部隊包圍。

  敵方居高臨下,兵力占優,幾萬疲憊至極的殘兵,根本就不能作戰。將無戰心,兵無鬥志,大部分官兵繳械投降。

  張名振派人挨個降兵詢問,凡是北方口音的士卒都被挑出來。

  這些降卒來自北方,肯定參加過對浙江百姓的屠殺。

  然後,張名振的士卒,問也不問,直接把這些人全部驅趕進事先挖好的大坑裡,就地活埋。

  李成棟則被帶到金華,被百姓活活打死。

  既然金聲桓和王得仁堵死了他的後路,張名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投降隨後趕來的李定國了。

  金、王二人算計半天,一點好處沒得著,反而讓李定國越過仙霞嶺,進入浙江。

  隨後,李定國率軍過金華北上,連克紹興杭州,渡過錢塘江,再敗敵軍於湖州、嘉興。

  接著兵分兩路,一路由劉文秀率領,沿太湖以東,克昆山、蘇州、無錫,逼向常州。

  另一路則由李定國親率,自湖州沿太湖以西水網地帶,直接向南京前進。

  與此同時,鄭成功率軍沿海路乘船,自崇明進入長江,直接在鎮江登陸,威脅南京。

  到這時候,金聲桓、王得仁的部隊已經被李定國、鄭成功多路攻擊切割零碎,無法形成統一指揮,只剩下南京城內五萬人馬了。

  南京肯定守不住,怎麼辦,退回江西固守還是直接投降算逑?

  退回江西你就守住了?你在江西肆意搜刮百姓,百姓就那麼待見你,幫你打李定國?這不做白日夢嗎?

  那就只有投降了。

  自己原來就是永曆臣下,出爾反爾,再投回去,李定國能幹嗎?還不直接把他們宰了?

  琢磨半天,金聲桓道:“咱們和江北王爍沒有多少恩怨,就搶過他們點東西,咱也給錢認錯了。要不,咱過江投王爍得了。”

  王得仁搖搖頭道:“咱們投過韃子啊!王爍曾經發佈過命令,前明將領,守不住城池可以逃跑,就是不能投降滿清。投降滿清的,都是死罪!咱去投他,和找死也沒啥區別。”

  得,這回算計半天,愣是走投無路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2 00:44

第462章 得到金王很重要 然而律法更重要

  聽王得仁如此說,金聲桓就勸解道:“此一時彼一時也,他發那個命令的時候,還在蘭州呢,後來就沒再提過。

  前些時候,他攻破徐州,捉到了前明遼東經略洪承疇,不也沒殺嗎?聽說還好吃好喝的侍候著呢!”

  王得仁斜眼看他道:“那是關押著!誰知道他是不是要把洪承疇養肥了再殺啊?”

  金聲桓這個氣,你當洪承疇是豬啊,還養肥了再殺!

  他道:“不管怎樣,咱們先派人過去,試探一下王爍的口風也好啊,總比讓李定國抓住的好,你說對吧?

  再說,咱們手裡有光武帝朱以海呢,說不定王爍也願意挾天子以令諸侯,看在咱們獻個大明天子的份上,對咱們法外開恩呢?”

  王得仁終於被金聲桓說動,事不遲疑,立刻派手下過江,聯繫王爍。

  於此同時,他們也派出使節去見李定國和鄭成功,要求停戰談判。

  這麼幹,一是為拖延使間。和西北軍聯繫,當然需要時間。二也是想著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萬一李定國答應收留他們,給他們的條件比王爍好呢?他們自然就投李定國了。

  西北軍駐守江淮的,是新組建的江淮兵團司令王建國,接到金聲桓使者報信後,不敢私自做主,連忙將金聲桓書信和所知道的情況一併寫信說明,派信使通過驛站,迅速向西安傳遞。

  雖然驛站有快馬接力,從揚州到西安,最少也得走個三五天,加上西安方面開會研究的時間,命令傳到王建國手裡,十天的功夫就沒了。

  因此,決策層做決定時,必須考慮到時間因素造成的情況變化。

  宋獻策認為,金、王二人向他們請降的同時,必然也會和李定國談判。這倆見利忘義的傢伙,當然是誰給他們的條件優厚就會選擇投靠誰。

  按照西北政府律法,這倆當過漢奸的傢伙,不砍頭就不錯,想著再痛痛快快的欺壓百姓,那簡直就是做夢了。

  但他們的投降,對西北政府是有很大用處的,應該法外開恩,收留他們。

  王爍就不明白了,問道:“他們對我們有什麼用處?難道咱們還要利用他們過江佔領南京?

  南京在李定國看來,就是他們南明政權的首都,恢復南明,保永曆進南京,是他現在的最大願望,對南京他肯定是志在必得。

  如果我們去佔領南京,李定國必定會和我們翻臉,進軍爭奪,非打起來不可。那樣,我們和江南成為敵人,還怎麼集中精力對付北邊的滿清?

  所以,我們還是先不要過江,留下和李定國談判的餘地好一些。”

  宋獻策搖頭道:“我沒說要過江。”

  王爍就更不明白了,問道:“既然不過江,金、王對我們有什麼用,按律法執行不就完了?”

  宋獻策就又搖頭道:“你想事情總是很膚淺,要不下棋你老輸呢?”

  從鄱陽湖造船基地回來以後,四位元夫人輪番上陣看著王爍,不讓他喝酒。王爍鬥不過她們,只好戒酒,閑的難受就找宋獻策下圍棋。

  他自以為在現代能達到五段的水準,怎麼著也能和宋獻策比劃比劃,不料下到現在,宋獻策都讓到他九個子了,他一盤沒贏。

  這個宋獻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爍惱道:“說事就說事,這跟圍棋沒關係。”

  宋獻策就是好得理不饒人,當下又開始爭辯道:“怎麼沒關係?圍棋做眼,你不提前看到下一步,甚至是下五步怎麼變化,你能做活嗎?要不你怎麼贏不了,你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懶的往下面琢磨才贏不了。”

  李岩不耐煩了,插話道:“信使還等著呢,你有什麼妙計趕緊說!”

  宋獻策又沖李岩開始了:“我一說大將軍你就打岔,分明就是拍馬屁,要討好大將軍!李大公子自從跟了大將軍,變得是越來越無恥了。”

  李岩肚量大,並不生氣,只一笑置之。

  幸虧紅娘子洪雪沒進常委會,不然肯定不願意,非和宋獻策打起來不可。

  這時候,梁敏突然開口道:“參謀長的意思,是不是說,金、王二人手裡有個光武帝朱以海,這個人對我們有用處?”

  宋獻策一愣,接著說道:“還是夫人有先見之明,在下正是這個意思。”

  王爍不服氣道:“弄朱以海來幹什麼,還想搞挾天子以令諸侯那一套?咱們是民主新國家,絕對不能搞復辟!”

  想想又對梁敏道:“我告訴你梁敏,你那個當皇后的想法,徹底扔了吧,這輩子有我在,你想也白想!”

  這逼著他戒酒的主意,都是梁敏出的,那仨活寶就是梁敏的傀儡,她說什麼她們做什麼,王爍最近對梁敏意見大了!

  梁敏讓他說的滿面通紅,這都哪跟哪啊?但守著大家,她也不好意思分辨,只好低頭不言語了。

  還是宋獻策出來解圍說王爍道:“我說你怎麼逮誰咬誰啊?夫人的意思,跟當皇后根本就挨不上!”

  接著對梁敏道:“夫人,您就把您的意思說出來,讓大將軍聽聽,省得他胡亂猜疑。”

  梁敏一笑道:“大將軍是開玩笑的,參謀長不要誤會。”

  宋獻策當然知道王爍為什麼和梁敏急,都是那口酒鬧的。

  當下故作不知,笑道:“還是夫人有肚量,有遠見。夫人可將朱以海於我們的作用說與大家知道,大將軍也就心服口服了。”

  時間緊急,梁敏不再推諉,嚴肅說道:“只要朱以海在我們手裡,李定國就會一直擔心,我們會挾天子以令諸侯,另立朱以海為君。

  這對李定國來說,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威脅。我們可以以此做為籌碼,與李定國談判,只要他不過江攻打我們,我們就不會立朱以海。

  如此,李定國有所顧忌,應該不會輕易過江,咱們就可以集中精力,對付北邊的滿清了。”

  宋獻策聽著臉露微笑,看向王爍問道:“如何,還是夫人看的遠吧?”

  王爍撇撇嘴,心說你這是誇梁敏嗎?你這分明就是在誇自己呢,這主意是你一開始說出來的。

  可這確實是一個控制住李定國的好辦法。難道,為得到朱以海就把律法放一邊不要了?

  那可不成!法治國家,視律法為兒戲,如何對百姓交代?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2 00:44

第463章 決策層想出新案例 金王聞直接腦袋大

  金聲桓和王得仁曾經投靠過滿清,而且在江西為滿清頗為賣命,奮力攻打前明守軍,殺了不少前明將領和抗清義士,甚至和李成棟一般,為威懾百姓,有屠城的行為。

  而王爍的西北政府,在對待前明官吏和降清將領方面,已經立法,無辜殺戮百姓和投降滿清助紂為虐,都屬於犯罪。

  王爍不贊成為了得到朱以海就無視律法,赦免金、王二人。

  律法,是一個法制國家的基礎,即便要赦免他們,也需要事先修改律法,在律法允許的規定之內操作。

  而修改律法,目前需要由決策常委會提議,經決策委員會多數委員同意,然後由司法部擬定草案,再經全體決策委員會召開會議審議,表決,多數委員同意,才有效。

  如果這樣去執行下來,最快沒有個一年半載,根本完不成。

  待修改完律法,黃瓜菜都涼了。而且,律法的規定是嚴肅和合理的,經過了全體委員多次審議才通過執行的。

  即便決策常委會提出修改,也要有正當的理由,為一兩個犯了罪的人就輕易修改,估計大多數委員不會同意,這不兒戲了嗎?

  王爍的顧慮還是有道理的,大家誰也無法反駁。

  王平平日主管俗物較多,對新政府的律法比較熟悉。他提出來,軍事律法為了應對緊急情況,裡面還有一條,對新政府高級將領,王爍留有赦免權。

  只要決策常委會全體一致同意,王爍對犯了罪的高級將領,就有法外開恩的權力,可以特赦,赦免犯罪高級將領的罪行。

  西北軍的高級將領,大多出自李自成的農民軍和普通士卒,文化程度不高,再就是剛開始對新的律法觀念認識不夠,行動中難免出現違法行為。

  在這種情況下,不是嚴重違法或者明知故犯,最好就是內部批評處理,不經過軍事法庭,以免影響高級將領的情緒和臨戰指揮。

  為此,在大家一致要求下,軍法保留了王爍的豁免權。

  王平說道:“金、王二人投降過來,也可以算作我們的高級將領,是適合於‘高級將領赦免辦法’的。

  雖然他們犯了重罪,但他們率先在江西反清,為江南徹底消滅滿清勢力,做出了很大貢獻,也算作將功折罪,由大將軍出面赦免,還是可以說的過去的。”

  他這樣一說,大家覺得還有希望。但保留他們的兵權和軍隊,再讓他們加入西北軍,那恐怕是不行了。

  他們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做為平民在西北政權控制的領地裡生活,只要不違法,沒人會難為他們。

  要麼,重新參加學習,直到他們的思想境界達到了要求,再根據個人能力,安排他們的工作,或仍舊進入軍隊做將領,或參加民事工作。

  最終,王爍還是參考了偉人對待投降將領的政策,答應金,王二人,根據他們現在的職位,給予中將軍銜,領中將薪水,然後要參加各種學習。

  實際職務的任命,要根據個人的學習情況和對新政府的認知能力,學習完畢再做出安排。

  新政府的律法,是講究新情況依據案例的,處理金聲桓、王得仁的辦法,也將寫入律法適用案例,對待以後的敵方投降將領,會以此為依據處理。

  金聲桓、王得仁得到江北西北軍的答覆,就有些頭疼了。

  這中將是個什麼東西,相當於我們什麼官,有多少俸祿?

  在揚州的王建國知道,這倆人一定弄不明白他們新政府的好多事情,就派一個政工幹部,跟著金、王的使者一併回去,好把事情解釋清楚。

  那政工幹部就對他們解釋,中將就相當於明軍的總督,比如我們王建國司令員。

  但新政府是軍政分開的,軍人只有軍權,沒有地方行政權,也不能命令指揮地方官吏。

  至於俸祿嗎,我們叫薪水,中將薪水是按月支取的,一月薪水相當於一個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二十兩文銀。

  這麼低!那你們大將軍呢,也拿薪水?

  對了,我們大將軍拿上將薪水,一月三十兩文銀。

  那你拿多少?

  我只是上尉軍銜,一月八兩文銀,士卒上等兵二兩,二等兵一兩五,列兵一兩,士官也分上中下……

  金、王腦袋都大了,這特麼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士卒還分三六九等,這叫什麼人人平等?

  合著平等半天,把我們平等成普通老百姓了,我吃一頓飯還要花十幾兩銀子呢!

  政工幹部只得再和他們解釋新政府的組成形勢和方針政策,律法……

  費一晚上沒睡覺的功夫,才讓這倆活寶大致弄明白新政府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就是不要貴族,不要世家,更不要皇帝,大家憑本事吃飯,有本事你當大官拿高薪,沒本事你掙不著錢餓死活該。

  所以,想在新政府的新政策下生活,你就必須拼命學習掙錢的本事,才能吃好喝好生活好。

  你比如說,在西寧有做買賣倒騰茶馬股市發財的,身價百萬文銀不止,還有比這個更富的……

  新政府是保護百姓的合理合法收入的,你只要不犯法,你掙多少錢都是你的,誰也不能搶你的,包括政府。

  你有本事,你儘管合理合法的掙錢,掙多少都行。沒本事那就不好說了。

  像他們這樣,沒什麼大貢獻,能平白無故的得個中將,領高薪就算是燒高香了,按那政工幹部的說法,主要還是他們主動避免戰爭,保存了五萬士卒的生命,大將軍為這個,才答應收留他們,給他們高級軍官軍銜的。

  至於光武皇帝朱以海,人家都不要皇帝了還有個屁用?他過去只能當個平頭百姓,不追究他吃喝玩樂,剝削百姓,強佔民女的罪過就不錯了。

  朱以海只能算作這次投降的饒頭,不要錢搭上的,根本不是他們想的,救命的稻草,奇貨可居。

  但政工幹部說了,朱以海必須帶上,大將軍要拿他當反面教材,讓百姓看看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多麼可惡,多麼反動,明白他為什麼不要皇帝。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2 00:44

第464章 財物女子要歸公 投降有點不划算

  聽王爍還要他們帶上朱以海,帶上就帶上,皇帝跟他們本來就關係不大,他們關心的還是自己。

  那他們現在的私有財產呢?比如他們摟下的金銀財寶,美女姬妾,這個能為他們保留嗎?

  政工幹部說了,那是他們過去搶奪的百姓財產,應當歸還百姓,也就是上交政府,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不過,鑒於他們過慣了欺壓百姓的奢侈生活,一時轉不過彎來,新政府特許他們各自保留過江之後百分之一的財產,做為轉變期的費用花度,其餘必須上交政府。

  也就是說,他們帶的財產越多,可以保留下的私有財產就越多,你別想著反正這些東西將來不屬於你,你就扔給李定國算逑。

  這是梁敏這個“財迷”想出的辦法,西北政府又得打仗生產軍需,又得鞏固政權,花費很大,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聽說金、王二人摟下不少金銀,可不能讓他們白白給扔了,得讓他們乖乖送過來。

  至於美女姬妾,那個不屬於財產,更不能成為個人所有。新政府施行男女平等政策,女人和男人一樣,有對自己的決定權。

  她們有婚姻自主的權力,自願跟著你們,政府不干預。如果她們不願意跟著你們,你們採取強制措施,那你們就違法了,政府會根據情節嚴重情況,依法處罰你們,這與你們是否投誠沒有關係。

  怎麼就沒有關係?我們投降你們,不就是想保住自己擁有的這一切嗎?這倒好,權力沒了就沒了,財產姬妾也沒了,我們還怎麼享受?

  與其過去當普通百姓受罪,我們幹嗎要吃飽了撐的投降你們?

  那政工幹部冷笑道:“大將軍是要還天下一個公平,讓天下所有人靠自己的能力,合理合法的生活。以後的華夏大地,不會再有戰爭,也不會再有特權!

  大將軍建立的政府,萬民擁戴,統一華夏,翹足可待!

  你們如果出爾反爾,去投李定國,你們覺得,在大將軍統一天下的時刻,李定國能存在多久?

  你們現在投誠,還可以有這些優惠條件,不要等到以後,後悔晚矣!”

  唉呀,抱著好大的希望,就換來個這!兩個人徹底洩氣了。

  要不,乾脆投降李定國得了。李定國已經答應,保留他們原來在永歷朝廷時的公爵地位,大兵進城,保護他們的府邸,不許任何人進入搗亂。

  與現在唯一的不同,就是不能保留軍隊。

  吃了這許多年的虧,李定國已經知道軍權的重要性,把軍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所有的軍隊,必須是他的軍隊,由他完全信任的忠實部下掌控,不允許再出現軍閥混戰,各自領兵,一言不合便相互攻殺的局面。

  像金聲桓和王得仁這種反復無常的主,他絕對不可能信任他們,再讓他們領兵。

  等哪天他們翅膀硬了,又不知道要投靠誰去了。

  所以,無論投靠誰,兩個人想再和現在這樣帶著兵,有自己的地盤,風風光光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直接不好辦了。

  兩個人就琢磨,雖然都不給兵權了,但不管怎樣,李定國這條件,比王爍優惠多了,咱幹嗎放著好日子不過,去投王爍吃苦受罪?

  可你投靠李定國,那個張名振在人家那裡呢。

  這小子還很得李定國賞識,繼續帶兵,有實權呀。

  咱把他排擠到外面去,還宰了他的老主顧張煌言,又把他保了許久的皇帝給出賣了,這仇可是結大了,他能和咱算完?

  在朝廷裡,有實權的欺負只有虛銜的,甚至藉故把你搞個傾家蕩產,這種事多了去了。

  張名振真要和咱過不去,咱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啊!

  關鍵是,結這麼大的仇,他能不報復嗎?

  “那不要緊,咱們談判的侍候和李定國說明白,不許張名振找咱麻煩不就完了?”金聲桓道。

  王得仁嘿嘿一笑道:“你想的真是天真到家了。就過去把咱們欺負的沒法活的那個江西巡撫,如果我不殺他,咱也沒造反,咱還跟著滿清混。

  哪天他倒楣了,咱爬他腦瓜頂上去了,滿清皇帝說不許你報復他,你會怎麼做?”

  金聲桓道:“那個簡單啊,他腚底下又不乾淨,我是他上司,找點他犯罪的證據還不簡單……”

  說到這裡,他忽然就想到,他腚底下更不乾淨,哪天張名振要是想整他的材料,輕鬆就可以整死他!

  王得仁知道他想明白了,慘然一笑,不言語了。

  看來,和仇人同朝為官,不太現實哈。

  金聲桓也苦笑了。

  這時候,王得仁又緩緩道:“西北軍的大炮,咱們可是見識過了。滿清要不是有王爍擊敗他的主力,像咱們,李成棟、鄭成功,還有這個李定國,你覺得能有成事的嗎?”

  肯定沒有成事的,說不定這時候都讓滿清給擊敗了,甚至命都早沒了……

  許久,金聲桓問王得仁道:“李定國能堅持多久呢?”

  王得仁搖搖頭道:“你看過江來的這個什麼上尉沒有?一個把總級別的官,你看那精神頭,把咱們誰都沒放在眼裡。

  他帶著的那一隊火器營,個個也是把胸脯拔的高高的。

  咱們都是帶兵打仗的,你見過誰家的兵有這精神頭?跟他們比,清兵也不行。

  聽曾經跟著何洛會的漢軍說,那個上尉腰裡別著的那個東西,拿在手裡,沖誰一擺,誰的命就沒了。

  那些西北軍士卒背著的火槍,四百步以外,人還是一個黑點時候,一槍打過去,就能把人打死,盔甲根本不管用!

  他們腰裡掛著的那些玩藝兒,一個甩出去,能殺幾十個人。

  這種武器,你見識過嗎?”

  金聲桓搖搖頭,臉色很難看。

  王得仁繼續說道:“王爍是不想和漢人自己打自己,他是一心要先滅滿清。待他滅掉滿清之後,李定國、鄭成功,恐怕一年都堅持不了。”

  許久,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最後,金聲桓歎息一聲道:“可是,沒錢沒女人的日子,你能過嗎?”

  王得仁笑笑道:“那個什麼上尉不是說了嗎?那是個憑本事吃飯的地方。我王雜毛從北闖到南,走遍大半個天下,什麼時候沒本事過?你老金也不是沒本事的人呀,你怕什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2 00:45

第465章 算計半天入觳中 光武夢想祖傳法

  王爍以為,自己就算把條件給金聲桓和王得仁放到最寬,但限於西北政府律法規定,也不會像沒有律法限制,自己說了算的李定國給他們的條件優厚。

  兩下裡比較,金、王肯定會去投李定國。

  宋獻策卻不以為然,他認為,只要西北政府能確保他們的小命,這倆小子早晚還是會選擇投西北政府。

  果然,半月之後,王建國傳來消息,金聲桓、王得仁席捲南京財物,帶著光武帝朱以海和五萬士卒,渡江前來投靠。

  與此同時,李定國大軍進入南京,派人去貴州接永曆帝還京。

  金聲桓、王得仁攜帶過江的財物,裝了七八船,來回倒騰好多次,僅白銀就有一千余萬兩,黃金八十萬兩,還有不少價值不菲的東珠、瑪瑙一類資財,總價值合白銀三千萬兩!

  梁敏聽了高興壞了,這下發財了,政府一年的花銷都用不了!

  王爍不高興,特麼的這倆混蛋,搜刮這麼多財產,這得殺多少百姓,幹多少壞事?這倆小子就該槍斃!

  當然大家不知道什麼叫槍斃,那時候只有絞刑和殺頭,其餘酷刑王爍早就不讓用了。

  槍斃浪費子彈,王爍捨不得,所以也沒提這茬。

  這麼多財物,就算讓這倆小子按百分之一留私人財產,這倆小子一人還能留下十幾萬兩!

  王爍這個氣,媽的,十幾萬銀子,老子掙一輩子都掙不來,太不公平了!

  他立刻命令王建國,將金聲桓、王得仁,還有那個什麼光武大帝,全都給老子送西安來,老子只見過崇禎一個皇帝,現在倒要看看老朱家其他子孫當皇帝是個什麼鳥樣!

  過來的降卒,令王建國就地成立教導團,進行教育培訓,合格的分散補充到他的江淮兵團裡去。

  同時,嚴防李定國過江。鄭成功有戰船,如果過江來騷擾,就打他個狠的,讓他一次記住,再不敢過江!

  現在的西北軍,地盤大了,生產能力也成倍提高,每一個兵團都配有一個火槍軍和一個現代炮隊,十門能打真正炮彈的大炮。

  王爍已經給這大炮起名字了,叫“50滅夷炮”。

  因為炮口的口徑正好是五寸,又是西元1650年生產的,故而後面加個“50”,滅夷,自然是要滅滿清了。

  度量尺寸,暫時還是用歷代沿用的毫、分、寸、尺、丈,王爍也知道這樣不算很科學,但大家用習慣了,一下改了,所有造的新量具就得改,很麻煩。

  等以後太平了,打到北京,讓湯若望把地球周長給算出來,算準確,然後就施行公分制。

  但“米”這個長度單位是不會有了,這都是中國人發明的,當然得按中國叫法,仍舊叫“尺”,只是長度增加一些罷了。

  關於年號,他自己沒有,當然不會用滿清的,也不能用其他皇帝的,就用吳朗西的,採取西元紀年。

  這下把吳朗西高興的,你終於相信上帝存在了?

  存在你個大頭鬼!老子還不如相信玉皇大帝存在呢!這不沒年號,暫時用你的嗎?

  等老子統一了華夏,建立一個新國家,就會採用華夏紀年,從元年一直到一千年,一萬年,到永遠!

  得,黃鬍子老頭白高興一場。還到永遠,誰知道永遠是什麼?

  關於是否要立刻建立國家,梁敏和李岩是贊成立刻建立的,因為對外不好稱呼,老叫“西北政府”,可你已經不在西北了呀。

  王爍卻死活不同意立刻建立國家,不把韃子滅了,不統一華夏,他的政府就不能算作一個國家。

  宋獻策的意思,現在可以用“大將軍”紀年,比如,把你佔領西安這一年稱作“大將軍元年”,等成立國家再改元不就完了?

  “去,去!一邊呆著去!”王爍直接沒給他面子,“老子不搞個人崇拜!”

  宋獻策挨了罵,心裡反而高興,王爍不當皇帝,他們處的才有意思。

  王爍突然就又想起來了,問道:“你是怎麼算出來的,金聲桓、王得仁這倆小子,他怎麼好好的放著條件優厚的不投,轉來投我們,這是哪根筋搭錯了?”

  宋獻策輕搖羽扇,微微一笑道:“五行八卦你又不信,這占卜之術,你也不服,你就別問了。”

  不問就不問,這回就算你蒙對了,老子還是不信!

  其實,宋獻策那裡是什麼占卜出來的,只不過憑著他的善於思考和細緻入微的觀察,得出的結論。

  金、王喜歡坐在一塊兒沒事瞎算計,棄永曆投光武,排擠張名振,算計李成棟,都是兩個人瞎算計的結果。

  但算計來算計去,又沒有好主意,最後不如不算計。

  關鍵他們還是出發點不對,老琢磨自己的身家性命,看不到大局,最終就不會有好的結果。

  對這些表像,宋獻策喜歡問個為什麼,不想明白他睡不著覺。想著想著,金、王兩人的心理他就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他料定,這一次選擇投誰,這倆活寶一定還會算計。因此,他寫一封信交給王建國,讓他派個熟悉西北政府政策的官員去,按照他教的說,金、王必入其觳!

  金、王這倆小子也損,為把光武帝騙到王爍那裡去,他們對光武帝說,王爍願意保他到西安去稱帝。

  這下把個朱以海樂壞了,王爍是誰?當今最強大的力量!有他保著,這皇帝他就可以無憂無慮當下去,甚至可以傳子傳孫的傳下去。

  雖然權力不一定在自己手裡,但只要能夠享福,要權力有個鳥用?

  他們老朱家也不只是光會吃喝享樂,也有家傳的治國秘方。

  你王爍也是人,也有吹燈拔蠟的時候,只要你認老朱家是正統,皇位在我們老朱家手裡,你活的比我長,甚至比我兒子長,你活的過我孫子?

  西漢霍光厲害不?他不也死了嗎?到了他也沒玩過姓劉的,漢室江山還是姓劉,他霍光還留個駡名。

  你王爍也一樣,我暫時讓著你,巴結你,哄著你,甚至可以讓著你的兒子。但世代倍有能人出,早晚就出個和你一樣厲害的。

  那時候,我們老朱家還有一招,叫玩平衡,讓你們互相傾軋,我們從中獲利!

  這就叫,你出力你是騾子,我坐車我才是主人,騾子再強,你早晚還是騾子!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2 00:45

第466章 美夢破滅氣黑臉 西北士卒接皇帝

  光武帝朱以海一路做著美夢,坐船過江來。

  在船上等了半天,愣是沒有來接駕的,這怎麼回事兒這個?

  就算你王爍牛逼,我好歹也是皇上啊,怎麼著這點面子你也得給我吧?

  嚇,愣是沒人搭理他這塊鹹菜。實在沉不住氣了,他打發太監下船去詢問。

  金聲桓和王得仁正在岸邊和王建國交接財物,把屬於自己的留出來,跟著王建國給他們派的衛隊去西安,早把光武這茬給忘腦後邊去了。

  王建國倒沒忘光武,早看見光武的寶船了。太監來問,他才想到光武是皇帝,得上船接駕,說客氣話,還得三跪九叩。

  根據地多年沒皇上了,有皇上的侍候他還小屁孩一個呢,哪懂這個?

  他對身邊的衛隊長道:“去,把皇上從船上弄下來,裝馬車上,到時候和金、王二位將軍一起去西安!”

  金聲桓聽著直咧嘴,有這麼對待皇上的嗎,這怎麼聽著像是搬財物呢?

  王建國還沒完,又囑咐衛隊長道:“船裡面的太監,宮娥就不要管了,把他們交給民政部門,就地安置。屬於嬪妃的,單獨裝車,一併送西安,由大將軍處理。”

  這還是搬財物!

  光武在船上等半天,總算等來人了。一個穿綠軍裝,紮武裝帶,戴大沿綠色氈櫻帽的小夥子,佩戴馬刀,腰上別著一個皮套子,帶著和他一樣打扮,背著長火槍的士卒,“騰騰”的闖進寶船的船艙。

  磕頭行禮就免了,人家估計沒學會。

  十幾個士卒,背著長槍,槍頭上裝著一尺多長的刺刀,閃閃發亮,進船艙後根本無視皇帝和周圍人等的存在,兩邊排開,立正站定,“嘩”的一聲響,長槍全到了手裡斜握著,倒是整齊劃一,卻把船艙裡的宮娥嬪妃嚇的高聲尖叫。

  那帶頭的小夥子立在船艙中間,四處打量,見前面不遠寬大的龍椅上,坐著一個穿黃袍子的男人,估計這就是光武皇帝了。

  他雙腿併攏,腳下馬靴互碰,又是“嘭”一聲響,嚇光武帝一跳,他沒見過這禮節呀。

  就聽那小夥子道:“江淮兵團司令部警衛大隊第一連上尉連長司大海,奉總司令命令,接南京皇帝朱以海下船!”

  光武帝立馬就蒙了。我是皇上啊,這名字忌諱呀,豈是你隨便可以叫的?

  不管你上尉是個多大的官,就是王爍親來,他也不能直接喊我的名字!

  別說喊,就是平日寫字講話,裡面有我的名字裡的字,也得故意繞開,或者用其他字替代呀,這小夥子,怎麼這麼不懂規矩?而且見朕竟然不下跪,太無禮了!

  對了,無禮的還在後面呢。

  他還想著王爍親來,人家王爍哪有那閒工夫?為你個破皇帝,顛顛兒從西安跑揚州來,想什麼呢,美死你!

  有那功夫,王爍就是挨著譏諷和宋獻策學兩盤棋,也不會來搭理你。

  司大海見坐在龍椅上的朱以海沒搭理他,也有些奇怪,這人怎麼不說話呢,是啞巴還是聽不懂我說話?

  他又抬手對朱以海敬個軍禮,問道:“你是皇帝朱以海嗎?”

  吔,越來越不像話了,有這麼跟皇帝陛下講話的嗎?

  朱以海這回還真不敢不回答了,怎麼呢?

  船艙小,嬪妃,宮娥、太監都擠到一起,中間沒多少空地,司大海和他也就離著兩步遠。

  司大海抬手敬禮,他以為是對方嫌他不回答,要舉手揍他!

  唉呀,自打娘肚子裡出來,朱以海哪受過這氣呀,可受氣你也得忍著。

  朱以海不傻,金聲桓說的話他在心裡也得掂量掂量。說是王爍要保他做皇帝,沒看到王爍的親筆信,這可信度本來就不大。

  可南京眼看要完,不跟著他們跑也不成啊,讓永曆逮著,二皇不能並立,他只能被殺。

  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先過江保命再說。

  當下朱以海臉憋的通紅,悶聲答道:“正是。”

  司大海放心了,這光武不是啞巴,聽得懂人話,模樣跟描述的對的上號,那就沒錯了。

  他對朱以海說道:“請跟我下船。”說罷回頭等著他起身。

  朱以海就琢磨了,我怎麼下去,你得派個人攙著我呀?

  還派個人攙著你,你七老八十,老態龍鍾了還是沒斷奶的娃娃,不會走道?

  看司大海沒有要派人攙扶他的意思,朱以海只得示意身邊的太監過來攙他。

  司大海看著這架勢,火就上來了。特麼的這是什麼怪物,自己會走道不走,還得讓人攙你?

  他高了聲對那太監道:“放開他,讓他自己走!”

  在這亂世混慣了,太監也知道兵爺不能惹,急忙放開朱以海,退到一邊去了。

  這回司大海心裡不痛快,對朱以海就不客氣了,高聲道:“趕緊下船,我沒時間在這裡和你耗!”

  聽話聽音,人家根本沒拿他當什麼皇上,完全就是當俘虜對待。

  朱以海不敢矯情了。惹怒了這個軍官,死在這裡,實在是太不值了,讓史官都沒法寫。

  他得像他的先驅者們,朱聿鍵,朱聿粵弟兄倆學習呀,死也得死在王爍手裡,那樣才死的光榮偉大!

  看朱以海站起身,司大海沖船艙裡喊道:“宮人太監留在這裡,等政府專人接收,嬪妃跟在皇帝後面,一起下船!”

  想想又道:“任何人不許用人攙扶!”

  有個妃子就說了:“我們都是小腳,沒人攙扶下不得船啊。”

  司大海就煩了,大聲道:“你們這群寄生蟲,你說你們,手不能拿,肩不能抗,除了吃飯糟蹋糧食,一點用處沒有,你們還活個什麼大勁兒?。”

  一句話把眾妃嬪嚇得大氣不敢出了,以為不能走就得被這幫大兵給宰嘍。

  好死不如賴活著呀,這些大兵不像清軍那麼野蠻,上來就抓人撕衣服,可見她們還是有活命希望的。

  可是她們有些人為討好皇帝,腳纏的也太小了,平日沒人攙扶,自己走路都困難,讓她們獨自去走船跳板,那確實太困難了。

  司大海只好下令,讓士卒把那些嬪妃扶下船去,自己則拉住朱以海的大袍袖,一路拉著下船去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2 00:45

第467章 西安看到新世界 各有所想主動學

  司大海看著朱以海就有氣,最後直接忍無可忍,拽著袖子,硬生生把這位皇帝爺給拉出船艙,拉到小船上去了。

  上司都這態度,剩下的那幫士卒態度就更好不了了。

  他們是西北軍士卒,受王爍的教育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約束,對婦女那絕對不能有非分之想,對騎在人民頭頂上拉屎撒尿的剝削者則是苦大仇深。

  您想,就這思路,這態度能好的了嗎?

  眾妃嬪一路哭叫,被士卒們粗暴的拉上船板,下到小船裡,又一路哭叫,被拉到岸上,朱以海氣的臉都黑了。

  這是對待皇上嗎?這和被滿清捉了去,也沒什麼區別了!

  下的小船,朱以海再不走了,他大叫:“朕要見你們的最高長官,不然,朕就是死於此,也不受如此侮辱!”

  王建國讓衛隊送金聲桓和王得仁去揚州,自己在岸邊等候朱以海下船,聽到喊聲,急忙跑過來。

  他一馬鞭抽到司大海帽子上,訓斥道:“幹什麼你這是?你看你弄的大哭小叫的!讓你接皇帝,你怎麼這麼瞎胡鬧,有這麼對待皇帝的嗎?當心老子削你!”

  唉,總算碰到懂事的了,朱以海聽了心下稍安。可翻回頭來一琢磨,守著朕就大呼小叫,鞭撻下屬,這還是不像對待皇帝的樣子!

  王建國回過頭來,換上一臉笑容,對朱以海道:“他們覺悟不高,不懂事,您別和他們一般見識。那什麼,我就是這裡的最高長官,您有什麼事兒儘管講。”

  朱以海上下打量王建國半天,問道:“朕是你們的俘虜嗎?”

  王建國趕忙賠笑道:“您瞧您這話說的,您是皇帝呀,怎麼會是俘虜呢?”

  嗯,還是皇帝。朱以海心裡踏實了,又問道:“既然朕是皇帝,你見朕為何不跪?”

  王建國就有些尷尬,心說,你娘逑,大將軍都木讓額下跪,你個呆瓜敢讓老子下跪!不看在大將軍面上,老子一槍嘣了你!

  面上卻不表現出來,依舊賠笑道:“這個啊,咱新政府沒有這規矩,敬禮就算最高禮節了。我給您敬個禮吧?”

  說罷,當真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費半天勁,總算把朱以海一行打發走,王建國回過頭來,打算繼續教訓司大海。

  這麼點事都辦不好,還得老子親自出面,你還能幹什麼?白跟著老子這麼長時間了!

  一回頭,見司大海捂著肚子,直接蹲到沙灘上了。

  王建國嚇一跳,趕忙跑過來彎腰問道:“大海,你怎麼了,受傷了?”

  司大海騰出一隻手來搖著道:“笑死我了!”

  原來這小子在笑他,王建國大怒,揮起手裡的馬鞭就要抽他。

  司大海連忙又搖手道:“我笑完了您再抽,要不岔氣了。”

  王建國一鞭子就抽他背上了。特麼的笑話老子,還等你笑完了,老子抽死你!

  金聲桓、王得仁到達西安,王爍親自接見了他們,說些鼓勵的客氣話,然後就對他們解釋,西北政府和外界,無論是道德觀念還是生活方式,是完全不一樣的。

  外面的人來到這裡,如果不學習這裡的思想觀念和道德標準以及法律常識,是根本不能生活的。

  因此,他們必須到相關學校去學習一些生活中用到的基本知識,比如普通法律常識啦,司法程式啦,審判規則啦,公民義務和權利啦,等等,直到可以適應這裡的生活方式了,才可以安排工作,自由生活。

  兩個人聽了個一知半解,又不敢多問。

  王爍也知道他們整不明白,接見他們,也就是表示關懷,走個形勢,剩下的,自然由專門人員來操辦。

  先是把他們安排到旅館裡,然後就派四輛四輪馬車,帶著他們和家眷在西安各街道參觀。

  四輪馬車比中國兩輪的好的多,王爍當然會採用。

  馬車上四周鑲著玻璃,坐在裡面,外面的景物可以一覽無餘,把個金、王二人和家眷們樂的,屁顛屁顛的。

  王大將軍果然沒騙咱,這東西咱活這麼大也沒見過,這玩藝兒可以把腿放下來坐著,舒服多了。

  昨天來的時候坐的是兩輪篷車,外面的景物基本沒看見。今天,坐在這帶玻璃的四輪馬車裡,好傢伙,四周就跟一點遮擋沒有一樣,和在路上走道差不多,還不用自己的腿走。

  這個叫玻璃的東西真是稀罕,一點也不耽誤看外面,透明還擋風,真是寶貝啊!

  嚇,這街道這麼寬!街上比南京秦淮河畔還熱鬧!這房子怎麼這麼高,這是房子嗎這個?

  趕車的士卒就告訴他,這是樓房,有四層呢!

  這麼高,還這麼大,這倒不了嗎?

  這是鋼筋水泥做的,結實著呢,倒不了,那邊還有八層的呢!

  水泥是什麼玩藝兒啊?喲,這西安的女子怎麼和男人手拉手就出來啦,羞死人了!

  這個,屬於正常,大將軍的地方,男女平等,戀愛自由,父母不能干預。

  什麼叫戀愛啊?

  你看,你們得去學習呀,這你們不懂的新鮮事兒,多了去了!

  那女眷也得和男人一樣,也要去學習?

  當然得去學習,不然你們什麼不懂,怎麼生活呢?

  不過,女的有專門的女子學校,教師和學生都是女子,男子不允許進入。

  在旅館裡吃過晚飯,金聲桓和王得仁站在八樓的樓頂,看著樓下熙熙攘攘過路的人們,不僅感慨萬千。

  金聲桓對王得仁道:“咱們算計來算計去,就這一步算對了。與這裡的生活比起來,咱們在南京的生活,那就是土麅子!

  你看,連吃飯都不一樣,人家不叫下人,叫服務員,咱還得對服務員客氣,吃完了還得說謝謝。

  這人人平等,讓我心裡反而覺得舒服。”

  王得仁卻許久不說話,最後方說道:“老子當初跟著老回回造反,就是想找條活路活下去。

  十三家反王,誰也不會想到,這個世界還能變成這個樣子!

  為把這天下都變成這個樣子,打仗才有勁!

  我問跟著咱的那個幹部了,大將軍說了,只要我學的好,考試合格,還會給我機會帶兵。我要去帶兵打仗呀,把這天下,都打成大將軍的天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2 00:45

第468章 赦免法順利通過 舊官吏體會平等

  王得仁學習完了還想帶兵,就問金聲桓道:“我要參加學習,爭取早日出來帶兵!你呢,還去不去打仗?”

  金聲桓緩緩搖頭道:“我本來就不會打仗,從軍帶兵乃生計所迫,實出無奈。

  這裡生活太好了,哪一樣都那麼合我的心意,我感覺我這輩子,就是在找這麼一個地方,安安穩穩的生活,這回總算找到了。

  我肯定也要去學習,可我不打算當官了,更不再想打仗。

  我要去做生意呀。把這裡好多外面見不到的小玩藝弄到江南去,再把江南的土特產弄回來,肯定能發大財!”

  這倆人,不等民事官員找他們,就主動要求學習去了。

  那位光武皇帝朱以海,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他被士卒押在馬車上,一路向西安前進。

  這一路苦可就受大了。吃飯沒人侍候,飯食和士卒一樣,愛吃不吃,不吃你這麼胖也餓不死。

  穿衣也得自己穿,不會穿?有本事你就光著,反正你這麼胖,也凍不死。

  這是對待皇帝嗎這個?老子不走了!

  不走,綁起來走!王建國不守著,誰還拿皇帝當一會事?

  你想自殺?一天十二個時辰,連你上茅房都有人不錯眼珠的瞅著,根本不給你機會。

  對了,你死半道上了,回去我們沒法和大將軍交代。

  有本事你到西安,守著大將軍,你愛死不死,我們交割了就不關我們事兒了,你別難為我們。

  嘿,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了!再說人但凡有一點希望,誰也不願意死。

  王爍並沒有不承認他是皇帝,也並沒有說自己不是大明的臣子。他還抱著一絲希望,打算到了西安,見著王爍,弄明白王爍的態度再說。

  若是王爍還承認他是皇帝,他就一定要王爍把不拿他當皇帝看的這幫官兵都抓來殺了洩恨,不然,這皇帝他還不當了呢!

  可惜呀,想像與現實完全兩碼事。

  總算熬到地方,下的馬車,朱以海四處打量,到處是望不到頭的莊稼地,這是哪兒?

  軍兵告訴他,別問那麼多,讓你幹甚你幹甚!

  就指著他身後一個大門道:“進去吧?”

  他這才注意到,除卻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莊稼地以外,身後還有一個大院子。

  這院子忒大了,只看到兩扇兩人高的大木門,木門上釘著一排排的銅鉚釘閃閃發著黃光。木門兩邊,高大的圍牆一眼望不到頭。

  這麼大的院子,趕上北京的紫禁城了,誰住這麼大的院子?肯定是王爍了。

  再看大門一邊,掛著一個一尺半寬,一丈高的白底黑字的大木牌,木牌上寫著“舊社會公職人員自新養成所”。

  朱以海愣是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要是王爍住在這裡,應該叫“大將軍府”才對呀,這寫的亂七八糟的是什麼玩藝兒?

  還沒弄明白呢,軍兵就叫他進去了。

  原來那大門上開著小門,小門開了,出來倆一樣穿綠衣服的軍兵。

  這也太不象話了,皇帝駕到,你就算沒有中門,也得把兩扇大門都打開,列隊迎接呀?再說也沒有讓皇帝腿著走進去這道理呀?還讓朕走小門,太不象話了!

  還開大門,列隊迎接,你想什麼呢?美死你!

  這是王爍的“戰犯管理所”,王爍嫌“戰犯管理所”不好聽,才自己想出這麼一含糊不通的名字。

  他就沒打算接見朱以海,先讓他來這裡學會怎麼做人再說吧。要是永遠學不會,老子就不赦免你,讓你在這裡學一輩子!

  在常委會督促下,司法部根據決策委員會決議,針對戰爭被俘和歸順人員,起草了西北臨時政府第一部“赦免法”,經全體委員審議通過,已經正式執行。

  那時候忙於戰爭和鞏固根據地,各決策委員分佈在根據各處,無法真正湊在一起開會研究,只能由決策常委以檔的形勢,通過在根據地重新建立起的,蜘蛛網一般的驛站,送達各委員,各委員再以書信的形勢表達各自意見,通過驛站傳回西安。

  只要超過半數同意,草案也就可以做為正式檔立法執行了。

  王爍親自體會到這古代傳遞消息的困難和耽誤事,就又開始逮著吳朗西逼他研究電報機了,這可憐的黃鬍子老頭又別想睡安穩了。

  當下光武帝朱以海被帶進“自新養成所”,由專門人員登記,領取一套沒有標識的西北軍軍裝,自己拿著這軍裝,又被帶到一個大院子裡。

  這養成所還真大,院子裡面套著院子,估計住個上萬人沒有問題。

  院子裡已經站了幾十號人,排著隊。隊伍前方,有個近一人高的檯子,跟南方唱社戲的檯子差不多,上面站了幾個軍人。

  台下站著的這幾十號人,有留辮子穿滿清官服的,還有梳漢人頭飾,戴大明官帽,穿大明官服的。

  有幾位元朱以海還認識,是他朝廷裡的官啊,工部尚書黃文選,吏部侍郎文家方,禮部尚書白炳泰,戶部尚書張昭雯也在,這都是跟他過江跑過來的。

  這時候,站在臺上的一個軍人開始講話了,手裡還拿著一個鐵皮大喇叭。

  沒辦法,那年頭沒有擴音器,只好憑著自己嗓門喊了。

  只聽那軍人喊道:

  “歡迎大家來到‘舊社會公職人員自新養成所’。

  為什麼叫這麼個名字呢,因為你們都是第一次來到我們新政府的地盤上,有南明各皇帝的官吏,也有給北面滿清當過官的漢人,番號挺多啊,沒法統一稱呼。

  大將軍說了,新政府以外的地方,沒有新政府的幸福生活和光明前途,沒有國家榮譽和對人的基本尊重,一片黑暗,統統屬於應該打倒的舊制度,舊朝廷,就統稱舊社會!

  今天,你們來到我們新政府控制下的新社會,你們應該感到榮幸,感到幸福,因為,你們將融入這個新社會,再沒有人壓迫你們,也不會有人再被你們壓迫,你們將成為一個具有新思想、新觀念的新人,堂堂正正的憑自己的本事活著,真正體會到,什麼才叫人人平等!”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2-2 00:45

第469章 感謝政府大將軍 光武從頭做新人

  朱以海聽著那軍人講話,心裡就涼了半截。

  感情自己屬於舊朝廷,應該被打倒!

  怎麼個被打倒法呢,直接拉出去殺頭,還是像北宋徽欽二帝一般,被圈禁到井裡,坐井觀天?那還不如直接拉出去殺頭呢!

  他得仔細聽聽,王爍到底要怎麼個把他打倒法?估計不是派人打他一頓那麼簡單。

  就聽那臺上的軍人繼續喊道:“你們這些人,有文官,有武將,官階不一樣,有大有小,服侍的朝廷也不一樣。

  但不管你過去幹過什麼,你到了這裡,就是皇帝老子,也是普普通通學員一個,不會再有任何特權!”

  這是說他呢,朱以海心裡想,合著到了這裡,朕就是一平民百姓了。

  那軍人繼續說道:

  “這就是你們首先要學會的第一課,誰也不比誰高貴,誰也不比誰下賤。

  世界上所有的人類,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只有貧富差異,沒有人格差異,大家都一樣,互相尊重,互相友愛。

  這就是新政府,大將軍的人人平等!

  在你們過去的那個舊社會,你們是官吏,你們捫心自問,都欺壓過百姓沒有?欺壓過!

  你們幹過壞事沒有?幹過!甚至你們當中有些人,幹過無數傷天害理,罪該萬死的勾當!按照我們新政府的律法,就應該判處死刑,拉出去斬首!

  可是新政府,大將軍,考慮你們是舊社會薰陶出來的舊人,你們幹的壞事,是在舊社會的舊制度、舊思想和舊道德觀念影響下幹出來的,你們也屬於舊社會的受害者。

  因此,新政府,大將軍決定,給你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把你們集中到這裡來,通過學習,讓你們變成新社會的新人。

  將來,你們真正認識到自己的罪惡,真正蛻變了,成為新社會的新人的時候,你們就可以出去,憑你們在這裡學到的本領,重新做一個新社會的新人!

  所以,你們應該感謝新政府,感謝大將軍,給你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在這裡的諸位,都是聰明的和有本事的,要不然也不能在舊社會混到高官的位置上。

  將來出去以後,你們當中有些人,可能會憑著自己淵博的學識和聰明,成為新政府的要員,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我相信,只要你們真正認識到了大將軍領導的新政府的好處,不管你們將來出去了做什麼,你們一定會感謝有這次在這裡學習的機會!

  因為正是在這裡的這次學習的機會,讓你們眼前出現了一個嶄新的新世界和嶄新的你們自己!

  你們新的人生,將從這裡開始!”

  尼瑪,朱以海心裡這個氣,看來命是保住了,可皇帝是別想當了。

  原來王爍根本打根上就不打算要我這個皇帝,都是金聲桓、王得仁那倆混蛋,溜溜兒把我給騙來了!

  怪不得王爍的軍兵根本也拿我不當塊鹹菜,原來是要把我騙到這裡來,讓我給他當臣民!

  到這時候,跑是跑不了了,還有出去的機會,死就先放一放,跟著這幫臣子們混日子吧。

  那軍人講完話,就有其他軍人過來,讓他們看自己胸前,那上面縫著一小條白布白布上寫著數字。

  朱以海這才看到自己左胸上的白布條,上面用漢字寫著號,漢字下面還有曲裡拐彎的一串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那當然是阿拉伯數字,他們將來要學習的。

  待大家都看明白了,知道自己是幾號了,軍人就告訴他們,在這裡,他們沒有名字,只有這個代表自己的號碼。

  學員之間也不許互相叫名字,只能互相叫對方的號碼。

  接著,軍人喊到誰的號碼,誰就要答到出來,跟著工作人員去自己住宿的地方。

  朱以海的號碼是1027,軍人喊了他三遍,他才知道是喊他,慌裡慌張跑出來,龍袍還把自己給拌一跟頭,惹得所有學員哈哈大笑。

  尼瑪,皇帝你們也敢笑,這要是在朝堂上,你們都是死罪!

  可現在沒有朝堂了,他也只好跟著傻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其他官吏也比朱以海好不到哪裡去,有喊別人號他答應的,結果喊一個號一下子走出仨來,院子裡笑聲不斷。

  那個叫“宿舍”的東西,就是今天的“筒子樓”,中間一條長走廊,兩邊是單間住房,每個住房內兩邊並排,共四張床。

  也就是說,每間宿舍要住四個人。門口有一塊小空地,一個帶蓋的便桶放在牆角,還有一個長條桌,上面整齊放著四個小木盆,木盆裡放著手巾,一個玻璃杯子,杯子裡有木把豬鬃做的牙刷。

  盆裡還有一個小圓白鐵盒,盒內是新政府發明的刷牙用的牙粉。還有一個沒蓋的小方木盒,裡面放的也是新政府發明的香皂。

  這些人好多東西都第一次見,感覺甚新鮮。朱以海愣把玻璃杯叫水晶杯,他以為只有水晶才會那麼透亮光滑。

  這麼多水晶杯,王爍還不虧死?

  一會兒工作人員過來,和他們講解這些東西是什麼,幹什麼用,他們這才明白。

  床鋪乾淨整潔,都是粗布棉布的,絕對不像朱以海眼裡大牢裡的住宿環境,大家看著屋裡整潔舒適,心裡也都鬆一口氣。

  政府,對了,現在說官家要叫政府。政府沒有把他們當做囚犯看待。

  政府對朱以海還算照顧,屋裡和他一起住的另外仨人,都是他朝廷的臣子。

  1028工部尚書黃文選,1029禮部尚書白炳泰,1030戶部尚書張昭雯。

  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按照管理員要求,

  換衣服。

  內外一律換成養成所發的軍裝,厚底朝靴不能穿了,要穿平底布鞋。蟒袍玉帶不能要了,要穿兩截的長褲褂子。

  朱以海衣來伸手慣了,自己不會穿啊,白文選就過來幫他穿。

  這時候,門口就響起一個嚴厲的聲音道:“不許幫他,讓他自己穿!你這樣幫他是害他知道嗎?新政府新社會,連大將軍都要自食其力!

  他學不會穿衣服,將來怎麼出去自食其力,你要跟著他,養他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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