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之商界大亨 作者:方片2 (連載中)

 
z781009 2018-12-1 19:02:5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86 189764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13 20:11
第四百三十七章 自罰三杯當無事發生

    樊家的底線在哪裡,知道了好突破?

    隨著周銘這話講出來,讓整個房間內的溫度都驟然降到了冰點,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剛才還敢跳出來質問周銘,但現在他就只敢躲在那裡瑟瑟發抖了;不光是他,還有其他人也同樣是戰戰兢兢,如果不是現在有點腿軟,他們都該抱在一起失聲痛哭了。

    這個傢伙是腦子不好使還是真的瘋了呀?其他人見到樊大少無不是好言好語,畏懼萬分,哪有你這樣挑釁的?這是要把樊家往死裡得罪呀!

    就連一直很淡定的劉榜眼也終於著急起來,他在這外灘35號幹了也有三十年了,甚至從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師父跑堂,卻從來沒見過這麼膽大包天的傢伙。

    都說爬的越高,知道的越多越會心存畏懼,所以越是身份地位越高的人,他們越會客客氣氣的,就是擔心會平白無故得罪了人,可眼前這位倒好,生怕自己不會得罪人,氣死人不償命一樣,你是要幹什麼呀?

    “殺了你,老子他嗎的要弄死你!”

    樊學剛突然咆哮起來,張牙舞爪掀翻桌子就朝周銘撲過去“劉榜眼你他嗎要幹什麼?”

    劉榜眼見樊學剛正要發難,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輕輕一撫,就把桌子重新按下來了。

    “樊大少請您冷靜一點。”劉榜眼對他說。

    “我一直以為劉家菜都是很公平的,沒想到今天居然要包庇這個傢伙嗎?”樊學剛指著周銘質問他。

    去尼瑪的包庇!

    劉榜眼很想張嘴罵一句髒話,因為他是真不想這麼做的,作為外灘35號劉家菜的榜眼,他什麼時候面對過這麼尷尬的局面?

    要是其他人敢在這裡撒野,劉榜眼完全可以把他趕出去,並且永遠記上黑名單,同時還調動劉家的關係打擊報復。

    可……問題周銘這位爺明顯今天就是來鬧事的,他常年在國外,恐怕要不是今天,他都不知道會有劉家菜這個地方,更不會來了,至於打擊報復?別說中南海那邊三令五申保護他的家人,周銘也完全可以心一橫帶著家人全出國去,那所謂的打擊報復不就成了笑話嗎?

    況且更重要的,劉家通過他們的關係還知道,就在一個月以前,周銘可是在泰國連他們的國王都不給面子的,更別說是他們的劉家菜了。

    突然劉榜眼感到十分抓狂,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手段在這個周銘面前都沒用了。

    但劉榜眼畢竟是這外灘35號的榜眼,他很快冷靜下來,隨後對周銘說“我知道周銘先生現在很生氣,也很想找樊大少的麻煩,但周黃寧那個人只是一個皮包公司的騙子,比起這個被人推出檯面的提線木偶,周銘先生難道不更想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周銘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說這個小白臉能成為這裡的榜眼確實有本事,一句話就抓住了重點。

    的確周銘是氣勢洶洶的過來找麻煩的,說到底還是因為父母的事,周銘也很清楚,周黃寧只不過是被人推出來當槍使的,弄死他很容易,但周銘更想揪出背後做局的那個人。

    媽蛋的!自己在國外沒人敢這麼做,回到國內就要當病貓嗎?

    周銘這麼想著,然後拍拍桌子說“既然這樣,那就請劉榜眼給我說說吧。”

    啥?我說?

    劉榜眼當時就傻眼了,他剛才還以為自己一句話就拿住了周銘,覺得自己掌控住了局面,結果下一句話周銘一開口,就讓他發懵了。

    沒辦法,劉榜眼只好直話直說“周銘先生不是我,是應該您和樊大少商量。”

    “沒有什麼好商量的!”樊學剛大吼道,“周銘你這個傢伙我不會放過你的!”

    沈善長這時卻接著說“周銘先生其實你誤會了樊大少,他是派了江南虎過去,但卻並沒有想對你怎麼樣,最多也就是嚇唬你而已,倒是周銘先生你,過來這裡以後不分青紅皂白的肆意挑釁,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還是你以為自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了?”

    “好!沈大少說的太好了!”

    那尖嘴猴腮的傢伙,帶頭叫好起來,其他人也跟著一同鼓掌。

    不愧是沈大少,這反應就是快,這一番話言之有理,怎麼看都是周銘來這裡胡鬧的,不輕不重卻牢牢佔著理,而且現在這個局面,能破這個冰也有能力破這個冰的,就只有沈大少了。這才是說話的最高境界,周銘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傢伙相比之下就差的太遠了!

    周銘卻一臉茫然“你是哪位?”

    “周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沈善長沈大少,是濱海沈家的人,連他你都不認識嗎?”那尖嘴猴腮的傢伙質問道。

    周銘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哦原來是沈大少啊,對不起啊,我以為是樊大少的人,這麼著急給他站台。沈家我知道,那是濱海的珠寶和印刷大王,是非常了不起的,既然沈大少發了話,我就要給面子!”

    雖然周銘說著給面子,但沈善長卻是一臉的尷尬娘希匹的,什麼叫以為是樊大少的人?感情剛才我是給樊大少當了狗腿子嗎?

    剛才這些人還覺得沈善長的話說的十分到位,但現在隨著周銘這話,他們卻又覺得太丟人啦!

    “那麼樊大少先生你好。”周銘抬頭說,“我之所以今天會來這裡,是因為周黃寧,因為他害得我父母進了派出所,所以我要他付出代價。”

    樊學剛雙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那麼既然你說了,那麼我也告訴你。”

    樊學剛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我不知道你父母什麼事情,但周黃寧是我的人,要處置也必須要通過我,你就這麼抓他分明是不給我樊家的面子!”

    周銘想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這麼說看來是我誤會了樊大少了,那麼很抱歉。”

    周銘隨後端起了酒杯“這樣今天這頓飯我請了,我自罰三杯,咱們這個事情就當無事發生,這個事情就這麼揭過去了,你們看怎麼樣?”

    隨著周銘這話說出口,房間裡的氣氛頓時又尷尬下來了,沈善長和其他人都滿臉痴呆的看著周銘,而樊學剛則氣得發抖,如同羊癲瘋一樣,臉上的肉一跳一跳的。

    這是紅果果的打臉啊,而且還是眾目睽睽最丟人的那種。

    媽蛋的!就在十分鐘以前,自己才說過要自罰三杯給周銘道歉來的,結果現在卻先從周銘嘴裡說出來了。

    什麼狗屁的自罰三杯以示抱歉?他嗎這叫道歉嗎?有這樣子的道歉,或者說誰相信自罰三杯是真的在道歉?這分明就是一種打哈哈矇混過關,就是一種吃定你,是一種很看不起對方的表現。

    叔可忍,嬸不可忍了!

    樊學剛看著周銘,幾乎都要咬碎了自己的後槽牙“從來都只有我這麼對別人,還從來沒有別人敢這麼對我,周銘先生你好樣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樊學剛說完憤憤離開了這裡。

    周銘一臉茫然看著沈善長“沈大少是我說錯了什麼嗎?我不是已經道歉,樊大少幹嘛還這麼生氣呢?”

    沈善長也是一臉尷尬“原來我就聽說周銘先生是一個誰的面子都不給,是一個很囂張跋扈的人,今天我總算是真的見識到了。”

    沈善長又說“如果不是周銘先生你剛來,我都懷疑你是故意那麼做的了,只是有些事情太湊巧,所以你的道歉就成了火上澆油。”

    “那看來沈大少今天會在這裡也並不是意外,沈大少也有話要對我說嗎?”周銘問。

    沈善長先點頭後來又搖了頭“我今天來這裡的確有事情,但原本我只請了樊大少,卻沒想到周銘先生你也會過來。”

    他隨後又嘆了口氣“不過既然周銘先生已經來了,那麼我就先說了吧。”

    “我知道周銘先生這麼著急要押著周黃寧來濱海,是為了查清楚是誰在背後做局,害了你的父母對嗎?”沈善長接著說,“但我想勸你還是不要追查下去為好,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我對你在國外做的那些事也都清楚,可國內的情況畢竟和國外不一樣。”

    沈善長說著指著門外“你看現在周黃寧還沒進濱海,你就惹出了樊大少,那麼如果你繼續下去,又會惹出來多少大佛?”

    “而且我想告訴你的是,濱海很大,這裡的人很多,黃浦江的水很渾也很深,一眼別說看不到底了,恐怕連一米以下都看不清,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能做什麼呢?”

    沈善長又說“一個周黃寧根本算不了什麼,或者說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我甚至不會知道這個名字,所以你覺得就這麼一個小人物,他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你真以為押著他回來濱海,就能得到什麼嗎?你錯了,除了激怒樊家……或者說這位樊大少以外,什麼用也沒有。”

    沈善長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甚至還有可能會成為背後做局者手裡的刀子。”

    “我言盡於此了,希望周銘先生能好好考慮清楚,千萬不要衝動了!”

    沈善長留下這句話然後起身離開了。

    周銘低頭想著什麼,突然在沈善長走到門口的時候猛然抬頭,嘿嘿笑道“不過我就是要把這偌大的濱海鬧得一個天翻地覆呀!”

    不知怎的,沈善長聽著周銘這句話,突然渾身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13 20:11
第四百三十八章 周銘這把刀

    沈善長離開了,那麼尖嘴猴腮的其他人自然也跟著一起離開了,雖然他們都各自開了自己的車來,但離開的時候,他們卻都蹭上了沈善長的車。 x 3 u s x 3 u s

    這種情況讓沈善長很無語,要知道外灘35號劉家菜對外並不是以飯館自居的,每次飯局都是一次宴客,那麼如果把車停在這裡自然是很不禮貌,會被收取高額停車費的。倒不是說這些人交不起停車費,只是很顯然這麼做會讓自己變得十分麻煩,更不要說他的車只是普通轎車,現在卻硬生生上來了六個人。

    沈善長是個聰明人,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些傢伙的目的。

    正因為這樣,沈善長坐上車以後也不急著啟動,而是先問道:“說吧,你們想問什麼。”

    車上這些人從上車前就都在考慮該怎麼開口,現在沈善長突然這麼一句,不僅沒讓他們驚訝,反而讓他們都坦然了。

    還是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他嘿嘿笑著說:“沈大少,那周銘不管怎麼看都是個十三點,你跟他說那麼多干什麼?”

    “因為我就是要讓他和樊家對立起來呀!”沈善長回答。

    有人摸著腦袋,疑惑不解道:“這我就不懂了,如果是要對立起來,那你幹嘛還要勸他呢?直接告訴他樊家的產業,讓他自己去動手腳不就是了,現在你告訴他濱海的水很.深,他豈不就什麼都不敢做了嗎?”

    沈善長笑著回答:“那是因為濱海的水的確很深!”

    啊?

    所有人當場懵逼了,他們還以為沈善長有什麼別的想法,沒想到他居然是實話實說嗎?

    沈善長轉頭過來:“你們知道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怎麼回事?那還不就是周黃寧在濱海這邊搞皮包公司騙錢,結果騙到了那個周銘父母頭上,還害得他父母進了派出所,現在周銘過來找麻煩了。可是樊大少又不樂意了,雖說周黃寧是他養的一條狗,但打狗也還得看主人呢!他當然派江南虎去劫車,結果沒成功,反而被周銘找到這裡來了……”

    聽著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沈善長點點頭說:“從表面看起來的確是這樣沒錯,但你們覺得事實真是這樣嗎?”

    “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內情?”有人十分驚訝的問。

    “當然有。”沈善長說,“最簡單的一點,周銘的父母被抓進派出所,並不是樊大少在背後的手腳,甚至他自己也在查這個人。或許樊大少這個人頭腦簡單衝動,但起碼還是懂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的。”

    什麼居然不是樊大少做的?這太讓人驚訝啦!

    沈善長的話如同拋下一顆重磅炸彈,把所有人的思維都給炸飛了,但隨之問題就來了,既然不是樊大少搞的鬼,那麼現在樊大少為什麼又要這麼做,為什麼不去向周銘解釋,難道整件事情就只是個誤會的意外嗎?

    “這當然不是誤會也不可能是誤會,而是有人在背後做局。”沈善長說。

    “究竟是誰在背後做局我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隨著濱海交易所的成立,把整個濱海乃至整個江南的財富全帶動起來了。這麼多的財富,自然也讓各大勢力垂涎,可在濱海這裡,不管是樊家還是黃家,他們都對彼此很瞭解,而且大家的產業都是相互投資交織在一起的,誰也不敢動手。”

    沈善長接著說:“這個時候,濱海就需要有一個新勢力出來打破這個僵局。”

    話說到這裡,才有人反應過來:“這個新勢力就是那個周銘對嗎?”

    沈善長滿意的點頭:“沒錯,所以什麼周黃寧什麼派出所,那都不過是個引子罷了,不管這個背後做局的人是誰,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周銘,他需要借周銘的手,來攪渾濱海這趟水,因為只有水渾了,他才好渾水摸魚。”

    嘶!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饒是他們,都覺得背後這個佈局的人,這個手筆這個目的簡直太驚人了,簡直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一個人把整個濱海都玩弄在鼓掌之間,太可怕了!

    但這時他們突然又都想到了:既然沈大少明明都看穿了這一點,怎麼今天還這麼做?

    沈善長就如同是開了讀心術的掛一樣,這時回答他們道:“因為我也想要掌控局勢,周銘這麼好的一把刀子,我可不想讓其他人握在手上。”

    果然如此!

    其實當他們聽到沈善長說周黃寧只是引子的時候,他們就想到沈善長對那個周銘是想利用他的,不過現在當他們聽到沈善長真的這麼說,他們仍然不敢相信,畢竟這個局這個手筆更可怕!

    “不愧是沈大少,這番手筆眼光,以後身家肯定會在沈大少您手上發揚光大的!”

    “不管是誰在背後做局,但到頭來不過就是給沈大少你幫忙罷了,也只有沈大少您才能掌握濱海的局面。”

    “那個周銘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厲害,到哪裡都橫衝直撞囂張跋扈,但在沈大少面前他還是個弟弟,還是弟弟中的弟弟,不管他怎麼囂張,他脖子上的鏈子始終是被沈大少您牽在手裡的!”

    沈善長非常高興,他不是不知道這些傢伙是在恭維自己,但他仍然笑得很開心。

    “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趕緊滾下去吧,我的車可坐不了這麼多人,還都是一群臭到發酸的大老爺們!”沈善長擺擺手說。

    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些人都笑著下車了。

    而等他們都下了車以後,沈善長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冷了,他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語道:“你們這些白痴,都趕緊回去匯報吧,你們同樣是在我的局裡!”

    “當然比起這些蠢貨,我更期待周銘先生你的表演。”沈善長十分自負的說,然後一腳踩下油門開車走人。

    ……

    周銘仍然在房間裡,和劉榜眼面對面的喝著茶品著評彈吃著菜,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聊著剛才的事情。

    “劉榜眼我的確要給你說聲抱歉,因為我的原因,今天這頓飯給你攪黃了。”周銘說。

    劉榜眼則擺擺手表示:“這並不是問題,劉家菜的錢都是以紅包的形式預付的,況且就算沒有,我也不認為又人敢拖欠劉家菜的飯錢,所以周銘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劉榜眼一邊貌似隨意的夾起一個海參,一邊問周銘道:“不過有個問題我倒是十分好奇,周銘先生你到底是想做什麼?我感覺你根本什麼情況好像都沒瞭解清楚,就平白無故得罪了樊家,這樣做真的好嗎?”

    周銘看了他一眼:“這是榜眼想問,還是黃家想問?”

    啪!

    劉榜眼微微一愣,剛剛夾起的海參掉在了桌子上,他隨即笑道:“當然這只是我們之間隨意的聊聊天,並不會牽扯任何人。”

    “我也就是隨意這麼一說,榜眼千萬不要多想。”

    周銘也笑著對他說:“其實我今天會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報復,你想周黃寧這b都把我父母給害進派出所了,現在還要派人嚇唬我劫我的車?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那麼周銘先生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太衝動太魯莽了嗎?”劉榜眼皺著眉頭很費解的問。

    周銘努力沉思了片刻然後問:“那麼榜眼你能告訴我怎麼做才不魯莽嗎?畢竟你也知道我對濱海這邊的情況並不熟悉,我甚至都不知道這邊有哪些勢力,比如今天見到的樊家和沈家,我之前都不知道。”

    劉榜眼又是一愣,隨後他才說道:“如果有機會,我肯定會邀請周銘先生你來吃飯,到時候我會一五一十全講給你聽,不過今天時間有限,我想周銘先生你一定還有事吧?”

    周銘看著他:“劉榜眼這是在下逐客令了嗎?”

    劉榜眼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很想一巴掌拍死這個不懂察言觀色的傢伙,但仍然客氣道:“進門即是客,我們劉家一向都是喜歡交朋友的……”

    不等劉榜眼說完,周銘就站起來了:“不過榜眼你有一點說對了,我待會的確有事,所以我先走了,不過我可記住了榜眼你要請我吃飯的話了,我可是會等著的!”

    周銘留下這番話然後繞過屏風離開了客廳,只留下劉榜眼坐在那裡,表情一陣無語。

    尼瑪的,我這是被調戲了嗎?

    劉榜眼搖搖頭,但緊接著他的神經又緊張起來,因為對面幕簾後面,一直沒停的評彈,現在終於停下來了。

    一直在幕後的女人輕輕放下琵琶,然後掀開幕簾走出來了。

    這個女人約摸三十多歲,臉上並沒有化什麼妝,一身旗袍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但劉榜眼一眼都不敢多看,急忙起身恭敬道:“劉狀元您好!”

    原來這個一直在幕後為客人攤著琵琶唱著婉轉動人評彈的女人,竟然就是這外灘35號的主人,劉家菜的掌門狀元。

    女人來到桌前坐下,擺擺手也讓劉榜眼坐:“你覺得這個周銘怎麼樣?”

    “看起來是個做事衝動,很沒有規劃沒有頭腦的傢伙。”劉榜眼老實說道。

    女人卻笑了,紅潤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他才不衝動呢!相反他還很聰明,雖然我也不知道背後做局的人究竟是誰,不過我有預感,恐怕這些傢伙要引狼入室咯!”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13 20:12
第四百三十九章 疤臉心裡苦

    出了外灘35號,周銘坐車順著外灘一路向南。

    這是周銘跟蘇涵早就約好的,自己去找那位樊大少的麻煩,而蘇涵負責移交周黃寧去公安局,等事情完了在外灘這裡碰面。

    只是周銘走了一路,卻並沒有看到蘇涵,不過這條外灘並沒有多長,到了南浦大橋旁邊,才看到有很多人在圍觀什麼,周銘心有所感在這下了車。

    “多漂亮的一個姑娘啊,只是可惜了,居然被疤臉給看上了。”

    “是啊!老濱海人誰不知道疤臉在這裡的凶名,隨身都帶著一把砍刀,調戲婦女,一言不合就拿刀砍人這都是常事了,以前都是三天兩頭被抓進派出所的,現在聽說靠上了哪個大哥,所以警察都不怎麼管得了了。”

    “不過那姑娘也是真漂亮,尤其她看起來柔弱的樣子,但同時卻又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你別說我看著都心癢癢的,那疤臉看起來又去哪喝了點酒,那可不就遭殃了唄!”

    周銘才走下車,就聽這些話撲面而來,讓周銘心裡有了點不好的感覺。

    周銘和**急忙擠開人群到了前面,果然是蘇涵。

    蘇涵此時就趴在黃浦江邊的欄杆上,看著江面有些發呆,江風吹拂著她的秀髮,就像是偶像劇裡的女神。她的保鏢站在身後,眼神不善的看著面前幾個傢伙。為首的那個人就是疤臉,他的特徵非常明顯讓人想認不出來都不行,一道疤痕就像是蜈蚣一般斜爬在臉上,看上去有點恐怖又有點噁心。

    “小妹妹!看你一個人在這裡也挺寂寞的,晚上陪哥哥跳個舞吧,哥哥保證讓你見識最刺激的舞會!”疤臉語氣輕佻的說。

    疤臉說完,他的幾個跟班也滿臉?h笑著說:“是呀!小妹妹,我們疤哥很男人的,整個濱海的舞廳夜總會就沒有我們疤哥不認識的,只要你跟著我們疤哥,保證讓你享受公主的待遇!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疤哥號稱金槍小霸王,非常持久能讓你爽飛的……”

    這些王八蛋!

    周銘暗罵著就要上前,不過卻被身邊的人拉住了。

    “兄弟你要幹什麼?英雄救美也得挑個時候吧,你可能不知道那個疤臉,他可是很凶殘的,我們老濱海人都知道他,經常打架砍人,進派出所都要比回家還勤快啦!”

    有人開口,立即也引來了其他人共鳴,也紛紛說道:“就是,他從剛才就一直在硬往前擠,也不知道擠什麼玩意,是眼睛瞎了還是趕著去投胎嗎?看不懂這局面是怎麼回事,把疤臉調戲不成現在正生氣呢,你現在就這麼過去不就是給他撒氣給他送人頭嗎?作死也要看場合的好吧!”

    “很抱歉,那是我女朋友。”

    周銘懶得和這些人廢話,丟下這麼一句話然後走過去了,讓旁邊這些人目瞪口呆。

    “什麼玩意?我的耳朵沒聽錯吧,這傢伙居然說那個姑娘是他女朋友?怎麼這年頭這些年輕人都這麼沒點b數,還是他們的嘴巴沒上鎖,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啊!”

    “要我看這小子不是沒睡醒就是腦子不好使,沒見那姑娘多漂亮嗎?那麼好的氣質肯定家世也不簡單,她對象肯定是那種大公司企業的老闆,也就疤臉那成天混的今天喝了點小酒才敢調戲。”

    “他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不過就讓他過去也好,就讓他英雄救美,看疤臉怎麼告訴他這個社會是需要一點自知之明的!”

    在這些人嘲笑間,周銘已經走過去了。

    “你叫疤臉對吧?這麼公然調戲別人的女朋友,當心惹禍上身啊!”周銘說。

    “喲?我現在正手癢想打人呢!沒想到就有人送上門來了,看來兄弟你挺上道啊!你還敢威脅我,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疤臉是什麼人。”疤臉指著周圍一圈說,然後他又看著周銘,“不過看你這細皮嫩肉的,好像也不怎麼禁打的樣子,或者你給爺爺我跪下磕個頭,爺爺心情好就放你一馬?”

    周銘不廢話,直入主題問他:“江南虎你認識嗎?”

    疤臉眼皮一挑:“怎麼還想抬出虎爺嚇唬我嗎?你這個外地人也太小瞧我……”

    周銘直接打斷他的話:“我是想告訴你,江南虎現在已經在醫院裡了,是我做的,如果你不想和他一樣,就趕緊滾蛋!”

    看著周銘在疤臉面前的表演,旁邊的圍觀群眾都顯得有些愣神,覺得不會這年輕人真把疤臉給唬住了吧,畢竟聽說疤臉好像真是跟江南虎混的。

    “什麼江南虎,天知道這個外地佬是從哪裡聽到了這個名字,故意在這裡賣弄呢吧,都等著吧,看看咱們疤臉哥是怎麼教教這個傢伙什麼叫社會的!他現在不跪,待會疤臉出手他再跪就晚啦!”

    這個人這麼說著,緊接著旁邊就騷動起來,很多人驚呼跪下來了。

    這個人更得意了:“現在就知道怕啦?我還以為這外地佬敢這麼出頭,還有點本事嘛,原來也是個外強中乾的垃圾,剛才不聽我的勸,現在跪下來有什麼用,以為就能逃掉疤臉哥的教訓了嗎?”

    “不是啊!你仔細看看清楚,是疤臉哥給那個外地佬跪下啦!”

    旁邊人都指著說,那人這才定睛看過去,他馬上就懵逼了,因為那邊剛才還凶神惡煞的疤臉,現在的確就跪在了周銘面前。

    “大哥我錯了,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我不知道是您這樣的大人物呀!我更不該調戲大嫂,我真的該死!”

    疤臉說著還一巴掌一巴掌打起自己來了,這個畫面顛覆了所有人的想法,讓人抓狂,這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在濱海凶名在外的疤臉,居然慫成了這個樣子?那個年輕人究竟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啊?

    只有疤臉自己心裡苦啊!他真的很後悔自己喝點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那江南虎是誰?是整個濱海江南的龍頭大哥啊,自己也是因為靠上了他這尊大佛才不用總進局子,才敢這麼囂張的,可就是這麼一個大人物,居然被眼前這人送進了醫院?

    疤臉聽到這消息第一時間都以為他是在說笑在嚇唬自己,可緊接著自己的呼機就響了,是他老大讓他準備一下去醫院看望江南虎,他才明白眼前這人說的都是真的。

    疤臉不明白眼前這位爺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卻明白自己現在該做什麼了。

    於是疤臉心一橫就給周銘跪下來了。

    “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您是哪位大人物,我只是個在濱海不入流的混混,今天就是喝了點酒才莽莽撞撞的,大哥您千萬不要和我這種身份的垃圾計較,我求求您啦……”

    周銘見他這樣,無奈的擺了擺手說了一句:“滾!”

    疤臉聽到這麼一個字,卻彷彿天籟之音一般,立即喜笑顏開的爬起來:“好,我滾,我馬上滾!”

    疤臉一邊說著一邊要撥開人群逃走,周銘卻指了指那些人:“還有把這些人都清理一下吧,我不習慣有這麼多人在旁邊圍觀。”

    疤臉連連點頭,然後對那些圍觀人群吼道:“都尼瑪在這裡看什麼看?趕緊滾蛋!”

    不得不說,這個疤臉儘管在周銘面前慫的很,但他的凶名這時候卻很管用,隨著他去趕人,那些圍觀群眾很快就都跑了。

    “對不起周銘,我應該等在車裡的。”蘇涵過來怯生生的說。

    周銘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說:“你是坐東林的警車去的浦東,現在移交完畢,哪裡還有什麼車給你坐啊?而且我的女人那麼漂亮迷人我不是應該更喜歡了嗎?”

    蘇涵抱著周銘,心裡甜絲絲的。

    “周黃寧移交給公安局有出什麼意外嗎?”周銘問。

    蘇涵搖搖頭:“沒有,整個過程一切都很順利,雖然我不瞭解程序,但芳姐她以前和公檢法打交道要多,她很清楚。”

    蘇涵隨後想到了什麼問:“周銘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是你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

    周銘仔細想了想然後說:“我不知道我那邊算是什麼了什麼事,我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樊家大少,但他那個飯局卻讓我感到很奇怪。”

    周銘緊接著就把自己在外灘35號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蘇涵。

    蘇涵聽後也秀眉緊鎖:“這一切都感覺很順理成章,但卻讓人感覺怪怪的。”

    “就是因為太順理成章了啊!”周銘說,“儘管我今天是第一次和樊大少還有那位沈大少他們接觸,但我覺得他們都不傻,相反都還很聰明,所以他們不應該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我以前做過什麼,就算杜鵬的爺爺從位置上退下去了,但楊老還在,他不會不給這些人敲打的。”

    “所以周銘你覺得今天的事情是他們故意做給你看的嗎?”蘇涵問,但緊接著蘇涵又說,“也的確是這樣,因為我雖然不是很懂,但我也覺得濱海這邊的水太深了,就像那黃浦江都看不到底的。”

    “可能不光是今天的事情,他們想給我看的事情還有更多……”

    周銘想了想然後問:“李慶遠那邊你聯繫了嗎?”

    蘇涵點頭:“我剛才給他打過電話,他已經從杭城啟程,正在過來濱海的路上了。”

    “那我們就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然後等他來了再說。”周銘說。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13 20:13
第四百四十章 濱海四大家

    既然已經決定,周銘就帶著蘇涵在外灘著名的和平飯店住下來了,就等著李慶遠那邊的消息,然而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第二天早上起來,李慶遠那邊仍然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連電話和呼機信息都沒有。

    蘇涵對此感到十分奇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要不要主動聯繫那邊?”

    周銘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表示:“暫時還不著急,可能那邊討論需要一點時間,我們不妨先等等,李慶遠是個很聰明很有想法的人,既然他沒聯繫我們自然有他的考慮,所以我們就應該選擇相信他,再耐心一點。”

    蘇涵是百分百信任周銘的,況且她也和李慶遠合作幾年了,對這個總經理的瞭解甚至還要超過周銘,以往自己交待的所有事情,他不管做的怎樣都一定會給自己答覆的,現在這麼長時間杳無音信,這裡面肯定有他們不瞭解的原因。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好插手,就只好選擇耐心了。

    於是周銘就帶著蘇涵逛了逛這濱海城,原本週銘是計畫和蘇涵先去城隍廟吃小吃,再去拜拜城隍大老爺祈福的。

    不過也不知是祭拜的霍光大將軍真的顯了靈還是怎麼,周銘和蘇涵才出了城隍廟正殿,居然就接到了外灘35號那位劉榜眼的電話,說邀請他去外灘35號做客。

    這個突如其來的邀請讓周銘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反正自己也沒什麼事,既然有人請吃飯,去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周銘和蘇涵很快到了外灘35號,只是出乎周銘的意料之外,這一次居然是劉榜眼親自在門口迎接,而昨天為難周銘的那個保安則已經不在了,也不知是被處理了還是調班。

    劉榜眼首先向周銘問好,隨後看向蘇涵的眼神則有些尷尬,周銘問起原因,蘇涵告訴周銘說是之前她來到濱海也想預約劉家菜,但一直都沒排上。

    “看來劉榜眼好像又多欠了我一頓飯啦!”周銘說。

    “我當時真不知道蘇涵女士和您的關係,而且我們劉家菜也有自己的規矩……”

    劉榜眼原本想解釋,但隨之卻又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既然周銘先生您開了口,那就這樣吧。”

    劉榜眼隨後就帶周銘和蘇涵進了房間,繞過屏風還是熟悉的飯廳,熟悉的圓餐桌和擺設,同樣有八個穿著旗袍,身高身材都差不多的女服務員在一旁站著,等著為客人服務;在正前方那塊紗簾後面,仍然還是那位抱著琵琶的朦朧倩影在以不大不小的聲音唱著評彈。

    周銘和蘇涵來到餐桌坐下,劉榜眼一邊吩咐服務員上菜,一邊也坐下來了。

    劉榜眼首先為自己斟滿一杯酒:“周銘先生蘇涵女士,不管是為了我沒有安排好蘇涵女士的宴會,還是為了昨天的事情,我都需要借這一杯酒向二位道歉。”

    劉榜眼說著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周銘和蘇涵也像征性喝了一點。

    “那麼酒既然喝了,那麼劉榜眼是不是可以兌現諾言告訴我濱海這邊的形勢了呢?”周銘問,“還是劉榜眼覺得我們應該再繼續客套一陣?”

    劉榜眼的表情有些尷尬,顯然對周銘的聊天節奏感到很不適應。

    這要換成其他人就要手忙腳亂了,但劉榜眼終歸是劉榜眼,是這外灘35號的總經理,在接人待物方面還是有非常豐富的經驗。

    他想了想然後說:“周銘先生您很聰明,關於濱海的形勢,我的確有想要和周銘先生探討的想法,只是我不知道周銘先生你是否真的想聽我說,畢竟我外灘35號也在濱海,也需要依附一方勢力。”

    “那麼你們依附的是哪一方勢力呢?”周銘又問。

    雖然劉榜眼猜到了周銘會這麼問,但當現在真的聽到他這麼問了,仍然還是有點尷尬:“周銘先生還是那麼直接,那麼我也不怕告訴周銘先生,我們依附的是黃家。”

    果然如此!

    周銘其實從昨天給黃榮打電話,黃榮就能安排他去外灘35號,還能讓劉榜眼親自來門口迎接,周銘就已經想過這個可能,並且隨著家主黃仁平老爺子進了中央,黃家地位隨之水漲船高,劉家菜依附黃家也很正常。

    “那麼黃家是想讓劉榜眼給我傳一個什麼話呢?”周銘問。

    劉榜眼搖了頭:“我今天專程請周銘先生您過來,並非是黃家的意思,而是我自己想兌現昨天的承諾,告訴周銘先生您濱海這邊的勢力情況。”

    周銘對此沒有任何表示,劉榜眼隨後就把濱海這邊的情況給周銘簡單說了。

    “濱海是一個非常有歷史厚重感的城市,尤其是近現代,他幾乎就是我們這個國家和民族的縮影,也正是因為這樣,濱海的形勢從來都是非常複雜的,到現在依然如此。”

    劉榜眼告訴周銘:“我敢說沒有人能把濱海的形勢說的分明,所以我也不可能,我只能告訴周銘先生您,濱海主要有四大家,分別是黃家,還有周銘先生您昨天見過的樊家和沈家,以及現在中央某位大人物出自的林家……”

    劉榜眼隨後就把這四大家的信息簡單告訴了周銘,大體和蘇涵瞭解的差不多。

    黃家是周銘最瞭解的,也是欽定的國內唯一一個資本財團家族;樊家則是傳承了超過兩千年的資本家族,也說說法是黃家之所以被扶起來,就是為了和樊家打擂台的。至於沈家則是從過去舊濱海的青幫發展過來,依靠著過去的勢力,也在濱海牢牢佔據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尤其在房地產和建築這些勞動密集型產業有很強的實力。

    而林家則是一個比較例外的家族,因為他並不是舊濱海就存在的,而是解放以後在濱海,隨著林家家主一步步坐上了濱海市委書記發展起來的,尤其當林澤康剛剛當選了國家主席以後,在濱海誰也沒辦法繞開了林家。林家特殊也就在這裡,因為林家走的路大都是政治,在商業上少有建樹,不過濱海交易所內,林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聽完劉榜眼的話,周銘無奈的笑了笑:“好像劉榜眼的話對我並沒有多大幫助。”

    劉榜眼很愛莫能助的攤開了手:“這很難有什麼幫助,就像我之前說過的,濱海太大了,黃浦江裡的水也太深了,誰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大魚小魚,明面上的確就是這四大家,但在下面也有很多同樣很有實力的家族財團,此外隨著濱海交易所的繼續發展,濱海金融市場的繼續開放,很難說國內其他地方的財閥勢力會不會也湧進來。”

    “說一句有些僭越的話。”劉榜眼說,“就像之前的國家主席,楊老曾欽定了那麼多人,也不知道多少人對著那個位置虎視眈眈,誰知道就突然殺出一個林澤康來,將首都一眾紅色家族給踩在了腳下。”

    劉榜眼說著吐了口氣,靠在椅子上說:“所以很難說在這渾濁的黃浦江下,究竟有沒有哪條魚藏著巨大的野心,想要冒泡上來的……又或者說,有很多條魚,他們都帶有這樣的想法。”

    “也包括你們劉家?”周銘突然問。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劉榜眼感到猝不及防,因為沒誰會這麼當面問出這種問題的,就連他也仔細思考了好一會才點頭回答:“是的。”

    周銘對此有些驚訝:“劉榜眼倒是挺誠實的,不會是準備要殺我滅口吧?”

    劉榜眼笑了:“周銘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只是覺得在周銘先生面前,謊言只是欲蓋彌彰。”

    突然,周銘的一直帶在身上的手機響了,這讓劉榜眼也是一愣,但隨後劉榜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看來周銘先生一直等待的事情,應該是有了結果,那麼我先迴避了。”

    劉榜眼這麼說著然後主動起身離開了。

    在他確實離開以後,周銘才接通電話,果然是李慶遠打來的。

    “周銘先生我現在正在來濱海的路上,請問您現在在哪裡?按您的要求,我還帶了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李慶遠那邊說。

    “我現在在外灘35號這裡,如果你的行程足夠快的話,說不定還能趕上午飯。”周銘說。

    “什麼?周銘先生您去了外灘35號?他們有對您說什麼嗎?”李慶遠突然問,語氣也變得有些緊張。

    這讓周銘感到有些奇怪,看來的確像劉榜眼剛才說的那樣,他們的立場也是個問題。

    “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和我分析了一下濱海的形勢而已。”周銘實話實說道。

    李慶遠那邊仍然沒有鬆口,他似乎詢問了旁邊的人,然後才說道:“周銘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下午在黃浦江上的游輪裡見面,您看如何?”

    “當然沒問題。”周銘回答,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劉榜眼才回到飯廳,他也沒坐下,就直接問周銘:“看來周銘先生是要準備離開了嗎?”

    周銘點頭表示就是這樣:“下次有機會再吃劉家菜吧。”

    周銘隨後就離開了,也是當週銘離開後,那位一直在紗簾後面唱著評彈的女人再次走了出來,劉榜眼十分恭敬的向她鞠躬。

    “很抱歉狀元,這一次飯局並沒有什麼收穫。”劉榜眼說。

    女人卻輕輕搖頭:“我倒覺得收穫很大。”

    她說著隨後拿起剛才周銘喝過酒的杯子,在手裡把玩著,眼神閃爍,不知在想著什麼。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13 20:13
第四百四十一章 黃浦江上游輪

    (鞠躬感謝“風神羽少”和“喪物玩志”的支持!)

    傍晚,夕陽一片金黃灑在黃浦江上,就像是給黃浦江鍍上了一層金,都說濱海八景的海天旭日景色壯觀,但外灘這裡也不遑多讓。

    一艘豪華遊輪停靠在外灘老渡口這裡,讓每半個小時一班的輪渡都停了,渡口上引來無數人圍觀。

    “看啊!這就是從國外引進的豪華遊輪,那造價好幾百萬美元,就我們這種人不吃不喝工作上幾千年才能買得起!那都是有錢人的玩意,我們平時坐輪渡過江,那都是搖搖晃晃的,但你要是坐這種豪華遊輪,那就和在平地上一樣,都沒什麼感覺的!”

    “那這樣的豪華遊輪,至少也得咱們廠長那個級別的領導才有資格上去坐吧?”

    “你們廠長?別開玩笑了,我告訴你上一次我看到這種豪華遊輪出現在黃浦江上,那還是在外國大老闆來的時候,還記得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桑塔納嗎?那就是海車集團的老總請外國老闆暢遊黃浦江時,在這種豪華遊輪上敲定的合資建廠的項目!”

    “不可能吧,可那邊明明就寫的是周銘的名字,那應該是個國人吧,不是只有外國人才能坐得起豪華遊輪吧。”

    “那也肯定是港城來的華僑外商,要麼就是哪個年紀很大,躲過了清算的舊社會地主老財資本家,因為只有這些人,他們才有這個資本坐豪華遊輪!反正像我們這樣的年輕人是沒那個機會,而且周銘這個名字你聽聽,一聽就很有文化涵養……我曹!”

    這些圍觀爭相看著那邊難得一見的豪華遊輪,也幸好這個年代沒那麼多智能機,要不然肯定就無數的小視頻拍起來了,不過就算這樣,很多人也都伸長了脖子踮起了腳,還有人拖家帶口的,讓自家小孩騎在脖子上看。

    這些人你一句他一句的說著,討論著這個豪華遊輪,一個個掩飾不住的羨慕。

    但很快他們都瞪大了眼睛,因為他們看到一個看上去比他們都年輕的人正朝那邊走去,於是他們都紛紛叫喊起來。

    “喂!那個傢伙瘋了嗎?走過去幹什麼,今天輪渡不營業啊!”

    “快回來吧,那麼豪華的游輪不是給你準備的,當然貿然闖過去被打,那就丟人啦!”

    可那個年輕人卻轉頭回來說:“可我就叫周銘啊!”

    聽到這話,這些圍觀人群們立即哄笑出聲。

    “這人真是沒點b數啊!你叫周銘你就能上船了,那我還叫林澤康,我現在就能去中南海當國家主席嗎?你這說話都不帶一點腦子的嗎?”

    “人家這周銘,很顯然就是解放前那種老財主資本家的名字,而且你看不懂這陣勢嗎?怎麼看都是豪華奢侈的,你再看看你,哪有一點能和這豪華相匹配的樣子?過去就是丟人!”

    還有人把話說到了周銘身旁的蘇涵身上:“那小囡,你可不要被那個神經病給騙啦,他一定騙你說他能上那船吧,那是不可能的!”

    蘇涵則笑著對他們說:“可是他真的叫周銘啊!”

    聽到這話,這些人笑得更厲害了。

    “你們也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怎麼和你說都不聽呢?”

    “就讓他們去吧,反正待會我們就看笑話就是了,你看那邊的保安都動了,肯定要動手趕人了,最好能給他們打一頓,讓他們敢這麼皮……我曹?”

    這些人說著說著,突然他們的聲音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般戛然而止了。

    因為他們都瞪大了眼睛,看到那舉著牌子的保鏢十分恭敬的邀請周銘進去了。

    隨著周銘上了船,岸邊立即跌碎了一地的眼睛。

    媽耶!我看到了什麼?居然真的是個年輕人,這年輕人究竟什麼身份,何德何能居然能坐上這麼豪華的游輪,肯定是個貪官後代,為什麼他能坐我不能啊!

    周銘上了船,還特意回頭向他們招了招手,又讓岸邊一片哀嚎。

    “周銘先生您這是在幹什麼?”船上,李慶遠在迎接周銘,見到周銘在招手很奇怪的問。

    周銘擺擺手表示:“沒什麼,我只是在和岸上的朋友們打聲招呼罷了,畢竟這些傢伙也挺可愛的,他們都不相信我就是這個周銘。”

    李慶遠有些無語,想著這周銘還真是小孩子,還喜歡開這種玩笑。

    這個上了船的人就是周銘,他和李慶遠約好了這個時間,他們會把他們的豪華遊輪停在黃浦江邊,到時候周銘按時上船就行,卻沒想在這個年代這麼一艘豪華遊輪停在江邊,哪怕是在最富裕的濱海,也依然會引起轟動,引來很多人圍觀,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出。

    “哼!簡直幼稚至極!”突然一個很不滿的聲音響起。

    周銘看過去,就見一個中年人坐在游輪敞開的甲板上,看著這邊的眼神帶著惱怒。

    李慶遠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他小聲給周銘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和您說過的重要朋友於勝戎,他是濱江於家現在的大家長,或許說於家周銘先生您或許沒什麼瞭解,那麼紹興師爺龍遊遍地,我想周銘先生您肯定知道了。”

    這句話周銘的確聽說過,說的就是出自紹興的一個幕僚集團,由於科舉當官的道路艱難,所以他們就另闢蹊徑,通過做師爺幕僚,等待陞遷的機會。

    最開始這只是士人們陞官發財的路途,後來隨著幕僚的競爭也越發激烈,很多人就也去給大商人大資本家當起了幕僚。這樣當紹興師爺各地開花越來越多,一個個也非常聰明能幹,就像游龍一樣,最後才有了那麼一句俗語。

    據說民國那位整天把“娘希匹”掛嘴邊的光頭總統,就是紹興師爺勢力的代表。

    相比江南和濱海,或許濱江的商人集團並不那麼耀眼,但作為長三角地帶的三大商人集團,濱江的資本力量絕不容小覷。

    尤其周銘很清楚不管是李慶遠,還是後來某寶的老馬,能先後出來兩個首富,除了他們本身的能力以外,他們背後推動的濱江資本實力也足以笑傲全國了。

    那麼作為濱江商人集團核心的於家,自然是重中之重。

    這也是周銘在過來濱海以後,專程讓李慶遠先回一趟濱江的原因,就是周銘希望能取得和濱江資本集團的合作。

    李慶遠也不負眾望帶來了於家的大家長,還搞出了這麼一個游輪會面,只是這位於大家長的脾氣貌似不太好就是了。

    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周銘隨後走上甲板來到於勝戎面前。

    這位於家的大家長,他是一位中年人,小眼睛,臉有些寬,他的頭看上去有點呈倒三角形的樣子。

    “于先生你好,我剛才只是和岸上的那些人開了一個小玩笑。”周銘先表達了歉意。

    不過於大家長似乎並不買賬,他仍然冷哼一聲:“這樣的玩笑很好玩嗎?那些是什麼人,他們對我們的事情有任何幫助嗎?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呢?”

    於勝戎想起了什麼又問:“還有,中午的時候聽說你還去了外灘35號?”

    周銘點頭說:“劉榜眼中午請我吃飯,剛好我沒什麼事就去了。”

    “剛好沒什麼事?”於勝戎語氣越來越惱火了,“這種話你居然也能說的出口,你知道外灘35號是什麼地方,那位劉榜眼為什麼會平白無故請你去吃飯,他的目的是什麼?你又知道我為什麼聽到你在那裡,就立即聯繫你來游輪上會面了嗎?”

    面對於勝戎這盛氣凌人的一句接一句問題,讓周銘也皺起了眉頭。

    “于先生,我當然知道外灘35號劉家菜是依附於黃家,並且自己也很有野心的,或許他也打算利用我這次來濱海的機會。”

    周銘對於勝戎說:“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也並不認為這些事情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于先生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周銘說著深深看了於勝戎一眼:“倒是于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李慶遠早在上個禮拜就回到了濱江,為什麼直到今天中午我去了外灘35號,你們才這麼急急忙忙的聯繫我,我很想問要是我不這麼做,那麼于先生你還准讓我等多長時間?”

    一句反問讓於勝戎啞口無言,因為他就是故意這麼做的。

    他故意扣著李慶遠,不讓李慶遠聯繫周銘,就是為了讓周銘在濱海這邊等得心急,只要周銘心急到主動聯繫了李慶遠,那樣他就能在未來合作裡佔據主動地位,然而最終等來的卻是周銘去了外灘35號的消息,於勝戎擔心事情有變,這才迫不及待讓李慶遠聯繫周銘了。

    這些事情好做不好說,饒是於勝戎這樣的人物,他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題。

    畢竟是要合作的對象,周銘就沒有得理不饒人了,隨後周銘坐下說:“于先生,既然我們現在都已經在這裡了,還是開門見山直接一點好了。”

    於勝戎也順著台階下來了:“那好,我相信周銘先生在濱海這段時間,應該已經對濱海的形勢有一定的瞭解了,雖然這黃浦江的水非常深,但我們也不是毫無辦法的,我們於家之前一直都和樊家有所交流,樊家同時也是江南地區傳承久遠的大家族,在濱海能和樊家合作是最好的!”

    “樊家?”

    周銘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恐怕這個事情不那麼好辦了。”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13 20:14
第四百四十二章 事情不好辦了

    事情不好辦了?

    於勝戎當時就皺起了眉頭,表示很不理解:“怎麼就不好辦了?難道你和樊家有過什麼過節嗎?但李慶遠不是說你大多數時間一直都在國外,之前和樊家從未有過交流嗎?”

    李慶遠也很好奇:“是呀周銘先生,您不是一直都在國外,之前也只在南江搞過交易所,還從來沒有把手伸到長三角這邊,就是蘇董她也很少到這邊來,雖然樊家勢大,但你們也不應該會有多大交流吧?而且我在這邊一直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從來都遵循濱海四大家的規矩,沒有過界的行為,不該會引起樊家的反感吧。”

    面對李慶遠和於勝戎倆人的疑惑,周銘有些不好意思的講出了自己在外灘35號的事情。

    “昨天我過來濱海,樊家大少樊學剛派江南虎在路上劫我的車,所以我就去找他理論,可誰知這傢伙在我面前還那麼囂張,我一怒之下就把水潑他身上,後來也不知怎的他就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周銘說。

    李慶遠和於勝戎倆人都一臉懵逼的聽著周銘的話,完全傻眼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周銘居然才到濱海一天,就惹出了這樣的事。

    雖然周銘說的很簡單,但李慶遠和於勝戎都是什麼樣的聰明人,立刻就能通過周銘的隻言片語還原當時的情況,也正是他們想到了那天的情況,才讓他們更傻眼了。

    於勝戎突然大發雷霆:“你……簡直是幼稚衝動,做事一點都不考慮後果的嗎?你才來到濱海,連這裡的形勢都沒搞清楚,你就這麼得罪了樊家?我看你根本就沒有在濱海好好做事的想法,根本就是胡鬧!”

    李慶遠勸著於勝戎冷靜,但也在責怪周銘做事不冷靜,結果壞了局面。

    聽他們這麼說,蘇涵不樂意了:“你們怎麼能就怪周銘呢?你們也不想想,是那樊學剛先惹我們的好嗎?如果不是他派人來劫我們的車,我們怎麼會去找他?如果我們去找他,他能好好給周銘道個歉,我們又怎麼會和他鬧到那麼僵?現在你們不去說他,就一個勁的怪周銘,有你們這樣的嗎?”

    聽蘇涵這麼說,於勝戎頓時更來勁了:“什麼受了氣?受了氣就可以這樣胡來了嗎?這不是三歲小孩的幼稚想法嗎?”

    “于先生,我想著就是當時周銘的一時衝動,而且事情或許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

    李慶遠在中間當起了和事佬,他也對蘇涵說:“蘇涵董事長呀,我知道周銘先生他在國外,對國內的情況並不瞭解,可他這麼胡來,你怎麼也不阻止一下呢?你看我們原本是打算找樊家合作的,現在給你們鬧出這樣的事,局面一下就壞掉了呀!”

    李慶遠隨後也對周銘說:“周銘先生,我知道你就是來濱海鬧事的,可鬧事也要講究一點章法呀,總不能胡來一氣,這樣並不是一個好的態度。”

    周銘撇撇嘴說:“那難道照你們說的,那樊學剛派人劫我的車就這樣算了,他劫我的車還那麼囂張我也忍著,還要向他賠笑臉嗎?”

    “小不忍則亂大謀!”於勝戎大聲說,看著周銘有點氣不打一處來,“而且賠笑臉怎麼了?又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難道你連這一點養氣功夫都沒有嗎?”

    如果不是李慶遠信誓旦旦的保證,於勝戎怎麼也不相信眼前這位就是娃娃笑背後的大老闆,曾經親手毀了陶家譚家,還在南江搞起了國內第一個交易所,甚至還剛剛在泰國搞起了金融危機的人。

    這怎麼看都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嘛!做事任性,一點也不顧全大局。

    “雖然我不知道樊學剛怎麼會那麼做,但我卻聯繫過樊家,知道樊家已經在家族裡通知了的,讓所有樊家的人不得主動招惹為難你,我想樊學剛最多也就只是因為周黃寧的事情,他為了自己的面子,想要嚇唬你一下而已。”於勝戎一點點分析道。

    周銘眼皮一翻:“哦,他為了面子可以這樣做,那我不要面子的啊?”

    “可那是樊家啊!難道你沒聽過兩山之間洞庭鑽天這句話嗎?”於勝戎有點煩躁,這個傢伙怎麼說都不明白呢?

    於勝戎隨後揮揮手表示:“算了,我不想再跟你爭論這種無聊的問題,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怎麼責怪也無濟於事了,我們還是想著怎麼去解決更好。”

    周銘也點點頭,覺得這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態度,要是於勝戎真的一直糾結在指責上,周銘就真要重新盤算和濱江於家的合作了。

    可接下來於勝戎的一句話,卻又讓周銘皺起了眉頭。

    “所以周銘先生,你跟我去一趟樊家,親自上門去給樊家負荊請罪吧。”於勝戎說。

    “什麼玩意?于先生,這明明就是樊學剛那傢伙作的死,你卻讓我去給他負荊請罪?”周銘驚訝道。

    於勝戎皺起了眉頭:“怎麼你還不樂意了嗎?我告訴你這是現在能挽回局面的唯一辦法!你看看你捅的這個簍子,本來濱海這裡就是一個各方勢力盤踞,需要好好經營的地方,結果你到了這裡,不分青紅皂白就先得罪了樊家,且不說我們最終是不是真要和樊家合作,就單是這種做法就是很欠考慮的!”

    “你現在不去樊家負荊請罪,難道要等到樊家聯合其他人來對付你嗎?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考慮啊?”於勝戎怒聲道。

    李慶遠這時又為周銘辯解起來:“于先生,我想周銘先生他並不是這個意思,我想他也是想說負荊請罪也是需要規劃的,畢竟如果我們擺出的姿態太低了,就這麼過去,也會對未來的合作不利的。”

    “這還能有什麼不利?現在我們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協調好和樊家的關係,只要取得樊家的支持,我們至少能在濱海立於不敗之地!”

    於勝戎看著周銘:“怎麼我們現在不去負荊請罪就能解決問題了嗎?愚蠢!而且你要面子,所以就要在這裡等著嗎?那我就把話放在這裡,像你這麼死要面子的,只會眼睜睜看著局面越來越糟!”

    於勝戎看著周銘同樣皺起的眉頭,他又說道:“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說你難道還說錯了,你難道也還想拿茶潑我不成?就像是對樊學剛一樣。”

    “可是……或許周銘先生有他自己的想法!”李慶遠又幫著周銘說道。

    於勝戎卻冷哼道:“他還能有什麼想法?無非就是尷尬到不知所措罷了,我告訴你,如果像他這樣,就能解決樊家的問題,那我於字就倒過來寫,以後他有什麼想法我都會支持他!”

    於勝戎說到最後還斬釘截鐵道:“但這時絕對絕對不可能的!”

    然而這邊於勝戎的話音才落,就聽旁邊岸上傳來了一陣喧嘩。

    於勝戎又皺起了眉,抬手指著岸上說:“你看看那些大呼小叫的那些傢伙,你現在和那些白痴有什麼區別?”

    他說著招手讓自己的管家過來,讓他去看看岸上是怎麼回事。

    管家領命過去,可沒一會就匆匆回來了,於勝戎還來不及詫異這是怎麼回事,就聽管家急急說道:“大家長不好啦,是……是樊家大家長親自過來啦!”

    什麼?樊有時來了?

    於勝戎驚訝的站了起來,他一邊指示管家去門口迎接,一邊指責周銘道:“你看看你捅的簍子,你再看看人家樊家的動作。”

    “當你還在這裡扭扭捏捏抹不開面子的時候,人家樊家卻已經行動起來了,找到了你現在的位置,帶著人過來找你興師問罪了!這才叫一個雷厲風行,所以樊家才能成為濱海四大家!”

    於勝戎隨後又說周銘:“你再看看你,現在還在這裡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和樊家就形成了多鮮明的反差!”

    “所以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要找樊家合作了嗎?”於勝戎又擺了擺手,“好了現在也不多說這些了,等樊有時先生過來,你要馬上向他道歉,不要等他真的找你問罪了你才道歉,那樣我們就太被動了!”

    說完他又想了想:“不對,我們還是主動去迎接樊有時先生吧。”

    於勝戎說著就要往外走,周銘卻說:“于先生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我們為什麼不等等看樊家人過來的目的呢?或許他們並不是興師問罪呢?”

    “是你傻還是腦子不好使了?你沒聽到樊家大家長都已經到了門口嗎?而且你知道樊有時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坐鎮吳蘇家族裡的,今天就到了這裡,這已經是他所能趕來的最快速度了!那麼他這麼火急火燎趕來是為了什麼?難道這還不明顯嗎?”

    於勝戎接著說:“而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麼,在外灘35號那樣對樊學剛,那就是在打樊家的臉啊,更重要的是為什麼會在外灘35號,難道你就沒想明白,你肯定是被人給利用了,再由樊學剛添油加醋了一番,可不就讓樊有時大發雷霆了嗎?”

    “所以你現在去向他道歉,興許還有挽救的機會!”於勝戎說。

    “什麼機會啊?看來我好像來的並不是時候嘛!”

    幾乎是於勝戎的話音才落,那邊就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爽朗聲音,是樊家的大家長樊有時走上了甲板。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13 20:15
第四百四十三章 過來給周銘先生道歉

    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人大步走上了甲板,毫無疑問這就是樊家的大家長樊有時了。

    對於一個家族宗族的族長稱呼,或許全世界都不一樣,而在江南這邊,大家都是稱呼大家長,表明他需要管理這整個家族的身份。

    或許在解放前,一個家族的大家長通常都由宗族裡最老的長輩擔任,因為這樣才有足夠的威望能震住整個家族;然而現在卻不同了,所謂家訓族規這些都不被法律承認,執行家法甚至還要受到法律制裁,各個家族因此也都各自轉變了,由族內最有成就,掌握資源最多的中年人擔任大家長。

    其實在東林的時候,周黃民也是想倣傚這些家族,讓周銘的資源不斷向自己傾斜抓在手中,讓自己成為名副其實的大家長。

    如果繼續讓他做下去,他很有機會成功,只是碰到了周銘,他做的那一切就都成了笑話。

    樊有時卻不一樣,他是早早的就成為了樊家的大家長,大多數樊家的資源都被集中在他手上。

    吳蘇司法局長見到樊有時要尊稱一聲舅爺,他手裡的產業遍佈濱海吳蘇,不管是金融股票還是紡織印刷,又或者是房地產珠寶,以及茶莊糧鋪酒店這些,可以說政府放開的產業基本樊有時都有投資,任何在江南一帶的商業行為,也都繞不開樊有時。

    甚至還有一句戲言,說是只要在濱海或者吳蘇隨便哪裡花出一百塊錢,最後總能落到樊有時的口袋裡。

    儘管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但卻也足以能從另一個方面證明樊家在江南這一代的勢力。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於勝戎才會首先選樊家合作,才會在聽到周銘招惹了樊家以後那麼激動,非要周銘主動去樊家負荊請罪不可。不是他非要欺負周銘,而是樊家的能量讓他不能不這樣做。

    周銘打量了他兩眼,覺得樊家不愧是范蠡西施這對才子佳人的後代,這中年人長著一雙女人一樣的桃花眼,卻有著富有魅力的高鼻樑,再配上那一身馬褂長袍,還頗有一些儒雅的感覺。

    也是隨著樊有時走上了甲板,頓時讓整個甲板上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於勝戎恨瞪了周銘一眼:“讓你早點去樊家負荊請罪你不去,現在好了,樊家找上門來看你怎麼辦?”

    這個時候,於勝戎是真的覺得周銘是很不可理喻的,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周銘究竟是什麼腦回路,不就是簡單給樊家道個歉嗎?這有什麼,那可是樊家啊,多少人想找樊家道歉都沒這個機會,你怎麼不知道珍惜呢?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把自己那點臉皮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一點也不顧全大局,只知道憑著自己的喜好任性妄為!

    不過於勝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因為如果周銘在這個事情上吃了大虧,那麼自己在跟他的合作上,就能佔據很大主動了。

    於勝戎說到底還是很覬覦這個娃娃笑集團的,以他的眼光,可以看出娃娃笑的潛力。

    如果自己能藉著這個機會抓住周銘,投資入股娃娃笑集團甚至掌握一定的公司權力,就能為家族帶來不可限量的收益。

    想到這裡,於勝戎主動上前向樊有時問好,並主動介紹起了周銘。

    “樊先生您好,我是紹興的於勝戎,原本我來濱海應該主動去拜訪您的,卻沒想居然還讓您先來找我了,真是讓我慚愧呀!”於勝戎隨後指著周銘,“哦這位就是周銘先生。”

    周銘?

    樊有時皺起了眉頭,眼睛也眯起來了。

    於勝戎見樊有時這樣,讓他感到十分高興,因為他知道樊有時馬上就要發作了,到時候看周銘你怎麼收場!

    “樊學剛,你趕緊給我滾過來給周銘先生道歉!快!”樊有時突然怒吼道。

    “周銘,你看我就說你過來招惹樊家就是很不明智的,還不馬上道歉……嗯?給周銘先生道歉?”

    見樊有時果然和預料的一樣突然發難了,於勝戎立即下意識的跟著說道,可他話才說了一半頓時反應過來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樊有時,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還讓給周銘道歉了呢?

    於勝戎腦筋轉不過來,那邊卻又一個年輕人被押著押上了甲板,他就是樊學剛。

    樊學剛此時就像是犯人一樣被押上了甲板,樊有時對他說:“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嗎?不要我再教你第二遍了吧?”

    樊學剛搖搖頭,然後十分恭謹的向周銘深鞠一躬:“周銘先生非常對不起,之前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手下,也是我太狂妄自大了,我為我之前我的言語和行為衝撞了您,現在向您道歉。”

    樊有時也說:“周銘先生很抱歉,是我沒有管教好他,才會讓他做出了那些無法無天的事,現在我讓他親自給你道歉,還望周銘先生不要往心裡去。”

    周銘說:“樊有時先生客氣了,我知道樊大少也是為了維護樊家的面子嘛,我能理解的。”

    “既然這樣那就最好不過了,我現在看周銘先生和於勝戎先生在這裡,肯定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議,那麼我們也就不多打擾了,希望我們能有更多見面的機會,周銘先生如果下次再路過吳蘇的話一定要聯繫我們,讓我也好盡一盡地主之誼。”

    樊有時這麼對周銘說著,隨後就又帶著樊學剛像他們來的時候那樣匆匆離開了。

    一輛奔馳豪車就停在路邊,樊有時和樊學剛很快避過人群坐上了車。

    才坐上了車,樊學剛就忍不住說道:“爸,為什麼今天非讓我過來給那個周銘道歉不可?你都沒看到他那個嘴臉,分明就是小人得志,現在我們樊家都向他低了頭,豈不讓他更膨脹了嗎?”

    其實這些話樊學剛很早就想問了,可今天他還在睡夢中就被老爹一個電話給叫醒,隨後老爹就怒氣衝衝從吳蘇趕到了濱海,樊學剛見老爹板著一張臉,他哪敢多說什麼,只能是老爹說什麼自己做什麼了,直到現在,樊學剛見老爹的表情有所緩和,才大著膽子問了出來。

    樊有時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讓樊學剛頓時一個激靈。

    “爸,我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我也按您說的去給那個周銘道歉了!”樊學剛馬上表態。

    樊有時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你還並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對嗎?只是我要求你這麼做,你才這麼做的。”

    樊學剛的臉色有些尷尬,因為他的確不認為自己要報復那個周銘有什麼問題,要知道自己可是樊家大少啊,他就算在國外有點成績,但回到國內他還能翻起什麼浪來嗎?尤其還在這濱海?

    作為樊家大家長,樊有時是多聰明的人,只一眼就看穿了樊學剛心裡的想法。

    不過他也沒像之前那樣苛責自己兒子,而是先問他道:“你知道那周銘為什麼要帶著周黃寧回濱海嗎?”

    樊學剛搖搖頭,他不是沒有聽說過周黃寧的那些事,但他卻明白自己父親既然這麼問了,就肯定沒那麼簡單,自己還是不要班門弄斧,惹自己老爹不高興的好。

    “報復,這就是周銘這麼執著帶著周黃寧回來濱海的原因。”樊有時說。

    “啊?”樊學剛有些傻眼,他沒想到自己居然猜對了嗎?

    “難道真是為了他父母的事情?”樊學剛有點不敢相信的問。

    樊有時點點頭:“聽起來好像很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倒是挺符合他的做派,況且你都知道江南虎代表了你的臉面,你要那麼氣勢洶洶的找他興師問罪,可那是周銘的父母啊?被人害得進了派出所,不把濱海鬧得一個底朝天,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當然周銘也明白,一個周黃寧是翻不起什麼浪花的,他背後肯定還有人,但周銘常年在國外,他並不瞭解濱海的形勢,所以他就帶著周黃寧回了濱海,目的就是希望能把背後的推手給揪出來。”樊有時說著看了樊學剛一眼,“卻沒想到你這麼積極的跳出來了。”

    樊學剛縮了縮脖子:“對……對不起,我沒想到這個周黃寧還有這個意思,所以周銘就以為我們樊家是背後推手了嗎?”

    樊有時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才說:“我不知道,不過應該還不至於,周銘只是試探,這也是我為什麼得到消息以後那麼著急要過來濱海,帶你去給他道歉的原因。”

    “就只是為了不希望他誤會我們嗎?”樊學剛十分驚訝的問。

    他不敢想像自己父親什麼時候這麼慫了,居然會這麼害怕被人誤會,那不是樊家的風格!

    “你以為我只是害怕被那個周銘誤會?我只是不想樊家被擺在風口浪尖上罷了!”

    樊有時重重嘆了口氣,他提醒樊學剛:“你也好好想想,你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外灘35號,還有為什麼周黃寧會把周銘的父母害進派出所。”

    樊學剛並不傻,只是作為一個年輕人,縱然是在樊家,他的閱歷不夠,很多事情還達不到,現在父親這麼一點撥,他立即反應了過來:“這是一個局?”

    樊有時點點頭:“是啊,有人想借周銘的手來攪亂濱海的局勢,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後面又會有哪些手段,但是我所知道的是,我們樊家絕對不能被排到最前面,是最先被波及的。”

    “所以……”

    樊有時看著自己兒子:“這個歉我們道的非常及時。”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13 20:16
第四百四十四章 給他一百個膽子

    樊有時和樊學剛父子倆他們匆匆的來又匆匆的離開了,但對於甲板上的人來說,他們的影響卻是巨大的。

    比如於勝戎,他直到樊有時父子離開以後,仍然無法相信他們居然是來向周銘道歉的。

    為什麼啊?你們可是樊家啊,饒是中央在提到吳蘇洞庭山樊家的時候,都要顧忌三分,他們濱江資本集團要想在濱海站穩腳跟,第一個想到要拉攏的對象就是樊家,怎麼這樣的樊家,自己吹了半天的樊家,居然會主動給周銘這麼一個年輕人主動道歉呢?

    要不是於勝戎確定那就是樊有時本人,要不是於勝戎確定周銘真的是之前好幾年都在國外,要不是於勝戎確定蘇涵之前也跟著周銘出了國,前幾天也一直都跟著周銘,他真會以為這是周銘故意設計好的一齣戲。

    可既然這是真的,那才讓於勝戎更尷尬了,因為自己剛剛才說要周銘去給樊家道歉,結果樊家就先過來道歉了,這不是打臉嗎?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看起來結果還是很不錯的。”

    周銘對於勝戎說,絲毫沒有提到之前的事情,他接著問道:“那麼于先生,既然樊家這邊的問題解決了,那我們之間的合作應該可以繼續談下去了吧?”

    於勝戎點頭表示當然,開玩笑,連樊家都主動上門道歉來了,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不過儘管樊家這邊的問題解決了,可這對濱海的局勢卻並沒有太大的幫助,或者也可以說,由於險些招惹了樊家,我們在面對濱海局勢的時候,要必須更加謹慎小心,再不能像這樣任性莽撞了。”於勝戎對周銘說,很顯然在跳過了樊家的事情以後,於勝戎又很快冷靜了下來。

    周銘也深表同意的點點頭:“所以我決定去找沈家的麻煩了。”

    於勝戎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跟著點點頭:“沈家是很好,雖然比不上樊家,但也……等等,周銘你說找麻煩?”

    於勝戎很快反應過來周銘剛才說的並不是跟沈家合作,而是要去找沈家的麻煩,他頓時驚叫起來:“你瘋了嗎?”

    於勝戎會這麼問是真的有些抓狂,畢竟剛剛他才給周銘強調了要謹慎,不能再像這次一樣任性莽撞了,可結果他就說要找沈家麻煩,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這是拿我的話當個屁給放了啊!

    周銘卻有些無辜:“這有什麼,于先生你想一想,為什麼昨天我去外灘35號的時候,那位沈大少會正好在那裡,而且我聽他的話,三兩句就是要挑起我和樊家的事,雖然現在我並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我不覺得應該放過他。更重要的是他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讓我很不爽!”

    “就是這些原因嗎?”於勝戎追問道,那副表情顯然就是不相信周銘的,或者說周銘剛才說的這些原因……根本不能被稱之為原因。

    周銘嘆了口氣:“果然還是瞞不過于先生你呀!其實我也沒什麼太多的想法,只是反正濱海這邊的局勢不熟,就隨便挑一個了。”

    隨便挑一個?

    於勝戎要吐血了,這是濱海局勢,你以為是在路邊攤挑桃子呢?想挑哪個挑哪個?

    見於勝戎瞪大了眼睛要說什麼,周銘卻先說道:“于先生你可不要食言啦,你剛才可才說過的,我能解決樊家問題,你就於字倒過來寫,就什麼都支持我的想法。”

    周銘說著擺了擺手:“我也不用于先生你的姓倒過來寫了,就無條件支持我就好了!”

    面對周銘這番話,於勝戎心裡這個苦啊!

    他那時只是一番氣話,而且在他那時看來,要是周銘不那麼做就是完蛋了的,可誰知道轉眼樊家就來道歉了呢?這簡直玄幻得讓人莫名其妙。

    在這一刻,於勝戎很想反悔自己剛才的話,可怎麼想這種打自己臉的話他都是說不出口的,可難道就真的要支持他去找沈家的麻煩嗎?那也太胡來了吧?

    突然間,於勝戎感覺自己根本是進退兩難,他開始後悔答應李慶遠了。

    不行,周銘這個年輕人要在這裡發瘋,自己絕不能陪他一起任性!

    ……

    周銘這麼公然來到黃浦江上游輪裡和於勝戎見面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濱海,幾乎濱海所有勢力都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在外灘35號的院子裡,劉家的女狀元抱著她的琵琶在輕輕撥弄著,同時說:“沒想到這個周銘居然請來了濱江的於家做幫手,他倒是挺有想法的,那些濱江人一直都想伸手來濱海,卻又自恃身份,和周銘倒是能一拍即合,只是……你連濱海這裡的情況都還沒搞明白,又加上一個於家,你忙的過來嗎?”

    在外灘2號的黃家公館裡,黃榮也在給自己父親打電話,電話裡討論的也是這件事。

    “父親,樊家依然還是那麼精明,很顯然他們已經預感到了什麼,所以他們寧願放下自己的面子去給周銘道歉,也不要衝在最前面。父親,那艘游輪就停在黃浦江邊,我站在公館樓頂,拿著望遠鏡就能看到,我是親眼看到樊有時先生帶著樊學剛上的甲板,不會有錯!”

    甚至就連已經當上主席的林澤康,也抽出時間親自打電話回了濱海。

    他在電話裡的交代很簡單,就是讓濱海這邊緊緊盯住周銘,有任何事情都必須通知他。

    最後是同樣在外灘35號的飯廳裡出現過的沈家,沈善長得知這個消息也感到十分驚訝。

    “沒想到樊學剛蠢笨了一點,但是他父親那位樊家的大家長還是沒那麼好糊弄的,一眼就看出了周銘就是個不能碰的漩渦,所以寧願帶著樊學剛去道歉,真是果斷的很呀!”

    沈善長饒有意味的說著,他此刻正和自己的幾個朋友在打檯球,旁邊還叫了幾個身材十分火辣的女孩作陪,每當沈善長打進一個球,她們就會用力的給他鼓掌叫好。

    “畢竟樊家大家長都那麼大年紀了,他見識肯定是要比我們這些年輕人要高很多的,不像長哥您,這麼年輕居然就可以算計樊家,隨便一出手,什麼都不用做,就把樊家的大家長給逼出來了,那陣是吾輩的楷模啊!我一直都以長哥您為榜樣的!”

    沈善長不是不知道他們這是在拍自己馬屁,但他仍然很高興,他一邊叼著煙,一邊打了個花球出來,又引來眾人大聲鼓掌叫好。

    有人叫好自然就有人擔心了,有人思前想後提醒沈善長:“長哥,你說今天樊家那麼高調去找周銘,還有於家和周銘在那麼豪華的游輪上會面,這……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隨著這個問題被問出來,立即引發了一眾嘲笑。

    “我說你不會是傻了吧?這能有什麼問題?他們無非就是自己聊聊關於濱海的形勢,除此之外還能做什麼?難不成還能在樊家道歉以後,他們再咄咄逼人到長哥頭上來不成?那不是笑話嗎?”

    “要我說,他們倒可能是為了那天長哥幫助了他們,他們要送一面錦旗給長哥,哈哈!”

    沈善長擺手示意他們都安靜,沈善長自己走過去摟住那個提醒的人。

    “兄弟,哥知道你是為哥好,不過什麼事情都是要細細想明白才適合說話的。”沈善長對他說,“首先一個最淺顯的問題,你覺得濱海的形勢複雜嗎?是不是你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那人堅決的搖頭,表示自己肯定看不穿這個形勢。

    “那不就對了嗎?”沈善長對他說,“連你這個濱海人都看不明白,那個周銘就更不要說了,就算有蘇涵李慶遠,加上濱江的於家大家長幫忙,他要徹底弄明白也仍然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沈善長隨後舉例道:“比方說今天樊家過來道歉。是,那是樊家大家長親自帶著樊大少來道歉,可那樣就能證明樊家真的可以置身事外了嗎?或者說周銘就真的能相信嗎?又或者說他就算相信了那又能怎樣?他就能一下明白事情的全部,成了名偵探周銘嗎?”

    沈善長說著自己都笑了:“我想這種話就是三歲小孩也不會相信吧。”

    說著沈善長突然轉了話鋒:“不過兄弟,剛才你那提醒我的語氣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那個周銘會在樊家道歉了以後,反過來找我的麻煩嗎?”

    這個問題引來了陣陣噓聲,讓提醒的那個兄弟都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沈善長也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沈善長啊,不是我和你吹,就算給那周銘一百個膽子,你看他敢對我做什麼嗎?好了我明天還要出席很重要的活動,先走了,你們玩吧。”

    丟下這句話,沈善長就把手中的球杆用力一甩,然後離開了檯球室。

    其他人跟著沈善長一起出去,同時都還一個個數落了那位兄弟。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會不會說話啊?那可是沈大少,在濱海這個地界上,敢惹我們沈大少的人還沒吧!”

    “樊家道歉就來找沈大少的麻煩,你當那個周銘是神經病嗎?就算他真的要犯病,難道李慶遠還不會攔著他嗎?更別說還有於家的大家長,那位於勝戎先生我見過,是個控制慾很強的人,他怎麼會聽周銘的話。”

    “你就知道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找沈大少的麻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13 20:16
第四百四十五章 就是去鬧事的(上)

    “我非常歡迎大家今天相聚在這裡,參加寰宇大廈的項目開工儀式,我們都知道,浦東新區一直都是濱海乃至全國的重點發展區域,全國多少公司在競標這裡的地段,但是我很幸運,能拿到這一塊寶貴土地的開發權,我有理由相信,這塊看上去不起眼的土地,在我的手上,能變成黃金!”

    一個傲氣十足的聲音在浦東新區的中央大道旁響起,那是沈善長在寰宇大廈開工儀式上的講話。

    中央大道d1標段的入口處,這裡被佈置得花紅柳綠,一個個熱氣球高高昇起,下面懸掛著一道道祝賀的條幅,包括濱海副市長這樣的領導以及某些央企國企的大佬,還有外國企業家,他們站在一副巨大的幕布前面,他們背後就是一幅摩天大樓的概念圖。

    在他們面前有一個主席台,沈善長就站在主席台上作為主要投資和承建單位代表,發表著講話。而在他面前,一群足有好幾百名國內外記者圍觀在這裡,他們高舉著手中的相機不住的拍攝著這珍貴的畫面。

    開玩笑,現在只要不是傻子,誰不知道浦東新區是國家的重點規劃區域,尤其當濱海代表的林澤康去了中央當主席以後,浦東新區的開發就更是重中之重了,可以說只要在這裡蓋的房子,日後都是寸土寸金的。

    可正式因為這樣,有些記者才暗地里納悶,怎麼這麼重要的項目,卻讓一個年輕人站在這裡講話,連堂堂副省級的副市長都要在旁邊當陪襯,這也太厲害了吧?

    畢竟不是每個記者都那麼神通廣大,絕大多數人對濱海的瞭解也都只停留在表面,只能看到市委書記市長和海鋼這些大企業,並不知道企業之下的資本流動,也不知道濱海四大家,不知道沈家,甚至很多人連黃家這個華夏唯一財團家族都不知道。

    不過所謂記者,也就是和消息打交道的,因此很快就相互交流起來。

    “他你們都不知道啊?那是沈家的大少爺,沈家你不知道?那可是那位傳奇人物沈萬三的後人,過去濱海赫赫有名的漕幫青幫,就是沈家的,所謂魔都大亨杜月笙,他不過就是沈家養出來的一條狗!”

    “這吹的有點太過了吧,雖然我知道沈家很厲害,但那不是過去的事情嗎?怎麼難道他們的錢都還能留半個世紀不成?”

    “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資本家都賊得很,他們早早的就把自己的錢全投資出去了,要麼就換成了黃金埋在自己家底下,現在要用就拿出來了。要不然你以為那沈善長的海華實業憑什麼投資這一百億的超級項目啊?就這個錢,就是把海華公司賣了都拿不出來啊!”

    這個記者似乎消息特別靈通又特別喜歡顯擺,他越說越來勁了接著說道:“聽說海華實業早早就在港城上市了,現在憑著寰宇大廈這個項目,想必在港城的股市上又能賺回一大筆錢,不用想,未來在濱海這位沈大少絕對是能橫著走的那類人,這才是真正的濱海商界大亨!就連濱海市委書記都要給面子的那種!”

    這個記者還悄悄指了指台上:“而且你們看啊!台上那些人,不僅有副省級的濱海副市長,還有海鋼華電那些國企大佬,那邊還有濱海書法家協會和曲藝家協議的老師,還有那些外國人,這些人都是社會名流,去哪裡都是能上新聞的,現在卻甘心給他站台,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下面這些記者們的笑聲討論,沈善長在主席台上不是沒有看到,但他卻不僅不管,反而還更得意了,畢竟他們都是在誇自己嘛!

    而且就自己這麼年輕就能在寰宇大廈的開工儀式上講話,就能搞到一百億投資來承建這個未來的濱海地標工程,假以時日,自己怎麼能不是濱海大亨?

    沈善長想到這裡,突然覺得昨天那些小傢伙真是太可笑,居然會替自己擔心那個周銘?

    不是自己自吹自擂,要是給周銘那個傢伙在這裡看到自己的講話,還有副省級副市長給自己作陪襯,恐怕他只會嚇到腿軟吧。

    他能做什麼?他又敢做什麼嗎?

    沈善長這麼想著,他的語氣也隨之變得更驕傲了:“就在三個月以前,經貿大廈開工,希望能建成浦東新區第一幢摩天大廈,那麼今天在這裡,我則要鄭重向大家宣佈,即將開工的這幢寰宇大廈,將後來居上,超越金茂大廈成為濱海第一摩天大樓!”

    隨著沈善長這番話說出口,現場頓時爆發出了最熱烈的掌聲。

    而在所有人的掌聲中,沈善長擺出自己認為最和善的微笑,他揮手向所有人致意。

    在這一刻,沈善長就認為自己是今天的主角,什麼周銘什麼樊學剛什麼黃榮,那在自己眼中不過都是狗屁,自己抓住這棟寰宇大廈,他們憑什麼和自己爭?

    ……

    與此同時,在通往寰宇大廈開工典禮現場的中央大道上,一輛加長的凱迪拉克禮賓車正不緊不慢的行駛著,周銘蘇涵和李慶遠於勝戎都坐在這輛車上。

    車上,相比周銘和蘇涵的放鬆,李慶遠也算是和周銘打交道最多,同時自己也有一顆大心臟,因此他也忍得住,只有於勝戎顯得十分緊張。

    “我真是瘋了才會答應你這麼做!”於勝戎突然說。

    周銘笑了,他對於勝戎會說這話並不感到意外:“看來于先生還是沒想清楚。”

    “我怎麼可能會想清楚?”於勝戎說,“你可知道這浦東新區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國家規劃的重點發展區域,而這寰宇大廈又是浦東建設的核心工程項目,未來濱海的地標建築,你怎麼敢在這裡鬧?”

    周銘搖搖頭說:“看來于先生又忘記我的話了,我之前不就說過我要把濱海給鬧得一個天翻地覆嗎?所以要是這寰宇大廈要是沒那麼重要,我還不做這個選擇了呢!”

    “而且!”周銘又說,“難道于先生或者濱江資本集團對這座寰宇大廈就一點沒想法嗎?”

    於勝戎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根本說不出來。

    因為就像周銘說的那樣,他和他的於家以及背後的濱江資本集團,對這座未來肯定會成為濱海地標建築的寰宇大廈何止一點沒想法,簡直就是紅了眼睛想搶過來的。

    別說是這些精明的濱江商人了,就是一個普通工人農民,都能明白這棟寰宇大廈的未來潛力。

    正是這樣的原因,昨天當於勝戎連夜趕回杭城和其他人商量的時候,那些人毫不猶豫的就選擇支持了周銘。

    也是由於這樣的原因,今天於勝戎才會和周銘一起坐在同一輛車上。

    猶豫了再三,於勝戎還是說了:“可是我們就這麼直接趕過去……那豈不是在打沈家的臉嗎?要知道這寰宇大廈的項目可是他們最看重的呀!”

    周銘點點頭表示:“我知道啊,要是這寰宇大廈沒那麼重要,沒被沈家那麼看重,我還不選這個了呢!”

    “畢竟小打小鬧的多沒意思啊,我周銘要麼不出手,出手必有傷亡,誰讓沈家這麼不懂事呢?”

    周銘接著說道:“你看樊家,知道樊學剛招惹了我,樊家大家長就親自出面帶著樊學剛來我面前給我道歉了;你再看看沈家,在背後偷偷算計我不說,居然事後還沒一點表示,那我不找他麻煩找誰麻煩?”

    於勝戎看著周銘,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一個正常大商人嘴裡說出來的話。

    太任性太無法無天沒有規矩了!

    於勝戎不是沒有見過一些天賦異稟喜歡撈偏門和拚命的生意人,可那些人不管怎麼做也還都是有邏輯可尋的,他們大都是建立在自己對市場的準確判斷上,採用一種比較極端的方式而已。

    可以說那些人不管手段多極端,做起事情來多拚命,但也都還是在他認可的商道內。

    但眼前這位周銘,他做事就好像全憑自己的喜好任性,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而且也很驕傲自大剛愎自用。

    就說眼下,且不說是沈善長自己的主意還是沈家,就說那是濱海四大家的沈家,他們算計的人少說也有成千上萬了,而且他們脫胎於青幫,本身也就是和算計分不開的,如果這就要道歉,那也太荒唐了吧?

    也是,樊家的確是過來道歉了,這讓於勝戎看不懂,但你不能因為這樣就膨脹了啊!以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老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這怎麼看都是一個心智不夠成熟的年輕人啊!

    周銘突然伸手勾著於勝戎的肩膀對他說:“我說老於,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既然決定跟著我鬧事了,那咱們就放開那些條條框框,放手去做,怎麼牛b怎麼來,怎麼爽怎麼來,怎麼能打臉沈家打臉的最狠怎麼來!”

    “老於你仔細想想,我們就在這個國家濱海和沈家都非常看重的項目上,我們不僅把他攪黃了,我們還要把他奪過來,那多帶勁?”周銘又說。

    老於?

    周銘這突如其來的一個稱呼,讓於勝戎感到有些汗顏無語,不過不得不說,就周銘的這番話,也的確讓於勝戎感到心動。

    想想自己能在寰宇大廈的開工現場打臉沈家,那的確很爽!

    “我他嗎絕對是瘋了,才會答應你做這種事情!”於勝戎說,不過他眼神精芒閃爍,語氣激動,一點也沒有後悔畏懼的樣子。

    周銘哈哈一笑:“那正好說明濱江商人的這種瘋狂,很對我口味嘛!”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13 20:17
第四百四十六章 就是去鬧事的(下)

    中央大道d1標段入口處盛大的開工典禮仍在繼續。

    隨著沈善長傲氣十足的講話完畢,那麼接下來就該是所有嘉賓為項目開工進行剪綵了。

    在所有記者的鏡頭面前,一個個精挑細選身材均等的禮儀小姐手捧著被紅絲帶連在一起的花球,排好隊一個個走上台。

    台下的記者們也一個個舉起了相機,聚精會神的時刻準備拍下這具有偉大意義的時刻。

    寰宇大廈絕對是未來濱海的地標性建築,現在開工動土的一刻,就是具有歷史意義的!

    一切都是排練好的,很快禮儀小姐在台上就位,濱海副市長還有其他受邀請來的嘉賓也都一個個分發好了剪刀。

    這些都準備了妥當,突然旁邊禮炮砰砰的轟鳴炸響,五彩的煙霧如同彩虹一般噴向空中,下面各種鞭炮禮花也隨之燃放,一支專門從首都請來的禮樂隊奏響音樂,給這次開工典禮更增添了喜慶的意味。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記者們,在看到這些的時候,也都是目瞪口呆。

    “我的天吶!我一直都知道沈家為這次開工典禮準備了很多,我也知道沈家的實力很強大,可我怎麼都想不到沈家居然強到了這個地步!”

    “你看那些禮炮,據我所知那是從港城專運過來的皇家禮炮,國內都沒有的,天知道沈家怎麼過的海關,還有那些鞭炮,也都是999響的,都是為了圖一個好綵頭!”

    “還有那支禮樂隊,我在首都的時候見過,他曾經在迎接國外元首的時候也奏過禮樂,沒想到沈家能量這麼大,連這種禮樂隊都能請來,也就只有寰宇大廈這樣的工程項目,才能有這樣的待遇啦!”

    “快看那邊,在那些禮炮的煙霧中,有人走過來啦!你看沈家的這個出場,就是不同凡響,這氣氛渲染的激情澎湃,讓我都忍不住要對他頂禮膜拜啦!”

    可是……等等!沈善長不是還在台上等著剪綵嗎?

    那那貨是誰?

    能這麼借助現場氛圍出場的自然是周銘了,就見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一位美麗溫婉的女人挽著他的手臂,他微笑著向所有人揮手致意,如同領導人一般。

    作為於家大家長的於勝戎昂首挺胸的跟在他身後,卻反而有點像跟班了。

    咔嚓咔嚓!

    所有記者下意識都舉起相機拍照了,雖然他們大都不認識周銘,但他們記者的本能卻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既然這麼高調出現在這裡,肯定要搞個大新聞了。

    這麼大的動靜,沈善長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也看到了周銘那裝b過來的身影。

    他來這裡幹什麼?

    沈善長狠瞪了下面的安保經理一眼,恨對方安排的這是什麼安保,怎麼沒有把周銘給攔在外面。

    “沈大少很抱歉,那是我工作的疏忽,我現在就過去把他們趕走?”安保經理說。

    面對安保經理的話,沈善長這時卻有點猶豫了,要是周銘沒過去,他一定毫不猶豫,可現在周銘已經過來了,而且看他那架勢,沈善長也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個時候再上去阻攔,萬一鬧出什麼大新聞那就不好了。尤其還是在這麼多社會名流面前,那丟的可是沈家的面子。

    可要是不阻攔,讓他過來,看起來也並不是什麼好選擇……

    就在沈善長的這番猶豫間,那邊周銘卻已經走過來了,並且還揮手向沈善長打起了招呼。

    “沈大少,今天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通知我啊?”周銘詢問。

    不管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善長最後決定,於是他也堆起笑容說:“原來是周銘先生蘇涵董事長和於勝戎叔叔呀,是我疏忽了,現在就請你們上台,也幫我一起剪綵,為你們也討個好綵頭!”

    沈善長很大度的讓出了自己的剪綵位置,並主動邀請周銘和於勝戎上台一起剪綵。

    在沈善長自己看來,這是十分完美的計畫,不管周銘的目的是什麼,自己這樣的安排都是很合理的,如果他想鬧事,那麼透過媒體,被人嘲笑和鄙視的只能是他自己。

    當然除了這點,沈善長還想了一個後手:就讓你先得意一下吧,以後有你哭的!

    周銘蘇涵和於勝戎三人一同走上台。

    “沈大少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們事先都沒有通知你,就這麼貿然的過來。”周銘歉意道。

    沈善長倒是很大度的擺擺手表示:“這沒關係的,畢竟這是寰宇大廈這麼重要的工程的開工典禮,想要過來沾沾綵頭也是很正常的,我能理解。”

    周銘搖搖頭,臉上的歉意更濃了:“沈大少你可能誤會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是想告訴你,這個開工典禮你可能是搞不成了。”

    沈善長臉上一直帶著的笑容當時就僵硬了。

    他定眼看著周銘,第一反應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你這麼牛b哄哄的上台,就為了告訴我這個開工典禮搞不成了?

    想了想,沈善長說:“我想周銘先生的表達可能出現了問題,這寰宇大廈可是中央拍板了的工程,也是未來濱海的地標建築,而今天又是寰宇大廈開工奠基的日子,是注定會被載入歷史的,周銘先生這麼說未免不太好。”

    “可我說的是實話呀!”周銘說,“因為據我所知,建造這麼一幢寰宇大廈,預算超過了十億美元,可你並拿不出這麼多的投資,你自己的資金鏈也出了問題。”

    沈善長哈哈笑了起來:“周銘先生來這裡是給我講笑話的嗎?全濱海誰不知道為了建造這幢超級摩天大廈,我的海華實業集團聯合森泰株式會社以及美國羅賓遜有限公司等國內外上百家單位聯合投資的。周銘先生你說我沒錢可以,但你要說這麼多公司都出了問題,這就是笑話了吧?”

    “所以我帶來了這個。”周銘說著,變戲法一般的拿出了一台特製的收音機。

    這一下把沈善長給看傻了眼:“這是一台……收音機?周銘先生你是腦子瓦特了嗎?這個時候你拿一台收音機出來,你是想幹什麼?讓大家人手一個鳥籠陪著你去遛鳥嗎?這裡可不是幼兒園!”

    周銘卻說:“沈大少不要著急嘛!我已經調好頻了,給你聽個新聞。”

    周銘說著就把收音機的聲音調大,在把收音機放到話筒邊,給所有人都聽到以後,周銘同時說道:“這是美國芝加哥廣播電台的新聞播報,我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懂英語,所以我會給大家翻譯。”

    “這條新聞的大概意思就是美國羅賓遜公司因為出現了賄賂醜聞而被暫停了一切投資行為,其中就包括對濱海寰宇大廈的的投資。”周銘說。

    下面的記者們還有受邀而來的社會名流,他們也不是全都聽不懂英語的,甚至有些人就是外國人,所以他們也都跟著點頭,表示周銘翻譯的全都對。此外甚至還有人為了印證還當面拿出自己專門收聽國外電台的收音機來跟著播放了,結果和周銘這裡的一模一樣。

    這下讓全場嘩然一片!

    什麼?這寰宇大廈還沒開始奠基動工,怎麼就先出現了這樣的問題,這沈家究竟是怎麼集資的?這可真是個大新聞啊!

    比起這些,記者們更好奇的是:現在投資少了,那這棟大廈還能如期開工嗎?

    沈善長馬上站出來了:“各位記者朋友們請稍安勿躁,關於羅賓遜公司的事情,我們還需要驗證,不過寰宇大廈當然還是你那個如期進行的,因為我們最大的投資者是森泰株式會社,而這個公司是島國最有實力的房地產集團,他們所投資的摩天大廈遍佈全世界……”

    “你是說小鬼子的公司嗎?那你稍等一下啊!”

    周銘一邊說著一邊鼓搗著手裡的收音機,然後調到了另一個頻道:“這是港城廣播電台,我知道這個森泰株式會社是在港城上市了的,所以你們聽聽看這個新聞,如果你們聽不懂粵語我也會幫你們翻譯。”

    “這條新聞就更簡單了,說的森泰株式會社在泰國的投資失敗,港城股市大跌,現在也要割掉一些國外的投資項目,其中也包括這個寰宇大廈。”

    周銘接著說道:“其實不僅是羅賓遜公司和森泰株式會社,就連沈老闆的海華實業也倒了大黴,曾經參與投資的濱江幾個股東,都已經撤回了投資,所以海華實業估計也拿不出錢來了。”

    隨著周銘這話,台下的驚呼一陣接著一陣,所有記者拚命拿出小本本記下這一切。

    大新聞,這絕對是個震驚全國的大新聞啊!

    雖然很多人在看到周銘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可無論他們怎麼想,都絕對想不到周銘居然能搞出一個這麼駭人聽聞的新聞。

    羅賓遜公司撤回投資,森泰公司停止投資,海華實業股東撤資。

    這一重接一重的事件,就算是三歲小孩也該明白,寰宇大廈是沒條件再開工了的。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寰宇大廈是濱海市重點工程,希望沈善長同志能再慎重考慮。”副市長見勢不妙首先站出來對沈善長說,然後很不滿的甩手離開了。

    在有了副市長帶頭以後,其他受邀嘉賓也一個接一個出來向沈善長告辭了。

    沈善長緊握著拳頭,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他指著周銘:“這都是你做的,你是故意來這裡鬧事的對嗎?”

    周銘嘿嘿笑著點頭說:“你好聰明呀!這都讓你猜到了!”

    噗!

    沈善長要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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